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 漢城東部
豪華房車疾速開往東部高級住宅區,經過幾棟別墅,停在高級住宅區最廣闊的山莊——一個屬於極道界風雲人物的地方,亦是韓國最大的黑色組織「五色門」,其中一位門主的山莊。
「幾個月沒回來,好像全都變了樣似的。」男人搖下車窗,俊逸的臉上揚著迷人的笑容。
司機忙不迭地下車,為說話的男人打開車門,「門主多心了。」
男人伸出修長的腳,走出來,兩手插進口袋,在陽光的照射下,連影子都顯得迷人。
「有嗎?你不覺得是車速太快,搞得房子都在飛……」
司機垮下臉,這才明白其意思,訥訥的道:「屬下會注意開車速度。」
「你這種人不被車撞死也沒用。」男人笑著說話,卻讓人聽了直打寒顫。
這樣的人除了讓人恐懼之外,還陰沉到難以瞭解,只因他總是笑著說話,誰也不明白,這張教女人看了癡醉的笑容下,到底藏著多少懾人的心思。
「屬下知道錯了……」司機心臟彷彿就要停止,擔心下一秒就會一命嗚呼。
「有誰在山莊裡?」
「板門主跟李門主。」
「閻恭、李賓。」男人目光定在正朝他走過來的兩名高大男人身上。
「展夏玉,你遲到了。」身穿褐色西裝的男子對他道。
是了,展夏玉,韓國「五色門」的「青門」門主,一個有著亦正亦邪的「阿修羅」名號的男人!,一個有著粲然笑容、讓人猜不透其心思的男人!
「這是我家,通融一下可以嗎?李賓,你似乎有點喧賓奪主了。」展夏玉撫著下巴,對首先開口說話的男人笑道。
李賓,「五色門」的「金門」門主,在白、青、朱、金、暗五個門主裡,是個性最猛驚的人,以他三十歲的年紀來說,能夠成為亞洲三大黑色組織裡,「五色門」其中一位門主,自然有他過人之處。
「你總是讓孔爺等,小心他老人家哪一天不耐煩,把你撤職。」李賓說些不太實在的話時,會有摸摸他平頭的習慣。
「他人呢?」展夏玉還是一副無謂的笑容。
「沒耐心了,直接去卓先生家裡,我們在這裡等你回來。」李賓道。
「我才剛下飛機,就急著傳我,我可沒說我有興趣到卓先生家去。」
展夏玉向來是個獨來獨往的人,除了與四位門主稍有聯絡之外,連卓先生坐了「五色門」總護衛這位子三年,展夏玉也才見過他一面,若沒記錯的話,那應該是在兩年前首領孔爺的壽宴上。
「孔爺要幾位位高權重的門主,幫忙勸卓先生。」
展夏玉看了外表冷峻、一直保持沉默的閻恭一眼,再向李賓問道:「勸什麼?」
「孔爺要他坐副首領的位子,卓先生卻一再婉拒。」
展夏玉再度看著閻恭,此時閻恭眉頭深鎖,似乎在不滿意什麼事。
若要說展夏玉的一號表情是笑容,那麼閻恭的就是冰冷,他給人的感覺就像是處在黑暗中的人,陰沉得很,所以給他「暗門」門主的位子,是相當名副其實的,除了這項特性之外,閻恭的話素來簡潔有力。
「他不過是個總護衛……」展夏玉也跟著閻恭擰著眉心。
在「五色門」裡,總護衛雖是五門中所有護衛的總指揮,但還是得得到門主的准允,方可執行任務。
可孔爺灑脫的性格,卻不會因這人原本是什麼職位,而忽視對方優良的領導才能。
「你在台灣和日本那段期間,卓先生帶領子弟兵消滅孔爺最頭痛的流派,這個流派曾把毒品藏在『五色門』經營的航運中運送出去,你也知道,孔爺最恨毒品,所以說,卓先生立了大功,而且不只一次,所以孔爺是愈來愈欣賞這個人了。」
「航運?」
五個門主除了掌管自己的分口之外,還分別經營「五色門」的事業,像是韓國最大的航空公司,就是「五色門」的財力之一。
而能夠成為亞洲三大黑色組織之一,也得要有其驚人的財力,才能不斷擴大規模,所以「五色門」與日本「佐籐集團」、台灣「殷家三盟」,也都符合了這一項。
「沒錯。」
