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華恩高興的來到飯店房間,但是敲了許久的門都沒有反應。碰門把,門竟輕易開啟了。見房裡整齊的床鋪,似乎沒人睡過,她覺得納悶,只好到櫃檯問問,才知道方巧文昨夜已經退了房。她直覺有不好的預感,似乎事情沒有想像中的順利,於是立刻趕到雜誌社,卻只見陳維育。
江華恩拖他出來講明切經過,陳維育仍是氣憤難當,道出昨天發生的事。
江華恩聽後,第個反應是僵呆,半晌才恢復過來。
「其實,她會這麼做,完全是因為現實環境所逼,你就當做沒聽過就算了。」
「要我裝作沒這回事,怎麼可能?」
「你不是喜歡她嗎?那就不應該計較她的過去啊。」
陳維育想不到江華恩也站在她那邊,更火大了。
「要我不計較,未免太強人所難了吧!」
「我知道這麼要求你,是件很過分的事,但誰沒有過去?誰不會犯錯?難道你就不能站在她的立場為她著想嗎?」
「為她著想?那誰要站在我的立場為我想?你嗎?」
見陳維育這種態度,江華恩也生氣了。
「現在我們討論的是你和巧文,幹嘛又扯到我這兒來呢?我要提醒你,不錯,當初你是拒絕過巧文,但當她以徐宛真的身份出現時,你不也對她有好感嗎?甚至巧文表明身份後,你不也想要再追求她嗎?但你現在卻因她的過去而捨棄這分感情,我想問你的是,你究竟是喜歡徐宛真的外表,還是方巧文的靈魂?如果是前項,我無話可說;如果是後者,就應該連她所有的切起接受。我話說到這裡,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江華恩道完便轉身離開,留下陳維育人獨自思考。
回到飯店,江華恩還是坐立不安、提心吊膽。
陳維育是個倔個性、硬脾氣、死腦筋的人,絕對不會先讓步的,除非……耍點小手段。
「叮咚!叮咚!」門鈴響了很久,卻沒人來開門。
江華恩等得不耐煩正想離去時,大門終於有了回應。
「華恩。」方巧文副睡眼惺忪的模樣。
「你怎麼現在才開門嘛?」
「對不起啦,我還在睡覺,快進來坐。」
兩人進到屋內,江華恩環視周,裝潢得不錯.看來方巧文過得不錯。
方巧文遞了杯茶給江華恩,說:
「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我不記得有給過你住址啊。 」
「當然是找到你工作的雜誌社嘍。」
「雜誌社?」
江華恩喝了口茶,故意連連嗟歎道:
「我大早去飯店想約你逛街的,可是你卻不在。櫃檯小姐說你早在昨晚就退了房,我很生氣啊,所以就跑到雜誌社,但也不見你,就連維育也不在,我只好拜託你社長,害我還得以個專訪做為條件,他真會乘人之危。」
「當然,你現在可是當紅炸子雞,不趁機敲筆,不知得等多久呢?」
方巧文表現得副理所當然的。
「嗟!不跟你扯了。快從實招來,為什麼昨晚不告而別,今天又不去上班?」
「我……有點不舒服。」
「騙人!」江華恩毫不考慮直言道。
方巧文睜大眼睛,彷彿在說:你為什麼那麼肯定?
