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伏在車窗上,任風吹拂著她美麗的臉龐,伸手摸摸盤在腦後的長髮,欣賞完車外的景色,從豪華轎車內設置的餐桌上端起一杯咖啡,舉手投足高雅脫俗,身上亦散發著迷人的自信,乍看之下,是個高貴美麗、慧黠卓絕的完美女人。
「這裡真漂亮,我早該來看看展夏玉了,是不是?」女人以流利的日文說。
「是啊!聽說這裡都是有錢人住的地方,真的很美麗。」坐在前座的男子附和著。
「既然這裡這麼漂亮,我就在展夏玉這裡住個十來天!」女人堅決說道。
駕駛者與坐在前座的人立刻哭喪著臉,「不要啊……夫人!」
「不要我每次出國你們都要死不活的樣子,來,笑笑。」
「你當初說,只是來看看展門主,順便送禮物給他就回去的。」說話的男人看一看駕駛者,兩人一同露出糟透的表情,想著回去大概又要遭殃了。
「就這麼回去太失禮了,至少也得跟『五色門』每個門主和首領孔爺打招呼,這邊一個拜訪,那邊一個見面,算算也要花很多天的時間。」女人豎起手指認真的數著。
「你又不是不認識他們!」
「總不能讓人家說我們組織沒禮貌。」
「那前天打麻將你欠我十萬,也不能太失禮。」男人藉機提及其他事。
「這樣啊……我回去跟你們首領說好了。」女人握起拳頭,正色道:「我的為人是不能欠人家錢的,尤其是自己的護衛,我會叫他幫我還債的。」
「我記錯了,夫人根本沒欠我錢。」跟首領討錢,不是讓他知道他的妻子會打麻將,都是從他們這裡學來的?他們還想活命哪!
「夫人,應該是這裡了。」兩人吁了一口氣,猛擦額頭上的冷汗。他們這位首領夫人,在別人眼裡,是有情有義又聰明的美人,但在他們心裡,卻是個狡猾的狐狸。
女人下車,往前走沒幾步,就讓山莊大門的兩名守衛擋了下來。
「什麼人?離開!」守衛對女人兇惡地大喝一聲。
「放肆!」女人的貼身護衛也不甘示弱地吼回去。
「在人家的地方不得無禮。」女人低聲說話,隨即轉向守衛,道著她認為有待加強的韓語:「打擾了,麻煩通知一聲,日本『佐籐集團』林娟拜訪。」
那兩人聞言,神色俱變。
其中一人快步走入守衛室,看樣子應該是在做通知的動作。
林娟朝兩名仍因守衛態度火爆而憤怒的隨從笑道:「下次展夏玉來我們那裡,選個颱風天,把他關在門外……」
狐狸就是狐狸,沒安好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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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黑眸凝視著遠處坐在駿馬上的女子,耳邊聽著有人講述嚴肅的事件。
「尚季榮生平以釣魚為樂,我的手下打聽過,當時他是被水草之類的東西纏住,才會溺死。」李賓想將手中的資料交給展夏玉,怎知展夏玉看都沒看他一眼。
一旁的閻恭頂一頂納悶的李賓,指著遠處正在騎馬的女子,暗示那就是原因。
「展夏玉,正事要緊!」李寶挑高眉,大聲說道。
「我一直在聽。」展夏玉笑笑,這才把目光轉向他們。
「但我覺得你的心都在卓靜身上。」李賓不以為然道。「你該不會愛上她了吧?」
「我不否認很關心她,但你應該知道我不談愛。」展夏玉接過李寶遞來的資料,臉上卻明顯愉悅。「怎樣,查出頭緒了嗎?」
「尚季榮無故落水,是個疑點,他懂水性,至少可以為自己爭取時間喊人救命,但那時他的手下很巧的都不在他身邊,這是第二個疑點。」李寶詳細解說。
「閻恭,你有什麼想法?」展夏玉不作回應,反間另一個人。
「有人在水底鉤住魚線,讓尚季榮落水!」閻恭的說辭,還是一樣簡潔。
展夏玉撫著下巴。就在三人思忖之際,護衛疾步走向他們。
