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
昭被身後高八度的音量給嚇了一跳,因為身後的女孩突然慘叫一聲,像是因自己的不小心而受到某種傷害,她緊張地旋過身:「對不起,你沒事吧?」
「你真粗魯耶!」
還是弄不清狀況的昭亞手足無措,不知自己能做些什麼彌補,只有不停地道歉,「對不起,你沒事吧?」
女子嫌惡地掩著口鼻叫道:「沒事才怪,你是什麼人,真是不懂禮貌,我真是倒了霉才碰別你這樣無禮的人。」
被人這樣地批評,昭亞可是第一次,她自認自己沒有錯,但對方的行為卻似在控訴她,「對不起。我沒注意到你。」
「對不起就算了嗎?」女子冷哼,甩袖怒道,一臉不罷休的樣子。
昭亞打量那名女子,裝扮高雅,舉手投足間帶著一絲的高貴氣質,但現在那女子眼中有著不滿,不知是她眼花或是真有其事,她好像還在女子的眼中看到了好玩。
「我已經道過歉了。」昭亞冷冷地說道。她可以確定一件事,這個人是故意想挑起她的脾氣。
「道歉?」說到這裡,女子傲慢地把音量又抬高了八度,「你可知道我是什麼人,像你這樣無禮的人是哪來的?」
女子的聲音引來不少人的注日,每個人都在看著她們,他們似乎都在等著接下來的發展,因此沒有人願意出面為這場爭執做和事佬。昭亞有點懊惱地看著不引起注意不罷休的女子。
需要他的時候怎麼不見他的人影呢?昭亞氣憤地想。她實在不想引起太多的注意,也想盡快地息事寧人,只是那女子一點都不肯罷休的樣子,讓昭亞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好了,別吵。」一位女子從人群中走出,她以權威的語氣命令道,「這是壽宴,要是壞了人家的興致可不太好。」
女子一見到調解者,暗叫不妙,她見不得人似的半掩著臉:「安郡主。」
安郡主有點訝異地看著肇事者,她對這聲音有種熟悉感。但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是誰。「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既然你知道我是誰的話,就該給我一點面子,該知道這位姑娘並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了,這次就算了,跟你計較會有損我的氣度。」見好就要收,況且那女孩的怒意已經被挑起,反正以後還有機會。
忍著,忍著,昭亞告訴自己再這樣下去她會失去耐性的,可她又不能表現出來,早知道她就不要來參加這種無聊得可以的聚會了。
夜魈說這是他舅舅的大壽,所以他們一定得出席,拓跋-都會來了,他們怎麼可以不來,因此她又得被迫演一個乖乖聽話的柔順小女子,這些她到目前為止都做到了,可是……
平息剛剛的鬧事,昭亞發現自己就是跟那些貴婦搭扯不上,她們似乎都有著共同的話題,可是她卻只有一個人,再加上她最近的身份特別,真不知道該怎麼消磨剩下的時光,而夜魈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她真想先回去。
「又是你。」剛剛那位姑娘又突然冒出來,還一副「都是你的錯」的模樣瞪向昭亞,好像昭亞做了什麼惹到她似的。「你該不是那個夜魈大人的新娘子吧?」
「我……」
「聽說是從外面撿回來的,還真好笑,好像一個怕娶不到老婆,一個怕嫁不出去似的,就這麼湊合在一起啦!還真是天造的一對耶!」說完這話,女子突然想到自己會不會說得太惡毒了些?
