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外公信上寫了些什麼?」武敏見爹看了信後臉色凝重,忙問起。
「你自己看。」武舉將信遞給女兒。
武敏接過信忙仔細看著,愈看她眼睛就瞪得愈大!將信看完後,也不可思議地叫了起來:
「原來……原來那個小廝竟然是個女人!而幫主還將她安排在龍園住下,這……爹,怎麼辦?這該怎麼辦嘛!」幫主身旁出現了個這樣的人物,嚴重影響了她的夢想和未來。幫主是不能被別的女人搶走的,因為她喜歡他,幫主應該和她在一起才是呀。
「你外公信上不是寫得很清楚了嗎?你應該去龍塢多接近幫主,這樣才不會把幫主夫人的寶座拱手讓人。」武舉告訴女兒。
「這道理女兒知道,可是我不曉得要如何做才能讓幫主喜歡上我呀!幫主向來都對女人很冷漠,愈是嬌美柔弱的女子,幫主愈是不愛,更加討厭女人糾纏他,為此我才會去練武,學著瞭解幫裡的事務,讓自己去掉一身女子的嬌氣來使幫主喜歡我的。我也以為幫主對我已經很不同、很好了,現在卻冒出個女人來攪局,女兒……女兒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做了!」武敏說得傷心。
她的爽朗堅強都是為了讓幫主喜歡而改變的,.雖然起初她做得很不自在,但也愈來愈順手了;而幫主每回見到她也都是和顏悅色,從不曾對她凶過,她以為自己在幫主心中是有著特別地位的,沒料到到頭來竟會跑出個程咬金來,這下真教她慌了手腳。
「小敏,你對幫主花費的心思,爹都明白,爹也希望你能成為幫主夫人啊。那個叫月芽兒的女子現在雖然很得幫主的歡心,但你外公也說她實際是幫主買來伺候的婢女,而且為期只有半年。這樣沒出身的女子,幫主是不會娶來做妻子的,但會不會納為妾就不知道了,所以你去龍塢便是要引開幫主對月芽兒的注意力,讓幫主的心思別老放在月芽兒身上,等幫主對她的感覺淡了,你就不必擔心那個女人,反正她半年一到就會離開。這一切要如何做,爹想你外公會教你的,現在你趕快去龍塢就是了。」詳細說明一番後,武舉要女兒快點動身。
「爹,可是去龍塢也要有理由才行,女兒要用什麼借口去呢?」武敏再問。
「你就說久未和外公見面,要去探探外公,幫主對這理由不會懷疑的,還會留你多住幾天呢!」武舉教著武敏。
武敏點點頭:「我明白了。爹,那我這就去準備了。」
武舉看女兒匆匆地離開,希望她此行順利。幫主是個很不錯的女婿人選,主要也是女兒喜歡,考慮各種的條件後,他也期望能和幫主結成親家,那他在火龍幫裡的地位便更加崇高穩固了。
看到丈人信裡寫明月芽兒的女子身份,他一點也不驚訝,因為他早看出端倪了。以過去幫主對女人都不會流連過久的情形看來,這回他也以為幫主很快就會對月芽兒沒興趣,但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幫主不但非常疼愛她,還讓她住在鳳曦閣裡——那該是準備來給未來幫主夫人的住所呀!
