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耀的霓虹、前衛誇張的服飾,小吃攤上香噴噴的美食,眼前人潮擁擠,車輛疾行的街頭——-所有的這一切都讓桑羽恬感到新奇。
她不知道原來這個城市的交通可以亂成這樣,一條小街裡,不時地有著汽車、摩托車疾行著,而且車速之快,簡直讓人膽戰心驚,可又覺得很刺激。
桑羽恬手捧著魷魚串和章魚丸子,看著身邊的司徒澈口齒不清地說:「我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喔!」
一些學生打扮的女生從她身邊走過,聽到她說這話,以為她是剛剛進城來的「劉姥姥」,不免露出嘲笑與鄙夷的神情來。
「這裡很漂亮嗎?」司徒澈一臉不以為然地說著。
「當然啦!你看這裡都是新鮮事物,我站在這裡,就奸像也是其中的一份子,感覺多棒啊!」
雖然父母賦予她眾人所不及的物質生活,醒來有人幫她更衣,餓了有人打理食物,她可以呼風喚雨,可是卻要不到自由……她希望與同齡的夥伴接觸,可是在十六歲以前,她一直都是由家庭教師教導。就連她想上一次麥當勞,父親便會把整個麥當勞包下來,殊不知她只是想在麥當勞裡交些朋友,與陌生人一起用餐……可是父親依然用他獨特的方式「保護」她,讓那些壞人無機可乘,她六歲那年被綁架讓父母心有餘悸,受不了再一次的打擊,只能選擇這樣保護她。
於是她一次次爬牆想出去玩,可是還是一次次被捉回來。要不是她在十六歲那年死活不肯吃飯,要挾父母送她去學校讀中學,可能她此時還是坐在家庭教師的面前,魂遊四方地看著書本,幻想外面的世界。
在瑞典上中學後,她就有理由偷跑出去玩了,雖然每次都不成功,但是她至少擁有了些朋友。她可以與她們聊天,可以與她們在網路上聊天、玩網路遊戲,她甚至可以跟她們一起逛街……前提是保鏢一定要在旁邊不遠處緊密跟隨,並且不能去人少與人多的地方等等,她出去玩的條件限制很多。
像今日這樣能如此自由地出現在人來人往的學生街,而且沒有保鏢在身邊監視,這根本是天方夜譚。
司徒澈挑了挑眉,她用詞還真是奇怪。
桑羽恬自顧自地嘻笑著,「還有什麼好玩的地方,你快說來聽聽。」
司徒澈看了看手錶,「已經九點多了,你是不是該回去了?」
「不要,我難得出來玩。」桑羽恬又吃了一個章魚丸子,口齒不清地說:「我沒有吃過比這個更好吃的東西,太感動了!」
「這些東西吃多了對身體不好。」他不在乎地說。話一出口,他只覺得奇怪,自己幹嘛關心她?她不是欺騙了他嗎?他幾時變得這麼善良可親了?
「不管了,反正死不了。」
司徒澈看著她滿臉幸福的吃相,不禁有些好笑。只是這些小吃而已,她不用像是吃到了滿漢全席般滿足吧?難道她之前真的都沒有吃過這些東西?她不會真的是從鄉下來的吧?
「如果你喜歡,以後可以常出來玩。」
「我怕沒什麼機會……我家人管得很嚴。」 一想到這裡,桑羽恬不禁有些沮喪。
「你這麼大了,還管那麼嚴?」司徒澈不知道現在還有這麼不民主的家庭呢!
桑羽恬抬了抬下巴,「我雖然是窮人家的孩子,也是我家的獨根獨苗,幾代單傳的寶貝……」
「你扯遠了吧?」司徒澈瞥了她一眼,「只要不是去幹壞事,父母親應該鼓勵孩子多與外界接觸,尤其是像你這樣的小傻瓜,更需要與外界接觸。」
「是呀。」桑羽恬滿懷希望地朝他點頭。
「趁現在還有時間,我們再去玩玩。」她的眼睛亂瞄,突然看到一家電子遊戲場,她的手往那裡一指。
「我要去那裡玩。我每次都想進去看看,但每次都會被我家裡的人給找出來,他們說女孩子不能來這種地方。」
「太混亂了,不去也罷。」從她的形容之中,可以想像得到她父母親疼愛她的樣子。
可真的是因為她父母管得嚴,所以她才沒有機會見見世面、沒有機會吃到路邊攤的美食嗎?
