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轉眼間已過了九年。
這天,當應家三口正在享受著豐盛美味的晚餐時,一陣絕命連環響的門鈴聲響起。
「叮噹……叮噹……」
「我去開門。」雖然吃飯被人打擾,但應百辰臉上沒有一丁點火氣,因為他很清楚只有一個人會在這種時間上門。
果然,他才打開大門就險些被門外的若男撲倒。
「百辰……」她一看見開門的人是他,立刻連人帶手提包衝進她懷中撒嬌磨蹭,就像小狗狗看到久違的主人一樣興奮。
她還是最喜歡抱著他的感覺,只有在他的懷裡才能得到安全感。
若男還是跟學生時代一樣留著一頭俐落的短髮,只是現在的髮型是經過髮型設計師設計過的,非常時髦,很適合她的臉型;穿著也是偏中性,一身剪裁合宜的褲裝,將她襯托得瀟瀟帥氣。
若男高三時的最後三個月,在他的嚴格督促下努力衝刺,跌破眾人眼鏡考取s大,分數甚至比殷莘莘還高。她在大學時選修建築,畢業後就進她老爸的公司幫忙,剛開始是從助理做起,在他身邊當見習生,學習實務經驗。
三年前取得室內設計師資格後,她開始負責公司樣品屋的設計工作,獲得很大的好評,接著她又接手行銷企劃,所企劃推出的房子全都銷售一空,成績斐然。
「肚子餓了吧!我們正在吃飯。」他摟著她往屋裡走。
大學聯考後,應百辰果然不負眾望地考上T大,且在兩年內修完所需學分,以第一名的超優異成績畢業。在服完兵役後,旋即申請到美國的哈佛大學商學研究所就讀,並於兩年間取得博士學位,歸國後於T大任教。
當初他原本打算跟她念同一所大學,但是擔心會因此增加她的依賴心,於是為了充實自己本身的實力,成為一個更能托付終身的男人,所以選擇人T大,隨後出國留學。
經過當兵的磨練和國外生活的鍛煉後,現在的他已不復見以前的羸弱,體格壯了許多;隨著年齡增長和知識的倍增,他與生俱來的書卷氣也越來越濃厚,搭配俊俏斯文的相貌,吸引了許多異性愛慕的眼光。
三年前他剛回國教書時,慕名來選修他課的人很多,差點擠爆教室;尤其以女同學最多,幾乎是全部人數的四分之三。
不過一個月後,在嘗到他不容敷衍的嚴謹教學態度後,有三分之一的學生自動退選,接著在繁重報告壓力和他「鐵腕」政策下,一學期之後過關的人數僅剩下原本的八分之一,也就是十五人不到,正是他理想的上課人數。
他無法忍受混水摸魚的學生,因此現在膽敢來修他課的學生,全都是有心向學者,使他教起來也格外得心應手。
若男一進屋即先跟他父母打招呼。「應爸爸、應媽媽,我又來當食客了。」
她兩個姐姐都已經結婚,其中大姐還嫁到紐西蘭,前一陣子剛生下第一個小孩,她父母立刻打包行囊出國看孫子,至今已經三個月了還樂不思蜀。
偌大的房子裡霎時只剩她一人,所以這幾個月她都在外面隨便吃吃,要不然就吃泡麵了事,吃膩了的話就上應家打打牙祭。
李慧蘭熱情地招呼道:「先去洗個手,一起坐下來吃吧!」
若男聽話地先將公事包放在一旁,走到盥洗室將雙手清洗擦拭乾淨後才回到百辰旁邊的位子落坐,而桌上已多了一副碗筷。
她不客套地拿起筷子挾起一塊京都排骨往嘴裡咀嚼,歎道:「真好吃!我最喜歡吃應媽媽煮的萊了。」
「那就多吃一點,」李慧蘭替她挾了青菜放進碗裡。「來,吃點青萊。」
對她來說,若男就像是親生女兒一樣,除了相處時間久以外,最重要的是若男很貼心。
