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不夜街六條通又開始熱鬧起來,這條充滿睹色酒香的街道聞名京城,不管是本地人或是外地來的商客旅人,來京城後都一定會來六條通逛逛,樂上一樂!
牡丹樓,六條通裡最大的妓院,號稱裡面的姑娘是全京城裡最漂亮的,尤其還擁有了數名曾經在青樓選美中奪冠的花魁,所以生意向來是眾青樓之冠,但是牡丹樓沒因此而自滿,還趁勝追擊地在固定時間舉辦“搶繡球”比賽。
在這裡,每個月的初二晚上,會舉辦一場由上個月裡最受客人歡迎的姑娘上露台拋繡球的游戲。當然不是如習俗般搶到繡球就能將姑娘娶回家,而是繡球得主可以成為那晚牡丹樓的座上貴客,接受樓裡姑娘的伺候,並且喝酒吃菜全部免費。
這麼好的事尋芳客怎會願意錯過?所以每個月的初二,六條通,裡是更加熱鬧,人群都圍在牡丹樓前,等著搶繡球!
“怎麼這麼多人?”見到眼前人山人海的情形,司空靳眉頭打了十幾個結。他一向就討厭人聲嘈雜的地方,好後悔因為一時好奇跑來逛這條街,真是錯了!
“主人,若嫌人太多就快離開吧!”隨從伊善建議。
“走吧。”司空靳立刻就回身想繞路走開,可是沒想到另一波人潮卻從後面再擁上來,他和隨從立刻就被夾在人群中進退無門。
怎會這樣?司空靳臉色陰霾,被吵得有些頭疼;伊善明白主人的喜惡,忙想為主人擠出一條路離開。
“對不起,請讓讓,我們想離開,麻煩能讓一條路出來嗎?借過……請讓一讓!”伊善邊好聲道歉邊想弄條出路。
“喂,年青人,別走了,人那麼多,你擠不出去的。牡丹樓上個月的花首姑娘馬上就要出來拋繡球,說不定你運氣好會接到呢,留下吧!”一個中年漢子對他笑叫。
旁邊馬上就有人附和:“是啊,小哥,難得能擠在中心還想離開,你真是太傻了。若可以搶到繡球,你就能銷魂一整晚,到時包准趕你走,你也不想走了!哈……”
這話引來一陣嘿嘿不太正經的笑聲。
伊善被取笑得眼紅,有些惱怒,忽地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他忙翻回頭:“主人!” ,
司空靳低喝:“退!”
抓著伊善使出內力如行雲流水般硬是僻出一條路,讓兩人能退到街邊,正想再順勢移往人少地方時,卻聽到了痛呼聲——
“哎喲!”
撞到人了,令司空靳不得不停下。
“抱歉!”淡聲向被他撞到的書生道歉,並伸手扶他站好。
好痛,哪來的冒失鬼……賈如花假扮的賈少爺不悅地忙抬起頭看人。咦……還是個長相俊逸的冒失鬼呢!劍眉冷眸、鷹鼻和剛毅薄唇,冷峻瀟灑,真好看!
被個男人直盯著自己看,怪異的感覺浮上司空靳心裡,輕咳兩聲再開口:“這位公子,抱歉撞到你了!”
發現自己的失態,賈如花忙回神端正自己的神情。
又不是沒見過好看的男人,怎會看人看到出神呢?太丟臉了。遂壓低噪音回應:“無妨!”
賈如花話完,便想從僅剩的細縫離開,但是牡丹樓的月首姑娘已經來到露台上了,街上的人群頓時騷動起來,全濟向中間,所以連最後的退路也被擋住了。
可惡!賈如花暗咒聲。她忘了今天是初二,牡丹樓有搶繡球的活動,否則她會繞路避開,就不會被塞在這裡,看來沒搶完繡球自己肯定走不了了。
“該死!”司空靳也低聲罵。一下子又圍上這麼多人,就算他想再提內力擠出去,但難以保證不會傷到人,只能作罷。
聽到他的罵聲,賈如花好奇看向他:”這位少俠不是來搶繡球的嗎?”