「門主……」護衛低頭在展夏玉耳邊低語。
展夏玉登時鬆開緊揪的眉頭,笑道:「我們有客人了。」
「誰?」閻恭和李賓同時問。
「『佐籐集團』的首領夫人,林娟。」
聞言,紛紛露出驚訝之色。
不久,一名女子領著兩名隨從出現的在寬廣的大院上。
「不知道各位歡不歡迎我?」林娟直接給展夏玉來個大擁抱,轉身也想朝閻恭做相同的動作,頓一頓,「你不行,我記得你結婚了。」
閻恭點點頭,「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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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賓指指自己的唇,「我未婚,給個熱吻吧!」
展夏玉搶著說:「想都別想。先說說你怎麼會來?」
「看看朋友,這也是你常做的事。」林娟眼波流動,不經意地瞧見不遠處坐在馬背上的卓靜。「氣氛有點嚴肅,我是不是打擾各位談事情?」
「給我喘口氣。」她朝卓靜看去,道:「我想認識那個女孩。」
「沒問題,靜!」夏玉招卓靜揮手。
卓靜在馬伕的挽扶下走了過來,神采奕奕,似乎學習出心得的樣子。
「靜,這是林娟,我們的朋友。」展夏玉簡單的介紹。
卓靜伸手示好,「你好。」
卓靜不對林娟多做打量,因為林娟給人相當強烈的高貴氣質,而且有種不平凡的美。
「這位是……」林娟第一眼就很喜歡卓靜,照常理來說,會跟展夏玉這些人認識的,大多是豪門世家出生,驕傲、自信顯然易,可在卓靜身上卻找不到像這樣的感覺,反而廉虛、有點自卑……看人時都稍微低著頭,讓人很想去憐惜她。
「喔,夏玉其中一個女人!卓靜。」李賓朗聲道。
這個措辭,為卓靜帶來很大的打擊,但她忍住了,希望展夏玉能說些不一樣的話來撫平她心中的疼痛,可傷人的,他沒作任何回應,以笑容來認同來賓的話。
早知如此,她就不該期待,但是,在這幾天他溫柔的對待下,她實在無法不去幻想,自己在他心裡有個重要的地位……看來,那還是空想,她只是他其中的一個女人。
林娟看著展夏玉對李賓的說辭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卓小姐在學騎馬?」
「是的。」卓靜淡笑。
「喜歡嗎?」
「有點怕,卻很想學會。」
「森高,你去。」林娟轉向五官端正的隨從道。
卓靜臉上吃驚,以為林娟是國內人,但卻說著日本話。
她扯扯展夏玉的衣袂。
展夏玉側頭,「怎麼了?」
「林娟小姐是日本人?」
卓靜已盡量把聲音壓到最低,但還是讓林娟聽見了。
「我是中國人,但很倒霉的嫁給日本人。」林娟草率地解釋。
兩名隨從一聽,想著:這句話要是讓首領聽見,不氣得跳腳才怪。
「但你把我們的國語說的好流利。」若不是林娟突然說日語,她真的想不到她有異國的血統。
「這小子說的比我還好!」林娟大力拍拍貼身護衛森高。「森高,你騎馬的技術不錯,你去教教卓小姐。」
「我……」森高瞠大眼。
林娟在沒人瞧見的情況下,使勁擰森高的大腿,臉上卻揚著活菩薩的笑容,道:「森高,你說好不好?」
森高忍住眼淚,「好……」
「夏玉,不介意讓森高當卓小姐的教練吧?」
「請便!」展夏玉輕快的說。
卓靜別過頭去,他為什麼不阻止?難道她真的不值得他在意……
「那,別老讓我站在外面,進屋去。」林娟挽著展夏玉的手臂,且行且言:「森高很行的,我想不用一個小時,卓小姐就能出師了。」
展夏玉忍不住回頭看,見到的卻是卓靜與森高有說有笑地往馬場走去。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會有不太舒服的感覺?
