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加拿大已經是瑞雪紛飛的季節了。
因為地處高緯度的關係,氣候原就涼爽的加拿大,冬天本來就來得特別早。可即便如此,對於美輪美奐的紅葉大飯店裡,那盡責的暖氣,從熱帶國家空運來的鮮花綠葉,以及穿著華麗熱衷於爭妍鬥艷的美人們,卻把這棟處在北國的飯店點綴得有如夏天。
然而,有別於雙雙對對、三五成群的眾人,坐在一角窗抬上卻有個俊美的男人獨自看著窗外的雪花。
「真是無聊。」他啐了一口,煩悶的說著。
另一個英挺的男人從另一頭走了過來。「耀人,我真是不懂你,這一次的合約都已經談成了,你還有什麼好不高興的?」
殷耀人沒勁的答:「只是少了對手,很膩罷了。」是啊,這種沒有對手的生活,實在是令人煩透了。
「如果覺得煩,我們就早點回去炎島。」反正在外頭也沒啥好玩的,不如回家算了。
「那可不行!」即使再煩再膩,也比在島上天天見到他那色鬼老爸強。「我寧可睡死,也不回炎島。」既然沒事做,睡覺也好啊!
「耀人……」他不是說真的吧?要是他真的睡死,他又該怎麼辦?「你別嚇我了。」
「我沒有嚇你,只是說實話。」殷耀人不是很認真的說著,他的眼睛照例在宴會上搜尋著美女的身影,雖然他說他無聊煩膩,可是這個壞習慣就是改不了。然而,可惜的是,在這個宴會裡,他就是找不到合意的新玩具。是他的胃口變刁了,還是他對這種遊戲煩了?總之,今晚的他就是提不起勁去應付那些美人。
尚炎見狀也只能任由他去,反正跟他十多年了,殷耀人那率性而為的個性他又不是不瞭解。他又何須給自個兒找麻煩?想著,他歎了口氣,也跟著主子東張西望了起來。
四周的美女是那麼眩目,其中有不少人的目光都在他那個有點反常的少主身上。尚炎已經習慣了眾美女們對少主的仰慕,只因在他十歲剛見到殷耀人時,也是如此的驚艷著——殷耀人在眾人之中,的確美得出奇。
但是下一秒,尚炎的下巴卻差一點掉了下來。因為當宴會廳的大門打開時,有著一個穿著火紅禮服的女子走了出來。她絕世無雙的面容讓見到她的人都在不知不覺中屏住了呼吸,竅撕隙鵲男蕹ジ硇馱諛竅閱康暮焐禮服的包裡下是那麼引人遐想,高高盤起的髮絲,微低的領口,露出的香肩和雪白如脂的頸項將她特出的美艷襯托得更加誘人。
「你終於來了,司徒小姐。」宴會的主人,也是炎島加拿大分部紅葉財團的總裁——彼得.諾特朝司徒舞夢走了過去。「我等你好久了呢!」
聞言,司徒舞夢微微一笑。這一笑,又是傾倒眾生的絕俗容姿,讓諾特和眾人看呆了。
尚炎不經意的回頭,他注意到他那少主的目光竟沒來由得黯了下來。真是奇怪了,他這主子是怎麼了?為什麼一見到彼得.諾特的客人會有這種反應?他很清楚殷耀人對女人的看法,可是他絕不會搶別人的女人的。然而……他為什麼會有這種反應?是他看錯了嗎?