「看來我不在的這段期間,有人在大展長才了。」
「卓先生的確很有能力,但人就是謙虛了些,孔爺一向討厭扭扭捏捏的人。」
「人若不謙虛,大概更討人厭吧!」展夏玉笑道。
「走吧!別讓孔爺等太久。」
「卓先生住哪裡?」展夏玉挑高劍眉,他剛下飛機,長途跋涉的,若那人住太遠,他會優先回房睡覺。
「靠海的地方,我們也沒去過,大概要開三個小時的車吧!」
展夏玉伸伸懶腰,「我不去了。」
「聽說卓先生的女兒,是個有名的模特兒,不想看那美人?」
展夏玉略微動容,「我現在有點精神了。」
李寶搖頭笑笑。「別動歪腦經,不怕卓先生的女兒來真的?」
「你情我願,我從來不會強迫他人。」展夏玉因為有著出色的外表,令女人趨之若騖,也因此養成了他風流的個性,當然,他也非常明白何謂逢場作戲。
李賓對此相當不以為然,他認為像那種在演藝圈生活的女人,都不太單純,展夏玉既是「青門」門主,又是豪門出生,誰不覬覦他妻子的位子?
李賓一走在前頭,展夏玉便側首對默然許久的閻恭肅穆問道:「你那個來了?」
閻恭冷瞪他一眼,「卓總護衛最近是被安排在韓岳門下做事。」
「他不是一直待在……」展夏玉沒記錯的話,卓總護衛是在「白門」門主蕭名雲手下做事。
「名雲去了加拿大,在離開之前,他要求孔爺暫時把卓總護衛調到『朱門』。」
「有人不對勁了,對不對?」
「若不是你不在,你一定會是我們五人裡最早發現的。」閻恭斷然道。
「大家都知道?」
「現在加上你,五個門主都知道了。」
「只剩孔爺?」
「只剩孔爺。」
在前頭的李賓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身後兩人的談話,他可是一字不漏地聽進去。
「名雲說,希望只是個猜測,畢竟組織很需要有能力的人。」
「名雲不在,調查的事就由你來接手。」閻恭的語氣似乎是在宣佈決定。
「為什麼是我?」展夏玉瞠目。
「因為你最聰明。」兩人異口同聲。
「你們只有在想偷懶的時候,才會一個鼻孔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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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傭一個接一個從屋內端出美味的料理,到別墅前院的涼亭下。
這偌大的別墅,是屬於「五色門」卓總護衛卓宇衡的住所。
大花園前院有華麗的噴泉,大宅後方有露天泳池,南面遠方還有棟房子,奇怪的是,房子另外還以四丈高的圍牆作堵,像個隱藏了秘密的小內院。
除了這之外,別墅的建設與一般富豪居所,可說是大同小異,地方寬敞能設宴,亦可休閒賞花景,吹拂來的風,還是涼爽的海風,讓人自在得很,如同現在一樣,讓傭人備些點心,端到戶外,與賓客優閒交談。
不過,主人卓宇衡可不能像平時招待客人那樣談笑風生,因為今天來的,是極道界中組織龐大的「五色門」首領,過一會兒還有幾位門主要來,身為下屬的他,怠慢不得,以致讓他有如坐針氈的感覺。
「住在靠海的地方,真的很不錯啊!」
卓宇衡一面聽著眼前面色臘黃,年紀約莫六十來歲,留著標準山羊鬍子的老者說話,一面忙著為他斟倒沉香的高山茶。
「我也在這裡買棟房子,哪天退休了,這裡倒是不錯的地方。」老者如是說道。
卓宇衡立即接道:「海邊的風晚上太冷,孔爺要先顧慮自己的身體。」
「我身體硬朗得很!」孔爺挺起胸膛,硬是要把自己瘦削的身材擠出肌肉,乍看之下,像是某種動物在寒風中努力掙扎……如果在他面前的是「殷家三盟」首領殷老的話,一定會說——他像只山羊!
