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狼之妻 第三章
    東京銀座

    搖滾、重金屬的尖銳高分貝音樂幾乎震破鼓膜,整個舞廳內五光十色,年輕男女們極盡狂熱地擺動自己的身軀,瘋狂歡笑。

    「我一定是吃錯藥了,才會跟她們來這兒鬧……」雪身著緊身的V領黑絲短禮服,渾身散發出充滿挑逗的性暗示,這舞廳沒有椅子,她腳又蹬著穿不習慣的高跟鞋,只好意興闌珊的俯在桌上,周遭不知有多少男人眼睛直瞄著她迷人的軀體,但她卻渾然不知,自顧自的陷入深思,想著那個「混蛋」。

    她一向不愛來舞廳跳舞,不過她現在很煩、真的很煩,想在這發洩一下情緒,卻總是提不起勁。

    遠那個臭男人老是視她為一個麻煩精。開什麼玩笑!她為何要服從他、巴結他,雖說他是她的未婚夫,又是位高權重的顯東之狼,但那又如何?

    父親老要她想辦法操控他,可是父親全然沒有想過,遠不是普通的男人,他不要反將她一軍,就算是大幸了,她有什麼能耐可以跟他斗?

    一想起他,雪不自覺的發起抖,害怕他直勾勾的眼神,像是一團熊熊的烈火直向她撲來,那熱度快教她無法招架了。

    「嗨,雪你怎麼坐在角落,跳舞呀!」良子打斷她的苦惱道。

    她苦笑,不知怎麼向她的好友說,其實她喜歡輕音樂勝過這些吵死人的重金屬,今天是被良子力邀又正巧心煩,才會……

    「我很笨……」雪推托道。

    「沒有人第一次上舞廳,就會跳得好--」良子聳聳肩,「你跳你的,有誰會管你?大膽的跳吧!」

    「我跳舞大概會像做國民健康操。」

    良子皺眉道:「你不是說要來見習?」

    對哦!她來的目的,無非是想看看不同的環境,多了解其他形形色色的男女,來舞廳見習是最快的方法,學成了她才有辦法應付他。

    「良子,你看我這樣成嗎?像高中生還是女大學生?」她們是謊報年齡進來的。

    「你令全場有長眼睛的男人血脈債張。」良子促狹道:「別提高中兩個字,我們現在是東京大學一年級新生。」

    才說完,便有幾個男人靠近她們,「小姐……我們正好沒有女伴,要不要一起同樂?」他暗示性的盯著良子。

    良子面露曖昧地笑道:「哦?你們有幾個人?」她泰然自若,似乎很習慣這種搭訕。

    「五個人……不過有兩個已經找到女伴,你們不是正好也有三個人。」

    「好啊!」良子不顧雪的反對,一口即答應下來。

    「良子,我們又不認識他們,而且美裡子會答應嗎?」她們的另一個朋友正好上廁所去了。

    「唉,你別太死板,來舞廳還分什麼認識不認識,呷意就好。」良子小聲道:「又不是相親,趁著父母還沒為我們訂下婚姻之前,好好享受、認識認識其他男人呀!」良子口-橫飛的說服著雪。

    雪不安的想著,她就是被訂下婚約了,還是顯東之狼咧!

