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濘兒偎在南宮宇的胸前,不時地掀起布簾的一角,探看目前所在的位置。
她印象中那個小陡坡似乎就在前頭,她得快點想個辦法讓馬車停在那裡才行!
突然,她腦中靈光一閃,“南富少爺,可不可以停下車讓我小解?”
南宮宇挑起眉,眼中有著了然的光芒,“出門前怎麼不解決?”
“來不及了嘛!”不待南宮宇同意,冬濘兒掙扎著離開他的懷抱,自個兒掀起厚實的車簾,屏氣凝神地盯著路上的一草一木。
這叫停的時機要拿捏得恰到好處才行,否則馬車要是停得太遠,計劃也一樣會失敗。
車夫察覺後頭有動靜,回頭看了冬濘兒一眼。
冬濘兒則對他不自在地笑了笑,抓准了時機,突地叫道:“停車!快停車!”
車夫皺了皺眉,但還是吆喝一聲,將馬車停了下來。
騎在前頭的黃護衛聽到冬濘兒的叫聲,也倏地扯住韁繩掉轉馬頭,緊盯著她,“怎麼了?”
冬濘兒跳下馬車,迎面吹來的寒風令她縮起了身子,“我想小解。”
她一雙眼賊溜溜地四下張望。
應該是這裡沒錯吧?
南宮宇也跟著掀起車簾下車,“黃護衛,咱們就在這裡歇一會兒吧!”
知道此地就是冬濘兒原先布下陷阱的地方,黃護衛的神情有些嚴肅,“少爺?”
南宮宇抬起手,“無妨,你叫他們都下馬吧!”
黃護衛做了個手勢,要大伙下馬圍在四周,自己則守在南宮宇身邊,渾身處於備戰狀態。
南宮宇則是輕松地對著冬濘兒挑挑眉,“你不是要小解嗎?還不快去?”
“嗯!”冬濘兒看了看這陣仗,緊張得手心直冒汗,她叮嚀自己一定要小心,絕對不能讓他們看出半點破綻。
眼見冬濘兒往林子深處走去,南宮宇故意道:“這裡又沒姑娘,你就在路邊小解就行了,何必走那麼遠?”
“呃,我……我想拉肚子。”說完便匆匆地跑開。
她邊跑邊想,怎麼辦?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冬濘兒將心一橫。
管他的!不管南宮宇是有千軍萬馬護駕,或者有金鍾罩鐵布衫護身,她也得試一試,說不定她運氣好,計劃還是能奏效。
冬濘兒緊張地在草叢裡尋找那條繩索,但奇怪的是,任憑她翻遍了每一個可能的地方,就是找不著。
這是怎麼回事?是她弄錯地方了嗎?
雖然天氣寒冷,但她還是急得沁出了汗。
她撥開雜生的草叢前進,一路上絆倒了數次,但她還是執意向前走,走著、走著,突然,腳下一滑。等她看到深不見底的懸崖時,一切已經來不及了,她整個人直往崖下滾去。
“啊——”
冬濘兒陡地發出嚇人的尖叫聲,本能地想抓住什麼,但卻無能為力,小小的身子不斷地磨擦著粗糙的崖壁,銳利的石頭劃破了她的衣服。
慌亂中,她總算抓住橫生出崖壁的樹枝,整個人就這樣懸在山崖邊。
“啊——救命呀——”
冬濘兒雙手緊抓著脆弱的樹枝,兩腳不斷地蹬著,卻怎麼也夠不著可以著力的點,她嚇得眼淚幾乎就要飆了出來。
“救命呀!誰……誰來救我呀……”
“寧兒,你怎麼了?”南宮宇呼喚的聲音傳來,“你在哪裡?回答我……”
“我……我在這裡。”聽到南宮宇的聲音。冬濘兒忍不住哭叫道:“我在這裡,快來救我!”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南宮宇焦急的聲音立刻從她頭頂上傳來。他俊逸的臉龐上滿是憂心,而眼前這驚險萬分的一幕更是讓他看得心驚膽戰。
“寧兒,別動!我馬上救你上來。”
抬頭看向南宮宇,冬濘兒扁起嘴求救,“快……快點救我,我快要掉下去了,我不要死呀!”
“你別動!千萬別動!”眼見那樹枝一寸寸緩緩地斷裂,南宮宇心急如焚,顧不得地形險惡,他吸一口氣,縱身而下——
“少爺!”黃護衛此時也趕來了,他眼睜睜地看著南宮宇冒著生命危險跳下懸崖。
就在南宮宇縱身而下之時,冬濘兒抓住的樹枝也“啪”地一聲斷了!