“沒興趣。我是不小心般困在人群裡的廠司空靳解釋。
不好色的男人,這可是很少見的,讓賈如花不禁再多看他兩眼。
司空靳忍不住問:“公子,在下的臉上有什麼不對嗎?”讓這個看起來不太得志的書生總將眼光留在他臉上。
“我以為男人都好色。”賈如花老實說出。
“公子也是男人,這問題應該問自己!”司空靳淡淡回應。
“我是無能好色,少俠也無能嗎?”回以犀利一擊。
司空靳面色微沈。是男人就絕不可能會用這種語句來調侃自己,難道他是……換他打量書生了。
他干嗎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賈如花不客氣指出:“少俠,緊盯著人看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禮尚往來!”司空靳也直言以對,而且看著賈如花的眼神更放肆了,這麼纖細白皙的書生,嗯……有問題!
賈如花被他看得心多跳了兩拍。難道讓他看出什麼端倪了嗎?不會的,她要對自己的易容有信心。賈如花強自安下神來,然而司空靳這樣的舉動已讓她原先對這個美男子有的好感也立時破滅了,沒想到他是個氣度狹小的無禮鬼。見他眼光還沒移開,沒好氣斥喝:“喂,凡事要適可而止,男人盯著男人看,像什麼話嘛!”
動氣的她臉上浮了層紅暈,更教司空靳看得可疑,嘴角微揚:“男人?是嗎?你……”
“哇——”
“啊——”
沒說完的話被驀然響起的歡呼聲湮沒,緊接著人群起了大騷動,因為牡丹樓的月首姑娘將繡球拋出了。
繡球落下後在眾多人手搶奪下,卻被推送到群眾後段,眾人又隨著繡球方向擠去,瞬間而來的強大力量沖向位在邊緣的賈如花和司空靳,將他們擠在一塊!
賈如花看情勢不對,忙想再後退時已慢了一步,背後突來一股沖力推得她往前撲去,本能地讓她很自然就伸手抓住身前人的衣襟穩住自己的跌勢;司空靳的情形也一樣,同時也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貼上了面前的人的胸口。
呃……感受到掌下竟然是豐盈的起伏時,司空靳停然地愣住了,驚訝地看著貼著自己的書生。他……嗯……她真的是……
賈如花的臉色更是一陣紅白交錯,今晚她穿的書生服因為較為寬大,所以她偷懶沒有束胸,怎料到竟會發生這樣的事,那雙大手掌竟分毫不差地剛好完全罩住了她胸前的一對凸起,令她又羞又忿怒地對還在發愣的司空靳咬牙低叫:“你——放手!快放手啊……”
司空靳有些困窘地忙拿開自己的手,但是恰巧又有一波人潮再推擠而上,讓他非但不能退開,反而被推擠得和書生益加是親密相貼,這次換成是胸膛抵上了柔軟的丘壑,而他無處可放的雙手又更剛巧就落在懷中書生的……呃……渾圓的臀部上!
孰可忍、孰不可忍!賈如花怒火熊熊,沒有第二個念頭,掙扎出一只手毫不猶豫就狠狠地給輕薄者甩上一個耳光!
“色狼!”一場手,繡球正巧就落在她手裡,順勢變成了她的武器,不客氣兼大力地丟到登徒子的臉上,再使出最大的力氣,用最快的速度擠出了人群。
司空靳忙抓下臉上的繡球,正想有所反應時,群眾的歡呼聲再次淹沒了他——他很幸運地搶到了繡球,所以將是今晚牡丹樓的座上佳賓了!