小時候,如果不是她常常來找臥病在床的百辰玩,陪他說話幫他解悶,他搞不好會變成自閉兒;而且在百辰當兵和出國這段期間好在有她三不五時上門串門子,陪她聊天撐解時間,否則日子還真難挨。
「好。」若男果真聽話地努力加餐飯,將桌上的食物掃得一乾二淨,連一點菜渣都沒留下。
「哇,好撐喔!」她誇張地摸摸自己微凸的肚子。「看,我的肚子都凸了。」
「哈哈……」她率真可愛的反應惹來其他三人的笑聲。
「你們先去客廳坐吧,我等一下端水果過去。」李慧蘭站起來收拾碗盤,若男也跟著幫忙。
收拾碗盤和擺碗筷已經是她做家事的最大極限了!二十幾年來,她進廚房的次數,一隻手的手指頭都數不完,因為每次都會演變成一場災難,所以最後大家都有默契地讓她「遠離廚房」。
若男跟著應家父子來到客廳,三人才一人座,應士懷便開始逼婚。「你們兩個到底打算何時結婚?」打從出生就認識至今,超過四分之一世紀,夠久了吧!
被問到的當事人對看一眼後,由若男代表發言。「哎呀,我們還年輕嘛。」這已不是他們第一次被問及這個問題,她的回答已然駕輕就熟。
「你們已經二十六歲,不年輕了。」端著一盤水果出來的李慧蘭,接著若男的話尾說道。
「可是百辰才去學校任教不過三年,我爸出國不在的期間又是由我代理他的工作,暫時可能排不出時間,再等一陣子吧。」
反正她今生已認是辰為她唯一的伴侶,非他不嫁,結婚是遲早的事,不用急在一時。
「還要等?」聽到她又使出「拖」字訣,應士懷和老婆都急了,尤其應士懷更是著急。「我立刻打電話叫你爸回來還你自由!」
說完,他立即起身想去打電話給花國安,還好被百辰攔下。
他將父親拉下,溫聲道:「爸,不急。」只要若男道肯,他隨時都可以結婚,可惜她的事業心重,還不想被家庭綁住。
「什麼不急!我都快急死了。」應家歷代一脈單傳,人丁單薄。他希望百辰能早點成婚,讓他早日抱孫子,最好多生幾個讓他抱到手軟。
百辰將所有責任攬下。「可是我才到學校教書沒幾年,想多放點心思在學生和教學上面。」
若男一點也不意外百辰會出言袒護,明明是她還不想這麼早結婚,而他只是配合她的決定而已;但是只要引起爭論或責備,他一定會背起所有過錯,不讓她受半點委屈。
「這根本不衝突啊!」百辰的答案無法讓應士懷滿意。
「你該不會被你們學校的女生迷住了吧?」李慧蘭故意撒下魚餌,等若男上鉤。她就不相信若男還能老神在在!
情侶在一起太久會感情疲乏,如果不增加一些刺激,到最後都會不了了之。
「媽,你在胡說什麼?」無端被栽髒的百辰哭笑不得。
「我哪兒有胡說! 自從你去教書以後,突然多了很多學生的電話,而且都是女的!有幾個學生幾乎每個月都會上門一次,其中一個助教還每星期來一次,我看她們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李慧蘭雖然無的放矢亂栽髒,不過倒也不是全然瞎騙。
一向神經特別大條的若男,在李慧蘭繪聲繪影的導引下開始得事態嚴重。
她轉頭看向「嫌疑犯」,懷疑地問道:「真的嗎?」
我媽的說法太誇張,這陣子的確是有幾名學生常來找我,不過她們都是來討論功課的。」他的態度坦然,沒有心虛或不安。
若男相信他的為人,但卻不信任那些學生的用心,她就不相信她們不會覬覦他的「男色」,沒有非分之想!
