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空氣有股香甜味,和記憶中深植入心底的味道是一樣的,輕輕繚過心懷,帶來了股奇妙的安定,在這樣馨香的世界裡,可以忘憂解悶,可以洗淨一身塵埃。
不是海邊特有的灑脫味,而是一種可以膩人心底的溫暖味道,盈滿了牽掛、羈絆——
輕輕呢喃一聲,滿足的歎了聲。這暌違已久的味道呀,像母親的味,讓她可以安心放松。
她絕美的容顏綻出一朵笑花,漾在唇畔的是無盡的安心,捨不得將眼睛睜開,如果這是天堂才有的輕柔,她寧可終生不醒。
頰邊傳來極其輕柔的愛撫,像羽毛滑過一身柔嫩,力道是絕對的溫柔,恰似可以滴出水來般。
她像只貪寵的貓咪,口中發出喵嗚聲,朝愛撫的方向更靠了去,觸感有些粗糙,但這樣的碰觸卻令她眷戀。
葉南-將她摟進了自己懷中,她曼妙的嬌軀是他想念已久的,有她在懷,他可以什麼都不要。
她的依偎,像根細細的絲線,一下子揪緊了他的心,隨著她的每個呼吸、每個心跳律動,他的心就跟著起伏動蕩。
這張美麗的容顏,他曾不留余情的加以傷害,現在再彌補來得及嗎?
只是,喚起了她的記憶,也會一並喚醒她的愛恨情仇,她的性格向來愛恨分明,會原諒他曾有的傷害嗎?就算會吧,他也無悔這麼做。
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當第一片櫻花花瓣飄落在她的面頰上,她的眸子睜開了,觸目所及的地方盡是粉櫻,她感動的坐起身,望著眼前的落櫻繽紛。
眼眶盈滿了淚,她莫名的有股想哭的沖動。
花瓣像雪一樣片片飄落,隨著花雨飄搖,時光恍若回到遙不可及的從前,一個也是充滿了櫻花雨的季節。
所有的一切都在那天改變的,改變了她的命運,讓她的未來在脫了軌的軌跡中運行。
但,不恨,從來也不恨,她一直都沒讓恨意躍上心頭過,一直到現在,仍是能放寬心懷。
總覺得少了段記憶,不是古早的從前,而是已經世事的現在,她迷惘的望著四周,卻找不到自己遺忘了什麼。
幽幽的歎了口氣,她緩緩坐起身,這樣似幻境般的美麗裡,有什麼是她能失去的?
她想站起身,腰上一股力量蠻橫的扣下她,她回頭,對上了雙黝黑的眼眸,黑眸深邃,裡頭是不見底的深沉。
然後意識一點一點的回到心頭,她記得自己此刻應該是在海邊的小鎮,但海邊哪來這等細膩的景致?身旁的人當然面熟,是那天與她對話的男子。
她有滿腔的疑問與不解,然而疑惑還未說出口,他溫熱的唇已欺上了她櫻紅的唇瓣,一點讓她抗議的機會都沒有,在她訝異中他攻略下她的芳甜,也放肆的釋放溫柔。
這樣熱情如火的吻讓她忍不住一陣燥熱,心底深處有一根細末的神經在繃緊扯裂中,她是該保有女性矜持的,但他的吻是那麼火熱,連同她的理智一並燒毀了。
她抬起細瘦的臂膀環上了他的頸,熱切的迎上他。這個時候要矜持做什麼,他的吻恍若帶有魔法,她抗拒不了,寧可沉溺在短暫的快樂中,也不想有多余的抗拒。
她的迎合對他而言是莫大的鼓舞,至少她並不排斥他,這是否代表著她的心裡有他,她願意原諒他了?他溫柔的在她唇齒間吸吮香甜,恨不能將她揉入體內,讓她看清楚他有多麼的想念她。
熟悉的感覺讓她不由自主的泛起一陣戰栗,他溫柔的親吻似曾相識,心底在騷動,這個男人的氣息她是這般……熟悉且想念。
輕輕的歎息聲逸出了她的口,她化成了一攤春水融化在他懷中,溫柔是比暴力更具殺傷力的,讓人什麼都可以忘卻。
半晌之後他抬起了頭,手指輕撫過她紅腫的唇畔,她迷離的眼眸,還沉溺在方才極致的溫柔裡,像是偷歡的仙子還流連在激情之中。
「這個季節怎麼會有櫻花?」平復了急促的呼吸,她看著眼前的偉岸男子,心頭湧起陣陣燥熱。這片櫻花林生得美,柔柔粉粉的色彩,是夢幻的顏色。
只是,就算他的吻再熟悉,她也不該輕易任他吻去,畢竟在她此時的記憶裡並沒有他這個人,她怎麼可以就這麼隨便呢?
