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浚的檢驗報告只是在「理論上」證實了祁-葶的健康狀態,各種數據顯示她除了某些時候容易發生輕微貧血,以及對部分物質有過敏反應之外,幾乎就像一般的平常人一樣。
事實上,他真正確定她的身體狀態是在一種非正式的情況下。
由於祁-葶幼年長期臥病在床,可以說幾乎沒有屬於自己的童年,對她而言,那些「某某樂園」的字眼都只是電視或報紙上的廣告而已,從沒有機會知道裡面到底是什麼樣子。
喬浚料到這一點,為了給她一點補償,便帶她到附近市郊的一座遊樂園,車程只需三十分鐘,還在她能忍受的範圍內。
非假日的遊樂園沒有那種人擠人的人潮,但零零落落的遊客並不顯得冷清,反而另有一種優閒的味道。
祁-葶則是一看到雲霄飛車就瘋了,拖著喬浚一口氣就連坐三、四次,而且專挑那種有三百六十度、七百二十度大回轉,外帶自十多公尺的高處直接俯衝而下,刺激度極高的遊戲,平常人根本不敢輕易嘗試,膽子小一點的大概光用看的就已覺得膽戰心驚了。
經過數次的恐怖經驗後,喬浚可以肯定她現在不但無病無痛,而且身強體健、心臟馬力十足,連他這一個壯健的大男人都已頭暈目眩、手腳發軟了,她還興奮地想再來一次。
另一方面,祁-葶隨著列車到達的各個驚險處尖聲高叫,那「響徹雲霄」的尖叫聲充斥著他巳接近極限的耳朵,惟一可以確定的是她的嗓門大得嚇人,肺活量完全合乎正常標準,簡直快把他的耳膜都震破了。
她開心地嘗試著每種不同的遊戲器材,一點倦態都不露,反倒是喬浚已經快要吃不消了。
一有機會,他便拉著她遠離那座驚險刺激的「殺人利器」,他是無論如何都受不了再來一次。
「-葶,你已經連坐五回,總該夠了吧?就算你真的不想休息,我也已經快不行了。」喬浚沒力地道。
他真的要求饒了,也許肉體還能支撐得住,但精神上的「折磨」已經讓他顯出滿臉的倦意。
祁-葶還有些留戀地看著頭上呼嘯而過,夾帶著陣陣驚叫的雲霄飛車,滿臉意猶未盡地道:「好吧,那我們先休息一下,等會兒我還要再來坐一次喔!」
「沒問題,只要你高興就好。」
他話是說得冠冕堂皇,但腦中已在盤算等一下要如何轉移她的注意力,隨便做什麼都比做這種近乎自我虐待的事好。
找了個乾淨的長椅,喬浚以堅強的意志力控制自己不要癱在上面,將楊嬸為他們準備的午餐籃打開來。
由於祁-葶的體質較為特殊,對某些調味料容易產生無法適應的情形,萬一要是不小心誤食,便會發生全身紅腫、發疼的狀況,嚴重一點還會出現氣喘、呼吸困難的現象,就算是輕微的發作,至少也需要二至五天才會完全恢復,是相當令人難受的事。
喬浚當然知這這一點,不由得慶幸當初他不知情時給她吃的三明治是自己動手做的,因為他的口味清淡,故未使用含有化學成分的調味料,才沒有造成意外,否則可不是內疚兩個字就能解決的。
而在他提醒楊嬸之前,就已接到一整籃的午餐。
照顧了祁-葶這麼多年的楊嬸當然清楚她的狀況,通常為了避免發生任何未在意料之中的事,乾脆杜絕所有外食的機會,就像今天這種情形,也是一籃楊嬸親手做的點心,外帶現搾的百分之百新鮮果汁。
祁-葶自小到大幾乎都是吃楊嬸做的餐點長大的,例外的次數屈指可數。
惟一的問題是,受到如此完善保護的祁-葶有時還是會想「叛逆」一下。
「浚,我想吃冰淇淋。」
喬浚拒絕的話在出口之前,因為看到她滿臉的期盼,又吞了回去。
其實她的渴望是可以理解的,從小她所有的飲食就被掌握得相當完善,然而就算是再完美的控制,也會讓人在潛意識中不自覺想要突破,更何況是長期「慾求不滿」的她呢?