江華恩又趕緊補充說明。
「我……的意思是,既然不舒服,為何不在飯店休息,卻還要回到這裡,不是梃奇怪的嗎?」江華恩擦擦冒下的冷汗。
「我……我有認床的習慣嘛。」
「才怪!」江華恩又不假思索道。
見方巧文又瞪著她瞧,她只好再找理由解釋。
「我……是說,你從來沒有告訴我。」
「當然啦,我總不能無緣無故就說我有這種習慣。」
「說的也是。」江華恩牽強地笑道。
兜了半天,始終套不出方巧文的真正想法,江華恩只好又想了別的話題。
「對了,昨天你和陳維育都聊什麼啊?」
「……沒什麼啦,只是說說這幾年的近況。」
「啊,才這樣而已喔,那……我有沒有可能喝到你們的喜酒啊?」
「不可能的。」方巧文低下頭,不願意讓人發現她的眼淚:
「為什麼?」
方巧文沉思了會兒才道:
「因為我有男朋友了。」
「胡扯!」
江華恩又衝動地脫口而出,只得再急忙解釋。
「因……為我看得出,你還是對陳維育深深愛戀,怎麼可能……」
「別說了,他是不是都告訴你了?」
江華恩只得攤開明講了。
「他的確有告訴我。」
「既然你都知道了,為什麼還要來找我呢?」
「我不認為你有錯,如果換成我,或許也會選擇相同的路,真的。」
江華恩的番話,方巧文感動得落下感激的淚珠:
「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你愈好,愈顯出我是多麼的邪惡、多麼的壞。」
「不,我沒有這麼好,你也沒那麼壞,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實話實說?」
江華恩用力地點點頭,以肯定的眼神望著方巧文。
「其實,你的本性是善良的,只不過時之間被自己心中的惡魔控制了。坦白說,我今天來是想和你商量件事。」
「商量件事?」方巧文露出困惑的表情。
「對但我得先問你個問題,希望你能說實話。」
方巧文思考了下,只點頭而不說話。
「OK,你……還愛著維育對不對?」
方巧文靜默了會,然後深吸口氣才緩緩說:
「我的確還愛他,不然我也不會動心思和他進問家雜誌社。」
她的答覆,令江華恩露出滿意及邪惡的笑容。
「你不是有事和我商量嗎?又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當然得問了,因為整件事關係著你的幸福呢。」
「你愈說我愈糊塗了。」
江華恩將她的計劃告知方巧文,但她聽完後第個反應卻是——
「不好,我不想再騙他。何況,那種情況下講出來的話是不能當真的。」」你別那麼快否定嘛。其實,我們那麼做根本不算欺騙。而是幫他誠實地面對自己的心啊。」
方巧文仍舊是不安,鎖著愁眉直搖頭。
「巧文,你就當給維育個機會,也給自己個希望吧。」
「但是……如果弄巧成拙,會今他更憎恨我的。」
「巧文,別想那麼多了。別忘了,幸福是要靠自己爭取的,再不行動,就沒人能幫你了。」
知道江華恩的用心良苦,方巧文只好帶著恐懼的心。勉為其難答應了。
隔日大早,江華恩就忙著打理切,而且也試演了多遍。
現在最關鍵的就是男主角陳維育的言詞、舉動,那將牽繫著結局的悲喜。
凌晨點,熟睡的陳維育突然被刺耳的電話鈴聲驚醒。
「喂!是誰啦,半夜……」陳維育不悅的斥道。
「是我啦!」電話那端更不客氣。
「華恩哪,這麼晚了有事嗎?」知道話筒的另方是不可招惹的人,陳維育的口氣才稍微平緩些。
「維育,巧文出車禍了,你快來啊!」
聽電話那頭遲遲未出聲,江華恩不得不提高音量催促道:
「你還猶豫什麼?巧文正在動手術,手術完後,她睜開眼睛第個最想看到的既是你,你還不快來!」
陳維育聽到方巧文出車禍便心亂如麻了,只說了句:
「你怎麼知道?」
「廢話!醫生說她的酒精濃度很高,所以她肯定是酒醉駕車才遭遇這場不幸的。歲小孩也知道是『你』的關係嘛。」江華恩特別將「你」字拖長。
「喂!這種事可別賴我,我跟她點關係也沒有。我要睡覺了啦,再見。」陳維育仍是心結難解。
「你敢掛斷就試試看,你敢不來,我們以後連朋友都沒得做!」
狗急了會跳牆,人慌了也會亂掰。
「哇!沒那麼嚴重吧?」陳維育沒想到江華恩的態度是如此強硬。
