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采蓁睡得極不安穩。
她夢見耶律修戈手持大刀,延路砍殺大宋的子民,一時間屍橫遍野、慘不忍睹,宋軍趕來大隊人馬將他團團圍住,眼看耶律修戈無路可退即將束手就擒,她卻一念之仁敞開關口,讓耶律修戈得以從容脫困。
一切看似無害,怎知耶律修戈竟惡虎返撲,張大虎口回頭將她擄掠而去,她一驚,就嚇醒了。
天將亮,藺采蓁仍然身在耶律修戈的營帳裡,發現他就睡在自己的身旁,心驚的她趕緊抽身逃離。
她忙整理自己凌亂的衣衫,想到昨夜兩人的親暱,就羞愧的漲紅了臉,幸好沒有驚動他,否則在他炯然的目光下,怕是更加難為情了。
衛兵依然把守在帳外,迫使她不敢稍有妄動,正感茫然無措之際,忽然看見耶律修戈的佩刀,她躡手躡腳將刀自架上取下,當雙手碰觸到刀柄,心忽然顫抖起來。
藺采蓁深深吸口氣,調勻湟湟不安的心,雙手緊握住刀柄,將刀鋒緩緩伸向耶律修戈……
當冰冷的刀面貼上臉頰,他馬上警醒的張開了眼睛。
“不許叫!”她馬上出言威嚇,警告他,“小心刀眼無情,我可不在乎會不會傷到你。”
他深深看住她,嘴角揚起玩味的弧形,竟起身走下床,一點都不怕被利刀所傷。
藺采蓁心驚不己,“你……你不許亂動……”
她顫抖喊道,幾乎抓不住刀柄,手一偏,刀鋒就在他頸上劃出了一道細微傷口。
刀口立即沁出鮮血,染紅耶律修戈的衣襟。
藺采蓁本無意傷人,眼見自己一時錯手傷了他,嚇得連退兩大步。
“我已經叫你不要動,為什麼還要逼我?”她駭然喊道。
耶律修戈黑黝的瞳眸緊緊瞅住了她。
“我以為你是個弱不禁風的女子。”說著,他伸手抹下頸上的血痕,望著手中的腥紅,冷冷的說:“看來是我小看你了。”
他眼睛直睜,像兩潭寒意逼人的冷泉,直逼得她透不過氣。
她蹙著眉,抿了抿唇。
“我只要你放我回去,我不想傷你的。”她懊惱的說道。
“放下刀。”他命令。
“不!”她一口回絕,將刀柄握得緊,直挺向他的胸膛。“除非你答應放我走,否則……”
“你以為你能傷得了我!”他搶道,舉步向前。
“不要過來!”她喝道,見他靠近自己,她全身細胞都敏感起來,激動的喊,“如果你再逼我,我發誓我一定會殺了你。”
她朗聲疾呼,已引起帳外的注意。
耶律修戈談起了眉頭,生氣的說:“快放下刀,不要讓衛兵發現。”
但是,來不及了。
帳外的衛兵聽聞騷動,已經沖進營帳來,發現藺采蓁膽敢持刀殺傷大將軍,隨即大聲呼喝起來,揮舞著長茅要抓拿她。
“滾出去!”
耶律修戈一聲喝令,衛兵雖有遲疑但也不敢違抗大將軍的命令,迅速退出了營帳。
藺采蓁尚未從驚嚇中恢復過來,就被耶律修戈重重甩了一耳光,刀從手中脫落,人也飛了出去,狼狽的跌落在地上。
“笨蛋!”他斥道:“刺殺大將軍是死罪,你知不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錯誤?”
她傷心的落下淚來。
“如果留在這裡遭受遼人的侮辱,我寧可一死了之。”她悲憤的說道。
耶律修戈的心湖隨之波動。
她的淚再次觸動他的心,他上前將她從地上扶起,用溫暖的胸膛輕摟著她的肩膀,伸手撫去她眼中盈盈波光,柔情的對她說:“我會好好待你,沒有人可以欺負你。”
“不要!”她猛然推開他,沉聲指控,“欺負我的人就是你,你離我愈遠愈好!”
