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惟洛的神色有些不同,雪雁發現了他的眼神透著神秘、古怪的訊息。
發生了什麼事?雪雁心中滿是問號。不過,她直覺他的反常與自己有關;看情形,他想賣關子。哼!她偏不上當,反正他遲早都會告訴她的,這是一場耐力比賽,她想。生性好玩如她,當然是不肯放過遊戲的好機會了。
看誰的耐性夠!強忍住滿心的好奇,裝成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心不在焉地看著電視,等他先開口。
正中下懷,惟洛暗笑。雪雁果真中了他的計,他一眼就洞悉了她心中所想;她若無其事的態度並沒有瞞過他的雙眼,惟洛不動聲色,引她上鉤。雪雁的耐性一定不會比他好,他相信,只要他繼續保護高度的神秘感,一定會使她更加好奇。
是的,一開始,他就故意露出這種眼神,企圖引起她的注意;果不其然,她的注意力很快就集中在他的身上了,她佯裝聚精會神地看電視,不過是煙幕彈罷了!他好笑地起,雪雁大概連電視上演的是什麼都不知道呢!
惟洛將手插進口袋,握緊絲絨小錦盒——沒錯,今晚他是打算向她求婚。
原本過慣了單身貴族生活的她,為了雪雁,他想安定下來;當然,他也要雪雁為他而安定下來。她是他的女人,他想要一輩子擁有她。婚姻——的確是一個可以綁住她那顆自由自在的心的最好辦法。
想到他即將要和他最鍾愛的小女人白頭到老,他的心情就像是氣球似的,幸福地往天上飄——飄……
但是,以雪雁的個性,她會答應他的求婚,可能性只有一半。因為和她在一起的這些日子,雪雁從來不曾暗示過他,他們將來會有結婚的可能;因為她深信,結了婚之後,男人對女人的體貼會打折,溫柔更會減半。惟洛也知道她有這種想法,因為雪雁是不婚主義的擁護者,而他也曾抱持同樣的想法;但是,自從遇見了她,他推翻了這個想法,甚至一顆心因她急著想安定,著實想當個住家男人。惟洛不確定雪雁是否和他一樣;也許換了別的女人,面對他的求婚,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但,雪雁可不!她不稀罕他的金錢和地位,就是因為如此,他才須要更多的謹慎。唉!一想到這裡,他又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在心裡面。
終於,在窮極無聊地看了四個小時的電視劇之後,雪雁因受不了漫長的等待而率先開口;她心有不甘地說:「好吧!我想你應該有話要說,快說吧!」
「哦?」惟洛故作不解。
「OK!OK!我認輸了行不行?你可以告訴我了吧?」她舉起雙手,表示認輸。
「告訴你什麼?」他一臉無辜。
「少在我面前裝蒜了!有話快說,不要故弄玄虛。」她一副耐心快用盡的表情。
「沒什麼!」他無所謂地聳聳肩,懶洋洋地說:「沒什麼大不了的事。」
「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她為之氣結。「我等了老半天,你居然告訴我沒什麼大不了的事?你明明曉得我在等你的解釋。」
「別發火!有話慢慢說。」他倒是挺沉得住氣的。
「姓沈的,你不要太過分!」她火大了。
「過分?我不明白,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我哪裡過分了?」他存心氣她。
這下,雪雁可說不出話來了。要怪就怪自己沒耐性,洛惟根本就是存心要嘔她的。一賭氣,她像風似的快速梳洗完畢,準備蒙頭大睡,不理他。
「雪雁?」
「幹嘛?」她沒好氣地回答。
「我說——」
「我不想聽了!」
「我向你賠不是嘛!」
「我不接受。」現在她可拗得很。
「我要說的話,可是和你往後人生有著重要關係哦!不聽?拉倒!睡吧!」他激她。
「我偏要聽。」雪雁開始耍賴。「說!」她命令的口吻,教洛惟幾乎失笑出聲。
她可真是不折不扣的標準大任性啊!他想。
「是你逼我說的,不能怪我不夠浪漫哦!女人。」洛惟收起笑意,認真地說:「嫁給我吧!雪雁。」
這樣的求婚方式,的確一點也不浪漫。
她突兀地問:「為什麼?」
他有些莫名其妙地望著她;天底下有哪個男人向女人求婚時,會被問為什麼?他大概是頭一個,他想。
「不。」她舌頭有些打結,解釋著:「我的意思是——我要考慮。」這個突然飛來的訊息,教她一時發了慌,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雪雁愛他,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她的確也很希望能和洛惟永遠生活在一起;可是,她從來沒想過結婚的事。婚禮對她來說,幾乎是搖不可及的,她壓根兒也沒想過要結婚的。
