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他邁開步伐,直嚷嚷:「麗娜怎麼沒告訴我,她有攻擊傾向!」
這下他相信卓靜是個瘋子了!
展夏玉一面跑,一面回頭看卓靜,「卓小姐,你真把我當仇人?」
卓靜沒理會他,繼續抱著石頭追著他。
這樣的追逐對展夏玉來說,一點也不吃力,從起先的驚訝,轉為一種挑戰,突然間,他覺得卓靜很新鮮。
他和女人第一次見面,通常都會熱吻一番,像這樣拿石頭追殺他,他還是頭一次嘗到!
啊……他又忘了,一個不正常的人當然會用不正常的方式對待人,他在有趣什麼?
「卓小姐,夠了夠了……我擔心我不喘,你倒先暈過去了。」展夏玉氣定神閒地道。那是實話,儘管他再忙碌,也不忘鍛煉他的功夫,但為了顧及這瘦弱的女人,他必須先投降,停止這讓他驚訝卻又很想笑的追逐戰,免得她喘到暈過去。
卓靜還是氣呼呼地,仍不放下手上的石頭。不過……
她停下腳步了。
「感謝你把我的話聽進去。」展夏玉雙手合十。
「是誰在那裡?」
展夏玉才走近她,身後便傳來男人嚴厲的盤問聲。
這個聲音,讓展夏玉看見卓靜臉上的恐懼,這附近沒其他住家,走向他們的應該是卓宇衡的守衛,展夏玉能理解卓靜的不安,因為這小妮子絕對是偷跑出來的。
「是不是不能讓他們發現你?」展夏玉低頭看著不知何時已緊揪著他衣袂的小手。
卓靜放下石頭,沒說話,只是稍微挨近他,想以他肩闊頎長的身材,來擋住她嬌小的身軀。
腳步聲離他們愈來愈近,展夏玉嘴角微微上揚,驀地,他俯首封住她顫抖的雙唇。
「唔……」卓靜瞪大著眼睛,驚愕地看著他。
「讓我吻你,相信我。」展夏玉輕柔地撫摸她的唇,聲音感性低沉。
他等不到卓靜的回應,繼續吻著她。
原先他只是想保護她,但一觸碰她的唇,那種青澀與柔軟,讓他不自覺地探舌進入甜美的口中,恣意攪出其芳香。
她好嫩,生澀的反應教他知道,自己是第一攻佔者而感到驕傲,她明明是不正常的女人,卻讓他莫名地想佔有;她的雙唇更是柔軟到令他忘了何謂停止,令他不由得吻得更深,耳邊依稀聽見卓靜就快窒息的急促呼吸聲。
「是不是展門主啊?」卓宇衡的守衛搔搔頭,那個身形很教他熟悉,卻又不太能夠確定。
展夏玉乍然回神,看了兀自銘愕的卓靜一眼,接著將她攬進懷中,回頭對守衛斥道:「混帳!」
「真是對不起……」守衛確定是展夏玉,神情立即變得悚懼。「我不知道是您……我們在找人。」「找誰?」
守衛停頓了一下,表情不太自然地說:「沒什麼,只是懷疑有小偷……是個女人。」
守衛伸長脖子,想看清楚展夏玉懷中人的樣子,無奈,他什麼都看不到,只好開口問:「展門主,我能知道這位小姐是什麼人嗎?」
展夏玉親暱地親吻卓靜的耳朵,讓在懷中的人,因吃驚而顫動一下。
「我女朋友,她跑來這裡找我,你還想知道什麼?」
「沒、沒什麼。」
「那還不快滾。」展夏玉冷笑道。
守衛嚇得脖子一縮,「是……」
「有誰在那裡?」另一端的人拉開嗓子問著接近展夏玉的守衛。
守衛趕忙回應:「是展門主,我們到別的地方找找!」
展夏玉看他們走遠,拍拍卓靜的背,「沒事了,那些人走了。」
卓靜緩緩抬頭,兩頰通紅地看著展夏玉。
展夏玉努努嘴,她臉上的兩朵紅暈令他得意,「我不知道你也會臉紅害羞。」
陡地,一個巴掌迅速往他的俊臉摑去。
以他靈敏的反應,他應該躲得開的,但他沒想過這麼做,倘若他剛才的行為傷害了她的自尊,他願意挨這一巴掌,同時,他也因為這一巴掌而困惑。
誰來告訴他,為什麼精神異常的人,還能夠清楚的知道,怎樣的行為是對人不尊重的,甚至能夠在她臉上清楚看出,她因為被羞辱而表現的羞惱。
「你突然動手打人,是很沒禮貌的。」展夏玉用舌頭在口中頂一頂他疼痛的臉頰,舉止頗為無謂,瀟灑迷人極了。
卓靜轉身就走,使勁踩著腳步,顯示出她的氣憤。
「卓靜!」展夏玉大聲喚著她的名字。
