從大早,宅子裡就氣氛緊張,力武帶著怒氣的臉已經兩天了,這點不說,冠明和熾旭才是緊張氣氛的主謀。
只是連熾旭都緊張,這就讓邵葳有些關心了,今天的宴會真有這麼隆重嗎?讓她更不解的是,宅子裡有好多看似保鏢的男人,就是這些人造成冠明和她的緊張,而且一直持續到現在,再兩個小時就要出發赴宴了。
今天究竟會發生什麼事?
在化妝師的扶持下,她穿了一件撒了金粉、亮片串鑽的黑色低胸貼身禮服。
她從沒穿過這樣華麗的衣裳,一時間對鏡子裡的高雅女人失了神。
化妝師將她的秀發高高綰起,額前服貼的發順向耳後,干淨簡單的襯出她姣好的五官,而那自然的氣質讓化妝師覺得多化妝反而是壞了她的天生麗質。
“小姐知道這件禮服的由來嗎?”造型師眼尖,早認出了這件有名的衣裳。
“這衣裳……”她搖搖頭,連衣服都有來頭?力武一向不重視這些外物,今天會做這種安排,讓她無法不多加揣測。
“這是奧黛麗赫本參加《羅馬假朗》這出戲首映會上所穿的禮服,多年前義賣會上聽說被華人收購了,沒想到是蔣先生的收藏,今天見識到了,果真是無價華服,襯得小姐氣質竟和奧黛麗赫本相似。”
《羅馬假期》?!她浮起莊醫生的那段話:就當是場《羅馬假期》般的戀愛,至少,是愛過了……這麼巧?!
她沒有成為主角的准備,一點都不想像主角這樣愛過就算,她要在力武身邊一輩子。心一慌,她竟想將這套衣服脫下。
“小姐、小姐,別這樣用力,衣服會被您弄壞。”
她根本不管,直想將身上的衣服揣下,管它是什麼無價華服,她不要!
阻止的叫喊更大聲,“小姐!小心你的頭發、你的妝!”外加七手八腳阻擋美麗女主人的沖動。
這些人!她氣不過也心慌的沒空解釋,眼見禮服脫不下來,她干脆拎起裙尾,直往客廳奔去,她不管!她一定要告訴力武,她已經全心全意愛他了,絕不讓他們的未來像泡-一樣消失。
結果,客廳只有熾旭看著報紙,對沖出來美得快讓他不認得的邵葳幾乎說不出話來。
“小葳?”怎麼這樣慌亂?
“力武呢?!”顧不得熾旭會怎麼想,她現在就是要力武。
“在房裡換衣……”他還沒講完,美人已急得往人家房裡沖了,“唉……”他只能輕輕歎口氣,繼續拎起無聊的報紙。
邵葳連門都沒敲,心慌意亂的她沒想這麼多,直接沖進了力武的房裡。
他從落地鏡回過身來““小葳?”他沒錯過她美麗晶亮的雙眼中讓人憐惜的美,以及那一身華服襯托下令人血脈僨張的身材。
“力武……”找到這裡,聲音已是哽咽,什麼也說不出來,直直沖進他懷裡,啜泣起來,“嗚……嗚……我我……”
他低下身子在她耳際低喃,“你,好美。”灼熱的雙手已經環住纖纖細腰,將哭泣的她鎖進寬厚的身軀。
“我……我……”她抽抽泣泣抬起迷蒙的眼看他,低低訴訴,簡直就要說不出話來,“我不是奧黛麗赫本,我……我不要離開你!我不要《羅馬假期》──”
他是買下這身服飾的人,當然聽得懂這個美麗的女人哭訴的是什麼,一時心裡暖烘烘,淺笑著,“我也不是,我們會一輩子在一起。”
“真的?”她的眼眶還有淚。
他吻去她的淚,溫柔的對她說:“真的。”之後拍拍她的背,笑了開來,“只要你別這麼愛哭就好了。”
她聽出來他的取笑,嬌嗔:“你這個沒良心的人!我是……”
話還沒說完,嬌嫩鮮紅的唇已被奪去發言的機會,連呼吸都被掠取。
他輕咬著這個甜美的女人,這個如此愛他的女人,他相信在她這個重生的生命裡,他是她的唯一。
如此想開之後,他便懊惱起來,他這兩天吃的是什麼悶醋啊!害他想她想了兩天,沒有她的夜裡,他根本不成眠,全身上下的骨頭全都不聽話。
他的唇無法停住,燥熱的手指更是只有撫上她的身軀才得以解放。
他親吻她露在低胸禮服外頸線部分的細嫩肌膚,手掌來回撫弄如嬰兒般的嬌膚,囁嚅著,“你……好美好美……好細好細……”他恨不得一口將她吞進口裡。
她羞紅了整張臉,受不住他的撩撥撫弄,雙腳已經酥軟無力,只能緊緊攀在他偉岸的頸彎裡。
將她的衣裳從後拉煉解下,他扶著她卸下禮服,她陷在他用眼神的膜拜之中,嬌羞艷人。
在她耳際,他輕輕說話,“幫我解衣。”然後引導她的手,為他褪下襯衫、皮帶和環扣。
她猶疑在環扣之後便進行不下去,心跳、熱度都讓她不得不微張著唇吐氣。
那雙唇折磨著他的身心,他嚇她,“再慢,我會將你鎖在房裡三天三夜,直到你不再害羞為止。”
天知道,他有多愛她的羞赧。
這話嚇得她紅著一張俏臉,完成使命。
他將她摟在懷裡,滾到柔軟的床上。
他並不用手解她最後的防線,而是用唇挪移她的胸衣。
“力。”她吐氣,要不就讓她現在死去吧,“力──”
這個擅於折磨她的惡魔!
