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咖啡濃香彌漫,沈顥靜靜地坐在桌前,慢慢抿著杯裡的咖啡。一個月沒喝咖啡,竟然覺得有點苦,人還真是不能養成一點點習慣。
他剛剛撥通小淵的電話讓他一切按照計劃進行,小淵又要他好好考慮。還有什麼好考慮的,現在他連武曜有什麼反應都變得不篤定,不過管不了那麼多了,反正馬上都要見分曉。
武曜下午過來,那時候蘇墨狄也已經來了吧?
沈顥覺得他在和主宰他命運的老天做最後的決斗。
一杯咖啡喝完,剛想站起來,竟然覺得頭暈,眼前的東西變得模糊——
突然辦公室的門被打開,進來的是蘇墨狄,他陰森森地笑著:“小顥你還是不夠警醒,是我教得不夠好?!”
迷藥!
沈顥立即反應到那杯咖啡裡加了迷藥。不過,這和他要的結果並沒什麼相悖的地方,只不過從下午提前到上午,自己要多受些苦楚折辱……
可這不正好麼,讓武曜看得更明白!
迷迷糊糊中,渾身無力的沈顥被蘇墨狄搬到對面的董事長辦公室。為了避人耳目,蘇墨狄乘辦公室裡的個人電梯上了48層,幾個貼身保鏢都是守在47層。
還是老樣子,一切都在沈顥的預想中,老家伙以為那間密室只有他和他兩個人能進,其實呢?
一進黑屋子,蘇墨狄就拿出牛筋繩將沈顥的雙手牢牢綁到床頭,然後先把自己的衣服脫光,五十多歲的人有這樣結實的身體真還不容易。
“小顥,我不會讓你什麼都不知道的!”他又拿出針藥給沈顥注射。
一會兒,迷昏過去的沈顥漸漸醒過來,卻還是渾身無力,看自己被綁在老地方,輕笑:“這麼多年,你還是這麼幾個老花樣!”嘴裡說得輕松,心裡的驚惶卻只有他自己知道,十幾年的噩夢根本是不能被克服的。
“乖寶貝,你別嘴硬,等會你就知道,你還會像以前那樣求我!”
操著把大剪刀,“嘎噠”幾聲,沈顥身上的西服襯衫被他從頭剪到尾。一看見露出的身體上遍布吻痕,蘇墨狄顯然是恨得發狂了,沒頭沒腦地連揮了幾巴掌:“下賤胚子!連小毛孩都能上你,嗯?以前真沒讓你過癮是不是?”
沈顥的左臉上本就有未褪盡的指印,這時候更腫得跟饅頭似的,眼前直冒金光。
不一會,褲子也被蘇墨狄撕剪開,私處的吻痕更密集,將大腿提起,後面的秘穴更是紅紅腫腫……
“啊——”嘶喊聲刺耳,蘇墨狄一把掐住沈顥的脖子,恨得渾身戰栗,“我這麼喜歡你,我忍得這麼辛苦,找了多少和你長得像的男孩子都沒用,你就這樣對我,嗯?你就這麼發賤?”
喘不過氣的沈顥閉上眼睛,不會這麼被他掐死吧?
“你為什麼啊你,你不是不要被男人上的嗎?你不是被上了幾天都不射的嗎?那個小子能讓你高潮?嗯?說啊你!”
快透不出氣……是啊,是的,你的兒子很容易就讓我高潮,你想知道為什麼?呵呵呵——我還想知道呢……
掐住脖子的手漸漸松開,那張一直在夢裡的恐怖的臉貼過來。
“咳咳咳——”新鮮空氣湧進喉嚨。
“你是不是知道你的那個白癡阿姐死了,沒了顧忌?”
“……”
“你曉得嗎,你的白癡姐姐早死了,就是我第一次上你的那天斷的氣,我怕你難過,還特意搞了個人整容裝扮她,花了那麼多功夫,就想讓你高興,你看我多疼你,可你是怎麼回報我的!嗯?”
疼我?沈顥歇斯底裡地大笑,笑得眼淚都流出來。
“你笑什麼?這麼多年我對你不好麼,讓你升造,公司、女兒全都交給你,還忍著不碰你,我是真心喜歡你,可你呢,背著我跟個小毛孩亂搞,為什麼?”