尚炎想著,一陣好聽的聲音流洩。
「謝謝你邀請我來。」司徒舞夢輕聲說著,她以不著痕跡的方式避開了諾特朝她伸來的手。事實上,她最討厭來參加這種無聊的宴會了,可是為了那樣東西,她非來不可,所以她只得強壓下厭惡的心情,勉強自己和這男人周旋。
「能邀請你來是我的榮幸,不知我能不能請司徒小姐跳隻舞呢?」諾特當然明白司徒舞夢的意思,可是他就是不能死心,因為當他在一個月前看見司徒舞夢時就已經深深的為她著迷了。
司徒舞夢心生厭煩,但她卻揚高嘴角,仍然有禮的道:「諾特先生,你忘了我不會跳舞的。」開什麼玩笑,叫她跟他跳舞!她最恨男人碰她了。
「是嗎?」諾特失望的說。他當然記得她說過她不會跳舞,可是,他就是想藉機接近她啊!但是她卻連這個機會都不給。難道他真的沒機會了嗎?想著,一個低沉有磁性的男聲出現。
「彼得,你不跟我介紹一下這位美女嗎?」不知在何時,殷耀人已經走到兩人的身邊。
諾特有些驚訝殷耀人的出現,難道少主也對司徒舞夢有興趣嗎?但他畢竟也是個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因此,他很快就平靜了下來。「當然沒問題了,少主,這位小姐是……」
殷耀人毫不猶豫的打斷他:「司徒舞夢小姐。」
他的話讓諾特再次吃驚。「少主,你和司徒小姐早就認識了嗎?」難不成不是少主搶他的人,而是他晚了一步?
「是啊!」殷耀人微笑。「我和舞夢已經認識好久了。」
司徒舞夢不以為然的看了他一眼,他那對美得有點邪門的綠色眸子讓她不由自主的感到厭惡。她知道自己見過他,雖然不記得是在哪裡,可是他那雙眼睛讓人很難忘記。
「司徒小姐……」諾特看著正在凝視的兩人。當他們站在一起的時候,那場景美得就像仙境一般,也讓他明白他的存在是那麼多餘。可是,他就是無法作罷。然而,這時候,一個有著金髮的亮麗女子走了過來。
「彼得,原來你在這裡,我找了你好久了。」女子挽住了諾特的手腕,像是要證明什麼似的看著司徒舞夢。
「茱莉……」諾特的嘴張得好大。「你怎麼會來?」
「為什麼不來?難道,你以為我會錯過未婚夫的慶祝酒會嗎?」茱莉媚笑著。
「走吧!陪我去吃點東西。」
「可是——」諾特看著司徒舞夢,他還想說些什麼,可是茱莉卻將他拉走了。
見狀,司徒舞夢急忙的想留住他。「諾特先生,你不能……」她當然知道他早就有未婚妻了,所以她對這一幕可是一點也不錯愕,因為她早就瞭解男人就是這樣見異思遷的爛貨色。她今天來參加宴會的最大目的就是要諾特帶她參觀整個紅葉大飯店,以便她明晚下手時能夠瞭解所有的地形,所以他怎麼能走啊?
可是諾特卻沒有辦法,只因他怕死了凶巴巴的茱莉。「對不起,司徒小姐。」如果可以,他真不想走呢!
看著他的背影,司徒舞夢翻了翻白眼。真是個沒用的爛男人!就為了這個蠢蛋,讓她近一個月來的努力就這麼白費了……到頭來,她還是得靠自己才行。早知道如此,她又何必委屈自己呢?男人果真是不可靠的。
「你似乎相當不高興。」她的表情讓殷耀人的眉擰了起來,那個諾特真有那麼好嗎?值得她為他如此不悅。「可是人家早就有未婚妻了。」
司徒舞夢看了他一眼。她的眼神有著高傲輕視和厭惡。「我早就知道了。」反正現在也沒有裝下去的必要了,還忍氣吞聲幹什麼?