突然,她像是想到什麼,“力、力,我們不是要去參加宴會?”她用力推開他在大腿上的侵掠。
他微慍,“去他的宴會!”現在若有人要他停止,他會一槍斃了他!
她如銅鈴般的笑聲逸出,吻上他的耳,她愛透了這個惡魔。
解除了她的防線,她也一如解脫,赤裸的雙腿繾綣交纏,火花迸裂。
他進入她,宛如一體。
☆ ☆ ☆
一小時以後,冠明才不得不來敲門。
“少爺、少爺,小葳小姐……”
邵葳羞透了不敢去應門,力武則自在得不得了,喚了邵葳,輕啄她嬌俏的臉頰,“好乖,快去上妝。”
天哪!她現在這副樣子,誰都知道她剛剛、剛剛……
他捏捏她的紅臉,“不想出去?那……”他的魔爪又溜上她赤裸的腰身。
“啊!”她趕緊推開他,卷了床被,拾起禮服,趕緊逃下床來。
“快去。”他笑了,自己也起身。邵葳又因他赤裸的身軀羞紅了臉,只好趕快埋著頭打開房門。
她根本不敢看冠明的臉,一路直沖回房裡。
發型師、化妝師看見女主人回來的樣子,差點暈倒。
“小姐……這……”化妝師說,邵葳也起紅透了臉。
她眼睫低低的,“對……對不起。”
任誰都不忍責備她,她是這般幸福美麗,那樣嬌羞可人,無怪乎男主人會一口吃了她。
“沒關系、沒關系,時間還夠、還夠。”發型師已經忍不住笑,雙手俐落,專業的將長發再度綰起,回復原先的樣子。
邵葳看她們忍住笑的模樣實在痛苦,再加上自己也為這樣的沖動覺得好笑,“你們,要笑就……笑出來好了。”
“噗哧。”發型師率先笑了出來,“哈……”
邵葳自己也笑了起來。
“小姐好幸福呢!”
“謝……謝……”她真是不好意思。
☆ ☆ ☆
宴會就設在蕭家位於半山腰上占地千余畝的廣大豪宅裡。
從大門穿過綠地草皮直至宅子正門,全鋪上了長毛紅地毯,四周還有高高低低數不清的花束盆栽,交錯著緞帶、紗網,以及飛舞的彩色氣球。
踩著撒在地毯上的牡丹花瓣,邵葳驚歎這樣的大手筆。
力武並沒有將宴會主題告訴她,只透露是代祖父來的,他打算低調拜訪蕭家老爺便算是盡到職責,所以,一切放輕松,就當是上館子玩一圈就好。
騙人!在家中她就感受到今天的不一樣了。可是,她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盛大的場面,她沒腳軟算是很給他面子了。
牽著她的手,他感受到了她的緊張,靠近她的耳,“兩點鍾方向,白色禮服的那一位女士,她的高跟鞋少說十二公分,你一定以為哪兒來的小孩來逛大街。”
邵葳往兩點鍾方向望去,驚呼,“騙人!她那麼嬌小!”再扣掉十幾公分……她想到他殘酷的形容詞,又氣又好笑,“你好惡劣。”
“我從來不否認我是很壞心的人。”他又靠著她的耳低語,順便呼口氣灌入她耳內,加上低沉的聲音,簡直像魔咒一樣讓她全身酥軟。
果然壞心!竟在這種地方挑逗她!她臉上泛起紅暈。
“不要怪我,誰叫你美得讓我想將你在這兒就吃下去。”
他、他……
突然一陣鎂光燈閃爍,讓她嚇了一跳,從剛剛一進門閃光燈不斷,邵葳就知道這次似乎將主題拉到力武和她身上,一時之間眼睛快要張不開。
熟悉的記者,和氣的遞上麥克風,追逐著行進的腳步,“蔣先生,蔣先生,您與蕭家一直是同行,人家說同行相忌,今天您大駕光臨,有沒有幾句祝福的話想說?”