“啊——”冬濘兒慘叫出聲。
完了,她這回死定了!
然而,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南宮宇右掌一撈,抓住了冬濘兒胡亂空抓的手,左手抓住崖邊的雜草。兩人懸在半空中。
他粗聲吼道:“別動!別亂動!”
“救我,救我……”冬濘兒驚恐萬分。
“你不會有事的,別亂動!”
南宮宇迅速評估了一下形勢,猛一提氣,二腿一蹬崖壁,旋了個身便將冬濘兒抱在懷裡,再一提氣,連續輕點壁上凸出的石塊,終於躍上了崖邊。
“嗚……”冬濘兒還沒回過神來,整個人緊緊地攀在南宮字身上,哭得震天價響,“我……我不要死,我好怕呀……”
“別怕,沒事了!”南宮宇輕拍著她的背安撫道。
她哭得淚漣漣的模樣看得他心疼不已,他緊緊地擁著她,“傻寧兒,別哭呀!”
冬濘兒抽抽噎噎地道:“我不知道怎麼會跌下去,我……我只想找個隱密的地方……就一直走……一直走,然後就掉下去了!”
“寧兒……”
“好可怕呀!我一直……一直地往下掉。”冬濘兒哽咽地道,小小的身子仍不停地顫抖,“我以為我死定了。”
南宮宇不顧有護衛們在場,擁著她輕聲道:“可你沒事呀!是不是?我的小寧兒如今安然無恙的,不是嗎?”
“我好怕……”冬濘兒仍然不斷重復著同樣的話.眼淚鼻涕全擦在南宮宇的華服上。
“我知道。”南宮宇一把將冬濘兒打橫抱起,一邊走一邊安慰她,“好了,別哭了。改天我一定替你炸了那該死的懸崖,替你報仇,好不好?別哭了,嗯?”
一行人走出了雜草叢生的林子裡,冬濘兒蜷縮在南宮宇的懷裡,有一下沒一下地抽咽著。
南宮宇抱著她上了馬車,立刻指示道:“黃護衛,你先派個人火速前去最近的客棧打點,並安排一個大夫在客棧等著。”
黃護衛對少爺這一連串的行為感到相當不解,但他還是依照少爺的指示,要一名護衛先行前往最近的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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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囑馬夫小心地快馬行駛後,南宮宇放下車簾。
抱著驚魂未定的冬濘兒,先行檢查她的傷勢。
南宮宇細心地順著她凌亂的發絲,柔聲說道:“快告訴我,哪裡摔疼了?”
冬濘兒吸吸鼻子,一徑搖著頭,“不知道,渾身都疼哪!'’
她渾身像被打了上百拳似的,根本不像是自己的身體。
南宮宇看著她身上厚重的衣物好幾處都已被扯破,臉頰和手上也有多處擦傷,便心疼得無法言喻。
想起自己要是晚一步趕到,冬濘兒便要葬身崖底,南宮宇不禁重重地吐了口氣。
他小心地檢查她的手臂,“這樣疼不疼?”
冬濘兒搖搖頭,“不疼。”
南宮宇避開她撕裂的傷口,輕輕地活動著她兩手的關節,“這樣呢?疼嗎?”
盡管南宮宇再溫柔,傷口仍被牽扯得有些疼痛,冬濘兒點點頭,“很疼。”
他又細心地探視她的小腿,撫握住她的腳踝。
“這樣呢?”
“噢!好疼哪!”冬濘兒陡地飆出淚,將小臉埋進他的胸膛裡。“疼死我了!”
南宮宇眉頭深鎖,慢慢地拉起她的褲腳,想要脫下她的鞋子察看傷勢,卻被她的哀叫聲給嚇得住了手。
“疼死了!”
一定是扭傷了!
南宮宇只得停下手,不捨地擁著她,試圖安撫她,“好了、好了,我不弄了。你的腳踝可能扭傷了.等咱們到了客棧,我再替你推拿、推拿,保證就不疼了。”
“嗯……”冬濘兒將淚水抹在他的衣服上。
南宮宇讓她舒適地躺在自己的懷裡,並在她耳邊低語,要她先安歇,可他心裡仍在猜測,她為何會摔下斷崖?
唉!這個麻煩的小東西,一定是為了找那個陷阱才會一路走到崖邊去的。
早知道她會摔成這樣,還差點沒了命,他就不叫黃護衛將那陷阱給拆了,反正那陷阱根本傷不了任何人,更何況是他?
