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師爺大山賊 第九章
    花開兩頭,各表一枝。

    這廂韓愈撞見那雷籐與柳蕪君姦情,怒氣沖沖下山之時,這番動靜早已經是驚醒了黑風寨所有人。等所有人趕到的時候,就見雷籐垂頭喪氣地坐在床上,把床上能扔的東西全扔到地上,而柳蕪君則早已經被他的幾個保鏢扶起來,驚魂僕定地咬著手指甲,被一幫人攙扶著回去。

    臨走的時候,不知為何,竟然見他還哀怨地死瞪了床上的雷籐一眼。

    我一定會把你吃到口的!

    抱著這樣的想法的柳蕪君離開之後,黑風寨裡一片鬧哄哄,一大堆人都替他們的大王捏一把汗。

    「這下子大王算是完蛋了!下午剛說了大哥以前與那些萬春樓裡的娘們兒的事情,大嫂一定當時就氣在心頭了,結果晚上大哥又跟小乖做出這種事情來……」

    「我沒有!我沒有!我什麼事都沒做!」雷籐暴跳如雷。

    那些山賊個個望向他時,表情萬分同情。

    「我什麼事情都沒做啊啊啊——韓愈嗚嗚嗚——」把那群山賊趕出房之後,雷籐一個人在房內發飆。

    門外,個個山賊聽著門裡的聲音,他們的大王這回實在是慘不忍睹了,一個個相視搖頭歎息著走開的時候,卻突然看到柳蕪君偷偷摸摸地直接溜進二大王房中。

    「這這這……」有山賊驚愕地指著那二大王的房間。

    「小乖他他他——」另一山賊泫泫欲泣。

    「二大王剛才沒有出來?」一問,一群山賊你看我看,再點點頭。

    一大群人在外面,過了一會兒,就聽得房內傳來一聲慘叫。

    「可惡——讓二哥撿了便宜!」一山賊咬牙道。

    「二哥那個死木頭有什麼好的,小乖看上大哥還說得過去,可是現在卻溜進二哥房裡?這這這——」

    *****

    清晨一下子就來到了,天邊從一絲泛白的光開始,一下子變成魚肚白,一下子就變成絢爛多彩的紅色,再一會兒,整個黑風寨就一片光亮。

    白天,一下子就來到了。

    直到太陽過了半空的時候,因為韓愈一直沒有上山,一大堆山賊個個都窩在寨裡,大部分躲在二大王房前的樹後,個個睜大眼睛望著那二大王的門。

    「吱嗄嗄嗄嗄——」在萬眾矚目之中,柳蕪君神清氣爽面含微笑地走了出來。

    一雙雙眼看著他離開之後,那群山賊連忙湧進二大王房內,見二大王還躺在床上,一個個心裡又是妒忌又是埋怨,「二哥你今早真是走了狗屎運了。」

    「小乖竟然會乖乖讓你吃,真是的!」

    那二大王躺在床上,臉色青白,虛弱地睜開眼,望了一眼圍在床邊問安的山賊們,突然直直地坐起來,嚇得一大堆人急忙退後一步,結果卻見那二大王沒有別的動作,就這樣坐在床上一動不動。

    「這個……二哥……」有一個小山賊小心翼翼地問道,「你跟小乖的事情……不順利?」

    二大王慢慢吞吞地搖搖頭。

    「小乖還好吧?」有山賊關切地問道,「瞧二哥您累成這種樣子。」

    二大王慢慢吞吞地點點頭。

    「說的也是。」有幾個山賊點點頭,「看小乖出去的樣子,身體也還可以的樣子……」雜七雜八地說了好長時間,問候了好長時間,突然才想起要吃早飯來,這才記起問床上的人,「二哥你要不要跟兄弟們一起吃早餐?看你餓得臉都白了冷汗都出來了。」