    「那個……最英俊的留給你,要是等會他要送你回去,別答應哦!」良子交代道,玩歸玩,以雪這身分可不能隨便就將貞操交出去。

    「為什麼?」

    良子提高眉,認定雪-定不是純正的東京人,連這個都不曉得,不過也難怪雪,她被保護得太好了。

    「總之-定要拒絕!」良子說完這句話後,便丟下雪逕自走開。

    雪不知所措的呆愣在原地。

    「怎麼稱呼?」

    「雪……」她遲疑的報出真實姓名。

    「我是修司,跳舞?」

    「好……不過我不太會……」她坦白道。

    修司驚喜了一下,這女孩顯然是個乖乖女,看來他今天是走桃花運羅。

    撫上她的腰,雪眉頭直皺的想甩開,這男人打的主意太明顯了,分明是想吃她豆腐,雪退開一點距離。

    不過還沒走到舞池前,他們就被人攔了下來。

    遠雙臂交握抱胸,殺氣騰騰的瞪著扶著她腰的男人,看他滿臉的淫意,腦子裡大概正在幻想待會要如何享受她。

    「你最好給我交代清楚,為什麼你會站在這裡?」他寒聲道。

    她臉色僵凝,不滿他的跟監行為,「你陰魂不散呀,我走到哪兒你跟到哪?」

    他瞪了修司一眼,修司害怕的垂下頭,不敢和他對視。

    「我可沒鬼鬼祟祟的跟蹤你,幸運之神很眷顧我,召我來這辦事,正好逮住我不貞的未婚妻。」

    「名分上的。」她故意滿臉親切地對著修司微笑,「走,教我跳舞,讓我看看你的『技巧』。」

    「小子,站住!再不把你的手離開她的腰--」他頓了一下又接續道:「很快你就會嘗到人間『極樂』!」

    修司立刻縮回手,與雪拉開一段距離。

    「顯東遠,你沒有資格管我!」

    「除了我,還有誰有資格?」他冷哼道:「這毛頭小子?」

    她甜笑地靠過去,勾住修司的手道:「沒錯!他是我男朋友。」

    修司拚命想扯開自己被勾住的手臂。

    見那小子的動作,不禁令他得意地狂笑。

    雪覺得被羞辱了,怒目瞪視道:「笑什麼?」

    「別傻了,你甘於滿足這種小伙子?不可能!只有我能駕馭你。」他無心再和她大玩文字游戲,不耐地道:「跟我走!」

    「我不是你養的狗,我拒絕服從命令!」

    「我的女人怎麼會是條狗,我對親吻一條狗沒有興趣。」

    挑逗的言辭能輕易地從他口裡說出來,足以顯見他果真是不乏練習對象。她氣急敗壞地體認到這項事實--世故與不世故果然有差別。

    但雪卻不知道就是因為她這純真、坦率的性子吸引了他,世故的女人他經歷過太多,也厭煩了善於心計的女人,他要的是能交心且真誠愛他的女人。

    「走!」

    「不走!」

    眾目睽睽下,他一個攔腰扛起她。「這是你自找的。」

    「做什麼啦!放開我!」雪的視線落在遠的背上,她掙扎地捶打著他的背。

    「卑鄙、無恥、下流、野蠻、不講理!你憑什麼管我玩樂!」她嘶吼道,不肯屈服於他。

    他無視於她的捶打,筆直地走向他的辦公室。

    一路上,所有人自動閃避,不敢插手管事。

    「你要帶我去哪裡?」

    「你說呢?我現在很樂意用棍子打你一頓。」他陰鷙的恐嚇道。

    雪臉色倏地刷白,將他的話當真,開始大吼大叫,「經理--有人綁架!」她仰頭張望,怎麼沒看到這舞廳的經理或負責人?

    「別叫了,誰叫你哪間舞廳不去,偏偏跑來這裡。」

    「你是……這裡的負責人?」她倒抽一口氣,幾乎快昏過去了,難怪沒有人敢來阻止他,任她被這蠻子欺侮。

    「你的腦子不笨嘛!」他諷刺道。

    「稱贊我也沒用,放我下來!顯東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你不怕底下辦事的人傳閒話?」