「你確定?」雖然如此,喬浚還是希望她能打消主意。
祁-葶用力地點著頭。
「好吧,可是你要先把楊嬸準備的午餐吃完,不然我回去會挨罵的。」
這座主題樂園標榜的是「自然、健康」,連販賣的食品都比別的樂園用心許多,他甚至特別打聽過衍生方面的狀況,確定一切都沒有問題,才決定這個地點的,應該可以讓-葶試吃一下,只是希望楊嬸不要因為知道他讓她家的小姐「破戒」而抓狂。
「哇!謝謝!我就知道浚最好了!」
祁-葶開心的神情讓喬浚感到就算挨罵也值得了。
半晌後,她從他手中接過冰淇淋,迫不及待地舔了一口,不禁瞇起眼睛享受沁心的冰涼感,一臉著迷的神情,要是不明就裡的人還會以為她在品嚐什麼千金難得的山珍海味。
喬浚是在店員殺人般的眼神下,徹底地問明所有的成分後,才放心地掏出腰包買了祁-葶所期待的冰淇淋,現在看到她「癡迷」的表情,就算真的被怨恨也無所謂了。
他不由得問道:「真有這麼好吃嗎?」
她看了他一眼,再衡量一下在自己心目中喬浚與冰淇淋的份量,才慷慨地將手上的冰淇淋舉到他臉前,「你可以吃吃看。」
祁-葶的「大方」差點要讓喬浚感激涕零,心想,幸好他的重要性遠比得上她手中的冰淇淋,否則他還真不知這要哭給誰聽才好。
他在她的「虎視眈眈」下,就著她的手啃了一大口,讓冰淇淋尖尖的都分瞬間消失無蹤,她搶救不及,只有眼睜睜地哀叫了一聲。
「啊!怎麼可以這樣?」
喬浚笑得一副奸詐相,「真不錯,我從來沒吃過這麼美味的冰淇淋,會是因為你口水的關係?」
簡單的兩句話,就輕易讓原本嬌嗔不悅的祁-葶羞怯地紅了雙頰,連生氣的理由都忘了。
「浚,好討厭!哪有這種事嘛!」她也只能用這種「討厭」不起來的語氣輕輕地抱怨他的捉弄。
「我可不是隨便說說,你怎麼能不相信我呢?」
喬浚說的的確是肺腑之言,對不喜甜食的他來說,冰淇淋這種極為普通的東西哪能比得上祁-葶的甜美呢?
不過對祁-葶來說,現在還有比「甜言蜜語」更重要的事。
「不管啦!把我的冰淇淋吃掉這麼多,要怎麼賠我?」她不悅地嘟起了嘴,他要是不給她一個交代,她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好好好,等會兒我再買一個給你,這總行了吧?」喬浚低聲下氣地道,心中暗忖,女人有時候還是要哄一哄才行,而他是最見不得-葶不開心了。
※ ※ ※
待祁-葶解決了「追加」的另一份冰淇淋,在喬浚的堅持下稍作休息後,又迫不及待地拖著他繼續尋找其他好玩的遊戲,他還不能露出勉強的神情,只有無奈地「捨命陪君子」。
所幸她沒有再挑那種會讓人頭昏眼花的設備,而是好奇地和他手挽著手走進了「鬼屋」。
本來,這種鬼影幢幢、陰氣森森的地方正是男人表現保護欲的最佳場所,但祁-葶卻讓喬浚完全沒有表現的機會。
她毫不畏懼地東張西望,臉上的神情從原來的好奇漸漸轉為興味索然,那些依人為安排的規律不斷出現的各式妖魔鬼怪,以及缺鼻子、少眼睛的斷肢殘體可一點都嚇不到她。
「好無聊喔!這一點都不可怕嘛!」祁-葶大失所望,對那些以科學方法製造的聲光效果和不時飛躍眼前的斷頭殘肢嗤之以鼻,「不過是把冷氣開強一點而已,沒什麼嘛!」
她的爸爸、媽媽雖然也變成了「那種東西」,但他們的樣子還不是和生前一樣,哪有這麼難看嘛!
