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帶著那一對大夫夫婦出了狄府,只是,這位都達大夫因醫療疲累,以致被侍衛們攙扶著離去。
這一場偷天換日的計劃徹底成功,誰也沒疑心到那位都達大夫其實是狄長風。
但這對常清而言可是項差事,因為他得假裝狄長風躺在在床上,由於他無法裝扮出狄長風非常有骨感的瘦弱,他只得見不得人似的躲在房間裡,只有倌瑩和狄潤能進來探望他。
那可真不是普通的難挨,倌瑩只在他三餐時,拿著伺候他肚子的大魚大肉進房,每次不是對他冷嘲熱諷,就是冷漠地不搭理他。雖然如此,他還是喜歡她的陪伴,所以,他都盡量延長進食的時間,雖然老是換來她氣惱的瞪視。
至於他的岳父大人—狄潤,因為仍需他假扮中心耿耿的奉天走狗,所以,他每次來見常清,總是大聲「逆子」、「不肖子」地罵。其實,他臉上是笑嘻嘻的,生龍活虎地拿著一支筆,「賢婿」、賢婿」地寫著。這種筆寫的還挺累人的,刻畫司狄潤卻樂此不疲。
其餘時間,他都讀著夢蝶給他的一本手抄本—《黃石奇經之奇門遁甲篇》。
「原本師父給的那本《黃石奇經》已經被我燒光了,不過,本姑娘有過目不忘的驚人天賦,所以,我把他寫出來,你好好讀,對你有好處的。」
想到她那不可一世的得意樣,他就不禁莞而,翻來手上的書,他專注地讀著。
這本書相當有趣,所談的也相當精深,可說是曠古奇作,難為對此一竅不通的夢蝶能一字不差地將它死記下來。
「叩!叩!」
常清擱下書,看了看時間,他知道是倌瑩送晚餐來了,立刻用狄長風的聲音喚道:「近來。」人早已迫不及待地坐在椅子上。
倌瑩拿著重重的食藍跨進門來,關上門,她默然地走到主邊,大力地將食藍放到桌上,「吃飯了」。她煩躁的說。
常清挑起眉頭,怎麼了?「他輕聲問道。
「沒什麼。倌瑩立刻否認,開始將藍中的食物取出來放到桌上。
常清仔細地瞧著倌瑩臉上的不安及不斷游移的目光,他才不信她:「說謊。」
倌瑩全身一顫,隨即淡然地說:「你是太閒了,所以,才會胡思亂想。」
常清嚴肅地看著她:「不要瞞我任何事,我已經決定跟你有難同當,有福同享。」
這教倌瑩如何不感動,雖說她無法搞清楚他對她是否真心實意,但,此刻她=寧願相信他是真心的。熱淚盈眶,她沮喪地坐下,歎氣的道:「今天,是第六天了。」
此話說得常清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什麼?」他只好楞楞地問。
倌瑩吸口氣:「明天,豐化真就要來接我回奉天宗了。」
「什麼?」常清站起倆,「你為何不早說?」
倌瑩聳聳肩:「七天就是七天,告訴你就能變成八天嗎?」
「至少可以準備呀!」他嚷著。
「準備什麼?」她嘲諷地看著他,「我們又逃不了,難道準備大家一起死嗎?」
「不是。」挫敗地喊道。
「那早說與晚說就沒差了。」倌瑩下結論地道。
常清大大歎了口氣,算了,不跟她爭,他是個好男,是不與女鬥的。
「既然如此,我明天跟你回奉天宗。」常清下決定。
「你瘋了?」倌瑩驚呼。
常清笑著搖搖頭,對他的這個主意感到很滿意:「我怎能任你孤單地在那邊,而且,『哥哥』照顧妹妹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況且,豐佑平能拒絕我這個大舅子入教嗎?」
「你要圖教?」倌瑩不敢置信地瞪著他,好不容易恢復後,她挖苦地道:「我記得『大哥』不是一向很不欣賞奉天宗的所作所為嗎?」
「此言差矣。」他搖頭,「經過爹的一番諄諄教誨,我想了好久,我發現奉天宗是順乎天意、為民立命的,以前我錯了,現在想彌補,我想在神的腳下工作。」他大聲告白,不是為了解釋給倌瑩聽,而是為了講給門外那個混入狄府的耳目聽。