“你……”
他瞠目結舌,頓時勃然大怒,邁步上前一把攫住她後腦的發束,粗暴的猛力向下拉扯,迫使她不得不仰起頭來看他。
他沖著她,惡狠狠的吼道:“你還想回去嫁給趙士安,別作夢了!”說著,一把撕破她的衣襟,內裡的粉紅肚兜立即暴露。
“我要你永遠記住,你是耶律修戈的女人,除非我答應,否則沒有男人可以碰你。”
他使勁甩她上床,迅速脫下自己身上的衣褲,開始野蠻的侵犯她的身子。
“放開我……你放開我……啊……”
她在他身下抗議掙扎著,卻怎麼也推不開他的粗暴,不安的躁動反而刺激他的欲望,他伸手撕扯她的衣褲,不一會兒,她白淨的身子就赤裸的呈現在他的面前,她羞愧的別過臉,他卻伸手扳回,強迫她目睹一切過程。
他沒有親吻她,在他強脫下她身上最後一絲遮蔽物,雙腿隨即攻占她的下體,一手環抱她的腰身,拉她更貼近自己,不顧她的反對和痛楚,猛然刺入她的體內,強占她的身子。
“啊!”
她疼得呼喊出來,十指緊緊抓住他的臂膀,腦子一片渾沌,什麼也不能想。
耶律修戈停止了動作,似乎等她適應他的存在後,才緩緩擺動起來,不同於其他族人對女俘虜的粗蠻,用極大的忍耐力減輕她所承受的痛苦。
但是,藺采蓁還是深深受到了傷害,熱淚如泉湧而出,她沒了自己,也沒了尊嚴,她無路可退,向最黑的深淵墜落。
事後,耶律修戈起身穿上衣服,走出營帳前,清楚的對她說:“不要有逃跑的愚蠢念頭,再敢違抗我的命令,我就把你送給溫哈,讓其他男人品嘗你的滋味。”
他征服了她,因此厭惡了她。
藺采蓁心酸不已,在哭泣中漸漸昏睡過去。
耶律修戈走出帳外,立即命人到馬營牽馬,他跨上馬鞍,用馬刺使勁刺馬臀,一口氣沖了十余裡路,路上他不停的咒罵自己,生自己的氣。
他從未如此迫切渴望一個女人的愛,卻親手毀了他最愛的女人。
不知昏睡了多久?
藺采蓁身子晃動,感覺有人在踢她,她撐開困倦的眼皮,看見昨夜送食物和熱水的遼國女侍。
她手裡拿著一套遼人的服飾,轉眼扔棄在藺采蓁的面前,一臉鄙夷,哼聲下令,“起來!”
藺采蓁見女侍無意離開,只好起身,當著女侍的面將她送來的遼服穿上。
那女侍白了她一眼,徑自做起打掃的工作,當女侍清理床鋪時,藺采蓁不敢與女侍的眼睛相對,就怕她發現了什麼。
但是,處子的血跡還是讓女侍看穿了一切,她迅速卷起污穢的虎皮,還啐口罵了句,“賤女人!”
藺采蓁難過的低下了頭。是的,她是污穢骯髒的,所以就連小小的女侍都瞧不起她,甚至出口罵她。
女侍收拾干淨就走出營帳,沒想到一轉眼又跌回帳內。
藺采蓁抬頭望去,看見耶律修戈走進來,滿臉怒容,舉手狠狠甩了女侍一耳光,那女侍站不穩上頭倒栽在地上,隨後又趕緊起身磕頭喊饒。
“你好大的膽子,看我不拔了你的舌頭!”他厲聲吼道,抬腿又踹了女侍一腳。
那女侍悶哼一聲,在地上滾了好幾滾,顛箕著還要起身磕頭求饒,但口裡含血,語焉不詳。
眼看耶律修戈再要動粗,藺采蓁於心不忍,立即挺身攔阻。
“你再打她,會要了她的命的。”她說。
“死也是她的命,誰許她以下犯上,敢對你不敬。”他生氣的說,還不肯罷休。
他替她出頭,她卻高興不起來,反而悻然道:“我雖然是被你強擄回來的,但在她的眼中我不過是個敗戰的俘虜,她當然可以瞧不起我,而你不也是一樣嗎?”
耶律修戈面色一沉,不說話了。
他原本是日來向她懺悔的,告訴她,他有多後悔自己傷害了她,但她對他似乎有很深的敵意,那使他不得不打退堂鼓。
驕傲的他,從不任意向人低頭,何況是個女人。
“你起來,快出去吧!”藺采蓁催促女侍,免得她再挨揍。
然而,女侍只肯聽從耶律修戈的指令,杵在原地,動也不敢動。
“滾出去!”他吼道:“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女侍連忙磕頭謝恩,起身抱著肚子一拐一拐的逃出將軍營。
藺采蓁見女侍落荒而逃,心中頗有感觸,不禁脫口質問他,“你都是這麼對人的嗎?”