原本只是想鬧鬧夜魈和他的新娘子的感情,但事情卻愈演愈離原先計劃的版本愈遠,該適可而止了嗎?要走也得走得漂亮,女子高高在上地冷哼一聲後離去。
昭亞被她說得無話可說,而且她的音量之大讓所有的人都注意到她們,這實在不是昭亞想要的場面,她不喜歡成為被注意的焦點,於是她拉長一張臉,讓所有的人都知道她不想跟任何人閒聊。
而夜魈因有人叫他而悄失了一下,當他再度出現時,只見昭亞一個人悶悶地躲在一旁,他不知道她在氣什麼,只見她用怨恨的眼光瞪著他,好像他做錯了什麼惹到她了。
「夜魈。」
夜魈一見到叫喚的人,露出難得的溫柔,他欠身問候:「安郡主。」
「這樣叫我顯得太見外了吧?」安郡主掩著面輕笑,搖搖頭,「畢竟你也是個一品大將軍,是王上的小舅,也是太后的親弟弟。」
「這下是你在挖苦我了。」他無奈地笑笑。他跟安邵主是遠親,也是較合得來的朋友之一。
安郡主看了一下身後誇道:「你的新娘子很漂亮。」
「謝謝。」
「多照顧她一點,她人生地不熟的,再加上胡漢間本來就有的差異……」她並未把話說完,因為她知道夜魈是聰明人,有些事不必點破他也瞭解。
他認真地點頭回道:「我知道。」
「知道就不該放她一個人。」她話中有話地提醒。
「發生什麼事了?」這意思是剛剛發生了什麼事嗎?是否是昭亞瞪他的原因。
聽完安郡主的話,夜魈大概知道是誰在搞鬼了,他要去阻止或是把話說情楚?他們之間本來就有一點嫌隙,如果那人想趁機破壞的話。他該怎麼做?
算了,夜魈放棄所有的想法,讓那個人得個教訓也好,讓那人知道女人也不是好惹的,只是他也會跟著不好受罷了。衡量兩者之問,夜魈笑了,他想這或許值得……
生活中總要來一點樂趣——
* * *
夜魈正想著該不該去問,如果問了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可是不問的話他也不知該怎麼解決,因為他從沒遇過這樣的事。最後,他選擇了上前詢問。
「你有空嗎?」
拓跋-眼光一瞥,托著下巴望著:「難得你會主動來找我。」
其實他已經接到內侍的稟告,說夜魈在找他,這實在很難得,縱使心中有上百個疑問,他也決定不動聲色地等著,等著夜魈的出現,平常要找他比找個鬼還難,今天會主動出現是為了什麼?
夜魈見他似乎不高興的樣子,也不去勉強:「不方便的話,我回去好了。」
「不,不,我只是說說而已,你別這麼在意。」拓跋-連忙拉著他,情勢一下反了過來,這下子反而是拓跋-在求他了。唉!到底誰才是有問題的人,拓跋-覺得自己都快沒有君王的威儀了。
不吭聲地在一旁坐下,拓跋-要一旁的人離開,難得夜魈自動找上門,而且聽說他的新娘子最近在鬧脾氣,這是拓跋-的眼線回報的,他會來這應該跟她有關吧。
「你找我做什麼?」拓跋-一邊問著,一邊拿起一旁擱著的人參茶掀開茶蓋聞聞。
「你有多少個嬪妃?」夜魈沒頭沒腦地突然冒出一個問題。
而這問題讓正在啜茶的拓跋-給嗆到了,他咳了好久才回復正常,一臉懷疑地看著一臉認真的小舅,同時心中也閃過幾百個疑問,想著他的話中是否有著特別的含義。
後宮的佳麗三千人,這是眾所皆知的事,夜魈今天是吃錯了什麼藥,他特地進宮就是為了這個問題嗎?