難道幫主真想娶月芽兒為妻嗎?他心中如此揣測著,但他沒將自己想到的事告訴女兒,他怕小敏會更慌亂,因而出錯,所以他沒提。
只願一切還來得及,希望幫主對月芽兒還沒到太沉迷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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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煜城最快的自然是坐船了,武敏跳上了往下航行的船隻,沿路換船,在十天內便來到了龍塢。
她先去見外公項總管,但卻也見到了她最討厭的人|表姐項千卉;而項千卉也是被外公叫來龍塢的。
項威想盡一切可能將兩個孫女之一嫁給昊-燁,人都有私心,自然希望好事都落在自己身上了,因此他將外孫女、內孫女都招來龍塢,要和月芽兒一別苗頭。
「外公,表姐怎麼來了?幫主又對她沒意思,她來做什麼?」武敏不高興地詢問外公。她就是看表姐那張艷美絕麗的臉蛋不順眼,光有臉蛋有什麼用?幫主也不會多瞧一眼啊。
「武敏,這話該是我說的,你這種相貌幫主怎看得上眼?快回風凌渡藏起來才是。」項千卉也不屑地反擊回去,長得那麼醜還敢和她搶幫主。
「花瓶!上回看幫主的臉色還不夠,這次又要來自取其辱嗎?」武敏取笑著項千卉。
「男人婆!你是在說你自己吧?沒人要的男人婆。」項千卉惡毒地丟回話。
「好了,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自家人打自家人,你們再這樣鬥下去,幫主夫人的位置就要成為別人的了。」項威拉下臉責備孫女們。
這一怒吼,兩個怒目相視的女人都收起了氣焰,不甘願地互道著歉。
「你們明白錯就好,目前最重要的是你們兩人要互相合作,共同對抗外人奪回幫主的心才是。不管是叫爺爺或外公,你們都是我最疼愛的孫女,我當然希望你們之一能成為幫主夫人,若其中一人能當成了幫主夫人,便可以讓幫主納另一個人為妾,兩女共事一夫;而不論為妻為妾,你們都可以如願和幫主在一起,這不是最好的方法嗎?何必要互鬥呢?」項威好言勸著孫女們。
兩個女子將項威這話深思一番——
外公沒說錯,反正表姐笨,就算當上幫主夫人也未必能受寵過她;但若她是幫主夫人,表姐一定是更被冷落的,她何不好好地和花瓶表姐合作呢?武敏想著。
爺爺講得是,假使男人婆做妾,不用說她一定會使盡方法不讓幫主和男人婆一起;而萬一是她為妾,她更會迷得幫主將正妻踢到一旁去,要幫主只疼她一人,這樣想來當然要合作了!項千卉下了決定。
「表姐,我願意合作!」
「表妹,我們來合作!」各懷鬼胎的兩個女子異口同聲說出。
聽到這話,最高興的就是項威了。他笑著點頭:「好,這才對,姐妹同心,什麼難纏的敵人都不是問題,接著就是來計畫該怎麼做了。」
三個人熱烈地討論了起來,共同的目標就是打倒月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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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房裡與昊-燁下棋的月芽兒突然間鼻子癢得難受,不由得連打了幾個噴嚏。
坐在對面的昊-燁放下手中的黑子,關心地看著她:「怎麼了,著涼了嗎?」
月芽兒搖搖頭:「不是,只是鼻子突然癢得想打噴嚏,沒事的。」才說完,又再哈啾、哈啾了兩下。
昊-燁皺眉出聲:「你過來。」
月芽兒起身走到昊-燁面前,被他抱到腿上坐著,他大掌蓋在她額上測了測溫度:「是沒發燒。」
月芽兒拉下他的手,對昊-燁笑笑:「我說過我沒著涼嘛,可能是有人在罵我,我才會噴嚏打個不停的。」
「誰敢罵你了?如今龍塢裡除了我之外,最有權力的人就是你了,連項總管都要買你的帳,哪個有膽子對你不敬呢?」昊-燁話說得有些酸。
這話一點也沒誇大,這丫頭來龍塢不過才一個月,府裡上自總管、管事,下至婢僕長工都認得她,而她也有本事得到了所有人的喜愛。也因為月芽兒是最常和他在一起的人,所以有些當事者不敢對他開口的事情,他們都來委託月芽兒傳達;而這丫頭也視助人為快樂之本為座右銘,幾乎全答應下來,努力為旁人說話向他爭福利,忙別人的事忙得是不亦樂乎,有時還真忘了主僕的分寸了。
月芽兒其實是聰明得緊的,對於他人來請托她的事,她會在瞭解過後將問題先處理一番,使事件成為合情合理時再來說服他接受;而他只要看到她楚楚動人的美眸祈望地盯著自己,他拒絕的話就說不出來,結果也就讓她予取予求了。
這丫頭就因為每求必應,比廟裡的菩薩還管用,所以受歡迎的程度節節高昇,可以媲美散財童子了,連他都比不上。
既是受人歡迎,她也不怕找不到人陪她玩,今天婢女陪她玩繡球,明天有僕婦教她剪紙、做紙鳶,有時還會玩得見不到人影、找不到人,教他是氣得直跳腳,直怒喊著這丫頭實在太不像樣了!