耶律修戈蹙起眉心。
權位在上的他,從不覺得自己的行為哪裡有錯,何況這次是為了她教訓人,怎麼她還是不領情?
“怎麼?”他不解的問。
“你這個人不但自私還極度殘暴。”她直言無諱,完全不考慮後果。
他一震,隨即握緊了拳頭,面孔堅硬,眼光犀利,直望穿她的眼底,但終究沒有發作。
“你呢?”驀地,他反問她。
她怔了怔。“什麼?”
“路見不平。”他說:“可惜善良的人未必會有好的下場。”
耶律修戈本是出於一片善意想要提醒她,可惜言詞欠缺妥當,反而還有種揶揄的諷刺意味。
藺采蓁聞言,一顆心頹然下沉,所有不快一古惱地沖上胸口,郁郁不樂,悶聲說:“這個我比誰都清楚,因為我已經嘗到了苦果,毋需你再提醒我。”
他發覺自己失言,無意又傷了她的自尊心,想解釋些什麼,但她搶先開口問他——
“你什麼時候才肯放我回去?”
他沉下臉,表情凝重,嗓音微慍的說:“你說話最好小心一點,不要一再挑戰我的極限,也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違抗我,我不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特別是對女人,我討厭令人厭煩的女人,通常讓我感到厭煩的女人都沒有好下場。”
藺采蓁知道耶律修戈是不會輕易放了她,對未來感到迷茫與不安,但又不肯在他面前表現出軟弱的一面,是以抿緊了唇瓣,以沉默表示不滿與抗議。
“你必須學會做個順服的女人。”他說。
然後,耶律修戈命人送來熱騰騰的食物,他命令藺采蓁吃完所有的東西。
她果然聽話,撕下肉塊就往嘴裡塞,捧起碗就往嘴邊送,囫圖吞棗也不管自己受不受得了。
其實,耶律修戈並不是霸君,他擔心藺采蓁久未進食,怕她餓壞了身子,又怕她不肯聽話好好進食,才會用命令的方式來逼她就范,哪知道她會這樣認真,當真要把桌上的食物全都塞進肚子裡。
她壓根是在跟他賭氣,他既錯愕又震驚。
“停止!不要吃了,停止!”他喊。
藺采蓁實若罔聞,繼續往嘴裡塞食物,耶律修戈忍無可忍,生氣的動手掀翻了整張桌子,打落她正送往口中的食物。
拉扯間,藺采蓁被食物梗住了喉嚨,沒命的咳嗽,跟著難過的嘔吐起來。
見她痛楚難受的模樣,他當真後悔強迫她進食。
“你……你真讓我生氣!”
他低聲罵道,既生氣又心疼,憐惜的輕拍她的背脊,減輕她的痛苦。
她噙著淚,崩潰的向他哭喊,“我好想我的家人,我只想和我的家人在一起,你放了我,讓我回去好不好?”
他千方百計把她栓在自己的身邊,她卻迫切想要自他身邊離開,他不禁惱怒起來,一把推開了她,生氣的說:“你放心,我對女人的耐心向來不長,等我對你感到厭膩,自然就會把你給扔掉,到時你愛上哪兒就上哪兒,我沒興趣知道。”
語落,耶律修戈掉轉頭,拂袖而去。
等到他玩膩了才肯放人,藺采蓁為自己感到悲哀,但在心底的最深處,隱約有股失落感。
耶律修戈攻占易縣,大宋的國勢大挫,從此無力再作大規模的北伐,於是派大臣赴遼帳議和,允諾每年進獻大遼絹二十萬匹,銀十萬兩,往後兩國保持和平。
數日後,耶律修戈班師回國,進城當日舉國歡慶,百姓夾道歡迎打贏勝仗的勇士們。
蕭太後親自召見耶律修戈,護揚他保有護國的美名,為大遼開疆辟土,功均天地,晉升他為護國大王,將攻占的領土賜為賞地,賞賜王宮一座,黃金白銀萬兩,絹萬匹,僕人奴婢百人。
而藺采蓁則與其他俘虜一樣,被遼軍押送至遼國。
凱旋大軍領頭走在最前面,俘虜是戰敗的次等人種,被安置在隊伍的最後面,路途艱辛坎坷,生活待遇極差,好些人熬不過,就病死或餓死在路上,有些試圖想逃跑的人,一旦被遼兵抓到,就當場斬首示眾。
入城當日,受盡遼人百姓的羞辱與譏笑,藺采蓁在毫無尊嚴的情況下被送進了耶律王府。
她不同於其他下人,被安置在較清靜的別苑,那是因為王府的人都知道她是大王的女人,大王的女人自然不同於一般奴僕,然而她的出身,就連下人都看不起。
住在別苑的女人不只有藺采蓁,耶律修戈尚未娶妻,卻養了十余個女人在別苑裡,她們多數是遼國人,有兩個是金人和一個朝鮮人,雖然種族不同,卻有一個相同點,她們都不喜歡藺采蓁。
理由很簡單,因為藺采蓁是大王的新歡,她們這些舊愛自然倍感威脅,一同連手欺負藺采蓁,並且相信很快的,她就會失寵。
