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逸喬也算奸計得逞,在餵了冰美人兩顆瀉藥後,方毓月玉體欠安,而他這個自告奮勇的醫生,成功的再次來到美人的床前,為她聽診治療,縱然美人兒賞給他是一記記犀利如刀刃的冷光,但他還是不痛不癢的,開心的很。
員工休息室裡,幾名空姐、空少都抽空輪流的來探視方毓月,而對高逸喬那一副以護花使者自居的態度雖感錯愕,但還是禮貌性的朝他點點頭後,才到外頭去聊八卦。
好不容易走了一群人,方毓月也不再掩飾自己的怒火,因為她面對眾同事的詢問,她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她總不能說自己在高逸喬的食物中加料,再自食惡果的吞下所有的食物真相,只能誑稱自己吃壞肚子,但面對這個可憎的知情醫生,她是不必擺好臉色了!
「你算哪門子的醫生?居然餵我吃瀉藥。」
他聳聳屑,「瀉藥也是藥,它有它存在的價值。」
「是嗎?害別人瀉肚子的存在價值?」她出言嘲諷。
他勾起嘴角一笑,突然色迷迷的湊近她,「毓月,你知道你很吸引人嗎?」
她身子往裡一縮,莫名其妙!他的臉都快碰到她的了,「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我討厭你。」
「是嗎?那你最好趕快調整一下心態。」
「為什麼?」
「因為我打算吻你了。」他勾起嘴角一笑。
「什麼?」
高逸喬沒有說話,他直接傾身,執起她小巧的下顎後,堅定的性感薄唇便貼上她柔嫩的唇瓣,她愣了愣,「你——」
高逸喬沒有給她說話的機話,在「你」字出口時,他善於獵取激情的舌已快速的溜入她的唇中,這不是個溫柔的吻,而是一記索求回應的熱吻,那溫熱的舌粗魯的與她的舌狂舞……方毓月從來沒有讓人這樣吻過,理性的她善於控制自己的情慾需求,因此,她幾乎不曾放手讓自己的慾火隨意奔馳,可是他的吻刺激著那股被壓抑的慾火,她知道自己該推開他,該結束這記該死的吻,可是她全身無力,她全身發熱,他的吻雖然粗暴卻帶著一股難以抗拒的魔力,她完全無助的承受他這一記帶著狂野慾火的深吻……此時,休息室的門無預警的被人打開,進來的人是傑柯和雪莉。
乍見到兩人熱吻的畫面,甫進入的兩人全愣住了,不過,下一秒,傑柯卻臉色丕變,突地衝向前去,一把拉起高逸喬的衣領,想將他拖離方毓月,但沒想到高逸喬居然騰出右手,反而一把揪起他的左臂,一反轉,就將他整個人扔到地上去。
高逸喬離開了方毓月被吻得紅腫的櫻唇,將她擁入懷中,直視著坐在地上那名火冒三丈的空少,「我不知道你是誰,不過,毓月是我的女人。」
傑柯呆若木雞。
雪莉聽到這句話也呆了,就她所知,毓月這一年來都沒有交男朋友,怎麼會突然冒出個男朋友?