結果便在他幾次的嚴萬警告外加再三告誡下,這樣的情形才轉好。這些天來她就乖了點,今天還可以陪他下棋。所以這丫頭說有人在罵她,他自然不相信了。
月芽兒忙辯解:「這是真的!從我小時候起,只要有人在背地裡偷罵我,我就會直打噴嚏,屢試不爽,很準的!」
「好,那我就下令清查龍塢裡的所有人,看誰那麼大膽敢說你的不是,抓到就重重地處罰他一頓,好不好?」昊-燁裝成很凶的樣子說。
月芽兒嘻聲笑了起來,點點頭:「這自然是好啊,只怕到最後仍是找不到人,因為做賊的喊捉賊,原來就是下令的人在罵芽兒不乖呢!」斜睨著昊-燁暗喻。
「小丫頭,竟敢指桑罵槐,該打屁股了。」摟緊她,懲罰性地呵她癢。
「哈……」月芽兒最怕人搔癢,立刻就笑倒在昊-燁懷中,嬌笑著求饒:「哈……芽兒……錯了,停……停下來,投……降……哈哈……我:;:投降,別哈我……癢了,停……哈……」
昊-燁停下,但兩手仍放在月芽兒的腰上,揚眉問她:「那我對你如何呢?」
「好,很好,非常好,芽兒能遇上主人,真是前輩子修來的福氣了。」為了不吃苦,月芽兒諂媚討好昊-燁,說完她還是不能自持地咯咯直笑著。
昊-燁大方地接下了月芽兒的好話,俯嘴對她咬耳朵:「這還差不多,不過責罰仍然逃不了,就用你來補償。」灼熱的語氣拂在她頰上,兩手也蠢蠢欲動,他的意圖非常明顯。
「別……別這樣,現在還是白天呢。」月芽兒羞得趕忙阻止他的慾望,耳根子都燒紅了。
「白天又如何?小丫頭,我就是想要你。」昊-燁沒給月芽兒拒絕的機會,吻住她小嘴的同時也抱起她來到床上。
月芽兒小手攀著他的頸項,嬌怯地回應昊-燁的吻。只要他的熱情發威,月芽兒再強的抗拒也像白雪遇上陽光般,立刻融化消失,而她也迷失在昊-燁的情慾中了。
激情一起,什麼事都不再重要。
纏綿悱惻、輾轉承歡,道不盡其中的美妙歡樂;當氣息轉為平和時,已是在許久以後了。
月芽兒偎在昊-燁的胸膛上,聽著熟悉的心跳聲、聞著熟悉的氣味,溫馨的氣氛充斥在四周,她好想就這樣永遠靠著昊-燁。
「我聽丫鬟說,項總管的孫女、外孫女來龍塢探望他,他的外孫女就是武敏嗎?」月芽兒出聲提起。
「嗯,她們昨天到龍塢。」昊-燁回答。
「聽說項總管也只有這兩個孫女,項總管一定很疼她們吧?」月芽兒順口問。
「項總管是很疼武敏和項千卉,而平時因為職務關係,項總管單身在龍塢,他的家人住在隔鄰的村子裡,雖然住得不算遠,但見面的機會也不多,這回兩個孫女能同時來看他,想必項總管一定很高興。」昊-燁表示。
「項總管工作一直都很認真,武敏也是火龍幫的一員,既是如此,你也該宴請項總管和他的兩位孫女們才是。」月芽兒向昊-燁提議。
這等小事,昊-燁也不會反對:「你覺得有必要就這麼辦吧,就不知道武敏見到你時還認不認得出來呢?」打趣笑說。
「我也要出面嗎?」月芽兒抬頭看著昊-燁。
「當然,這少不了你的!」昊-燁手指點了點月芽兒挺俏的鼻頭。
月芽兒心兒甜甜的,昊-燁對她的看重,讓她好窩心!