“祖父與蕭爺爺一直是好朋友,我們倒沒有什麼同行的問題,今天蕭爺爺嫁孫女,我祝他能早日抱曾孫。”蔣力武邊走邊說,口氣沉穩得體,贏得不少贊歎眼光,記者的內幕消息要比許多人快,豈會不知蔣少爺講的不過是客套話。
蕭百家要有蔣力武一半沉穩聰明,蕭家船運就有救了。這是船運界普遍流傳的話,所以蔣力武今天會來,其實許多記著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態來搶新聞的。
若無大事,拍拍蔣先生身邊的佳人也很重要,光看他們倆走紅毯的親熱模樣,讓人不禁聯想,也許下次宴會的主角就是他們。
問題是,蔣家少爺一直陪在身邊的真環小姐呢?記者們手裡不閒,腦袋也閒不住,一個個交頭接耳,只是宴會廳記者進不去,只好讓訪問結束。
蔣力武得體的迎了邵葳進入宴客廳。
邵葳的臉色從剛剛知道這宴會是力武死對頭的喜宴之後,與今天熾旭在家裡緊張的模樣聯想:該不會力武會有危險,否則熾旭為何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你並沒有告訴我,這個宴會的主人是死對頭!”邵葳咬牙低喃,害她連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
他不以為意的笑說:“我最大的敵人是你。”
“我不會傷害你的生命。”若可以,她可以為他連生命都不顧。
“憑蕭百家也不能傷害我。”他講的是事實,只是下一句他沒說完:但是他可能會傷害你!
她是他最大的弱點。
她萬萬沒想到,力武和熾旭擔心的其實是她,她才是陷入敵境的獵物。
他不得不出此下策,讓小葳在可能是傷害她的賊窟裡現身,好引出那個棄她於死地的凶手。
他要讓小葳安全無憂的生活,他不允許有人可能在暗地裡傷害小葳的事實成立,他要粉碎這個可能性。
宴會熱鬧展開,邵葳跟著力武周旋在數不清的臉孔之間。她不懂力武不是主角但為何會這樣忙碌,每一個人似乎都非來和他握手寒暄不可,連帶的她也成為焦點,她對於眾人的注目不習慣到了極點。
眾人的眼光之中當然包括今天的新娘新郎。
蕭慈瑟在看見邵葳時,眼中的驚怒超過喜悅,她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利用人潮,她咬著牙問她的新郎,“我有沒有看錯?她是不是邵葳?!”
勻年知道慈瑟最近忙婚事忙得連報紙都沒看,自然不會知道邵葳失憶的新聞,“不是。她是蔣力武新的女友,聽說因為意外失憶了。”
新娘眼中仍有疑慮,“會不會就是她?!”這女人怎麼這麼不死心,追到香港來了!