    「有誰敢?我做什麼不需要他們多嘴,更無須向誰解釋,不滿的人可以滾蛋!」他踹開辦公室。

    舞廳的經理很有效率的立即關上門,還向他們九十度敬禮道:「請慢慢聊,需要我送『茶點』來嗎?」

    她張口欲說話,遠一把-住她的嘴道:「出去,沒有我的命令不准閒雜人等進來,還有這女人才十七歲,守門是怎麼看管的?」

    「這--」經理急得正打算解釋。

    遠硬聲打斷他的話。「不要找理由,以後不准再犯!」

    「是!屬下知道。」經理畢恭畢敬,不敢吭半聲的退出辦公室,急著去處理這件事,往後不能再有未成年人闖進來的事件發生,不然他的項上人頭可就很難保住了。

    經理前腳才踏了出去,她便立刻發難地咬住他的手掌,遠痛得縮回手,她則帶著勝利的笑容道:「活該!」

    「認清處境,你目前站的是我的地盤。」

    「有什麼好怕的!」這是一個大謊言,見到他就像見到鬼一樣,恨不得能不要和他迎面對上。

    他挑高眉道:「那為什麼你的唇在顫抖?」拇指揉撫著她的唇,感受那豐唇的柔嫩,不自覺的想--

    她那張唇是天生用來接吻的。

    「我是生氣,替剛才那位經理抱不平,我們混進來根本不關他的事,有事也是守門要負責。」

    遠額上的青筋浮動,為雪替另一個男子說話而感到不悅,他硬聲道:「守門是他的下屬,下屬失職當然由他擔負責任!」

    「你能不能別像一只瘋狗似的,口氣請和藹親切些。」她要求她應得的尊重,誰知道這「反覆無常」的男人又在生什麼氣?

    他低咒一聲。他就是不悅,而且還相當不悅,這女人就是有這本事,將他冷靜自制的腦袋攪得一塌糊塗,還讓他越來越在乎她,甚至由她口中說出偏袒任何一個不是他的男人,他全都「嫉妒」的要死。

    「真失望,我不要你這種粗魯、野蠻的未婚夫,瞧剛才那男孩至少比你有風度,說話又斯文,凡事都會徵詢我的意見。」

    「你喜歡那種調調?我懷疑你是不是少了對男人的認知,笨得不知道他想帶你上床!」遠的話無疑是火上加油。

    「我年輕不代表我是笨蛋,他想什麼我當然知道,但那又如何?彼此都只是玩玩而已,你不也最擅長玩玩這種關系,而且還樂此不疲!」口氣極盡酸澀。

    「沒錯,不過我可以這麼做,你就是不行!」如果他的女人對自己忠誠,他一樣也會守住承諾,但是不需要向她解釋。

    「笑話!我愛跟多少人玩根本不用你管!」一碰上他,雪的嘴就管不住地直想頂撞他,她才不肯棄械投降呢!

    這話讓他失控地扣住她的雙腕,將她推倒在辦公桌上,氣憤使他的胸膛上上下下的劇烈起伏著。

    這女人使他又愛又氣,許多復雜的情緒在心頭交錯翻騰,永遠只頂著「冷靜」的臉孔也隨之「崩塌」,雪又將他給惹毛了。

    他最近的脾氣只能用「無常」來形容,全都是這女人的錯!她就是有那本事使他改變,剛硬如鐵的他也只能化成了繞指柔,隨她玩弄他的情緒。

    他毫無預警的低頭吻住她,她唇舌中那熟悉的味道令他悸動不已,柔軟的觸感引他更加入勝,無法正常的運作腦袋。

    迷蒙中,他發現自己已不知不覺地加重了她在他心底的分量,忘卻仇恨也忘了要提防她,心中僅占滿了想狂吻她的念頭,要吻得她無法呼吸地求饒,教她從今而後口裡只能喚他!

    雪呼吸因難的想掙脫他的箝制,但她一側開臉,遠又馬上扳正她,狂暴、需索似的吻著她。

    那充滿獨占、霸道的親吻方式,完全奪去了她的意識和自制,使她喘息不已,一顆心也為他沉淪,抗拒不了這如烈火般的男子。

    面對他,她所有「尖銳」的一面全然消失無蹤,只能化成一灘春水。

    不行……她要在尚有理智前,阻止自己!

    不加思索地提腳踹向他的下體,下一秒她便掙脫他的束縛,遠那副劇痛的表情,嚇得她奪門而出。

    「撒旦派來的女惡魔……」他痛苦的呻吟,什麼地方不踹踹這裡,他有預感這女人會讓他嘗盡「椎心之痛」,不論是心或身體。

    經過了漫長的一分鍾,他才得以起身追出去,不是欲報復她,而是現在時刻已近凌晨,一個女人沒有人保護,在東京市區內亂跑,定會被誤認為是流鶯。

    雪氣喘吁吁的站在舞廳外,認定他大概站不起來無法追來,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打算慢慢地晃回式部。

