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拉索用憤恨的目光送龍絕塵離開後,便指示組員幫他甩掉那些礙手礙腳跟蹤在他身後的皇室黑幫幫員,接著,搭了上越新幹線直奔東京,前往一所私人醫療中心。
黛妮應該已服下紫冰丸了,可是哥哥為什麼沒有跟他聯絡?
一個不好的預感閃過腦海,壓得他的心沉甸甸的,不會有什麼意外吧!
烏拉索面色凝重地步人黛妮的病房,然而裡面卻空空如也。
他倒抽了口氣,心急如焚地奔出門外,正巧瞥見從走廊另一端走來的古奈林邊。
他衝上前去,「林邊大哥,我哥還有我嫂子呢?」
古奈林邊嚥下喉間的酸澀,沉默地從口袋裡掏出他交給他的紫冰丸遞還給他。
烏拉索臉色一白,顫巍巍地道:「你為什麼沒有交給我哥?為什麼沒有給黛妮服下?」
古奈林邊憨厚的臉上滿是哀傷,他哽咽出聲,「來……來不及了!」
「什麼!」他的心猛地一撞,呼吸一窒,面如死灰地瞪著他。
「對不起,我趕到醫院時,黛妮早就過去了,你哥趴在黛妮的身上哭得悲慟萬分,理電不理我,我……」他眸中閃爍起淚光,「我真的很努力地趕來了,可是……還是來不及。」
烏拉索嚥下梗在喉問的硬塊,「我知道,是我不好,如果我沒有顧及任務的時間,先要求皇帝交出紫冰丸,這一切就不會……」他的話梗在喉頭,再也說不出來。
古奈林邊也是眼眶泛紅,難掩悲傷。
半晌,烏拉索努力地平復悲慟後,才道:「那我哥呢?」
「在太平問陪著黛妮,說什麼也不肯出來。」
「我知道了,謝謝你。」烏拉索做了一個深呼吸後,才轉身朝太平間走去。
尚未進人太平間,他便感到一股徹骨冰寒,他也清楚知道那不是因為裡面的溫度,而是自己那顆隨著黛妮去世而同時死亡的心,今生今世,他的愛情將隨著她的死完全地埋葬。
烏拉索拚命地想將眼淚給眨回,他哥看到他這樣,心裡一定更難過。
他抿緊了唇瓣,走進太平間。
黛妮仍躺在冰冷的移動床上,身上蓋了白布,東羅夫則沉默地佇立在一旁。
「哥。」
東羅夫像石雕般的身子動了一下,緩緩地將目光移到弟弟身上,「你來了。」
他點點頭,難掩哀傷地道:「對不起,全是我的錯,如果我提前叫皇帝交出紫冰丸,黛妮就不會死了。」
東羅夫搖搖頭,「不,不是你的錯,原本黛妮的情形一直很穩定,誰也沒料到她的情況會突然惡化。」
「我……我想看看她,行嗎?」
「嗯。」
烏拉索走近移動床,顫抖著手掀開白布,黛妮那張蒼白無氣息的臉上競有一抹可見的笑意。
「這……」
「在她過世的前幾分鐘,她清醒過來了。」東羅夫哀慟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她似乎知道自己昏迷了好久,所以她說她很高興清醒過來,因為這樣她才能再看看我,跟我說說話,就算要離開人世,她也開心。」他說著說著,兩行淚也應聲而下。
烏拉索嚥下喉間的酸澀,「她知道她要走了?」
淚如雨下的東羅夫點點頭,「我跟她說紫冰丸就快拿到了,要她撐著,她卻說她的時間到了,人世間有些事是不能強求的,尤其是生死。」
你看得如此開嗎?烏拉索凝睇著他深愛的容顏,卻是心如刀割。
東羅夫走向前,將白布重新蓋上黛妮的臉後,平靜地道:「我想離開格別烏,但組織肯定不會放人,所以我會隱藏身份,浪跡天涯,你我相見之日,可能遙遙無期了。」
「哥……」他錯愕地看著哀莫大於心死的東羅夫。
「愛情可以讓人在一夕間變得富有,也可以讓人在一夕間整個人像被掏空了似地。」他神色哀戚,平靜地說。
烏拉索無言以對。
「我想勸你的是,還是離開這樣危險的間諜生活,別去找皇室黑幫的麻煩了,如此一來,你才有機會過平常人的生活,娶妻、生子……」他話語哽咽,直視著那被白布蓋住的愛妻,「這是黛妮想要的,可惜過去我一直沉迷在對祖國的忠誠裡。」
眼淚燒灼了東羅夫的眼,但那比不上他心痛的千萬分之一,他將目光移開,落在弟弟的身上。「你走吧,我想再多陪她一會兒。」
烏拉索只能點點頭,轉身離去。
黛妮死了,此生此世,他不可能再去愛另一個女人,所以他也沒有機會去體會東羅夫想要過平常人生活的心。