拓跋-小心地反問道:「你問這做什麼?」
「想知道你懂不懂女人心。」
率兵打仗夜魈是個中高於,不會有人比他更驍勇善戰,不會有人比他更懂得戰術運用,可是對於女人,天知道她們心裡想些什麼,為了昭亞,他這幾天一直在想著這個問題,不得已,他只有來找擁有三千佳麗的拓跋-了。
原來是為了這個問題,拓跋-輕咳了一下,因為真的很難得夜魈會有問題來請教他,因此他大搖大擺地當起老師:「這個啊!你就找對人了,後宮佳麗三千,我雖不能保證把每個女人心都馴得服服貼貼,但女人嘛!三言兩語就可以被哄得心花怒放。」
但夜魈可不這麼想,昭亞可不能用一般女人的心態來理解。他不說話,等著拓跋-繼續說教下去。
拓跋-見夜魈一臉的半知半解,知道他最好說得仔細一點:「你想知道哪方面?女人心理學問我準沒問題。」
「能哄她開心就好。」這幾天,她的臉冷得像塊冰,那弄得夜魈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甚至還不敢去見她。
「那簡單,送她東西,珠寶首飾布帛之類的,我想,她一定會高興得對你投懷又送抱的。」這招他最常用,通常效率是百分九十九,剩下的百分之一是女人自尊心作祟。
有那麼簡單嗎?夜魈心中可不這麼認為,他反應冷淡地提出他的不信:「我懷疑。」
打鐵要趁熱,拓跋-起身道:「跟我來。」
夜魈跟著拓跋-來到內院鮮有人來的地方。這裡是放著各地來的供品的寶庫,平常除了拓跋-之外,只有看管的人才能接近這個地方,夜魈不解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這裡面的東西你儘管挑,一定有能讓她高興的東西。」拓跋-大方地交代,好像任夜魈搬空也無所謂。
這裡全是各國送來的供品,黃金打造的佛像,鑲有寶玉的刀,金壺、銀瓶、琉璃珠,還有如卵石大小的夜明珠,經歷千年的古玉石……五花八門各式各樣的奇珍異寶,無一不是極致精細琢,令人看得眼花繚亂、日不暇接。
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對這些向來沒什麼興趣的夜魈不知道要挑什麼,對女人他不怎麼瞭解,什麼是她們所喜歡的他也不懂,根本無從挑起。拓跋-看他猶豫著不動手,瞭解他的想法,便自己動手起來,一邊吩咐內侍一邊挑著,要他們把他所桃的東西拿到外面。
夜魈見他一個人東挑西撿的,好像是他自己要似的,緊皺著眉頭道:「你好像很樂似的。」
「是啊!」說著,他從一堆灰塵中抬起頭,一臉慎重地說著,「第一次做媒人總要有模有樣,不能太難看。」好歹他也是一國之君,做個媒人面子總要做足,不然會被笑話的。
還想說什麼的夜魈張了嘴欲言但又閉上不說話,最後丟了一句:「隨你了。」
「放心,難得你有求於我,我自然是幫到底。」
只希望你別愈幫愈忙。夜魈在心中不認同地喃喃念著,同時想著他大概是找錯人了,昭亞會是這樣容易收買的嗎?
昭亞瞠目結舌地看著門口兩旁端著托盤的侍女,從凌宇居的門口一直站到花庭,足足有百尺之長,兩旁的侍女謹慎地托著手中的極品,上面全都是珠寶首飾,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在夜魈的陪伴下,她一個一個地看玩著。
她拿起一塊刻著龍鳳的玉飾,一半是紫白如朝晨的天際,一半是炎紅如夕下的霞暮,白龍紅鳳悠然地互逐戲耍,昭亞知道這塊玉價值最少可抵得上兩座城池身價,「這是做什麼?」 「你不喜歡?」
「還不錯啦!」昭亞放下手中的玉飾,並不因這些東西而面露欣喜,「很少有人看到這些東西而不心動的。」
夜魈早就知道她會有這樣的反應,立刻把責任推給了提議的人:「王上要送你的。」
「送我?做什麼?」無功不受祿,她提高了警覺,這兩人又想做什麼,
「想讓你開心一下。」