該死的男人!色情狂,色鬼!色狼!卑鄙無恥下流不要臉!殺千刀的……賈如花邊跑邊罵,自己所會的罵人詞句全數出籠了,恨不能罵死那個可恨的下流鬼!可惡、太可惡了!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至撞到人了才停下,正想開口罵是哪個不長眼的人擋路時,對方先叫了起來。
“哎呀!你不是賈少爺嗎?跑那麼急做什麼,趕著去投胎嗎?哎喲喂……好疼啊……”
賈少爺三個字喚醒了她的理智,她忙抬頭看清自己是撞到了誰。
“啊……是古老伯啊,對不起撞到你了,對不起!”一見是在街邊擺面攤做小生意的古老伯,賈如花忙扶起了他。
“年輕人就是這樣莽莽撞撞,我這把老骨頭差點就被你給撞碎了,哎喲……真疼呢!”古老伯呻吟叫。
自知理虧,賈如花只好直賠不是:“對不起,古老伯,真的很對不起……您有沒有摔傷?要不要去看大夫呢?”
古老伯轉動著筋骨,察看身體:“算了算了,幸好我身子還硬朗,沒什麼大要緊,今天就放過你一馬,下次別這樣橫沖直撞了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了!”賈如花忙點頭,再聽古老伯訓斥好一會的話後才得以離開。
天殺的,這筆賬又要記在那個大色鬼身上了,最好以後他別讓自己再遇上,否則她一定要他好看!
賈如花深吸兒口氣平定心情,再拉拉衣裳、理理儀容,努力忘掉剛才的不如意。她可沒忘了她今晚的目的——好好地贏它一大筆錢,用以日後游玩天下的盤纏。
選定一家自己最常輸錢的賭場,賈如花走丁進去,她來翻本了!
客棧裡,店小二為住房的客官送上干淨的水,伊善忙將布巾浸水擰干送到主人面前。
司空靳接過巾子拭著臉,巾子也擦過他被甩了一耳光的右頰。雖然頰上的印子已經消退許多,不過還依稀能見到淡淡的紅色痕跡,可以想見她是用了多大的力氣了。
“主人,需要查出那書生是何許人嗎?”伊善臉色不善問起。世上敢對主人動手的人少之又少,這個女扮男裝的書生太大膽了。
“我不想為了個女人勞師動眾!”他也想抓到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不過京城不是他的地盤,強龍不壓地頭蛇,還是別鬧事,只是憶及她柔軟、充滿彈性的身子,還有貼近時散發出的淡淡香氣,他的心不由得騷動了下,再想到她的潑辣勁……這個女人實在教他難忘。
“難道這事就如此算了嗎?”
“我也想抓到她,但是就要看能不能再遇上人了。”
司空靳將巾子交給侍衛。他心中也希望老天爺別讓他失望才好!
另一頭——
哈啾!.賈如花鼻癢癢地打了個噴嚏。誰在叨念她啊?或許是姿伶吧,一定是在祈求她能如願地帶回好收獲吧。低頭看看堆在前面桌上的銀子和銀票,總數已經超過千兩了,表示她的翻本計劃非常成功。
“賈少爺,還要再玩嗎?”莊家皮笑肉不笑地看著眼前的窮酸書生。沒想到一向只輸不蠃的倒霉少爺,今天像是被財神附身般,要大得大、要小就是小,自己已經是今晚被換上的第四個莊家了,依然壓制不了他的好運。
賈如花臉上浮起個軟弱的笑容,做出有些無措的舉動,細聲說話:“我……我已經贏了不少錢,我好怕會將好不容易贏的錢再輸掉呢……”
“怎麼會?賈少爺今天手氣這麼好還怕什麼?繼續再玩兩把啊,說不定會贏更多的錢呢!”莊家笑著說,其實心中是希望自己能扳回一城,否則賭場裡輸那麼多錢,一定會被老爺子修理的!
“這樣好嗎?”賈如花還是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她熟知賭場的規矩,若有賭客贏了錢還太過得意囂張,待他離開賭場後就會被隨後跟去的打手狠狠教訓一頓,再搶走銀子。因此就算她贏,她也一直裝著歡喜又膽怯的膽小模樣。
“好、好……賈大少爺,就請你趕快下注,我們還等著分您大人的光呢!”一旁的睹客叫說。今晚的賈少爺簡直就是他們的財神爺,他們跟著他已經贏得不少錢了。 -
“那……好吧,我就下這最後一把,下……大!”賈如花將面前一半的銀子押在大上。
“賈少爺賭這麼大一定是胸有成竹了,我也下大!”