「混亂有什麼關係?只要我們不惹那些人就好了,你說對不對?」
司徒澈還想抗議,可是手已經被她拖著,不自覺地往那家電子遊戲場走去。
桑羽恬興奮地東張西望,「什麼遊戲比較好玩?」
「去玩敲螃蟹吧。」司徒澈無奈地說。
那是一台約一人高的機器,上面有紅色的開關,只要投入遊戲代幣,便有螃蟹不停地爬出來,然後玩家用槌子把那些螃蟹打回籠子裡,便算闖關成功。
桑羽恬激動地盯著螃蟹,手中的槌子砰砰響個不停。
司徒澈看著她因為激動而漲紅的臉,不禁莞爾一笑。看起來她真的是第一次玩這個遊戲,雖然那麼簡單的遊戲,可她玩起來卻讓人感到如此幸福。
「好性感的美女啊……」桑羽恬不經意地抬頭,看見前方有一位女生正在那邊玩跳舞機,不由得雙眼閃著愛心。
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司徒澈果然看見一個性感火辣的女孩,她年齡不大,約莫十七、八歲,染成火紅色的頭髮,穿著白色緊身小可愛,超短牛仔熱褲,是那種男
人一看就會口水直流的那種辣妹。
司徒澈漠然地把目光收回,看著桑羽恬紅撲撲的臉蛋,忍不住訕笑地說:「你的性取向有問題。」
「啊?」桑羽恬沒聽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你是同性戀啊?」
「哇咧!」桑羽恬聞言,便將砸螃蟹的塑膠槌子順勢砸在司徒澈頭上。
司徒澈抱住腦袋,大叫:「你幹什麼啊?想謀殺嗎?」
「要是這個能殺了你,你早就掛了。」桑羽恬看著他的樣子,情不自禁地大笑起來,笑完了又去玩打螃蟹,似乎這輩子就只能玩這麼一次似的積極。
玩得正高興,桑羽恬突然聽到手機鈴聲大響,不由得皺了皺眉,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雖然關了機,但上面的指示燈還足閃個不停。該死,是追蹤警報。到底是誰發明追蹤器的。真是討厭!
她抬起頭望向司徒澈,臉上有一絲落寞。「我今天很高興。」
「高興什麼?只是因為我帶你出來玩,還是因為你把我騙得團團轉?」司徒澈沒好氣地說。以他以前的脾氣來講,他肯定會好好地要她一通然後走人,可是這次,他居然氣不起來。
她翩然一笑,「你不要生氣,我只是想告訴你,我今天真的玩得很高興。那天沒有告訴你我的真實名字,還欺騙了你,那是因為我有我的原因和立場,以後在適當的情況下我會告訴你的,現在我要回家了。」
「剛剛不是說要多玩一會兒,怎麼現在突然要回家了?」
桑羽恬撇撇嘴,「你也知道我手機響了,我家人在催我回去了。下次有機會,我們再一起出來玩,好不好?」
司徒澈點了點頭。
「那麼我走了。」她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謝謝你!再見,晚安。」
望著桑羽恬那甜甜的回眸一笑,司徒澈的心不由得悸動著。
漆黑的夜空,不見半點星星,月亮躲在雲後,似有還無,淡淡的月光灑在大地,重重竹影倒映在墨綠的牆上,看起來顯得格外幽靜。
桑羽恬探頭探腦,弓著身子穿過竹林,發出沙沙聲響。
「小姐……」
一聽是帶著濃厚鄉腔的中文,桑羽恬就知道來人是她的保鏢之一——傑林。
「幹嘛?」要不是還有那麼點月光,她真要看不到他就在自己跟前,真是的,長得黑就算啦,還要穿黑西裝,存心考驗人們的眼光。
「小姐,以後你可不能再自己逃出去玩了。」傑林一瞼嚴肅,黑色肌膚更顯得那雙突出的眼白寫著不滿。
「如果讓先生知道,我們的飯碗可就保不住了。」
桑羽恬扮了個鬼臉,不悅地說:「我知道,我以後不敢了。」不敢才怪,有機會她當然能溜則溜。
「這樣才乖,今天的事……」傑林支支吾吾地說著。
「是不是希望我不要告訴我老爸?」她善解人意地問。
傑林點了點頭。「雖然是我們失職,但小姐你也有責任……」
