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雪公主和步如飛正在回轉京城的路上,為了想明白了情師太是否為羅-仙子,步如飛要求見了情師太,香雪公主同意了。
了情師太所住的清虛庵就在京城外,所以香雪公主決定先帶步如飛到清虛庵見師父,再回京城。
現在他們的行程已到了京城外,住宿在行館裡,明天香雪公主便能讓步如飛見到師父,辨明了情師太的身份,也了卻他們的疑慮。
步如飛眉頭緊皺著立在窗前,由半開的窗子看出去,可以見到房外佈滿了禁衛軍,把他住的客房團團圍住,他有如犯人般被看守著,不過說是犯人也不恰當,禁衛軍對他是非常的客氣有禮,而他所受的待遇更像是貴賓般,只除了沒有行動自由。
對盜帥來說,自由是他的最愛,也是他的「專門」,只要他想走就能走,沒有人可以困住他,所以他氣悶的不是所處的環境,而是那個教他又氣又愛的寶貝,他的小香兒!
從自己和她都安全脫險後,她答應帶他去見了情師太,讓他能完成師父遺命,而他也同意隨她進宮,其實不必她要求,他也不願意和她分開,她去那兒他都會陪著,可是這不代表自己也要容忍她的逃避!
香兒在避開他!她用盡了方法手段不見他的面,除了分開用膳外,回程中她都坐馬車,而他騎馬,下榻行館時,她甚至早他一步入房,擺明了就是不要見到他。而她一出現,身旁一定是圍滿了宮女侍衛,禁衛軍則是緊緊地跟隨著他,為顧及她公主的身份,他只能忍下要找她的衝動,香兒就是認定他會退讓不敢對她如何,因此她的態度是越來越過分了!
這個丫頭忘了她答應他的話了嗎?要給他機會的,現在她卻完全反其道而行,別說是追求她了,香兒連見他都不肯。
步如飛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點,他給香兒考慮的時間夠久了,他不能再退讓,今晚他就要去見那個丫頭,看她有什麼話對他說。
將窗子關上,步如飛吹熄了燭火,在黑暗中他依然是耳聰目明,這樣小小的陣仗就想圍住他,香兒不是太看輕他,就是太信任他會像個君子一樣循規蹈矩,可惜盜帥卻不屑作個君子,他只作自己!
步如飛輕鬆躍上橫樑,伸手鬆開了屋頂的瓦片,跳出房間,將瓦片還原後,他身影如風,馬上就不見蹤影了。
香雪公主早早就讓服侍的夏荷、冬梅下去,她一個人在房裡面對一室的清寂靜靜地想著心事。
只是不管她再怎麼思量,腦筋動了百千萬回,心緒翻騰了無數次,面對無解的問題,她依然沒有答案,感情若可以用理智來規範,她的心便不用這般苦了。
香雪公主一直在矛盾中掙扎,希望步如飛能留在自己身邊,卻不想親手送他入獄,而平時聰明靈活的一個人。竟會答應她隨口的要求,同她回京城。難道步如飛不明白皇兄是多麼迫切想要逮捕他嗎?他真以為自己可以逃過宮裡的千萬禁衛軍?明知山有虎,他卻偏向虎山行,她真想不通為何他要與她進宮?
這些天來,她幾乎想破了頭,想找出一個既能對皇兄交代,又不會讓步如飛有危險的辦法,可是她想了又想,仍是沒有好主意。她並不怕皇兄責罰,只要步如飛沒事,所以她有意私下讓步如飛離開,可是他若沒見到師父,想他一定不肯走,但是見過師父後,他就肯離開了嗎?香雪公主又不敢確定了,步如飛狂妄又霸氣,一向是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她根本捉摸不住他的心性。
而她為了斷絕這份不該生成的感情,斷絕自己的妄念,她只能盡力避開他,眼不見不一定心就能不想,但總好過面對他時的傷感。她寧願背起負人的罪過,讓所有的不是都由她承擔,就算步如飛會恨她,她也只好獨自忍受了。
她更不知道自己要用何種的心情嫁去西定國?將來如何和安利太子相處?她只明白自己卻是非嫁不可,她的姻緣早已安排好了,在遇到步如飛之前便已決定,所以事實證明無緣的是她和步如飛,她非常的清楚!