卓靜沒回頭,繼續往別墅的圍牆走,看樣子,她已打算回去。
「我知道他們找的是你。回去的路上……小心。」
驀地,她停下來了。
展夏玉滿意地微笑,繼續道:「一個人看海是很孤單的,明天……我陪你,就在這個時候。」
說罷,他轉身朝另一方走去,而灑脫的身後,卻有雙眸子直直地凝視著他,眸子裡有些許震驚,也有些許……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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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與卓宇衡的談話後,三位門主就一同坐車回去,路上,誰也沒多話,應該說,有個人從坐上車就一直往窗外看,若有所思的樣子讓另外兩個人不得不沉默下來,去臆測那個人腦中想的究竟是什麼事。
「你們看夠了沒?」展夏玉將目光由車外的景色,轉向李賓與閻恭二人。
「你又看夠了沒有?」李賓反問他。
展夏玉笑笑,「我在想事情。」
「很明顯。」閻恭由西裝暗袋取出一根雪茄,叼在嘴上。
「我知道,你在想卓麗娜。」李賓斷然道。展夏玉幾個小時不見人,李賓若不知道他幹什麼去,就枉為他的朋友了。
「夏玉不會去想她。」閻恭一邊說,一邊摸摸身上所有口袋。
展夏玉雙手環抱,噙著笑,因為閻恭說的一點都沒錯。
「你又知道了?喔,你跟夏玉有一腿,你們兩個不正常!」李賓擺出排斥同性戀的嫌惡表情。
閻恭冷瞪李賓一眼,「火!」
「沒得解釋了吧!」李賓臉上充斥著得意,卻不忘遞給閻恭打火機。
閻恭這人向來不喜歡解釋,不過他的確說的沒錯。展夏玉想的不是卓麗娜,莫怪他無情,似卓麗娜美艷的女人他不是沒碰過,甚至可說在他身邊打轉的,都是這樣的女人,實不足為鮮。
他承認,她誘惑男人的功夫很是了得,可惜這樣的女人不會讓他費心力去想,卓麗娜太簡單,她對他的迷戀,一眼就看出來,不用他自己去找她,她自然會出現;不過,除了在歡愛上彼此瘋狂快樂,他實在想不出卓麗娜在他心中還能代表什麼。
「你到底在想什麼?」李賓前面都是逗趣話,可他真的想知道是什麼樣的事,可以讓展夏玉想這麼久,以他對展夏玉的認識,從沒見過他這樣。
「女人。」展夏玉笑道。
李賓兩眼瞪的老大;閻恭突然嗆了一口,真咳嗽。
「卓麗娜!」李賓再度提她,這次語氣驕傲到不容置疑。
閻恭不以為然,「你除了說卓麗娜,就沒別人了嗎?」
「夏玉一回來,就到卓宇衡那,如果不是卓麗娜,就是這小子變性了,會想舊愛!」
展夏玉聽了李賓的分析但笑不語。
閻恭在一旁「哼」了一聲。
「女人有什麼好想的,脫光衣服還不都一樣!」李賓兩手交握在後腦勺,霸氣地說。
李寶與展夏玉不同,展夏玉對女人都好,但也都不會重視,李寶卻認為女人惟一有用的,就是為他暖床。
「禽獸……」閻恭低聲咕噥。
「你以前有過的女人還不是數都數不盡!」李賓對閻恭尖酸道。
「你這混賬……記住,不許在我老婆面前說這些!」
「結了婚,就擔心妻子會生氣,我就說女人是個麻煩,沒事結什麼婚!」
展夏玉眼見兩人就快吵起來,問道:「聽過卓宇衡還有一個女兒嗎?」
「嘖!」李賓撇撇嘴,氣還沒消,回應的口氣自然好不到哪去。「他有幾個女兒關我什麼事!」
「夏玉,你想說什麼?」閻恭先忍住想揍李賓的衝動,問道。
「在卓宇衡的別墅,有看見南邊那棟奇怪的房子嗎?」
李寶雙眉輕揚,「你是指蓋著圍牆的房子?」
展夏玉點點頭。
「你也留點讓人稱讚,我們指望你能在卓宇衡身上,查出什麼,結果你椅子還沒坐熱,就跟人家的女兒做那檔事,現在又問跟卓宇衡沒關係的房子……」李寶無奈地往自己額頭上一拍。
閻恭靜默一下,問道:「卓宇衡有個女兒住在那裡?」