「特別為你做出來的。」這可是他大費周章所弄出的一切,只希望再見她時,能給她所有最好的,讓她能真心歡喜。
她微微一笑,心頭泛起暖意。
她的笑顏頓時讓周遭的花朵都失了顏色,他忘情的望著她,情不自禁的再次俯下頭封住她同粉櫻一樣柔嫩的唇,而她也報以相同的熱情。
洋溢在心中的欲望在她的鼓舞下迅速點燃,她半仰的身子對他是種邀約,他一只手摟住她纖細的腰,一只手靈巧的撫著她柔軟的渾圓,他的手帶著激情的魔法,在他輕撫過的每一個地方,留下灼灼的欲火,燃燒起她每一根渴望的神經。
看著她嫣紅的雙頰,他的渴望也同樣熊熊的燃燒。
他的手輕巧解開了她的衣服及胸衣,她的雪白乍然在眼前綻放,滿懷贊歎感動的他低下頭含住她粉紅的蓓蕾,她呻吟出聲,縱使心中還存留有任何質疑,也在此時盡速飛掠而去。
她的小手法怯的學著他的動作爬上了他結實的胸,當她解開了他的衣服親吻他的胸時,她可以感受到他全身的肌肉緊繃。呵,原來他也是會緊張、會興奮的,她開心的挑逗他的感官神經。
她是個小妖精,讓他再也管不住自己,他一把將她往自己懷中緊緊的攬住,大手撫過她平坦的小腹,要她擁有同他一般的渴望。
花雨還在飄落,在他們的身旁灑下無數繽紛,在如詩若夢的景致裡,他要了她,兩人共赴雲雨巫山——
的頭枕在葉南-的胸前,滿足的休憩著,她長而密的睫毛微微低垂著,半掩她晶亮慧黠的星眸。
身體是懂得記憶的,在他進入她體內的那一瞬間,在她忍不住吟哦出聲時,她的身體馬上就記憶起了一切,所有被刻意壓制住的記憶全都傾巢而出,她記起了她是如何愛眼前的這個男人,記起了存在他們之間的風風雨雨,更記起了他是如何無情的對待她。
落海那一刻的絕望是這樣痛徹她的心扉,那樣的疼痛連現在回想起都仍是個折磨,在她想遺忘所有的這一刻,他卻又再度介入她的生命,難道他傷她傷得還不夠嗎?
但他是這麼的溫柔,小心翼翼的當她是個該被捧在手心呵護的寶貝,他的眼裡漾滿了款款情深,仿佛她是這個世間他最在意的珍寶。
是錯覺嗎?為什麼她可以強烈的感受到他是愛她的,而不是恨她的,不是一直到最後他的態度都是那麼絕然的嗎?還是他只是想要她的身體,像第一次她將自己完全交給他時那樣,他是利用、是發洩,就是不含半點愛……一思及此,心又有被撕裂的痛感。
「我該更溫柔點的。」他吻了吻她的發,歉意的說。是該更溫柔點的,但想要她的感覺是這麼澎湃洶湧,難以管制呀。
連語氣都如此柔軟,難道他真的還愛她嗎?眼睛不爭氣的蒙上一層霧氣。
「別哭,是我的錯。」該死的,他只顧自己的感受,卻沒顧慮到她的想法,她此時的記憶並沒有他呀,當然不會有同他一般的思念,就算她的記憶已恢復,但她肯原諒他嗎?又肯將自己再一次交給他嗎?