在壁穴裡她可以不顧任何的禮教,隨心而為,但是回到了人世間,她就必須遵守世俗的規範,她逃不了也不能逃。
現在她只想快快結束明天和師父會面,然後讓步如飛立刻離開,離得她越遠越好。想到這,香雪公主的心像被人擰了下,垂下的眸子裡又氾濫了。
在香雪公主警覺到有異之時,身子已被摟入一個熟悉的懷抱中。
「香兒寶貝。」伴隨著呢語而來的是熾燙的唇,猛烈的吻。
香雪公主的抗拒因為明白來人是誰而停止,她只愣了下,馬上就熱烈的響應,被勾起的情感如大火燎原,燒去她的自持,渴望的,掛念的,都藉由這一吻表現出來。
步如飛狂霸的掠奪懷中寶貝的甜蜜,嘗到了她,他才明白自己有多想念這個小妮子。吻轉成為柔情似水,所掀起的漫天愛戀教兩人都心醉神迷了。
「你怎麼會跑出來?你和禁衛軍動手了?」熱吻過後,香雪公主睜大眼看著步如飛,訝異提問。
「若驚動了禁衛軍,我還能見到你嗎?我自然有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法子。」步如飛得意的點點香雪公主紅艷艷的小嘴回答。
「你不應該來的,你趕快回房吧。」香雪公主推開步如飛,神情冷淡了下來。
「錯了,我來得正是時候,我再不來,你這丫頭就造反了。說,你為什麼不見我?為什麼要逃避我呢?」步如飛靠前一步,長臂一伸就將香雪公主再摟回懷中凶悍的問她。
香雪公主小手撐在步如飛的胸膛上,拉開兩人間的距離。「我沒必要逃避你,而是我們的身份有別,本來就不該在一起,明天你見過我師父後就趕快離開,不用和我回京城了。」趁此機會正好說明白。
「我離開,你嫁人,你煩惱了這麼多天所想到的結果就是這樣嗎?」步如飛劍眉聳起,眼神銳利的盯著香雪公主。
「不錯,事情本來就是這樣,將一切還原回當初未見面那般,這對你我都好。」香雪公主冷淡表明。
步如飛拒絕:「我做不到,我要你,要你和我在一起,要你嫁給我,我要你的一生!」他的要求簡單明瞭。
香雪公主咬著唇,抬起眼回視他:「步如飛,睜開你的眼睛認清楚事實來,你是你,我是我,我們沒有關係,更不可能在一起,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各自有各自的方向,永遠相背離,這一生都不會有交集的!」一字字地說得好冷靜,而心卻在滴著血。
「香兒,你口是心非,你才該擦亮你的眸子好好看明白自己的心,你可以畏懼退怯,但是不代表我要和你一樣。步如飛是認定目標就絕不退縮的人,現在我向你宣告我要你,我會用盡一切手段得到你,不管你願不願意、肯不肯,你這生都逃不開我了。」步如飛的語氣有不容反駁的霸道。
香雪公主惱了,嬌怒斥喝:「步如飛,你太無賴了,世上怎會有你這樣的人,你要我,我就偏不要你,我不要你,不要、不要你!」她雖然是臉上嘴裡都是怒意,但心卻有絲甜滋滋的。
香雪公主的叫聲,驚動到了住在鄰房的夏荷、冬梅,她們急忙過來探望。
「公主,您怎麼了?公主?」兩人在房外緊張詢問。
香雪公主穩住了語氣忙回應:「呃……沒什麼?沒事。」
「公主,可是奴婢好似聽到公主在和人說話,公主,您房裡有人嗎?」冬梅問起。