“我也是!”
“大!”
一時間所有的賭客都將鏡下在大上。
“下好離手,下好離手!”莊家叫喝。拿起骰子在手上搖了搖丟下,骰子骨溜溜轉了轉後停下,開出了六六六十八點。
“畦——”現場一片嘩然。十八點已是最大的了,若和莊家一樣點數還是輸,這下子不是穩輸了嗎?頓時四周響起了一片哀叫聲,而莊家則是笑得很開心。
賈如花也是苦著張臉,歎著氣拿起骰子,兩手緊握住擺在胸前像是拜神求佛一樣低頭靜默了下再擲出!
“哇哇——”結果使得四周的人驚叫得更大聲了,因為竟然開出了十九點,原因為其中一顆骰子裂成兩半,剛好是六點和一點,顯示在碗裡就成了,六六六一,共十九點。
“太神奇!真是太神奇了……”
眾人噴噴稱奇,個個是看得目瞪口呆的。
“天意,老天注定賈少爺要羸錢的,這真是天意!太好了,太好了……”眾人一片的歡呼。
賈如花則是用傻傻松了口氣的樣子應和這個“奇跡”。當然,誰也不知道這奇跡是她所弄出來的!
“這……這不算,不算,不能算數!”莊家既驚愕又無奈,不想認賬,但是這樣的做法當然讓所有賭客是群起抗議,喧鬧聲將賭場主人老爺子給引了出來。
看到桌上排列出的骰子點數,老爺於是驚奇地哈哈大笑,當場很大方地決定:“哈……如此特別的賭局真是百年難見,既然四顆骰子排列得很清楚,當然是賈少爺贏了,莊家認輸!”
“好啊……”叫好聲熱烈響起。
賭客們開心,老爺子也笑得愉快,不過在他轉身時,向顧場子的頭頭給了些暗示,再回內室。
賈如花拿著大筆銀子,一副惶然又高興的神情快步地離開了睹場。
“咦?人呢?怎跟到這裡人就不見了?”兒個大漢在巷子裡團團轉地找人。他們都是賭場裡的打手,奉命要來和賈少爺“溝通、溝通”,若他肯乖乖交出今晚贏得的所有銀子,就好說話;否則,嘿嘿……這文弱書生便要陪他們兄弟練練功了!
以賈少爺怕事又膽小的樣子,他們原以為這是再簡單不過的差事,絕對是可以快速干淨地解決掉,怎知道那小子一出賭場後就變得健步如飛,步伐快得讓他們兄弟差點跟不上,好不容易追上了,哪又知巷子才一個轉彎,人竟然就不見了!
這怎可能?一個人如何會平空消失呢?想到若沒完成任務,他們回去後一定有頓苦頭吃,大漢們更是心急如焚得四下尋找。
但是他們沒注意到另一條相鄰的巷子突然出現一個一身黑衣打扮的女子,她的面容被黑紗遮掩住,肩上背著包袱,神情從容地從倉皇失措在找人的那群大漢前經過。
賈少爺已經功成身退,以後在六條通就再也沒有這號人物了,你們慢慢找吧!只是不識賈少爺的真面目,如何能找到他呢?嘻!
