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道遠方雞啼聲傳來時斐少風就醒了,感受到身下可人兒的溫暖,他滿足地笑了。
在她入睡後他就解開了她的穴道,讓她能自由活動,他可不想一整夜都抱著一塊木頭入睡。
原本抵死不從的人兒在解開穴道後就直往他的懷抱裡鑽,直到找到滿意的姿勢才又安靜地睡下。
他被她撩撥得想要她也不是、不要她也不是。
人家睡得可舒服了,而他卻要苦苦忍耐。他從來沒這麼克制自己的欲望過,她可是第一個。
是珍惜她嗎?還是要等她心甘情願?
感覺胯下沉睡的欲望又燃起,看來不離開是不行,再待下去,他就要忍不住了。
他輕輕地吻著她柔柔的唇,“我很想要你,不過,現在不是時候,我等你。”
對著她的睡顏呢喃。
掀開錦被,皺著眉拿起地上濕冷的衣裳快速地套上。
他看著四周,想找筆墨卻找不到,只好撕下內袍的一角,再咬破手指寫了留言。
天啊!第一次寫血書竟是這種情形,這如果傳出去肯是會笑掉許多人的大牙。
不過,若不留下證據證明他有來過,就白費他的苦心了。
他將血書留在桌上,又從窗戶上了屋頂離去。
日上三竿,秦江雪睡得正舒服,一陣敲門聲將她從美夢中吵醒。
“誰啊?”她揉揉惺忪的睡眼,無精打采地詢問。
“是我,我的姑奶奶,你快出來吧!”丁嬤嬤在門外大聲地回話。
“喔!”秦江雪只好無可奈何地起身。
暖暖的被子從她身上掉下來,一陣寒冷侵襲她的胸口,惹得她打了個冷顫,她才驚覺被下的自己是一絲不掛。
“怎麼會這樣呢?”她疑惑極了,她記得自己沒有裸睡的習慣。
回想昨晚是怎麼入睡的,她才想起風二爺,他點了她的穴,還脫掉衣服上了她的床。
她捏緊手上的被子,在心中將風二爺這個無恥之徒罵了個狗血淋頭,還好他僅僅是蓋被子純睡覺,他要是敢侵犯她,她一定將他的命根子割下,讓他絕子絕孫。
“江雪!”門外丁嬤嬤又再催促道。
“來了。”她胡亂拿了衣服隨便套上。
走過桌子時發現桌上放了一塊白布,上面還有紅紅的污漬,她順手拿起來一看--我總有一天得到你。
八個鮮紅的大字就這樣落入她的眼中。
“神經病!”這個無聊男子。
她隨手就將斐少風的血書扔在地上,後來想想不對,如果不小心被發現,那她又要費心思去向別人解釋,於是她撿起血書,將它藏到衣櫃最下層。
“丁嬤嬤,什麼事要你一早就來叫我?”秦江雪開門讓她進來。
“你快跟我出來看啊!”丁嬤嬤拉著秦江雪就往大廳的方向走去。
“看什麼啊?”她不解地問。
“風二爺送來了好多的禮物,說是要給你的。”丁嬤嬤拖著她走。
他為什麼要送禮來呢?是不是當成昨晚他睡在她床上的報酬?
秦江雪心中大感狐疑,他是不會平白無故送禮來的,除非,他真的將她當成只要有財富、珠寶就可以打動的青樓女子。
她的心中頓時升起一陣陣的憤怒。
全部的姑娘全都聚集在大廳中,每個人都睜大著眼睛,羨慕地看著店家送來的珠寶、首飾。
斐少風大手筆地派了他旗下最有名的首飾店,送來一堆飾品要給秦江雪。
“若雪姑娘,風二爺說這些珠寶只要你喜歡,他可以全都奉送。”
其他的姑娘全都以羨慕的眼神看著秦江雪。能巴上風二爺可是有數不盡的金銀財寶……秦江雪睨了這些珠寶一眼,心中怒不可遏。
“拿回去,並跟他說:我不希罕他的東西。全都給我拿回去。”她大聲對著送珠寶來的人大吼。
“你冷靜一點!”丁嬤嬤安撫秦江雪的情緒。
“若雪姑娘,風二爺交代過,你一定要收下,這是昨晚的報酬。”
他的話讓眾人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只有秦江雪知道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風二爺就這麼狂妄自大,想用錢來買她的一切,他做他的春秋大夢!
