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在生氣,他非常的確定,但不明白她為什麼那麼生氣,他並沒有做什麼,不是嗎? 他已經在沙發上又窩了三天,今天晚上,他決定要向他的床報到,青蘿這個驕傲的女人,她沒有權力拒絕他睡自己的床吧? “你又想做什麼了?”江青蘿冷冷的看著他的逼近,整個人警覺了起來。又想來占她便宜,她可不是他的情婦、床伴或是任何人。 如果他想以他對付別的女人的手段來對她,那麼他可是錯得離譜了。 “放輕松,我只是想睡個好覺。”他露出一個無害的笑容。 江青蘿完全不為所動,“那麼我建議你找一張好一點的床。” “如果我堅持要這一張呢?” “可以。”她坐起身來,“我很樂意讓給你。” 平納洩氣了,“算了,你睡好了,我到別的地方去。” 她松了一口氣,但又有點氣惱,他這麼容易就放棄了!也許他已經厭倦她,謝天謝地他不再纏著她,可是……為什麼她沒有絲毫的喜悅呢? 他對自己也許只是一時的新鮮感,他一直是個出色的男人,這樣的男人,對於征服女人一向都是很有興趣的,所以,她並不覺得他對自己特別好,反正他對任何女人都是一樣。 她氣憤的想著,今晚一定會睡不好的,她翻個身,那張沙發上失去了他的身影,竟然冷清得令人感到難受。 她決定不再去想他,那個混蛋有什麼資格賴在她的腦海不走?有什麼權力影響她的一夜好眠? 她翻來覆去,就是無法入睡,然後她放棄了,做了她十八歲以來沒做過的一件事——按鈴要貝琪替她送安眠藥來。 身為一個殺手,鎮靜劑是大敵,她必須隨時保持冷靜及警覺,即使睡夢中也不例外,因此她從不曾使用它幫助自己入睡。 但是,去他的警覺心!她現在需要的是鎮靜劑,不是警覺心!、她喝下那杯摻著鎮靜劑的牛奶,放松的睡了一場好覺。 她做了一個春夢,那甜蜜而性感的接觸,讓她忍不住發出一聲歎息,她更靠近那發熱的物體,並且熱情的貼著它。 只是夢而已,在夢裡,她可以不用擔心引起什麼後果。一道暖流迅速的流過她的全身,她不由得發出滿足的歎息,並有點悲傷的想,為什麼只有在夢裡才有這種幸福? 那堅硬的物體稍微的移動了一下,她有點不滿的抗議,並跟著移動,下一秒,她猛然驚醒過來。 她沒想到平納那雙笑意盎然的眼,竟真實的浮現在她的面前。 她閉上眼,這一定是夢!這不會是真的,供她發洩欲望的,竟然是一個男人的大腿,而且還是平納的? 她再次睜開眼睛,終於確定這是現實。 天哪!真是丟臉丟到家了,都怪那該死的鎮靜劑! “看樣子,你睡得很好。” 她的臉漲得通紅,“跟你沒關系……”她無法理直氣壯,聲若蚊鳴的說,忙著想將腿從他的腿裡伸出來,她是怎麼讓自己跟他糾纏成這樣的? “怎麼會跟我沒關系?”他眼裡閃著戲謔的光芒,“相信我的腿提供了很好的服務。” “閉嘴!不許你再說下去了。”她有點惱羞成怒。 他一笑,放開她的腿,“我很樂意再提供類似的服務。” “住口,是君子的話永遠不該乘人之危,況且我無法為自己熟睡時的行為負任何責任。” “我從來沒說過自己是君子。”他非常的慶幸,自己聰明的在半夜溜回她的床上。 江青蘿決定她最好忘記這段插曲,並且得永遠記得提醒自己,千萬不要再服用鎮靜劑。 她可沒那個臉再重演一次歷史!她決定馬上下床,忘記這件愚蠢而可笑的事情。 平納阻止了她,“親愛的青蘿,你不覺得在我提供了那麼好的服務之後,索取點報酬也是應該的?” “那你想怎樣?” “一個熱情的吻,似乎不會太超過。”他笑著說。 “不會,怎麼會。”