不過,如果要和洛惟成為夫妻,她倒是不怎麼排斥。老實說,和他在一起,真的很愜意,真的!假使真要結婚,她嫁給他,也未嘗不可;只是,萬一不和了,豈不就要離婚?不行,她得好好想想才行。
「還需要考慮嗎?」洛惟追問:「嫁給我真有那麼困難?」
「這不是困難與否的問題。」她問。
「難道我真的這麼差,教你遲疑得難以決定?」
「差?你別開玩笑了!你的條件若還算差,那全世界的男人,百分這九十九都得去跳河了!別傻了,以你這麼優秀的條件,一輩子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呢!」她回答得很誠懇。
「那你還猶豫什麼?」
「我只是在想婚後的情形。」
「如何?」洛惟明白她的心結。
「總而言之,我不會是個好妻子,廚藝——我不行,家務——我更不行。」她故意岔開話題,拐彎抹角地回答他。
「無所謂,我要娶的是你的人,那些事,就丟給我操心好了。我都不擔心了,你還擔心什麼?」惟洛稍作停頓。「我們婚後情形會如何?你繼續說,別扯開話題。」
「你保證你絕對不會有外遇?我這個人,你是知道的,佔有慾和嫉妒心都很強,所以,我絕不容許有第二個女人和我分享同一個男人。」
「我知道,絕對不會發生如你所擔心的事,我保證。這樣,你可以放心了吧!」他附加說明:「我才不敢冒著會被你潑硫酸的危險,和別的女人搞七捻三呢!」
「還有,結婚之後,你會更加地疼愛我、寵我嗎?」
「那是一定會的!」
「這麼肯定?」
「當然。」
「可是,你說要結婚就結婚,那我多沒個性?!不行,我還是要考慮一下。」
「我的大小姐,你開的條件我都照單全收了,結果卻是你還要再考慮?」他苦笑著,連連哀聲歎氣。
「當然了,我俞雪雁可不是隨隨便便的女人,更不是任憑你說了就算、毫無主見的女人,所以,給我一點時間,在這段時間裡,為了證明你的誠意,我會做一番評鑒。既然你要當我的老公,就要有膽量接受的我考驗,如果你能通過,我自然會心甘情願地嫁給你,你意下如何?」其實,雪雁心裡面老早就答應要嫁他了,只是,她需要一些時間緩衝一下她的心情。
「我接受。」不接受也不行了,他想。他作夢都沒想到向她求婚竟會是這種結局;不過,他仍是一口答應了她的挑戰,看來,他終身的幸福還需要一番奮戰,不是嗎?沒辦法,誰教他愛她呢!「給我一個期限,至少讓我有個希望。」
「我想嫁給你的時候,就是期限。」雪雁巧妙地回答:「我可是會評分的哦!」
「那麼你說說看,哪一方面的分數佔得最重,好讓我的努力有個方向。或者,你根本就不用打分數了,因為我會把你伺候得好好的,讓你忘了這件事。」惟洛用暖昧的眼神看她。
「沒用的,我才不吃你這一套。」她笑罵著。
「真的?試試看才知道。」
「哇——救命啊!」在惟洛向她是攻時,雪雁笑著發出尖叫——
???
「沈惟洛!」雪雁連名帶姓地吼他:「你真是可惡至極的人!有人告訴我,在我離開你的這兩年中,你身邊不泛環肥燕瘦,這是不是真的?」她憤怒的雙眼明顯地在噴火。
惟洛很坦誠,即使他知道她正在生氣,仍說:「我不曾過禁慾的生活。」
「那——就是真的了?我沒有冤枉你,對不對?」
「金錢交易罷了!況且,應酬是免不了的,我也沒有刻意推掉。」他不置可否地說。
他不曾告訴雪雁,在失去她的下落時,他失意、痛苦,巴不得藉著酒精和其他女人忘卻那種磨人的恨意——他恨她的不告而別,他恨不得能夠忘記她。可是,日復一日,他鎮日流連在聲色場所的結果是——他仍忘不了她。
至此之後,他沒有再碰任何一個女人,全心致力在事業上,直到有了她的行蹤為止,才結束了他的自我折磨。這段心路歷程,他永遠不會告訴她。
「你這個風流成性的臭男人!」她恨聲說著,臉上的表情十分恐怖;眼神更是像冰一樣寒冷。
「這只能怪你不肯在我身邊陪我!如果你在,我絕不會去找那些女人。」他也不高興了。「你不告而別,又憑什麼來約束我這兩年的感情生活?我都不怪你的一走了之了,你居然還反過來向我興師問罪?」
「你的借口真是好,可以把所有的罪全推到我頭上來,是不是?」她簡直氣炸了。「算你狠!」
「我們可不可以不要為這種無聊的事起爭執?以後這種事情絕不會再發生了。我向你保證。」惟洛想起她還未答應他的求婚,況且,自從那件事之後,他的確沒有再找過其他的女人了。
「可以!我不會再追究什麼了,可是,我也決定不要嫁給你,這就是我的答案。從今天起,咱們各管各的,誰也別干涉誰!」她氣沖沖地衝出門外,拋下一句話:「再見。」便飛也似的離開。
她要他後悔。
???