“為什麼?我就是不要你上我,要你的兒子上我,行不行?”挑釁地看著老頭子。
“你、知道武曜是我兒子?”瞬時僵住,臉變得扭曲。
“你說呢?”
蘇墨狄喘著粗氣,他是故意的,他要報復我!看著眼前光裸的褐色胴體,這卻是怎麼都割捨不了——
“小顥,我和你是誰都離不開誰。”
輕緩卻陰森的口氣,沈顥知道這是什麼先兆,身上不由自主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果然,下一刻壯碩的身體壓到自己身上,胯下要害被一把揪住,汗濕的手指竄到身後秘處……從十六歲開始的噩夢又要重新上演!
他突然想吐,覺得惡心,從沒像今天這樣覺得難以忍受,直覺地奮起雙腿用力地踢出去。其實這是愚蠢的行動,只能招致更大的折磨。
“踢我?好、好——”吃痛的蘇墨狄也有吃驚,沈顥很理智從不會當面反抗他。他湊下身從床身的小抽屜裡拿出根鞭子。
“寶貝,還記得這根鞭子嗎?”
幽黑泛著青光的非洲籐鞭在空中虎虎生風,似乎是輕飄飄地刷過沈顥小腹和大腿根部最嫩的皮膚,只有悶悶的兩聲,留下兩條紅紅淺淺的印子,可受鞭子的沈顥卻立即疼得五髒六腑都翻攪起來,豆大的汗珠從額上沁出,隔了一會,紅紅的印子慢慢綻開露出裡面粉紅的嫩肉,小血珠子沿著印痕細細地滑落……
這就是特制非洲籐鞭的特點。
“要不要再來啊?才幾年就不長記性了?”
深受其苦的沈顥哪會不記得這個要命的鞭子,最多的一次他挨過七鞭,疼得暈過去幾次卻不會受內傷,躺了兩天就撐著去上學,可傷痕過了四五年才褪盡。
痛得全身無力的沈顥只能任由蘇墨狄翻弄,老家伙又掏了點什麼抹到他的秘處,多半是春藥罷,會讓任何人發狂的春藥。
老家伙得意地獰笑,笑他會求他要他,和以前一樣。沈顥也和從前一樣,告訴自己這是生理反應,每個人都會這麼樣子。可是,想吐,忍不住干嘔起來。
“嘔?好啊,你吐干淨就不吐了!”即使是春藥,沈顥也是那種最後時刻才會屈從的人,蘇墨狄沒多等,直接將他反轉過來弄成趴跪的姿勢,粗暴地沖進去。
手上的牛筋繩被拉得很長,勒得兩手全麻掉。
鞭子抽裂開的傷也很痛。
沈顥想著其他的疼痛,想忽略後面的抽 插,那不是疼痛的問題。因為春藥,漸漸會有感覺,他會擺動腰肢配合侵入,然後在很多很多時間以後,就會射出,然後老家伙就會滿意。以前每次都這樣。剛剛得知中了迷藥時,他還以為一會兒就會過去,本來就要武曜看到,好讓他恨上他的親身父親。現在,卻有後悔。不想武曜看見那樣的他。在男人軀體下迎合著的他。
不要——
他甚至想死,在春藥藥效發作的時候,只能幻想那是阿曜,才能讓自己去配合地扭動,無休止的沖撞……是阿曜吧,阿曜給他的,美妙的……享受。
以前這麼多年是怎麼忍下來的?
每根神經都在叫著武曜,卻不願那個人來。
來了會罵他下賤吧?會恨老頭子,可是也會恨他,不要他。這是他要的結果。可現在,他沒辦法要那樣的結果。這時候才知道,有的東西根本就比任何東西重要。
耳畔是老頭子一邊擺弄他一邊不停地說著愛他疼他的惡心話,小鬼在這兒對他說過“抱在一起就像夫妻一樣”……整個心都像要撕開來,再想不清楚什麼事情,為什麼老天就要這麼對他沈顥,他做了什麼孽,要這麼對他!
“阿曜——”
終於叫出了聲,老頭子氣得變本加厲,又拿鞭子抽他……無所謂了,隨你罷!只希望……武曜你別來……
***
在家發著愣的武曜破天荒接到錢小淵的電話,小淵的口氣很急,讓他快去公司,問他什麼事又不說,只讓他快去公司,最好到頂層看看。
是不是顥顥發生什麼事情?