李賓眼波流動,似乎想到什麼,「你不在的那段時間,我看見那個房子的周圍有一些守衛,像是在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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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展夏玉撫著下巴,「在找卓宇衡的女兒。」
「你知道?」李賓眉一桃。
「她偷跑出來,我看見了。」
閻恭熄掉雪茄,「這種派人尋找的方式,只會用在小孩子身上。」
展夏玉搖搖頭,「另一種人身上也會用到。」
「哪種人?」兩人不約而同地問。
「精神異常的人。」
李賓和閻恭一同露出驚訝的表情。
「你說你剛才在想的女人,是那個瘋子?」李寶不太相信展夏玉臉上的認真,是那瘋子使然。
「她叫卓靜。」展夏玉糾正,不知怎地,他對「瘋子」這兩個字很反感,尤其是用在卓靜身上。
「管她叫什麼,那都不重要。」李賓攤了攤手。
展夏玉上揚的嘴角噙著詭譎,「我懷疑……卓靜根本就沒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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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大的實心棍握在高大男人的手上,狠狠地朝瘦弱的女人身上揮去。
「卓先生,別打了!別打了……大小姐不過是想看海……」女傭想阻止卓宇衡無情的揮打,卻擋不住他可怕的力量。
「忘了我說過的話嗎?」卓宇衡沒有停止地直往卓靜身上使勁,不時還怫然咆哮,「你存心要我丟臉!」
卓靜沒有閃躲,這樣的挨打不是第一次,若是躲,卓宇衡會打的更厲害,所以,她就像慣性般,曲著嬌弱的身軀、環抱著雙腳,口中沒有逸出痛楚的呻吟,只有淚水隨著他毫不留情的揮打絕望地淌下。
「卓先生……別打了……不要再打了……」女傭大膽地抓住卓宇衡手上的棍子,為了阻止,還挨了他一棍。
卓宇衡喘著氣,高舉著木棍,本想再往嬌弱的身軀揮下,但看見卓靜因鮮血而泛紅的雪白衣衫,他頓一頓別過頭去,憤怒的臉孔閃過淡淡悔意,實心的棍子陡地脫離手中。
「再讓我知道她跑出去,連你們都沒好日子過!」卓宇衡說罷,旋身走了出去。
服侍卓靜的兩個女傭一等卓宇衡走遠,確定他離開這棟房子,便分頭去拿醫藥箱和清水。
「大小姐……來,伸手,我幫你把外衣脫掉……」女傭雙手顫抖著,卓宇衡剛才可怕的揮打,讓她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脫去卓靜染了鮮血的的白襯衫,她身上一道道迸開的傷口,教兩個女傭看了心疼的直落淚。
「大小姐……會不會痛?」女傭一面為卓靜用清水擦著傷口,一面哽咽問道。
卓靜搖頭,面無表情,突然抓住另一名女傭的手,接著反過來為她上藥。
「你別管我……這不要緊的。」女傭試著縮手,但卓靜抓她抓得緊,硬是要為她擦藥。
另一名女傭看著卓靜的背後傷口更多,本要擦拭她傷口的手,反倒要忙著為自己擦去不斷落下的眼淚。
「怎麼辦……她背後全是傷……」
「難道就不擦藥了嗎?卓先生在氣頭上,會去請醫生來嗎?」跪在卓靜面前的女傭傷感道。「他就會打人……就只疼二小姐……」
「不關麗娜的事。」
兩個女傭愕視著說這句話的卓靜,隨即很有默契地跑向樓梯,確定沒有人,方安心的回來房間。
「我們沒有要你回答,你這樣突然說話……會有什麼後果你知道嗎?」其中一名女傭拚命拍著自己的胸口。
「都忍到這時候了,可千萬不能讓人知道你沒有瘋。」
卓靜長歎一聲。是啊……都忍到這時候了,那誰來告訴她,她又該忍到何時?