自從高三時曾害百辰涉險後,她身上的「好戰因子」已消失一段很長的時間,如今為了「捍衛愛情」。又再度復活了。
膽敢肖想她的男人,就放馬過來吧!
T大校園。
一個頭頂著漁夫帽、臉上戴著大墨鏡和口罩、身穿風衣的人(從背影看不出是男是女),鬼鬼祟崇地走在校園裡,怪異的裝扮,顯得格外突出醒目!
只見那人行蹤詭異地站在一間教室門外,不時偷瞄裡頭上課的情景,口中唸唸有詞。「總共十八個學生,男的只有四名,其他的都是女生,我看她們的注意力放在副教授身上比放在書本上還多……哇……每個人都精心打扮、還化妝哩!她們到底是來幹什麼的啊?」那人越觀察越火大,還好有戴墨鏡隔絕掉一些熱度,否則那些女學生可能都會被爐火燒傷!
「請你跟我們走。」不知何時,那人的背後出現兩名高壯警衛,正一左一右地站在兩旁,斷了他的去路。
那人扯下口罩,不以為然地看著眼前莫名其妙的陣仗,挑釁地說:「我為什麼要跟你們走?我又沒有做什麼壞事。」充其量只能算是「偷窺」吧!
那名偷窺者原來就是花若男!
「你在這裡偷偷摸摸、東張西望的,誰知道你想幹什麼?」原本躲在警衛後面的一個女子,直到這時才敢竄出嗆聲。
郭春淑是這學期新來的助教,也是今年才剛從繫上畢業的學生,因為成績優異被留下來任用。
在繫上唸書時,她因為長相清秀纖柔,頭腦又聰明,一直不乏愛慕者,但她自恃甚高,一個也看不上眼。
直到前年,當她見應百辰這個年輕的副教授後,從此便認定他是最好的對象,只有他才配得上自己:於是她選修他開的所有課程,每一科都拿到最高分,並且積極爭取助教的職缺,創造每一個可以見他的機會。
剛剛她又從系辦公室溜出來想偷瞄他,卻撞見有一個人也鬼鬼崇崇地在偷看他上課的情形,於是她立即要求警衛過來處理。
「我來看帥哥,不行嗎?」若男不屑地瞥一眼那個盛氣凌人的女人。她最瞧不起這種人,在人前扮成一副柔弱的模樣,只敢在背地裡
「這是學生上課的地方,不是讓你參觀的風景名勝!」
若男瞇著眼斜睨郭春淑,嘲諷道「怪了,我怎麼從沒聽說過T大禁止外人參觀,是你自己訂的新校規嗎?喔……原來你是T大的新校長哪,真是失敬、失敬……」
「你……」若男的一番話將郭春淑堵得無法反駁,氣得脹紅了臉。
此時原本在教室裡上課的應百辰,一臉嚴肅地走出教室來到噪音起源地,冷冷地質問。
「你們在這裡吵什麼?」
剛才學生的注意力都因為外面的爭吵而分散無心上課,還好只剩幾分鐘就下課,只好宣佈提早結束,這會兒學生們全湊到窗邊門口看戲呢。
「……應副教授!」郭春淑回頭一看到他,立刻一臉無辜地走到他面前告狀,硬是給若男安上一個大罪名。「這個女人意圖擾亂校園秩序。」
「請問你是……?』』百辰疑惑地看著那個被冠上「意圖擾亂校園秩序」的女人,雖然她一直背對著他,頭也壓得低低地,不過她的背影看起來很眼熟,跟某人很像。
若男知道躲不過了,只好轉過身衝著他傻笑。「嘿……嘿,是我啦!」
「若男!你在這裡做什麼?」百辰臉上的表情絕稱不上是喜悅,驚奇倒是不少。自己果然沒有看走眼,真的是她!