“滾,給我滾!”
所有的人對她的逐客令全無動於衷。
“不滾是嗎?好!”秦江雪拿起放在桌上的東西,就要將它們摔個稀巴爛。
“你做什麼?”丁嬤嬤搶過她手中的東西。這玉鐲子、翡翠環哪禁得起這麼摔阿!
“若雪,你不要這樣嘛!”不夜閣的姑娘全都拉著她,不讓她再拿任何東西摔。
“你們放開我啊!”秦江雪掙扎著。
“丁嬤嬤,我們就先告辭,這些珠寶全交給若雪姑娘了。若雪姑娘,容我們插個嘴,你雖然長得也不錯,不過,咱們風二爺所擁有過的女人每一個容貌都在你之上,今天難得風二爺對你有興趣,你就不要再拿喬了,否則,哪一天風二爺不要你時,你可就什麼也得不到了。”
“哎呀!若雪,我顧著拉你出來,竟然忘了讓你帶上面紗。”他這麼一說,丁嬤嬤才驚覺到自己的大意。
“他算什麼啊?他要我,我還不要他呢!”秦江雪不服他們竟然把她當成斐少風的女人。
“若雪姑娘,你好自為之吧!丁嬤嬤,你該知得罪風二爺的下場,你最好不要將心血全擺在不夜閣。”他說完就轉身離開。
他這一句話讓丁嬤嬤冷汗直冒,他已經提出警告了。
“等一下!”秦江雪叫住他,反正都得收下,她一定要氣死風二爺。“這些東西我全收下,不過,我想風二爺對我如何處理這些東西一定沒意見吧?”
“是的。”
“好,丁嬤嬤,這些東西我全收下了,你將這些東西全打賞給樓裡的姑娘,我一件也不要。”
“若雪,你這不是讓我為難嗎?”
“我收下了你怎麼會為難,我不收下你才會為難。”她說完就轉身離開。
她不是不愛這金銀珠寶,而是,這是他送來的,她不想和他有任何牽扯,更何況,她早晚會離開這個朝代,這些首飾她根本用不到,又何必拿這些東西來煩心呢?
看秦江雪就這麼離開,眾人心中是雀躍的。這些東西可是價值不菲啊!看到風二爺派來的人一走,全部的姑娘蜂擁而上,生怕搶不到好東西。
“你們這是做什麼?連風二爺送給若雪的東西你們也敢拿。”丁嬤嬤大聲地問。
“是若雪說要給我們的啊!”
“你們……”丁嬤嬤氣得說不出話來。這些女人真的無藥可救了。
如果若雪像她們一樣,她也不用擔心到頭發突然白了許多根。“唉!”她大歎一口氣,為自己的前途感歎。
“為什麼不收下我送給你的東西?”斐少風一進屋內就不悅地詢問。
正想更衣就寢的秦江雪,在聽到他的聲音後,立即拉上褪下一半的褻衣。
“你是從哪裡進來的?”她不解地問。
為了防止他再像昨晚一般無緣無故地冒出來,秦江雪事先就已將所有的門窗全都關上,甚至還落了栓。而且,她還徹底檢查過一遍,確定全都關上後才安心地想睡覺。
沒想到,他還是能不破壞門窗就無聲無息地進來。
“你以為那種關法能有多大的作用?我只不過用了一把匕首就能輕而易舉地挑起門栓。”他還不忘揮揮匕首展示一下。
“你……你又來做什麼?”
