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日上午太平洋東方發生震驚全球芮氏十級的大地震,所幸震央位於太平洋深海底,因此對附近的國家沒有造成嚴重的傷亡。
「但根據本台記者在現場來電的說明中提到,距離震央不遠的深水海域升起了據說沉寂了一萬多年之久的神秘島嶼……由冷氏集團贊助的考古團不願多做說明,只表示一切要等到冷氏集團的總裁出面,才能決定是否要向外界公開這項斥資上億,費時百年的重大發現。冷氏一族的人在全世界的經濟力量足以使他們在此座沉寂已久的陸地上興建起自己的國家,而沒有任何國家敢有異議……
一目前現場被大批的警力封鎖……如能證實此座島嶼一萬年前曾有人類居住過,生物的進化論將有重大性的突破,但目前一切的答案得等冷氏集團的總裁--冷霸天到來才能得到解答……」
冷星一邊快速地將長達腰際的紅髮染黑,一邊專心地聽著電視機傳來關於他們家族的新聞報導。
對於外界總是將他們家族的所做所為神奇化,冷氏的人總是一笑置之。
冷氏的人從來沒有想過要在任何地方興建一個有形的國家,畢竟當他們都能夠在全世界掌握龐大的無形經濟力量時,有形國家的建立只會為他們帶來行動上的束縛,對於愛好自由的冷氏人,更是不會做出這種傻事。
花費千億歷經百年的考古只不過是為了要尋冷氏的根罷了,他們只是想知道他們的祖先來自何方,就是為了這簡單的理由,不是為了替人類的進化論找解答,更不是為了任何浪漫的理由。
尋根的念頭起自他們的曾曾曾祖父,起初冷氏的後代子孫只覺得有責任完成先人的遺願,但隨著時間的流逝,調查地深入,每一個散佈在世界各地的冷氏子孫都被每三個月的調查報告漸漸勾起濃厚的興趣,那些一疊疊的研究報告對冷星的影響尤其深造。
自她有記憶以來,那些每期厚達十幾公分的研究報告,就是她童年的故事書,伴隨她愉快地度過十八年的歲月。
她醉心於報告裡的每一項發現,甚至渴望能活在每一個被考古人員發現有冷氏足跡留下的年代。
她不是真正流有冷氏血液的冷氏人,她只是媽咪在連生了五個兒子之後收養的唯一女孩,但她在冷氏尋根的活動中,確實比任何真正是冷氏一族的人都要來得熱衷。家族的人常說,她的血液只有在聽到考古有進一步新發現時才會沸騰,任何其它生活中的事都激不起她丁點情緒上的波動。對於家人的說法,冷星不得不承認他們真的很瞭解她。
兩百多年前,他們的曾曾曾祖父拋棄萬貫家產開始了自我流放的生活,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冷氏的尋根之族才開始有了真正的起點。
但聽父親說曾曾曾祖父那時只探尋到太平洋海域附近就無功而返,所有探尋的線索到了那裡就斷了,曾曾曾祖父也因此抑鬱而終,由他的兒子繼續探詢下去,直到現在。
冷星走到梳妝台前,匆匆地審閱鏡中自己的儀容,此刻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那個破水而出的太平洋島嶼上,也許那島嶼就是冷氏發跡的起點,想到自己可能見證到祖先一直想解開的謎底,就教她激動不已,手心也冒出了一層薄汗。