方毓月被吻得頭昏腦脹,只是在聽到他那宣示的狂妄話後,一絲絲的理智終於逐漸的回到她的腦袋,而在意識到自己還窩在他的懷中時,她想也沒想的就將他推開,只是被吻得無力,再加上全身瀉得虛軟無力,她要推開這個如金剛一樣壯碩的男人似乎不容易。
「放開我。」這話同樣說得軟趴趴地,她只得以一記冷光要他滾開。
高逸喬沒有放開她,反而將她摟得更緊,「你是我的。」
「放開我。」
「你是我的,除非我想放開你,你才可以離開我的懷抱。」
「你瘋了。」她倒抽了口氣,難以置信的瞪著他。
高逸喬直視著她美麗又帶著冷光的水翦眸子,「我是瘋了。因為我很想要你,而且還想跟你一生一世。」
「這算什麼?愛的告白?」她可不肩他這突如其來的告白。
高逸喬露齒一笑,「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我『暫時』不會放開你。」
「什麼意思?」
「人會喜新厭舊,但你給我的感覺很不同,所以我們之間需要時間來應證我對你的感覺,看看我剛剛那突如其來想跟你一生一世的感覺是真?還是假?」
「假的,因為我毫無感覺。」她沒好氣的怒視著他。
她用力的想掙脫他的懷抱,但他摟得實在太緊了,她氣呼呼的咬牙怒道:「我說放開我。」
「放開她!」傑柯在聽到原來是高逸喬單方面的熱絡後,想也沒想的就衝上前去想再次推開高逸喬。
但高逸喬右手快速的扣住他揮拳而來的手臂,冷峻的道:「你知道我是半個印第安人嗎?」
傑柯一張俊臉氣得漲紅,他忿恨的搖頭,一方面也努力的要抽回自己的手,但沒想到這名外貌俊美的醫生居然有股強悍的蠻力,他被扣得動彈不得。
「那你一定也不知道我曾經割過人的頭皮了。」高逸喬的臉色跟他的語調同樣帶著危險的冷峭。
傑柯臉色悚地一變,難以責信的看著眼前這張俊美的臉孔。
雪莉則感到毛骨悚然,頻嚥口水。
方毓月的身體則立刻僵直不動,呆呆的看著擁著自己的高逸喬。
高逸喬放開了傑柯的手臂,嘴角一彎,對著僵硬在他懷中的冰美人莞爾一笑道:「那是在醫學院上解剖學時割的,你想到哪裡去了?」
「你——」她氣憤的推開他,他根本是故意嚇唬他們的,甚至故意引導他們往另一個方向想!
傑柯秀氣溫文的臉上也佈滿怒火,「高醫生,你這樣嚇唬我們,對嗎?」
不過,雪莉卻在一旁搖頭,「不可以這樣,其實是我們自己多心了,我們都知道他是醫生。」
「但醫生卻沒有醫生該有的樣子!」方毓月雖是一肚子怒火,但那股被挑起的慾火仍四處流竄,而她並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你是指我吻了你?」高逸喬站起身,一邊提醒她那件美妙的事。
「那是件意外,沒必要談。」她可不想在同事面前討論那件窩囊事,她居然被他吻得虛軟無力。
他搖搖頭,眸中閃爍著愉悅的光芒,「那怎麼會是意外?我還事先告訴你,我要吻你了。」
「閉嘴。」
「除非你吻我。」
這個男人——她強抑住滿懷的怒濤,走到雪莉面前,「我想我跟高醫生犯沖,我不適合幫他服務,我到經濟艙去。」
「不行,你要休息,你剛剛才大瀉一場。」高逸喬走到她身邊,直言道。
「那是拜你之賜,所以請你離我遠遠的,我的身體應該很快就能恢復了。」她毫不客氣的給了他一記超級大白眼。
「你此言差矣,跟在醫生身旁,你的病才會好得快。」他裝模作樣的朝她煽煽睫毛。
「別的醫生也許是如此,但跟在你身邊—怕是會病得愈來愈重。」她犀利的回答。
他喟歎一聲,「美人,你這句話可嚴重污辱了我的醫術。」
她咬咬牙,「就那兩顆瀉藥來說,我覺得你一點都不冤枉。」
瀉藥?傑柯與雪莉詫異的對視一眼,難道高逸喬給了毓月兩顆瀉藥?
「可若沒那兩顆瀉藥,我哪有機會得到一個吻?而且我還跟頭等艙的客人都宣示過了。」他的聲音性感的沉了下來,對傑柯跟雪莉那驟然變色的臉孔不在意。
「你——」她瞠目結舌的瞪著他,「你向他們宣示你會得到我的吻。」
他笑笑的摸摸下巴,「沒錯,而我剛剛也跟你的同事說,你是我的女人,那代表不久的將來,你就會成為我的女人了。」
「哈!哈!哈!」她嘲諷的乾笑三聲,「我看你還在做白日夢,那我就不打擾你做夢了。」
語畢,她大步的越過他離開,而這一次,高逸喬總算沒有再咄咄逼人,攔阻她的去路了。
傑柯直視著狂妄俊美的高逸喬一會兒後,還是忍不住問:「你給了毓月瀉藥?」
「我是醫生,給她瀉藥自然有我的理由,你問太多了!」他冷冷的注視著他。
「好,我不過問,可是毓月的心很脆弱,如果你只是想跟她來段短暫的激情,我希望你放過她。」
雪莉在一旁也忍不住說:「她的心在一年前受傷了,傷她的人是個交往三年的婦產科醫生,而我聽她說過,她這輩子絕不會再跟醫生談戀愛了,所以,我不覺得你有機會贏得她的心,那就請你別去挑釁她。」
「事在人為,不是嗎?」高逸喬氣定神間的跟他們點點頭後!便步出休息室。
「那傢伙根本不是真心的。」傑柯恨恨的道,「我要去警告毓月,千萬別讓他給拐騙了。」
雪莉看著他怒氣沖沖離去的身影,不由得喟歎一聲,方毓月雖然是個理性的人,但遇上桀驁不馴的高逸喬,是否能抵擋得住他那狂傲的男性魅惑呢?