「你那麼喜歡諾特?」殷耀人挑眉。他不懂,以她的條件,諾特算什麼?再者,她看他的目光是那麼不屑和不以為然,他這麼讓她討厭嗎!從來沒有人敢用這種眼光看過他,她讓他想起鏡子裡的自己。
「你弄錯了吧?我會喜歡他?」真是笑死人了。「我討厭所有的男人。」司徒舞夢不屑的說。
「那你為什麼接近諾特?」他不明白。這之中肯定有理由。
「你管我!」司徒舞夢揚起頭,氣憤得想離開,要不是這個男人出現,害得諾特被他未婚妻達到,她早就達成目的了。因此,她若再對他好聲好氣,她就是把自己放在地上任人踩了。
她的表現引起了他空前的興趣,殷耀人抓住了她纖細的手腕。「我是很想管你。」這麼美麗的女人,誰不想得到手;況且,她還是個既有趣又帶著謎團的美人。
「而且,我也下定決心管定你了。」
「就憑你?」司徒舞夢嘲諷道,然而,任她使勁想甩開殷耀人的手卻甩不開,她憤恨的抬起頭,看清了他的臉,他的耳上有著她的最愛。那是她所有設計的珠寶作品裡最得意的佳作,一個以火焰為名的耳環——熾焰。
此刻,她想起了他是誰,他就是街上遇見的那個差勁的男人,那個害她挨了一巴掌的爛貨。那雙墨綠色的邪魅眼睛正是最好的佐證。「原來是你。」她說得咬牙切齒。
「我就知道你忘不了我。」殷耀人輕薄的說著。
「像你這樣的人的確該好好記著,免得下次我不留神又遇見了你!到時候,可就不是倒霉兩個字可以形容的了。」司徒舞夢鄙視的說著。
「我得罪了你嗎?」殷耀人瞇著眼,她那雙閃著火焰的眸子是那麼耀眼惑人。「你似乎很討厭我。」
「是啊!你的性別、你說話的方式、你的長相、你的所作所為,我都討厭得不得了。」司徒舞夢大膽的說著。她用力扯動的手腕出現了血痕。
但殷耀人卻一點也沒有憐香惜玉的表現。從小到大,他一直是一呼百諾的人中龍鳳,哪有人敢這麼待他?「你這話讓我聽了很不舒服哪!」真是個好大膽的蠢女人。
「你才讓我不舒服呢!渾帳東西!快放手!」司徒舞夢低吼。
渾帳東西?他有沒有聽錯?殷耀人的眉上揚。竟然有人敢叫他渾帳東西!「看來你很不識時務,竟然敢得罪我。」他從沒見過像她這樣火爆的女人。他逼近了司徒舞夢。「不過,我對你卻是愈來愈有興趣了。」
「你是個變態!」司徒舞夢嫌惡的說著。這男人絕對有問題,她對他的厭惡已經表現得這麼明顯了,他竟然還敢厚著臉皮這麼說話。
「如果隨心所欲的活著就是變態,那我就是。」殷耀人邪笑。他的另一隻手扳起司徒舞夢高傲的下巴。
司徒舞夢翻了翻白眼。「我可沒有和變態來往的惡習。」他那雙盈滿了威赫的綠眼對別人或許有用,但對她來說,她壓根兒不放在眼裡。
「由不得你。」殷耀人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著。「我還以為加拿大很無聊呢!看來我發現了很有趣的獵物。」這真是個驚喜啊!太令人意外了。
「我沒有心情聽你發表這種無聊而且缺乏理智的見解。」司徒舞夢再次用力想揮去了他的手卻徒勞無功。「你最好快點把我放開,然後把熾焰還給我。否則我一嚷起來,你的臉可就丟大了。」
丟臉?殷耀人嘴角的笑紋加深了,他什麼都不怕,會怕丟臉嗎?「讓我告訴你。」他的手悄然的伸到司徒舞夢身後,當他把她的身子壓向自己時,她清楚的聽見了他在她耳邊的輕語。「我根本就是不要臉。」
殷耀人的話讓司徒舞夢錯愕,但是那絕對及不上他那火熱的唇覆上她鮮紅欲滴的柔唇上……他的舌狂肆的進犯著她的丁香,當他旁若無人的吸取著她的甜蜜時,他的手也將她緊緊的摟向自己……他那仿若情人般的深吻讓司徒舞夢的眼睜得好大。
「你很甜,我喜歡吻你。」
司徒舞夢用力的擦著嘴。她怒視他的眼睛裡有著熊熊烈焰。「你讓我想吐!」這算什麼?他竟敢這麼對她?太可恨了。
但是殷耀人卻一點也不在意。她的生澀和忿怒讓他壞心的笑道:「雖然是第一次,但是你表現得真的太差了。」他圈住了她的頸子,刻意微笑的臉寫滿了捉弄的意味。「不過,我願意給你機會,我會讓你變成最棒的女人。」
