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木雪站在式部家的庭院,這裡有她和表姊的童年回憶,如今表姊被顯東家逼得不知去向,而這個家也快被顯東給接收了。
這真的很諷刺,清木家是式部的親族,居然沒有能力守住這個家,看來顯東一定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不然這家該是歸清木所有。
她將家中的行李全帶來了,篤定要留在這裡干涉到底。
「不好了。」管家匆匆忙忙的趕來通報,「小姐,顯東組派人來接管這裡。」
「這麼快?」真是不要臉的流氓,還敢正大光明的來接收,可惡!她定要讓那些人敗興而歸,讓他們知道清木不是好欺侮的。
她一來到玄關,就看見跪拜在地上的傭人,禁不住怒聲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麼?不需要迎接顯東的人!」
「可是……小姐,我們只是普通的傭人,並不想得罪了顯東組。」他們完全明白控制這家的人是誰,誰才是真正的主人。
「我才是你們的雇主,顯東的人可以滾蛋。」
管家怯怯的提醒道:「小姐……你也是顯東家的人了。」
「不是!我不會嫁給那個混蛋。」她氣炸了。
「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他懶懶的倚在門口,那頭長發依舊是不羈的披散在腦後,雖是一派悠閒樣,但他渾身仍是充滿不容忽視的霸氣。
雪瞇起眼,握緊的拳頭微微發抖,她有種即將失去控制的感覺,氣自己怎麼老是見到他,心跳總會疾速加快,被他俊美的外表勾去大半理智。
「歡迎主人。」跪在地上的傭人異口同聲道。見到這主子之後,他們更確信這主人是他們得罪不起的。
「為什麼會是你?」她還以為會是一般的組員來接收,如意算盤早打好了,她可以輕易的將那些流氓轟出去,可是遇上他事情可難處理了!
「當然是我,這裡是顯東組的產業,我站在這裡有什麼好驚訝的?」他嘲諷一笑,臉色顯得很不悅。
這臉色一沉,地上的傭人更是不敢抬頭,噤若寒蟬的維持原來叩拜的姿勢,膽顫心驚的等待主人的下一道命令。
遠相當不高興她出現在這裡,這樣他就不得不順便監視她,原先還打算能避則避,結果她卻自動送上門來。
「出去!」
「你才是非法入侵。」他提醒道。
她握緊拳頭,這理由是她最不想利用,不過現在是非常時期,也只好這麼說了,「我是你的未婚妻。」
「喲--馬上見風轉舵了,我明明聽見某人說不會嫁給我,怎麼這會兒又成了我的未婚妻?」
「你……」她是啞巴吃黃連有口難說。
她氣憤不甘的握緊拳,不解自己怎麼會落此下場,讓這個地痞流氓百般羞辱,卻什麼也無法回嘴。
「怎麼樣?」他要激得她無路可退,他很清楚她安的是什麼心,如果這女人有一雙硬翅膀,那他就要折斷它。
「你是我未來的夫婿,我有回嘴的余地嗎?」
他斷然道:「沒有。」
她凝視著他陷入沉思。他是個狂妄且剛硬的人,渾身散發不可思議的吸引力,女人對他趨之若騖,而他自己更是善用其魅力,她能從這樣的男人手中奪回式部嗎?她沒有這自信……
同樣的他也暗暗地審視著她,說兩人是未婚夫婦的關系,倒不如說是相互拔河的對手。這個女子具有強者的風范,如果兩人是在不同情況下相遇,他或許真會考慮納她為妻,不過現在他們是敵人的關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這一場戰役是注定要開打的。
他諷刺的一笑,還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事情更簡單,就是使清木雪真正愛上他,那他就不必再多費心思的防范她,嗯,這個主意似乎不錯!
瞧她真可稱得上國色天香,穿著和服所露出的細頸、秀麗靈動的氣質,粉白似會誘惑人的滑膩肌膚,如能有妻若此,夫復何求?
「看來我們已經達成共識了。」他往前跨步直逼至她眼前。
她倏地僵直身子,他侵略式的審視,弄得她很不自在。
他好像有那自信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得到她,而且還能全身而退,這股傲氣是從哪裡來?
「我要你伺候我入浴。」這是他逼迫她折服於他的第一步。
「王八蛋,要女人幫你洗澡,你不會到泰國浴去呀!」
可惡的男人,居然……居然要求她幫他洗澡?
難道他不知道她是來自良好家世的好閨女,不是特種行業的女人!