這兩個組織首領見了面,不是鬥嘴就是相互消遣,若要這兩人好生說話,更是和尚看花轎,今生休想!
「孔爺也別想著退休,『五色門』可是非常需要您的。」
「有我那五個門主就夠了,但他們也夠我氣的!」說到這,孔爺一臉無奈。
「怎麼說?」卓宇衡問道。
「我先問你,我要是退休,那五個人是不是『五色門』首領的最佳人選?」
「五個門主個個精明沉穩,希望我想的跟孔爺是一樣的……我認為是。」
「我也是這麼想。但只要我一提這件事,他們沒一個人理我!」孔爺想起那五人的反應,就愈說愈激動。
「『金門』門主李賓呢?」
「他說跟他打一場拳賽,贏了他,就什麼都答應!」孔爺氣得拍案道。
卓宇衡忍不住笑了出來,李賓曾拿過拳擊冠軍,而且還是重量級的,要贏他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到時也許會看到一頭山羊,被揍到由東邊飛到西邊。
「『朱門』門主韓岳呢?」卓宇衡見孔爺臉色鐵青,趕忙制止笑意,再問。
「一提這件事,他就老灌我酒!」
孔爺是個相當懂得品嚐美酒的人,遇上韓岳千杯不醉的酒仙,要談正事,兩人都會先喝上幾杯,但最後醉的,都是孔爺……
「板門主呢?」
孔爺雙手握拳,咬牙道:「他要我去問他爸!」
卓宇衡再度笑出聲。因為閻恭的父親早逝,他存心叫孔爺去死!
「那……蕭門主怎麼說?」
孔爺突然長歎一聲,「名雲沒說話……」
卓宇衡露出詫異的樣子,看來個性深沉詭譎的「白門」門主蕭名雲,有可能是未來的首領。
「果然還是蕭門主比較——」
「那混賬給我打瞌睡!」孔爺火爆地仰天斥吼。
卓宇衡摸摸鼻子,就剩下「青門」門主展夏玉了,不過,聽說這位門主最會讓孔爺氣得半死,明知再問孔爺一定抓狂,但是,卓宇衡還是忍不住好奇——
「展門主也跟四位門主一樣?」
「我想找他,他老是不在,這小子比我還忙!我正打算等會問他。」
此時,一名身材曲線完美、姿態綽約的女子,由屋內走了過來。
「爸。」
「嗯。麗娜,叫孔爺。」卓宇衡疼愛地撥撥女兒的波浪長髮。
「孔爺您好。」卓麗娜揚起嘴角,甜美的笑容將她美麗絕倫的五官襯托得更加出色奪目。
在國際伸展台上,卓麗娜總是全場惟一的焦點,亦是無數男性渴望追求的對象,下了伸展台,就像地面上的太陽,耀眼迷人。
「麗娜真是美麗。我是不是在哪見過麗娜?」
「孔爺真是善忘,就在兩年前您的壽宴上,爸還讓我跟您說話呢!」卓麗娜大膽揶揄笑道。
卓宇衡臉一沉,「麗娜,注意你的口氣!」
卓麗娜低下頭,「對不起……」
那聲微懼的道歉,完全泯滅了她的嬌氣,卓麗娜似乎很害怕卓宇衡的脾氣。
「小女孩懂什麼,算了。」孔爺揮揮手。
卓宇衡立即展笑,「哪是小女孩,都二十四歲了。」
「喔?想嫁人了?」
卓麗娜頭垂得更低了,耳根緋紅。
「還早,年輕人,多談場戀愛對她沒壞處。不過我知道麗娜喜歡誰。」
「我認識?」
「絕對認識。」
「爸!」卓麗娜不禁嬌嗲一聲,腳跟輕輕跺了一下。
「有什麼關係,孔爺遲早要知道的,他就是……」