武曜心急火燎趕去公司,在47層看到幾個身形魁梧的保鏢,他沒半點停留直闖48層。笨手笨腳地第一次用掌紋打開那扇破門,客廳裡沒人,就馬上去轉那只酒瓶。
門開——
粗喘聲和細細的呻吟不絕於耳,唯一的壁燈閃著幽幽的綠光,大黑床上糾纏著兩具身體,上面的在肆意地沖撞,動作有夠粗暴,身下的那個拼命地扭動著回應……
他不想承認,但是熟悉到已經深銘在腦海裡的身體,那是他的顥顥……五雷轟頂不過如此,兩腿一陣發軟,不自覺向後退出兩步,腳碰上門框發出聲響……
上面的人首先驚覺,抬起頭往他看來,一看之下大驚失色,下意識就抽出分身想站起來,他怎麼來了!
真是他,蘇墨狄……竟然碰我的顥顥!
武曜兩眼噴火,直直地沖過去就是一拳,蘇墨狄猝不及防整個人跌出去,那拳的力道多大,他一時間連爬都爬不起來。這可是自己的親兒子!此刻就像噬血的豹子般凶狠。
床上的沈顥迷迷糊糊還在咿唔吟哦,腰肢左右輕扭,光裸的背上赫赫然就是幾道流著血的紅印子,兩只手被綁在床頭……
這時候的武曜根本來不及想別的什麼,拿起床邊的剪刀先剪了沈顥手上的牛筋繩,然後脫了身上的T恤罩在他身上,再把他抱起來。
“阿——曜——”懷裡的人細不可聞地喊著他的名字,手緊緊纏住他的脖頸,武曜心裡一痛,顥顥似乎是吞了搖頭丸,神志不清,那個卑鄙的老家伙!
“渾小子,你放下他!”搖搖晃晃站起來的蘇墨狄疾喊。
“呸!你個老畜牲,下流齷齪,你等著瞧!”轉身就要往外走,下次再對付你。
“阿曜!”即使是兒子也不能拿走沈顥,趕幾步攔在密室門口,“你昏了頭了,沈顥是什麼東西,我玩了十二年的爛污人,你以為他的總經理怎麼來的,就是上我的床得來的!你年紀輕不懂事,被他騙,他哪會真心對你,阿曜你聽我的話,放下他,離開這裡!”
火在腦子裡越燃越旺,武曜輕輕放下沈顥。
這時的沈顥半醒半迷糊,見武曜聽話地放下他,心裡一片死灰……
你終於也要拋下我的,誰都會這麼做……
武曜走到蘇墨狄面前,將他整個人摁在房外的吧台上,眼對著眼:“你就有幾張臭錢,沈顥他不是那樣的人。你記著,他以後不是你公司的人,也不是你女婿,他是我的!”
隱隱約約聽著武曜的話,沈顥想哭,阿曜沒走……沒拋下他……說他是他的。可是你對著的是你親爹啊,你知道嗎?你知道我要怎麼做嗎?
橫行一世的蘇墨狄不知如何反應,眼前是親骨血,那付囂張的模樣儼然就是當年的他。蘇家的仨父子全沾上這個魔星!決不能讓兒子再上這條船!
“阿曜,他是故意的,是報復我,他利用你、對你別有居心!”
“呸!”
蘇墨狄急紅了眼,又不能說他是他爹,只好對著門外大喊保鏢,武曜連忙回密室救沈顥,密門竟又被關上了!這時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武曜進來得急,房門根本沒關,47層的保鏢聞訊趕來直接就進了房間,看見赤條條的董事長和一個光著上身的青年對峙,一時傻了眼。
“愣什麼,把他弄出去,別難為他!”
保鏢剛想動手,武曜一手打破酒櫃裡的一瓶酒,拿著半只破酒瓶指著蘇墨狄的脖子:“誰敢上來我就殺了他!”
又轉頭對著蘇墨狄:“讓他們滾,一個人也不准攔著!”
蘇墨狄見他狗急跳牆,也不想事情鬧大,更不想毀了兒子前程,揮揮手讓保鏢下去。
“你去把他帶走吧!”突然像老了十歲,“不過你記住,他對你是別有居心!你以後就明白了!”