☆☆ ☆☆ ☆☆
這晚,在宴賓廳裡,昊-燁宴請項威、項千卉、武敏爺孫三人。
「孫女來訪只是小事,還勞幫主特意款待,屬下真不敢當,謝謝幫主!」項威拱手向昊-燁道謝。
項千卉和武敏也起身說謝:「謝謝幫主。」
昊-燁不在意微笑揮個手:「你們別多禮了,大家入座吧。」
項千卉和武敏的目光都盯在月芽兒身上,要好好看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花容月貌,讓幫主如此著迷於她。
哼,相貌也不過爾爾,還比不上她呢!項千卉在心中冷笑,見過本人後她更有信心能擊倒月芽兒,讓幫主不再喜歡她。
換上女裝的月芽兒倒還有幾分姿色,不過還是擺脫不了婢奴的氣質,一看就明白不是好出身的人,這樣的女人和她那表姐差不多,只是花瓶罷了,幫主遲早會看膩的,現在有她在,這個女人就等著被冷落貶成奴婢吧!武敏不懷好意想著。
不過照著計畫,她們要對月芽兒善意以待。
月芽兒感到武敏和項千卉兩人身上似乎都散發著對她的敵意,她有些疑惑地看著那兩個女子,但兩人卻都對她回以滿臉的笑容,這令月芽兒剛升起的戒心褪去,心想是她自己多心了。
武敏裝成一臉驚訝模樣:「你……你就是那個小廝?若不是外公先對我說明白,我真無法把你這麼漂亮的美人和那小廝聯想在一起,這實在太教人吃驚了!月小姐,我為之前對你的不敬道歉,對不起,希望你別介意。」很有禮地賠著不是。
項千卉接著也說:「月小姐,我叫項千卉,我早已從爺爺那兒聽聞了你的大名,聽說你人美、心地善良,對人又和氣,很受大家歡迎,我該多向你學習,很榮幸能認識你。」好言巴結著月芽兒。
月芽兒向她們微笑回應:「武小姐、項小姐,我也很高興認識你們,歡迎你們來龍塢玩,你們可以在此待久一些,多陪陪項總管。」
不要臉,她真將自己當成是龍塢的女主人了!武敏、項千卉心中都不屑嘀咕,但臉上儘是愉悅的表情,同聲表示:「謝謝月小姐的好意。」
月芽兒點點頭:「不必客氣了。」
「看小敏、千卉和月小姐這麼投緣,那我就放心了。小敏、千卉很不懂事,應該向月小姐多學學,還請月小姐多多指教我這兩個孫女了。」項威也討好地對月芽兒說起。
「哈……項總管,這件事還是不要的好,以免小敏和千卉反倒被芽兒給帶壞了。」昊-燁玩笑說,惹得月芽兒嘟嘴皺眉的抗議,昊-燁笑得更大聲了。
項威等人也在旁陪著笑,武敏、項千卉心中好訝然,幫主竟然能笑得這麼開心,太出人意料之外了,而且還會開玩笑,這簡直和太陽打西邊出來一樣教人吃驚!看過這情形後,她們對月芽兒這對手不敢再大意,肯定月芽兒真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昊-燁招呼著大家用膳,佳餚一道道端上,眾人閒話家常,用餐氣氛愉快。
武敏和項千卉臉上的笑容是強裝出來的,用餐時間一長,她們臉上的笑靨也就僵直得很不自然了。
看到幫主對月芽兒的體貼入心,她兩人真笑得出來才怪。武敏已曾見過幫主照顧還是小廝打扮的月芽兒,那時幫主的關心就教她吃醋了,而現在幫主更是毫不避諱地對月芽兒好,為她布菜、舀湯、柔聲問候,那種柔情看得她心在滴血。幫主怎能在她面前用這樣的態度對月芽兒呢?這教她情何以堪!
項千卉看著,則是妒嫉得快爆炸了!她恨恨地自認為幫主該為她夾菜、該為她舀湯,更該用輕柔深情的眼神看她才對,幫主現在對月芽兒所做的一切都應該是為她而做才對!