    「你這笨女人!」

    遠的怒吼聲從身後傳來,雪驚恐的拔腿就跑,「我不是故意的啦!怎麼知道會成功嘛!」

    「站住!」他急著追出來,將手下全留在舞廳內,忘了外面正有人揚言要暗殺他。果然在離店不到十分鍾的路程,他們就遇到槍戰。

    碰!十幾聲槍聲不停的響起。

    一個利銳的物體從她耳邊呼嘯而過。

    她尖叫的-住耳朵,應聲在原地蹲下。

    「笨蛋,別蹲下來!」他嘶吼的大叫,被她自殺性的行為給嚇出一身冷汗。

    遠很快的閃過射向他腳部的子彈,間不容發的撲躍向她,內心焦急的祈禱著讓他趕上,不要讓子彈打中她。

    一個躍身動作,他攫住雪,緊抱著她沖向暗巷內。

    她渾身發抖,幾乎是克制不住的想失聲尖叫。

    「別吵……他們不知道我們的位置……」他充分利用夜色掩護身影。

    雪發覺他的異樣,遠好似有些喘。「你怎麼了?」看不見他,於是試探性地碰了碰他的肩。

    「別碰……」他發出慘痛的呻吟,試著保持清醒,感覺肩上的血液正在急速流失,但他得先帶雪離開這裡……

    「你受傷了!?」雪驚呼一聲,憶起他撲向她那刻所響起的槍聲,他是--為了保護她!

    雪的腦袋被這沖擊震得冷靜下來。

    「噓……不要說話……」他試著掏出暗藏的手槍,但右肩中彈血流不止,就算能拿槍也無法瞄准,遠吐出一口氣低聲道:「兩個人要一起逃是不可能了,我現在無法精准射擊,你自己先走--我去引開那些人。」

    「不可以!」她直覺反應道。

    「清木雪,如果我不幸身亡,你就可以大大方方的收回式部,少了我這阻礙不是更好?」他嘲諷道。

    「那又怎麼樣,我無法眼睜睜的看一個人在我眼前死去!」她斷然的解下頸上的絲巾,用力的將他肩上的槍傷綁起來,加壓止血。

    「這道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今天對我仁慈,明天我也不會特別感謝你。」遠有些質疑雪的態度。

    「你很煩耶!閉嘴。」雪踢掉高跟鞋,她當然知道他話中所指的是什麼意思,但是他都肯去當誘餌來掩護她離開,那她怎麼還能那樣無情無義,真的就這樣丟下遠先走,不可能,她做不到!

    「快走呀!」遠推開她,這是他首次這麼想保護一個人,不想讓那些殺手傷害了她。

    「不要,要走我們兩個人一起走。」她很堅定的說。

    遠望進雪的眼底,見她眼中閃著堅決和誠意。足足頓了三秒,他驀然大笑出聲,覺得自己被她給打敗了,她真的是如此的單純善良,從沒遇見過這樣特別的女子,遠再次為雪的真實性格深深心動。

    她氣急敗壞的大皺眉頭,「喂!這時候還有心情笑,你就快死了耶!」其實她心底也是相當害怕,從小到大根本沒見過道上的打打殺殺,這可是她的首次經驗。

    他握起她的手,這時才發現雪的手微微發顫,遠的心髒一縮,心憐的道:「走!」帶著她穿梭過大大小小的暗巷,中途全靠他敏銳的直覺,在正面碰上殺手前就及時避開,驚險的像走到地獄門口又折回人間。

    雪的表現在他心中泛起一陣陣漣漪,從頭至尾她都沒害怕地向他吭過一聲半句,只是默默地跟著他。

    回到式部,遠的手下見到他受到槍傷,全嚇得猶如驚弓之鳥,慌慌張張的扶遠入內,並動作迅速的聯絡醫生。

    「我沒什麼大礙,醫生馬上會到……你可以回房了……」他倚躺在床上道。

    「你在趕我?」她很擔心他的槍傷,但又不想承認,於是故意冷哼道:「我不會趁著你受傷,再『補』你一腳的。」

    「呵--小心,那可是關系到你將來的幸福。」

    「叫你一天不說帶有色情暗示的話,一定會要了你的命。」

    「沒錯!這是流氓頭子的本性。」他輕笑的自嘲,遠清楚雪雖然依然故我的反抗他,不過內心是擔心他的。

    「幫我解下上衣。」

    她愣愣地瞪著他。

    「看在我為你挨了一槍的份上。」

    雪輕咳道:「當然,這是我應該做的。」

    他若有所思的盯著她,雪這女子似團迷霧般令他困惑不已,圍繞在身邊的女人全因為他是顯東之狼才接近他,唯有她……

    竟然為了要和他一起走,而和他大吵一番,「共患」這字眼突然浮上他的心頭,那奇妙的感受,不由得令他心跳漏了一拍,但仍強自鎮定的問道:「喂!那時候你心底其實很害怕對不對?」

