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心何難解,君心用心觀,
自可明白知,妾心同君心。
☆
出了房門,張詔鳳快速地將門給關上,小手在臉上用力往下一抹,甩去淚水,
她好可笑,像個瘋子!那樣對他狂吼又有何用?深吸一口氣,她苦澀地笑,忍不住又望向剛才倉皇逃出的房門。
她不想再在此刻面對他,還是先找個地方靜一靜吧!
彎彎曲曲的迴廊上,放眼望去是重重的高樓院落,她選了個方向舉足走了幾步,不禁停下腳,又是一陣苦笑,
沒想到這盧家之大,竟無一處是她張詔鳳的容身之處,唯一能待的竟只有那間讓盧允世給佔了去的閨房。
唉!不管了,走到哪都好,現在她最不想見的就是盧允世了,
「少夫人,快別下了!您看您看,前面那女的是誰?不就是那隻狐狸精嗎?」花園的亭子裡,一名小婢又跳又叫地拉著王芸芸,
正在下棋的王芸芸不堪其擾,只好抬頭不耐地看著她,「什麼狐狸精啊?」
「就在那兒,正朝著我們走過來呢!真夠不知羞的。」婢女小雯手指著前方,憤憤地道。
「不要管她,你再吵,我今天要排不出這局珍瓏,就給我小心點!」王芸芸沒好氣。
就為了這種小事吵她下棋,這小雯真不知死活!
「少夫人……」小雯跺了下腳,
少夫人該不會想這樣就放過那狐狸精吧?就算是,她也不會這麼簡單放過她!
小雯跑上前去,擋在那抹纖瘦的身影前,伸手喝道:「站住!」
張詔鳳被人擋住去路,一臉莫名的看著眼前的小婢。
「哼!野女人就是野女人,一點禮貌也不懂。」小雯不屑地道:「少夫人就在前頭呢!你連請個安也不會啊!」
沒想到這小婢是跟她示威來的。是王芸芸授意的嗎?一個跟她共同擁有丈夫的女人。張詔鳳心下一沉。
不過,這個疑慮馬上被推翻了。
「住嘴!」王芸芸拍桌一喝,「我這做主子的都還沒開口,哪輪得到你這下人來為我強出頭?」
這丫頭簡直膽大妄為!
「少,少夫人……」小雯被主子嚇了一跳,不敢耽擱地跑回主子身邊,「小雯也是為您出氣的嘛!」
「給我下去,不用你服侍了。」王芸芸一臉淡漠,又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棋盤。
「少夫人,不要啊!」小雯嚇得跪下來求饒。
聽見她倆的對答,張詔鳳這才約略明白情況,她輕移腳步走到亭子裡,「詔鳳向少夫人請安,詔鳳不識大體,害少夫人生這麼大的氣,還請少夫人息怒。」
「哼!你未免言重了。」王芸芸冷冷地說著,頭也不抬,「你都敢跟我姨娘頂嘴了,還會把我放在眼裡嗎?把那一套虛情假意收起來吧!」
張詔鳳露出一抹淡笑,「是少夫人言重了,也請少夫人饒了那小婢,」
王芸芸將一顆黑子置於棋盤上,抬起螓首雙眼對上張詔鳳,挑釁地道:「我管個下人還得經過你同意嗎?」
「當然不,是詔鳳多嘴,既然少夫人堅持己見,那麼詔鳳告退,不打擾少夫人的雅興。」張詔鳳明白自己所處的地位沒資格干預什麼,說完便轉身離開。
王芸芸淡漠地別開眼,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又低下頭去研究自己的棋盤。
小雯還在那驚疑不定,不知道主子對她的氣消了沒,不禁囁嚅出聲,「少夫人……」
「先下去吧!我下棋時需要安靜,吩咐廚房備好晚膳到我房裡,我不去前廳吃了。」她面無表情的說。
「是、是!謝謝少夫人,」小雯大喜,馬上退了下去,
女婢走後,王芸芸才抬起麗顏,一臉若有所思地盯著張詔鳳離去的方向……
☆☆☆
「王爺,我這法子一定可以順利把盧允世給除掉,而且也可讓王爺得到一個絕世美人。」許國棟露出招牌邪笑。
一想到盧允世可能面對的未來,他就打心底感到興奮,得不到那個小美人也無妨,誰教盧允世跟他結下了不解之仇!