    那二大王點點頭,腳慢慢地著地,全身僵硬地站起來,剛挪步想往外走,就聽得屋內有一小山賊尖叫一聲,「那那那——那是什麼?」

    順著他的手指望過去,就見二大王那凌亂的被褥上,赫然一灘鮮血的痕跡。

    「二二二二……二哥?」那一群山賊回過頭來看他們的二哥的時候,就聽得「彭——」的一聲,二大王藍悠直直地倒下來。

    「你們怎麼會在這兒?」同時,房門口響起柳蕪君的聲音來。平時如黃鶯出谷的小乖的聲音,在此刻聽在耳朵裡卻如同鬼魅的叫聲一般,一個個山賊臉色全變了。

    柳蕪君手裡端著一碗熱菜粥,一邊吹著那粥上的熱氣一邊進來,一回頭見那群山賊個個後背貼著牆壁偷偷摸摸地逃走,不由得有些奇怪地問道,「你們幹嘛?」

    結果話一說,那一群山賊個個逃得飛快。

    「怪怪的……」看著那門被最後一個逃掉的山賊關上,柳蕪君把那碗粥放在桌子上,回過頭來看地上躺著的藍悠,唇畔泛起一抹滿足的笑容來。

    *****

    那群逃出來的山賊吃完早飯之後還驚魂不定,一個個拍著胸大歎人不可貌相,這時就聽得外面有人叫道,「大王!大嫂帶著小孩子回來了——」

    嗄——

    一大堆筷子勺子掉到地上。

    韓愈的兒子。

    年僅四歲,小胖子,能跑能跳,精力充沛,喜歡追著人玩,一個早上整個山寨因為這個小孩子更顯生氣勃勃,僅是一個早上,那小孩子就跟大夥兒都混熟了,甚至還扒下其中一個小山賊的褲子來。

    而雷籐則是黑了一張臉,中午吃飯的時候板著臉一聲不吭,韓愈兒子坐在韓愈身邊,死死地貼著他的老爸,不停地嚷著要這要那的,只要他一說要什麼,幾個當家的趕緊把吃的東西夾到他的碗裡。

    「爸爸我還要那個肉——」那胖小子吃得滿嘴是油,嘟著油油的嘴衝著韓愈喊。

    韓愈母性十足地笑著去夾肉,這邊早就有眼明手快的小山賊夾了肉過來,放在那胖小子碗裡,摸摸他的腦袋。

    「砰——」的一聲,雷籐摔碗站了起來,「老子不吃了!」

    「砰——」韓愈手按著桌子站起來,一雙黑眸死死瞪著雷籐。兩人對視了一會兒,雷籐軟下來,一臉挫敗,嘴裡咕噥幾句,仍然拿起碗筷來灰頭土臉地扒著飯。

    旁邊一小山賊輕輕地對另一個說道,「我好崇拜大嫂噢!」

    雷籐忿怒,剛站起來想一把將那小山賊抓過來,韓愈先他動手將那小山賊抓到身邊來,往他碗裡賞一塊肉,「好乖。」

    那小山賊感動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對大嫂風範崇拜得五體投地。

    那令人驚奇連連的一天很快就這樣子過去了。

    太陽落山的時候,倚在聚義廳的門口,看著黑風寨寨前一大群山賊跟著一個小孩子玩鬧的樣子,韓愈微笑了。

    這樣的生活,也並沒有什麼不好。

    雖然簡單了些,至少快樂,幸福。

    跟著這一群人相處了這麼長時間,自己似乎也變得單純了起來了。

    雷籐不知何時走到他身邊來,僵著臉,「這個……今天晚上……」

    「跟我兒子睡,還是要借你旁邊的房間了。」韓愈笑道。

    山大王大大地哼了一聲,怒氣沖沖地離開。

    欲求……不滿嗎?

    「兒子——該回來了!」抬起頭來,韓愈對著遠處被一群山賊拋起又抱住的兒子喊道,「也該陪陪你老爸吧。」過去,把那個大胖小子抱回來,牽在手上,「來,咱們去山上逛逛。」

    那胖小子手一舉,竟然拿出一把小刀來,「殺老虎去!」

    「這這這——」韓愈驚叫一聲,連忙把那把小刀搶過來,再轉過頭來惡狠狠地對著那群被他的眼光嚇得倒退三步山賊,「這東西誰給他的?」

    「不是我!」

    「也不是我——」在韓愈殺人的目光的逼視下,終於,有一個山賊吞吞吐吐道,「是大王的……大王給他的……」

    「哼——」韓愈從鼻子裡哼出一口氣來,「告訴你們大王,我的兒子我要教他四書五經,以後要去當文官,叫他離我兒子遠些!」

    「是是是……」一大群山賊連忙道。

    等韓愈走遠了,一堆山賊連忙湧到聚義廳的門後,挖出躲在那邊氣得七竅生煙的雷籐來。

    「大哥……」

    「渾蛋!老子還不稀罕他那個小子呢!」因為想通過向韓愈兒子示好再接近韓愈的方法失敗,雷籐氣呼呼地進房睡覺去。

    而此時,雷籐的房內,柳蕪君正小心翼翼地搖搖酒瓶裡的酒,一臉奸笑地望著那白色粉末融於酒裡,一點殘渣都不留。把酒倒好,正要出門的時候,門被打開,就見雷籐氣呼呼地進來。