步如飛頑皮的張嘴要說話,香雪公主忙用小手掩住他的嘴揚聲:「沒有啊,房裡只有本宮一人,你們……哎呀!」她痛叫聲,飛快的抽回手,雪白手指上有個淡紅的咬痕。
「你咬我,可惡!」香雪公主放低聲音,生氣的伸手捶步如飛的胸口。
聽到公主的哀叫聲,兩個宮女更覺得怪異了,夏荷敲著門關心道:「公主,您還好嗎?奴婢進來好不好?」
步如飛又要開口了,香雪公主顧不得被咬的疼,急又蒙住了他的嘴,命令:「不准說話,不可以出聲!」
步如飛拉下她的小手邪笑要求:「讓我留下來,我就不出聲。」
香雪公主輕聲嬌斥:「想得美。」步如飛便立刻重咳了聲,嚇得香雪公主驚聲求饒:「噓……你別出聲,安靜,安靜,拜託、拜託!」
這個低沉似男人的咳聲讓夏荷、冬梅越來越無法安心,夏荷大聲表示:「公主,奴婢不放心,斗膽要進入房裡了。」
「不要!呃……不……不用,本宮要睡了,你們……你們別進來吵本宮。」香雪公主慌忙拒絕,也對步如飛連連比手勢,要他別再發出聲音了。
「答應我留下來,否則……嘿嘿……」步如飛不懷好意的低笑兩聲,眸裡狡黠光芒閃動。
「公主,奴婢進去了。」冬梅打聲招呼,和夏荷便逕自推門步入。
步如飛貼著香雪公主臉旁咬耳朵:「如何?」
香雪公主見夏荷、冬梅已進房來,待穿過珠簾後便可到內室了,無法的她只能對步如飛點頭屈服:「好,好啦,你快躲起來呀。」
珠簾輕脆的碰撞聲讓香雪公主驚跳的回身,看到兩個婢女,她心中叫聲慘,還是被發現了,她急著想理由要解釋:「這……嗯……他……他……」
「見過公主。」夏荷、冬梅向香雪公主行禮。
香雪公主見宮女們神情自然,她停住聲音急忙轉過身,步如飛已經不見了,她轉了圈四下看了看,真沒他的人影,當下心中駭然他是怎麼做到的,怎能一眨眼就不見了。
兩個宮女並沒在公主房裡發現異常,忙向公主賠罪:「公主,奴婢擾了公主休息,請公主恕罪!」但兩人也覺得公主今晚真的很奇怪,神色慌亂,而且不住的四下張望,好像在找什麼東西般。
香雪公主忙斂神面對婢女,靜心響應:「你們也是關心,本宮不怪罪,退下吧。」
「是,奴婢告退。」夏荷、冬梅行過禮後就離開。
香雪公主看婢女下去,心頭鬆了下來,但仍不懂步如飛是如何不見的,她四周再找了找仍是沒看到人,他輕功造詣真到這般出神入化的地步了嗎?未免太嚇人了。
「找我嗎?寶貝!」
一個修長身影從天而降,步如飛緩緩落在香雪公主面前。
香雪公主恍然大悟:「原來你是躲在屋頂上。」難怪他能在一瞬之間就不見了。人都沒有往上看的習慣,自然就不會發現了。
「屋頂可是最好躲人的地方呢。」步如飛笑笑告訴香雪公主。
「雞鳴狗盜的技巧,不足為取。」香雪公主不屑駁斥。
「方法不重要,能達成目的便行了。」步如飛話語落,抱起香雪公主就要上床。
香雪公主被他舉動驚了大跳,再見步如飛把自己放在床上後又緊跟著上床,她急忙退到床角落警戒的瞪著步如飛:「你……你要做……做什麼?」
「上床當然是睡覺啊,傻香兒。」步如飛脫了鞋上床,也伸手為香雪公主褪下繡花鞋。
「你……你不可以亂來,別……別胡來呀!」香雪公主慌得將腳急急收回,小手抱在胸前,聲音都有些顫抖了,不知道他有什麼企圖。