秦江雪覺得自己真的被他打敗了。
“為什麼不收下我送給你的珠寶?”他再問一次。
“風二爺,你說這句話就欠妥當了,小女子可是滿心歡喜地收下你所贈送的首飾,我也沒有讓人抬回去還你。”反正沒還他就是收下了。
秦江雪邊說邊走地往椅子上坐下。
“那你把東西放到哪裡去了?”他也坐下來,打算和她周旋到底。
他不信她的說辭,早就有人向他稟告了,她原本發瘋似地不肯收下,甚至想摔了那些東西,後來卻又改變心意地收下,可是,她卻將所有的東西全轉送給其他的姑娘。
“財不露白啊!現在宵小多如過江之鯽,我哪敢隨便放置,我早妥善收好了。”
看她說得如此大言不慚,她不但想隱瞞事實,還想欺騙他。
他不在乎那些一小錢,他在乎的是她;他在乎的是--她是否喜歡他送的東西?
雖然那些都不是他親自挑選的,可卻是他的心意,他從沒對任河一個女子如此地費心。
“我早知道你將珠寶全分送給樓裡的姑娘,你不要再費心思想些謊話來騙我了。”斐少風明明白白地告訴她。
“此言差矣!我這麼做可是為了分散風險。你想,如果我將這些貴重的珠寶、首飾全放在自己身邊,這小偷一定就會威脅我,到時候,我不只珠寶沒了!可能連命都不保。
我大方地分給姐妹們,一來,她們可以打扮得漂漂亮亮;二來,小偷無法偷取全部的珠寶;三來,我的身家性命安全就保住了。你說,我這種百利而無一害的作法錯了嗎?”秦江雪一口氣說完。
天啊!她竟可以掰出這一堆道理來,讓他想否定也沒辦法。
“你沒錯,錯的是我,是我不該送一堆貴重的珠寶給你,害你的身家性命受到威脅。”斐少風自嘲地說。
送東西給人,人家不但不領情,反而還要對方說對不起,這還有天理嗎?
原本想送她珠寶以收買她的心,天下之人,不都愛金銀珠寶的嗎?為什麼偏偏不能打動她的心。
他忘了一件事--如果她是那種用珠寶就可以打動的女人,那他就不會對她有興趣,也不會要等她心甘情願地跟著自己。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秦江雪微笑地說。
看到她的笑容,斐少風的心猛地跳動,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的笑容,她的笑容令他心動。
“你笑起來挺好看的,沒了平常的高傲、火爆的脾氣,看起來很舒服。”斐少風幾近癡迷地說。
“你說什麼?我高傲、我火爆?”秦江雪的音調已經高了八度。
“不是嗎?我們每次見面,你不是不理人就是伶牙俐齒,否則就是和我破口大罵,我這樣說你可不是憑空捏造的。”他實話實說。“而且,你們撫琴彈箏的人脾氣大多溫柔、和馴,就像仙梅那樣的氣質,而你卻完全沒有那種嫻靜的氣質。”
聽他這麼說,她的火氣又冒上來了,他竟然過分到拿她和別的女人相比。
自從來到唐朝後,她的脾氣三百六十度大轉變,尤其是對他。
不知道為什麼,她平常對人都很有禮、和善,這不夜閣上上下下沒有人不喜歡她的,偏偏她就是無法對他和顏悅色,每次一見到他就很容易上火。
“我也不想發脾氣啊!可是你每次就會惹我生氣。”她大聲地抱怨。
聽到她這麼講,斐少風抗議地說:“我哪有?明明是你脾氣大、又容易動怒。”
他可不想背負這種莫須有的罪名。
“你還敢說,昨晚一聲不響地闖進我的房間,看見我正在沐浴也不回避,還偷吻我,甚至對我毛手毛腳,更過分的是,點了我的穴道讓我不能行動,還脫了衣服和我同床而眠。憑著這一點,我不該生氣嗎?
今天又派人送來一堆珠寶、首飾,你是想陪罪,還是想收買我的心?不管你是什麼想法,這對我都是種侮辱,因為在你的眼中、心裡都把我當成見錢眼開、有錢好辦事的妓女。我難道沒有權利生氣?”
秦江雪一古腦地將她的委屈、憤怒全說了出來,她雖身在青樓,可是,她既不賣笑也不賣身,他有什麼權利用行為、金錢來侮辱她?