這是個相當別出心裁的晚宴,由林氏企業主辦。
由於何紹棠和林氏企業有姻親關係,在雪雁主動要求下,她成為他的女伴。
她知道,沈惟洛也會出席,正因為這個理由,她才會央求紹棠和雪倩幫她這個忙。
今晚,雪雁穿了一襲雪白色背心式短裙的晚禮服,款式簡單,剪裁合宜,使她腿部優美的線條完美地呈現,更使她玲瓏有致的身段一覽無遺;色澤柔和的水色蛋白玉墜子,雅致地躺在她纖細的頸項上,更使她顯得十分迷人;一頭烏黑柔亮的長髮,有些卷度地披在背上,姣好的臉蛋因淡妝而更加迷人,令在場許多男士的目光均不由自主地跟著她移動。
俞雪雁的確是美麗的;在紹棠藉故離開之後,一些虎視眈眈的男士馬上湧上前來,與她攀談著。
此刻,惟洛也攜著女伴來了。
他身旁的女人,是沈惟洛手下的模特兒;本來他是打算邀雪雁和他一起出席,可惜,他們現在鬧得水火不容。
他一進大門,很快地就看到了雪雁的身影。今天,她真是美得教他著迷。
但是,惟洛也明白,雪雁是故意在這裡出現的。他看著那些圍繞在她身旁的男人,不停地向她獻慇勤,他就有氣;尤其是那個用手摟著她的纖腰的男人,還是他一位世伯的侄子——林允翔;雪雁似乎不以為意,狀甚親密地與林允翔交談,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
如果說雪雁完全沒把惟洛放在眼裡,那是不可能的。先前,雪雁就被林允翔黏得煩死了,一心只想把他甩開,但在見到惟洛身旁的女伴後,她馬上改變心意,與他談笑著;她強力壓抑住不斷自心底湧上的那股反感,強顏歡笑地作戲給惟洛看。
「俞小姐,不知道待會我有沒有榮幸送你回家?」林允翔盯著她粉嫩的臉問。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何紹棠是我妹夫,我跟他一道。」雪雁冷冷的說。
她所有的心思早就飛到惟洛和他的女伴那裡了;真氣人,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還笑得那麼開心。
林允翔是個聰明人,當然也發現了雪雁冷冰冰的態度,同時也發覺出俞雪雁和沈惟洛之間的電流;他們似乎都在對方不注意的時候觀察著彼此,當然,他是不會多嘴地去說破他們——看來,俞雪雁和沈惟洛關係匪淺。
俞雪雁年紀輕輕就坐上沈氏集團總裁的位子,他的睿智查決,是眾所皆知的,但他的冷酷無情,更是無人不曉。這樣的一個人物會看上俞雪雁,可見她的魅力耐人尋味。她到底是怎麼獲得他的青睞?林允翔著實好奇。傳聞中,俞雪雁從來未對任何女人動過心,他是聽過某些女人想要纏著他,但下場都極為悲慘;而沈惟洛根本不在乎對方的死活,一切但憑自己的喜好做事,是個典型的獨裁、暴君型人物。
可是,沈氏企業通常都不留情地加以回絕;雖然他如此無情,但被拒絕的人反而更加欣賞他,這真令林允翔百思不得其解。
眼前的俞雪雁,的確很迷人,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無可言喻的氣質,很有個性,教人忍不住想多看她幾眼;最重要的是,她可能是沈惟洛的女人,單單這一點,便讓他產生更強烈的慾望想佔有她。不過,他不想強迫她,他想先引起她的注意,讓他順從地隨自己上樓,他才好下手。
「俞小姐,你很欣賞沈惟洛嗎?怎麼你總是在注意他?」林允翔開口問她。
「不,我只是覺得他身旁的女伴很面熟,似乎在哪見過。」雪雁找理由搪塞他,並試圖探詢關於那個女人的來歷。
「她叫劉芸,是個小有名氣的模特兒。我想,你應該對她有印象才對。」接著,他告訴她許多劉芸的事。