「呃……我剛才經過這裡,就『順便』進來看看你,先聲明喔,我不是專程來看你的喔!」她此地無銀三百兩地強力否認。
「原來是應副教授的朋友,那就沒事,我們先走了。」兩名警衛這才搞清楚原來是場誤會,打完招呼後就先行離開。
郭春淑再次將過錯推到若男身上,義正辭嚴的指責。「既然你是應副教授的朋友。為什麼一開始不表明身份?要不然也不會發生這種誤會。」
「百辰,原來你們學校的人都不懂得道歉呢,做錯事還理直氣壯得很,T大了不起喔!」若男看都不看郭春淑,親熱地挽著百辰的手告狀,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哼,要告狀,誰不會呀,
百辰聰明地不發表評論,僅僅禮貌地跟郭春淑點頭致意,沒理會教室裡竊竊私語的學生,挽著若男往系辦公室走。
「我今天的課已經上完了,一起去吃飯吧!」他早猜出她是因為昨晚母親的一席話,特地前來探班的,只是善良地沒揭穿這顯而易見的事實。
「快點帶我去吃飯,我肚子快餓死了!」說到吃飯,她的肚子自動咕嚕嚕地響。
「你喔,哪次沒聽你喊餓過?」他寵溺地捏捏她的臉頰,順著她的腳步離開辦公室。
「我還在發育嘛!」
她毫不羞怯地回答惹來百辰毫不給面子的大笑聲。「哈哈……」
「幹麼笑得那麼大聲,我本來就還在發育嘛……」隨著輕鬆自然的對話聲,他們兩漸行漸遠,直到聲音聽不見……
這時,窩在一邊「旁聽」的眾學生才探出身來發表意見。
「沒想到副教授也有這麼輕鬆的一面。」他為人雖然不嚴肅,但絕對謹守師生的界線,總是刻意保持距離。
「對呀,讓我又更愛他了。」說話都眼睛已成心形。
「你們沒看到他旁邊已經有一個人了嗎?」在班上屬於少數民族的男同學,壞心地戳破她們的美夢。真搞不清楚她們來這是要唸書,還是來看人的?
「她又不一事實上是她的女朋友!」一千女生不願將寶座輕易讓人。
「少白癡了,如果不是他女朋友,動作哪會這麼親暱?你們幾時看過他對人如此親熱?」又少一個男生不怕死地點出事實。
應百辰的外表雖然看起來溫文儒雅、很好相處,但實際上卻有些冷漠,總是與人保持距離,尤其是女人!
「也對厚……」雖然不甘心,但卻是事實。
「別癡心妄想了,走吧,吃飯啦!」一群人陸續走出教室,沒幾秒鐘的時間走廊便空空蕩蕩,空無一人。
不對!還有一個人一隻佇立在原處,臉上寫著「不認輸」,那個人就是郭春淑。
「那女人那麼粗魯,怎麼配得上副教授!」怨恨使得她的臉糾結在一起,少了平常刻意維持的高傲和冷靜。
「能配得上副教授的人,只有我!」
週末的中午,若男一如往常地輕裝便服來到應家當食客,沒想到竟發現郭春淑也坐在餐桌旁,而且作為還是在應百辰旁邊!
她老實不可氣地指著那名不速之客,問道:「她……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是專程來找副教授討論問題的。」郭春淑非常有禮帽地回答,不復見之前的針鋒相對,不過注意看的話可以留意到她眼裡一閃而過的怒火。
白癡才會相信她的鬼話!若男擰眉看著百辰,一懷疑的眼神代替詢問。
他立即會意地說明。「她也想去哈佛留學,所以來文我相關細節。」
「喔……哦……」若男尚了郭春淑一個心知肚明的眼神,這分明是個借口嘛!