他一開口安慰,登時她的委屈泛濫成災,眼淚一顆一顆掉落,像個孩子一樣,愈哭愈傷心。
「別哭。」他只能摟住她,笨拙的安慰。
「誰叫你要欺負我。」她耍賴的說,渾然忘了自己方才也是樂在其中。
「抱歉。」好愧疚呀,但若再來一次,他還是會要了她的。
「為什麼我會在這裡?你帶我來這裡到底要做什麼?」看他對她手足無措的模樣,她不再懷疑他是否愛她,他的感情流露得太明顯了,任誰都可以一眼看穿。
但是,她心中可還有怨呢,雖然她向來寬宏大量,不會去記仇、記恨,雖然她是這麼的愛他,想投入他的懷抱,但到底她還是受到了傷害,想一切就這麼雲淡風輕,免談,更少也要待她哪天心情好了,再來談原不原諒吧!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下,他是請海邊的陳老夫婦在她喝的牛奶裡下了點安眠藥,趁她昏睡時將她帶來此處的,雖說一切都是為了她,但這不光明的事還是別說的好。
「看到這裡你有沒有想起什麼?」一切回歸正題,這才是他這麼迫切帶她到這裡來的原因,他希望藉著這些她最愛的事物來喚醒她的記憶。
「日本。」她悶聲的說。
若要說起她生命的轉折也是要從日本說起,就在那個櫻雨繽紛的時節,她的人生從此改變。她的目光不禁黯然了。
「你想起來了嗎?」她的眼眸像是會說話,快樂、憂傷都可以一目了然,這樣靈動的眼神是——特有的,那個在海邊的女子,她的眸子裡七情不動,沒有這樣的活潑,他早已將她的模樣鐫刻在心版上,關於她的任何一舉一動,他都記得分明。
「想起了什麼?」她偷偷皺了皺眉,沒想到他這麼厲害,竟然察覺到她些微的情緒變化。
「記得我是誰嗎?」他期盼的問。
「當然記得,我在海邊看過你,而你是一個才見過我一面就帶我上床的登徒子。」她故意說,「是不是每一個你看順眼的女子,你都是這麼速戰速決的?」話裡有絲藏匿不住的醋味。
「只除了你。」其他的女子是再也入不了他的眼,誰叫他一顆心全被她收了去。「你還是不記得我?」他的語氣聽來充滿失望,記憶並不是非尋回不可,但他總是希望她的記憶別有一段空白,尤其那段空白對他們來說都是意義重大的。
「非要記得你不可嗎?」她皺皺眉頭。為什麼一定要她記起,難道他不怕她記起一切後會怨恨他嗎?
「因為我有愧於你,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諒。」罪孽不適合背負一輩子的,能坦承錯誤才會得到真正的解脫。
「喔?」她想知道為什麼。
他歎了口氣,將那日的情形大致說了一遍,其實這事說穿了,誰都沒有錯,只是他們都讓誤會給玩弄了,只是葉南-怎麼也不該這麼絕情的對待她,連她擺低了姿態,楚楚可憐的對著他時,他都還一派冷硬,真是太對不起她的一片似水柔情了。
她微微斂起眸子,心在悸動,「如果我記起了一切之後,答案是不原諒你呢?」她有懷恨一輩子的權利。
「那我還是會守著你。」這是他僅能做的了。
「我拒絕。」她甩一甩頭,直截了當的說。「我們又不熟,我才不想讓你整天跟著我,別以為我們上了一次床,我就非你不可了。」
「但我就是不想放過你。」這回輪到他耍賴。
「隨你吧。」她離開了他的懷抱站了起來,仰頭看著身旁遼闊的櫻花林,「這裡很美。」
「都是你的。」他大方的說。
「謝了,但無功不受祿。」伸了個懶腰,她是該離開了。「如果這是夜渡資,也太昂貴了,我承受不起。」她是打定主意要再折磨他一陣子的,誰叫他讓她受了這麼多苦。
「你不止值這些,你值得更多。」他衷心的說。
「是嗎?那我可要好好計算計算,一一取回了。」她半開玩笑的說,腦中卻已認真計算起誰欠她多些。呵,這些她可都會一筆一筆討回來的。
他望著她閃閃發亮的雙眸,還有那活潑飛揚的個性,此時的她和原本的——根本就如出一轍,那個性沉靜的失憶女子怎麼好似不見了?還是,此時的她根本就是記得一切的——?