「我有點好奇你們談的事,能知道嗎?」
李賓搖頭,道:「我們組織裡的事,太複雜了。」
閻恭接過傭人端來的咖啡,「林娟是我們的朋友,讓她知道沒什麼關係。」
「閻恭這句話最動聽,那誰來告訴我?」林娟轉向展夏玉,發現他的視線透過落地窗,停在外頭的卓靜身上。
林娟轉轉眼珠子,「夏玉,你該不是在吃味吧?」
「吃味?什麼意思?」展夏玉回神過來,不太明白林娟說的話。
「因為你的女人跟別的男人很親密,你吃醋!」
「我沒那麼無聊。」展夏玉不屑地嗤笑。
李賓忙著附和:「夏玉根本不會為一個女人做這種事,除非……」
「除非他愛上卓靜!」閻恭緊接著道。
展夏玉大翻白眼,肯定道:「不可能。」
林娟不死心地睨了他一眼,真討厭驕傲的男人。
緩過情緒,她巧笑道:「夏玉對自己的女人真的很大方,不像你們另一個朋友烈少嚴,愛自己的老婆愛到不准她看除了他以外的男人。」
閻恭兩眼瞪得老大,怎麼覺得林娟在說他自己。
展夏玉輕笑,「美麗的女人雖然吸引我,但我絕不會為了一個,放棄其他女人。」
展夏玉一邊說,一邊看著森高親密地環住卓靜的腰……等等,那傢伙把什麼放在卓靜身上?
李賓大力拍掌,「那倒是,我非常認同夏玉說——」
李賓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展夏玉霍地站起來,指著卓靜那端,喧天大吼:
「叫那渾蛋把手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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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展夏玉等人轉身往屋裡走去時,森高便拚命揉揉自己的大腿,對卓靜哀嚎:
「好痛啊……」
「你怎麼了?」卓靜不解問道。
「我家夫人剛剛捏我一把。」
「為什麼?」
「我是她專屬的人肉沙包!」
卓靜忍俊不住,笑了出來。「哪有人這樣形容自己的。」
「因為我苦命哪!」走到馬旁,森高先行坐上馬,再向卓靜伸手,「來,讓我這苦命的男人教教你如何騎馬。」
森高說話的口吻,令卓靜難以止住笑意。「像你這樣的人,應該有很多女性迷戀吧!」
「有的,不過……」森高神色異常嚴肅,接著苦著臉吶喊:「都是歐巴桑!」
卓靜大笑出聲,「你真愛開玩笑。」
「那現在我可認真起來了。騎馬呢,兩腳要來緊它的肚子,韁繩是拿來控制方向,當你想停下來時,把繩子用力往後拉,這樣就行了。」森高一本正經地說。
卓靜頻頻點頭,「那要是它不聽指揮,要怎麼辦?」
「你看。」森高伸長手,撫弄馬兒的臉頰,隨即馬兒長嘶一聲。
「它叫了!」卓靜驚歎道。
「它喜歡被人這樣摸,如果它擰性子,這會緩和它的脾氣。在坐上它之前先摸摸它,它會更合作的。」
「我試試。」
卓靜懷著膽怯做那與森高相同的動作,卻得到馬兒哼地一聲,惹得兩人大笑不已。
「現在開心多了吧?」森高指著她嘴角上的酒窩。
「唉?」
「你剛才看起來很不開心,我家夫人要我陪你,可能是希望你快樂一些。」
「是嗎……她人真好。」
「她是巫婆……」森高臉一沉,咕噥。
「你說什麼?」
「沒有。要走了,你要看仔細。」森高扯動著韁繩,邊走動著邊說道:「我們身體會因為馬的走動而起伏,最好保持平衡,別慌。」
「可是我怕會掉下去,能不能讓它慢下來?」
森高主動環住她的腰,慢條斯理地說:「你一慌,它不舒服,你就會真的掉下來。別擔心,腳尖向外,這樣你才不會失去重心。」森高倒也放心的將韁繩交給她。
一會兒,卓靜興奮道:「耶——我比較能夠平衡自己了。」
「那是你悟性高。接下來,你該自己學習如何駕馭它。」
「我還不行,你再多教我幾次。」
「不管他想教你幾次,你現在都得給我下來!」
兩人不約而同的僵住笑臉,瞧著臉色極度慍然的展夏玉。
「夏玉?」卓靜吞一吞口水,他憤怒的氣勢教她因為害怕而緊緊抓著森高的手。
展夏玉見森高的手搭在卓靜腰上,更火了。「下來!」
卓靜嚇得慌張跳下來,一個不慎,險些跌了一跤,展夏玉見狀,敏捷地抱住她。
森高想看看卓靜有沒有跌傷腳,孰料,展夏玉悻悻然地撥開森高的手,「別碰她!我不許你再碰她!」
「抱歉……」森高忙著縮手,他很震驚,在印象中,展夏玉是個無時無刻都擺著笑臉的人,但現在卻是怒火懾人,像什麼呢……對了,像個為心愛的人打翻醋罈子的男人!
