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郎搶親 第六章
    「嗯唔……水……」

    何雨思打了個寒顫,昏沉之中只感到喉嚨乾渴,想喝水,卻連一點爬起來的力氣也沒有。

    恍惚中,她感到似乎有人將她扶起,緊接著就覺得有股清涼的甘甜正沿著唇緣滑入喉嚨深處,她睜開沉重的眼皮,發覺自己正靠在古軒月的肩上。她想坐起,卻感到一陣頭昏眼花,隨即整個人就癱在古軒月的懷中。

    古軒月將她扶回床榻,讓她倚坐著。「好好休息,別再亂動了。」

    「軒月,我……我怎麼了?」

    「你染上風寒,待會服了藥,讓熱發出來就沒事了。」古軒月將茶几上的一碗清粥端到何雨思面前,「先把這碗清粥喝了吧!」

    「嗯。」何雨思接過清粥,呆呆地望著古軒月,似乎還搞不清楚狀況。

    方纔她明明還和軒月等人在山裡狩獵,怎麼這會兒人卻在房裡了呢?對了,昨晚她穿得少又抱著軒月入睡,難怪會著涼……待理清了頭緒,何雨思嘟起小嘴,不悅地瞪著古軒月。

    古軒月見她捧著清粥動也不動,索性將她手中的粥取回,舀了一匙送到她嘴邊。「吃吧!要不然病好不了。」

    何雨思把頭偏向一邊,不滿地嘟囔著:「也不想想是誰害的,若非我昨夜捨身為你取暖,現在也不會染上風寒,你居然還讓我吊在樹上,不理會我頭昏眼花,你真是太可惡了!」

    聞言,古軒月放下手中的那碗清粥,一臉嚴肅地看著何雨思。「雨思,讓你吊在樹上確實是我不對,不過,當時我看你活蹦亂跳的,以為你精神好所以才……」

    「才怎樣?你一點都不心疼我,我嫁你又有何用?虧你還承諾要對我好一輩子,我看你只是嘴上說說,根本沒將我放在心上。」

    尖牙利嘴的何雨思一逮著機會便對古軒月發牢騷,她非得讓他好好反省不可。

    「雨思,我……」

    面對口舌伶俐的何雨思,古軒月頓時百口莫辯。

    看她虛脫無力地倒在他臂彎裡,他怎麼可能會不心疼呢?當時他可是顧不得尚在狩獵的兄弟,一路小心翼翼地護送她回村子啊!甚至連藥都為她煎好了,就等她醒來餵她喝下。

    除了爹,他從未對任何人花過這般心思,如今,她一清醒便指責他沒有將她放在心上,教他直想大喊冤枉。

    何雨思偷偷瞄了古軒月幾眼,委屈地吸吸鼻子,一張小嘴撅得老高。「算了,早知你心裡根本沒有我,我又何必計較這些呢?」

    「雨思,你別老是胡思亂想,我心裡有沒有你,不是你說了就算的。」古軒月用手指點點她撅起的小嘴,「快把粥吃了,等會兒我端藥給你喝。」

    「那你說,你心裡究竟有沒有我?說了我才吃。」何雨思耍賴地抓住他壓在唇上的手指,她要他親口對她說他心裡在意她。

    古軒月默不作聲地點了個頭,何雨思見狀,便笑開了眼。

    見何雨思神色變得舒坦,古軒月就輕輕舀起一匙清粥送入她口裡,溫熱的清粥滑入何雨思乾渴的喉嚨,舒緩了喉嚨的不適。

    當古軒月餵她吃完一小碗清粥後,她的精神也好了許多。

    不是她自誇,以往在玉荷山莊就算染上風寒,她只須睡個一天,讓汗發出來就沒事了,這次有了軒月的照料,她好得更快,才吃完一碗粥,就想要下床活動筋骨了。

    「雨思,快把這碗藥喝了。」此時,古軒月端出一碗泛著黑光的湯藥出來,然後舀起一匙送到何雨思嘴邊,催促她趕快喝掉。

    何雨思聞到難聞的藥味,不作多想地就把古軒月的手推開。從小她最討厭的就是這藥味。

    「軒月,我已經好了大半,這藥就不必喝了。」

    「你說的是什麼傻話,瞧你還發著熱呢!來,把藥喝了。」

    「不要!」