「看什麼?」他的目光太熱切了,看得她臉都要紅了。
「。」他試探的喊出她的名字。
她在心裡俏悄的做了個鬼臉,然後以一種冷然的聲音開口,「別將我和你認識的對象混淆了,她是她,我是我。」她拍拍身上的落櫻,直截了當的說:「我要走了,再見。」
「要去哪?」他拉住她的皓腕,依戀不捨她的離開,好不容易才找到她,怎麼可以就這麼輕易的讓她離去。
「要不要打份報告給你。」她戲謔的揚起嘴角。
「我只是不希望你走。」怕再也見不著了呀。
「喔?給我個理由吧!」她可是很好商量的。
「我們才親密過,我要對你負責。」他找了個最蹩腳的藉口。
「那誰對——負責?」都什麼年代了,他難道沒有點建設性的答案嗎?她要的其實很簡單,只是個「愛」字罷了。「你總不能對每個上過你床的女人負責吧?」
「我可沒那麼隨便。」唉,被嘲弄了。即使不是三貞九烈,但他向來可也都很潔身自愛呀。
她擺擺手,逕自離去,這片林子還真美,在這裡歡愛的感覺也特別浪漫,等她玩夠了,再來要這片櫻花林吧。
當她消失在視線時,葉南-只感到一陣空虛湧上,然而腦海不禁回味起兩人稍早前的歡愛及談話,倏地,他心念一動,適才的她分明就是——,她的記憶一定已經恢復了,是因為還在生氣嗎?所以她寧可假裝不記得一切,順便假裝將他也一並忘得乾乾淨淨?!
他連忙追了出去,卻只見在她離去的地方,有著用櫻花拼湊而成的字跡——
後會有期!
四個大字鋪陳在他面前,他只能無奈苦笑,這一別他要如何才能再見到她,除非她高興,否則再見是遙遙無期呀。
一早,葉南-再次前去海邊,期盼——還留在此處。
清晨的海邊依舊冷清,天空也依然蔚藍,他來到陳老夫婦的住所門前,卻沒有在門口走廊處看到她竊窕的身影。
該死的,她又再次逃離他了。
懷著一絲的可能,他轉而向陳老夫婦求證,然而結果一如他所料,她真的逃離了,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沒帶,走得瀟灑,不帶半點眷戀。
這樣的性格正如——該有的——率性而為,不讓人糾纏半分。
他失望的走到海邊,撥弄著濕熱的沙子。又是那令人心傷的失落感,在每一次失去——後,這種感覺就開始啃蛀他的心。
心中想著她,連海邊的氣息都幻化成她的香味,昨日溫存的余溫還留在懷裡,更顯得今天的胸口特別冷清,想念已久,他不單單只是要與她一夜春宵,他想她想得心都疼了,渴盼能將她永遠留在自己的懷中。
隨著潮水的波浪,一個晶亮的玻璃瓶漂浮上岸,瓶口的櫻花印記觸動了他,心像漏跳了一拍,呼吸也凝窒了,他將瓶子拾了起來,發現裡頭有張粉紅的紙張。
這個小精靈,竟似能預知未來,早在這裡布置好一切等他前來。
他將瓶口拔開,裡頭飄出的香味令他心神一振,攤開了紙條,她娟秀的字跡躍入眼中——
明日午夜,必當拜訪貴府「夢水晶」,有仇報仇、有怨還怨,歡迎共襄盛舉。
哈,百分之百——的作風,來信預告,享受那種被圍困的緊張感,卻又可從容離去。他倒是一點都不介意她從他身上取走何物,唯一的希望就是再見麗容一面,非要她再度愛上他。
昨日的纏綿說來他是有點小人,趁著她還未清醒時,半強迫的占有了她,如果她是清醒的,可會這麼允許他?