「對不起,你坐到我的『專用座位』了。」對付情敵絕不能手軟。
「但是剛才應伯伯要我坐這裡呢!」郭春淑將應試懷扯下水,意思是說——她有靠山。
無辜的應士懷不明白這是「應百辰爭奪戰」的序曲,而自己正被無端扯進戰場,所以不但不懂得中立之道,還繼續往火坑裡跳。「若男,你今天就做主位吧。」
所謂的主位指的是餐桌側邊的特別位,平常因為應家人口稀少而閒置,今天總算派上用場。
路不轉人轉! 若男砰地一聲將主位的椅子搬到百辰的座位旁,再將他拉起而兩人對調座位。「你坐這邊。」
成功地隔絕「病毒」後,若男挑眉示威,白了隔壁眼角抽搐的郭春淑一眼。
想搶她的男人,門都沒有!
還好此時李慧蘭端菜上桌,化解劍弩張地緊繃氣氛。
「上菜嘍!」若男和百辰有默契的起身,自動自發地到廚房幫忙,郭春淑也跟著起身,不過她先聲明目的。「伯母你坐著休息,我來幫忙就好。」
「謝謝。」一直在廚房忙碌的李慧蘭,並不知道剛才換座位的小插曲,誤以為他們三人相處融洽。
郭春淑跟著進廚房,一看見百辰雙手各端一個盤子,立即誇張地嚷道:「副教授,怎麼可以讓你做端盤子的工作呢!我來就行了。」
她伸手想「搶」過百辰手上的盤子,卻被他輕易閃過。
「郭助教,你來者是客,不用這麼客氣,這裡有我跟若男就夠了。」一席話便將若男和郭春淑兩人的親疏關係明顯示點出。
「……那就麻煩你了。」郭春淑臉上有短暫的難堪,但她很快恢復,轉身走向餐桌。的事實。
「唉……」她的直言讓他不禁輕歎。
由於他的年紀與學生相差無幾,為了避免沽得一身腥惹上不必要的麻煩,他刻意與學生保持距離,除了課業問題外,絕不談及個人私事。
不過看來效果好像不太好,這點從女同學三不五時結伴登門拜訪即可知。
但是跟那些「團體行動」相比,郭春淑的個別行動又更顯積極。
唉!看來他的表現仍嫌太「親切」了些,還需要再冷漠一點……
席間,郭春淑刻意製造話題,而且全繞著只有她和應家父子聽得懂的專業問題打轉,讓另外兩名女性完全插不上嘴,而應家父子太專心於討論內容,並沒有注意到這種不禮貌的情況。
原本若男也不會再以這種小事情,要不是先前郭春淑的挑釁太過明顯,還有剛剛不小心捕捉到一道發自郭春淑的惡意眼光,以她的粗線條可能還不會發現郭春淑是刻意將他排除在話題之外,甚至進一步彰顯她們倆之間的程度差異。
若男不禁驚歎這女人的心機之重。
嚴肅專業的討論延續到客廳,郭春淑仍不斷提出艱深的問題訊問兩大學者,甚至刻意於百辰坐在雙人沙發於鄰座的應士懷形成一個小團體,讓若男和他母親孤零零坐在另一側的長沙發,意圖佔據所有的注意力,不讓若男有開口機會。
隱忍了一頓飯的時間,已到達若男的極限,她絕不會讓那女人「鵲占鳩巢」!(鳩比鵲大,所以對體形大一號的若男來說,得確實鵲占鳩巢。)
「百辰,這些問題不能留到學校討論嗎?」在他們討論告一段落後,若男立即切進,不讓郭春淑綿延不絕的問題又湧入。
與若男站在同一陣線的李回蘭,義不容辭地聲援。「就是說啊,我聽的都快睡著了!」
從郭春淑的積極拜訪中,她早看出端倪,要不然也不會提醒若男要留意百辰週遭的女學生。在她的心裡早將若男當作兒媳婦看待,因為這一路上若不是有若男相伴,她和百辰都不知能否度過那段天天抱病就醫的日子。
「對不起,是我疏忽了。』百辰歉疚地分別跟若男和母親道歉,並自然地將位換到他們兩人中間。
郭春淑一看情形不對,竟然連他母親都出面護著若男,立刻見風轉舵、假意說:「真是對不起,都是我不對,一聊起有興趣的話題就沒完沒了,忘了還有其他人在場,還請伯母見諒。」言詞中仍將若男摒除在外。