這下森高終於明白,林娟為何執意要他教卓靜騎馬了,原來是想測試展夏玉是不是在乎卓靜。「回屋裡去。」展夏玉牽著卓靜的手,強行拉著她走。
「可是我……」
「你想騎馬,我會教你,」展夏玉進入大廳,完全無視其他人的存在,逕自拉著卓靜往樓上走去。林娟看著李賓難以置信的吃驚狀,笑道:「男人還是別太驕傲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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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展夏玉的住處,難得會見到幾位門主聚在一塊的情景,當然,這是為了以防他們商談的事,會讓不該聽到的人聽見,所以才選擇展夏玉的地方,畢竟「青門」的子弟兵,沒有一個是聽卓宇衡命令的,若要談有關卓宇衡的事,展夏玉的山莊,定然是最佳之處。
此時,展夏玉坐在泳池平台上的彈簧椅上,神態閒適地看著報紙,閻恭則坐在旁邊繃著臉抽他的雪茄;李賓不耐煩地踱來踱去;另一個五官俊秀的男人卻將他修長的腿翹在桌上,戀於掌中酒壺,他是何人,可想而知。
李賓看看手錶,對其他三人道:「那老頭都下去一分鐘了!」
「給他點時間冷靜一下。」展夏玉笑著回應李賓。
「潛水絕對是個好方法。」閻恭語氣平板道。
拿著酒杯的男人霍地起身,走近泳池,揚高手,將酒壺中的酒全數往泳池裡倒。
「韓岳!」三個男人驚道。
「這樣他就會上來了。」韓岳懶洋洋地說。
過一會兒,一頭山羊浮出水面……不,是長的有點像山羊的老人,一邊喘氣,一邊大吼,「誰給我灑的酒!」
韓岳迅速將手裡的酒壺用力地向外拋,然後擺出一副「我不太清楚」的樣子。
「孔爺,你打算怎麼做?」李賓率先問。
孔爺歎道:「什麼大風大浪我沒見過……給我辦了!」
四人不作聲。
「怎麼?辦了這種人你們有意見?」孔爺用毛巾細心擦拭他鍾愛的山羊鬍子。「別告訴我你們會心軟,好笑。」
能夠成為「五色門」各門主的他們,自然都是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否則他們也不會有今天這樣的地位。
「我們看出你捨不得。」閻恭奪走孔爺的毛巾,不讓他有機會掩飾。
「卓宇衡也算是個有才能的人,你比我們還清楚,否則你也不會希望他,當副首領。」展夏玉接著說。
孔爺怔了一怔,「對你們這些聰明人,好像都不能說謊,但我的位子從未想過要讓他坐,只要你們其中一個人點頭,那個人就是未來的首領。」
「我們對你的位子沒興趣。」韓岳擺擺手,「你清楚,卓宇衡更清楚。」
展夏玉走到孔爺身旁坐下,搭著他的肩,道:「如果你有『意外』,因為我們的拒絕,他當上首領的機會非常的大。這幾年,你跟他相處的時間比我們多,要是他存心殺你,你早升天了!」
「夏玉……你們?」孔爺驚詫,老實說,這點他沒想過。
韓岳靠近孔爺,不怕死地拈弄孔爺的鬍子,且道:「一個人要壞,也會有個底線。就算他以前如何的殘忍,那也都是以前的事,人會改變。名雲發現他不對勁,並沒有馬上讓你知道,是想看看卓宇衡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他將卓宇衡調到我的門下,交代我把航空的主導權交給卓宇衡,接著就有偷運毒品的事件發生,其實我們根本不知道卓宇衡會做出什麼事,但絕對相信他跟其他幫派有接觸。