步如飛大手強將香雪公主拉入懷中一起躺下,探唇過去親了親她緊繃的小臉:「你需要好好的睡一覺,快閉上眼。」
見香雪公主仍是驚疑的瞪著自己,步如飛柔笑說明:「香兒,這些天來你都沒睡好對不對?連黑眼圈都出來了,讓我好心疼。麻煩的問題以後都交由我來解決,你什麼都不用再擔憂,可以放心睡個好覺了。」他憐惜撫著香雪公主的玉頰。
他都看出來了!香雪公主心中頓時是又暖又感動,整個人放鬆下來,臉埋入步如飛的頸窩裡,偎緊了他:「你若真要我能睡得好,明天和我師父見過面後就盡速離開,走得遠遠的,不必和我去京城,以後也別再入皇宮做案了。」這是她僅有的要求。
「香兒,若你不愛我,我就會答應你,可是你愛我的心就如同我愛你一般,所以我不會同意自己心愛的女人嫁給她不愛的人,而難過一輩子,我不捨得,因此我要和你進宮,要求皇上將你許配給我。」步如飛抬起香雪公主的小下巴,看著她瑩亮的眸子訴說,見她小嘴微張要說話,他手馬上點住了她的紅唇。
「別立刻就說不可能,沒試過怎會知道結果呢,縱使是難如登天,我也會打造攀天梯上天。香兒,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這也是你允諾我的,相信我,就如同在壁穴時,你相信我會回去救你一樣,我這次也一定能達成心願,娶你為妻,你信任我!」堅決的眼神,如金石般的誓言,步如飛的執著像把鎖,將他和香雪公主緊緊鎖住分不開。
香雪公主眼裡都是淚,傾盡所有的愛戀地吻了步如飛,用行動響應他的情。
步如飛感受到了,也加倍的熱烈應和,不過他不敢-矩,在自制力快崩潰時急急煞住,放開了寶貝。
香雪公主意猶未盡,小臉醉紅,眨著秋水般的晶瑩大眼看著步如飛輕吟:「飛……」她還想要更多的憐愛。
步如飛微喘著氣,體內的慾望似烈火般煎燒著他,一向不屑作君子,今晚他卻被逼著要當聖人,因為他不能傷害香兒,急伸手蓋住了香雪公主蠱惑他心脾的眸子,暗啞的嗓音含著難耐的苦楚:「別……別這樣看我,香兒,你會讓我把持不住的。」
再傻的女子都能聽出這是什麼意思,香雪公主羞得渾身都泛紅了,難為情的立時便掩臉轉身,拉過被子將自己整個人都包裹起來,不好意思再面對步如飛。
步如飛穩下了自己的慾望後,看著捲縮像個蠶繭的寶貝低聲笑了起來,掀起被角他也鑽入了被裡,張手便抱,正巧就摟住了香雪公主香馥柔軟的胸口,還無禮的輕捏了下。
香雪公主羞怒的捉住步如飛的手,惱聲喊:「你……你再放肆,我就永遠都不理你了。」
步如飛嘻嘻笑著,將香雪公主翻回身子面對自己,再拉下罩頭的被子,大手撫去她鬢旁散落的髮絲:「不鬧你玩了,明知你需要睡眠,我還亂來,香兒,對不起。」他柔聲賠不是。
沒想到他會道歉,香雪公主臉色馬上就軟化了,垂眸靠著步如飛,心中歡喜他對自己的尊重和疼惜。
步如飛按著香雪公主,讓兩人舒服的偎在一起。「睡吧,香兒,願你作個好夢,晚安!」
「晚安!」香雪公主含笑輕輕回應,有他在身旁,她一定能睡得很香甜。
彷彿又回到壁穴裡相依而眠的情景,在彼此熟悉的氣息懷抱裡,找到了最安心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