桑羽恬揮揮手,笑瞇瞇地上前兩步踮起腳尖與他勾肩搭背。
「說這些幹什麼呢?我又不是吃飽了撐著跑去告訴我老爸說我跑出去玩。要是他知道了,非把我剁了不可。所以,我們互相合作、互相合作。」
「可是你以後不能再逃跑了!」
「知道、知道。」她雖然滿嘴答應,卻早在算計了,她又不是傻子。在他們的監視下她已經活了十幾二十年,逮到機會說什麼也得讓自己放鬆一下。
傑林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那,小姐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好的,晚安。」繼續穿過那片竹林,到達別墅的後門,桑羽恬用鑰匙開了門,輕快地跳進去。
眼前是一棟別墅,藍白相問的色調,柔和溫暖的燈光從三層建築的窗裡透出來,桑羽恬一蹦一跳,哼著調子往大門走去。
她按下門鈐,管家蓮姨給她開了門。
「小姐你回來啦。」蓮姨接過她身上的背包,微笑地問:「你吃飯了嗎?廚房裡有你愛吃的香酥魚排……」
「我吃過啦。」她向蓮姨眨了眨眼,「爹地呢?」
蓮姨指了指客廳。
桑羽恬笑笑,踏著輕快的腳步朝客廳飛奔而去,客廳之中鋪著柔軟的波斯地毯,一進去便見到她父親陳嘉義坐在一套柔軟的乳色沙發裡,一疊報紙遮住了瞼;她母親則坐在旁邊翻雜誌。
「我回來了。」桑羽恬開心地說。
「你捨得回來啦?」不悅的嗓音迴盪在客廳中。
桑羽恬訕笑,「人家今天有點事情嘛!」呃……老爹應該不知道她偷跑出去玩的事吧?她不說,保鏢們不說,他應該不可能知道的啊!
陳嘉義放下報紙,一瞼不高興。「你看看現在都幾點啦?就算有保鏢們保護,你也不能這麼晚才回家。」
聞言,桑羽恬緊懸的心不禁落了下來。太好了,原來父親不知道她偷跑出去玩。「人家只是出去玩一下下嘛,你不要太擔心了。」
桑予晴溫柔地摸著女兒的頭髮,語氣溫柔地問:「你和誰在一起吃飯?」
陳嘉義在一旁冷哼了一聲,「聽傑林說,對方是個男的,是吧?」
桑羽恬乾笑了兩聲,「是啊……老爸,你不要這樣看著我,和男生在一起吃個飯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你今年二十歲了?」
「是啊。」她眨了眨眼,父親怎麼突然轉移話題?
「想交男朋友了吧?」
桑羽恬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老爹,你發燒嗎?你是在鼓勵我交男朋友?」
陳嘉義的臉上突然露出一絲笑意,手上的報紙下一秒即敲在桑羽恬頭頂上。
「你想得美,我是想說……」
「想說我是陳家大小姐,總有一天要繼承你的事業,我要找一個能夠協助我,幫助我打理事業的老公……是吧?這麼老土的台詞,我都會背了。」桑羽恬懶散地窩在沙發上,手上抓著柔軟的抱枕。
「知道就不要亂跟男生交往!」
「我哪有交什麼男朋友,你女兒我眼光才不會那麼差,會去看上陽光學院裡那些專門靠父母的血汗錢泡妞的男生。」
「哦?那今天跟你在一起的男生足誰?不是靠父母的錢泡妞的男生嗎?」
桑羽恬歪著頭想了想,「他應該也是吧,不過他在學校是很出名的人物。」出了名的風流!一想到這裡,她不禁笑了出來,「而且你們放一百個心吧,像他那樣的花心大蘿蔔,我是不屑一顧的。」
「真的是這樣嗎?」陳嘉義狐疑地看著女兒。
「那當然啦,要不是因為他身手跟我差不多,我才……」啊!她剛剛說了什麼?看到父親的眼光,她馬上垂下頭來。完了,她怎麼老是說漏嘴啊!
桑予晴秀眉微蹙,「你又去找人打架了?」
在瑞典的時候,桑羽恬經常會去找人家單挑,結果把人家揍得鼻青瞼腫。為此,她數次轉學,也讓他們做父母的頭痛不已,才逼不得已帶她回陽光學院來讀書。並且告誡她,一定要改掉性於,變成溫柔乖巧的女生,不可以沒事就成天找人打架,要不然她肯定會……被退學!