「所以便在國內大小幫派裡,安排我們的人,這才知道,讓那流派有機會運送毒品,都是卓宇衡策劃好,然後再以最快的速度解決所有的事。這種行為,也許是在取得你的信任,但他這些年做太多了,也夠了,不是嗎?」
「也許他在測試什麼。」展夏玉望定孔爺,暗示下文必須由孔爺自己來接。
孔爺想了想,立即道:「他想知道我是不是重視他!」
韓岳拉拉孔爺的鬍子,「說說,這些年,你跟他在做什麼?」
孔爺再度思索,「倒也沒什麼……我在總公司安插了副理的職位給他,偶爾叫他陪我去看看因為槍戰上死去的子弟兵的家屬。」
這回換他們四人驚訝了。
「看來,他是在你身上學到一些東西。」展夏玉暗喻著。
「什麼?」孔爺趕忙問道。
「道義!」四人異口同聲。
「這需要去學嗎?」孔爺為之懵懂。
展夏玉咧嘴笑道:「對他而言,他沒有這東西。可能他以為受人敬重,是因為勢力、權力,也以為你今天有這地位,是因為這些,但當上總護衛,接近你後,才知一切都不同他想像。也許他醒悟;也許他想得到和你一樣被子弟兵由衷服從的感覺,可是……誰知道呢,我們不是他。」
韓岳在孔爺凝神靜聽下,開始為他的鬍子編辮子,「不過我們絕對清楚,他沒有真要置你於死地。」
孔爺眉頭突然一愁,「我知道你們都是不想我失望,所以淨說這些,但我自己明白,他可能是個不定時的炸彈。」
「這點夏玉想過了。」
大伙突然轉向展夏玉。
「什麼啊?」展夏玉十分錯愕。「你們該不會又想把責任推給我?」
「你跟名雲是腦筋動最快的,想想,怎樣去測試一個人到底能不能信任。」李賓握起展夏玉的手,用一臉堅信你到死的模樣,來讓展夏玉無法拒絕。
「給我點時間。」展夏玉朝傭人招招手,「拿毛巾給孔爺。」
「我心臟病的藥放在哪裡?」孔爺還不忘吃他的藥。
李賓擰著眉頭,兩眼一轉,「死老頭,心臟不好還在水裡憋什麼氣,早晚休克!」
「你不知道,我現在能夠憋一分鐘多……其實我的心臟已經好很多了,開刀之後,都沒發過病,跟正常人沒什麼兩樣。」孔爺得意說道,叉著腰,指著在場每一個人,「你們想氣死我,下輩子再說吧!」
展夏玉走到涼椅上,拿起孔爺的藥罐子,若有所思地看著它。
「夏玉,想到什麼?」閻恭從展夏玉手中拿走藥罐子,遞給孔爺。
展夏玉回神過來,「有誰知道你開過心臟手術?」
「就你們五個人。」
李賓接著說:「他到美國開刀,還是我陪他去的,沒別人。」
「卓宇衡應該還不知道吧!」展夏玉嘴角漸漸上揚。
「你的意思是……」四人一同瞠大雙眼,可見都臆測出展夏玉心中所想。
「我就是那個意思。」
李賓吐了一口氣,「那就叫卓宇衡回國,觀察人家組織如何訓練子弟兵的『課程』也該結束了,否則會讓他起疑。不過這也代表,卓靜該回去了。」李賓正想看展夏玉有什麼表情,卻不見他人影,「他人呢?」
「剛走,大概是去找卓靜了。」閻恭斷然道。
「男人啊,最終還是會栽在女人手上。」孔爺喟歎著,頓時覺得下巴空空涼涼的,忍不住摸摸自己的鬍子,陡地大吼:「誰給我編的辮子?!
正想開溜的韓岳一腳停在半空中,一動也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