這理由讓昭亞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她好笑地撐著額頭,一邊還揮著手笑道:「你們一定是在開玩笑。」太小題大作了,昭亞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們才好。
昭亞這樣一笑,夜魈覺得自己像個傻子,「那怎樣做才能讓你高興?」
「讓我走。」昭亞正色地說著,並不確定這是否真是她想要的,這幾天她似乎有點改變心意,起起伏伏的心情她不懂,惟一確定的是這場鬧劇該結束
夜魈突然冷硬起來,剛剛的柔情一下子全不見了,他粗聲粗氣地低吼:「這點辦不到。」
「那就別來煩我了。」她臉色一變,轉身離開。
只是夜魈不死心地跟在昭亞的後面,她到哪他就跟到哪,似乎成了她的跟屁蟲。看樣子,昭亞知道他不達目的絕不罷休,她卻裝作視而不見地不理他,直到她來到一個她覺得蠻好玩的地方。
「這裡是什麼地方?」角落放的刀劍讓昭亞眼中有了一絲喜悅,這是她所熟悉的東西。 「精武軒,練功的地方。」
這裡面有著各式各樣的兵器,牆上一個堅毅有力的武字說明寫字之人內力不凡,她知道那是他所寫的,不為什麼,她就是直覺地知道是他寫的。昭亞也看到了她的鞭子,自那天被他拿走後,她身邊就沒有任何東西。
「你想讓我開心?」她看著她的鞭子試探地問。
夜魈不知她在動什麼腦筋,謹言慎道:「在我能力所及之內沒問題。」
她甜甜地轉身面對他:「那麼,鞭子還我。」
這似乎就有點讓他為難,但她眼中的期盼、臉上的笑容讓夜魈狠不下心拒絕:「保證不作怪?」
「我?你確定在說我嗎?」她的前科讓昭亞知道她這樣裝糊塗是沒用的,她攤開雙手保證:「好吧!我最多拿它來護身。」
「你是該有件武器在身邊。」夜魈心中有個聲音叫他別做傻事,可他就是忍不住,他喜歡看她有活力的樣子。
看她高興的樣子,夜魈就知道她不能用一般女子的心態來待之,過往的生活讓她跟一般的女子不一樣,而且想法也與一般人不同,她會是個好伴侶,夜魈相信自己的選擇是不會錯的。
* * *
行文遠遠地就看見昭亞一個人在那裡,心想這是個好機會,伸長脖子看看四下,他這麼謹慎是想知道她的保護者有沒有在附近,他可是鬥不過夜魈的,畢竟打狗也要看主人在不在家。
確定四下都沒有人後,他摩拳擦掌悄悄地靠近昭亞,心中還忍不住偷笑起來。自從上次整過她後,他就一直想再來一次,因為他聽說夜魈也因她而搞得心情煩悶,而這就是他最想造成的混亂。
昭亞無聊地看著上面的藍天和白雲,已經好幾天了,她哪都不能去,整個人悶得快要發慌了,原因無他,她被禁足了。沒有夜魈她不可以離開凌宇居一步,而這幾天他正忙著,天曉得是忙什麼事。
昭亞發現附近多了一個人,心想可能是他找來的看門狗,不打算搭理,準備離那個人遠遠的,只是她走到哪他就跟到哪,讓昭亞覺得有點不高興。
他想做什麼,不知道她的心情正悶著,不想活了,才敢來招惹她?
「姑娘一個人?」
不要又來了,在這種地方也會被搭汕?昭亞拉長一張臉看著他,等著看他想做什麼。
他拿起折扇挑起她的下巴:「長得還不錯。」
「你無聊嗎?」昭亞壓著氣柔柔地問,當下決定怎麼打發她的無聊時光了。
行文不知道她的心機,灑脫地笑著說:「是啊!我無聊得很耶!」
她偏著頭一臉天真地說:「那麼……我倒有個方法幫你解悶。」
「哦?」對她的柔順,行文有點訝異,但還沒察覺裡面隱藏的危機,「說來聽聽?」
「靠過來一點。」她勾勾手,要他靠近一些,一臉甜甜的笑容,讓他上當地靠近她,「我說……」
「要說什麼?」
「皮癢嗎?」說著,她一個使勁朝他腹部狠狠地揍下去。
行文這才發現自己錯了。他悶哼一聲,差點沒有因疼痛而跪了下去,忍著痛退了幾步,眼前的她又凶又悍的,跟剛剛溫順可人的樣子差了十萬八千里,真不懂夜魈是看上她哪一點,竟要娶她。
「想跑?」正想好好打上一架的昭亞不容他有逃跑的念頭,不留情地開始猛打猛踢,似乎不把氣全出完絕不罷休。
「天啊!」呼天搶地的行文不是沒有還手的餘地,而是他不跟女人打,再說如果他還手傷到她的話,他可是吃不完兜著走,但眼前這情況也好不到哪去。