    何雨思拚命地將古軒月拿著湯匙的手推開,古軒月反而強將藥汁灌入她口中。

    「這是我特地為你煎的藥,說什麼你都得喝,來,一口氣把它喝下去。」

    「嗚……不要!」被灌了一口藥的何雨思揮舞著手腳,拚命地反抗著。雖說是為她好,但哪有人這樣灌藥的,真不懂得憐香惜玉。

    見古軒月一副不容她反抗的姿態,何雨思只得乖乖張口,將苦澀的藥囫圃往肚裡吞,頭一次喝到這麼苦的藥,何雨思難受的整張臉全皺在一塊兒,喝完最後一口,便受不了地猛吐舌,占軒月捏住她的鼻頭,將一塊小甜糕丟入她口中。

    「唔……」何雨思摀住小口,狐疑地細細嚼了幾下。

    「好甜。」

    「是仲遙特地為你做的,她說我煎的藥一向苦澀,你一定受不了,所以做了些甜糕給你。」古軒月拿起放在一邊的小竹籃,裡面裝著不成形卻甜得膩人的小糕餅,他拿起一塊遞給何雨思。

    「要不要再吃一些?」

    「嗯,不了。」何雨思害羞地搖搖頭。

    「軒月,你別擔心我了,倒是你,你的身子要不要緊啊?昨夜你突然病倒,我真的好擔心呢!」何雨思抬起長長的睫毛,看著坐在一旁的古軒月。

    「這已是我的老毛病了,你別擔心。」

    「你是我的夫婿,我怎能不擔心?」何雨思握住古軒月的手,慧黠的雙眼已看出了事情有些不對勁。「軒月,你的病是不是跟你先前千方百計想得到的炅蓮子有關?」

    「雨思,你的頭還燙著呢!先別管這些瑣事好好歇息,等你身子好些,想知道什麼我再告訴你。」

    古軒月心疼地說道,何雨思卻撒嬌地抬起眸子。

    「不要,我要你現在就跟我說!」

    被她這雙美目一看,古軒月就算想不說也難,他只得簡單說道:「好吧!我是中了毒,而且這毒除了炅蓮子外無藥可解。」

    「什麼?」

    聞言,何雨思吃驚地看著古軒月,然後一副不問到底誓不罷休的模樣,古軒月只得繼續對她說道。

    「我爹原本是位名醫,我自小跟著爹學習醫術,為了尋找能醫治百病,延年益壽的稀世藥材,爹便帶著當時尚還年幼的我走遍大江南北,好不容易尋得了百年難得一見的炅蓮子,卻遭到有心人設計,不但炅蓮子被奪,爹和我也身中寒心散之毒,這毒雖不會致命,卻會令中毒者痛苦不堪,後來爹在萬念俱灰下,才帶著我躲進這山裡隱居,如今也過了十餘年……」

    「你所指的炅蓮子,莫非就是韓柏心送給我家老爺的……」

    「沒錯。」古軒月一面望著何雨思,一面繼續說道:「據我所知,被奪走的炅蓮子有一半在玉荷山莊,另一半卻不知流落何方。

    「中了寒心散之後,幸而爹調出了舒緩毒性的藥方,我們才能苟延殘喘到現在,只是如今爹年事已高,身子大不如從前,若不能及早解毒,我怕爹會撐不下去。」

    「所以你才不惜夜探玉荷山莊,甚至將我和夢林小姐擄來,威脅我家老爺交出炅蓮子。」聽到這兒,何雨思已理出了頭緒。

    「嗯。」古軒月點點頭,緊接著道:「只是,沒想到你家老爺至今仍不交出炅蓮子,不知他心裡在盤算些什麼,難道他一點也不在乎掌上明珠會遭遇什麼不測嗎?」

    見古軒月百思不解,何雨思吃吃地笑了,「這你就不瞭解我家老爺了,他呀,心裡可捨不得這能延年益壽的寶貝哩!要他交出炅蓮子,簡直比要他的命還難喔!」

    「原來如此,但炅蓮子只要一顆便能讓他無病無痛的活上百餘年,剩下的兩顆,用來換他的掌上明珠也無妨。」

    「不如這樣吧!我回莊裡替你把炅蓮子偷出來。」何雨思滴溜溜的雙眸閃著淘氣的光芒。「老爺的寶貝房我不知偷溜進去過多少次,若是我,一定能順利將炅蓮子偷出來。」她一面說著,一面掀起被子準備下床,古軒月連忙將她按回床上,正色說道。