「哦?」聽完他的計謀,誠靖王反應不大,此刻他正舒服地躺在躺椅上,任由兩名頗具姿色的女子伺候著,
許國棟見他態度冷淡,開始有些不自在,「王爺是覺得這個法子不好嗎?盧允世對那張詔鳳的喜愛程度,我是親眼所見,所以……」
誠靖王半閉著眼,似乎沒在聽他說話,著實讓他難以繼續啟齒。
「你說的是真的?」誠靖王抬抬眼,提高尾音,臉上饒富興味。
許國棟不禁一身冷汗。難道誠靖王知道他的私心?怎麼可能?!
他命令自己鎮定下來,迅速想個明白,誠靖王果然不是泛泛之輩,他想隱瞞自己的私心,看來是不太行!
「嘿嘿!王爺,為了顧全大局,小的的醜事也不敢瞞您了。」許國棟立刻換上哈哈笑臉,「那張詔鳳本是小的我先看上的女人,沒想到後來卻來了個盧允世從中作梗,讓我一個好好的美人飛了,小的對他是恨得牙癢癢的!
「不過,小的絕對不敢因此誤了王爺的大事,請王爺想想,那盧允世竟會為了區區一個女人,得罪我這個縣官之子,可見這名女子對盧允世的重要性了。」他賊頭賊腦地搓著手。
沒錯,他有私心又何妨?畢竟誠靖王跟他都圖盧允世的東西,只不過,一個要的是錢財,一個要的是美人罷了!誠靖王怎會不幫他呢?
「哈!哈!哈!」突然,誠靖王起身大笑,細瞇著眼盯著他,
許國棟不明白誠靖王到底是何意思,一顆心忐忑不安,額上也開始頻冒冷汗,
「好、好!你說得倒坦白,不過本王倒要奪人之美了!」好一會兒後,誠靖王才臉露笑容,挑眉回道。
「不敢、不敢!只要是王爺想要的東西,小的一定盡全力給您辦到。」許國棟鬆了口氣,大喜過望,
「好!好!」誠靖王又是一陣大笑,雙目有神地看著他,「既然你對本王這麼忠心,那女人就算是本王賞你的吧!就由你去迎娶,盧允世要敢抗命,我便饒他不得。」
許國棟一臉不敢置信,高興地直道:「小的多謝王爺,多謝王爺!」
☆☆☆
黑暗中,兩名女子由縣衙裡迅速竄出,一名身著綠衫,一名身穿黃衫。
「賤人!這個許國棟,在我們事成之後不把他剁個七八塊,我綠竹的名字讓他倒過來寫!」
「竹綠?也不錯聽喔!」身穿黃衫的女子,一臉天真地道。
「臭菊子!我還有帳沒跟你算呢!你還敢取笑我?」竹兒狠狠地朝黃菊踢出一腳,氣憤地道。
黃菊快速閃過竹兒的腿,「這可奇了,我什麼時候欠了三姊的帳,怎麼都不知道
呢?」
「還敢說,要不是你說小姐跟那個盧公子是什麼天作之合、天地絕配的,我也不會讓盧公子用那種下三濫的手段娶到小姐,結果現在呢?你可知道小姐在盧家過得多苦啊!」綠竹雙手擦腰,對黃菊辟哩啪啦地直叨念。
「這也能怪我啊!」黃菊不禁一臉委屈。
「當然要怪你羅!」
黃菊輕歎一聲,「唉!三姊真要怪我,小妹我也不得不認命。」
「好了,我們別玩了!現在一切依計行事,宮主等那麼久,要的不就是誠靖王的人頭嗎?我們絕對下能搞砸了。」竹兒正色道。
「嗯!」黃菊神情瞬間轉為嚴肅,「三姊小心,小菊子先走了!」
竹兒點點頭,目送她離開後,也呼嘯-聲離去。
☆☆☆
你永遠都別想得到我的心……
「鳳兒!」盧允世一聲驚叫,整個人由床上彈坐而起,發現自己作了噩夢之後,忍不住重重往床上一捶,「該死!」為了一個女人心神不寧,真不爭氣!