她不由得要為那些受到「形象破壞」的無辜者抱屈。
其實喬浚和她也有同樣的感覺,對他們這種可以「見鬼」的人來說,這種場面的確是少了一點真實感,而且有點可笑,並不是所有的「那種東西」都是鮮血淋漓又殘缺不全的。
而從另一種角度來看,他親眼見過不少肚破腸流的例子,比起來這還是小巫見大巫。
但他只是笑著伸手挽住了祁-葶,「別失望,其實『恐怖』並不是鬼屋真正的目的,更重要的是另一件事。」
「什麼事?」她好奇地問。
喬浚在黑暗中的笑容愈發奸詐,不定時掠過的陰森光線投射在他臉上顯得有些「猙獰」,算計的心思早已「全都露」。
「就是這樣!」
他一把將祁-葶緊緊摟進懷中,她的背緊貼他的胸懷,他的雙臂正好環在她胸下,兩人在暗處的親密動作完全沒人注意。
因為其他雙雙走入此處的人都「忙」著自己的事。
其實只要稍微注意一下,可以發現四周也有不少這種「正大光明」摟來抱去的情侶,更不時有零星的尖叫聲迴盪在這黑暗的通道間,增加恐怖的氣氛,讓女性同胞以依賴的姿態緊攀著身邊的男伴,但祁-葶偏偏是個例外,簡直讓喬浚一點表現的機會都沒有。
祁-葶輕呼一聲,雙手因為他的緊抱而動彈不得,心跳更由於兩人間的毫無距離而不斷加速,讓她幾乎難以抑制這種悸動。
「浚……」她只能以受到限制的雙手向上握住喬浚寬厚的手掌,全身的細胞都因他呼在耳邊的熱氣而意亂情迷。
他摟著全身癱軟的她,輕歎了一口氣,幸好這裡是公共場所,不然他還真不敢保證能控制自己的衝動。
「如果每次我碰你的時候都這麼有反應,我真的不知這自己能忍到什麼時候。」喬浚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
祁-葶在黑暗中紅透了臉,幾乎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覺得滿臉發燙,只有他能讓她有這樣的反應,自從認識了他之後,所有的反應都是因為他,她從來不知道自己會這樣依賴著一個人。
但她一點都不討厭這樣的感覺,知道有個人會留在自己身邊讓她的心不由自主雀躍起來。
浚對她來說是一種特別的存在,在雙親去世後,她總是和身邊的人保持一定的距離,就算表面上看起來相當親密,她也從沒有將自己的心完全放開過,但浚不一樣,他自然而然地走入最接近她的地方,溫柔地打開了她的心防,讓她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也是有人不會離開她的。
因此,儘管他的話讓她紅霞滿面,她還是不會掙開他的擁抱,這個溫暖的臂彎將是她最終的歸宿。
「又欺負我!」祁-葶指控地道。
多數男性在逞夠了保護欲之後都會帶著女伴快速通過,只有他們老是滯留不去,這裡又不是完全看不見,已經開始引起一些怪異的眼光了。
喬浚又歎了口氣,自從認識她之後,他好像就常常歎氣,誰教她總是要他「懸崖勒馬」,這對身體健康是很有影響的。
他只有依依不捨地放開了她,又忍不住在她微啟的唇上印下一吻,這裡不時人來人往的,就算他真想做什麼也不可能啊!