    「不行,你現在渾身發熱,應該要好好休養才是,怎能隨意走動呢?要去也得等你身子好了些,我再陪你回玉荷山莊。」

    「可是……」

    「放心,爹與我都忍了十餘年了,難道還會在乎這幾天嗎?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身子養好。」古軒月將她扶回床榻上,為她蓋好被子,雙眼注視著她。「別讓我替你操心,明白嗎?」

    「嗯,明白……」何雨思被他瞧得不好意思,假裝低下頭,一手卻悄悄拉著他的衣袖。

    古軒月看了看她拉住的衣袖,然後笑著坐到她身旁。她望著他那高大英俊的身形,不覺飄飄然起來,原本因發燒微紅的兩頰彷彿燃燒起來似地,變得更加火紅。此時,古軒月低下身子,將唇迭了上去,一股涼意在她炙熱的唇緣蔓延開來,讓她舒服地想合上雙眼。

    古軒月又吻了她一次,才放開她在旁照料。

    他直到何雨思熱度稍退了,才放心地回去與方傑、仲遙等人會合,臨走前不忘叮囑她好好休息。

    何雨思凝視著跨出房門的背影,露出笑容。

    雖然軒月要她好好休養,但聰慧如她怎會看不出他心急如焚,她知道他恨不得他爹能早日服下炅蓮子,好讓受病痛折磨的身子能恢復從前的硬朗。

    既然她已是他的妻,軒月的爹也就是她的爹,她得趕緊回去取來炅蓮子才行!要是她帶回炅蓮子,想必軒月也會很開心,她好想看看他如釋重負笑開來的模樣。

    何雨思揭開暖烘烘的被褥,披上外衣,向門外走去。此時已接近黃昏時刻,外出狩獵的男人們都尚未歸來,小村裡只剩女人和小孩,在無人發覺的情況下,她朝著下山的一條小徑走去。

    *****

    無奈山中小徑又多又複雜,何雨思走在崎嶇的山路上,不久便迷了路,她忍著頭昏,向四周看了看。

    晚春的山林處處洋溢著一片新綠,放眼望去全是高聳入天的巨木,偶爾幾片枯葉隨風飄落,鋪在略帶濕意的泥上。

    何雨思選了塊巨大的槐樹樹根坐下,她兀自發著呆,沒有發覺泥土已沾上了裙襬。

    糟了,她好像真的迷路了,這該怎麼辦才好。

    何雨思眺望著前方一大片深邃連綿的樹海,原本因迷路而慌張,起伏不定的心,隨著眼前一片深沉的蒼翠而逐漸平緩下來。

    不要緊,這裡是軒月長居久住的山林,既然她是他的妻子,一定能平安無事。

    何雨思如此自我安慰道。

    她撐著頭發呆,當回過神時才發現四周已起了變化,她扶著巨木起身,不可思議地環顧著四方。

    不久前還清晰可見的山林一下朦朧了起來,原本就不好走的小路更是藏在迷霧裡,四週一片白茫茫,什麼都看不清。

    何雨思左右環顧了會兒,才依稀想起來時的方向。

    嗯,應該是往這兒走,沒錯,再來應該是往右邊……然後繞過……

    何雨思走了一段路後,卻越來越搞不清方向,她心慌地四處摸索著。

    怎麼辦?霧越來越濃,什麼都看不到了……不行,她不能再杵在這兒,應該先找個地方躲起來,不然遇上餓肚子的猛獸可怎麼辦?