記得她和幫主初次見面時,她就為他俊逸過人的相貌和財勢凌人的家世所傾倒,發誓一定要嫁給他,所以曾用盡方法要擄獲他的心,但幫主不是真不懂就是笨到沒感覺了,一直都對她好冷漠。有回同桌用膳,她大膽地請他為自己夾菜,幫主竟然回答她自行動手;她不依,便用撒嬌的,他索性叫了個丫鬟到她身邊專門幫她夾菜,這事讓武敏取笑她到現在,如今卻讓她見到幫主竟溫柔地對待別的女人,這真的教她好怨好嘔。哼!月芽兒憑什麼能得到而她就得不到?她不甘心,好不甘心!
項威注意到兩個孫女的笑容已經在顫抖了,不知道還能再撐多久。哎,她們一定要忍住情緒,千萬要按照計畫而行,不可以出錯呀。
昊-燁除了身旁的月芽兒外,別的女人他都不曾分神注意,自然不會察覺武敏、項千卉掩在心中的妒恨;月芽兒是隱隱感到不太對勁,但究竟是什麼地方不對勁,她也說不上來,只好歸於自己在胡思亂想。
晚膳還是在表面的賓主盡歡下結束,昊-燁帶著月芽兒回龍園;而武敏和項千卉看著相偎離去的男女背影,怒火更熾!
她們倆一致發誓,就算要不擇手段,她們也一定要擊倒月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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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早膳,昊-燁的前腳剛離開龍園,武敏、項千卉就來拜訪月芽兒了。不過礙於不能隨意進出龍園的命令,她們只能請丫鬟代為傳話;月芽兒一聽是她們表姐妹倆來訪,便出了龍園見她們,三人在大花園裡閒聊散步。
武敏、項千卉先和月芽兒天南地北聊天說笑,談些瑣事好撒去她的戒心,待三人變成了好朋友般後,再慢慢切入正題。
「芽兒,你有沒有想過你和幫主的將來呢?」項千卉問出了重點。
「將來?」月芽兒不太明白地看著項千卉。
「是啊,芽兒,你是和幫主約定好為婢半年,那半年之後呢?你怎麼辦?」武敏加入問話。
「哦,這事啊,我若不是回家鄉,便是向幫主請求繼續住在龍塢裡啊。」月芽兒老實回答。
「芽兒,看幫主那麼寵你,一定不捨得放你走,一定會要你留下來的,但留下來以後呢?你總不能做幫主的婢女一輩子吧?你現在雖然有著小姐的待遇,但這樣的對待能長久嗎?若幫主另有了新歡,你不是就真變成婢女了嗎?這對你是很不公平的事,你千萬不能讓這種事發生,你一定要為自己爭取權利才是。」項千卉認真地對月芽兒說。
「芽兒,我表姐說得對,以你和幫主那麼親密的關係,你只做個婢女太吃虧了,就算不能當上幫主夫人,至少也要是個妾才可以,如此你的地位才有保障,不但能永遠留在龍塢,還可以享受榮華富貴。芽兒,這才是你和幫主最好的結果。」武敏好意對她建議著。
月芽兒被這話嚇了跳,忙搖頭:「這……這事我沒想過,你們考慮太多了。」嫁給昊-燁?她真是完全不曾有過這個念頭。
「芽兒,你真是太天真單純了!這樣重要的大事怎能不去想呢?這是和你切身最有關係的事呢,你應該早就設想好了才對。自己的利益只能自己爭取,而幫主若真寵你,你有什麼要求他一定會答應,你要趁著受寵時快點提出才是。」項千卉慫恿著月芽兒。
武敏也忙點頭附和:「沒錯,我也是這種想法。芽兒,我們一見如故,當你是好朋友才這樣為你著想,我希望你能留在幫主身邊,這樣你也就是火龍幫的人了,如此大家的關係不是更密切嗎?」
月芽兒笑得尷尬:「你們提的問題我真沒想過,對我目前的情形,我已經很滿意了。其實以後的事會如何我也不明白,不過現在就擔心也未免太早了。總之,謝謝你們的好意,我們別談這事了。」想結束這令她不自在的話題,她不想和旁人討論自己和昊-燁的事。
武敏和項千卉就是要說動月芽兒向幫主要名分,這樣一來,一定會引起幫主的反感的;再加上她們在旁推波助-,不怕幫主不討厭月芽兒,所以她們哪肯放過她!