「我們出去吧!」喬浚輕輕地道,握起她的小手,兩人相依相偎地朝出口的方向走。
待了這麼久,也該「值回票價」了。
祁-葶一句話也沒說,她的心跳還沒恢復正常。
帶著一分微甜的羞怯,她心甘情願地跟著他走,就算要到天涯海角,只要有他在,她就什麼都不怕。
※ ※ ※
一看到巨大的摩天輪,祁-葶便興奮地拉著喬浚去排隊,沒一會兒就搭上了一個經過特別裝飾的小車廂,隨著搖搖晃晃、緩緩上升的高度,視野也愈來愈廣,將整個園地都攝入眼中,熙來攘往的人類變得只比螞蟻大一點,而這個車廂卻成了一個對比極大的安靜地帶。
祁-葶驚歎地看著這一切,而喬浚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過了兩分鐘,她終於注意到他的缺乏反應,才回頭看了他一眼,「浚,怎麼了?」
「沒什麼。」他的回答有著顯而易見的言不由衷,似乎有什麼事正嚴重地困擾著他。
察言觀色對祁-葶來說一向不是困難的課題,她當然看得出另有內情,再多望了喬浚一眼,她發現他居然一動也不動地僵坐在窄小的座位上,而且視線完全不曾落在窗外的景致,似乎只是專心地注視自己的鞋尖。
祁-葶從另一邊的座位移向他身邊,讓原本就搖來搖去的車廂瞬間因重力平衡的關係而使一端微做下沉,同時也使他的身體更為僵直,差點沒有當場化為千年化石。
「-葶,坐回你的位子好嗎?」喬浚的聲音有些乾澀,清清喉嚨,卻怎麼也做不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祁-葶好奇地看著他,「浚,有懼高症?」
「呃……」男性的自尊要他否認,但他知道就算不承認也騙不了人的。
「我只是不喜歡待在這種不能腳踏實地的地方。」
就算說得再婉轉,還不就是那麼回事,祁-葶很心疼地看著他。
「為什麼不早說?我們別坐這個不就好了?」
喬浚搖了搖頭,「你從來沒機會試過這些經驗,我不想讓你失望。」
簡單的兩句話,已說明了他所有的體貼,坐雲霄飛車時還沒有機會考慮到高度的問題,反倒是現在才讓他想起自己的這點「小毛病」,但只要-葶能覺得開心,就算他坐到全身僵硬也沒關係。
「浚,謝謝。」
祁-葶感動地伸手摟住他,主動在他的唇上輕點了一下,雖然就像飛絮一般讓人悵然若失,卻也是一道最讓他心醉神迷的甜點。
「只有這樣?」這點程度還不及喬浚所期望的千分之一。
「不然你還想怎麼樣?」
祁-葶白了他一眼,她本來只是想稍微轉移他的注意力,沒想到他居然得寸進尺,偏偏她又不忍看到他眼中閃爍的失意,便再湊上去吻了他一下,這次是久了點,但就在她想抽身時,他突然緊緊摟住她,張口含住她柔軟的雙唇繼續加深這個吻。
她沒來得及閃過,也很快地忘了要阻止他,沉溺在這個甜蜜的吻中。
當他們氣喘吁吁地結束這個吻時,摩天輪正好走到最高處,隨著高空的風勢左右搖晃,但現在的喬浚早已忘卻方纔的不自在,全心只有祁-葶的甜美,她的確成功地讓他「分心」了。
她的雙唇又紅又腫,活像是即將被採擷的果實,讓他差點忍不住要再來一次,幸好及時發揮他強大的自制力,將她擁入自己的胸懷中,不然光坐這一圈摩天樓是不夠他們「纏綿悱惻」的。
祁-葶紅著臉依偎在喬浚的懷中,本來只是想讓他分心的,結果連自己都忘了窗外的風景,她不禁哀歎地想,真是失策。
「唉!」
「怎麼了?-葶,為什麼歎氣?」他摟著她的手不曾放鬆過,因為他發現只要抱著她,一向讓他緊張的高度好像也不算什麼了。
她輕笑一聲,「浚,我真的好喜歡你,不,我想我是愛上了你!」
祁-葶突如其來的告白讓喬浚吃了一驚,但他並沒有遲疑多久,就在下一瞬間再次深深地吻住她,以最直接的行動表示他心中的喜悅。
「對不起,-葶,這句話實在不應該由你先說的。」他沉穩的聲音在她的耳邊低語。
她輕輕搖著頭,「這有什麼關係呢?我只是真實地表達自己的心情而已,我愛你,當然要告訴你啊!」
喬浚笑了,他雖然比她更早明白自己真正的心意,但因為怕她還不瞭解愛的感覺,又擔心會嚇著她,所以一直遲遲避而不言,沒想到居然會被她搶了先,而且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事實證明他所有的擔憂都是多餘的,她根本單純得不懂得掩飾自己的心,當她真的愛上了一個人,一定不會害怕說出口,而且會固執地要求對方給她同等的回應。
而他愛上的不也就是這樣的她?那麼,還有什麼好遲疑的呢?他可不能連她的天真都不及啊!