    何雨思擦乾了泛出眼角的淚水,小心翼翼地扶著樹枝往前走,突然間,她摸到了個冰滑的物體,猛一抬頭,只見一條巨蟒正朝著她吐舌,何雨思驚得鬆手,不小心一腳踏空,滑下了山谷。

    「啊啊--!」

    *****等到何雨思幽幽醒來,濃霧早巳散去,天色也暗了下來。

    她動動身子,才想要坐起,背部便傳來一陣痛楚,她弓起背脊,感覺到小腿肚流了好多血,她試著伸手去碰,卻感到全身虛軟無力,只好躺在地上,楞楞地看著天空。

    過了好一會兒,何雨思才有氣無力地出聲道。

    「軒月……你在哪裡……夢林小姐……快來救救我啊……」

    何雨思費盡力氣呼喚,卻得不到任何回音。這種天地間只獨留一人的寂寥感,比起腿上的傷更讓她感到恐懼。

    「如果我死在這裡,那……就再也見不到軒月了……」何雨思啞著嗓子,傷心的喃喃自語著。

    「不要!」

    何雨思心底吶喊著,她不要待在這兒,她要回去,她想回到軒月身邊,她好愛他,根本不想在這種情況下與他分別,就算要死,也得見了他最後一面才死……

    何雨思雪白的容顏上緩緩流下了淚水。

    早知如此,她就該聽軒月的話好好休養,不該趁他不注意時偷溜出來,軒月想必現在也急著到處找她吧!她原是想替他解憂,如今卻又為他增添了煩惱。

    正當何雨思哭得死去活來,後悔不已之際,一道微弱又熟悉的男聲,從前方不遠處傳了過來。

    「雨思……」

    何雨思頓時止住了淚,豎耳仔細傾聽著。

    「雨思……雨思……」

    是軒月!

    何雨思趕緊拭去臉上的淚痕,興奮地撐起身子,一跛一跛地忍著腳痛尋聲跑去。

    「軒月,我在這兒!」

    當她看見古軒月的身影,便不顧一切地往他身上抱去,像是害怕他會突然消失般。

    「軒月,軒月……」何雨思緊緊擁著古軒月,不斷叫著他的名字。

    「雨思,你沒事吧?」

    古軒月見她衣裳被樹枝和沙石扯破,臉和手臂也滿是擦傷,便環住她細軟的腰肢,舉袖拭去她臉上的污泥。

    「軒月,我好怕。」何雨思一臉哭喪地望著擁著她的男人。

    她閉起雙眼,抿起顫抖的唇瓣,古軒月意會地輕輕貼上她的唇,見她不再顫抖,才慢慢放開她。

    不料,何雨思一觸地便又疼得皺起了眉頭,古軒月急忙扶住她。

    「雨思,你哪兒摔傷了?」

    「這裡……」何雨思可憐兮兮地指著受傷的小腿,想乞求古軒月的憐惜。

    「我看看……」古軒月將何雨思扶到山壁邊,單腳屈膝跪在她的面前,捧起那傷痕纍纍的雪白小腿。「不要緊,只是些擦傷,瞧你臉皺得像摔斷腿似的。」

    「很疼的,比摔斷腿還疼。」何雨思狡辯道。

    古軒月無奈地搖搖頭,他撕下衣袖綁在何雨思的小腿上,何雨思頓時痛得大叫一聲。

    「這裡疼不疼?」古軒月輕輕轉動她的腳踝問道。

    何雨思含淚點著頭。

    「腳踝有些扭傷,我幫你揉揉,多少會有些疼,你忍一下。」

    「嗯。」何雨思難為情地看著古軒月,當他使勁搓揉時,她幾乎疼得整張臉都皺了起來,但她咬著牙忍耐,對古軒月問道。

    「軒月……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兒……」

    古軒月抬頭,見何雨思一臉痛苦的模樣,便放鬆了些微力道。

    「我回村後見不到你,心想你一定又不聽話,去玉荷山莊取炅蓮子了,這兒山巒迭嶂,四處皆是高山峻嶺,一般人早就迷路了,何況入夜後到處是毒蛇猛獸,我放心不下便出來找你,幸好在樹枝上發現這塊碎布,猜想你一定是跌下山谷,所幸在天黑之前終於找到你了。」

