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荒馬亂,他們全逃命去了。
雖然,我給他們帶來無與倫比的快樂與滿足,可這只是安逸時的事。
我一直守著此刻的到來,為此刻而生存。
齷齪的候二奔進來時,我手抵在牆上,身後是不知第幾天的第幾個人在上下衝抽。吱呀吱呀的叫喚,粗濁的喘息混著噴出的口臭味,我頭暈目眩。
「黑旗軍……黑、黑旗軍離這兒只有十里地——」
頓時,周圍的喧鬧停下。只用了半柱香的工夫,他們捲了平日掠來的珠寶金銀,準備逃跑。
我跪在牆角,身上汗粘粘的,下身暴露在空氣裡。
我不動,我蜷曲,我興奮。
「這可是個寶貨,要不是黑鳥軍,老子一定帶他走路。」黑污汗濕的手死命揉搓我身後赤裸的洞口,意猶未盡。
「老四,快走!」
「娘的,便宜了小黑鳥兒!」老四滋滋有聲地舔弄我的臉,一手狠捏住我的根部,一手弓著插入已乾澀的秘穴。「唉喲我的小心肝,大爺又硬了,等著,還要大戰八十合……」
似痛苦似歡暢的細吟從我嘴裡逸出,我不依地扭動腰肢,我是多麼柔順的玩物啊?!
已褪去褲子的老四被同夥拉走,很眷戀地離開了他嬌怯順從的玩物。他是這群人中最體貼的主人。
沒人了,強盜窩裡只剩我了。
一片寂靜,唯一的聲音是我劇烈的心跳。我的心要跳出胸腔,狂喜泛滿全身。
我活著,我自由了。
剛剛,還被十幾個人一齊玩弄的我,竟有重生的日子。
我撐著牆慢慢站起來,約略走了圈,找了條褲子穿上。有褲子的感覺真怪。
當初到這裡時,和我同樣十二三歲的男童有六個,後來又陸續來過好多個,全死了,只有我活著。因為我最聽話最乖最忍耐。
整整三年,不穿褲子不見天日,二十三個惡名昭著的匪盜,逃跑的反抗的倔強的身體不好的,全死了。我順從地迎合,沉默地忍耐,我一定要活下去,活著看到天上的太陽,活著過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