「不嚴重?巧文現在都已經生命垂危了還不嚴重嗎?如果…………她真有不測怎麼辦?撇開別的不說,就念在你們曾是同學的分上來看她吧。好話我都說盡了,最後問你次,來還是不來?」江華恩邊說邊哽咽著,真不愧是名演員啊。
「好啦,我現在趕去可以了吧。在哪裡?」
陳維育其實也很擔心方巧文的傷勢。他很快著裝完畢,趕去醫院……
放下話筒,江華恩裝出張笑容走向方巧文,因為她不想讓方巧文知道,自己是費了多少唇舌才說服陳維育來。
進手術室,江華恩就比著OK的手勢道:
「切搞定!待會兒男主角就上場了,你們準備得如何?台詞記住了嗎?」
「記住了!」群人歡笑的回覆。
「若文小姐,你別忘了要送我們親筆簽名的CD、海報哦!」群護士嬌嗲道。
「放心,我說話算話。」
「那!太棒了。」護士們吵得醫院鬧烘烘。
這時,又來了大群捧著照相機的醫生,爭著和江華恩合照,鬧得醫院喧鬧不已,有如菜市場似的,江華恩只得以她的大嗓門喊道:
「各位,待會兒這裡有場重要的戲要演出,麻煩大家先回到崗位上,待此劇拍完後,我定和每人合照。所以,拜託請大家先回去,還得裝作沒事樣、拜託!」可憐的江華恩,競得犧牲自己做交換條件。
「真的啊?」
「若文小姐,你要守信才行呀!」
「當然、當然,我定會遵守諾言。請快回去,否則時間會來不及的。」
聽到江華恩的保證後,大夥兒才不捨的離去。江華恩也才安心地鬆口氣。
「巧文,你都看到了,我為你付出那麼多,你應該知道我都是為了什麼。」
「華恩,謝謝你!但……我真的好緊張,心跳都快停止了。」
「別緊張,我來教你,先深吸口氣,再慢慢的吐出來。很好,再遍。嗯,有沒有好點?」
方巧文聽話地照著江華恩的指示做深呼吸。 「真的好多了。」
「很好。巧文,你要記住,這種機會只有次,若是搞砸就真的沒法挽回了,所以無論如何,你都要盡心的演好。記得,不僅我、你乾爹,就連你也要支持自己,不到最後秒,絕不輕言放棄。」
江華恩的話,又招惹了方巧文的淚兒爭先恐後的流出:她擦去眼淚,好不容易鎮定自己的情緒後,道:
「華恩,無論結局是好或壞,我都要衷心的向你說聲,謝謝!」
江華恩不再多言,只是向方巧文拋下個甜美的笑容就離去了。
「噠噠噠!噠噠噠!」緊急又混亂的腳步聲傳人江華恩耳裡。
見到江華恩在手術室門前徘徊踱步,再加上淚眼汪汪的神情,陳維育迫不及待的問:
「她現在怎麼樣了?」
江華恩默然會,等到眼眶裡的淚滴落下,故意再裝出驚魂未定的表情道:
「好可怕!好可怕!護土們來來回回拿了好幾包血袋。你說.巧文會不會……」
「不會的,別胡思亂想了。當初我們不也以為她出事。這次也樣,不會有事的。」陳維育果然被江華恩逼真的演技騙過,完全沒有懷疑。
江華恩故意哭倒陳維育懷中,怕的是他會看到自己竊笑的嘴臉。
「對了!」陳維育突然鬆手,害江華恩差點露出馬腳 「你有沒有通知巧文的爸媽啊?」
「呃………沒……,有……」陳維育突擊的問題令江華恩結結巴巴的。
「怎麼搞的,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通知他們?」
「呃……因為……巧文現在的情況很糟啊,你別忘了,當初巧文離家時她父母很傷心,現在好不容易平靜點,我要是告訴他們巧文回來了,可是卻有生命危險,那他們不就得再受次沉重的打擊?這麼殘忍的事我可辦不到,如果你不怕兩位老人家心痛的話,就自己和他們說吧。」
江華恩起先還支支吾吾的不知該找何種借口,幸好自己反應夠快、夠機靈,才快速的圓了過來,而且她非常有把握陳維育不會做出這種傷人心的事。
果然,就如江華恩所想,陳維育放棄了此念頭,但又再度提出別的問題:
「那你打算怎麼做?」
「當然是等到巧文完全康復後再告訴他們啊。」
陳維育想了會兒,微微點頭。
「對了,她乾爹呢?我就知道,那種人哪有什麼情感可是,只不過玩玩罷了,玩膩了就把她甩在旁,只有巧文那笨女人,還直說他是好人。」
江華恩沒料到陳維育會說出這些話,擔心裡面的方巧文會聽到,只好用更大的音量掩蓋陳維育的聲音。