***
再來的幾小時飛行時間裡,方毓月對高逸喬是採取「敬鬼神而遠之」的態度,而且每當他離開頭等艙來到她服務的經濟艙時,她是努力的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僅禮貌的對著「空氣」說一句,「請你回到座位上去,謝謝。」
高逸喬一張俊臉自然是難看得緊,但人在飛機上,要想再扛她離開也不成,只得回到頭等艙去,想想還有什麼法子能讓美人兒再回到自己身邊伺候伺候。
而在看到傑柯將午餐端上桌後,他就有點子了。
「我想見一下廚師。」
「有問題嗎?高醫生。」傑柯忍住心中對他的不滿,彬彬有禮的彎腰問。
「我想跟他談一談餐點的問題。」
「呃——是,請你稍等。」傑柯朝他點點頭,但滿肚子疑惑,不知道他找廚師來做啥?
傑柯很快的去而復返,身邊自然多了一位身著白淨制服的中年廚師。
高逸喬一見到他,沒有浪費時間,馬上將加料早餐一事說給廚師聽。
兩鬢飛白的荷蘭籍廚師丹森是頻頻抱歉,但對方毓月擅自改變他用心料理食物的做法可是火冒三丈。
傑柯對這件事卻是半信半疑,因為方毓月是理性聰明的女子,實在不可能做出以此毀壞廚師及航空公司聲譽的事。
高逸喬說一大堆該說的台詞廢話後,這會兒才切人重點,「我想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所以我想再給她一次為我服務的機會,如果她言行舉止都改善了,那麼這件事,我便不對外提起,如何?」
說來說去,就是要方毓月再來伺候他!傑柯俊臉一沉,「倘若真有這件事,那真的是毓月的錯,不過,容我提醒一下高醫師,在幾個鐘頭前,你也拿了兩顆瀉藥給毓月吃,這件事是不是該打平了?」
「我說了,那是為她好,她將那些酸甜苦辣的東西一次喝下肚去,她的腸胃自然無法吸收,早點讓它們排掉,對她也比較好。」當醫生就有這樣的好處,有時可以公器私用一下。
「那她不想來頭等艙服務了,我也請高醫生別為難她。」
高逸喬挑了一道濃眉,「我想請問這位空中少爺,你跟她除了同事關係外,還有什麼關係嗎?」
傑柯的臉微微一紅,「沒——沒有。」
他微撇嘴角,「既然只是同事而已,那就別代表她說太多的話,而是找她來幫我服務,不然,到時一到開羅機場,難保我不會來個霸機,向貴航空公司抗議,你們這些空姐、空少服務欠佳!」
「你別太過分。」傑柯臉色泛青。
「要我別過分很簡單,要毓月回到頭等艙來。」他可是打定主意跟她卯上了,豈能容她臨陣脫逃呢。
丹森拍拍傑柯的肩膀,神情嚴肅,「找雪莉去,跟她談明這一切後,要她拿定主意,不過,我這方面,我一定會要求毓月來跟我道歉,另外,毓月也該誠心誠意的向高醫生道歉,她的做法已超出她的職責所在了。」丹森對方毓月的做法是怒不可遏,在歉然的跟高逸喬點頭後,他道:「抱歉,我廚房還有事要忙。」
「嗯,你請回吧。」高逸喬回以一個笑意。
丹森一走,傑柯明白自己不去請雪莉來幫忙解決也不成了。
「高醫生,我也先走一步。」
「嗯。」
見傑柯也跟著離開後,高逸喬露出得逞的笑容,喃喃的道:「冰美人,你還是得回來服侍我。」
***
一會兒後,雪莉、傑柯,還有火冒三丈的方毓月同時回到頭等艙,畢竟這只是一架在空中飛行的波音七四七型客機,空間有限,找到關係人來對質並不需要花費太多的時間。
「你是什麼意思?事後放什麼馬後炮?」方毓月一見到泰然自若的窩在座位上看報的高逸喬劈頭就罵。