    「你為什麼會在我房裡?」見柳蕪君站在那裡,雷籐問道。

    「大王……」柳蕪君反應敏捷地端起酒杯來,「小弟今晚心情不好,想和大王喝兩杯。」

    「老子也心情不好。」一想起今天的事情,雷籐就鬱悶不已,「都是因為你,老子連跟他接近乎都不行。」想起剛剛的事情,雷籐拿起酒杯就灌。

    「大王再來一杯。」

    「……,……」

    *****

    「姑爺——姑爺——」和兒子一起走在山道上的韓愈突然聽到有人叫喚他的聲音,再回頭看時,就見一老頭柱著枴杖搖搖晃晃地衝著他跑過來。

    「老人家慢點走。」韓愈連忙走過去扶住他,那老頭緊緊地抓著他的兩手,似乎激動萬分,嘴唇一直哆嗦著,「你……你……」那兩手掙扎了韓愈的手,抖抖索索地撫上韓愈的臉,再撫上韓愈的肩膀,韓愈連忙抓住他,「老人家您是——」

    他對這老頭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女婿——是我啊……」那老頭顫顫道。

    「您……」韓愈定睛一看,記憶裡一個四十歲中氣十足的岳父跟三年後竟然顯得那般蒼老的人重疊起來,「爹——」

    「哎!人也糊塗了,你這回來這麼長時間,我竟然一點都不知道。」那老頭兒道。

    「爹,您去哪兒了?我回來的時候在老家那邊找你,聽他們說你搬到另一個村裡去住了。您不是說您不會離開這裡的嗎?」韓愈抱起那小孩來,「爹,您看,這是我兒子,您孫子!」那肥小子抱在自己懷裡,韓愈突然感到一種極大的滿足感。

    「我知道……」那老頭還沒抱過韓愈的兒子,就聽得那胖小子甜甜地衝著老頭喊道,「外公!」

    韓愈一下子愣住了,「爹——」為什麼他有個兒子,誰都知道了,就他一個人不知道?

    「哎,閨女不聽話啊……」那老頭歎口氣道,摸摸孫子胖胖的小臉,「她一直覺得對不起你,所以也就沒有說。我老頭子也是糊塗了,也跟著她蒙你,結果等到閨女走了,我再想告訴你的時候,你人也走了,前一陣子聽說你又回來了,我去縣衙裡找你的時候,又聽說你被山賊抓走了,這下子我想著你就完蛋了,沒想到……沒想到……」那老頭抹一把老淚,「前幾天我老頭子也被那個山頭的山賊給抓上山來了……我老人家一把老骨頭,還要跟著這群山賊活受罪……我……我……我……」

    韓愈扶老頭坐下,「慢慢說……」

    結果那老頭子竟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姑爺,是我們對不起你啊!是我們該有這種報應啊——」

    韓愈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連忙把岳父扶起來,「您老人家別這樣子,有話好好說,慢慢說,別這樣子——折殺我了——」

    「姑爺啊……您可不要怪我閨女啊……她也是糊塗,又任性,哎,說起來,也都是我們寵得她啊……結果還是害了您一輩子了……」那老頭擦一把眼淚,抱起他那孫子,突然老淚一擦就要走,「這小子我抱回去了,姑爺您不用養他!我老頭子會照顧好他的!您就去打拼您的天下吧,我們再也不會拖累您了——」

    韓愈連忙把他那兒子搶回來,「老人家您坐好,別亂動!孫子別亂抱,別激動……」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啊……

    「我……我……」那老頭子看看韓愈,歎一口氣,「姑爺,我老頭子壓根就不配叫你姑爺啊……你救了我閨女,我們卻這樣對你……我……我……我這一把年紀我沒臉見人啊我……」

    「你救了閨女,閨女一定要嫁給你,結果你不肯,結果我跟我那口子勸了好長時間,閨女就是不同意,鐵了心就要嫁給你,結果不聽我們勸告就去買了藥,姑爺您吃了之後昏了好幾天,然後慢慢的就……哎……花了二十兩銀子買過來的藥啊……我跟我那口子以為了騙人的,這世上哪有這種藥,結果沒想到效果就這麼的好……您什麼都不記得了,閨女說你是他未婚夫,您也就信了,看閨女那樣開開心心地跟你成親,我老頭子當時也不好說什麼啊……」