「維育,你不要什麼事都只看表面啦!那是因為我接到巧文的消息就馬上通知你,後來就直待在這裡沒走開過,直到前幾分鐘我才想到要告訴他。人家才不像你,他聽到巧文出車禍,馬上就追問我在哪家醫院,哪像某人,要我勸那麼久才肯來。」
完了!完了,此話出,江華恩就深感不安。原本就想隱瞞這件事,沒想到卻因自己時衝動說溜了嘴。
江華恩啊!拜託你改改衝動的脾氣嘛,現在只好祈求巧文沒聽見,不然,這場戲根本不必再演下去。江華恩不斷暗罵自己衝動誤事。
「江小姐,巧文現在怎麼了?」
太好了,巧文的乾爹出現的正是時候。
「真實的情況還不知道,得等到醫生出來。」
江華恩使了個眼色給同前來的孫映如,暗示她時機已經成熟了,該她上場了。
「喲!想不到不速之客也來了,怎麼,你不是嫌棄巧文碼?」
陳維育聽就覺得刺耳,他雖然向和孫映如合不來.但未料她會在此情況、此場合開炮。
為了維護他個大男人的尊嚴,於是開始攻擊。
「你是她同學,我也是她同學,你能來,我為什麼不能來?」
「嗟!同學?請你自己撒泡尿照照,有人要就不錯了。還敢挑揀?」
陳維育原本想反駁,卻被人插口打斷了。
「你就是陳維育先生?」
「對啊。」陳維育瞪了眼這個斯文的中年男子。
「我是巧文的乾爹。」
「我知道啊。」陳維育副「那又怎樣」的表情。
巧文的乾爹看出陳維育不悅的神情,趕緊道:
「你別誤會,我並無惡意。我只是想告訴你,雖然巧文身在風塵,但她的心裡卻只有你。」
陳維育露出懷疑的眼神,意謂著:你怎麼知道?巧文的乾爹當然也發覺了。
「是這樣的,巧文有寫日記的習慣,有天,我無意中翻到,看到她對你滿滿的思念和抱歉,讓我有想見你的衝動,瞧瞧你是個怎麼樣的人,竟能讓巧文思念不已。但今日的相見,卻今我大大的失望。」
「失望?」
「我想你應該明白巧文會踏進那個圈子的原因。她雖然身在別人懷裡,但她的心卻在你身上。你對巧文仍有意思,但知道她曾在那種地方上過班就不要她,我請問你,當你要追求巧文時,究竟是喜歡她什麼?」
陳維育低著頭,靜靜思考,沒有回答。
巧文的乾爹見狀,乘勝追擊,又道:
「如果你是真心愛巧文,就該忘了她慘痛的過去,和她重新過個正常的生活。」
大夥兒見陳維育的心似乎動搖,知道辦法奏效了,於是江華恩趕緊進行日計劃
過了會兒,醫生出來了,江華恩當然是搶先步說出老套的台詞。
「醫生,我朋友沒事吧?」
醫生並沒有馬上開口,製造了些緊張的氣氛才道:
「江小姐,手術雖然成功了,但病人還是有生命危險, 目前已送加護病房。坦白講,她的求生意志很薄弱,所以是生是死,完全由病人自己掌控。對了,她在昏迷前,不停地叫著個人的名字。」
「誰?」大家異口同聲。
「好像叫做……陳維育。」
「維育!」大夥兒又很有默契地道。
「對。假如你們認識這個人,就叫他快來吧,因為病人很重視他,他能來最好,也許能喚起病人的求生意志。」
群人將目光全集中在陳維育身上,盼他有驚人的表現,幸好,他果然不負眾望。
「那我們現在可以看她了嗎?」
「可以,但是盡量不要動到她,以免傷口裂開。還有。盡量多說些鼓勵的話,好讓她早日醒來。」
醫生道完,陳維育就趕緊衝進病房。
原本毫無發傷的方巧文,此刻倒真的像發生車禍的病人,包紮著石膏、面色蒼白,動也不動地躺在病床上。
江華恩故意照著醫師的指示,在方巧文耳邊說些激勵的話,其他人也跟著說些鼓勵安慰的話。
好不容易,方巧文終於睜開了美麗的眼睛,但她見陳維育,面色就更蒼白
「你來做什麼?」方巧文有氣無力地質問陳維育。
陳維青看著病懨懨的她,早就心疼不已。
「巧文,對不起,我錯了。」
「你沒有對不起我,不必說抱歉。」
「我知道我對你說的話很過分,你恨我,我無話可說,因為直以來,我從不曾顧慮你的感受。你給我次機會補償吧。」
大家都想不到陳維育竟開口就是道歉,完全不用這些局外人再推波助瀾。事情進行到此,似乎都滿順利的。
「你沒錯,那些也都是實話。」
「不,當初我根本沒有設想到你的處境,而那些重話字字都刺傷你的心。華恩說得對,我總是以事情的表面就妄下定論,你就當做我說話不用大膽,忘了它吧。」
方巧文裝出很痛苦的表情,勉強地道:
「你這麼說,似乎是同情我、可憐我,還是你怕別人的言論,因為我的死讓你成為間接兇手?就像當初華恩昏倒時,同學都把罪名往你身上推樣,」
