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櫻沒想到小小的一個吻,竟會讓她感到身體的空氣像是全被抽光,瞬時如同一隻紙娃娃,沒了自己的思想、力氣,只能傻傻的怔愣著。
冷櫻為了掩飾臉頰兩旁的紅暈,將眼前的啤酒一飲而盡。
結果,她的頭不但更暈,臉也更紅、更燙,渾身都是火熱熱的……
為什麼才一個吻,就讓她手足無措,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女,整個人都覺得不對勁呢?
袁真一看著冷櫻-著自己粉嫩的小臉,嘴角有著得意的笑。
沒想到單單一個吻,就讓她手足無措像個單純的小孩子般。
「才一個小小的吻,就讓你招架不住了嗎?」袁真一的口氣似是在嘲諷,可眼裡卻有著耐人尋味的光芒。
這女人的反應可真新鮮。他唇角的弧度揚高,目光直視著她,不錯過她任何的表情與動作。
冷櫻深呼吸,藉此讓自己平靜,卻怎麼也降不了臉上的火熱,最後她抬高了小臉,看著他一張俊顏,佯裝不以為意地道:「只不過是一個沒有任何技巧的吻,我怎麼可能會招架不住呢?」
「沒有任何技巧的吻?」他挑了挑眉,瞇眸望著她。
「是呀,我交往過的男人裡面,就,就屬你的接吻技巧最差勁了。」她努力平定一顆紊亂的心,以一副不以為意的口氣回答。
袁真一的黑眸冷芒一放,這是頭一次有女人嫌他的接吻技巧不好,對他來說,這可是一種污辱!
「是嗎?那我們再試一次,你敢嗎?」他冷笑問著。
「為什麼不敢?」她倔強的哼了聲。
她在情場雖稱不上老手,但還有能力應付男人的小把戲。
「那我們再接一次吻。」很好,他接受她的挑釁。
冷櫻的臉又紅了起來,好不容易才平定的心跳,再次在心裡不斷鼓噪著。
她看了看四周,發現有不少人正在看著他們,她低下頭囁嚅道:「旁邊的人把我們當成猴子看了,你確定你要在這裡表演給大家看?」
「你怕了?」他輕笑的問著。
「沒什麼好怕的,只是我不想白白表演給別人看。」她確實是在找理由。
「意思是,換個地方就可以了嗎?」他故意扭曲她話中的意思。
「如果你堅持的話,我當然奉陪到底。」她也不示弱。
「那我們快走吧!」他牽著錯愕的她,一同離開這露天PUB。
冷櫻瞬時傻了住,只能被他拖著走。「你、你要帶我去哪裡?」
「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的再接一次吻。」袁真一口氣再認真不過了。
「呃……」這下換她遲疑了,他是認真的嗎?
「你後悔了嗎?」他以嘲笑的口氣問著。
「誰說我後悔呀,只不過是接吻而已,我怕什麼!」她冷嗤一聲。「就怕你的技巧不好,再次丟了你男人的面子。」
袁真一輕笑,拉起她的小手。「既然如此,那麼我們走吧!」
冷櫻來不及反應,就又被他拉往停車場。
耶,他到底要帶她到哪裡去呀?
冷櫻雖然在上車前腦袋還很清醒,可一上了袁真一的車子之後,她不勝酒力,整個人昏昏欲睡。
袁真一將車子駛進一座豪宅,將車子停好之後,才將冷櫻搖醒。
「櫻櫻,醒醒。」
她卻像個耍賴的小孩,不想睜開眼睛,一隻手還順勢爬上他的手臂,死纏著不放。
袁真一見到這樣的狀況,明白她是醉倒了。
這女人真是的,完全沒一點防備,難道她不怕大野狼真的將她吞下肚子嗎?
他無奈的歎一口氣,最後抽出自己的手臂,繞到另一個車門,將她從車子裡抱了出來。
當他走到門口,管家早已恭敬地在門口等著他。
「少爺,您回來了。」管家必恭必敬的鞠了一個躬。
「嗯。我上樓後,你就可以去休息了。」袁真一將冷櫻抱進門,接著將她抱到他房裡的床上放著。
看著床上冷櫻熟睡的小臉,純真的如同嬰孩般,他忍不住以食指輕摩挲她的臉頰。
「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人呢?」他輕喃問出聲。
床上的人兒微微皺了眉,倏然睜開雙眸,晶亮的眼望著映入眼裡的俊顏。
「你……」她的喉嚨有些乾澀,眨了眨一雙靈動的大眼,感覺有點頭昏眼花的。「這裡是哪裡?」
「我家。」他坐在床沿,看著她一臉蒼白的樣子,那原本的紅潤已不復見,一張小臉轉為蒼白,看似十分不舒服的模樣。
「哦……」她好想吐哦。「把我帶到你家幹嘛?」
「不是要繼續剛剛的動作嗎?」他伸出長指,握住她的下顎,一雙看似多情的黑眸,直盯著她的小臉瞧。
她皺了皺眉,腦子裡一片空白的她,哪能想起剛剛自己說過什麼,現在的她,一心只想吐。
「像這樣子。」他身子傾向前,薄唇覆在她的唇瓣,以舌尖輕啟她粉嫩的唇瓣,進而嘗到芳唇裡的蜜津。
雖然他的吻讓她很舒服,但她喉中的酸澀感沒有退散……於是她用力將他一推,雙手-著自己的口。
「我、我快吐了……」她臉色難看的說著。
袁真一皺眉,接著毫不猶豫地將她抱到浴室,讓她在馬桶前大吐特吐。
吐完後,冷櫻無力的滑坐在地板上,胸口起伏、不斷的喘著氣。
「還很難過嗎?」他遞了一條毛巾給她,鎖眉問著。
「吐完就好多了。」她在他的攙扶之下站了起來,來到洗手台前,打開水龍頭以冷水潑臉。
「你要不要洗個澡,會比較舒服一些?」袁真一好意的問著。
「真的可以嗎?」一聽到洗澡,她的眼亮了起來。
他笑了笑,為她放了熱水。「我到外面找件衣服讓你替換。」
冷櫻眨眨眼,看著他定出浴室,嘴角忍不住揚起一抹笑容。
其實,他人還蠻好的嘛!