黑紗下的臉充滿了愉悅的笑容,帶著勝利離開了。
三天後,當夜晚再度來臨,一如往常,六條通仍是京裡最明亮的一條街。
頎長的男子帶著一樣高大的隨從在六條通閒逛,每每當他們經過青樓時,都會引來立在門口招攬客人的姑娘一陣嬉聲叫喚,希望能招來這個帥俊的男人上門同樂。
不過男子卻對這些鶯鶯燕燕一點興趣也沒有,連正眼都不瞧上一眼,卻很注意街上來往的行人,那樣子似是在找人般。
“主人,京城裡有那麼多人,我們只憑運氣想找到人實在是很困難,何不運用人脈關系來找人呢?”伊善明白公子仍是在意那個耳光,一心想找到禍主。
“事情辦完了,我們明天就要離開京城,我只是再來這裡玩玩,不是專程來找人的!”司空靳淡淡回答。雖然這幾天他不時會想起那個潑辣女子,不過她還不到能令自己牽掛介懷的地步。
伊善聽到要回家,心中很是高興,話也多了:“這兒的確熱鬧不凡,不過屆下還是喜歡水鄉澤國的江南。”
司空靳輕笑。“伊善,你想家了。”
伊善老實地點頭。“屬下的確想家了,不過少幫主一定更想主人回去,那他便能御下肩上的重任了。”
“哈哈……沒錯,要他一直乖乖待在幫裡做事,真是苦了他!”司空靳笑出聲。他那寶貝弟弟好動愛玩的性格是人人皆知的事,不過他有事要出門,勳弟也只能苦著臉留在幫裡坐鎮了。
人說美女一笑能傾國傾城,但是俊男的笑容也是讓人看了能心曠神怡的,不過正從街道另一邊走來的黑衫女子看到不遠處的帥男,冒起的卻只有火氣,沒有喜悅。
竟然被她遇上那個大色狼了,不報仇枉為人,她非好好整整他不可,賈如花在心中決定,於是就小心翼翼地跟著司空靳,伺機而動!
司空靳在街上逛了圈,他不是喜縱欲愛荒唐的人,所以對賭色都不感興趣,最後就只有到酒樓嘗嘗當地的名酒佳餚。
看著司空靳和隨從進了酒樓,賈如花站在街邊歪頭想了下,不多時一個主意便從腦海時升起,她嘴角浮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嘿嘿嘿,這會兒准能整慘那個登徒子了!
“客官,要吃些什麼?”店小二將客人帶入座,在旁恭敬問起。
“有什麼出名的酒菜都端些上來吧。”司空靳懶得點菜,讓店小二做主。
“是,馬上就來,請等等。”店小二應了聲退下。
這家酒樓的規模是六條通裡數一數二的,生意很好,每晚都有跑唱的姑娘在店裡唱曲娛樂客人,而這也是這酒樓的一大特色!
司空靳放松心情聆賞悅耳的曲音。沒能再遇上那個女扮男裝的書生是有些遺憾,但也只能算了,所以他決定不再多想,讓自己能愉悅地度過在京城的最後一晚。
等了好一會後,店小二才陸續將萊送上,也送上一壺酒——雪裡釀。
“伊善,坐下吧,陪我喝酒。”司空靳看著隨身侍衛。
“是!”伊善依命坐下,為主人倒酒,但是卻替自己倒茶。 。
“你還是不喝酒?”司空靳了解伊善一向自律甚嚴、一絲不苟的個性。
“屬下以茶代酒!”伊春舉起茶杯。
“哈哈……”司空靳笑著。“干杯!”仰頭喝下了酒。
伊善也舉杯盡歡。
“好酒!”司空靳贊美,雪裡釀是京城最著名的美酒,酒色艷紅,酒味甘醇濃甜又帶著淡雅的花香,非常好喝,再配著爽口的小菜,加上又有悅耳的小曲可聽,真可謂是一大享受。
因為離開了江南,讓他也少了盛名之累,一切的行為都顯得自在多了;但是相對地,他的警覺心也降低了,待他察覺有問題時,已經遲了一步。
伊善放下酒杯,按住攪疼的肚子:“主人,菜被—下藥了廠
“不是毒,是些低下的害人玩意,快吃下護心丹!”司空靳忙從懷中拿出丹藥遞給伊善,自己也吃了一顆,銳利眼眸仔細地搜巡著酒樓,想找出敵人的蹤影!
“但是酒樓裡似乎沒有……可疑的人!”伊善也忍痛觀察著四周。
“看不到的敵人才是最危險,我們快離開這裡!”司空靳起身欲離開。
伊善也隨即起身,但是卻立刻不支地扶著桌子彎下了身體,呻吟聲從他嘴角輕輕逸出。
“伊善!”司空靳忙扶著他。
“好痛,我的肚子好……痛……想……想……拉肚子……”伊善想忍住,但還是忍不住低聲進出話。
司空靳皺著眉頭,叫來店小二,冷聲問:“茅房在
哪?”