難堪的往事,又再度被掀起。的確,此事直是陳維育的心結,道隨時都會裂開、沒有辦法癒合的傷痕。
陳維育的沉默,令在場的人全都肅靜下來,不知道陳維育此刻的想法、心情。
終於,有人打破這僵局。
「維育,你怎麼了?」江華恩問。
陳維育像是想通了什麼,突然又急急地道:
「不,我沒那麼想過,真的!我的確有放下感情真心的愛你,但我不知道愛你的程度有多深,所以時才無法接受……接受……」
「接受我當妓女的事實?」
方巧文勇敢無畏地在眾人面前揭開自己的瘡疤。
「對。當初我的自尊勝過我的真心,但我終於知道自己真正的心情,其實是我直自欺欺人,是我不願承認你在我心中的份量。」
「那你現在又為什麼要承認?」
「因為……我的自尊已敵不過我的真心,我的真心載著我的真情,我的真情已經滿滿的溢出而流向大海,你願意在情海和我起共度此生嗎?」
哇!好浪漫的真情告白哦,在場的人全被他的話感動了:
「切都太晚、太遲了。」方巧文依舊拒絕他。好不容易知道了陳維育的真心話,所以她當然不能就此錯過,希望能得到他更多的承諾。
「不,點都不晚,只要你的原諒、我的灌溉,我們起努力,這朵情花終究會盛開的。」
哇!在場的人沒有不驚歎陳維育的甜言蜜語,簡直可以出本情話大全了。
「不,為什麼現在才要對我說這些話?為什麼要等我完全絕望時,又再度給我信心承諾?我不想再讓自己的心從熱血沸騰掉進冰天雪地,弄得自己孔瘡,更不想令自己的愛從世外桃源掉入危崖絕壁,搞得自己遍體鱗傷。」
「不,不會的。兩年前,我無情的言語傷害你;兩年後,我卻又犯下相同的錯,所以我要以更多的愛來補償你。我愛你,真的很愛很愛你,請你給我次機會證明我的話、實現我的諾言。讓我用盡我的情來縫合你的傷:讓我使盡我的愛來治癒你的痛;讓我……」
他深情的話還未說完,就被人堵住。
方巧文紅著臉,泛出抹笑容。
「這裡有人,還說這些淨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話!什麼花言巧語都沒用啦,你要如何保證它是真的?」
「保證……」
陳維盲低下頭專心的沉思,大夥兒也都趁機偷笑;怎麼也料不到他竟落得如此下場,還說出那麼多浪漫的情話。
所以說嘍,人的潛力是無窮的。
突然,陳維育抬起頭,指著在場的人,大家還以為事情拆穿了,直冒冷汗。
「哪,這裡這麼多人全都聽到我的話,他們可以當見證人啊。」
「對呀。我們可以當見證人,但是……」江華恩道。
「但是什麼?」
江華恩轉轉眼珠子,故意使壞:
「但是你反悔了,我們又能拿你怎麼辦?而且空口說白話是不能相信的,必須白紙加黑字。我想,毒誓加證據才能夠證明你的真心。」
方巧文聽,不安地道:
「華恩,真的要這樣嗎?」
見方巧文慌了,江華恩擠眉弄眼的示意她別出聲。
「好,我就寫下我對你的山盟海誓永遠不變。如果我違背,任憑在場的人給我的懲罰都欣然接受,毫無怨言。」
陳維育真的說做就做,大家心理都快笑翻了。江華恩痛苦的忍著笑意,接著要陳維育發毒誓。
陳錐育則話不說的跪在方巧文面前,舉起手,開口發毒誓。
「我,陳維青,願心意待方巧文,否則……」
話到此,原本躺在床上病懨懨的方巧文,立刻跳到陳維育面前,用她溫熱的唇封住他的口。
剛開始陳維育有些嚇到,但隨即沉侵在無法自拔的香吻中。
陣狂吻後,陳維育才恢復理智,看著生龍活虎的方巧文和捧腹大笑的眾人,才知道自己上當了,直呼:
「原來你們聯合起來耍我!」
「我們這不叫『耍』,而是『試探』。再說你就算真的被我們耍了,也沒有損失啊。」江華恩笑說。
「我被你們耍了還說沒損失?!」
「當然,要不是我們合力演這齣戲,你怎麼能發現自己的心意,又怎麼能抱得美人歸呢?你感謝我們都來不及呢,」孫映如終於用柔和的口氣對他說話了。
陳維育左思右想的,才緩緩點頭道:
「說得沒錯,若不是你們,我和巧文根本不會在起。為了酬謝大家,我請吃宵夜。」
「什麼宵夜,我看是早點。」孫映如指指窗外。
外面的太陽早己升起,彷彿是向他們這對有情人祝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