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夫霸愛 第六章
    翌日,陽光耀眼的早晨,季曉涵在全身酸疼,頭昏異常中醒了過來。

    浴室裡傳來一陣嘩啦啦的水聲,徹底打醒了意識仍有些模糊的她;勉強坐起身子,她微微呻吟了一下,當她爬下床兩腳擱於地板上時,雙腿間的酸痛更加明顯,她微皺眉頭,不自覺地合上雙眼,緩緩地呼了一口氣。

    半晌,她睜開眼睛,卻對上宋天磊滿含曖昧意味的邪肆笑臉。

    「小可憐,昨晚累壞了你,需不需要我扶你一把?」他露出他的招牌笑臉,一副痞子樣嘻笑地調侃她。

    季曉涵沒好氣地白他一眼,迅速套上她的睡衣。

    宋天磊見狀,佯裝無趣地聳聳肩,逕自走至衣櫥前,旁若無人地解下身上僅存的浴巾,大剌剌地在她面前換起衣服。

    他全身赤裸,頎長陽剛的軀體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古銅色的光澤,健美的男性曲線充滿力量,教季曉涵忍不住看傻了眼,雙頰倏地飛上二朵紅霞。

    突然間,他轉過身來,遞給她一記慵懶中帶著灼熱星芒的狎暱眼神,嘴角噙著一抹邪佻的笑意。「你再這麼盯著我看,我想我們也別去度什麼蜜月,直接在房裡窩個三天三夜豈不更好?」

    季曉涵雙頰的酡紅更深,像是偷糖吃的小孩被逮個正著,尷尬地別開眼,心虛地回嘴:「呸!誰像你那麼不要臉,我才不要窩在房間裡,我想去裡島已經想了很久,你不去,我自己去!」

    宋天磊有些著迷地盯著她紅透了的迷人俏臉,旋即回過神來,以滿是寵溺的口吻說:「只怕你再不快點,我們會趕不上飛機哩!」

    季曉涵聞言緊揪著被扯壞的睡衣前襟,快速地沖進浴室,將宋天磊那醇厚低沉的朗朗笑聲拋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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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裡島

    裡島,人稱「南太平洋的珍珠」,美如仙境,民風純樸,儼然是一塊世外桃源的樂土。

    本該是快快樂樂的蜜月之旅,但季曉涵心裡可嘔得很,原因無他,只因宋天磊本性不改,在飛機上大展他的男性魅力,不但和空姐們眉來眼去、打情罵俏,連機上同行的女性也被他的風流倜儻所折服,個個像見到蜜糖似的蒼蠅,緊纏著他說笑。

    離開機場的沿途,一路上平坦寬闊、樹影搖曳,雕刻建築林立,且造型奇特、帶著濃厚的民族色彩。季曉涵專注地欣賞著這熱帶島嶼的異國風情,一點也不想理會宋天磊。

    沒多久,他們便抵達沙奴爾一家極富盛名的五星級大飯店,宋天磊在這家飯店已預先訂了一間蜜月套房。

    他們的房間位於飯店六樓,可以眺望不遠處廣闊無涯、碧波盈盈的美麗海洋,成排的棕櫚樹從飯店門口向南迤邐而出,迎著海風招展,送來陣陣淡淡清香的暖風,令人醺然欲醉。

    季曉涵倚在落地窗前微閉著眼,感受著此刻的靜謐怡人,渾然忘了飛機上令她不悅的事情。

    驀地,一雙結實的手臂自她身後圈住她,「喜歡你眼前看到的一切嗎?」宋天磊在她耳旁喃喃低語,他的臉緊抵住她柔嫩的頸窩,用他的鼻子和溫熱的唇不斷地磨蹭、揉弄著她細膩雪白的玉頸和玲瓏小巧的耳垂。

    他的碰觸教季曉涵莫名地心顫,但她隨即想起飛機上那令人氣憤的情景,「放開我!」她扭動身體想掙開他的懷抱,「你這個風流好色的痞子,竟然還敢碰我!」

    宋天磊非但沒放開她,反而抱得更緊,「你是在吃我的醋嗎?」他邪邪笑道,「其實你大可放心,目前最能吸引我的人只有你,其他的女人我還看不上!」

    這句話令季曉涵更加氣惱,「你……你少臭美,我才懶得吃你的醋。」她急著辯駁,雙頰卻早已不爭氣地紅成一片。

    他凝視著她嬌紅絕美的側臉,那抹誘人的紅暈竟擴散至她粉嫩的耳垂、頸後,令他忍不住埋頭吮吻。

    「你分明是口是心非,若不是吃醋,又怎會氣成這個樣子?」他貼近她的耳畔,低沉而性感地緩緩說著,一字一句挾著溫熱的氣息輕吐在她敏感的耳上,今她感覺酥麻而微微顫抖。

    季曉涵勉強收回心神,冷凝地回道:「少自作多情了,我生氣是因為你沒有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