「毓月,注意你的禮貌。」雪莉忍不住在一旁提醒。
「座艙長,你以為我為什麼會吞下那些加料的食物,因為我知道我錯了,所以我自己承擔後果,而高醫生也答應我不再追究,但為什麼他又找來丹森,讓我難堪!」她是真的吞不下這口怨氣,高逸喬的言而無信,真的太可恨了。
「如果真是如此,毓月確實有生氣的權利。」傑柯不悅的瞪著還間間的看著報紙的高逸喬。
雪莉看看臉色難看的方毓月,再看看一派悠閒的高逸喬,潤潤乾澀的唇道:「高醫生,事情真如毓月所說的嗎?」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挑高起一道濃眉,反問她一句。
「這——」雪莉語塞。
「你怎能這麼卑鄙,又這麼無恥?」方毓月氣得一把抽走他手中的報紙,扔到地上。
「形容詞別亂套用,美人。」他雙手環胸舒服的靠躺在椅背上。
「那是你言而無信,還敢厚顏無恥的糾正別人。」她冷冷的臉視著他。
他揚起一道濃眉,目光移向雪莉,「我說座艙長,這就是你們人員對待乘客的態度?」
「呃——」雪莉搖搖頭,忍不住說句公道話,「我覺得這是你們兩人之間的私怨,我看還是你們私下談談好了。」她轉向其他那三名興致勃勃的拉長脖子的乘客,「不好意思,如果打擾到你們的用餐或休息的心情,請見諒。」
「沒事,沒事,從沒想到搭飛機這麼枯燥的事,還有好戲可以看。」
「就是,就是,你去忙吧,讓我們看看他們這對俊男美女怎麼談。」
「是啊,你跟這名——呃——」那名灰髮的老人家看了傑柯的名牌一眼,「傑柯就先出去,有事,我們會按服務鈴請你們進來的。」
三名乘客可迫不及待的要繼續看這對俊男美女的愛情戲,所以他們才會秉持最高品質——靜悄悄的觀賞,別打壞了這對年輕人的火花呢!
聞言,雪莉沒轍,只得示意心不甘情不願的傑柯跟著自己先離開頭等艙。
此刻,方毓月覺得自己像極了在玻璃缸裡的金魚,那三名乘客的眼神全定在她身上,而不是桌上那些熱騰騰且香味四溢的午餐上。
高逸喬對三人的目光倒沒啥感覺,反正這段飛行時間一過,眾人就分道揚鑣,這段插曲就任由他們說去。
他挺直腰桿,指指旁邊還很寬敞的座位道:「坐吧。」
她撇撇嘴角,一臉不屑,「你到底想怎麼樣?」
她剛剛已經去跟丹森道歉了,可他還是很生氣,她知道他們一向和諧的關係將因這個多嘴的男人而告吹了。
他笑了笑,「留在這兒伺候我,我比較喜歡空姐不喜歡空少。」
她抿抿唇,「好,我去找別的空姐來。」
他一把拉住她的手,「我只要你這個空姐。」
她冷笑一聲,用力的甩開他的手,「對不起,我不要你,你聽進去了嗎?」
「你逃不開我的懷抱的。」
「你繼續癡人說夢去,我不奉陪了。」她轉身就走,但冷不防的,竟被人騰空抱起,她倒抽了口涼氣,氣呼呼的回頭瞪著將她抱入懷中的高逸喬。」你知道我可以因你這不當的舉動而控告你嗎?」
他大咧咧的將她抱回座位上坐下,刻意在她耳畔吹氣,再喃聲道:「怎麼?告我對你性侵害?」
「你——」她咬咬牙,瞪著這張近在尺尺的俊顏,「我可以告你性騷擾。」
「如何騷擾?你總得舉證吧?」他邊說,不安份的手輕撫著她細緻的臉蛋。
方毓月沒有回答,她知道另外三名乘客不會為她做證的,他們覺得她跟高逸喬只是一對打情罵俏的情人,所以她也不會奢望他們替她說話,所以這會兒,她只能努力的從他如鐵一般的鉗制下掙脫,但那不是件易事,他僅用右手就將她整個人扣在他的懷中動彈不得。