他下床給自己倒了杯茶水,一口喝下。
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他環顧四周,看到的全是書冊。
真是可笑!未成親之前,他常常忙得沒法回房睡覺,所以才在書房設張床鋪的,成親之後,他能睡的地方竟只剩這問書房。
重重地吁了口氣,盧允世定到窗邊將窗戶打開,外頭的天色已有幾抹晨光,幾個下人在花園裡修剪花草。
鳳兒應該還在睡吧?他看著窗外的景色,怔怔出神。
這幾天來不只是他躲著鳳兒,連鳳兒也在躲他。
她不想見他,躲避是理所當然,但他又為何對她避不見面呢?
他沒理由這樣對待她,何況她還是他娶回來的小妾,身為她的丈夫,他要怎麼做都有權利……當鳳兒宣誓絕不愛他的那一瞬間,他幾乎氣得想毀掉一切,那種感覺他到現在還清清楚楚地烙印在心中,而且還讓他每晚作噩夢……
大手往窗欞輕輕一擊,他閉了閉雙眼,踱步走到書桌邊。
景同已經叫人將綠竹近年來的行蹤調查出來,可他卻一點也不想知道,還阻止來人報告,為什麼會這樣?他自己也迷糊了……
「允世,你起來了嗎?」書房外突然傳來一聲叫喚,
盧允世向外門看去,有些訝異,「娘,您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還說呢!」徐心蘭沒好氣地看著兒子,「你還知道我是你娘啊!說說,你多少天沒在家裡用膳,沒來跟爹娘請安?」
「我……」他有口難言,
「你那兩個妻子也和你一個樣,不僅足不出戶,連請安的事兒也省了,怎麼娶了媳婦,府裡反而更冷清?」徐心蘭感觸頗深。
「怎麼會?鳳兒不是那種不識大體的女子。」盧允世說著,細瞇起雙眼,「難道,娘又給她什麼排頭吃了嗎?」
「哼!你那媳婦誰能給她排頭?連跟我講話都敢頂嘴了,我可得罪不起!你這幾日不是也都不理她了嗎?我跟你爹還以為你對她失了興趣,正想將她趕出去呢!」她埋怨不已。
「娘!」盧允世忍不住喝道:「鳳兒是我盧允世的人,一輩子都是,您跟爹別亂作主張,否則我可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徐心蘭本來只想使計激激兒子,讓他認清自己的感受,沒想到他竟為了那女子威脅她?!她的火氣跟著上來。
「鳳兒、鳳兒!你口口聲聲就只有鳳兒,我是你娘啊!而且也別忘了你還有個大老婆呢!你怎麼都不替芸芸想想,都成親幾日啦!你跟她恐怕連話都沒說上一句吧!」
盧允世轉過頭,一臉不耐,他願意娶王芸芸,對她已是做了天大的讓步,她到底還想怎麼樣?
說什麼盧家幫了她們王家,她無以為報,一定要以身相許,否則絕不受恩,但他對她並沒有感覺啊!
「還好是芸芸堅強,不然這種日子教她怎麼過?」她一臉哀戚,侮不當初。
她怎麼會去設這個局,讓允世跟芸芸結成親呢?其實,她是相信允世跟芸芸一定會是對良配的,只是沒想到,半路竟跑出個張詔鳳!