    「是嗎?你可有發現我有任何不軌的情事,只不過是和別人說說笑笑而已,並

    沒有觸犯你的規定呀!」他不疾不徐地回答,兩手卻不安分地往上游移,緩緩攫住她的柔軟,一松一緊地揉捏起來。

    他的舉動令她渾身輕顫,他的話也今她無可反駁,但她仍不服氣。「那好,我要再加上幾項條款,不准你和其他的女人調笑、拋媚眼或者打情罵俏。」

    他忍不住一陣咯咯輕笑,揚眉調侃:「還說你沒吃醋,你的口氣十足像個打翻醋桶的小妻子。」

    「你……」季曉涵惱羞成怒,欲辯無言,一口怨氣憋不住,倏地掄起小拳頭,旋過身往他堅硬碩實的胸膛槌下去,嫁給他已經很委屈了,還要平白接受他的消遣和嘲謔,她忿忿地沖口說道:「我才不希罕當你的妻子,我要跟你離婚。」

    此話一出,宋天磊驟地沉下臉,雙手迅速攫住她舞動的拳頭,將她的小手反剪於身後,他瞇緊黯沉的黑眸冷聲喝道:「我可以縱容你的撒潑、耍賴,可不允許你無理取鬧,以後再聽到你提『離婚』這二個字,小心我打腫你的小屁股!」

    季曉涵悻悻然地回道:「你並不愛我,而我……我也不愛你,我們根本就合不來,這樣的婚姻一開始就是錯的。」她的心中竟感到一絲惶惑的茫然。

    「我們只是為了宋爺爺才結婚的,勉強在一起只會使你我都痛苦,不是嗎?」尤其還得看著你和別的女人談笑風生、打情罵俏,更是教人心煩,她在心裡咕噥地加上一句。

    「隨你怎麼說,但只要爺爺在世的一天,我是絕不會離婚的!」他一臉冰冷嚴酷的模樣,一字一句由齒縫中進出。

    不知怎地,一聽到她說要離婚,他心裡便一肚子火,他對她都已這般包容、呵寵了,她竟還不知感恩,才剛結婚便嚷著要離婚!真是豈有此理,有多少女人巴不得能嫁給他,她卻這麼不知好歹!

    他那專橫獨斷的口氣令季曉涵氣結,但他對宋爺爺的孝心又令人無法不動容;咬了咬下唇,她擺出一副很「犧牲」的嘴臉哀聲歎氣地說:「不離婚也無所謂,我也不想傷了宋爺爺的心。不過,我們可以各過各的,你不干涉我,我也不干涉你,只要別在宋爺爺面前穿幫,大家相安無事不更好。」

    說到這裡,她的眼睛都亮了起來;這真是一個好辦法,她再也不必因為他的花心讓自己氣得半死,每次看到他和其他女人嬉鬧、調情的親熱模樣,她的心總會湧起一股莫名的酸澀感,那滋味實在很不好受,她不想再經歷那種感覺。

    宋天磊盯著她暗暗盤算的竊喜模樣,雙眼瞇得更緊,嘴角也抿成一直線,他勉強壓抑住怒氣,「你的意思是從今以後,我們只需過著有名無實的夫妻生活,各自分房睡?」這已是她第二次提出這種餿主意,這個該死的小女人,在他們已經圓房後竟還說得出這樣的話來,簡直是存心打擊他的男性尊嚴。

    季曉涵倒也不笨,他那輕柔得近乎危險的語氣令她感受到他潛伏的怒氣,她小心翼翼地回答:「當然……能那樣最好啦……其實,這樣做對你可大有好處,我們之前的約法三章就可一筆勾銷,你盡管去找你那些紅粉知己,我不會干涉你的。」

    宋天磊覺得自己簡直快要氣爆了,額頭上的青筋隱隱浮現,「你還真大方嘛!」他隱忍地諷刺著。

    季曉涵直覺事情不妙,但話都已經說出了口如何收得回來,她只好硬著頭皮陪笑道:「好說、好說,不知道你意下如何?」真是有夠窩囊,她才是吃虧的那一方,為什麼反而像是她做錯事似的,還得陪笑臉。

    「你想都別想!」宋天磊終於忍不住對她低吼:「我再重申一次,我們絕對是名副其實的夫妻,你最好打消你那滿腦子的歪主意!」

    話剛說完,他忽地朝她露出一臉詭譎邪肆的笑意,黑眸也頓時閃過一抹欲望的光芒,精芒畢現地直瞅住她的臉蛋。「我們不僅要天天在一起,我還要讓你為我生個小寶寶。」他愉悅地揚起唇角,咧開一口白牙,得意地說著。