卓宇衡才要脫口,三名身材頎長、樣貌出眾的男人,便朝這裡走來。
這三個男人赫然是展夏玉、李賓和閻恭。
孔爺不經意發現,卓麗娜的目光正鎖定在展夏玉身上,黑白分明的大眼眨也不眨一下,隨即,孔爺怡然而笑。
「喝下午茶,還是擺大宴?」展夏玉看著桌上的豐富料理,笑道。
「剛下飛機?」孔爺問道。
展夏玉沒理會孔爺,卻對李賓和閻恭兩人道:「有人提前中風跟我裝傻。」
孔爺怒瞪,「你罵我?」
「誰搭腔我就罵誰。」展夏玉大方地為自己倒杯茶,全然無視孔爺的憤怒。
「展夏玉!」嘶聲大吼了。
展夏玉掏掏耳,「不知道是誰在我剛下飛機就招我過來……唷,有日本料理啊?」
「知道展門主剛從日本回來,所以讓廚師做做日本料理給您。」卓宇衡接道。
「卓先生可真細心,不過我最近比較喜歡中華料理。」展夏玉一面說,一面注意到卓宇衡身邊的女人,直盯著自己看。
情場高手的他,自然一眼就看出這美麗的女人對他有好感,因此,他銷魂的笑容開始對她展開攻勢。
「那我現在就讓廚師去做!」
「謝了,我用過餐了。」
一旁的李賓與閻恭互看一眼,這卓宇衡未免也太獻慇勤了。
「夏玉啊……」孔爺兩手交握,神情遽地肅穆。
「幹嘛?」展夏玉端起茶杯,解解渴。
「我剛剛才跟宇衡提到你。」
「喔?說我什麼?」展夏玉再接著喝第二口茶。
「說要是我退休,你有沒有興趣坐我的位子——」
「噗——」
孔爺語猶未了,展夏玉嘴裡的水,「毫不吝嗇」地全噴在他臉上。
周圍的氣流頓時凝結了三秒。
「我——要——殺——了——他!」陡地,傳出孔爺驚天動地的嘶吼。
不用說,要決定「五色門」未來首領的人選是遙遙無期了。
當李賓與閻恭忙著鉗制抓狂的孔爺時,展夏玉竟若無其事地吃起他的點心來。
這種不把人放在眼裡的悠哉個性,要孔爺不頭痛也難。
「孔爺,先去洗把臉……」卓宇衡一邊勸道,一邊扶著孔爺走進大宅。
李寶跟在孔爺身後,辛苦地憋笑;閻恭還是那一號表情,看了展夏玉一眼,也跟了上去。
「展門主跟孔爺說話,都是這個樣子?」卓麗娜在夏玉身邊的位子坐下,杏眼帶媚,嘴唇刻意地努了努,嫵媚極了。
「你好奇?」展夏玉雙手環胸,深邃星眸大膽地鎖定那雙不斷在誘惑他的大眼。
「對,只對你好奇。」之前羞赧的卓麗娜突然消逝不見,現在的卓麗娜就像是調情老手,舉手投足無不教人銷魂。
其實,那靦腆的樣子,全是顧及卓宇衡的面子,等到只剩她與展夏玉,她便會用她的方式去取得展夏玉的注意。
「喔,為什麼?」展夏玉不得不伸手環住其柳腰,因為這女人已經坐到他腿上了。
「因為我喜歡你。」卓麗娜直言道,白皙纖細的手指搔弄著展夏玉的胸膛。
「我們才剛見面。」展夏玉些許吃驚,這女人實在過分大膽,不過……他並不討厭這種熱情的方式。
「你錯了,我們以前見過面。兩年前,在孔爺的壽宴上……」
「難怪我覺得你很面熟。」
「你吻過我,那天你喝了點酒。」卓麗娜開始用她挺立傲人的胸脯摩踏他。「你真的把我給忘了……」
與展夏玉發生過關係的女人實在太多,有哪個不像卓麗娜一樣美麗?就算他記性再好,也記不住每個女人的樣子,何況是他喝了酒而吻的女人?