「不會……不會,我已經很少看到這麼努力用功的學生了,以後如果有問題,隨時歡迎你過來,如果百辰不在,你也可以來找我。」仍處狀況外的應士懷並不知道這兩個女人已為了爭奪兒子在暗中角力,單純地以為郭春淑是為課業來的。
「我會的。」應士懷的讚賞讓郭春淑喜不自勝,有了他這句話,待於擁有進出應家的通行證,昨晚熬夜K書總算有自費。
不料百辰接下來的話卻潑了她一身冷水。「為了避免麻煩和謂會,我認為以後討論這類事情還是在學校進行的好,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聯想,畢竟我們還有一層師生關係存在。」他以師長的話氣刻意拉開距離。
郭春淑挑出他話中的語病。「可是我們現在已經不是師生關係了啊!」
「對我來說,『一日為師、終生為師』,不管是過去還是未來,你永遠都是我的學生。」百辰答得合情合理,讓郭春淑無話可說。
聰慧如她,怎會聽不出他的疏離之意。但她不肯就此罷休,不願將他拱手讓人,尤其對像又是花若男這種粗鄙的女人!
「但申請這是我個人私事,不好在上班時間討論。」她馬上找到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不但可以顯現自己的公私分明,又能夠再次製造獨處機會。
剛才的談話討論中,她故意詢問留學的相關事宜,尤其哈佛大學更是她查詢的重點,她打算進哈佛就讀成為他的學妹,讓兩人的關係更緊密。
一直靜坐一旁的若男終於忍不住再度開口。「你不會上網查詢嗎?現在網路查資料那麼方便,什麼資料查不到?連我都知道可以透過這個管道,你那麼聰明,怎麼可能不知道呢!還是你故意裝傻?」
若男的一番話立即堵得郭春淑啞口無言,讓她回答什麼都不對。
「若男說得極是,瞧我糊塗得忘了這最好的管道!」百辰聰明地順著若男的話走;還故意親密地摟著她,打算讓郭春淑知難而退。
「你呦,聰明一世,糊塗一時!」若男配合地倒在他懷裡,話中有活地糗他。
「是、是,反正有你罩我嘛!」兩人無視旁人的存在,當眾打情罵哨。
應家二老早已見怪不怪,尤其李慧蘭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在一旁加溫。「沒錯,以前多虧有若男挺身保護你,否則你哪能完好如初?」
「那就換我保護她的一生作為回報吧!」百辰的話裡沒有虛偽。原本是刻意想表現親密讓郭春淑打退堂鼓,但他字字出自內心,毫無虛假。
「我看你們倆早點結婚好了,免得招惹不必要的麻煩。」李慧蘭意有所指。
「說的也是。」經過幾次的觀察,若男發現百辰真的是奇貨可居,非常搶手。
原本她還計劃要多談幾年戀愛,彌補進大學後的聚少離多,不過現實狀況不容許她再蹉跎,否則等到哪天百辰被搶走,她哭天搶地都來不及!
「太好了!」若男的鬆口讓應加二老喜出望外。「老伴,趕快打電話給國安!」李慧蘭甚至催促應爸爸打電話給若男還在紐西蘭的父親,壓根兒忘了「催化劑」——郭春淑的存在。
眼前的和樂氣氛不但沒讓郭春淑打消念頭,反而更激起她的好勝心!
從小到大,她等於是在讚美聲和掌聲中長大的,因此也造就了她自傲、自負、不服輸的個性。
憑自己優越的條件,應百辰怎麼可能會看不上她?!一定是花若男從中作梗,存心破壞她的愛情!
她不會就此罷手,她要力爭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