    韓愈聽得一團糊塗,「柔兒對我一直很好啊,老人家,哎,柔兒都去世了那麼多年了,您也不要太介懷了,是我沒有照顧好柔兒,是我的錯,現在這個兒子,我一定會好好照顧的!」錯把那頭子一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激動狀,理解成是懷念自己的女兒,韓愈向岳父保證道。

    「哎……我我……我……」那老頭子激動得嘴唇直哆嗦,「我沒臉見您哪……」

    「哎,您別這麼說……」

    說了一大通安慰老家之後,再把老人家送回住的地方的時候,韓愈拉著自己兒子的小手帶著一顆混亂至極的腦袋回到黑風寨自己住的房間,剛把手放在門把上想打開門進去的時候,就聽得隔壁的房裡傳來奇怪的呻吟聲,韓愈手一停,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見兒子抬起小臉瞅著他,連忙擠出一個溫柔的笑臉來,彎下腰拍拍兒子的小臉,「兒子啊,你先進去,爸爸一會兒就回來。」

    把門打開放兒子進去之後,韓愈一下子板起臉,一腳踢開門,闖進雷籐的房間。

    就見那房內一團狼籍,桌子上杯碗散了一地,那床上雷籐被堵住嘴巴綁住兩手,一邊不住地搖頭頭嗚嗚叫,一邊一臉恐慌地看著柳蕪君欺壓上來,站在門口的韓師爺一闖進來,看到這副畫面,只覺血液湧上腦頂,口不擇言地怒吼一聲,「住手!那是我的男人!」

    一下子衝進來,見那柳蕪君拔腿就逃,沒抓住,只抓了他的衣服,撕下一塊,憤憤地扔在地上,再轉過頭來看雷籐的時候,就見他被人扒了上衣,腰帶也被扔在一旁,韓愈一屁股坐上他的肚子劈頭蓋臉就是好幾個巴掌。

    「嗚——嗚嗚嗚——」雷籐不住地搖著頭,神情淒慘。

    「媽的叫什麼叫,竟敢給老子在家裡亂搞!混蛋!」一把拔出塞在雷籐嘴裡的布塊,韓愈抓起他的頭髮就給了他兩巴掌。

    「藥……軟……」雷籐口齒不清地搖著頭,「老子……老子全身軟……」

    韓愈氣不打一處來,「媽的,被人家摸那麼兩下就全身都軟了!你你——」一把扯下雷籐的褲子往他下身就亂摸,「你他媽的是不是人啊!軟,軟個鬼,硬成這種樣子,你敢說你跟人幹那種事不是求之不得?」

    雷籐一臉驚恐兼委屈,那下身被韓愈重重一捏,差點痛出淚來,急得大叫,「老子是被人下了藥了!」

    「下什麼藥?春藥?迷藥?」韓愈惡狠狠地抓起他的頭髮把他的臉拉近,「這種藥對你不是正好?一下藥就全身虛軟,只知道發情,你還不是最適合這種藥!」

    雷籐屈辱至極,張口就想罵,不想韓愈卻突然就咬上來,狠狠地咬上他的嘴唇,把他的唇舌都狠狠地蹂躪一遍後再狠狠地咬了他的下唇,咬了好幾下之後,又差點把他的舌頭都咬掉一截,「媽的,你是不是跟剛才那小子玩得很高興?連自己寨子裡的人都會下手,你他媽的真是——」