七年前他對母親開了一槍,打算要殺她的同時,別墅的傭人適時趕到,算是間接救了她一命,而她也因驚嚇過度,暈了過去。
一個連曾經愛過的妻子都能殺,又怎會放過有可能出賣他的女兒?所以,當她醒來時,她又哭又笑,假裝精神異常來欺騙他,而他也曾送她去過精神病院,醫生開了病歷,向他證實她的病情。
那陣子,他正忙著接管「五色門」副總護衛的職位,沒空理她,正確來說,他認為一個失去正常心智的人,已威脅不了他什麼。
而出院後,她便被關在這像大牢籠的樓房,這一待,就是六年。
她並不孤單,服侍她的,是兩個與她情同姐妹的女傭,在不忍心她們為她傷心難過下,她告訴她們實情,慶幸的是,她二人真的能信任。
但除了她兩人,她不知道還能相信誰,卓麗娜嗎?她不壞,但在卓宇衡的疼愛下,根本不會接受她說的話。
卓宇衡表面功夫了得,誰也不會相信,他是這樣可怕的人,若不是當年她親眼見他對母親開槍,就算她聽到那些如何設計殺人的對話,自己也不會相信……
「你去海邊做什麼?」
卓靜回神,淡笑道:「今天的夕陽很美,我想,到海邊去看,應該更美……」
「但是卓先生今天有客人,你這樣跑出去,難怪他要打人。」
「客人?」卓靜腦海裡突然閃過下午親吻她的英俊男人,隨即,不禁泛起兩朵紅暈。
那是她的初吻哪……他就這樣奪走,實在好過分!
她是好氣,但為什麼,身上彷彿還殘留著被他緊擁在懷裡的愜意感……一想起他,心就跳動的厲害。
「卓先生今天來的客人都好英俊哪!」
「君蘭,你這樣又哭又笑的,真的好難看!」另一名女傭消遣著君蘭。
「那些人真的很好看嘛!你自己還不是一樣,一直告訴他們你叫英荷!送一杯茶,人家說謝謝,你又說一次自己的名字……」君蘭不甘示弱地調侃回去。
卓靜笑一笑,腦中倏地閃過下午那男人說的話——
我沒有惡意,我是你父親的朋友,所以過來跟你打聲招呼……
他的聲音真的很好聽,但他卻是父親的朋友……這句話,讓她好難受。
「爸爸的朋友有個穿藍色西裝的嗎?」卓靜記得他穿的衣服,更忘不了他的長相。
「展門主!」君蘭與英荷不加思索地道。
「展門主?」
「他的笑容好迷人,所以很難忘記,看卓先生對他畢恭畢敬的,好像是卓先生的上司。」英荷說的眉飛色舞。
「今天來的這些人,以前都沒看過,不過每個人好像都大有來頭……」君蘭接著道,「大小姐怎麼知道展門主穿什麼顏色的西裝?」
「我猜的。」卓靜往海邊的方向看去,手指不自覺地撫摸自己的雙唇,想著他為了替她解圍而給予的吻,想著他的舌在她口中纏繞……
儘管他對自己做了這樣霸道的事,還是忍不住羞赧心悸,忍不住……想再見他。
「明天的天氣也會像今天這樣好嗎?」卓靜若有所思地仰望天色,夜幕已然低垂,要等下一個夕陽,還要好久的時間。
「應該是吧!」英荷不確定地說。
「我也希望是……」卓靜再次笑了。
君蘭與英荷見狀為之詫然,只因她們在卓靜的笑容裡,看見了期待和愉悅,有多久,沒看過她這樣笑了?