唉!也只能說老天捉弄了,她要嘛就是早點出現,要嘛就乾脆不出現,也就沒這些麻煩事了,
「前些日子她倆在花園裡見著了面,起了點小爭執,那張詔鳳是有你挺著,可芸芸也沒屈居下風。」她一個苦笑,又看向兒子,「咱們盧家財大勢大,要的不就像芸芸這樣堅強的主母嗎?」
聞言,盧允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不說一聲,人就往門外衝出去。
「你要去哪……唉!」見兒子匆忙的背影,她也只能任由他去了。
☆☆☆
「少夫人呢?」到處找不到他要的人,盧允世急忙抓住一名僕人,沒頭沒腦地怒聲問道。
「我……我……」僕人一臉慌張。他只是個灑掃庭園的小廝,哪會知道少夫人的去處?但見少主子的神情實在駭人,他只好舉手指向西廂房,「這麼早……少夫人應該在蘭苑裡歇息吧……」
「蘭苑是大少夫人的房間,我說的是二少夫人!」盧允世更是一聲怒喝。
天啊!他到底在做什麼?明明知道家裡的人都對鳳兒不好,他竟然還放她一個人在家裡,無依無靠……
她-定更恨他了吧!
不!不能這樣,不能再這樣下去……
「二少夫人……」僕人支支吾吾的,由一臉莫名其妙到恍然大悟,「您說的是鳳姑娘啊……今天天還沒亮,我就看她往花園的方向走去了。」
盧允世鬆了口氣,這個消息讓他緊張的神情緩和不少,不過……鳳姑娘?
「什麼叫做鳳姑娘?」盧允世又沉下臉。
「呃?」本來已經不緊張的僕人,不知自己哪裡說錯話惹得少主子生氣,不由得又一臉驚惶。
「說啊!什麼叫做鳳姑娘!」盧允世心中的怒火猛然竄起。
「我……」僕人哭喪著臉。
他怎麼知道?大家一開始是叫她二少夫人,不知怎麼搞的,後來又叫她鳳姑娘,大
家既然都這樣喊她,他也就跟著喊啦!
盧允世不敢相信,他的妻子竟讓人喚做「鳳姑娘」,鳳兒在這個家裡,過的到底是什麼日子?
僕人見少主子一會兒氣,一會兒笑,一會兒又氣的,心中更是惶惶不安,看來自己這次是在劫難逃了!
就在那名僕人心驚膽戰的當下,有道人影讓他眼睛一亮,「鳳、鳳姑……少夫人!」他聰明地及時更正自己的稱呼。
盧允世一怔,轉過身去,果然看見張詔鳳正由花園走來。
窈窕的身子,一身素衣,臉上脂粉不染,披垂著一頭秀髮,清早的晨曦映照在她發上,晶瑩閃爍,
一見到他,張詔鳳也是一愣,她連忙垂下頭避開他的眼神,急著想要離開。
「鳳兒!」盧允世情急地叫喚。
張詔鳳只好停下腳步,不過仍是背著他。
為何叫住她?他們已有多日未見,這樣平靜的日子她覺得很好。
「你……」盧允世走近她,抓住她的手肘,一時間卻無語。
他不是尋她尋得急嗎?怎麼見著面,竟一句話也說不出口?而她又為何一見到他就轉身離去,他就這麼令她厭惡嗎?
一股怒意急速竄起,站在他身旁的鳳兒看起來好小,一身的素衣,更令人感到她身子的單薄。
一陣涼風突然吹來,清晨的風最是襲人,盧允世立即將張詔鳳攬入懷中,
「穿這麼少,不怕受寒嗎?」突生的惱意,瞬間化成滿心的不捨。
「我……」張詔鳳不禁訝異地抬起頭,眼裡滿是疑問。
他這是在關心她?就算是,也未免多餘。
他一把將她抱起,「好了,先回房加些衣服吧!」
「你,你這是在做什麼?快放開我!」她覺得震驚,掙扎個不停,不過卻完全沒用,「拜託你放我下來,讓人瞧見了不好。」
「安靜。」不理會她的反應,他抱住她的大手不禁再加重幾分力道。
真是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張詔鳳只能又羞又氣地任他抱著回房。
☆☆☆
「你到底想怎麼樣?」張詔鳳尷尬地扭了扭身子。
他抱著她坐在椅子上也有好一會兒了,然而卻什麼也沒做,只是一動也不動地直盯著她瞧,也不放她下來,就這麼讓她一直待在他懷裡。
被她這一問,盧允世眼中瞬間閃過一抹狼狽。
他還想怎麼樣?此時此地,他還能做什麼?不就是愛她嗎?