「-葶,我也愛你,請原諒我一直未曾對你說這句話,但在我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就知道愛上你只是遲早的事,沒想到竟然會慢了你一步。」喬浚看著祁-葶的嬌顏,深情地道。
「不管!先說的先贏,所以你輸了!」她俏皮地道。
他沒料想到她計較的是這個,他的小愛人果然與眾不同,他所認識的所有女人都只會癡癡地等著男人來向自己示愛,而忘了自己也應該要有所表現,失望之後又要怪對方沒有回應,這不是本未倒置了?
但-葶偏就是不一樣,她不會屈於被動,該說的話就要說出口,而且還要搶第一。
喬浚只好歎笑道:「沒錯,是你贏了。」
不過在愛情的國度中沒有敗者,所以他也沒輸,能聽到自己所愛的人說出愛的告白,他反倒覺得自己才是贏家。
「-葶,過幾天我帶你回去見兄我爸媽,好嗎?」喬浚輕聲說道。
也許太急了點,不過他真的等不及要向大家「獻寶」了。
祁-葶敏感地看了他一眼,「這算是醜媳婦要見公婆?好像還少了什麼步驟吧?」
真是的,他所有的心思都被她看穿了,想來個投機取巧都不得其門而入。
喬浚輕笑道:「你知道嗎?在我的家族中,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每個人找到的終身伴侶全都是和你我一樣有「特殊能力」的。雖然我不信邪,也從來沒有認真想過自己未來的老婆應該是什麼樣子,結果卻對你一見鍾情,讓我不得不相信命運的安排。」
祁-葶偏著頭,兩顆眼珠子直瞅著他,「浚,這是在求婚?」
喬浚搖了搖頭,「不,這不算。」然後從口袋裡掏出早就準備好,只等適當時機交給她的戒指,樣式簡單,但上面鑲的「石頭」可一點都不「簡單」。
「這樣才是-葶,你願意嫁給我?」
祁-葶沒有立刻回答,讓這個獨立空間裡的氣氛凝滯了一下,喬浚苦笑道:「我本來是想下跪的,不過這個地方實在不方便,如果你堅持的話,等到了地面之後我可以彌補。」
祁-葶這才露出了微笑,「我沒說我不答應啊!」
「你答應了?」他欣喜地抱住她,「你答應了!」
喬浚的笑容迅速感染了祁-葶,讓她原本的巧笑倩兮顯得更加美艷動人,他們兩人都沒有發現這一點,只有真正的愛情才會讓女人變得更美,讓男人更無所畏懼,忘卻自己所有的缺點,連現在的「高度」都無法形成任何困擾,就算因兩人的動作而搖晃得愈發嚴重也毫無所覺。
「我現在雖然答應了,但並不表示可以省略正確姿勢喔!」
祁-葶期待地道:「我一直幻想著有個人抱著一大束的玫瑰花,紅色的不錯,可是我比較喜歡白色的,另一隻手拿著閃閃發亮的戒指,用最正統的單膝下跪的姿勢,在所有人面前向我求婚,那真的好浪漫!」
說著,她又有些擔心地看著喬浚,「這樣會不會太過分啊?現在是不是很少人會這麼做了?」
他輕輕地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心想,現在還是克制一點的好,滿心的喜悅暫時可以克制因佳人在懷而產生的衝動。
「你絕對值得最好的。」
喬浚已經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這完全要歸功她「詳盡」的敘述。
最後,他們終於回到「腳踏實地」的地球,但訂下了終身大事的兩人心情依舊像飛翔在天際一般,漂浮在雲端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