原來如此!好個美麗、高挑的劉芸,雪雁滿是醋酸意地想;但她還是不忘唾罵惟洛:「真是標準的混蛋!」
「我發現我們很投緣,不如我們到書房聊聊吧!有這麼多客人在場,如果我們講沈惟洛的事,被旁人聽到了,不太好。」他故意用這個話題引雪雁上樓。
不疑有他,她點點頭。「也好,這裡有些吵鬧,找個安靜的地方也好。」
林允翔笑笑,和她相偕上樓。
一進書房,他不著痕跡地將房門反鎖。
他倒了杯酒遞給她,開口說:「慶祝我們的認識,乾杯!」
她一口就喝乾了杯底的酒。今天她的心情很糟,尤其在看到沈惟洛和其他女人卿卿我我,她心裡更不是滋味。林允翔又將她的酒杯注滿酒液,她又快速地將杯裡的液體灌進喉嚨裡,讓熱辣辣的感覺燒灼著自己。
「好酒量。」他向她說:「對了!有件事我很好奇,你和沈惟洛是什麼關係?」他不懷好意地打量她。
「這與你何干?」迎住他非善意的眼神,她暗叫不妙,因此囑咐自己要冷靜應付。「你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她反問。
「我看出你們的關係不尋常,而我很有興趣想知道,美麗的俞小姐。」
「是嗎?」她明白他的居心。「目的呢?」
「只是滿足我的好奇心罷了!」
「我有權保持沉默!對不起,我不想回答你這個問題。」她堅決地回答他。
林允翔聳聳肩,無所謂地說:「沒關係,你說不說,對我而言並沒什麼大不了的。」他看著她,詭異地笑著說:「那也改變不了我想和你溫存的心。」
聽了他的話,雪雁心中一驚,立刻跳離沙發,走向門口。「對不起,我想離開了。」
很快地,她發現門被上鎖了,怎麼也打不開。
「沒用的,我已經上了鎖,你是逃不掉了。」他站在她背後說。
「把鑰匙給我,那麼,今天你所說的話,我不會放在心上的。鑰匙拿來!」她表現得很鎮靜。
「你真是錯看我了!我這個人,向來是很堅持自己的想法的,所以……」他向她逼近。
雪雁開始慌了;她下意識地衝到窗口,試圖離開,而他卻一把抓住了她。
不加考慮,她直覺反應就是狠狠給對方一巴掌。
「賤女人,你竟敢打我?什麼樣的女人我沒見識過?說不定等我餵飽你,你會反過來求我呢!」說完,他用蠻力將雪雁壓在地上,開始撕扯她的衣服。
「救命!」雪雁拚命地掙扎,聲嘶力竭地喊叫。
「沒用的,樓上根本沒人,就算你喊得再大聲,也沒有人會來救你。」他頗得意地笑著。「乖一點,相信我,我的技術非常好,我會讓你忘了他。」
???
當惟洛發現雪雁和林允翔雙雙失蹤時,他心慌得快速上樓找她;然後,他聽到了雪雁的求救的聲音。
尋著聲音的來源,他總算找到林允翔的書房。一發現房門被上鎖,立刻奮力將門撞開。
在惟洛撞開門後,他看到林允翔正要脫下自己的西裝褲,而他身下的雪雁,卻被欺負得慘不忍睹。
他憤怒的血液衝上腦門,使他恨不得立刻殺了林允翔!他用力抓起他,狠命地揍他,直到林允翔找到機會開溜為止。
惟洛痛心地抱起雪雁,看著她蒼白的臉孔,憂心地問:「你沒事吧!」
雪雁靠在他的胸膛上,用著冰冷的雙手攀著他,虛弱卻又緊張地告訴他:「我沒事。」
即使她回他一笑,但她全身的顫抖卻明白告訴他,是她倔強的個性在作祟。
「真的,我沒事,只是覺得好冷。」窩在惟洛的懷裡,感覺真的好溫暖。他的氣息包圍著她,令她感到踏實和安全。
惟洛脫下他的外套,幫雪雁穿上,抱著她,哄著:「別怕,我在這裡,天塌下來還有我頂著。惟洛最疼雪雁了,絕不會讓雪雁受到任何一絲傷害,知不知道?」他吻她的額頭。「我們回家,好不好?」
雪雁點點頭,緊緊勾著惟洛的頸項,任惟洛抱著她,靜靜地離開。
???