倌瑩瞪著他,默默地不吭一聲。
常清微笑地與她對視,但豎起的耳朵卻在注意著外頭的動靜,一會兒之後,他才真正放心了,他指了指外頭,用食指和中指做了個走路的樣子,告訴倌瑩——偷聽的走了。
「諄諄教誨?」倌瑩搖著頭,而後大吼,「你連這種話都編得出來?當真是戶得不耐煩了。」
「你狠喜歡我吧?」常清笑盈盈地看著她。
「什麼?」倌瑩倒抽一口氣。
「不然,你何必如此在乎我是生是死?」他像老鼠偷到油般,開心極了。
「你去死好了。」倌瑩老羞成怒地喊,轉身就往門口去。
「倌瑩。」他叫住她。
「幹嘛?」
「無論如何,明天我都會跟著你,如果你放我鴿子,你也一定會在天嶼見到我,你自己看著辦吧!」
倌瑩氣得牙癢癢的,不置一語,繼續往外走。
「倌瑩。」
她停下腳步,等著。
「我現在活得非常認真。」他正經八百地道。
倌瑩繼續等著,等他驚人之語,但只聽到他大快多頤的聲響。「還有呢?」她終於忍不住了。
「沒有了呀!」伴隨常清大口喝酒的聲音。
什麼嘛!她大力拉開放門,氣沖沖地踏步而去。
他那一句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他現在活得非常認真?她一點也認為他認真,他全身上下可以說沒根認真的骨頭。
慕容伯母說他很精明能幹,他哪裡精明了?只有在整人的時候;他哪裡能幹呢?只有在他想獲利的時候。
其餘時間,他是個吊兒郎當、講話不經大腦的蠢蛋。
天可憐見,她是中什麼邪?怎麼會愛上這個男人?
這也是常清所疑惑的這個固執不知變通,腦子又亂七八糟的女人,怎麼會是他的妻子,他的愛人?
吃了晚飯,打著滿足的酒嗝,常清滿足地小了。擦擦嘴,他走到窗邊坐下,看著滿月,他思量著明天可能發生的情形及應付的方法。
不知過了所久,門外不遠處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引起他的注意。這腳步如此的急促有力,聽起來情緒很激動,不知是高興,還是氣憤?
「混帳。」一聲大吼伴隨開啟及關門的聲響。
答案是氣憤,他想。為地轉過身來面對怒火熊熊的狄潤。
「爹。」他恭敬地叫了一聲,用狄長風的聲音。
狄潤一個箭步衝上前,揪起他的衣襟,怒吼地質問:「你為何沒跟倌瑩圓房?」
常清的笑臉凍結了,做夢也沒料想到岳父會來質問他這個。
情況突兀得令他無法憤怒應,困窘得令他全身燥熱:「岳父……我……我……」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害死我全家,會害死她的?」
常清努力地點頭。
「告訴我,為什麼?難道你是嫌她不夠好?」
常清猛搖頭。
該怎麼解釋呢?總不能向他明說……說自己為了與爹娘賭氣,所以,才沒能跟倌瑩圓房吧!這樣說,他一定會殺了他。
這可不成。
「我想呀!」常清叫到,趁狄潤微微鬆手之際,他趕緊道:「可是,她以死阻止我,同匕首抵住自己的心窩,同長劍抹自己的脖子,我根本不敢行動。」他一副很委屈的樣子,可心底暗暗慶幸倌瑩似乎沒有透露太多。
狄潤放開了他,沮喪地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為什麼,為什麼她要如此做?難道她不明白我們的苦心嗎?」他疲憊的道。
常清轉了轉脖子,有些羨慕這一家子的父慈子孝、母恭女順的氣氛,想他家—一家子貴心眼互鬥,真是比不上。
「岳父,你該知道為什麼,她是不希望連累你們呀!」
「我寧願殺了她,也不要她嫁給豐佑平。」狄潤非常堅決。
常清拍拍他的肩:「放心,在那之前,豐佑平已經被我解決了。」
狄潤哼了一聲,說不上是肯定,還是不以為然。