不到幾分鐘,袁真一又走了進來,手上拿著一件白色的浴袍。「這是我的,你先將就著穿。」
「謝謝。」她接過手,與他道了謝。
「那我先出去了。」袁真一退出浴室,將門帶上。
但當他回到房間坐上床沿時,他忽然想起,為什麼自己要對冷櫻這般的好?他想不通、也想不透,盯著浴室的門思忖著。
他不知發呆多久後,冷櫻終於從浴室走出來,她渾身熱氣,臉頰也被染上二朵紅暈。
她一邊以毛巾擦拭著頭髮,一邊走到袁真一面前。「我洗好了,謝謝你。」洗完澡,她身上的酒氣也退了一半,恢復了清醒。
「不客氣。」袁真一望著她身穿浴袍,慵懶又性感的模樣,完全無法移開雙眼。
「你要不要也去洗一下澡?這樣精神會比較好。」她問著。
她這算是在邀請他嗎?
「是啊,或許洗完澡後,我精神會比較好一些。」他從衣櫃翻出另一件浴袍,嘴角掛著邪笑,走進了浴室裡。
冷櫻擦拭著濕漉漉的髮絲,發覺他的話有些奇怪,但卻也不以為意。
擦完頭髮,她看著四周的擺設。
袁真一的房間很乾淨、很現代化,讓人覺得舒服而俐落。
直到她覺得無聊時,她才以大字型躺在床上。
她發現床上有一種特別的香味,她嗅了嗅,是他身上的味道,那是一種自然的香味。
好舒服的味道、好溫暖的被窩……
她放鬆地閉上眼睛,忘了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也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袁真一洗好澡,臉上卻有著怪異的表情。
剛剛他在浴室時,發現衣架上有她換下的貼身衣褲,這時他才知道,原來她在浴袍下的身體,沒有一絲遮蔽物。
待他走出浴室時,眼前景象令他血脈僨張,只因眼前的美人,正睡姿撩人的躺在床上。
她一雙勻稱的長腮,袒露在浴袍外頭,撩人的姿勢引誘著男人的感官……
此時正熟睡的冷櫻,並未知道自己已在誘人犯罪。
袁真一坐在床沿,望著她的睡相。該說她太相信他,或是毫無防備意識呢?
他是要迎合她的挑逗,或是要當作什麼事也沒有,度過他最「純情」的一夜呢?
他將身子挪到她的身旁,一手撐著自己的身子,一手將她額前的髮絲撥開,露出光滑的額際,忍不住在她的額上印下一吻。
她是個美麗的女人,然而他的身邊來來去去這麼多漂亮女子,他從不曾為誰動了心,只有眼前的冷櫻,讓他覺得她特別的不同於一般的女子。
她好玩、反應奇佳的令他覺得有趣,他實在搞不懂她的腦袋裡到底裝了些什麼奇怪的想法,抓不住她一顆多變的心……
「你呀,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人?」他輕笑,玩弄著她耳旁的細發。
「嗯……」她咕噥一聲,反身抱住他的手臂,接著像隻貓咪正找著安穩的位置,在他的懷中不斷摩蹭著。
他低頭,好氣又好笑的望著懷中的可人兒,同時發現她的動作,令胸前春光乍現,一對雪乳若隱若現的勾引著他的目光。
他可不是乘人之危的小人!所以他保有君子風度的別開眼光,將黑眸移到她的臉上,不因為她這小小的撩人姿勢,而亂了方寸。
「唔。」她又呢喃一聲,似在挑逗他的耐性,睡夢中的她,像是調皮的小精靈,不斷的勾引他往墮落深淵墜去。
最後,他很努力的拉回自己的理智,將被子一掀,蓋在她的身上,遮住了她外洩的春光,也擋住了他對她的無限遐想。
「小磨人精。」他微微的吁了一口氣。沒想到堂堂一名總裁,竟會敗在一名小女人的手上。
他後悔了,他真不該帶她回家的。
他和她,明明一同躺在柔軟的大床上,然而,卻是--看得到,吃不到。
唉,一個失眠的夜正要開始呢!