「沒、沒、沒……」桑羽恬苦笑著。
陳嘉義雖然不高興,但嘴角卻也微泛著笑意。「你可不要鋒芒畢露,成為焦點對你沒有好處。」
「知道了,我都順應你的想法,把自己的無敵美貌藏起來,當一個平凡的醜小鴨。」
桑羽恬嘟了嘟嘴,哀怨地說:「我能不能去洗澡睡覺了?」
「去吧。」陳嘉義也拿她沒轍。
「爹地媽咪晚安。」
桑羽恬飛奔上二樓,心裡則暗自竊笑不已,今天居然可以順利過關,看來老爹也有疏忽的時候,呵呵……
要是以後能每天出去玩該多好啊,最好每次都能順利甩掉保鏢……嘿嘿!
桑羽恬走在學校的小路上,打著呵欠地一路走向生物系。
經過二年四班,只見夢曉雨已經坐在位子上,手上捧著一本小說,埋頭看得正入迷。
她走了進去,一走近夢曉雨的背後,才發現夢曉雨看的不是書,而是夾在小說裡的一張信箋。
「是情書嗎?」她好奇地問。
夢曉雨嚇了一跳,看清楚來人是她,便嘟起了嘴。「你想嚇死人啊?」
桑羽恬微微地笑了下,「你在看情書嗎?」
夢曉雨臉一紅,連忙將那信箋往身後藏。
「臉已經紅成這樣了,還想藏。」桑羽恬眼裡有著羨慕,不由得有些鬱悶地問:「曉雨,我是不是長得很醜……」
「怎麼會?連司徒澈都親自來找你了。」夢曉雨口氣酸溜溜地說。
「可是我已經二十歲了,怎麼沒有人寫過情書給我?」
「不會吧?」夢曉雨訝異不已,「以你的外貌,怎麼可能沒有人追呢?」
桑羽恬茫然地搖搖頭,「可事實上就是沒有呀。」
「那一定是你的姿態太高了,他們自覺高攀不上。」夢曉雨下結論。
「真的嗎?還是我個性不討人喜歡?」桑羽恬開始質疑自己的魅力。
「不會啦,你就算長得不漂亮,但也還算很可愛的。」
啊啊,真是太受打擊了!她就不能說些好話來聽聽嗎?居然說她長得不漂亮。
嗚……太過分了!
夢曉雨湊過來,「你說……」滿臉羞澀地問:「你覺得陳宇君怎麼樣?」
「陳宇君是誰?」桑羽恬的大眼中寫滿疑惑,可是見到夢曉雨一瞼羞怯的模樣,她的眼睛立即亮了起來,「就是他寫信給你的嗎?」
夢曉雨羞澀的點了點頭,問道:「你想看看他嗎?」
「好啊,那我找個時間看看吧。」
桑羽恬陷入前所未有的鬱悶中,她長得不難看吧?至少有不少人認為她比夢曉雨還漂亮……可是為什麼好友都收到過情書,卻沒有人向她表白呢?
「桑羽恬。」
奸熟悉的聲音,桑羽恬忍不住想,這聲音她在哪裡聽過。
「喂,你坐著睡著啦?」
耳畔突然響起爆炸般的聲音,她跳起來撫著耳朵。
「你嗓門大啊?」她一抬頭,司徒澈俊帥的面容立即映入眼中。環望四周發現大家都在看著她,才驚覺自己失態了。
完了,她可是個淑女耶,怎麼可以講話這麼大聲。
司徒澈板著臉。「誰教你都沒反應。」
「你找我幹嘛?」她聲音細如蚊蚋。
「那個……今天中午我想請你吃飯。」司徒澈不好意思地說。
「好啊!」她點了點頭。
咦,她怎麼這麼爽快就答應?「你有沒有特別想吃什麼?」
桑羽恬搖搖頭,「沒有。」
「那我中午來接你。」
司徒澈瀟灑離去,緊接著桑羽恬被一群女生包圍。
「他來找你幹什麼?」
「你是她的新女朋友嗎?」
「他約你中午去哪裡吃飯?我也去好不好?」
桑羽恬突然覺得頭好暈。她可不可以不回答這些問題呀?
中午時分,司徒澈正欲步入桑羽恬的教室,她一把推他出去, 「走啦、走拉。」
在一群人羨慕的目光下,他們來到學校的餐廳。
司徒澈伸手想牽桑羽恬的手,她卻靈巧地閃過,回過頭來瞪他。
「你幹什麼?想佔我便宜嗎?」
「昨天你牽我的手,今天我牽你的手,這不是禮尚往來嗎?司徒澈也在反省,他怎麼不經過思索就想拉她的手?他是腦袋壞了嗎?