「你要我怎麼補償?」
「讓我們進一步的瞭解,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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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夏玉扣上襯衫最後一個鈕扣,裝束筆挺到無法從身上找出一絲激情過後的氣息。
卓麗娜慵懶地貼在他背上,臉上浮現滿足感。
展夏玉比她想像中的還要完美,他成熟,每個動作都教她為之瘋狂,礙於別墅還有其他門主和孔爺在等他,不然她真不願放他走。他給她的天堂,熾熱狂野到令她飄飄然,那是她從未嘗過的……她愈來愈喜歡他了。
「展門主……不,我可以叫你展大哥嗎?」卓麗娜轉身貼進他的懷抱,絲毫不遮掩她赤裸的嬌軀,兩手環住他的頸項,「可以嗎?」
「我的榮幸。」展夏玉溫柔地抓下她依依不捨的手,他承認,卓麗娜很誘人,但激情過後,他不認為他該眷戀什麼,這種事是你情我願的。
「你還會來找我吧?!」
「我想到你,就會來找你。」展夏玉最無法抗拒女人對他發嗲,所以,他忍不住暫時打消離開的念頭親吻了她。
「喔……天哪……你真讓我瘋狂……」卓麗娜立即沉醉在慾火之中。
「你也是,性感的小貓。」他像是做結束般,重重地啄了她一下。「我跟你父親還有事情。」
「別又忘了我,說不定,晚上你會躺在別的女人床上。」
「你要限制我?」若卓麗娜真要把歡愛和感情混為一談,他永遠會忘記這女人,因為他絕對不會去理一個拿感情讓他頭疼的女人。
「你太出色,我哪敢限制你,但我自認不會差到哪去。五天後我有場秀在漢城展出,我希望你來,讓我驕傲一下,給同事看看我的男人有多出色。」
「再說吧。」展夏玉喜歡她的回答,至少,她的識相,增添他們聯絡的機率。
展夏玉起身,這回他真的要離開了,經過窗口,不經意地往遠處那圍著高牆的房子看去。
之前他沒發現有這棟房子,是因為孔爺他們坐的地方屬於卓宇衡住的大宅庭院,現在來到卓麗娜的房子,又是三樓窗口,才發現別墅還有另一個居所。
不過那房子為什麼要特別用石牆圍起獨立起來,彷彿不是這別墅的一部分……
「麗娜,有誰住在那裡?」
「你說什麼?」
「那個有圍牆的樓房。」展夏玉指向讓他好奇的地方。
卓麗娜沒走過來,她知道展夏玉說的地方,因為自己的房子最接近那裡。
「喔,那沒什麼好說的。」
「我想知道。」展夏玉笑笑,眼神卻透露其霸氣與凌厲。
卓麗娜不禁為之一怔,突然間,她害怕他的笑容,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怕,因此,她回應他的「要求」道:「有人住在那裡……」
「是誰?」
「姐姐……」語氣無奈,像是根本不想讓人知道有這人的存在。
「你有個姐姐?卓宇衡怎麼不讓她出來,見見孔爺他們?」據說卓宇衡相當注重待客之道,讓家人留在屋內不出來,這種失禮的事不像是他會做的,更何況今天來的全是他的「上司」,就算他不想讓家人出來,也沒那膽子。
「爸爸不會讓她出來的。」卓麗娜苦笑。
「怎麼?你姐姐醜得要人命?」展夏玉調侃道。
「她叫卓靜,像媽媽,有一張很清秀的臉,和我比起來,她文靜多了。」卓麗娜微仰起頭,腦海裡浮現以前的回憶。
「聽起來很好。」展夏玉撫著下巴,他開始想見見卓麗娜那位姐姐,文靜清秀,不知道在床上會變成什麼樣子?
「不好。」
「怎麼個不好法?」
「她不正常……」
「什麼意思?」
「她瘋了。」卓麗娜尷尬地別過頭去。
展夏玉挑挑眉,吐了一口氣,他真後悔追問這些會打消他好興致的問題。
「抱歉,問了不該問的,我走了。」
「別忘了,我會在秀場等你。」
「我盡量。」明知住在那裡的是個瘋子,他的眼睛卻還是忍不住地往那裡看了一下。
陡地,圍牆邊的矮叢竟然冒出一個人——是個女人,長髮飄逸的女人!