武曜不放心地看他,那本是他極富好感的長者,一瞬間他覺得可以信任他,這種感覺很微妙。也不再多說,進了重新開了的密室抱起仍未清醒的沈顥,小心翼翼用自己的T恤將他下身遮住。看到他身前的傷痕又恨恨地盯了蘇墨狄一眼。
蘇墨狄總算言而有信,讓他們乘私人電梯下到底層,臨走前還遞上衣服給沈顥。他深深地看著兒子懷裡的男人,那確實是他一生的至愛,只不過他在用他以為的方式愛他。
看著武曜匆匆走出電梯,他不知道這是他最後和他兒子的會面。
***
武曜把沈顥帶回他家,錢小淵正等在那裡。
他翻了翻沈顥的眼皮:“好像是烈性春藥,你看看是內服的還是外面塗的,要快些弄干淨。”
武曜哪有這方面的經驗,愣頭愣腦,可又堅決不讓錢小淵碰他家顥顥,弄了半天才搞明白,仔仔細細將沈顥的秘處清洗干淨。清洗的時候,沈顥很不安穩,嘴裡一直呻吟,還叫他的名字,這讓武曜有點點高興。但是那幾道鞭傷和秘處的裂傷卻把他氣得不行。
操他媽的老變態!
安頓好沈顥,錢小淵將他拉到外間,臉色凝重。
“武曜,你知道沈顥以前的事情嗎?”
武曜抿住嘴,顥顥不告訴他,可是錢小淵卻知道!
“你別這樣子!”錢小淵忍不住好笑,這當口這個小子還吃的哪門子醋。“我和顥哥從小是鄰居……”
“廢話少說!”面對沈顥時的溫柔模樣早不見了。
“沈顥的媽媽很早就病死了,爸爸出去跑船再沒回來,他就只剩下一個弱智的姐姐沈凝。結果他十六歲那年,凝姐得了尿毒症,需要很多錢換腎。沒有親戚願意幫他,都勸他不要救一個沒用的白癡……”
“那你人哪!”武曜咄咄逼人。
“我那時候才十四歲,再說……我家裡也不會同意!”小淵眼神一黯,當時只要有一個人願意幫他,沈顥絕不會有今天。
“還兄弟呢,一點用都沒有!”
小淵怒氣橫生,媽的要不是你老子變態……吸口氣繼續說:“那時候他遇上蘇墨狄,說是幫他救他姐姐。然後……顥哥就落在他手上了,本來顥哥畫的畫得過國際少年大獎,有國外大學提供獎學金讓他去升造,跟了蘇墨狄就被迫放棄了。他姐姐在他手上,你知道顥哥最在乎凝姐,凝姐對他好,所以老家伙要……他就……”
小淵有點說不下去,武曜眼睛也不知道盯著哪裡,卻是異乎尋常的冷靜:“是不是那個變態從那時候就拿姐姐威脅顥顥和他上床,還打他、給他抹那種春藥。”
“……是吧。顥哥人太倔,很多事都不說,這些事也是我斷斷續續才知道的……”
“如果不是要你幫忙他不會告訴你吧?!”話聲更冷。
小淵臉一僵,不過事實如此。
“那顥顥的姐姐呢?”
“很早前就死了。”
“什麼?那顥顥為什麼——”
“蘇墨狄弄了個假冒的,凝姐那種病本來就要化療打激素,會浮腫,誰也認不出。而且蘇墨狄藏得很好,我們花了很多功夫才查到……”
武曜狠狠地咬住牙,什麼話都不說。
“我們准備了很久,可以把蘇墨狄整垮,但是顥哥一定要他死,這個……”
“那個老變態當然要死!”聲色俱厲。
小淵看著武曜那股狠勁,心裡有些驚,畢竟是父子,很多氣質都很相像。
半晌,武曜嘶啞地開口:“顥顥准備親手殺了他嗎?”
“……是,但你知道這太危險……”
“我明白你的意思。”靜靜地接口,“這種事情他不能自己干,你是不是要我來做,我是毛頭小子,到時候跑路也容易。”
小淵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平時看這小鬼反應慢半拍,可一遇見關鍵事情,心思竟這麼敏銳。可是,他真的能讓沈顥這樣折騰嗎?
“你讓我再想想妥當,我出去一下。”武曜說完,低頭往外走。
小淵進到臥室,沈顥已經醒了,精神很不好。
“我幫你辦完了。”
“他答應了?”
“他自己說的,我沒讓他去——”
“……”
“顥哥,你真要他殺了他親身父親嗎?你何必……我看就算他知道蘇墨狄是他爹他對你也不會變的!”