如今懊悔也沒有用了,還好她沒事,否則他一定無法原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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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房間裡。
冬濘兒身上的外傷大致已包扎妥當,如今她虛軟地躺在床上,而床前則站著一名大夫及南宮宇和黃護衛。
“大夫,怎麼樣?她的傷勢要不要緊?”南宮宇替冬濘兒蓋上被子,詢問著大夫,“嚴不嚴重?”
“公子,您別擔心,她不過是驚嚇過度,身子沒什麼大礙。”大夫已從脈象得知冬濘兒是女兒身,不過,出門在外,女扮男裝也是常有的事,他倒也見怪不怪。
大夫執起筆開了個藥方,“我開些鎮定寧神和去瘀消腫的藥材,你們照這帖藥方子,每日煎三次讓她喝下就行了,至於那些外傷,不出半個月就能痊愈。”
南宮宇本身也略懂醫術,但是,由大夫的口中再次確定冬濘兒沒事,他也總算放寬心。
“大夫,麻煩你了。”南宮宇示意黃護衛去抓藥。
“黃護衛,替我送送大夫。”
“是!”黃護衛拿著藥帖,和大夫一同走出房門。
送走了他們,南宮宇拿起桌上備好的藥酒,走到床邊柔聲喚著,“寧兒?”
冬濘兒睜開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干嘛?”
“你的腳踝扭傷了,我替你揉揉,會有些痛,你得忍著點。”
冬濘兒忍不住撇起了嘴。
好倒霉呀!明明就是她要取南宮宇的命的,怎麼她自己反倒弄成這副要死不活的德行呢?
她搖著頭,“剛才為何不叫大夫替我揉呢?你堂堂一個大少爺,怎麼能替我做這種事呢?”
“我怕別人粗手粗腳的弄疼了你,我替你揉便行了。”在他的私心裡,壓根不願讓除了他以外的男人碰觸她的身子。
而想到南宮宇又要借機親近自己,冬濘兒連忙道:“不然你把藥酒給我,我自個兒揉就好了。”
“不行,萬一勁道不對,揉了只會更嚴重。”南宮字拉開被子,抬起她的傷腿,拿起剪子小心地剪開她的鞋子,“而且,你的兩只手掌又傷痕累累的,怎麼自個兒揉?”
好不容易剪開她的鞋子,南宮宇小心地脫下她的襪子,看見她的腳踝紅腫得如同面團般,心疼地不斷歎氣。
“瞧你,都傷成這樣了還逞強?”
他將藥酒倒在掌心,二掌相互磨擦生熱,然後再握住冬濘兒的小腳。
“噢!”熱辣的藥酒刺激著傷處,冬濘兒忍不住叫出聲。
南宮宇一臉專注,輕緩地揉著,像是對待珍貴的瓷器般,“忍著點,等會兒就不疼了。”
受傷筋肉的拉扯讓冬濘兒疼得眼角泛出淚水,她費力地點頭。
揉了一會兒,直到自己的掌心發紅,感覺她的腳踝處也不再像剛才那樣緊繃,才用布帶將她受傷的腳踝纏起來。
“以後我每天都替你揉揉,不用多久你就可以又跑又跳的了。”
就在此時,黃護衛敲門走進,手中捧著一碗熱騰騰的藥汁,“少爺,這是依大夫的處方所煎的藥。”
南宮宇拿著藥酒瓶走到桌邊,“就放在桌上吧!”
黃護衛看了一眼南宮宇手中的藥酒,再看看冬濘兒腳上包扎妥當的布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見的。
“少爺還有其他吩咐嗎?”
“暫時沒有。”南宮宇道:“你先出去吧!”
黃護衛離開後,南宮宇捧冒著熱氣的藥汁,走到床邊誘哄著冬濘兒,“寧兒,快把這藥喝了。”
冬濘兒在他的攙扶下坐起身,但唇瓣才沾到碗,就將小臉撇開,“不要,好苦呀!”
“良藥苦口呀!”南宮宇扶著她半哄半騙的,“快喝下,否則等這藥冷了會更苦。”
冬濘兒小鼻子聞了聞,嘗試地喝了一小口,立刻咳了起來,“咳……不要啦!好苦呀!”
南宮宇耐心地端著藥汁再次哄她,“乖,不過半碗而已,喝下它傷勢就能痊愈了。”
冬濘兒撇開臉,怎麼樣也不肯喝。
“寧兒!”