他的力氣真的很大,而且這樣親密的貼近,他身上的古龍水味道也沒來由的搔動著自己的情慾,一股不該出現的燥欲感莫名其妙的往她的四肢百骸蔓延……「該死的,放開我!」她絕不容許自己臣服在這個鴨霸男人的懷中。
「可以,主動親我一下。」他邊說邊湊近臉。
「那你為什麼不去死比較快。」
「嘖嘖嘖,我們可是在飛機上呢,身為空姐的你怎麼可以對乘客說出這麼不吉利的話?」
她氣得眼眶都泛紅了,「因為碰到你這種客人,我會考慮離開空姐這個行業的。」
他嘖嘖的搖頭,「你美麗的眸子都泛起淚光了,我的冰美人。」
「那是被你氣出來的!」她氣憤的將淚水逼回去。
高逸喬勾起嘴角一笑,「好吧,你再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放過你。」
她冷冷的看視著他,沒有回答。
「很簡單,到埃及後,你這名空姐應該也會休假個幾天,才會再飛另一段旅程或原機飛回,對不對?」
她仍腺視著他,不願回答。
高逸喬眸中的笑意卻是愈來愈濃,看來你挺喜歡我的懷抱,對我的問題是一點興趣也沒有,那我們就維持原姿勢好了。」
這個男人!她真的是氣炸心肺了!
她咬咬牙,「有什麼爛問題快問。」若不是確定自己無法掙脫他強勢的擁抱,她才不會安靜的坐在他懷中不動呢。
高逸喬的左手把玩著她小巧的耳垂,「你待在埃及的這幾天,住宿的飯店是哪一家?」
他還想跟她糾纏下去?!她半瞇著黑眸怒視著他,「你以為我會回答你?」
「你最好回答我,不然,接下來的幾小時飛行時間裡,你都得窩在我的懷中了。」
她倒抽口涼氣,她知道他是認真的,她還是識時務者為俊傑吧!
「如果我告訴你了,你不會再做這些過分的舉動,也不會強勢要求我到頭等艙來服務?」
「你的條件太多了,不過,我可以答應一件事,那就是我不會再做些你所謂的過分的舉動,因為我們——」他突地湊近她的臉頰,輕輕的咬了她的耳垂一下,「來日方長。」
她的心臟猛地一震,怒火隨即在心中湧起一陣澎湃洶湧的波濤,她冷冷的看視著這張可憎的俊顏,提醒自己得冷靜。
因為高逸喬親吻她的一幕被雪莉看到,因此雪莉已認為他們兩人是熟識,因此,她想告他性騷擾一事是不可能了,因此,她要遠離這個可憎的男人,只得自救了。
「好,我會在埃及待五天,這五天我住的是開羅大飯店,你是不是可以放開我了。」她面不改色的撒謊,對這種男人,謊言是必須的。
高逸喬露齒一笑,「聰明的抉擇。」
他依言放開了她,而她是迫不及待的從他懷中彈跳起來,快速的越過那三名竊竊私語卻又笑笑的朝她舉起大拇指的乘客後離開。
高逸喬知道美人的住宿飯店後,氣定神閒的開始用起午餐,她在埃及只待五天,而他是十天,住宿的飯店雖不同,不過,他總算知道在每天的醫學交流會議後,到哪個地方找冰美人談情說愛一番。
***
埃及開羅「謝謝您搭乘西北航空,希望下次還有為您服務的機會。」方毓月的嘴角掛著職業性的微笑,但只有天知道,她這句話在面對眼前這個還遲遲不肯下機的高逸喬時,有多麼的言不由哀。
她早打定主意了,以後只要在乘客名單上看到他的名字,她肯定不跟機,就算佯裝生病也罷,只要有人跟她換班便成了。
高逸喬饒富興味的眸子直勾勾的看著一身藍白空姐制服的冰美人,唉,他還真捨不得離開她呢,光看她這張冷冰冰的容顏,他就通體舒暢,心情爽快。