何況,隨著哥的浪跡天涯,在親情、愛情全離他而去後,此生的他所擁有的也只剩下對祖國的忠誠,所以他這會兒要做的就是想辦法逮到夏星,威脅龍絕塵交出NMD光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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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星的心情很Blue,連著七天,看到的都是那對破鏡重圓的人卿卿我我的畫面,她這顆大電燈泡氣得連保險絲都燒掉了,但人家還是好得要命。
她真的無法忍受了,再看下去,她會長針眼,她的心會碎,她最好還是包袱款款走人。
怒不可遏地瞪了眼在水牛農場觀賞亞熱帶植物的龍絕塵和知久雅子後,她即氣沖沖地轉身朝農莊的房間走去。
知久雅子的目光從翠綠的植物移開,落在夏星那飽含怒火的緊繃背影上。
其實她已從龍絕塵口中得知皇室黑幫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他們雖販賣毒品,但只供給那些落後國家中,簡陋的醫療設備所需的麻醉及醫藥等用途,至於槍枝,也是讓那些弱勢族群能抵抗外來的強勢侵略,讓他們有武器在手,以便捍衛家園及保障自身財產的安全。
因此,她也明白皇室黑幫是必須存在這個世界的,所以,她不會向他借走那些資料。雖然她的任務失敗,可是她一點也不在乎,能和前夫在一起平靜地談論以往的點滴,她覺得不虛此行。
縱然有人已快被幾百缸的醋給淹沒了。
知久雅子微微一笑,轉過頭看著也已將目光落在夏星背影上的龍絕塵,「你真的不打算跟她表白?」
他沒有回話,只是靜靜地凝睇夏星消失的背影。
經過七天的沉澱思考,還有知久雅子的開導,他已理清心中的情感,只是他還沒有勇氣去承認、去告白。
現在的他像極了一個老男人,對愛情這事,怕受傷害的心高於期待。
再說,夏星這幾天的臉色是一日比一日難看,他並不認為在這個時候表白,她會欣然接受。
「碰到感情的事,你的個性就會變得優柔寡斷,就像當年我們兩人雖互相心儀,但若我沒主動表白,你也不會開口說愛我,對不?」知久雅子溫柔地看著他。
龍絕塵抿抿唇,「我不知道。烏拉索的行蹤成謎,這個無形的威脅讓我有點喘不過氣來。」
唉,說到這點,他心裡一直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又說不出問題出在哪裡。
「你喘不過氣是因為你很擔心夏星。」她笑笑地指出重點。
他頓了一下,點點頭,「應該吧,烏拉索猜測你會被我保護得很好,卻不知道夏星也在我身邊,可是你至少有戒心,但夏星老是少一根筋,我很擔心就算她在面對危險時,還是一臉茫然。」
「你只要將她守好,她就不用去感受這種膽戰心驚的感覺。」
他喟歎一聲,「三大王還傳一個消息過來,烏拉索要的紫冰丸來不及派上用場,同時他們也意外地查出烏拉索還有個哥哥東羅夫、嫂子黛妮,烏拉索要救的人就是黛妮,如今她死了,NMD他也沒拿到手,所以,他一定會採取行動的。」
「如此一來,夏星的情況不就更危險了?」
「嗯,而且只要他再詳加細想,便會發現逮到夏星比逮到你來得好用,至少她老爹CIA那邊也會有動作,羅傑夫絕不會坐視他女兒死掉的,就算沒有能力去竊取烏拉索想要的東西,也會反過來央求我幫忙,畢竟只有我才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侵入五角大樓的計算機主機。」龍絕塵的俊臉益顯沉重。
「那你有什麼打算?我待會兒就要回美國了。還是我留下來幫忙?」
「不,你回去,這件事我們皇室黑幫還處理得了,雖然三大王如今不是新好丈夫,就是奶爸,但情形若真的很危急,他們也會出面。」想起那三個悠閒度日的人,他是一臉的無奈。
「說得也是。」她笑了笑。