然而耶律修戈對藺采蓁的寵愛卻不同於其他女人,自從回國之後,每晚都在藺采蓁的房裡過夜,一改他不在女人房裡過夜的習慣。
其實,耶律修戈也不是每晚都要占有藺采蓁的身子,即使是摟著她安睡到天明,也能令他感到極大的滿足。
但是藺采蓁不情願的態度,常常惹惱耶律修戈。
這天夜裡,他抱著她卻感到她身子的冷漠與僵硬,他心一沉,側身就壓制在她的身上,低頭吸吮她柔軟的粉頸。
她詫異的低喊出來,“你說過只要我乖乖的順從你,就不會勉強我的,你唔……”她別開頭,拒絕他的親吻,雙手抵著他的胸口,喘著氣低嚷,“如果你非要不可,就去找別的女人,反正你有那麼多的女人。”
他輕笑。“你在吃醋?”
“不,我會很高興你去找別的女人。”她沖口說。
他沉下臉。
“可是,我只要你。”他說,迅速解開她的單衣,將手滑入她柔嫩的肌膚,來回不停的撫摸。
她阻止不了他,眼看他逐一褪去自己的衣褲,厚實的手掌滑進大腿內,侵入最隱密的深處。
“呀!”
她不禁輕聲低吟,下腹一股熱浪襲來,兩頰飛紅感到灼熱難耐,好在黑暗做了最佳的隱蔽,她咬住下唇,不許蝕骨的銷魂滋味淹沒了自己。
藺采蓁不再是未經人事的少女,在耶律修戈的百般挑逗下,身子起了最原始的欲望,強烈渴望他的占有,但是骨子裡又有一絲堅持,掙扎著該與不該。
他似乎看穿了她,刻意延長折磨的過程,攬抱她的腰身,屈膝頂撞她的大腿深處。
隨著他快慢有秩的速度節奏,她好幾次忍不住呻吟,緊緊攀扶他的臂膀,就怕淪落萬劫之地。
他俯身,貼在她的耳邊細語,“喊出來,不要強忍著。”下身更加快了速度。
她漲紅了臉,將唇瓣抿得老緊,不肯就此屈服。
耶律修戈笑了。
他深深覺得她可愛但又可惡,實在不想輕易饒過她,但下身急遽高漲的欲火,讓他再也把持不住,瞬間占據了她的身子。
“啊!”
耶律修戈猛力刺入深處,藺采蓁再也忍不住呼喊出來,過度的激情,使她在他的背上留下鮮明的指痕。
他每一挺身就往更深處擊去,她承受不住一波接一波襲來的快感,喉頭不自主發出浪吟,雙手緊摟住他的脖子,仿佛下一刻就會死去。
他領著她在雲裡翻騰,飽嘗滿足與快感,身子不自主的顫抖起來。然後,他的身子突然僵直一下,跟著整個人趴伏在她的身上,汗水在兩人之間交流,伴隨著急促的心跳與喘息的呼吸聲。
過了好一會兒,兩人逐漸從情欲中恢復過來。
“你喜歡,我知道。”他揉著她烏黑的秀發,濃聲低語。
她方才做了什麼?她剛剛……她羞愧至極的抽離了身子。
“我還是恨你!”她喊道。
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她剛剛接受了他,心醉魂迷的承接他的寵幸,她厭惡自己,恨自己,仿佛一旦接受了,就表示自己不再聖潔一樣。
耶律修戈知道她只是一時無法接受,伸手想要安撫她,她卻拒絕了。
“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她開口請求。
可是,他不想放她一個人往死胡同裡鑽,是以伸手自她身後抱住了她,不料她竟冷冷的說道——
“我今晚的工作已經完成,請拿開你的手。”
耶律修戈腦門一聲轟隆,震怒不已,驀地跳下床,憤而離去。
這件事很快在王宮中傳開。
大王沒有在藺采纂的房裡過夜,因為她惹惱了大王,讓大王生氣,大王甚至一連好幾天都沒上她的房,其他女人幸災樂禍,冷眼看著這一切,想藺采蓁肯定失寵了。
但是,耶律修戈從不為女人生氣,藺采蓁竟然做到了,這樣的她,叫妲黛公主好奇了。
妲黛是蕭太後最愛的女兒,生在皇族自小嬌生慣養,養就頑劣的性情,她本已嫁給南國大王,可惜南國大王不長命,在一場戰役中被殺身亡,蕭太後捨不得女兒,就把妲黛接回了皇宮。
而耶律修戈是妲黛看中意的男人,但是當年的他不過是南國大王身邊的一名小將,根本配不上她這位高貴的公主,沒想到不過數年,他就因為戰績輝煌連連晉升,如今更成為蕭太後最賞識的護國大王,可惜妲黛守寡不久,雖經她一再請求,蕭太後還是不肯答應賜婚。
雖然如此,妲黛始終相信,耶律修戈是她的人。
所以,當她聽聞有關藺采蓁的事,馬上意識到敵意,趁耶律修戈進宮晉見蕭太後的機會,領著一群奴婢侍從,浩浩蕩蕩來到護國王宮挑釁,她要好好的、仔仔細細的瞧瞧藺采蓁是何許人也?