「高醫生,還有一飛機的乘客等著你下機,因為你是頭等艙的貴客,而只有頭等艙的貴客下機後,才輪到其他客艙的乘客。」方毓月按捺住最後一絲耐心道,反正他們就要分開了,她再忍一忍,咬牙撐過便成了。
高逸喬點點頭,「好吧,不過,我得再要一個吻,好聊慰這段分離時間的相思。」
「你做——」方毓月的「夢」字尚未出口!整個人就被高逸喬拉入懷中,強行索取了一個約三秒鐘的熱吻才放開她。
方毓月氣得全身發抖,一揚手就要送他一記耳光,但手在半空中就被他抓住了,他笑咪咪的又低頭啄了她的櫻唇一下,「下次有機會,我帶你到北美的印第安保護區去,訓練訓練一下你的手腳功夫,到時候,你想摑我耳光的成功機率也許就高了些。」
方毓月怒目切齒的瞪著他,她會自我訓練的,如果他們兩人真是冤家路窄,那她也才有機會將這記耳光送還給他。
高逸喬放開了她的手,「拜拜。」
方毓月看著他灑脫俊逸的步下階梯的背影,忍不住想著,如果她能踢他一腳,讓他狼狽的滾下飛機有多好。
但想歸想,她知道自己不會這麼做的,那太不理性了,雖然光想到那一幕就令她的心舒暢無比。
「毓月。」雪莉在看到那個俊美又難纏的頭等艙客人終於下了飛機後,這才現身,拍拍她的肩膀,一起走到其他客艙門口,微笑的送乘客們下機。
方毓月可以看到雪莉的神情有些困擾,她知道一定是高逸喬和自己的事引起的,因為雪莉早將兩人認定有感情牽扯……送走了所有的乘客後,雪莉見傑柯迫不及待的就想拉方毓月到一邊去談,即道,「等一等,我還有事跟毓月談。」
方毓月朝傑柯搖搖頭,她也不想跟他談,用膝蓋頭想,她也知道他要問她高逸喬的事,但天知道他們才見面兩天?卻發生了一輩子也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倒霉事。
傑柯放開她的手,看著她跟雪莉走到頭等艙去,只得先去清理機艙的雜物。
「雪莉,其實我跟高醫生不是你想像——」方毓月想跟雪莉解釋兩人的關係。
雪莉搖搖頭,打斷她的話,「毓月,那是你的私事,你不必跟我解釋。」
「不,我跟他不是——我——」老天,她怎麼說呢?
「有件事,你可能會更頭疼。」她喟歎一聲。
「什麼事?」不要是壞事就好了,不過,碰到高逸喬那個瘟神,還會有好事嗎?她有壞預兆。
「丹森對你將他煮的餐點加料,而引發高醫生不滿的事相當氣憤,飛機一到開羅機場,他就將這件事回報到公司去了。」
「什麼?!」她垮著雙肩,難以置信的瞪著她。
「沒錯,公司對這件事相當重視,因為事關航空公司的聲譽,你這樣整乘客,整的又是頭等艙的客人,所以——」
「老天,我是被他逼的,而且我這輩子就整人整這麼一次,難道將我的工作也整掉了?」如果真的如此,那她絕對會遠到高逸喬,要他去跟航空公司解釋清楚。
雪莉拍拍她的肩膀,「我會試著向公司解釋的,不過,你忘記自己的身份,恐怕還是會得到處份。」
「那我今年的考績肯定也完了,再來,我一定沒有機會再服務頭等艙了。」
她眸中隱泛淚光,她努力了三年多,才有機會到頭等艙服務,而這也是當空姐最高的榮耀,而今有這個污點後,她是沒有機會了。
「你也別想這麼多,公司很快就會作出決議,你趁這幾天散散心,只有公司一有決議下來,我會通知你的。」雪莉好言安慰。
她沮喪的點點頭,但心中也不免恨起自己,她一向是冷靜自持的,怎麼會讓那個厚顏無恥的爛醫生給激得喪失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