此時,龍絕塵從眼角瞄到夏星已氣呼呼地提了行李走出來。
知久雅子也看到了,她笑逐顏開地走近她,「你好像提錯行李了。」
夏星沒好氣地瞪她一眼,「幹嘛尋我開心,我自己的行李還認不出來嗎?」
「可是要回美國的人是我不是你。」
「你?」她一臉呆愣。
「是啊,我要離開了,皇帝就勞你好好照顧了。」知久雅子笑笑地朝她點點頭,便越過她走回房間。
「她要離開?怎麼回事?」夏星一臉怪異地看著龍絕塵,「你們這些天不是在談情說愛嗎?怎麼這會兒甘願分道揚鑣了?」
他瞥她_眼,「別話中帶刺。」
「怕人家說就別成天窩在一起。」
「你不也跟我們走在一起?」
「那是被你逼的,不然,我老早就想走人。」
「在我尚未說你可以走人前,你絕對不能單獨離開由布島,聽懂了嗎?」龍絕塵的俊臉一下子沉了下來。
她柳眉一皺,「幹嘛臉色突變?怪嚇人的!」
此時,知久雅子提了隨身行李走過來,看看在面對夏星時就無法和顏悅色的前夫,再看看手足無措的夏星後,笑笑地對夏星道:「請你多給皇帝一些時間,好嗎?你會從他的口中聽到你想聽的話。」
知久雅子是好心提醒,奈何夏星根本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你是什麼意思?」她問得乾脆。
知久雅子愣了一下,突地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看來,上天是要他們這對有情人再多花一點時間去享受發現愛情的過程。
「皇帝,我先走了。」她朝龍絕塵笑了笑,這個過程就讓他們兩人自己品嚐吧,至於自己,她很開心地發現自己僅有一些遺憾而沒有太多的落寞。
夏星一臉茫然,直到知久雅子提著行李離去,她還是搞不清楚。
她咬咬下唇,看著一旁的龍絕塵,「可以稍微點醒我嗎?我怎麼完全聽不懂也看不懂?」
他睨她一眼,他也欠人點醒他心中懼愛的勇氣呢!
他原本還奢望這個當初一副向前衝的俏女郎能成為那個點醒他的人,但這會兒瞧她一臉呆樣,他還是別奢望她了。
他瞥了眼她放在腳邊的行李,「拿回去吧,我們還得窩在這兒一段時間。」
她皺皺小鼻子,「是不是只有我和你?」
他聳聳肩,「應該吧。」如果烏拉索沒有那麼快找來。他在心中補充道。
聞言,夏星的心情恍若撥雲見日,幾日來的郁卒也在瞬間煙消雲散,她嘴角一彎,終於露出一抹久違的笑容。
隔天,夏星有了一個意外的訪客,一身高級套裝的朱雪出現在她住宿的農莊。
龍絕塵對她母親的突然來訪雖感訝異,但也不好阻撓她們母女會面,只得先到門外去站衛兵。
樸素的小客廳內,夏星頗感錯愕地看著闊別已有十多年的母親,「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兒?」
「是你老爹告訴我的,上回我曾去找過他,結果你下落不明,我很擔心,一直打電話告訴他.如果有你的消息一定要告訴我。可是當你在新舄時,他又說那兒臥虎藏龍,要我別去,直到前兩天,他才告訴我你在這兒,如果我想看你,可以來這裡。」
「所以你從美國飛來這裡?」夏星真地很意外,因為母親鮮少來探望自己。
朱雪點點頭,但神情卻有些恍惚。
「媽,你沒事吧?」
她愣了一下,連忙搖頭,「沒事,只是很擔心你,你老爹說有人會對你不利。」
夏星聳聳肩,「沒事的,皇帝寸步不離地跟著我,還成了我的保鑣呢!所以那個烏拉索不可能有機會接近我。」
「這……」聞言,朱雪的臉色有點蒼白,「那就好。」
「媽,你應該是第一次到這兒來吧?我帶你四處走走。」夏星邊說邊熱絡地起身,拉起她僵坐在位子的身子。
「不,我們……我們待在這兒就好。」她一臉惶恐。
「媽,怎麼?你怕烏拉索會乘機找上我?」她笑了笑,「你不要那麼緊張嘛,我在這兒的每一天可不是關在房間裡的,我也是跟皇帝四處走啊,當然,昨天以前,還有一個知久雅子。」
「哦,我……我頭有點兒昏,還是待在這兒就好。」朱雪覺得渾身冰冷。
「走嘛、走嘛,我們好多年沒聚聚了,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呢。」