她從枕頭下摸出槍來,准確的擊中房間一個花瓶。 隨著槍聲響起,門又砰的一聲被撞了開來。 “該死的!”平納對著沖進來的侍衛吼道:“你們可不可以饒過那扇門?” “槍聲……”力克訥訥的解釋著。 青蘿忍不住笑了出來,她找到可以阻止這個混蛋的方法了,她得趕快將她所有手槍的滅音器拿下來。 “你故意的。”他瞪著她,她還真是吝嗇,連一個吻都不肯給! “那當然。”他的侍衛已經敏感到聽到槍聲就會沖進門來,相信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敢對她太放肆。 她實在太聰明了,聰明到平納想占她便宜都沒辦法。 “我勸你千萬別習慣,你會害我的侍衛們松懈的。”他認真而嚴肅的說。 江青蘿心裡一凜,雖然不願意承認他說得對,可是她不能拿別人的安全開玩笑。 放羊的孩子,總有一天會遇到狼來了,她馬上面有愧色,“對不起,我是太大意了,我一定會再謹慎點。” 她認真的跟所有人致歉,平納看在眼裡,為她知錯認錯的精神感到驕傲,他的眼光不會錯的。 他要她,一生一世都不會放棄,不管她是什麼身份,不管有多少阻礙,這一生,他是打定主意要跟她廝守了,她別想逃開。 ??? “我愛你,不論發生什麼事,我的心都只向著你,永遠無法背離它!我愛你的堅定,就像星星環繞著月亮,永遠也不會改變。” 平納單膝跪地,正對著一名金發美女說出誠懇的誓言。 一旁的江青蘿明知道這是假的,可是卻忍不住生起氣來,為了她不明白的理由。看到他們緊緊的擁在一起,她真想一人賞他們兩個耳光,好平息自己的怒火。 平納斜眼看向她,她很不善於隱藏自己的情緒,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知道她在生氣,他衷心的希望她那種表現是因為吃醋。 看著她憤怒的俏臉,他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麗安不滿的說:“平納,你怎麼可以在這種時候笑?真是不禮貌,你現在應該很悲傷才對,因為你被心愛的女子拒絕了。” “對不起,我忘了。” 他們正在為南格斯底公國的戲劇節排演一出開幕的舞台劇,參加的人都是皇親貴族,而麗安是他的小表妹,他們飾演一對情路坎坷的情侶。 “你忘了?這個藉口你今天用了幾次?真是差勁!”麗安雙手叉腰,盛氣凌人的指責他。 “抱歉,我今天狀況不太好。” 他一面跟麗安賠罪,一面瞄見江青蘿正對著丹尼公爵露出燦爛的笑容。 他心中頓時醋火沖天,大跨步的走下台去,准備捍衛他的寶貝所有權。 “算了,喂……平納!你要去哪?我們還沒排練好。”麗安看他猛然離開舞台,馬上尖聲喊道。 平納不客氣的插入江青蘿他們之間,臉上帶著禮貌的笑容,“我沒有打擾到你們吧?” “事實上有,但是算了,反正你一定不覺得。”江青蘿不客氣的說。 “你說對了,親愛的青蘿,讓我來介紹我的表弟丹尼公爵,從你們剛才愉快的交談看來,你們一定對對方很了解。”他酸溜溜的說,語帶諷刺。 丹尼尷尬得不得了,他很敏感的感覺到平納渾身的刺都是針對他而來。 “沒錯!”江青蘿也很酸的說:“當你忙著在台上談戀愛的時候,身為你的保鏢,自然有責任過濾你身邊的任何人。” “你這麼一說,我才發現你真是個盡責的保鏢,不過我有責任提醒你,丹尼公爵有個甜蜜的小妻子,我勸你盡快換個對象,免得浪費時間。” 江青蘿怒道:“你這個混蛋!”他以為她在四處勾引男人,好飛上枝頭當鳳凰嗎?真是混蛋極了! 