“不會這麼巧。”他也一直告訴自己不會這麼巧,雖然經他證實,情況就是這麼回事,但為了能在香港平步青雲,他得想辦法讓邵葳回台灣去。
經過這些天的調查,幾乎所有的線索都指向妻舅上個月從台灣回來的那艘船,但妻舅是個既小心又奸險的人,他以蕭家女婿的身分只能打探到這地步,一切就看今天了。
今天幾乎動用了蕭家船運的所有人員,蕭百家好面子,急於在外人面前建立自己疼愛妹子的當家角色,聽說連台灣的“地內幫”都派了人出席宴會,對蔣力武下著“暗帖”。
他相信蔣力武定和他一樣,對地內幫有了某種程度的揣測,只是他一自不懂,為何蔣力武尋人的觸角一直沒有延伸到台灣去。
若有在台灣放消息,他相信邵伯父一定會盡快將邵葳帶回台灣,也不用讓他這麼費心了。
但是周勻年看蔣力武的角度錯了,他不知道邵葳說著流利的粵語,衣服口袋裡又是一封擅長粵語的人寫的信,讓所有的人沒想到她是一個道地的台灣女孩。
所以,今天的蔣力武是將箭頭擺在蕭百家身上,瞧也不瞧什麼“地內幫”一眼。
宴會就在這樣諜對諜的情況下,接近尾聲。
邵葳已經累極,對於滿屋子的酒味更是頭昏欲吐,偏偏遲來的真環小姐現在正霸著力武說話,聲音的熟稔親熱讓邵葳的頭更加疼痛。
“力武,下星期我的新片首映會,你來不來?”她嬌聲輕吐,一邊還優雅的舉著酒杯啜著,不只男人,連女人也會被她吸住。
因為上次和邵葳有過招的經驗,今天她便更加忽視邵葳的存在,那氣勢硬是將邵葳壓得扁扁。
除此,她的魅力讓邵葳倍感壓力,卻又要強掛著笑,她答應過力武,不可以和人爭風吃醋,結果只好咬著牙關發疼。
“香港人拍片越來越快了,不是才開拍嗎?”力武輕松的應付。平常他是不與人打交道的,更討厭宴席,但若要他認真起來,他可以榮獲全香港最有魅力的宴會主人。
“開拍的是另一部,我這次要上映的是半年前演的《冤家路窄》,你還去威尼斯探過班,為我帶了些好吃的,你忘了?”真環小姐瞇起濃密睫毛,眨巴眨巴的笑,一雙細嫩白手還親熱的拍著力武的胸膛。
“我是忘了。”
“沒良心!罰你首映非來不可。”真環小姐嬌嗔。
力武點點頭,禮貌客套。知道真環不是壞女人,只是不適應也不相信他會為了一個女人而願意受束縛罷了。等到塵埃落定,也許她還會是小葳的好朋友呢,基於此,他原諒了真環現在的惡意忽視小葳。
邵葳頂頂力武,“我去化妝室,你聊。”
“我陪你去。”他豈會放心讓她自己一個人。
“力武,幾時你變得這樣護花啦,她又不是小嬰兒。”一旁的真環氣不過,硬是拉著力武。
邵葳陪著笑,“力武,真環小姐說得對,我去去就來。”
力武欲言又止,環顧四周卻見不到熾旭的身影,這笨警官!不要他出現時淨在跟前繞,現在需要他了又找不到。
見情敵離開,真環巴不得獨占力武,拉著他說:“力武,林委員在那兒,他一直說好久找不到你……”
一邊埋怨熾旭辦事不牢,一邊應和著真環,力武往宴會中心走去。
熾旭真是被冤枉了,干警察的若不知道宴會上打聽消息要到花園來,那不是白當多年的警察?
宴客廳裡淨是客套官話,哪聽得到什麼風吹草動?他在花園已抽煙埋伏多時,希望今天可以有所斬獲。
他只是沒想到,趁著新娘更衣的機會,新郎倌竟也溜到花園來。
勻年鐵著臉低聲質問著“地內幫”的兩名手下。
沒錯,這兩個人就是王獨和江祥。
勻年注意他們已經一陣子,知道他們絕對耐不住宴客廳的氣氣,一定會往蕭家特別開辟的室外花園吸煙區來,所以他故意安排將有邵葳消息的報紙、雜志放在花台旁的書報架上,期待魚兒上鈞。
他甚至還故意翻到有邵葳消息的那一頁,然後離開去拿酒、端點心,讓人不容易看出他的刻意,所幸宴客中大半是蕭家的親友,多數人並不特別注意他,加上蕭百家引人注目,相形之下,由他所作的這些事再自然不過。
沒想到,他想釣的魚兒真的上鉤了。
一回到他將雜志放置的地方時,便發現雜志不見了。
他往花園暗處尋去,一步步走著,此時,粵語與華語的分辨是重點,他豎起耳朵聆聽有華語的方位,直到……
“真的是她?那女人沒死?不可能!你一定看錯了!”王獨看都不看江祥手上的雜志,根本不相信在船上已沒呼吸的屍體會活過來。
就是因為不相信她還活著,所以他們根本沒注意過相關新聞,直到今天。
“我本來也認為不可能,”江祥將聲音壓低,“看到蔣力武帶她進來,我還以為是長得像而已,可是剛剛看見這篇報導,你看!”他將雜志推到王獨面前,“據報,她被丟棄的地點就在舊街不遠處,現在是腦袋壞了!”