聞言,司徒舞夢笑了,她美麗的笑臉有著殺氣。「想都別想!」她掄起拳頭往殷耀人的腹部捶去。
她突如其來的行為讓他痛得抱住了肚子。
司徒舞夢的舉動讓原本看戲的眾人全湧了過來,尤其尚炎,他已經衝上來了。
「尚炎。」殷耀人冷冷的說著。
尚炎見狀,只能桿在原地。
而司徒舞夢可是一點也不害怕。畢竟她可是華人界數一數二的司徒家的二小姐,又不是見不得場面的鄉巴佬。「這是給你一個教訓,別以為女人都是哈巴狗,只會纏著你這種爛人!」她揚起下巴。「告訴你,我司徒舞夢就不是。」說完,她拍了拍手,轉身離開宴會廳。
下一刻,只見殷耀人索性坐在地上大笑了起來。
「少主……」尚炎愣住了,眾人也是。
可是殷耀人卻一點也不在意。「真是有力的拳頭啊!」也真是有個性的女人,
不過,也就是因為有這種女人,他的加拿大之行才不會無聊啊!
司徒舞夢,他們可真是有緣哪!他就不信他殷耀人有得不到的女人。然而,就在殷耀人起身的那一刻,他忽然發現了幾個鬼祟的影子,那些人到底是誰呢?最讓他不懂的是,他們的目標似乎是司徒舞夢。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一切讓殷耀人的心中充滿了好奇。
清晨,司徒舞夢早早就來到大廳。雖然外頭正下著雪,但是她一點也不想賴在被窩裡,只因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況且昨天晚上她根本是一夜未眠。
理由無它,因為她一合上眼,就會想起那荒唐可笑的一幕,看見那個無恥的色鬼,所以她索性不睡。
看著大廳裡的鍾緩慢的走著,她有些不耐煩的看著四周不久,一個打扮得光鮮亮麗的女人朝她跑了過來。
「久等了。」女人喘著氣。「沒辦法,他纏得我差點出不來呢!所以……」
司徒舞夢煩躁的打斷她。「東西呢?」她一點也不想聽那些無聊的過程,對她來說,結果才是最重要的。
女人遞給她一個信封。「全都在這裡了。」當司徒舞夢要接手時,她又縮了回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沒問題。」司徒舞夢將皮包裡厚厚的一包牛皮紙袋取了出來。
女人開心的奪了過去。她掂著紙袋的厚度,一雙媚眼笑彎了。「以後如果還有這種好事,請再找我吧!」
司徒舞夢將信封塞入皮包裡。「沒有下次了。」她的原則一直是如此,絕不和相同的人合作第二次,這樣,她才能減少失敗的風險。
「那可真可惜啊!」女人歎氣。
「記得閉上你的嘴。」司徒舞夢叮嚀。
「我當然知道,因為我也是共犯啊,「這女人笑道。「無論如何,謝謝你了。」她揮揮手中的紙袋。
司徒舞夢看著她大搖大擺的走開,這種愛錢的女人最好控制了,只要給她錢,一切就會沒事。因此,司徒舞夢一點也不擔心她會洩密,她只是兀自的開始盤算起明天動手的時機。但當她想得入迷時,一個聲音卻驚醒了她。
「我實在很好奇,一大早的,你為什麼在這裡和那種女人見面呢?」殷耀人提高了聲調。據他所知,那女人可是諾特最看重的手下哈利.裡奧的情婦呢!這件事無論怎麼看,都是那麼可疑。而且,他還發現了昨晚那幾個鬼祟的人影。難道她都沒有發現嗎?殷耀人忍不住歎氣,這個女人的警覺心實在太差了。
然而,司徒舞夢理也不理的就想走開。但是殷耀人接下來的話卻讓她不得不回頭了。「我猜,你正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吧!」
她怒視著他。「關你什麼事?」他是不是吃飽太閒?她一向就覺得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但是遇見他,她才發現他除了不是好東西,更令人厭惡想吐。