“在屋後!”店小二回答。
“帶我們去!”司空靳命令。
“兩位要同時去茅房?”店小二訝異地看著他們。
“不止我們,你也要一起去!”司空靳突然伸手欺向店小二的脖子,手裡赫然見到一把匕首。
“大爺,你……你……”店小二被嚇白了臉。
“不准出聲,帶路,走!”司空靳低喝,拉起伊善、押著店小二離開大廳。
“來到後院,伊善忙沖向茅房,司空靳出手抓住店小二衣襟將他提起,面色凶惡地瞪著他:“說!誰在酒菜裡動手腳的?”
“大……大爺……小的不……不知道您在說……說什麼?”店小二臉上淨是害怕無措。
“酒菜是你上的,你怎可能會不知道?老實說!是誰要陷害我?說,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司空靳沉下臉,陰沈地瞪著店小二。
“小的……小的……真不知道,大爺您別……別為難小的了,求您放……放過小的……”店小二還是猛搖頭,表示不知情。
司空靳臉上浮起駭人的殘酷,一甩手,匕首竟然就直直沒人店小二身旁的牆壁中,讓店小二嚇得差點昏過去。
“你和牆壁你想哪個比較堅硬呢?我不愛動用武力,但遇上有人沒長眼侵犯到我,我絕對會以牙還牙,絕不留情!寧可錯殺,也不會放過!”抽出匕首再次貼上店小二的脖子。
店小二恐懼得全身發抖,最後一絲的血色從臉上退去,頓了下後,他突然像山洪爆發般一口氣將所有事全盤托出:“我說我說……是一位姑娘強行進入廚房,抓住小的問明大爺點了什麼萊,再從懷裡拿出一些藥粉倒人酒萊裡,再逼小的將這些酒菜端去給大爺你……小……
小的原是不肯,可是那位姑娘說她下的不是毒藥,不會鬧出人命,又一樣是拿出刀子來威脅小的從命……小的被逼於無奈只好照做了,小的和大爺無冤無仇,怎有膽要暗算大爺呢?這真不是小的意思,求大爺明察,放過小的,大……大爺您放了小的吧?”連珠炮似的長串解釋。
“那女子是誰?”司空靳問。
“小的不知道,小的不認識她!”店小二急急回答。
“那她衣著外表上可有什麼特征呢?”司空靳再問。
“大爺,你能不能先放小的下來,小的已經快喘不過氣來了……”店小二痛苦要求。被架在半空中怎可能會舒服呢?
司空靳一個松手,店小二“碰”的一聲,重重跌坐到地上,痛得他齜牙咧嘴的但又不敢喊疼,忙扶著牆壁站起答話:“那個姑娘打扮很特別,穿著一身黑衣裙,臉也用黑色面紗遮起,只露出一雙眼睛,看她體態,應該是個很年輕的女子!”
司空靳聽著店小二的描述,正努力思索江湖上是否有這樣的人,但是驀然湧上的昏眩讓他腳步踉蹌了下,忙扶著牆壁穩住自己,而一股灼熱騷動也由腹間泛向四肢,他感到體溫升高、欲火不受控制地在體內延燒起來。
司空靳臉色一變!該死的,那女人竟然對他下了春藥!
“大爺,你怎麼了?是不是也想拉肚子啊?後面還有一間空的茅房!”店小二看他情形不對,很好心地提供消息。
“多事!洩藥對我是沒用的!”司空靳咬牙斥喝。
這話語一落,卻隱隱聽到一句極輕微的笑聲。
“誰?”聽音辨位,司空靳立刻抬頭往上看,卻見到一道黑影奔離,他沒有任何猶豫,馬上飛身躍上屋頂,急迫而去,
他絕不會讓歹徒逍遙法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