不見還好,一見竟發現藺采蓁是個面目姣好的大美人,頓時心生妒恨,上前二話不說就給了她一耳光。
公主大駕光臨,耶律王府的人都出來下跪恭迎,住在別苑的女人見公主是沖著藺采蓁來的,紛紛抱持看好戲的心態,等著公主修理藺采蓁,一除她們心中怨氣。
“見到本公主還不馬上下跪!”妲黛喝斥。
藺采蓁無所畏懼,昂首挺胸,從容的說:“我乃漢人而非遼人,自然不需要下跪。”
“大膽!”
妲黛怒斥,一甩手,手中長鞭咻地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呼嘯聲十分嚇人。
“戰敗之民竟敢如此囂張,本公主不發威,你這賤人還真要小看我們大遼了。”她借機發揮,使勁舞動手中長鞭。偏偏別苑裡到處都有人,妲黛的長鞭沒落到藺采桑的身上,反而傷及左右無辜,一個叫瑪雅的女人被殃及破了相,頓時嚇得花容失色,嚎啕大哭。
“滾開!”妲黛跺腳怒道:“沒事的人,全都給我滾遠一點!”
一下子,所有無關的人都遠遠的躲開了。
妲黛猛力向地上甩鞭,鞭子打在硬實的土地上,發出泊泊的恐怖聲響,她白淨的臉上兩彎盈盈的酒窩,看似天真可人,心思卻猶如蛇蠍。
這次一定要讓你嘗到苦頭,妲黛心想。
她揚手,長鞭立即飛嘯而去,眼看就要落在那賤人秀麗的臉上,毀了她誘惑勾人的美媚,卻不意被人一把揪住長鞭。
是耶律修戈。他不知何時已經回來,並且出手阻止了她。
“我的公主,是誰惹你生這麼大的氣?”他問。
妲黛連連跺步,嘟著嘴嚷,“你快讓開,我今天非教訓這個賤人不可!”
耶律修戈嘴一咧,忽然使勁一拉,妲黛就隨著長鞭滾入他的懷裡。
她驚呼,然後發現他抱住自己的身子,就順勢依偎在他的懷裡,手臂如蜿蜒小蛇,繞過他的脖子盤纏在背後,仰起頭,嬌聲親暱的問道:“你是幫我還是幫她?”
耶律修戈看住妲黛。
“我捨不得公主,生氣是會傷身子的。”他說。
妲黛聞言,一顆心暖烘烘的,大發嬌嗲。
可是,她還是在意藺采蓁,像是心頭有根刺,不拔不快。
“我聽說這賤人在軍營曾經意圖刺殺你,你為什麼還要把她留在身邊?”她問。
刺殺是死罪,妲黛不信他會不知道。
“所以我才更要把她留在身邊,好好的折磨她,以消我心頭之氣。”他隨即回答。
原來如此,妲黛得到滿意的答案,心甘情願將藺采蓁留給耶律修戈處置,然後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由著他把自己帶離別苑。
別苑裡,女人都在關心瑪雅的傷勢,紛紛咒罵起藺采蓁的不是,要不是她,瑪雅就不會遭受池魚之殃。
然而,藺采蓁的心碎了,又有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