答案是問號,除非當面見著她,問清她內心的想法,否則所有的猜測都只會讓自己的心更加不定。
午夜時分,天空是沉黯的藍,沒有星子,只有一輪明月,明月旁的雲彩染上了詭異的橘紅。
今夜格外安靜,連個呼吸聲都顯得過於吵雜,葉宅上下都盈滿了期待,共聚在此的每個人都在祈禱那抹熟悉的纖細身影能再出現,只除了徐振傑。
他可恨得很呢!沒想到案情會如此峰回路轉,佟——竟會是賀幸桐與羅-的女兒,女兒取老爸的東西,只要做父母的不說話,他們這些旁人又有何置喙的余地,反而是他可憐了,一下子變千古罪人,成了差點逼死佟——的壞人,這次更讓上頭施壓,非要來向她賠罪不可。
想想他心中的怨恨可是比天還高,但,唉……還是只能認栽了。
過了夜半,周圍仍無半點動靜,就在時間分分秒秒流逝,大家的失望愈來愈濃時,突然響起了手機鈴聲。
只見徐振傑尷尬的摸向手機,迅速的到一旁接起,他愈說臉色愈鐵青,愈說愈咬牙切齒。
半晌之後他掛上電話,恨聲的說:「我家遭竊了,被偷的是結婚證書,她在現場留下一張有櫻花印記的便條,說是暫借,高興時再歸還。」
誰不知他家妻子可恰了,這下回去肯定有苦頭吃了。
賀幸桐輕咳了兩聲,這個——可真是調皮,什麼東西不好拿,盡找別人麻煩,「徐先生,真的很抱歉,但我們保證東西一定會完好無缺的回到你手上。」
除了認栽他又能如何,吐了口氣他也只能到一旁苦惱。
天色漸漸亮了,——沒有出現,留下一屋子的人失望、惆悵,第一次在她發出預告信後,人沒有出現。
只是失望的並不只有他們。佟百梅在外頭的陰暗處佇立,也在等待——的出現,想親眼確定她無恙。
從——落海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後悔了,就算她再冷酷,但總是自己一手拉拔長大的,而——一直是個討喜的孩子,若不是她積怨已深,肯定會好好疼惜她的,只是現在說這些都已太遲,時間是無法追回來的,她只能懊悔,只能希望再見到她時,能得到她的諒解。
在確定她是真的不會出現後,她歎了口氣失望離去。
此時,門外一棵高大的樹木飄下一片落葉,然後傳來一聲微不可聞的歎息。
人生就是這樣吧,總在後侮中追憶過去,其實從來就沒恨過,有的也只是深深的無奈,太多的挫敗讓她學會將感覺隱藏起來,如果不是依然感念佟百梅,她不會輕易答應為她出生入死的,但這些只有她自己知道。
望向門內,她看到羅-失望到泫然欲泣的表情時,她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恨不得能飛奔向她的懷抱,安慰她受傷多年的心。
而看到葉南-憂郁的樣子,她的心放柔了,這個男人是她想用生命去愛的人,只是,算她頑固吧,誰要他先前這麼對待她,冷酷的不理會她的感受,現在也該嘗嘗想望卻不得的心情。
她這一點報復的心態和佟百梅倒是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