朱雪硬是被她拉起身,往門口走去。
龍絕塵見她一臉慘白,濃眉一擰,「伯母怎麼了?」
夏星笑了笑,「還不是老爹跟她說了烏拉索的事,她擔心得臉色發白呢,這會兒我要帶她出去逛逛,她還不肯,我猜一定是怕我出事。」
「是嗎?」龍絕塵覺得朱雪似乎刻意躲避著自己的視線。
「我覺得還是待在屋裡好了。」朱雪心跳如擂鼓。其實,她是被烏拉索逼迫來這裡引出夏星的。
羅傑夫被烏拉索綁架了,拿著羅傑夫被綁架的照片脅迫她合作當誘餌,如果她不照做,那她就會收到羅傑夫的屍體。
所以,她只得答應,從美國跟著打扮成五旬年紀的烏拉索飛來這兒。
如今看著亭亭玉立的女兒,她怎麼捨得將女兒帶到那個冷酷的烏拉索面前?
何況,羅傑夫失蹤的事被CIA封鎖住消息,也許連皇室黑幫的四大王也不知道這件事。
龍絕塵凝睇著臉色愈來愈蒼白的朱雪,腦中也快速地思索起來,事情似乎有點不對勁。
他突地蹙眉,難道……
「伯母,還是讓夏星陪你出外逛逛好了,我也跟在後面,沒事的。」
「這……可是……」她仍一臉的惴惴不安。
「看吧,連皇帝都這麼說了,那還有什麼問題?」夏星開心地拉著母親的手朝外走去。
龍絕塵一臉謹慎地跟在她們身後,他想,也許他會見到「久違」的朋友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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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絕塵、夏星和朱雪在由布島逛了一會兒後,又轉到西表島去觀光了一整天,一切都很平靜,沒有任何異狀。
朱雪一路上膽戰心驚,自然沒有賞景的心情,她擔心女兒,擔心前夫……
而龍絕塵則是仔細地注視著每一個經過他們身邊的人,也許其中就有烏拉索打扮偽裝的。
「呃,我想去一下洗手間。」夏星看到公共廁所,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他點點頭,看著朱雪也跟著她走進去。
他站在廁所門口,目光敏銳地看著前方的一群觀光客,他們全仰頭注視著一棵樹齡四百年的先島蘇樹,它如屏風似的氣根高達兩公尺,確實是一大奇觀,不過……
他的目光突地掃向一名頻頻拿相機拍照,卻似有若無的躲避他視線的一名高大男子。
他思忖了一下,離開廁所門口走向前。
那名高大男子見他走過來,突地快步跑了起來,見狀,他沒有一絲猶豫地跟著追了上去。
兩人約莫繞了樹林一圈後,他才追上那名跑得氣喘吁吁的男子,可一將他轉過來時,卻發現不是烏拉索。
「你是誰?」龍絕塵臉色鐵青地問。
「我……我才……才想問你是誰呢,幹嘛一直追我?」那名男子仍喘得很。
他濃眉一皺,「那你為什麼跑?」
「剛剛有個男人躲在先島蘇樹的氣根後,給了我一疊日元,代價就是他要我跑時,我就跑,而且至少得跑五分鐘才能停,我想跑一跑就有錢拿……」
「該死的!」龍絕塵不等他說完,就急忙地往回跑。可惡,好一招調虎離山計,他居然被烏拉索給耍了。
他奔回廁所,不在乎是女廁,也.不在乎那群驚惶失措的女人,趕忙衝了進去,一一敲門,但哪有朱雪和夏星的身影。
「可惡!」他低低在詛咒一聲,急忙趕回由布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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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急如焚的龍絕塵一回到房間,打開計算機後,屏幕上便出現「你有新郵件」的訊息。
他打開電子信箱,毫不意外烏拉索要他以NMD光盤交換夏星一家人,地點在西表島的西部岬角,時間是三天後。
「一家人?」他濃眉一皺,難道連羅傑夫也在烏拉索的手上?