    再對著他的肚子揍兩拳,雷籐像殺豬般叫起來,「不是老子的錯!快把老子的手解開!媽的——」肚子上挨了重重的兩下,就是銅皮鐵骨也感覺到了一點痛,他掙扎起來。

    「我幹嘛要聽你的話?」韓愈從鼻子裡哼一聲,拍拍床,「翻個身來,把屁股翹到這邊來——」

    手保持著原來被綁住的姿勢被人生生地翻了個身,雷籐殺豬般地嚎叫得聲嘶力竭,「你你——韓愈你別亂來——」

    「啪啪啪——」那屁股上被韓愈打了三下,留下三個紅紅的巴掌印,再整個人被翻過來,韓愈拉扯雷籐的頭髮,眼對眼鼻對鼻,「知道錯了沒?」

    「我錯了……」雷籐沮喪道。明明不是他的錯……嗚嗚嗚……明明他是受害者啊……

    「哼——」韓愈怒氣沖沖地哼一聲,這才鬆開他的手,坐到床的另一邊,看雷籐狼狽地爬起來,不怕死地抱住他上下其手,一邊還涎著臉過來笑道,「韓愈啊……你原諒老子了?」

    韓愈一把拍開他摸到他大腿上的祿山之爪,「原諒個鬼!你他媽的明天不要給我過來吃飯!」

    雷籐一下子氣得臉紅脖子粗,「媽的老子做錯了什麼事!這種事情又不是老子情願的!你以為老子喜歡被人那樣綁著啊!你自己以前不也是做過那種事情!還敢來罵老子!我——」一舉手想揍他,見韓愈一抬頭一瞪眼,拳頭立刻就軟了下來。

    「真他媽的窩囊……」雷籐咕咕噥噥地躺在床上,身體轉到一邊,背對著韓愈,把被子拉過來蓋住頭。

    韓愈在旁邊坐了好一會兒,突然沉思起來,再沉思了一會兒,突然轉過身來就扯掉雷籐的被子,抓起他問道,「我以前對你做了什麼事?」

    「你你你……」本來想瞪他,結果兩眼一瞪,視線落入韓愈無比認真的黑眸裡,雷籐一下子面紅耳赤地結巴起來,「我我我……」

    「我對你下過春藥?上過你?」韓愈抓著他的肩膀把想要逃的雷籐生生地拉近。

    「老子……媽的……」雷籐急得粗著脖子吼道,「你要老子說那麼丟人的事——」

    韓愈的視線落到他先前被咬得腫起一大塊的唇上,「我是用強的上了你?」

    雷籐臉「哄——」一的聲,整個都燒起來。

    「嗯?」望見雷籐的表情,韓愈問道,「不回答?那表示——是?」想著自己以前也曾經像剛才那副畫面般,跟這個男人糾纏在一起,韓愈的心裡突然覺得這種感覺也不是特別的糟糕,甚至還有一絲絲的甜蜜。

    「媽的……老子……」本來還是怒氣沖沖的臉,一看到韓愈唇角突然現出一抹溫柔的微笑來,心裡突然砰咚好一大跳,雷籐的話一下子就噎住了,「老子……你……老子……」

    「媽的這回老子一定要上你!」受不了韓愈在他面前如此近距離地溫柔地微笑,雷籐一下子吼道,一把把韓愈摔在身下,結實的身體重重地壓上去,兩隻手急急忙忙地就開始撕扯起韓愈的衣服來,「老子要——要要要要——」

    令人奇怪的是整個過程竟然沒有遭到一絲反抗。

    脫光韓愈的衣服再脫光自己的衣服之後,雷籐不免心裡有一絲不安地仔細看看被壓在他身下的韓愈,見後者正對著他微笑,那一雙黑眸中溢滿的全是溫柔,雷籐的後背一下子就開始發毛。

    「韓愈你……你……」

    「嗯?怎麼不接下去做了?」韓愈的手摟上他的脖子,拉下雷籐的腦袋就是一個深吻,吻得兩個人都氣喘吁吁的方將重疊的雙唇離開,唇舌間的交纏牽出一絲線來,那種潮濕的聲響讓兩個人的呼吸都粗重了起來,讓兩個人的眼裡都開始冒出血絲來。

    「媽的……我的……我的……」雷籐抱著韓愈就是亂吻,脖子上,胸膛上,小腹上,「全是老子的!」

    韓愈微笑著抓住他,「慢點來,我以前對你做過這樣的事情?」

    「你他媽的別裝傻!」一提起舊事,雷籐臉漲得通紅,兩手顫顫巍巍地移到韓愈脖子上就要將他掐死,放了半天卻還是掐不下去,「媽的,干了老子拍拍屁股走人,老子今天如果真的不幹上你一回我就不姓雷!」

    韓愈微笑著將摟著雷籐的手下移,輕柔地摸上他胸前的肌肉,再掐掐他胸前的茱萸,聽雷籐驚喘一聲,感受到自己下腹上的壓迫感,韓愈微笑道問道,「那你後來為什麼不來找我?我那時不是還住在這兒嗎?為什麼不來找我?嗯?」