「反間、下毒加外攻,岳父認為如何呢?」他挨近他的耳朵,輕聲說。
狄潤這才露出了笑容,「賢婿,你真毒呀!」他笑道,而後又憂心地看著他:「可是,你哪兒來那麼多人力佈置這一切呢?」
常清神秘地朝他一笑:「相信岳父知道大理有義軍的存在吧?」
「但你怎麼……」
常清抬手阻止他:「岳父,你不用問了。反正,這計策是早擬訂好的,現在一切計劃均在進行中。」
他有所保留,不是不相信岳父,而是覺得他知道的愈少愈好,更何況,誰都不能保證他不會在度「迷新」而洩露秘密。
狄潤睜大眼,賢婿真是精明能幹,他真是愈來愈欣賞這個賢婿了。
* * * * * * * *
「你大哥呢?」豐化真問。
倌瑩咬咬牙,知道是府裡的眼線告知他的,當下,抬起頭著他,「在裡頭。」她簡短地道,頭也不回的鏡子走進轎子裡。
難怪豐化真會準備兩頂轎子。
常清這一去,真的能全身而退嗎?她好擔心,如果一個不小心,洩露了他不是狄長風的秘密,就算豐佑平難得發慈悲不殺他,也必定生不如死。
但太太又能如何呢?她無法勸服他,也無法阻止他,雖然他常與她妥協,但只要他決定的事,可也固執得很。
想到豐佑平在天嶼上展現給她看的無比權威,她就怕。他曾命令人當隻狗、當隻豬甚至讓人現場心甘情願地剖腹割腸,非把心挖出來獻給他不可;也曾命女人殺死自己的親生幼兒朝謝給他;他喜歡女人,有多少妙齡少女爭相以獻身給他當無限恩寵……一個人到了此種地步,已經無法再稱之為人,該叫魔了。
而她,是魔鬼的新娘,也將是手刃魔鬼的人。
但她不想常清捲進這件是非之中,她要他活著。幸福的過日子,或許再娶一房媳婦……不能在向來,再想下去她恐怕會哭出來。
掀開了轎簾,她看到常清拄著手杖,虛弱且緩慢地移動,兩旁僕人扶著他,深怕他不支倒地。真是演得太好了。
看到他逐漸逼近,她連忙放下布簾,往裡坐好。
「瑩兒,你放心,大哥會一直陪著你的。」他道。
倌瑩在裡頭不知道上該憂,還是該氣,他似乎一帶內也不覺得自己身處在險境中。
既然如此,她幹嘛費那個心力為他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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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清坐在船首,十分安靜地看著湖面,表面看似在欣賞,其實,安地裡是在十分認真地觀察地勢、氣候,尋找好的佈局地點。
「你似乎很喜歡這風景嘛!」豐化真踱到他身邊。
倌瑩一顆心提到喉頭,慌慌張張地走向他們,打算做些什麼來拯救常清。
「是呀!這洱海好美,我每次見到都有許多感觸。」常清笑著輕鬆答道。連頭也沒抬。
他似乎能應付。倌瑩在他們身後不遠處遲疑著,不知道要不要過去。
「原來狄兄是個多愁善感的文人雅士呀!」
擦黑能夠請歎口氣,其實,他心裡好緊張,因為他對狄長風根本不瞭解,現在啊只能瞎子摸象——瞎掰了。
「看著這一切,我就覺得神的心思好巧,你看,這天如此藍,這水這麼淨這一切美得嶺我自慚行穢。柳外輕雷池上雨,雨聲滴碎裂椅聲。小樓西角斷虹明。闌干倚處,待得月華生。燕子飛來窺畫棟,玉鉤垂下簾旌。涼枕不動覃紋平。水精雙枕,傍有墮釵處。」他狀似神醉的吟詠。
豐化真在旁邊不安地站著,他歲雖識字,卻對這寫漫談風月,詠古觴今的詩詞很沒轍。
四處瞧了瞧,他驚喜地看見倌瑩,並立刻向她走去:「就讓狄兄弟在這歇著吧!你跟我一起進艙裡喝酒。」