就在行文快招架不住的時候,他忽然發現在一旁看熱鬧的夜魈,他似乎已經在那邊待很久,因為他臉上還有著一絲笑意,好像在嘲笑他自找麻煩。
他不禁求救地大叫:「夜魈,你快點來幫幫忙啊!」
「不關我的事。」夜魈雙手交疊地別開頭想裝作沒看到,心想著讓他受點教訓也好,這些天因為他害他快被昭亞給瞪穿了。
行文一邊躲著一邊哀叫著:「難道你忍心眼睜睜地看著我被人打死?」
「放心,你死不了的。」夜魈從頭看到尾,之前他聽說行文來找他,只是一直沒見到行文的身影,第一個想法就猜行文是不是自行來找昭亞了,果然讓他在庭院中發現了兩人的蹤跡。
行文可憐兮兮地叫:「那也只剩半條命。」
他們的對話讓昭亞猜想他們之間一定有著不平凡的交情,因此她突然停手,打量眼前的人,頓時覺得他有點眼熟,他們曾見過,而且還在不久前……她知道了。
「你……我們見過,對不對?」
「這……」她想起來嗎?她會知道是他扮女人氣她的嗎?行文緊張地退離她幾步。
昭亞不客氣地問道:「那天那個女人是你,弄得我一肚子火的也是你,你是什麼人?」
「我嘛,我不過是個小人物而已。」行文忘了剛剛還差點被打得半死,馬上又一臉嘻嘻哈哈地打啞謎,同時還不忘要躲她躲很遠一點。
這話夜魈有意見,他懶懶地插嘴道:「你要是個小人物,我就什麼都不是。」
「你們兩個到底是什麼關係?」昭亞看著兩個男人沒有一個願意解釋,「不說的話……」抽出鞭子一甩,意思已經很明顯,用逼的也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大人饒命啊!」行文嘻嘻哈哈地躲到夜魈的身邊,臉上一點討饒的意思都沒有,那令人懷疑他的誠意。
「好了,別鬧了,」夜魈大方地往旁邊移動,讓行文再度面對昭亞,「要是把昭亞給惹惱了,我們兩個都倒霉。」
「沒錯。」昭亞笑裡藏刀地回答,心情不好的她向來是沒人敢招惹的。
行文一臉慎重地行個禮:「我是行文,是夜魈同窗苦讀的兄弟。」
昭亞不信地挑高眉毛:「就這樣?」
「要自己說?還是要我把你的糗事一字不漏都說出來?」
「別這樣嘛!」行文一見夜魈的胳臂往昭亞那彎,自知不是兩人的對手,討饒地求道,「我知道我錯了可不可以?」
夜魈看昭亞怒氣緩和下來,知道她也有點好奇,他便解釋道:「他是我的拜把兄弟,來自羯族,人家可是位皇子。」
就因為兩人是無所不說的朋友,因此無形中兩人會有所較勁,總是略遜一籌的行文心有不甘,隨時想找機會將夜魈一軍,所以,夜魈很容易就猜出是誰在背後搞鬼。
「說得那麼好聽,但為什麼我一點都得不到應有的尊重?」說著,一臉思考地想著,想著人說王族該受人尊重尊敬,但從剛剛的場面看來,他們簡直把他當作犯人般對待。
「你要尊重?」這話引起夜魈的一絲冷笑,他冷眼一睨,「沒問題,但在那之前,我們先來說說中原的文化,你沒聽過朋友妻不可欺嗎?還有你未經邀請就擅闖別人家裡,損壞財物不說,冒犯前一條就該帶你到王上面前論罪了。」
被說得無話可回的行文投降地舉起雙手,錯在先的他擠出笑意:「好,好,好,我知道我錯了。」
夜魈的嘴角浮起一絲詭異的笑:「知錯能改就好。」
從頭到尾都插不上半句話的昭亞認為自己得搞清楚狀況:「請問一下,現在的情況是怎樣?」
夜魈丟下這麼一句話:「這個外賊就交給你處置。」
「喂,喂,喂。」行文有點害怕地看了昭亞一眼,最後他對快走遠的夜魈叫道,「夜魈,你這樣太不夠意思了吧?」
「一點回禮罷了,誰教你要去惹昭亞的。」夜魈知道昭亞正悶得慌,這幾天他也忙得無法多注意她,既然行文自己要湊熱鬧,剛好一舉數得,可以看著她,也可以陪著她一起玩。「好好地玩啊!」
把他當成什麼了?行文氣得大叫:「快回來,夜魈!」
早知道就不要湊熱鬧,現在可好了,弄得自己進退兩難。行文看著一旁的昭亞,想著該如何自眼前的災難中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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