“不可能是她,一點都不像!”蔣力武帶來的那女人比新娘令人垂涎,他丟棄的那丫頭根本像個未發育的芒果,哪可能是同一人?
“王哥,你一定不相信,只要我看過的女人,化成灰我都認得。”
“那是你色。”王獨依然不把江小子的話聽進耳裡,取笑江祥自誇的本事。
“王哥!要怎麼辦……”江祥果然沒有王獨的冷靜,口氣已漸慌。
“你給我小聲一點!蕭百家那家伙怕事怕得不得了,你大聲一點講給他聽不會,看他會不會叫老大在香港就解決我們!”早知道在船上就將那死女人丟下海喂魚!
“那……怎麼辦?她要是想起什麼了怎麼辦?”江祥越想越慌。
突然一個聲音介入,嚇得江祥快尿褲子。
“你們倆最好將剛剛的話全部重說一遍。”勻年陰森的口氣從兩人後頭冒出。
“是誰?!”王獨、江祥同時回頭,見是蕭家駙馬,警戒稍松。
“你們最好跟我來,要不然這事讓我妻舅知道……”他語氣強硬的威脅著,管他是什麼地內幫的代表,這兩個人極可能丟掉他們地內幫頭頭的面子。
時間緊湊,他得快將這兩人帶開,展開計畫。
王獨裝起流氓臉來,不接受威脅,“什麼事?有什麼事發生嗎?你想對我怎麼樣?”
“你應該知道你們丟在灣口附近的女孩,現在還是失憶狀況吧?”
江祥不打自招的點點頭。
“笨蛋!你點個什麼頭!”王獨朝江祥頭上一拍,連罵了聲笨蛋。
“我是來幫你們收拾這爛攤子的。”勻年將目光鎖在王獨身上,他才是推不推得動計畫的症結。
“笑話,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你我非親非故,你要幫我個屁!”
勻年冷血笑了笑,順手從西裝口袋取出一個小型錄音機,“那我只好將這卷錄音帶拿給我妻舅,由他來幫你們了。”
“你!”王獨又急又慌,沖上來就要往新郎臉上揮去。
“王哥!”江祥年輕,唯一可用的便是力量,趕緊止住王獨的拳頭,“先聽聽周先生的看法嘛!”這拳頭可不能下,他的未來可不想讓王獨這老頭砸了,也許周先生真的有辦法。
勻年看了下江祥,滿意的點點頭,“隨我來。”
周勻年將他們帶到幽密的後棟停車間之後,穿過後門,再通過小徑,然後來到大宅子的後山門,這兒一向只有蕭家人進出,外人根本不知道。
後山門口停著一輛老舊貨車,他拿出一把鑰匙,“上車。”
江祥先爬上駕駛座,王獨摸摸鼻子,雖是不願卻也只好跟著爬上副駕駛座,他可是被逼著答應的,要他開車門都沒有,所以這次他安於副座。
周勻年上車將計畫說明。
“今天,我就要你們將那個女人帶回台灣。”
“今天?不可能!今晚沒有般要開。”
周勻年又拿出一把鑰匙,““陽明號”,停在公眾碼頭,駛出外海之後,自然有人接應,你將女人交給他們便可以回來了。”
“問題是,你怎麼帶那個女人過來,而且,回到台灣她會去報警的!”王獨可不干那種會引來警察的事。
“你們怎麼將她送到香港,就用同樣的方法將她送回台灣!”他早調查過,邵葳留在醫院的資料記錄她有吸毒的反應。
“你是說……”江祥明白了,同時也知道,這個周先生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將那女人送走,至於死活根本不在乎!
“你很上道,不會不懂。”他拍拍江祥的臉頰。
江祥得意了,“如果……藥量過多……我就將她丟到外海,神不知鬼不覺讓魚吃,是不是更理想?”他期待新上任的駙馬爺能更賞識他,一下子緊張全消,立功的因子蠢蠢欲動,高興得很。
勻年陰森的看了他一眼,不說話。
“你們其中一人和我回會場去,將那女人帶到這兒來。”
王獨、江祥交換了一下眼神,“你要用什麼辦法將她帶過來?”
“反正她失憶了,需要點刺激。”周勻年陰森森的笑。
“我去。”江祥自告奮勇。
兩人下了車,心懷不軌,又回到宴客廳,勻年希望他剛剛交代盯哨的人已經將事情辦妥,時間不多了,他得分秒必爭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