忽地,她房間的門被「砰」地一聲打開了,接著緩步定進一位黑髮藍眼、身材高壯的男人。
男人還未瀟灑地站定,就被冷星拖著往高達四尺的落地窗急走而去。
「你十分鐘前就該來接我了,大哥。」
「別急,紅髮小妹,謎題的答案一定會讓你第一個知道,這樣夠不夠快了?」冷霸天瞼上滿是寵溺的微笑。
「快得還不夠,我十分鐘前就該知道了,如果你不遲到的話。」冷星用力扯開落地窗的窗簾,一陣熱風襲上她的臉龐,她本能地閉上眼睛,三秒後睜開眼睛,拉著冷霸天登上廣場前的直升機。
冷汗延著冷星的額慢慢地滑下她的頰,她呼吸急遽地凝視著窗外的一景一物,回過神時發現直升機已駛近太乎洋海域的上空了。
「星,星!」
「嗯?」冷星回應著冷霸天有點焦急的呼喚,但她的視線仍緊盯著碧藍的海面,深呼吸一口,接著緩緩說出:「大哥,我能感覺到它了,那座島嶼,我們快到了對不對?」體內的血液隨著她的情緒沸騰滾燙,此刻的感覺異常地真實。「那種感覺像回家般溫馨。大哥,你能感受到嗎?」
他是很興奮沒錯,但不像冷星那麼地激動,對於冷星竟知道他們快到了也沒去多想,只當她太陷入尋根的活動罷了。「你還好吧?」冷星是他們五個兄弟中唯一的妹妹,雖無血源關係,但仍讓他們疼愛入骨。
為了不讓外界因為冷星的紅髮而質疑她是冷家人的身份,進而破壞她平靜快樂的生活,所以,從小冷星就在母親的要求下染黑了一頭紅髮。他在冷星第一次染髮時見她掉淚過,往後就沒見到她哭過;事實上,冷星很少掉淚,她總是活潑而快樂的。
「從沒這麼好過。大哥……我感覺有一股能量正一點一滴地注入我的身體……」她絕無虛言,那正是她此刻的感受,雖然她並不太清楚為什麼會這樣。
「來,給你看樣東西。」冷霸天啟動機上二十-大小的液晶螢幕,經過十幾秒的雜訊,接著傳來清晰可辨的影像。
「是那座島嶼!大哥,你們已經衛星連線了是嗎?」冷星激動地說著,雙眼直盯著螢幕,看著那座火紅色的島嶼。
冷霸天點點頭。「星,想喝點果汁嗎?」他揉搓她鬆軟的長髮,疼惜地問。
「好,謝謝大哥。」她為那火紅色的島嶼著迷,說話時甚至還直盯著螢幕。
見冷星如此專注於那座島嶼,冷霸天不禁覺得有點嫉妒和好笑。「你喔!」冷霸天輕敲冷星的頭。「大哥有點討厭那座島嶼了。」抱怨完,他笑笑地往前頭走去。
「大哥,這麼老的人不適合吃醋了。」冷霸天的話逗笑了冷星。
待冷霸天走遠,冷星又將注意力投注在螢幕上。忽地,螢幕傳出雜訊。
「怎麼回事?」冷星低下頭檢查電源插頭,再抬起頭被螢幕裡的景象震撼得無法動彈。
一個男人,一個騎在馬背上的男人,嘴裡下知道在吆喝著什麼,但人群隨著他的指揮快速地朝一座山移動。突然--男人從馬背上轉過頭來,炯炯有神的雙眼直盯著她看。
冷星駭得倒抽了一口冷氣,從沙發上跳起來大大地往後退了一步。
「星,怎麼了?」冷霸天從前頭走來剛好扶住了她往後退的身子。
「大哥!」冷星驚叫,轉身抱住冷霸天。
那個人好駭人,她從沒看過如此高大壯碩的人,那人有雙湛藍的眸子,半個臉被深藍色的鬍鬚遮掩住。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看到那樣的景象?