而真正讓卓靜有這樣好心情的原因,是那幾句在心底盤旋不走的話——
一個人看海是很孤單的,明天……我陪你,就在這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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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設高雅的臥房,充斥著激情與狂野親吻的歡愛聲。
男人以強烈的撞擊,結束這漫長銷魂的歡愛,女人卻意猶未盡地嬌吟著,白皙修長的雙腳不時摩蹭著男人的大腿。
「嗯……夏玉,別這麼快就走嘛,你好久沒來找我了。」女人嬌滴滴地說。
「桑梅,我最近很忙。」展夏玉笑笑,逕自走到浴室。
桑梅跟隨著他,怎料,她吃了閉門羹。
「你每次都說忙,但我昨天卻聽說,那演連續劇的女星跟你一個晚上。」
桑梅並不是演藝圈的人,但卻是某知名雜誌的老闆,所以多多少少會從在演藝圈朋友的口中,得知一些消息,何況展夏玉有著龐大的權勢,千方百計想接近他的女人多的是,自己不也是透過關係,參加「五色門」相關企業的記者宴會,才認識這地位崇高的男人?
桑梅小小吃味的詢問,換來浴室裡頭無謂的笑聲,讓她的嘴噘得更高了。
但,她不敢太過生氣,提了就作罷,因為展夏玉雖然對女人都好,但是若跟他爭風吃醋就會惹他生氣,以後想再見到他,比登天還難。
「我想說你要是不忙,就開車去兜兜風,看看夕陽也很浪漫。」桑梅從衣櫃拿出睡袍從容地穿上,再為展夏玉找出他要更換的西裝。
這間屋子,是展夏玉送給她的,就算展夏玉來找她的次數少的可憐,房間也必須要有他的衣服,這點她還懂。
「夕陽?」浴呈傳出展夏玉莫名的驚訝。
「是啊!你只知道忙碌,很快就會老的——」
「該死!」
展夏玉那低聲的咒罵,嚇得桑梅心臟幾乎停止。
「我、我說錯了什麼?」
「我忘記一件很重要的事……」展夏玉突然疾步走出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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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靜抬眼,凝視那再度讓她失望的天色。
她不知自己在等什麼……等他來嗎?
突然覺得自己的行為好可笑,為了一個根本不會實現的承諾,三度跑來這裡,昨天,還差點讓別墅的守衛發現,可是今天她卻依舊在等他,等一個奪走她初吻的男人;等一個令她難忘的男人;等一個可以說不記得她的男人……
這樣的等待,通常會教人氣憤,但卓靜沒有,她很清楚,他說的可能只是玩笑話,錯不在他,是她太天真,天真到忘了在他人眼裡,自己是個精神失常的……瘋子。
可她為什麼還要來這裡……真的這樣想見他嗎?
令她悵然的是,天黑了,夕陽已然消逝,證明她的希望再次落空了。
卓靜起身,絕望地看著浪花好一會兒,正當她要轉身離去時,急促的腳步聲突地響起。
她尋聲看去,心跳遽地加快。
是他……他真的來了!
「我是不是來晚了?」展夏玉咧嘴笑道。當他在遠方看見她的身形時,他很驚訝,沒想到她真的在,她記得他說過的話,傷人的是,他卻忘的一乾二淨。
卓靜很想告訴他,他的確遲到了,而且是遲了三天,但她什麼都不能說,只能忍住不看他,轉身離去。
「你不是想見我嗎?為什麼要走?」展夏玉迅速抓住她的手臂。
卓靜低下頭,痛楚地揪著眉頭,看著緊抓住自己的大手。
「我知道我失約,但我還是趕來了……」天知道,他闖了多少個號志燈,就是擔心彼端的海邊,會有個人在等他。他常常對女人失約,可不知道為何,他竟會在乎她?