    「沒有!」她嘴硬道。

    遠被她蹩腳的掩飾給逗笑了,直覺得她坦白得可愛、好玩。

    雪的內心如同小鹿亂撞般的靜不下來,原本兩人之間是存著化不開的對峙、僵持,結果經過這一場槍戰,居然軟化了他們之間的敵對氣氛,現在的他們好似一對甜蜜的情侶,令她好不習慣。

    遠輕笑的揉亂她的發絲,「托你的福,我們才能只受點小傷就安然逃過一劫。」

    「不客氣,我只是不想看見有人死掉而已。」

    「那真是太感謝我小妻子的救命之恩。」他首次以真誠的口吻道,沒有絲毫的調侃意味,一時之間害雪不知如何反應。

    門外突然有人敲門,說是醫生來了,這讓雪著實松了好幾口氣,和他處於對峙的狀態,她還能稍稍抗拒他的魅力,反倒他這種如情人般的溫柔態度,令她不知所措。

    醫生快速的接管他的傷勢,不到一個小時和室內又只剩下他們兩人。

    「雪……過來這裡,我要吻你。」遠接續之前兩人妙不可言的氣氛。

    她遲疑的停頓三秒,很清楚的知道她一旦靠過去,便是對他投降了。

    遠才不管那麼多,一個動作將她扯來自己胸前。

    吻住那片火熱又柔軟的唇,舒坦和解放使他得到精神上的平靜,他是個高傲又孤寂的人,從未有一個和他交心的女人,同他一起站在生命的頂端。

    遇到雪之前他從不知道自己有多麼孤獨,渴望有人分享生命,是的……他找到了……一個可以和他匹配的女人,經過這生死關頭,讓他看見近日煩躁的根源--

    雪!擾亂他平靜心湖的女子。

    遠的唇一印上她,她便在心底喟歎了一聲,覺得大勢已去,她還是對他產生了無法壓抑的情感。

    「我怎麼會如此的在乎你?」她困惑地坦白言道。

    他笑了出來,「在乎我很好呀!」克制不住激狂情緒的將她壓倒在榻榻米上,首次忘了身上所背負的任務。

    兩人無言的對視,他闔上眼緩慢的低頭,而雪也往上迎合--

    「頭目!探子回報!」遠的秘書蹲跪在走廊外,有些猶豫地道。

    他歎了一聲道:「到書房等我。」

    被打斷的這瞬間,理智全回到這兩人的腦袋中。

    「我要回房了。」她很快的起身逃開他。

    遠懊惱的耙了耙頭發,情緒紛亂的步向書房,一進到書房--

    「頭目,今晚行動的人我們已經查出來了。」

    「誰?」他坐進辦公椅內,冷冷地問。

    「斗魂……」

    遠皺了皺眉頭,「前式部的小幫?」

    「是,表面上是沒有反叛我們的意思,但暗中可能和式部勾結,所以今晚才會有這事發生。」

    「我知道了。」他閉了閉眼,覺得既煩躁又懊惱。

    式部!?又是式部!這名詞在近日內他早忘得一乾二淨了,他的心思全繞著雪打轉,全忘了自己身上所背負的責任,他到底是怎麼了?

    他喃喃的念著雪的名字,心思又飄到她的身上,耳朵早已聽不見秘書所說的檢討事項。

    遠當然明白,他們兩人是沒有任何交集的,他實在不該動她,可是雪是他頭一次無法瀟灑捨去的女人,他究竟該怎麼做?

    想著想著他握緊拳頭,突然大吼道:「夠了,檢討明天再繼續,今天不准任何人打擾我休息!」遠氣沖沖的離開,原本依照他那狂妄不羈的個性,想要的女人絕對不會讓她逃出他的手掌心,但為了大局和安全著想,他不得不踩剎車!

    他必須放掉這段感情!

    為了大局著想!他再次壓抑的告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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