三人同時鬆了一口氣,各為不同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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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清真狠不得一把衝了上去,砍了那只腦滿肥腸的豬。
他那癡肥的手掌竟然在的倌瑩身上來回游移,真是太過分了,簡直是褻瀆仙子,不可原諒。尤其,倌瑩那驚駭噁心的表情,更使他怒火高漲。
他發誓——絕對讓豐佑平不得好死。
但,現在他可不能讓的衝動盡情爆發,他得忍。忍——多麼陌生的字!但自從遇見了倌瑩,他就時常在體驗這個字的意義。
「請宗主恩准小民狄長風加入奉天宗,讓小民為太內下盡心盡力。」常清抑制著激動,強作平靜地道。
「二宗主。」豐佑平叫道,連瞥也沒瞥常清一下,逕自睜著色迷迷的一雙賊眼直盯著倌瑩。
「宗主何事?」豐化真拱手敬道。
「這個兒女的事……你就看著辦吧!」根本不把常清當回事。
這誰都聽得出來。尤其是常清,更是狠得牙癢癢的。
「宗主,這可不行。」倌瑩急忙出聲,「他可是我大哥,怎麼可以隨隨便便處置?」她花了好大的功夫裝出嬌嗔的模樣。
「那你想如何呀?」豐佑平笑了起來。
「我要他陪我。在我出嫁之前,我想跟我大哥想處,你不會拒絕我吧?」她哀求地望著他。
「我怎麼會拒絕我的小親親呢?」豐佑平寵溺地擰了她鼻子一下。
小親親?真噁心的稱呼。常清眼睛都快噴火了。他寧願被隨便處置,也不要倌瑩討好地去求情。
憑他,一個奉天宗宗主能奈他何?他照樣可以來去自如。
「既然聖女都這麼說了,那你就陪在聖女身邊,至於以後……到時再說吧!」豐佑平傲慢地出聲。
常清強按下滿肚子的火,恭敬地道:「謝謝宗主恩典。」
* * * * * * * *
常清再也忍不住了,顧不得旁邊有陌生人在,他不悅地問:「看這總壇喜氣洋洋的樣子,你可以告訴我離你大婚的日子還有多久嗎?」
倌瑩吸了口氣,早知道這一刻是躲不帶哦的,只得強裝笑顏,說:「那有半個多月。大哥不替我高興嗎?」
「高心房死了。」常清沒好氣的說。
這話聽得倌瑩全身冒冷汗,深怕他再如此「沒大沒小」地講下去,旁邊這些忠心耿耿的教徒會到處去打小報告,到時……
清了清喉嚨,她斂聲道:「下去吧!我想跟我大哥談談。」
常清也不是不識相,等到旁人都走光了,他才再出聲,「你怕什麼?我還以為你討厭見到我呢?」他嘲諷的地道。
這人真是不識好歹,倌瑩忿忿地瞪向他:「你說得沒錯,但我還不至於狠毒到置你於死地。」
「是捨不得吧?」他似笑非笑的對她拋了一個媚眼。
倌瑩倒抽了一口氣,真沒想到他竟還有那個興致開玩笑。
「這就是你所謂活得非常認真嗎?」她氣憤地指著他質問。
常清臉色一變,立刻換一張嚴肅正經的撲克臉:「好吧!那我們來討論一下你半個月後的大婚。」
頓時,她整個人的氣焰消了不少。
「首先,告訴我,你為何隱瞞半個月後你即將大婚的消息?」
倌瑩吞嚥著口水,好想立刻逃開他的質問。
「再來,你會乖乖地嫁給豐佑平嗎?」他問,隨即,育眼搖搖頭****這個可能,「既然如此,你又有什麼計劃呢?」他咄咄逼人地逼近她。
嚇得倌瑩心兒簡直快跳出喉頭,差帶內老實回答,所幸,她還有自制力。
「該不會是……同歸於盡吧?」他瞇著眼睛睨著她。
倌瑩倒抽一口氣,真不知他是怎麼猜的,竟然這麼準!這樣下去可不得了。
「來人呀」她放開喉嚨大叫,打算逃開。
數名男女立刻推門而入,一進門,立刻跪在地上說:「聖女有何吩咐?」態度是恭敬虔誠的。
「我要沐浴淨身,快去準備。」她慌張地命令著。
常清不置一語地看著她逃命似的離去,心知他一切都料對了,心中是又惱、又氣、又痛。
結果,她還是打算以己身解決一切,真是個笨蛋。當然,他不會讓這事發生的。
歎了口氣,他走出房間。該去看看總壇的環境,順便跟混緝拿裡的大師兄及小師妹取得聯絡。