「你的記性很不好喔!我不是說過了,我管定你了。」殷耀人輕浮的看著她說。此刻的她與昨晚完全不同,一頭長髮任意垂下,一襲簡單的白色連身毛線洋裝卻依然風情萬種,明亮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你還想挨揍嗎?」司徒舞夢說著,她握拳的手已經朝他揮去,但是殷耀人卻輕易的反扣住她的手。
「昨晚是意外,這種機會不是天天有的。」他嘲諷的說著。
「是嗎?那你最好時時刻刻保持警覺,免得意外發生。」司徒舞夢不甘示弱的說。她伸出了另一隻手臂,但殷耀人還是將它握住。
「我會的。」殷耀人微笑。他將司徒舞夢拉近,讓她根本連抬腳踢他的機會都沒有。她淡淡的倦容,看得出來她顯然昨晚沒睡好。「你在想我是不是?」
「我看你根本還沒睡醒!」受制於人的司徒舞夢惱羞成怒的大叫。她最討厭當弱者了。
「你怎麼知道?」殷耀人邪笑。「既然我們都沒睡好,那我們就一起睡吧!加拿大可更是冷啊!我們會很需要彼此的。」
她才不需要男人,尤其是這種爛男人!「我寧可死,也不要跟你這種人在一起。」
殷耀人放開了她的手,他微瞇了下漂亮有神的綠色眼睛。「那是你不瞭解我將會帶給你什麼樣的快樂。如果你知道了,就會捨不得我了。」
「下流!無恥!」司徒舞夢覺得想吐。「誰會捨不得你?告訴你,如果你再煩我,我絕對不會讓你這種人好過的。」「是嗎?我很期待你要怎麼讓我難過呢!」殷耀人不在乎的說著,一向只有他讓人難過,哪有人讓他難過?就憑她,他才不信她有這分能耐。她,不過是他的獵物罷了,一個稀奇罕有的獵物。
司徒舞夢怒視著他,他耳上的熾焰讓她的怒氣更加高深了。
他發覺了她的視線。「它叫熾焰嗎?」他記得她是這麼說的。「你希望我把它還給你?」
「不用了。」司徒舞夢傲慢的說著。「它已經弄髒了,我才不要別人用過的東西。」即使它曾經是她的寶貝,可是它現在在那男人身上,那麼,它對她來說,也只是過去了。
她的話讓他的眉毛一揚。她竟敢這麼鄙視他,這樣不識好歹的女人,真是令他不高興。「我用你的東西是你的榮幸,別太高傲了。」
「我沒有拜託你用我的作品。對我來說,我討厭的人擁有我的東西那只是褻瀆。」她寧可把它毀了,也不要看見它出現在那種人身上,看到它,只是讓她更恨他罷了。
司徒舞夢說完,頭也不回的轉身。
「你會後悔的。」殷耀人冷冷的說著。她的無知和無禮會讓她付出代價。
司徒舞夢沒有回答,這樣無聊的人,她才不想理會。她,還是快些回房計劃明晚的大事要緊。根據氣象報告,明天一早的雪應該會停了,只要雪一停,就是動手的時候了。
「少主。」一會兒後,尚炎從一旁走了出來。「這種女人,你就別理她了。」他的少主從不為女人費神的,就算他什麼都不做,也會有人自動黏上來,所以,又何必為了這麼個女人浪費時間?
但是殷耀人不以為然。「尚炎,你知道什麼叫打獵嗎?打獵就是要獵物愈珍貴才會愈好玩。」他過去的那些獵物都太容易到手了。而現在,她出現了,他從沒有這樣的女人。「我一向喜歡搜集我沒有的東西。」
「少主。」尚炎呆了。把女人當成獵物?要是那些女人知道了,肯定會傷心死了。哎,他的壞心少主啊!「可是……」「別說了,就當是放假吧!」這陣子,他也忙太久了。是該休個假了。「還有,去調查一下司徒舞夢的底細。」他直覺這個女人不單純。不過,也因為如此,讓他想得到她的決心更堅定了。
「我知道了。」尚炎回答。
不就一個女人嘛,他就不信她有什麼了不起的來頭。
當天晚上,當司徒舞夢想要就寢時,她看到了電視新聞。
「……傲世集團在台灣建立的子公司,今天舉行開幕酒會,總裁江滄親自蒞臨,根據江滄表示,他留在台灣的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裡,對台灣的進步和繁榮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看到電視畫面的司徒舞夢,臉色都變了。
江滄竟然在台灣!那個對舞蝶絕情薄倖的江滄竟然在台灣!