武敏精靈地改另一種問法:
「芽兒,我想冒昧問你,你愛幫主嗎?」
她盯著月芽兒,看她如何回答;項千卉也很感興趣地看著她。
月芽兒窘得臉都紅了:「你……你怎會這麼問呢?」
「因為這答案很重要呀!芽兒,假若你不愛幫主,你當然可以隨心留下或離開,不會有牽掛;但若你愛上了幫主,那一定會想和幫主在一起,便會想留下來,這之間差別很大的,你到底愛不愛幫主呢?」武敏直言說。
月芽兒咬咬唇,為什麼她們今天都找這些難以回答的問題來問她呢?自己沒想過的事如何給別人答案,她連自己都不知道啊!
看她思索著,項千卉訝聲脫口叫出:「天啊,你該不會連自己愛不愛幫主都不知道吧?那你還和幫主同住龍園這麼親密?這是可以隨便的事嗎?」
月芽兒的心像被人用力抽緊般,腦子裡一片混亂,看項千卉和武敏瞪大眼看著她,她突然想一個人靜一靜。
「對不起,我還有事,下次再陪你們聊天,再見了。」轉身快步離開,直直跑回龍園,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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撫著喘氣的胸口,月芽兒扶著床柱在床沿坐下,心好悶,腦子更是鬧烘烘的。
她愛昊-燁嗎?這問題令她不自覺想起了和他初相遇的情形。他的出現也帶來了銀子解決她的困難,他對自己的好、對她的寵溺,還有兩人一起時的親熱;他的霸道專橫,自然也不會遺露他的壞脾氣,這樣的一個人,自己對他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呢?若說只是主婢之誼,那太過矯情了;若說自己是被逼接受他,那更加是個欺騙!
那……有沒有可能是喜歡呢?她喜歡他?這就……好像有些對了,想想她對昊-燁的好感、依賴,還有敬愛和佩服,融合起來就像是喜歡的感覺!甚至還比喜歡更濃一些,那……是愛嗎?她愛昊-燁,她愛上他了?
這想法讓月芽兒跳了起來,無措地在房內來回走動。愛,這字聽起來好教她臉紅,可是卻非常符合自己對昊-燁的感覺,難道她真愛上他了,這……這可能嗎?
月芽兒咬著唇,走動的腳步更快了,心亂如麻。
愛上昊-燁,這對嗎?自己是什麼身份,有資格愛他嗎?她沒有忘記她的身份不過是個奴婢,一個奴婢愛上她的主人?這聽起來就像是個可笑的事,她怎能讓這樣的事發生呢?沒有感情,她要離開就不會心痛;如今發現自己愛上了昊-燁,若期限到了她必須要走,她真能瀟灑地離去嗎?
現在思及這事,她的心就已經很難受了,再和昊-燁相處下去,那這分愛便越發地加深……她不敢想像,真離開了昊-燁,她還能活得下去嗎?那種痛一定和失去爹娘那樣的痛一樣,不,她不要再經歷那般磨人的痛苦了……想著,她冷不防打了個冷顫。
愈明白自己的心,她就愈害怕失去昊-燁,幫主夫人、妾,這樣的地位她根本不敢想,其實她是很瞭解自己不可能會成為那樣的身份,否則昊-燁一開始就可以說要納她為妾了,而他只是想買她做丫鬟……
當然是這樣了,一個淪為店小二賺錢過活的人哪配當火龍幫的幫主夫人呢?她不會這樣往自己臉上貼金的,只希望自己能一生都陪在昊-燁身邊便心滿意足了。
而昊-燁對她是何感情?他喜歡她嗎?甚至……他愛她嗎?這她都不敢再多想下去,以昊-燁的脾氣來說,她想他不會讓人問他這樣敏感的問題,她也不要無謂費神多想,她只能想到自己,想留在昊-燁身旁,這就是對她最好的事了。
晚上她或許可以探探他的口風,依昊-燁的回答讓自己早些做好心理準備,月芽兒心中有了決定。
看來,月芽兒似乎掉入武敏和項千卉的計謀中了,只是這也喚醒了她的理智,讓她看清了自己的感情,也未嘗不是件好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