他深深地望著她,一雙眼更透露出許多複雜的訊息。
張詔鳳被看得渾身不自在。最後選擇避開他的眸光,她已沒能力也沒心力去解讀他眼裡的意思,
兩人再度陷入沉默。
良久之後盧允世率先開了口,「會……想我嗎?」他嗓子喑。
張詔鳳渾身一震,轉過頭來怔怔地凝睇著他。
她……想他嗎?為什麼這麼問?她想不想他對他而言有何意義?反正他只要她的人不是?
痛恨地閉上眼,她轉過頭不願給予任何回覆。
盧允世不許,一把抓住她的下巴。
「告訴我!想我嗎?」他一臉鄭重地質問。
雖然力氣不如人,小巧的容顏被他所掌握,但她的表情卻滿是倔強。
他緊握住她下巴的手漸漸放鬆,深深一歎,整個人像被打敗了般,垂下頭苦笑,「我……一直在想你……」
聽聞他的告白,她如遭電殛般僵在當場。
他將她納入懷中,「我讓你很討厭吧!如此強逼你嫁給我……」他閉上雙眼,用力抱著她,「好想你,我好想你!一直一直很想你,到剛剛為止,我都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麼想你,很愚昧是不是?」
她還在消化他的話語,反應不過來。
「要不是你那句話敲醒我,我可能就會這麼愚蠢下去,無法發現自己的心意。」氣息由他鼻間輕輕呼出,他下巴磨蹭著她的秀髮,「我現在終於知道了……」
盧允世抓住她的肩,將她輕輕推離,讓兩人的視線相接。
既然清楚了自己的感情,他自然也要知道她的想法,更要她回應他的情感。
「你怎麼還敢跟我談愛?」張詔鳳回給他的是一臉嘲諷和一雙淚眼。
他喉頭一緊,驚懼的感覺油然而生。他就知道她恨他……不准,他絕對不准她恨他!
他的雙臂不自覺更加重力道。
「你怎麼還能對我這麼說?」再度控訴,她雙眸眨也不眨地望進他的眼。
面對她的指控,他無語,心疼地又將她擁入懷中。
他真的過於自以為是,絲毫不顧她的感受,怎麼還想要她愛他呢?他怎麼會蠢到這種地步?他該怎麼辦?
看著她怨懟的眼睛,彷彿在叫他放過她,
哼!怎麼辦都可以,他就是不放了她!他做不到,更何況他盧允世從不放棄任何想要的東西。
沒錯!他必須做些什麼,讓鳳兒永遠離不開他……
「嘶!」的一聲,張詔鳳身上的素衣被扯破了一半,露出大片雪白肌膚。
她大大驚駭,連忙要離開他身上,「你想做什麼?快放開我!」
然而無論她怎麼對他拳打腳踢,也掙不開他似鐵如鋼的臂彎。
「別怕……」盧允世在她的耳邊輕喃,不停將吻落在她的耳垂、雙頰、下巴、頸子上……
張詔鳳全身戰慄,腦中完全空白。
一雙大手更是不停地在雪白的肌膚上游移,他在她耳畔輕輕吐氣,「我只是想讓你成為我真正的妻子……」
張詔鳳立即清醒過來,驚聲喊道:「不要!求求你放過我……」
然而這次他是鐵了心,同時也陷入難以自拔的慾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