卓靜甩開他的手,沒有回頭,硬是往前走。
展夏玉愣了一愣,陡地手心感到些微濕濡,他張開手掌一看,吃了一驚,心頭更是莫名地抽了一下!
是血……是從卓靜手上沾來的鮮血!
「卓靜!」展夏玉放聲呼喚。
卓靜沒回頭,腳步明顯加快。
展夏玉悶哼一聲,箭步追上她的步伐,「停下來。」
卓靜推開他,才要往前走時,倏地教他使勁拉入懷中。
「我叫你停下來!」展夏玉忍不住低吼。
卓靜驚嚇到不禁顫抖著身子,那個一直讓她忘不了的笑容,瞬間被這懾人的咆哮給抹減去。
「手,把你的手伸出來!」她身上有傷,他很肯定,心頭驀地而來的濃厚關切、莫名緊揪,他此刻管不著也不想管,現在他只想知道她身上的傷,是哪來的?是誰弄的?
卓靜雙手僵硬,現在的他,好嚇人。
「你受傷了對不對?」他嚇到她了,從她畏懼的神情中,他可以知道,因此,展夏玉緩過情緒,低聲問道。
卓靜仍像驚弓之鳥一樣地看著他。
「手伸出來,我只是想看看你傷的怎樣,讓我看看。」展夏玉想直接就抓起她的手,卻又擔心會弄疼她,除了用溫柔的語氣誘哄,他什麼也不能做。
卓靜緊抿著唇,心想,他是關心她嗎?可他剛才真的好凶啊!
「告訴我,身上的傷哪來的?卓宇衡知道嗎?」
提及這三個字,卓靜神色俱變。
「別老是不說話,我知道你有很多話要說,你可以告訴我。」
卓靜的呼吸逐漸急促,再次推開他。
「卓靜!」
展夏玉這次直接抱住她嬌小的身子,這樣的舉止卻意得她恐懼大叫。
「住口!別叫了!」她幾近失常的尖銳叫聲,讓展夏玉快失去耐性。「你真要把我惹火……」
倏地,他像上回一樣,沒讓她有心理準備地直接封住她的唇!
「啊……」卓靜驚呼一聲,竟讓他的順勢撬開她的雙唇,霸道地奪取她口中芳香。
她想過掙脫,可這樣的舉動卻會為自己惹來更強勁的鉗制,逼得她不得不去承受他令人窒息的吻。
她抗拒的意念全被體內的滾燙給埋沒,隨即,她投降的全身放鬆,而他,也因她的身子不再僵硬,粗狂激烈的親吻倏地轉為輕柔熨心的碎吻,吻著她的耳際、粉頸……吸吮著她敏感的肌膚,也迷醉著她的意志。
就在她快因他沒有間斷的吻而四肢無力時,他突然結束了這一切,目光火熱地鎖定她的眸子。「下次再讓我聽到你這樣叫,我就會這樣吻你。」
他摟著她,是不容抗拒的宣告,且異常堅定。
「下次……」卓靜貼在他的胸膛上,若不這樣,她根本站不住腳。他的吻在她心中種下的火苗,現在仍在燃燒,讓她渾身發燙無力。
展夏玉聞言,笑容這才從為她產生的焦灼纏繞中跳脫出來,莞爾道:「你終於開口說話了。」
卓靜立即震驚不已,臉上呈現無比的恐懼。完了……她不該回應他說的話,這不是間接承認自己沒有失常……真的完了!
「來,跟我走。」
展夏玉華起她的小手,往停泊在不遠處的車子走去。
她不應該跟著他走的,可當他握著自己的手時,所傳遞的那種溫暖,莫名地教她安心;而唇上未退的灼熱,更是加深心中暖意,彷彿再也抹滅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