為什麼沒有人告訴她這件事?
舞蝶現在也在台灣啊!要是舞蝶和江滄見了面,她會不會再像從前一樣,傻傻的再上江滄的當?不,不行!她一定得阻止才可以。
她毫不猶豫的拿起電話,然而在撥了數日後,才想起為了省錢,她住的只是平價的房間,根本不能打國際電話,拿起手機又發現自己根本忘了充電,因此她只能急忙跑下樓,衝到大廳的公共電話區。
當電話撥通時,她開門見山的說:「你知道他在台灣,是不是?」
另一頭的司徒舞蝶沉默不語。
「你是怎麼回事?你忘了答應我的事嗎?你說過,你一輩子都不會再見他的。」司徒舞夢氣得大吼。
「我沒忘。」司徒舞蝶輕聲回答。
「是嗎?你真的沒忘?我不信!如果你沒忘,你怎麼會說得如此心虛?」司徒舞夢咄咄逼人的說著。「你是不是忘了他是怎麼對你的?你還記得十年前,我到美國去找你,你是怎麼樣的淒慘嗎?」那時候,要不是她排除眾議,獨自到加州去找她,她早就死了。「我告訴你,如果你還是要往火坑裡跳,我再也不會理你了。」
「舞夢……我……可是……」
聽到司徒舞蝶猶豫的口氣,司徒舞夢的火氣更大了。「算了,隨便你好了。」她用力的掛上了電話。「真是笨蛋!」司徒舞夢喊著,要不是現在分不開身,她一定會飛到台灣把司徒舞蝶帶走,可是,她不能,想著,她就好氣好氣。
然而,猛一回頭,她竟看見了另一個讓她討厭的男人。
「跟男朋友吵架啊?」殷耀人涼涼的說著任何不知道內情的人,都會這麼認為的話;但他不懂的是,為何他的心頭竟有種奇怪的情緒浮現,就好像汽水在冒泡泡一樣,一個又一個,讓他平靜不下來。
司徒舞夢恨恨的看了他一眼。「這是我的私事。跟你無關。」幹什麼啊?半夜不睡覺,偷聽人打電話!這人有病,是不是?
他想起了她方才又著急又擔心的語氣。「他是很重要的人嗎?」
「當然。」她的家人都是她最重要的人。
她的話讓他不悅。「可是人家好像不是很在乎你嘛!」
什麼時候她家的事也要他來多事了?「那又怎麼樣?」司徒舞夢冷冷的回了一句。
「你還真是奇怪,總是執迷不悔啊!」和彼得.諾特也是,和今晚的這個男人也是。依她的條件,她明明可以找到更好的人啊,可是她卻寧可當別人的第三者,也不願臣服於他。
「真是笑話!什麼叫執迷不悔啊?難道跟了你就是上天堂?」司徒舞夢翻翻白眼。光想到他對那個女人的態度,她就知道,他也是個無恥又自以為是的爛男人。「告訴你,我對地獄沒有興趣。」
司徒舞夢揚起頭,快步跑開。
「這是地獄?恐怕你的腦子有問題喔!」殷耀人反駁。
「有問題的人是你。」司徒舞夢頭也不回的丟下了話。
她的話讓殷耀人高傲的心起了某種變化。
從來沒有人敢這種對他,她竟然把他給她的榮耀當成下地獄!殷耀人瞇起了眼,她的不馴讓他的好勝心更加熾烈,只因有這樣的對手,這個遊戲肯定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