    這真是個好主意,只要有了小寶寶,她就無法再動歪腦筋,一個孩子可以把她綁得死死的,讓她無暇去想離開他的事情;宋天磊滿意地暗付著,卻不想去深究自己為什麼那麼迫切地想要將她留在身邊。

    季曉涵聞言,整個人頓時怔愕住,腦袋裡一片空白;她圓瞠雙眼,驚惶地睇著他果決堅毅的臉龐。

    生孩子?他在開什麼玩笑她猛地甩甩頭,一步一步往後退,「不!我……你別想要我生孩子,我才不會和你生寶寶。」

    宋天磊根本不為她的拒絕所動,他一步一步地逼近她,英俊黝黑的臉泛起一朵魔鬼般迷人的微笑,深幽精亮的瞳眸明白地向她宣示,只要他決定的事沒有做不到的。

    季曉涵全身緊繃不已,這樁權宜性的婚姻已經夠荒謬了,再加上個寶寶,那她豈不是無法翻身,永不見天日?一思及此,她想也沒想地迅速轉身,想要拉開房門逃離這個房間,以及那個教人惶懼、震顫的男人。

    但宋天磊的動作比她更快,他像一只迅猛敏捷的黑豹,如閃電般地攫住她的身子,不顧她的抗議,一把將她扛起拋進充滿熱帶海洋氣息的大床裡。

    季曉涵被震得頭暈目眩,還來不及回過神來,宋天磊已迅速地除去自己身上所有的衣物,麥芽色結實精壯的軀體瞬間壓覆住她柔軟苗條的身軀。

    她勉強伸出手槌打他堅硬寬闊的胸膛,卻絲毫未能撼動他。

    「別反抗,你沒聽人家說,蜜月期是孕育寶寶最好的時間嗎?」他在她耳際惡意挑逗著。

    季曉涵狠狠瞪他一眼。「要生你去找別的女人,我不要!」她氣急敗壞地嚷著,纖細的嬌軀在他的身下困難地掙扎,沒多久便氣喘吁吁,力氣已消耗殆盡。

    宋天磊盯著她紅通通的小臉,以及微微汗濕的發際,眷寵地笑道:「看你把自己累成什麼樣子,待會兒怎麼會有力氣回應我的熱情呢?」他徐徐說著,兩手卻沒閒著,三兩下便扯掉她身上所有的衣物,讓她和他裸裎相對。

    歡愛過後,季曉涵悠悠轉醒,身體仍微微輕顫著,仿佛那份不可思議的激情所遺留的余震,仍在體內回蕩。

    她乏力地癱在宋天磊胸前,暈眩、綿軟、不能動彈。他的手則環繞著她,他的心髒在她的臉頰下撲通跳動,胸部急速起伏。

    他突然望著她,以一種她從未看過的正經且嚴肅的表情說道:「其實,我們彼此都不討厭對方,甚至於我們的身體早已眷戀著對方,你為什麼要否定這一切呢?」

    季曉涵微皺眉頭。老實說,她並非真的那麼討厭他,但對於自己居然無法抗拒地融化於他的熱情之中仍有些介懷和不解,她找不到反駁他的話,但她總覺得他們的婚姻確實是少了最重要的東西——那就是愛!

    「我們這樣子是不可能長久的,婚姻是要有愛情的元素才會圓滿,才能美好地持續下去……」她幽幽地說出自己的看法,垂下眼睫低聲問著:「可是……你愛我嗎?」

    宋天磊輕笑了數聲,不以為然地回答:「愛情不是維持婚姻的必要元素,反倒是雙方共同的需要才是;如果我說我愛你,那就太虛偽了,但我的確喜歡你。」

    不知道為什麼,季曉涵聽到他的回答後,心中竟產生一股失落空虛的感覺,一向單純、積極又熱情的她,也不自覺地鎖緊秀眉,瑩白的小臉跟著染上一抹淡淡的愁郁。

    見她不發一語沒有反應,宋天磊托起她的小臉,眼裡不帶一絲笑意牢牢地盯住她,「別再想些不成熟的鬼點子,嫁給我,你已經沒有別的選擇,我可以跟你保證我絕對不會虧待你。」他沉著地說著,仿佛在談論一件公事似的。

    倏忽間,他又換上一臉邪魅,狎暱的笑,慷慨地說:「如果你能為宋家生下子

    嗣,我還會好好的犒賞你,生愈多賞愈多!」他的魔爪滿帶暗示性地游移至她的雙腿間,恣意地探索著。

    季曉涵陡地抬起眼怔怔地望著他,這……什麼跟什麼?他把她當成是生孩子的工具,還是一頭母豬?真是豈有此理!她沒好氣地想著,接著忿忿地嗤哼一聲,一掌拍掉他不安分的大手。