他快速地在鍵盤上敲打起來,一一將司君堯、木村滄雨和歐陽仲晴那三個天快塌下來了還生活得悠悠哉哉的「閒人」召集起來。
當他一看到那三人一副彷彿就等著他找他們的詭譎表情後,他的黑眸半瞇,突地想起上回他和木村滄雨、司君堯三人聯手整歐陽仲晴的一幕。
當時何依蝶失蹤了,可他們三大王早得到了何依蝶的下落,也知道她跟於格決定步入禮堂。
不過,他們三人還是沒有告訴急得像熱鍋上螞蟻的蘇丹,一直到時間僅剩那麼一丁點,蘇丹找了三人上視訊會議時,他們才洩漏消息,讓他像個瘋子似地追去教堂。
如今,看著三人和當時的自己有著差不多的狡黠笑容時,他毫不懷疑有些他該知道但不知道的事正在發生。
「說吧,有什麼事是我該知道,而你們刻意隱瞞的?」他的心情這麼郁卒,那三人倒笑得很奸詐。
「奇怪,這句話好耳熟啊,記得我好像也說過嘛。」嘗過苦頭的歐陽仲晴一點都不憐憫他,還出言調侃。
「蘇丹,你應該最能體會我這時的心情才是。」
「是啊,不過,誰叫你是我們四大王中最後一個單身的人,他們要整你,我管不著,而我是有仇報仇,也不過分嘛。」歐陽仲晴笑得嘴咧得開開地。
聞言,龍絕塵頭一次覺得自己不該在愛情中殿後,倒霉的真的只剩自己。
他咬咬牙,「看來夏星一家人全被烏拉索帶走的事,你們都很清楚。」
「是啊,有人傻得被調虎離山計耍弄,我們也知道呢。」
「沒錯,我從不知道皇帝的金頭腦一碰到夏星的事就變成廢鐵。」
「最可笑的是,他還不清楚自己的腦袋變鈍的原因是什麼。」
三大王你一句我一言地促狹,完全不在乎龍絕塵那張臭臉,反正是視訊網絡,看得到人又打不到人。
不過,為了讓龍絕塵能有個震撼心靈的愛情之旅,他們此次派幫員到西表島、由布島幫忙監控時,找的全是新人會的幫員,讓他無從察覺哪些是自己人。
至於烏拉索的下一場戲,他們已查得一清二楚,也做了萬全的準備,甚至不計成本,暗中設置了數以千計的隱藏式針孑L攝影機,好讓他們可以實時收看現場轉播。
龍絕塵冷睇這三名可惡的友人,看來,他們已等著看好戲。
「我想,你們不會給我任何情報,對不?」
「沒錯,有自知之明。」三人同時點頭。
「那至少讓我知道夏星還有她的父母都沒事。」
「可以,夏星和朱雪皆毫髮無傷,至於老是找我們碴的羅傑夫也只被烏拉索在臉上揍了三拳,流點鼻血,沒什麼大礙。」司君堯代表發言。
聞言,龍絕塵無話可說,他們連羅傑夫被打幾拳都那麼清楚,卻沒出手相救。
「放心,我們會去救朱雪和羅傑夫,至於夏星就得由你自己來了,因為烏拉索在三天後,準備讓你和夏星去飛一飛呢!」歐陽仲晴得意過頭,不小心脫口而出。
「蘇丹!」司君堯和木村滄雨同時給他一記白眼。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法子,報仇的滋味太美了,尤其在看到皇帝的臉色更臭後,他更是眉開眼笑。
呵!誰叫他們當初搞他一個人,害他差點心臟病發,雖然另外兩人也是同謀,但問題是他們都有另一半了,他又不能對他們怎麼樣。
飛一飛?龍絕塵不甚明白這句話,不過,他倒是知道好友對烏拉索的接續動作已瞭若指掌。
而他們卻要他自己去跟他鬥?
他不禁氣得牙癢癢地,但又能如何?誰叫自己當初也是惡整蘇丹的一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