平納看著她生氣走開的身影,有感而發的說:“唉,丹尼,你究竟說了什麼,讓她那麼高興?告訴我吧,我滿需要你的幫助。” “我沒說什麼呀!我只說她胸前的那個戒指,非常像我們南格斯底公國皇室的新娘之戒,然後你就來了。是我說錯了什麼嗎?為什麼你好像在生我的氣?” 他真是笨蛋!“你沒錯,是我混蛋!” 他不該亂吃飛醋的,原來她笑得那麼燦爛是因為那枚新娘之戒。她說得對,他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 他趕緊追上前去,攔在她身前。 “做什麼,想阻礙我尋找目標嗎?”江青蘿沒好氣的諷刺他。 “青蘿,我很抱歉說了那些話,真的!我是氣昏頭了,看見你對別的男人笑,我就沉不住氣。” 她推開他,“把這些話留著哄別人吧!我沒興趣聽。” 他拉住她的手臂,“你要聽!”他深吸了一口氣,凝視著她的眼睛,“我愛你,不論發生什麼事,我的心都只向著你,永遠無法背離它,我愛你的堅定,就像是星星環繞著月亮,永遠也不會改變。” 江青蘿愣了一下,然後笑了出來,“這算什麼?表示你的台詞背得很熟嗎?” 他尷尬的一笑,她倒是很會潑人家冷水嘛! “好吧!就算我在背台詞好了。”他有點氣惱她的不解風情,他從來沒跟女人示過愛,沒想到第一次變碰了一個軟釘子。 “平納!”麗安尖銳的聲音響起,“你再不回來把這場戲排完,我就跟你沒完沒了!” 江青蘿噗哧一笑,“你的月亮在叫你了,還不快去?” “我以為月亮該比較溫和的,你說是嗎?”他無奈的聳肩,拉著她走回舞台去。 江青蘿坐在台下,低垂著頭,此刻才感覺到那紛亂的心跳和火燙的雙頰。 他那是什麼意思?他說他愛她,會嗎?她是個劊子手,手上沾滿了血腥,她有什麼值得他愛的,她配不上他。 而且就算她勇於接受他的愛,組織也不會允許。江青蘿下意識的摸著那枚新娘之戒,猛然想起藍蘿和她的情人。 不,她不能成為任何人的新娘,她會害了他的,絕對不行!她害怕她那個不好的預感會實現,不!她不能讓那種事情發生,絕不! ??? 江青蘿愣愣的看著眼前那幅油畫,輕輕的用手撫著自己的畫像,當初他是以什麼樣的心情,為她完成這幅畫的? 她有點害怕,甚至想逃避,這幅畫強烈的告訴她,平納絕對不是捉弄她而已。 她有點沮喪的坐下來,提起筆想留言給他,卻對著空白的紙箋發呆,根本不知道如何下筆。 最後,她索性放下筆,用刀小心的割下那幅畫,仔細的卷好。 然後她打開窗戶,有點猶豫的看了室內一眼,終於一咬牙,輕輕的竄了出去,頭也不回的走了。 ??? “青蘿?”紫蘿美麗的眼睛浮起驚訝的表情,“你怎麼進來的?”她披上衣服,坐起身來,笑盈盈的問。 江青蘿將一把槍重重的往桌上一拋。 紫蘿一看,馬上就明白了,她笑道:“老鷹那個飯桶!虧他老是誇口說自己多行。” “你該考慮一下,為了你自己的安全,應該換一批手下。”她冷冷的說,眼光完全無視床上那個赤裸的男人。 “你怎麼關心起我來了?我以為你巴不得我死呢!”紫蘿換了一個姿勢,傲人的身材一覽無遺。 “你沒那麼容易死,因為你夠殘忍,夠無情。” “謝謝你的贊美。”紫蘿的臉上絲毫不見火氣,“你闖進我的別墅是為了來恭維我嗎?” “我有事問你。”她直接說出來意。 紫蘿笑道:“有什麼事重要到讓你放下任務?” “出錢襲擊平納的人是誰?” “我聽不懂,你不是該保護好我們的財神爺嗎?怎麼會來問我這個問題,有誰跟魯格斯王子過不去嗎?”她媚笑道,一手不規矩的在男人身上游移。 “少裝了!”