沈顥定定地看著天花板:“我知道……可等他知道是我殺了他親爸爸,總會有疙瘩的,畢竟是親父子,他和蘇墨狄很投緣,我們再也回不到從前。”
“顥哥!”
“你別說了。”他心裡很亂,“我知道我很自私,我不想他好受,我想他陪我、和我一樣,誰讓他喜歡我!”
小淵只能作罷,眼前的人受盡折磨,一顆心早已扭曲。
***
武曜走出去,夏日的太陽如此耀眼,他心裡卻一片灰色。
他的顥顥,睡著的時候會皺眉頭,對過去的事情一概回避,被捆綁時會哭泣求饒,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沒有娛樂沒有……什麼都沒有,有的都是他不在乎不喜歡的……可在他面前時,還是很任性很多小脾氣,有時候還非常耍寶。他一直過得這麼辛苦吧,為了早就死掉的姐姐付出這麼多,到頭來卻是一場空。那個蘇月裳還罵他下賤,怪不得昨天會那麼樣子。
自己為什麼不生得早一些,認識他早一些,他一定不會那樣了。可是現在的他什麼都不能為他做,除了幫他宰了那個變態老混蛋!
武曜打了電話回家,讓爸爸媽媽保重身體。又打電話給幾個哥哥姐姐,都問一聲好。他從小到大就一直給大家惹麻煩,這回即使能逃走恐怕也是再不能回來了,真還有點捨不得。
然後又去菜場買了沈顥最喜歡吃的菜,還特意到首飾店買了對戒指,用的都是沈顥的錢。
回到沈家,錢小淵在等他,武曜直接告訴他:“我想好了,越早動手越好,你們應該有准備的吧?”
小淵看了他一會,點點頭:“有萬全的准備。”
“那就好,我看就今明兩天吧,再晚了會有變數。”
“阿曜!”小淵覺得他突然長大很多。“……你放心,能跑路的……你以後……”
武曜緊緊握住他的手,笑得異常好看:“又不是生離死別,我一定會和顥顥在一起的,你替我好好照顧他。”
小淵用力拍拍他的肩,走了出去,最後的時光留他和沈顥兩個人吧。
等武曜做好菜,倒好酒,沈顥還在睡,好像發著低燒。
不過他還是撐起來吃飯:“你燒了什麼啊?好香啊!”
“都是辣的,你通通喜歡吃。”
“喲,連酒都是最好的麼!”
“還不是你,差一點的都不碰。”
“切,用的都是我的錢!”
“……”
“生氣了?”
武曜不說話,以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讓顥顥用他的錢。
“你做的菜很對我胃口,以後不要給別人做,只給我一個人做!”
武曜點頭。
“你今天話特別少。”
“顥顥!”武曜抓住舉著酒杯的沈顥的手。
“嗯?”
“我們不要吃了,我們上床好不好?”
“……你不嫌我今天——”
說話的嘴已經被堵上,沈顥被一把抱起放到臥室的大床上。武曜定定地看著他,細細地撫摩那張精致的臉:“顥顥,那天我第一次看到你,就覺得你好漂亮,也沒想你是男人還是女人。”
“我知道。”
“我覺得你過得不開心,你也不會跟我講。”
“我和你在一起很開心。”
“顥顥。”
“嗯?”
沈顥摸著靠在他胸前的毛頭,頭發總算沒有以前那麼亂蓬蓬了,突然覺得他在發抖:“怎麼啦阿曜?”
他竟然在哭。他的阿曜在哭。他怎麼也不願抬起頭,大概覺得男子漢流淚很蠢很沒用。
“顥顥——嗚嗚——如果我早一點出生就好了。我早點遇見你就好了。”
如果你不是那個人生的就好了。
沈顥看著滿臉都是淚的武曜,輕輕說:“你不是要上床的嗎?”
“你身上有傷,我抱著你就好了。”哽咽著說。
“這怎麼行呢?”沈顥笑得嫣然,“小淵肯定都告訴你了……以前……其實我會很多姿勢的,今天我們全做一遍好不好?”
“啊?”
沈顥翻身一下子就跨坐到武曜身上,後面的裂傷還是有點痛,他皺了皺眉頭:“愣著干什麼?脫衣服啊!”一邊說一邊自己先把睡衣脫掉。
淺褐色圓潤的纖體上鞭傷縱橫,雖然經過處理,可還是猙獰得很。武曜伸手輕輕地碰了下:“很疼吧?你不要勉強啊!”