冬濘兒小手掩在嘴邊,求饒道:“好苦喲!我不想喝嘛!只不過是一點小傷,不用喝藥也能好的。”
南宮宇眉頭微皺,“你真的不喝?”
冬濘兒萬分委屈,水汪汪的大眼裡淨是哀求,“那我等一下再喝。”
南宮宇搖著頭,看了看手中的藥汁,拉下她掩在嘴邊的手,“要不我喂你吧!”
在冬濘兒會意過來時,南宮宇已徑自喝了一口,一手按住冬濘兒的後腦勺,將唇瓣猛地貼上她的,強要把藥哺入她嘴裡。
“唔……”冬濘兒本能地抗拒著,但南宮宇俯下身,硬是將藥汁灌入她的喉嚨。
“咳——”冬濘兒眨著淚眼,還沒來得及抗議,又讓南宮宇的嘴給堵個密實。
這一口藥汁渡得較前一次緩慢,像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似的,南宮宇哺完藥汁後,競流連忘返地不願離開,甚至開始逗弄著冬濘兒的軟舌。
冬濘兒被他吻得失了神,而南宮宇的呼吸也愈來愈急促,體內的欲望已然被挑起。
他抬起頭,替她擦去嘴邊的藥汁,闃黑的眼眸蒙著一層深沉的欲念。
“南宮少爺……”冬濘兒本能地抓住被子掩在胸前,卻不由主地伸舌舔著干渴的唇瓣。
那粉色的小舌令南宮宇困難地吞咽著,他猛地將最後一口藥汁喝下,整個人也爬上了床。
冬濘兒滿臉通紅,任由南宮宇再次吻住自己,苦澀的藥汁滑入喉嚨後,他濃烈的氣息也隨之鑽人她的鼻翼。
他的唇就如同前幾次般火熱,唇齒纏綿問,他的動作也愈來愈大膽。
“寧兒……”他聲音沙啞地喃道,將緊繃的身子壓在冬濘兒身上。
天!他竟是這般迫切地想要她!
每次一接近冬濘兒,他的自制力就完全崩潰,這個迷糊又令人憐的小奸細,總是有辦法將他的意志力給摧毀殆盡。
他猛地扯掉冬濘兒緊抓在胸前的被子,手掌按貼著她的大腿,緩緩地游移到她的胸腹之間,試圖解開她身上一層層惱人的衣物。
冬濘兒緊張得腦中一片空白,就連南宮宇扯下她的腰帶,剝開了她的外衣,她仍渾然未覺。
“寧兒……”南宮宇火熱的唇灼燒著她的頸子,並往下移,來到她裸露的半片胸脯。
陌生的情欲不斷地在她體內翻湧,冬濘兒只感覺胸口好漲、好熱……她忍不住睜開緊閉的雙眼。
“不!”看到自已全身的衣物幾乎褪盡,冬濘兒陡地驚呼,開始抗拒南宮宇的侵犯,“南宮少爺,不可以、不可以呀!”
南宮宇小心地避開她的傷處,一只大掌制住她掙扎的雙手,絲毫沒有半點妥協之意,“寧兒,事已至此,我不能再等了!”
“可是……”冬濘兒慌亂地不住搖頭。他怎麼不像前幾次一樣親過就算了呢?
眼見南宮宇就要剝開她最後一層單衣,想到自己的秘密即將被揭穿,她慌得都快哭出來來,“你……你不知道啦!我根本不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南宮宇的大掌已覆在她隔著單衣的圓潤胸脯上。
冬濘兒驚駭得倒抽一口氣——
完了!她死定了!
她緊緊地閉上眼。
糟了,南宮宇發現她是女的了,他一定會很生氣,然後叫黃護衛進來把她給殺了!
南宮宇當然沒有發火。
他心滿意足地揉捏著那比預期中還要豐軟的軟丘,然後才扯開她的單衣,將她誘人的曲線盡收眼底。
冬濘兒睜開眼,怯怯地看著南宮宇……咦?他居然沒有生氣?
為什麼?
“南宮少爺……”意識到自己幾近赤裸,冬濘兒又羞又懼的,慌亂地扭著身子想避開他的視線,“你……你聽我說……”
“你是女的。”南宮字眼中氳滿欲念,聲音沙嘎。
“這點不用聽你說,我有眼睛,看得出來。”
“那你——”
南宮宇伸出一根手指按住她的嘴,“噓!現在可不是說話的時候,有什麼話待會兒再說。”
沉重的喘息和呻吟聲充斥整個房間,許久、許久才平息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