江青蘿正要再說時,床上那男人陡然坐起身來,她連忙轉移目光,她對沒穿衣服的男人,可不像紫蘿那麼有興趣。 紫蘿有趣的注視著她的反應,轉頭對凡恩說道:“親愛的,你嚇到純潔的青蘿了。” 他冷酷的臉沒有一絲表情,也沒有穿衣服的動作,只是一瞬也不瞬的盯著江青蘿,眼裡有探索的意味。 “青蘿,你還不認識凡恩,現在剛好讓你們認識。你可要小心凡恩,他是匹猛虎,你第一的位置可能會被他搶走喔。” 凡恩是組織新進的成員,原本他是獨行俠,在組織大力的收買下才點頭加入。加入沒多久,已經圓滿的完成多次任務,並將其他的殺手都給比下去。 他最近跟紫蘿打得火熱,因為他沉默寡言,辦事效率又高,加上紫蘿的不斷美言,權力中心已經考慮要看情況,提升他進入核心。 江青蘿不當回事的道:“反正我不在乎!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是誰意欲狙擊平納?” “哎喲,青蘿,我只是個小頭目,這種事情我怎麼會知道?” “你以為我信嗎?”她十分固執的說道。 “那是個因愛生恨的女人。”紫蘿無奈的托出,“那是個失誤,魯格斯王子雖然是目標,不過只是要他受點小傷,教訓他一下,誰知道你還真盡責,本來你不會受傷的,如果你別多管閒事的話。” 江青蘿不滿意這個答案。一個因愛生恨的女人?不可能的,組織一向獅子大開口,她不相信會有人付出大筆的金錢,只為讓目標受傷,而自己沒有好處。 “青蘿,你現在回去,我可以不計較你擅離職守的錯。”紫蘿看在過去的情份,准備網開一面。 江青蘿搖搖頭,“不,這個任務我不願意執行了,你另派別人吧!” “為什麼?”紫蘿詫異的問道:“你嫌這個任務沒有挑戰性嗎?” “隨便你說,反正我是不會再執行這個任務的。”她固執的眼裡閃著倔強和絕不妥協的光芒。 “你累了是嗎?也好,反正我無所謂。當初只是因為對方指名要你,否則這麼輕松的工作也輪不到你頭上。”她盯著江青蘿,沒忽略掉她臉上那股若有所思的恍惚。 “怎麼啦?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很失望?”紫蘿明白的指出她所看到的,“你該不會跟魯格斯王子有一腿吧?” “紫蘿,管好你的嘴巴,不是每個人都跟你一樣。”她輕蔑的說,轉身就走,她可沒精神跟近乎半裸的紫蘿抬槓。 紫蘿看著她的背影,忍不住道:“真是可惜,要是我就不會浪費時間,一定跟魯格斯王子玩個痛快。” “她說得對,不是每個人都跟你一樣。”凡恩冷冷的說。 紫蘿輕輕一推他,嗔道:“怎麼了?你是在諷刺我,還是吃醋?” “你說呢?”他反問她。 “我說呀!你見一個愛一個,你的魂八成給青蘿勾走了!你為什麼一直盯著她看?她有我好看嗎?”她湊近他,大發嬌嗔,一臉的媚笑。 “也許你說對了。”他無所謂的聳聳肩,“我對她的確很有興趣。” “你還真是老實。”她摟著他,“不過我喜歡。” 他們交換了一個深深的熱吻,他的手開始在她的裸體上移動,紫蘿是個標准的腿長腰細的美女,在床上的表現更是個十足的浪女。 她沉迷在他高超的技巧中,從喉嚨裡發出一陣陣嬌喘,她已經可以感覺到他堅挺的男性正火辣辣的頂在她腿上。 “紫蘿……告訴我……”他聲音低沉的輕喚她的名字,熾熱的氣息在她耳邊徘徊。 “唔……”她意亂情迷的回應他。 “青蘿住在哪?” 她猛然坐起身來,“什麼?”她一定是聽錯了! 凡恩無辜的一笑,又問了一次,“我說,青蘿住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