「再給我一個吻,我好喜歡。」卓麗娜赤裸著身體走向展夏玉,有著一七○身高的她,想主動去吻展夏玉時,還得踮起腳尖,如此完美的外型,要不搶眼都難。
展夏玉很有技巧地躲開了,「留到下次吧。」
「那我等你……」卓麗娜不會因為得不到他的吻而不高興,反而期待下次他用吻展開第二次的激情境界。
「再見。」
展夏天再往剛才那地方看去時,已然不見其身形。
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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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夏玉踏著雜草叢生的路,這不應該說是路,但若想進入那被獨立起來的房子,就必須這麼走。
不過,以這條較平坦的通道來看,還是有人來這裡,他想大概是傭人吧,從卓麗娜嫌棄的眼神,他確信這「不正常」的卓靜,是不會引家人來探望的,更別說是從不讓她出來的卓宇衡。
他們這樣對卓靜是無可厚非的,縱使是親人,也會跟瘋子保持距離。
這裡的草高到像是有幾年沒請人整理過了,就算不是瘋子,讓他住這裡,他也會瘋掉的。
「明明就是從這裡看到她的……」展夏玉沿著圍牆走,停了下來。
那時他以為這裡是人口,不過是這些草遮擋住了,但到了這裡,卻連個小門都沒有。
展夏玉忖量一會兒,隨即撥開貼著圍牆的草叢。
他笑了,「這個瘋子還真聰明……」
原來,在草叢的遮掩下,有著被重物毀壞的小通口。
卓靜若要去卓宇衡或卓麗娜的房子,走來的路上他應該會遇上,所以,她絕對往海邊的方向去了,通常要去海邊是必須由別墅前門出去的,但他還是相信,她往這個方向走。
想及此,展夏玉開始邁開步伐,也開始懷疑,自己跟卓靜一樣不正常了,因為,他居然對一個瘋子起了興趣。
約莫走了五分鐘的路,他停下腳步,讓他驚愕的不是因為自己已經走到沒路可走的高牆,而是在牆上發現粗大的麻繩。
這條麻繩絕對可以讓人爬過這堵牆!
卓靜這個瘋子真的愈來愈聰明了。
讚許的笑容過後,展夏玉抓起麻繩,一隻手使勁,瞬間,身手利落地翻躍過兩米高的圍牆。
輕巧落足後,眼前就是所謂的沙灘,在夕陽下,所有景物都變得很美,不遠處的白衣女子也是如此。
他沒有走近她,若不是自卓麗娜口中得知這女子精神異常,他還真看不出她有什麼不對勁,要有也是因那憂鬱的表情、緊揪的眉頭,像是對任何事都感到失望——一個瘋子也會失望,這才是真正不對勁的地方!
「你常來這裡?」
女子回頭看見他,立刻毫不猶豫地跑開。
「卓靜!」展夏玉一個箭步,擋在她面前,「你是卓靜,對不對?」
女子杏眼圓睜,眨也不眨一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展夏玉很不客氣地打量她。卓麗娜說的沒錯,她有張清秀的臉孔,兩姐妹相比之下,卓麗娜冶艷,讓男人因為想征服而去佔有她;卓靜卻像個清秀佳人,有股讓人很寧貼的感覺。
展夏玉現在就是這樣,看著她,他的心情不由得放鬆下來,他想藉著那雙眼去看穿她的心思,但他失敗了,因為剎那間他竟忘了,她是個精神異常的瘋子。
是他一向靈敏的感覺失誤,還是這個卓靜病的不算嚴重,否則他怎麼覺得她很正常,正常到能夠吸引他望走那張清秀的臉孔……
「我沒惡意,我是你父親的朋友,所以過來跟你打聲招呼。」
卓靜兩眼仍瞪著他,沒有表情的臉開始有了憤怒。
展夏玉懊惱地撫著下巴,暗忖:看起來她不過是不喜歡說話罷了,沒什麼不正常啊……是不是卓家的人過分敏感了?
正自展夏玉思忖之際,卓靜轉身走向沙灘上的大石頭,環抱起它。
展夏玉挑高眉,雙腳逐漸向後退,驚訝地呢喃:「我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