「星,你怎麼了?」冷霸天焦急地扶她坐下。
等冷星回頭看螢幕時,這次什麼都沒有了,除了那火紅色的島嶼外,之前奇怪的景象不見了,仿-剛才發生的都不存在似的。
「大哥,我沒事。」冷星輕聲回道。
「真的沒事?我們就快要到了,如果你不舒服,我們就不下去了,直接回家去。??」
「我真的沒事,我們降落吧。」也許,也許剛才她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覺也說不一定,她太興奮了,才會產生那樣奇怪的幻覺。
「嗯,降落吧,希望這一站是冷氏尋根的最後一站。」百年的堅持是該有個答案的時候了。
這座剛破水而出的島嶼上遍地的泥濘,登上島嶼的人最後乾脆都將鞋襪脫掉,赤腳踩在紅色的泥巴裡,連冷星也不例外。
「這座島大約有台灣的兩倍大,島的中央由一條山脈阻隔,四周全是火山圍繞。這座島之所以沉沒,很有可能是火山爆發引起地殼變動而沉沒所致……」
冷星想一個人到處走定,但冷霸天不允許她離開他身邊半步,她只好漫不經心地聽著考古員向冷霸天報告島上的情況。
荒涼,這座島嶼好荒涼啊!她懷疑這座島嶼百萬年以前真有人住過。
「如果這座島真有滾燙的岩漿流過,那麼我們站的紅色土地下可能會有文明也說不一定。」冷星的話教冷霸天和考古員皆驚訝地愣了一下。
「這很有可能。」隨即考古員一臉讚賞地附和:「可能還不止一個文明,也許有兩種不同文化的文明,那座山脈可能就是一條分界線,分隔南北不同的文化。」
他們邊走邊觀察這座島嶼,片刻後,冷星再一次要求:「大哥,我想獨自四處走走。」
看著冷星堅持的眼神,冷霸天也只有投降的分。他的小妹平時柔柔順順,堅持起來時誰都怕。「你自己小心點,要不要叫峻陪你?」冷峻是冷星的四哥,他在山脈的另一邊觀察。
「我會注意自己的安全的,我走了。」冷星露出甜甜一笑,朝北邊的一座高聳的死火山定去。
紅色的泥巴踩在腳下沁涼在心裡,冷星慢慢地走著,眼睛微閉,感受風輕柔吹拂在臉頰上的感覺。
突然,她聽見從風裡傳來人聲的大吼:「不准靠近聖地!不准靠近火魔!」
冷星迅速張開雙眼僵立在原地。
但四周卻一片寂靜,仿-連風聲都凝結了。
冷星確定四周皆無人影,恐懼漸漸襲上心頭。
她聽見人的吼聲卻沒看見人影,難道這次又是她的幻覺?
忿怒漸漸壓過恐懼,她不喜歡有人愚弄她,她繼續朝高聳的死火山走去。
在她走不到十步的距離,瞬間,怪異的景象又浮現眼前,擋住她的去路。
這一次那個騎在馬背上的男人沒有出現在景象裡,景象裡有的是老老少少的一群人。「不准靠近火魔!」眾人發出怒吼。「再不離開,詛咒就會降臨。」
冷星被那幻影似的人群推倒在地上,她掙扎要從地上爬起。
「離開!離開!離開!」那群人怒叫著,朝冷星慢慢逼近。冷星已由最初的驚慌轉為冷靜。
「我們無意冒犯,只是在做研究。」她鼓起勇氣試著和那些她不能理解的魂魄溝通。
「離開我們的家園,不准再接近那座山。」魂魄再次將冷星推倒在地。
冷星不再恐懼,反而開始生氣了。
「離開我們的家園!」魂魄怒吼得更大聲了。
冷星從泥地爬起轉身朝來時路走去,佯裝要離開他們的地盤。霎時,她飛快轉身,快速地朝那座死火山衝去。
她從小就醉心於冷氏尋根的活動,好不容易有了新的突破,說什麼也不讓任何人阻擋破壞,更何況只是百來個摸不著的魂魄。
她跑得飛快,幾乎像在飛似的。
天色忽然暗了下來,冷霸天一行人皆奇怪地抬頭一望,一望之下,所有人心神俱裂。