    「呼……」雷籐大口地吸進一口氣來,有些受不了韓愈這樣慢條斯理地玩弄他的身體,「韓,韓愈,嗯……我們先……先幹上一回……再……再好好說……」

    韓愈搖搖頭。

    「媽的——」一把抓住韓愈重重地吻一下,「說完了就讓老子干?」

    韓愈微笑著點點頭。

    總覺得他的微笑有點讓人覺得怪怪的……撇去心裡的不安感,雷籐呼呼喘氣道,「四弟看中山下一個大姑娘,老子帶人去搶,結果被你打得半死回來,後來二弟幫我想了個法子,把你抓上山來!你他媽的喝錯藥就把老子給上了。」又急又氣地把話說完,一把抓起韓愈,惡狠狠道,「讓老子干!」

    「為什麼?」擋住雷籐低下來的頭,韓愈問道。

    「啊?為什麼?」雷籐摸摸頭,「什麼為什麼?噢,我下山的時候你他媽的就跟個女人結婚了!老子失魂落魄地跟了你三個月,你什麼都不記得,每天白癡樣地去教書,跟那娘們一起進進出出,不知道有多蠢,後來那娘們死了,你又不知道跑哪兒去了,老子就派人去找,後來就抓著你上山來了!就是現在了——還有什麼為什麼的?你他媽的別多嘴,快點做事——」抓著韓愈在他胸前亂啃一通。

    韓愈摸摸他的頭髮,「為什麼我會喝錯藥?為什麼我會不認識你?」

    「媽的……都怪二弟,他那藥……他對老子有意思,可是老子對他沒意思啊,結果跟剛才那小子一樣弄了藥想嗯……嗯……做事……結果你闖進來說什麼要跟老子約什麼法三什麼章,就把那藥給喝了,然後就把二弟打出去,就把老子給……說不准你那娘們後來也給你餵了什麼藥蒙了你的心!連老子都忘得一干無淨了!老子真想掐死你,韓愈!」臉像火燒一般急急地把話說完,一邊把韓愈翻過來,一邊急促地撫摸著韓愈的下半身,想著今天總算可以把事情辦成功的時候,就感覺到頭皮了抽痛了一下,抬起頭來衝著那人兒就吼「你幹什麼?扯老子頭怪也不是這時候吧!」

    韓愈笑容可掬地摟過他的脖子就是一個深吻,那種唇舌交纏的時候兩人的身體都不自覺地磨擦起來,真正的野獸般地蠢蠢欲動,韓愈把唇從雷籐的唇邊移開,移到他的耳畔,輕輕地咬了一下他的耳垂,在他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你以為……我會讓你在上面嗎?」

    雷籐全身一僵,一下子大叫起來,「媽的你耍我——有沒有搞錯,老子我可是堂堂大男人啊!」

    「是嗎?」韓愈從他身下鑽出來,坐起來,在他身後抱住他,唇仍在他耳畔游移,不時輕輕地舔噬一下他的耳垂,「我也是男人啊。」

    「媽的——」一把抓過原來綁他手的繩子,雷籐動作迅速地就要把韓愈制住,就見韓愈兩記手刀劈在雷籐的手腕上,那兩條繩子落在床上,韓愈把原來從雷籐頭上拔出來的頭髮在他面前晃晃,微笑著,帶點誘哄的語氣道,「看清楚了噢。」

    「嗖——」的一聲,那根頭發射進桌上的粗陶甕中,雷籐哈哈大笑起來,「韓愈,你也不要太自信了,就算你以前使得一手好銀鏢,南北的人全都敬你是一條漢子,全都聽你的名字聞風而逃,但是這只是一根頭髮啊,你也沒有那麼強吧!你要真有那麼強老子就服了你了!」哈哈大笑著把韓愈壓下去,就聽得「砰——」的一聲,雷籐的全身僵了一下,韓愈聳聳肩,微笑著抬抬下巴指指那桌子的位置,雷籐的脖子像是機器一樣卡啦卡啦地一下,又一下地轉過去,就見那桌上的粗陶甕四分五裂,桌子上一攤碎片。

    一滴冷汗從雷籐的頰邊落下來。

    韓愈輕鬆地從他的身下鑽出來,輕鬆地沒有遭到一絲反抗地把雷籐壓在身下,唇貼在雷籐臉上輕輕地擦來擦去,語氣輕柔卻是如此的充滿強勢與威脅,「你說?誰應該在上面?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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