* * * * * * * *
「如何?很壯觀吧?」
常清換過身,看著豐化真走近且與他並踐站在天台上,俯視著整個島嶼。
「的確,又是哦一個巧奪天工的奇景。」常清讚歎道,當然是心口不一。
「而令妹又是另一項奇跡。」他神秘地說。
常清不解,只好小心地問:「能否詳說?」
「她長得跟一個女人很像,那個女人是我叔父年少時的摯愛。」
「那個女人難道沒能跟宗主在一起嗎?」常清驚訝的問,終於瞭解豐佑平為何如此會著迷倌瑩。
豐化真點帶內頭:「當然有,他們做了七天夫妻,然後那個女人自殺了,因為她愛的男人被我叔父凌虐至死。」
常清沉默了半晌,而後小心地開口:「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你很疼妹妹,我看得出來。」他神秘地朝常清小,「你妹子的性情,你當知道。我認為與其同歸一盡,不如攜手並進。」
「難道你不怕我向宗主告密?」常清靜靜的問,已經知道他言下之意。
「你或許對神有股狂熱,但,不至於蠢得認為我叔父就是神,或是什麼神的傳言者吧!」他大笑,瀟灑地轉身就走。
常清站在遠原處,細細地玩味這項消息。看來,豐化真是打算來個窩裡反,甚至有取而代著急的意思,如今,他來拉攏他或許是因為狄太師的關係……
但,不管如何,這的確是個好消息,沒想到「反間」還沒開始,就有成果了。
* * * * * * * *
走到島的西邊,常清跳上了樹,直到天魁星到了頭頂,他才瞄咪瞄咪的學貓叫,以招呼同伴。
不到一刻鐘,兩條人影飛掠而至,咻的一聲,跳上常清這顆樹。
「有什麼新鮮事嗎?」常清用著狄長風的聲音問。
「有呀!你的狄姑娘要嫁人人了。」夢蝶用原音低聲道。
常清放下心,改用原聲道:「這我知道,還有沒有?」
「這裡的人不只被施了法術,還被施了毒,這豐佑平控制人的功夫還真高幹。」重生靜靜地道。
「夢蝶,你解得了嗎?」
「毒,我是沒辦法;解法術是可以,但人那麼多,太勉強了。」她談口氣。
看來,得從風佑平下手了。
「你們看,我們三個拚得過豐佑平奧妙?」常清沉思地問。
「當然可以。」夢蝶自信滿滿的地說,「瞧他胖成那樣,連走路都搖搖晃晃的我們怎麼可能會輸?」
重生卻不以為然地搖搖頭:「以貌取人是最不智的,說不定他有一生好功夫,更何況,他擅使邪術。」
「據我所知,他一整天都在吃喝嫖賭睡,書有什麼高深的功夫,我才不信。就算有,也是好久以前的事。」夢蝶立刻反駁。
「看樣子,得先探探他的底。」常清沉吟地道。
「有什麼好試的。論法術,我相信我比他強;論功夫,重生也不會弱到那裡去,更和卡,還有你的奇門遁甲、五行八卦。怎麼會輸?」
重生無奈地搖搖頭,「你就是敗在太有自信。」他評斷道,不待夢蝶發威,他立刻轉個話題:「不過,豐化真這個人可得對他小心一些,野心勃勃,不像會安分待在而宗主這個位子上。」
「是呀!現在奉天宗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他在處理,簡直就是宗主了。」夢蝶急忙附和。
「沒錯,他的確想造反。」常清肯定地說,「如果我們散播謠言,說豐化真想要做宗主,你們想這奉天宗會不會列成兩半呢?」
「這好玩。」夢蝶興致勃勃的地說。
常清早賴哦到了。」太子的義軍真有管道可以自由出入天嶼?「他轉個方向。」現在的奉天宗變了,有了錢,什麼事都好辦。「重生肯定地給他答覆,『你要做什麼?」
「我想下挑戰書給奉天宗宗主,時間是三太內後,地點是洱海西畔。」
「幹什麼?」夢蝶不解。
常清敲敲她的頭:「探個虛實,順便讓他在人民面前丟大臉,到時,人民對他的信心一定會大打折扣。」
「但,如果你輸了呢?」夢蝶嘟著嘴問。