雖然早知道身在青樓是沒有地位可言,而且,她是自願的,這應該沒什麼好計較、傷心、抱怨的,可是,她就是不想他看輕她,不想他將自己當成一般的青樓女子。
聽著她的控訴,斐少風覺得心中有某一個角落正在生出異樣的情愫,他真的不知道她會這麼想,他只是想得到她罷了。
“我沒那種侮辱你的意思,吻你是不由自主,對你上下其手是怒不可遏,送你東西是討好你。”斐少風解釋地說,不過,他在心中悄悄地加了一句:這些行為的最終目的是得到你。
生平第一次對人解釋他的所作所為,他做事從不解釋的,為什麼他會壞了自己的規矩?也許是不忍看她傷心,也許是他太在乎她了,也許是她已進駐他的心。
他尚不知自己的心早就飛到秦江雪身上了,還固執地以為--他可以像玩其他女人般地將她玩弄。
聽到他的解釋,說不感動是騙人的,但秦江雪強迫自己不要因他的三言兩語而感動,像他這種花花公子所說的話能有幾句是真心的,他早已習慣去哄騙女人,說些甜言蜜語對他而言是家常便飯。信不得也!
古代男人只要願意,大可以娶三妻四妾,更何況是他這種流連花叢間的人,說不定他府裡的佳麗可和皇帝的後宮相媲美,如果真的委身於他,說不定她已不知是排到第幾號的姨太太了。
秦江雪警告自己的心不要再亂跳,她不能、也無法待在唐朝,既知會無結局,又何必去攪亂那一池平靜無波的春水。
只在乎曾經擁有、不在乎天長地久,這句話從來就不是她的愛情觀,既然不能天長地久,又何必曾經擁有,失去時只會更加心傷罷了。
看她無語靜默的模樣,的確比她凶巴巴時好看多了,雖然她生氣時感覺比較好玩,有表情、有生氣,不過,他還是不想領教發脾氣時的她,那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說不清。
趁她沉思中,他悄悄地靠近她,來了這麼久,光和她吵嘴,都忘了他想一親芳澤的目的,不趁她沒注意時偷親一個,要等到她同意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日。
“你想做什麼?”她出聲詢問。
秦江雪剛好回過神來,一看到他接近自己,猜也猜得到他的意圖。這個好色男,昨晚欺負她還不夠,今晚又想欺負她。
“我不想做什麼,我只想……”斐少風又點住她的穴道,讓她不能自由行動。
“我只是想要給你一個吻……還有摟著你同床而眠罷了。”
還好先點了她的穴,否則,她說不定又會賞他一記鍋貼,這事如果傳了出去,他面子往哪裡擺啊!
“你敢!”秦江雪只剩下嘴巴能說話,因而她惡狠狠地說道。
“試試看才知我敢不敢。”斐少風依然嘻皮笑臉,反正她現在也拿他沒轍,再怎麼怨恨也只能靠她那張嘴和眼睛了。
提到嘴,昨晚被她咬到的地方還隱隱作痛,今天還是不要吻她好了,如果今晚又添新傷,那可劃不來。
“我改變心意,今晚就不吻你了,我只要摟著你入睡就好。”
說到做到,他抱著她上床,解下床前的紗帳,也褪下自己的外袍,樓著她同眠。
“你……”他摟著她的手竟橫過她的前胸。
“別吵,快睡吧!否則,我不能保證我能繼續保持君子風度。”他一直強迫自己忽略手下柔軟的觸感,即使要強忍欲望,他也不想移開自己的手。
“卑鄙!”秦江雪低罵一聲就立刻閉上雙眼。
“是嗎?我可不覺得,你也沒反抗,既然是你情我願,又何來卑鄙之說?”
斐少風忽地將她攬起,讓她整個人趴在他身上。
“啊!”被他的行動嚇到,秦江雪睜開了眼睛。
“哈--哈--”斐少風最喜歡這麼逗她,看到她無可奈何的表情,他的心中就有一份成就感。
“無聊。”不想再理他,秦江雪閉上眼入睡。
不一會兒,傳來她平緩的呼息聲,他能感覺到當她吸氣時,她凸起的柔軟緊緊地貼著他的身體。
解開她的穴道,將她放平在床上,低下頭,他將自己的唇覆在她的唇上嚙咬、廝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