    「你想得倒挺好。」她冷笑道:「如果我生不出來,亦或是你有什麼毛病,那可怎麼辦?」她故意潑他冷水,誰教他自大得令人憎恨。

    宋天磊非但不生氣,反倒笑得更加曖昧和邪惡,「這你大可放心,我每年都做健康檢查,是個再『正常』不過的男人,絕對有『能力』讓女人懷孕;至於你嘛——」他邪肆地笑了笑,一翻身又壓覆住她柔軟的身子,「何不讓我們一起來證明看看。」

    季曉涵猛地倒抽口氣,「怎麼證明?」

    宋天磊笑得更開心了,但低沉醇厚的笑聲挾帶著濃烈的欲望,竟顯得有些沙啞,「怎麼證明?當然是用行動羅!」他不著痕跡地分開她的雙腿,利落地一挺身,毫無預警地深深占有她。

    這火,延續了好久,好久,似乎永遠也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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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眼間,七天的蜜月假期已過了一半,宋天磊果真如他所說的,足足將她困在飯店房間裡三天三夜。

    這一天清晨,季曉涵全身酸痛地醒過來,裡島熱情的太陽早已高掛天空,金黃色的光線燦爛地灑進粉色系的房間,舞動著亮晃晃的光之精靈,為這原本充滿旖旎氣氛的蜜月套房增添一抹溫暖明亮。

    季曉涵試著坐起身子,卻教橫置於她胸前的手臂及跨至她大腿間的強壯雙腿給釘住,半點力氣也使不上。

    她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側過身來盯著那個令她動彈不得的始作俑者。

    明亮的晨光照映出宋天磊深峻迷人的五官,厚實的背肌在金光躍動下閃著油亮的古銅色澤,濃密的黑發不羈地散覆在他飽滿的額頭上。

    此刻的他顯得有些稚氣,完全沒有平日那勝輕佻的邪狂和霸氣。

    季曉涵怔怔地盯著他熟睡的臉龐,想著這個她該稱之為「丈夫」的男人將要和她共同生活一輩子。

    一輩子耶,是長長的一生,這想法讓她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卻也心悸不已。

    無疑地,他是個出色的男子,只要他能夠專情一些,去掉那一身玩世不恭的輕狂,她會甘心跟他過一輩子的。這個想法猛地震懾住她自己,曾幾何時,她的心已漸漸地被他蠶食、滲透,竟生起想和他過長長久久一輩子的念頭

    她趕緊甩甩頭,拋開這嚇人的想法,他們的婚姻是建築在一個權宜性的善意謊言上,本就不牢靠,加上他的風流和花心,怎麼可能會有美好的結局?

    指望他成為一個專心一意的好男人恐怕比登天還難,古人不是常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煩死人了!季曉涵煩躁地扯扯頭發,再繼續想下去的話她一定會發瘋,就當只鴕鳥吧!過一天算一天好了,她在心裡對自己大聲地說著。

    她小心翼翼地移開他沉重的手腳,下了床,披上睡袍走到落地窗前。

    陽光燦爛的海面,洋溢著一片波光粼粼,光芒萬丈,炫麗得教人幾乎睜不開眼,藍綠如鏡股澄澈迷人的海水,無聲地召喚旅人投入它美麗的懷抱。

    季曉涵忽然心血來潮、蠢蠢欲動;來這裡已經是第四天了,卻還沒享受到南國熱情的陽光和清涼的海水,她決定換上泳裝,到海邊游泳。

    剛要轉身,一雙結實有力的手臂驀地圈上她的纖腰。

    「你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還一副迫不及待的興奮模樣。」

    低醇、慵懶的嗓音在她耳畔徐徐揚起,不知何時,宋天磊已無聲無息來至她的身後,微冒青髭的臉龐不斷磨蹭著她細嫩的臉頰和雪白的頸項,引起她一陣搔癢。

    「別這樣,你的胡子扎得我又癢又痛。」她喃喃地抗議,並試著閃躲他的磨蹭。

    宋天磊咕噥了一聲,略微撤離她的嫩頰,低頭一看,她瑩白雪嫩的頰畔、頸際已隱隱被扎出淡紅的細痕來,他沒想到她的皮膚是這麼的細致敏感。

    該死!他喃喃地咒罵自己,一手摸摸冒出胡渣的下巴。

    這三天他除了吃飯、上廁所,根本就沒離開過那張大床,沉浸於她馥郁馨香,雪白柔嫩的身體而不能自己,以至於連胡子也沒刮,才會扎傷她的臉頰;待會兒可得好好清理這惱人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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