    「軒月,是我不好,給你添麻煩了……」

    「算了,早知你不會聽話,我應該留下來好好盯著你,不讓你亂跑才是。」

    古軒月小心地揉著何雨思扭傷的腳踝,見她痛苦的模樣逐漸和緩,便站起身拍去身上的塵土,把手伸向何雨思。

    「走吧,再不回去,恐怕天色就要暗下了。」

    何雨思緊拉著古軒月的手,勉強站了起來,還沒穩住身子,古軒月就將她一把抱起。

    「軒月,我可以走。」

    「你的腳受了傷,根本無法行走,何況也沒時間讓你慢慢走了。」

    聽古軒月這麼說,何雨思只得默默將頭倚在他肩上,將手環在他背後,讓他背著她走。

    何雨思對古軒月這項貼心的舉動,心中頓感寬慰。

    夢林小姐老說她不知羞,追男人追到了山裡來,而今她的苦心總算沒白費,

    雖然他拙於向她示愛,卻比任何人都關心她,她要的就是他的心,她要他心裡、腦子裡,想的全是她一人。

    籠罩著薄薄夜色的山林充斥著夜梟的啼叫聲,何雨思害怕地抓緊了古軒月,隱約問,她聽到一聲歎息。

    古軒月在一處山洞前將何雨思放下。「雨思,你先進去。」

    「你呢?」

    「我去找些柴火,入夜後的山谷比白天危險,我們在這兒歇一晚,明天一早再回村子。」

    「可是……」何雨思抓著他的手,擔心地望著。

    「放心吧!我很快就回來了。」古軒月將何雨思摟進懷裡,在她耳邊輕聲道。

    何雨思揚起清澄的星眸目送他離去,她好恨自己摔傷了腳,若非腳受傷,她就能跟上軒月的腳步幫他的忙,而非只是讓他照料著。

    何雨思拖著行動不便的腳,默默走進山洞。

    過了不久,古軒月便帶著干樹枝和果子回來。他將干樹枝堆成一小堆,然後升起火,他們倆就坐在火堆旁取暖。

    古軒月把摘來的果子全給了何雨思,她拿起一顆送入口中,古軒月坐在她身旁默默看著,何雨思被他瞧得羞怯,便拿起一顆果子塞到他嘴邊,古軒月張口咬下,然後說道。

    「我不餓,剩下的你吃吧!」

    他將咬了一半的果子抵在何雨思唇上,何雨思朱唇微啟,果子滑入了她口中,一股甘甜的滋味頓時在她口中散開。

    古軒月的手指停留在何雨思唇邊撫著,她微啟朱唇,他便輕輕將指尖探入。

    「你冷嗎?」

    「嗯。」何雨思羞怯地點頭。

    「靠著我就沒那麼冷了。」古軒月將衣衫單薄的何雨思拉向自己。

    「嗯……」何雨思輕輕靠在他身上。

    她回想起洞房花燭夜,她設計讓他娶她,卻什麼也沒做成,不知今夜……何雨思心猿意馬地想著。

    古軒月看穿了她的心思,將下顎抵在她頭頂上,搖晃著她。

    「你在想什麼?」

    「沒……沒想什麼呀……」何雨思心虛地翻過身,將臉頰依在古軒月的肩窩處。「那你又在想什麼?」

    「跟你想的一樣。」

    何雨思睜大澄澈的星眸,抬頭看著古軒月,有些好奇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

    「你想的不就是這個嗎?」古軒月抬起她的下顎輕啄一下,有些曖昧地望著她。

    何雨思欲拒還迎地推開他,古軒月卻一把將她扳了回來,一臉深情地凝望著她。他緩緩地將唇貼了上去,她一動也不動,靜靜地接受了他的撫慰。

    他們深情地吻完後,何雨思就輕輕敲著古軒月結實的胸膛撒嬌道:「你呀!平時都要我暗示你才肯吻我,怎麼今晚突然開竅了?」

    「你不就巴望我早些開竅嗎?」他點點她線條柔美的鼻子,輕輕將她放下,然後整個人覆在她上方,俯視著她。

    何雨思細細地笑了,她閉上雙眼讓古軒月細碎的吻順著她線條柔和的下巴來到纖細的頸子。

    炙熱的情愛在他倆心中逐漸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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