“嫌不嫌我難看?這種傷疤要幾年才能褪干淨。”
“以前是不是也有過?”
“嗯。”沈顥點點頭,轉眼在武曜身上左右扭動起來:“阿曜,你快脫衣服,你一點都不配合!”
武曜哪經得起這麼挑逗,先將身上的人舉起來,再三兩扯脫光衣服,剛要從枕頭底下拿出潤滑劑——
“我不要那個東西!”
“什麼啊,受不住的!”
“誰說的,我就要和阿曜什麼都不隔地在一起。”
這麼嬌嗲妖嬈的沈顥是武曜第一次看到,驚得睜大雙眼,只能任他在自己身上擺弄。
沈顥將手輕輕伸到後面,撥開本來就帶傷的秘穴,慢慢擴開,對准武曜早已昂揚的分身坐下去。沒經潤滑,很難坐得下,沈顥有點急:“你幫我!”
“讓你弄點潤滑麼!”
“不!”
武曜只好扶著他的腰往下按,又怕他疼不敢用勁,沈顥倒是豁出去,死命地往下一坐,瞬時一股熱 流淌下來,出血了。
“受傷了,快起來!”
“這樣才好哪。”不依的沈顥忍著痛徑自動起來,被緊緊包裹著的武曜立時喘起粗氣,就勢隨他一起搖擺,扶在腰上的雙手輕輕用力上舉,在放下的同時髖部上頂,疼痛稍過的沈顥顯然大為受用,嗯嗯啊啊地呻吟起來,垂在武曜小腹上的花莖也漸漸硬挺,對著阿曜就是很容易興奮啊……
發洩過的兩個人抱坐在一起,沈顥的銀灰短發全被汗水浸濕,背後的鞭傷也綻裂了兩處,可他一點都沒有停的意思,很瘋狂的樣子。武曜也想啊,可總是心疼他。
“阿曜!”
“啊?”
“以後不許和別人這麼好。”
“當然。”
“你愛我吧!”
“當然。”
“無論什麼時候,無論發生什麼事情,無論……”
“當然。”
“讓我也進入你!”
武曜皺眉。
“你不願意?”
“你受不住!”
“你小看我?”睜大了兩只圓眼睛,很氣憤的樣子,讓武曜從他身體裡撤出。
“誰敢小看你啊,沈總經理!”武曜看看他的花莖,確實不比他的小很多,會很痛吧,心裡有點怕。
沈顥不管,抱住他就抬他的腿,被武曜抓住手。武曜朝他寵溺地笑,自己轉過身去:“你還是從後面吧,比較容易。”
“其實阿曜你很好看啊,五官都像女孩子,特別是嘴唇我最喜歡!身上的皮膚也好有彈性喔……”沈顥慢慢地在武曜全身吻摸舔啃,說是先前戲,武曜被折騰得一身大汗,恨不得就把他翻轉來大戰三回合,可答應在先,只能讓他蘑菇。
沈顥果然做得不錯,第一次被進入的武曜雖然很痛,可感覺還好,沈顥堅持不做潤滑,出了很多血,但是還是覺得有種暖洋洋的幸福。
他的顥顥在他背後很輕地說:“阿曜,你上我的時候我不是第一次,這才是我的第一次,不會再有任何人,只有你一個人……你也答應我,以後即算和別人好也不讓人進到這裡,那裡是我一個人的。好不好?”
武曜一個轉身,抱住他的頭用力地吻他。沈顥也拼盡全力地回吻,都好像是最後一次。
接下去兩個人又做了很多回,似夢似醒間武曜拿出白天買的戒指,將其中一個套在沈顥的指頭上,交待他一定天天戴著——就好像他天天陪在他身邊。
沈顥明白他的意思,笑著問他是不是戴了戒指就像夫妻一樣。是不是無論生老病死都會不離不棄。是不是永遠都愛他,無論他做了什麼事情。
一次一次地問,武曜一次一次地回答,是的,是的,一直愛他,守護他,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一直回答著直到睜不開眼沉沉睡去。
望著武曜美麗的睡臉,沈顥眼光閃爍,小鬼,我知道你在我生命裡扮演什麼了。無論你恨不恨我,我都會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