冷星在高空中被一團黑色的東西架持著,她似乎沒有察覺還在努力地奔馳。
「星!」冷霸天和冷星的其他哥哥們同時狂吼出聲。
「逆王者得咒之……」空中詭譎的紅光,伴隨著這句話投出。
冷星在眾人的狂聲尖叫中被抓進北方高聳的死火山口裡,最終消失地無影無蹤。
公元前八千四百年
深夜的火魔城理應萬賴俱寂、人人酣睡,但此刻卻因一刻鐘前的天搖地動而人心亂動、火光通明。
「火魔生氣了!火魔又生氣了!」從火魔城的宮廷裡就能聽見人民傳來的叫囂聲和爭相奔逃的碰撞聲。
「王,馬匹備妥了。」說話的結納雙膝跪地,恭敬地說道。
「出發吧!」頗俱威嚴的低沉嗓音一出,結納立刻退到一旁壓低著頭。
從內宮走出一位身材高壯、約一百九十公分以上的男人,他赤裸著上半身,肌膚是比古銅色更深的顏色,有著湛藍的雙眼和遮住半張臉的深藍色鬍鬚,手裡還拿著深紅色的長矛,眼神嚴肅、冷靜,正是之前出現在冷星以為是幻覺裡的男人。
男人冷靜無語,他快速躍上馬背朝北方奔馳而去。
奔馳在最前頭的馬匹緩下速度,讓火魔國祭司的坐騎得以跟上。
「王。」一位鬍鬚斑白的老者騎近被稱為王者的男人身旁。
「有人闖入聖地。」男人低沉的嗓音裡有著壓抑的震怒。「火魔從未如此忿怒過,聖地是我火魔國的禁區,從來沒有人民敢進入。下令殺了任何闖入聖地的人,還我火魔國的寧靜。」
「王,且慢!」祭司想開口阻止,卻被王者駁斥。
「不想看到血腥就止步。」話語一落,王者的坐騎已奔馳至前頭,引領所有的將士朝北方的聖地前進。
愈接近聖地溫度愈高,入眼的東西幾乎全是火紅色的,燒灼的空氣如果不是火魔國的人絕對是受不了的,但此刻躺在聖地上的女人卻睡得如此安穩。
是個女人,闖入聖地的竟是一個女人!身著紅色的衣裳,是敵國--炙國的貴族才能著的顏色,髮色也是炙國才有的顏色--黑色,但白皙的肌膚色卻是兩國罕見的膚色。
兩國終年酷熱,比古銅色更深的顏色才是一般人的膚色。
不確定這昏迷在地的女人是不是炙國派來擾亂火魔國安寧的人,但無庸置疑,她定是激怒火魔安寧、促使火魔天搖地動的人。
「殺!」王者下令。
隨侍在側的將士拿起長矛刺進趴在地上的女人的手臂。
「啊……」女人虛弱地喘息著,鮮血飛濺而出,她掙扎得幾欲甦醒。
將士將長矛拔起準備往女人的心臟刺下第二刀時,被趕到的祭司匆忙地攔下。
「薩斯王,勿在聖地殺人。」老祭司壓低著頭,雙臂在胸前交握地肯求道。
「熱……好熱……」女人痛苦地呢喃著,昏睡中的她流著淚。
「王,她有可能是遭人陷害的,看她昏迷的樣子,很有可能是有人將她帶巨聖地,藉以擾亂我國的寧靜。所以,該殺的應該是置她於此的人。老臣覺得有必要調查清楚。」祭司的話在任何一代王者的面前都有一定的份量,更何況他跟了兩代的王者;但薩斯王是歷代王者裡脾氣數一數二火爆出名的……所以,這女人有沒有救,得看她的造化了。
薩斯低頭沉思片刻才抬起頭說道:「暫聽你的,如果在查清楚之前,火魔再一次動怒,你和此女人即是陪葬之物!」交代完,薩斯躍上馬匹欲離開聖地。「回到宮內,弄醒她,本王要親自審問。」如果這個女人危害了火魔國人民的生命,他定嚴苛以待。
祭司在薩斯王離開後,慢慢地站直身體。他抖落一身冷汗,直到找回冷靜,才命人背起躺在地上的女人朝宮中前進。
火魔宮 大庭外
女人被綁在木樁上,粗緊的繩索陷入女人的肌膚裡,皮膚上泛著血絲。士兵厚實的手掌打在女人的臉上,企圖將她打醒,在場沒有人敢在薩斯王面前吭一聲,就連老祭司也不敢出聲。