回到沈惟洛的住處,他幫她放好洗澡水。
「先洗個澡吧!你會舒服一點。」惟洛心疼地說。
她乖乖地洗完了澡,走出浴室,換上睡衣。
一看到惟洛,雪雁又不由自主地想黏他,偎在他懷裡。她將臉埋進他的胸膛,沉默地抱著他;現在她最想要的是,能感覺惟洛在自己身邊。
惟洛明白她現在最需要的是安全感,而更加擁緊她;同時,他心中暗暗打算,要給林允翔一個畢生難忘的教訓。他更要他知道,惹了沈惟洛的女人,絕對沒有好下場。
「惟洛?」
「嗯?」
「你是不是很氣我?」
「不氣了。」惟洛溫柔地回答她。
「我真的太任性了,要不是你……」雪雁心有餘悸的神態,教他不忍。
「你差點毀了你自己。」他直說。
「我知道,你會原諒我嗎?」
「當然會,我的小傻瓜,惟洛是不會丟下你不管的,知不知道?」
「如果我真的……你會不會不要我?」
「當然不會,沒有保護好你,是我的錯,無論如何,我都不會不要你。」他肯定的語氣,讓雪雁感動萬分。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太任性了,我真的好嫉妒今天站在你身邊的女人……所以我才會那麼衝動,做了讓自己後悔的事。」
「我知道,我都知道,別再說了。」
「你不知道!我真的好幼稚,真的!真的!我沒有辦法忘記……」她用手抹掉不爭氣的眼淚,她真的很討厭自己哭。
「別想了——別想了……雪雁,你在我眼中,一點也不幼稚,真的。」他幫她擦掉眼淚。
「惟洛,你真的好好,對我好好……」她真的、真的好愛、好愛他。
「我不對你好,誰對你好?」惟洛寵愛地看著她說:「你這麼固執、倔強,又愛逞強,我看全世界也只有我才受得了你。」
「我才不是你說的那種人。」她噘著嘴。
「是不是,你自己心裡有數。」
他的深情真教雪雁感動,她決定要嫁給他、答應他的求婚了。
「期限到了。」雪雁沒頭沒腦地迸出這句話。
「什麼?」惟洛不懂。
「還記得你的求婚嗎?」
「那當然。」
「我在想,那還算不算數?」
「算。」
「答案出來了!」
「哦?」
「戒指呢?」她將右手伸到他面前。
很快地,他拿出那個他準備已久的小錦盒,交在她手上。「快打開來看看。」
「好。」她打開那只精緻的小錦盒,裡面是一隻會流動的碎鑽戒指;光憑手工,就知道這麼同心裁的設計於惟洛的特別選擇,他真是懂得她,她喜悅地想。
「我想,它應該通得過你獨到的審美觀吧!」惟洛在看到她的神色之後,肯定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
「你是個聰明的男人。」她俏皮地說。
「這我承認。」他一點也沒有謙虛的意思。
「所以說,我嫁對人了!」她也沾沾自喜。
「那你還不戴上?」他說她。
雪雁取下右手無名指上的銀戒,換上左手,把新的這只可愛的訂婚戒,戴上無名指。
「好多喔!兩隻手上都各有一隻戒指,你看啦!都是你,害我被你綁得死死的。」她伸出兩隻手,在惟洛眼前晃呀晃的。
「不多!不多!結婚的時候,還會再加上一隻呢!」他告訴她。
「那麼多!你想綁死我,也不能用這種辦法!」她向他吐舌頭。
「對了!我們什麼時候結婚?」他徵求她的意見。
「在我生日的那一天。」她毫不考慮地回答他。
「為什麼?」他想知道她的想法。
「那結婚週年和我的生日就可以在同一天慶祝啦!你想想看,那該有多熱鬧呀!況且,你們男人一旦結了婚,就會變成有了事業、忘了老婆,所以,我故意把它們排在一起,這麼大的日子,如果你敢忘記,那我絕對會毫不留情地痛宰你一頓,知道嗎?」她滔滔不絕地長篇大論一番。
「看來,我娶的女人是個悍婦哦!」惟洛苦笑著。
「你說什麼?」她提高音量。
「沒有!沒有!我哪敢說什麼!」他緊緊回答。
「沒有就好,娶了我,可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哪!」她故態復萌,煞有中地誇耀著。
「是!是!」第一次,沈惟洛發現他也會對女人唯唯諾諾。
這全都是為了雪雁。唉!這麼窩囊,為何他心中老是感到幸福又甜蜜?!
難道是俞雪雁在他身上施加魔法……
哦!不會吧!不過,有一件事,他可以確定——林允翔可真是要遭殃了。
沈惟洛派人讓他受了足足可以在病床上躺半個月的傷,要他好好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