天剛微亮,溫暖的陽光落進一大片明淨的窗子。
陽光落在一雙杏眼上,長睫如同蝶兒般的飛舞,接著迷濛的大眼睜了開來,眨呀眨的,一股嫵媚流轉在其中。
冷櫻看了看四周,接著坐起身,發現這不是自己的臥室。
「這是哪裡?」她皺起了二道眉尖,看了看四周的擺設,腦中不斷的浮現昨晚的情形。
好半晌,她終於整理出一點頭緒來了。
她昨晚喝醉,肯定是胡亂答應袁真一什麼,才會隨他一同回來……
她下了大床,正準備進浴室時,管家推著一輛餐車進來,而他身後跟了一名女傭。
「冷小姐,早安。」管家將餐車放在床前,接著從女傭的手上接過衣服。「這是少爺交代給您的衣服。」
「呃……謝謝。」冷櫻接過管家手上的衣服。
「還有,這是為冷小姐準備的早餐,如用完早餐,請您下樓,少爺正在一樓的接賓室等您。」
「好的,謝謝。」她展開一抹甜美的笑容,朝他們點點頭。「我等等就下樓了。」
等他們退出房間後,她便走進浴室,換上袁真一要人準備的衣服。
這時她才發現,他連最貼身的衣褲都幫她準備好了。讓她忍不住羞紅了臉。
待她刷牙、洗臉,整裝完畢後,她才走出浴室,享受豐盛的早餐。
吃完早餐,她打了一個不淑女的飽嗝。
「吃飽了,該去找袁真一了。」她赤著雙腳,走出房間,然而卻分不清東南西北,不知該走哪個方向。
呃……她剛剛忘了問管家,該怎麼去接賓室。
她抿著唇,最後決定自己去找,然而在經過一間房間時,她好奇的停下腳步,側著頭望進那敞開一半的木門裡。
透過半掩的木門,她看見房裡最前方像是有個人……
她有一點好奇,卻又不敢推開木門走進去,只敢在外頭東張西望。
唔……好好奇哦!她鼓著一張小臉,待在原地,有些猶豫不決。
進?還是不進?
可是要是不解開謎底,她會一直放在心底耶!
她咬咬唇瓣,雙眸賊溜溜的繞了繞之後,決定鼓起勇氣往裡頭一踏--
在接賓室左等右等卻等不到冷櫻出現的袁真一,已漸失耐心,決定上樓尋找這麻煩精。
然而待他走出接賓室時,管家來到他的面前,通告有客人來訪。
他皺眉,還在思忖到底誰來訪的同時,一股罌粟香味侵入他的鼻息之中,一名身穿和服的女子,出現在門口,身後還跟著二名身穿黑西裝的大漢。
「真一。」鈴奈夫人一樣以嫻雅的裝扮出現在他的面前,今天她身穿珍珠針繡的亮眼和服,衣袖、裙擺都繡著朵朵綻開的美艷花朵,而一頭長髮梳成日本髻,配上高貴的寶石針釵。
「嗯?」袁真一皺起眉宇,一臉厭惡。「沒想到你真神通廣大,連我的別墅也找得到。」他的語氣有些嘲諷。
「我來台灣的目的,就是想找機會和你好好談一談。」鈴奈夫人手上拿著一把雕花的檀香扇,緊握著扇柄。「你一直避不見面,我只得出此下策。」
她用一口流利的中文說道。
「有什麼好說的?」他嗤了一聲,冷眸對上鈴奈夫人一雙好看的貓眼。
「我說過了,這次來台灣找你,是為了龍宗門的事情。」鈴奈夫人好脾氣的說著。「老爺身染重病,已暗中派律師立了遺囑,其中包含了有關繼承人的事。」
袁真一挑了挑眉,一副不怎麼在乎的模樣。「鈴奈夫人,自你來到台灣,我就將話說白了,我與龍宗門早已脫離關係,這輩子不會再踏進龍宗門了!」
「但你身上流著老爺的血,這一點,龍宗門否決不了。」鈴奈夫人抿著一張紅艷的唇。「還有,據我所知,這份遺囑裡所列的繼承者候選名單,你的名字也在裡頭。」
袁真一一愣,眉宇之間攢緊,像是萬般解不開的複雜環結,扣住了無限的回憶。
最後,他深呼吸一口,再次對上鈴奈夫人的美眸。「你知道多少?」
「只要你想知道的事,我都能一五一十的告訴你。」她原本緊握香扇的小手,逐漸放鬆。
「遣退你的跟屁蟲,我們到二樓談。」袁真一冷哼一聲,往二樓的方向走去。
鈴奈夫人見袁真一被自己說動,唇瓣悄悄的扯起一抹輕笑。
接下來,她只要將袁真一拐騙回日本,那麼她的計畫就可以開始進行了。
一場陰謀,正悄悄地掀起前所未有的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