「好痛……」女人發出痛苦的呻吟,但眼睛依然未睜開。
薩斯已然沒有了耐心,他大步朝女人定去。
就在薩斯伸出手要搖晃女人的瞬間,睜開了雙眼--一雙佈滿痛苦的藍色眼睛。
薩靳震驚地握住女人的下巴,他抬起她的下巴想要看清楚她眼珠的顏色……這眸子是火魔國王者才有的顏色。
「藍色?!那女人有著和王相同顏色的眼珠……」在場的人無不震撼地驚叫。
在火魔國,其王位並非傳給嫡長子,而是傳給王者子嗣裡有藍色眼珠的王子
……可是,這雙藍色的眸子,從沒有女孩子擁有……
「你……」女人透過微腫的眼看向眼前令人畏懼卻深感熟悉的高大男人。
她的臉頰好痛,而且是火燒般的痛。
「你到底是誰?」薩斯冷冷地貼近她的耳邊問道,手上的力道沒有因為她的轉醒而稍有減輕。
身著紅色的衣物、有著炙國特有的黑色髮色,但卻有雙藍色的眼珠,這女人到底是誰?
「不--」想別過頭抗拒男人在她下巴施加的力量。
「你到底是誰?別讓我再問第三遍。」薩斯下但捏緊她的下巴,左手臂更勒緊她的腰身。
她疼得流出淚來。
「你……」薩斯暴怒地想捏碎她的下巴,他要立刻知道答案。
「冷星……我叫……冷星……」她難受地說。
冷星因為受到灼傷和之前剛才男人的摑掌,此刻的臉幾乎是變形的。
薩斯寒著臉說道:「冷?火魔國和炙國都沒有此姓,你到底是什麼人?從何處來?」他態度嚴厲地逼問。
「王,何不等她好點……」老祭司想幫這名叫冷星的女孩求情,薩斯王太強硬了,恐怕不問出個結果是不會善罷甘休,但他以為女孩快撐不住了,再問下去只怕她會沒命。
「不。」薩斯嚴厲地打斷他的話。
冷星試著扭動手腕卻發現自己無法動彈。「放開我。」為什麼這些人要用粗繩綁著她?
「聖地是我國的禁地,你闖入聖地擾亂火魔的安寧,教我火魔國動亂。說出你背後的主使者,我就放你一條生路。」
「聖地?火魔?我不知道……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冷星虛弱地說,她覺得自己隨時都有昏倒的可能。
四周的人因為冷星的回話,紛紛替她倒抽了一口冷氣。
薩斯忿怒地抓起冷星的頭髮,在她耳邊怒吼:「你這頭黑髮與這身紅衣,你敢說你不是炙國派來的人?!」
冷星沒有回話,只是用腫脹的雙眼渙散地看著薩斯。「你……你是……那時出現在螢幕裡的那個男人……你到底……是誰?你有實體了。」不再只是那奇怪的影像。
薩斯怒不可遏地直瞪著冷星,雙臂不自覺地勒緊冷星的腰身,一般挫敗感襲擊他心頭。「從沒人敢忤逆我。』他問她話,而她竟然敢反問他是誰。
「你的眼睛……真的是藍色的……」冷星已陷入半昏迷狀態。
薩斯愣了半秒,接著大吼:「將她關進黑牢!」
薩斯割斷了綁住冷星的繩子,沒有攙扶的舉動,任她虛弱地跌倒在地,接著像抓小雞般地抓起她,將她扔進士兵的手裡。
拾起頭,冷星環顧四周,看到北邊那座高聳的火山。她可以肯定此刻這座火山和她之前看到且受靈魂保護的那座火山是同一座,只是此刻的這座火山是活躍的,而那時的火山是死寂的。
昏迷之前,冷星意識到她可能來到了她曾一心一意醉心的地方,來到了考古學家認為被上帝詛咒的國度。
而她可能也被下了詛咒--到了她不應該存在的時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