「你當我白癡啊?」
「司徒澈笑了一下。「好吧,不牽你的手就是了。不過你想吃什麼呢?」
「我都可以。」
他們坐在同一張桌子上,但桑羽恬卻一個勁地往旁邊挪身子。
司徒澈不爽地看著她,「我身上長虱子了嗎?你躲那麼遠幹什麼?」
桑羽恬東張西望。「和你走太近會影響我的行情。」
「什麼意思?」陽光學院最有價值的帥哥陪她吃飯,她還在嫌棄?
桑羽恬看著他,誠實地說:「我希望有人寫情書給我,或者是向我表白她可以。但是如果和你走得太近,這種可能性為零。」
司徒澈嘴角微勾,好笑地說:「寫情書給你?向你表白?你發春嗎?」
「發你個大頭。」她眨了眨眼睛,「你覺得我漂不漂亮?」
「還好,還對得起觀眾。」她傻了嗎?居然問這種問題。
「可是為什麼沒人跟我說喜歡我呢?」桑羽恬托起了下巴不解地問。
司徒澈忍不住笑了出來,「你花癡啊?」
「你才是花癡呢!我是女生,希望有人喜歡我是很正常的事啊!」
「你是女生嗎?」
她會跆拳道,還不避嫌地拉著他的手說要去打架,更別提昨晚她幾腳把小混混給踢飛,她哪裡像個女生?
桑羽恬扁扁嘴,「我哪裡不像個女生了?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
「你……真不是一般的自戀。」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難不成你覺得我是恐龍再世嗎?」桑羽恬怒瞪他一眼。
司徒澈連忙陪笑地說:「不不不,你長得挺美的;你不是才調到這個學校嗎?說不定再過一段時問會有人向你表白的。」
「真的?」聞言,她一瞼期待。
「真的,如果到這學期結束還沒有人跟你說喜歡你,那我就犧牲一點寫封情書給你,讓你過過癮好了,你看怎麼樣?」
桑羽恬翻了好幾個大白眼。「誰希罕你。」
「我可是學校最有身價的帥哥耶!」
桑羽恬把他從頭打量到腳,「最有身價?你賣身嗎?」
司徒澈差點被口水嗆死,他忍不住低吼:「你不要老是曲解別人的意思好不好?」
桑羽恬聳聳肩,對他的批評不予理睬。「我發現了你的秘密。」
「什麼?」司徒澈急忙低下頭來看看褲子拉鏈。沒有打開啊!那她說的「秘密」是什麼?
桑羽恬神秘兮兮地看著他,「我發現你也是在演戲。」
「你在說什麼?」
「傳聞中你不是又酷又冷,看見誰都用鼻孔打招呼嗎?可是經過這兩天的接觸,我發現你這個人其實挺好的,平易近人,也很可愛。」
「平易近人?你從哪裡發現這點的?」司徒澈有點愕然。
「從你很八卦這點發現的。」
「八卦?」天啊!他司徒澈從此英名全毀。「你不要在這裡造謠。」
「我哪裡足造謠,我說的是事實真相。」桑羽恬直視著他,「雖然你用冷漠外表遮住了你愛八卦的真相,可我慧眼識『八婆』,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司徒澈真想死,他瞪向她。
「你再胡說八道,我就要告訴大家,你只是戴著乖巧面具的粗魯女。」
桑羽恬用筷子威脅他。「你敢?」
「我為什麼不敢?」
「你要是敢說,我就告訴大家司徒澈是八婆。」
「你覺得有人會相信你嗎?」
「那會有人相信你嗎?我的乖巧形象已經深深植入了老師與同學的心中。」司徒澈的嘴角抽搐著,他們在爭這些幹什麼?說來說去除了他們自己,沒人會相信他們私底下的真面目。
「吃飯、吃飯,囉哩八嗦。」
桑羽恬低頭扒著飯,「司徒澈我看見他們騎單車總是很羨慕,你可以教我嗎?」
「你連騎單車都不會?」她是不是古代人啊,什麼都好奇,什麼都沒玩過。
「是啊。」桑羽恬不由得感歎,她說要學騎單車,她家老爹卻請來汽車教練。所以她考到了駕照,卻不會騎單車。
「好吧……我找個時間教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