「那只好腳底抹油了。」常清聳聳肩。
「二師兄,你練的輕功還真實用。」夢蝶譏諷他。
「好了,還有很多細節需要討論……」重生終於還是阻止了他們的閒談。
夜雖然還長,但他們的時間卻不多,得好好把握才行。
* * * * * * * *
此刻,奉天宗真的熱鬧非凡,就連大理國也都在議論紛紛。
第一,身為的二宗主的豐化真據傳聞竟有意要奪宗主之位;
第二,聖女與奉天宗宗主將於這月十五奉天命結成夫妻;
第三,竟有人向奉天宗宗主下挑戰書,大膽地向神權挑戰,將於初三的晌午,於洱海西畔挑戰,真是大膽的狂人。
初三這天,好多觀看的民眾全聚在洱海西畔。這裡到處是雜石林立,少見草樹,而在最高的一塊石頭撒謊功能站著一名青衫飄袂的男子,像一隻獨立的鶴,傲然仰天而視,毫不在意周圍嘈雜紛亂的議論。
到了晌午,還沒見到豐佑平的身影。
以真面目亮相的常清,等得不耐煩了,氣凝於丹田,他大聲譏笑:「莫非豐佑平膽小怕丟來年,所以不敢赴約?』他仰天大小。
人群裡的百姓隨即有人罵他不敬,也有人開始質疑,而那些混在其中的義軍,更是不遺餘力地盡力散播謠言攻擊豐佑平。
近黃昏,豐佑平仍未出現。
常清坐在石頭上,因為講太多嘲弄那隻豬的話,喉嚨有些痛。
看看四周,那寫聚集的民眾散得也快差不多了。難道這場挑戰就這麼無疾而終?
「真他媽的豐佑平,沒膽來,至少也通知一聲,讓我等那麼久算什麼?」他發誓,這是他最後一次叫陣了。
「小子,你太放肆了。」一個人影急奔而來。
常清定眼一看,不是豐佑平,而是豐化真—一個不該出現的礙眼人物。
「嗨,咱們又見面了。」常清笑著朝他打招呼。
豐化真吃了一驚:「慕容常清,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此放肆,這裡可不是中原。」他大喝道。
常清聳聳肩,隨即懶氨硫尿地開口:「怎麼會是你?難道你想以宗主的名義跟我對招嗎?」他不懷好意地笑著。
豐化真臉色微微一變:「對付你,何須宗主親自出馬?有我這個部下出手就夠了。」
常清拍掌:「說得好,是你自願的,還是被逼的?」
豐化真怒喝一聲:「慕容常清,你到我大理究竟有何目的?」
「遊山玩水兼打報不平,順便看看你這個老友。」茶館請笑睨著他。
豐化真臉色變得很難看,經這小子一說,讓大家更加認定他是個叛徒。好有心機的熱,他抬小看他了。
「胡說,我跟你不是朋友,而是敵人。」豐化真嚴厲地撇清。
常清不在乎地大笑:「隨你吧!我知道你現在的立場很為難。」
這小子是與描愈黑,讓他開口,準沒好事。
「廢話少說,動手。」豐化真大喝,凌空飛起,直向常清攻去。
常清好整似暇地站起咯愛,看著他陡地從半空中掉下來,蒼白的臉上有著困惑的表情及驚駭的冷汗,倚著刀,氣息不穩的喘著。
「憑你也想跟我鬥?」常清冷哼一聲,傲慢地看著他,「三天後,我在這裡等豐佑平,倘若他再不來,就表示他輸了,乾脆把宗主這位置讓給我好了。」輕蔑之意盡現。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豐化真驚疑地問。
「什麼也沒有呀!」常清聳聳肩,他才不會笨得將自己的底牌掀給敵人看呢,「我看是天譴吧!來天看不過奉天宗的作為,才會讓你近不了我的身。『他哈哈大笑,迅速竄進黑暗中,消失了蹤影。
其實,他在會戰之前,已先在這裡利用石頭排了一個陣,只要有人一踏近來,身上的力氣就會喪失九成。本是為了預防萬一用的,雖然對方不是豐佑平,他也很樂意拿這個陣逗他一下。
現在,他或許會認為他是個莫測高深的強敵吧?
哈,哈,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