「這麼說,我可以和別的女人共浴?」他點了在場幾個年輕貌美的女孩。
「你開什麼玩笑,她們是我聘請來的傭人,不是你的玩物!」
「那你就乖乖來替我洗澡,『親愛的』。」他似笑非笑地揶揄道。
「我拒絕!」她仰起臉,高傲地道。
「哈哈哈,有點反抗是比較好玩,但太過火可是會令人厭惡的。」在談笑間,他突然伸出手把住她的手腕,沉聲道:「你別無選擇!」
「別以為使用蠻力,我就會屈服,顯東遠我再說一次,不要就是不要!」她奮力的掙扎著。
「清木雪--你我都心知肚明,這場婚姻的背後存有什麼目的,清木家很想要這場婚姻吧,你若不服從我,小心我不留情分的將你休掉!」其實兩人的立場是互相牽制,但他是何許人物,怎麼會自曝弱點。
他要比清木雪更勝一籌,立場表現的更強勢,而雪果然敵不過他的威脅,一時之間無言以對,整個高傲的氣勢全弱了下來。
「我知道了,我全遵照『夫君』的命令!」她深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地應道,將欲流下的委屈淚水硬生生的收回,高傲的轉身離去。
他挑起嘴角,露出勝利的微笑。
不過當他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時,那搖曳生姿的體態不禁使他瞇起眼贊歎出聲。
沒錯,他是不想娶她,但是不可否認地,她的外貌對自己有極大的吸引力,而且她之前的表現令他印象深刻,從來沒遇見這麼令他傷腦筋的女人,不服從他的女人屈指可數,而她是其中一個。
呵--不可思議,他竟覺得好玩且還滿有趣的。
得了,這份奇妙的感覺,只不過是貪圖新鮮,等過了一段時間,就不足為奇了。他心忖道,大手一揚,將長發往後梳,不想對清木雪這女子,多作深入的思考和了解,一點都不想將她放在心上,縱然對她有某個程度的欣賞和興趣。
暫時將這事拋在腦後,開始著手整頓式部,他帶了不少手下過來,打算以最快的速度統合式部。
「嬉鬧的時間已經過了,全起來。」
這命令一下,跪在地上的傭人全體動員。
要防外先得將內部操控好,他深諳這道理,因此不敢輕視內部的整頓,屬式部名下的有十個會、十六個幫,他決定以集會方式宣布顯東接管式部的方法最快,且能杜絕清木家的介入,此外多出的人手可以繼續追查式部紫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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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浴室前,那木板和紙制成的拉門擋不住熱氣往外冒。
身邊的傭人全數服從了他,沒有人站在她這一邊,現在她要進浴室服侍他入浴,那些傭人居然強迫她穿「單衣」。
天曉得,單衣比浴衣還薄又是純白色的,一碰到水鐵定曝光。
「你最好趕快踏進來,不然很容易感冒。」他戲謔的聲音由浴室內傳出來。
她詫異的睜大眼,她走路一向輕巧的不易被人察覺,這男人的「交感神經」八成是露在外面,不然他怎麼知道她站在外面?
「小母獅也有害怕的一天?」揶揄和輕笑再度傳出。
她乍然的拉開門,「我什麼都怕,就是不怕你!」雪恨得牙癢癢的道:「顯東遠!不要以為你是我的未婚夫,就可以控制我的手下,強迫我來幫你洗澡,又命令他們替我換單衣。」
他眼神帶著激賞的盯著她,從她細致的頸子往下看,那胸豐滿高挺、腰肢白皙纖細,盤在腦後的長發掉落些許,憑添萬千風情,在水蒸氣中有若隱若現的朦朧美,像極了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夢幻仙子。
「你聽見沒有,不准操控我的人。」強迫自己不畏他的眼神,可是要做到談何容易?他簡直是用眼睛在剝她的衣服。
「我沒有強迫他們。」他瞇眼盯著她粉嫩的臉頰和嘴唇道:「你的手下倒是挺識相的,他們很明白誰才是主人。」不知道她的唇嘗起來,是不是如他看見的那般柔軟、香甜,令人「性」致盎然。
「哼!你是流氓頭子,當然得怕你,不像我在你的眼中可有可無,比一個管家還不如,他們才會全忘了誰是原來的主人。」雪的兩頰燥熱,這男人毫不掩飾對她的興趣,可惡!雪教自己要無視、要鎮定,可是偏偏她的動作僵硬,腦子靈活不起來,舌頭也跟著鬧罷工。
「吃醋?」
「拜托,我吃什麼醋?」
「從現在開始我會更注重你,以免讓你老是吃管家的飛醋。」
「告訴你,我不是吃醋!不要把我的話扭曲。」她叉腰瞪他。
突然他從浴缸站了起來,雪應聲尖叫。
「你干什麼?不要臉、色狼、變態!」她趕緊閉上眼睛,可是仍不幸地瞄到了他的裸體,那個奇異的「突出物」是什麼?
他懊惱的皺起眉,很不喜歡她老愛玩裝作清純、不經人事的游戲,畢竟彼此都不是小孩子了,再加上近年來性開放的風潮,她不可能還是處女,而他也沒指望她是處女。
「睜開眼睛,閉著眼怎麼幫我洗澡?」
「那……那你至少圍個毛巾之類的……」她顫抖道,他的裸體深深的烙印在她腦中,引來心髒的緊縮和不規律的跳動。
他無視於她的要求,赤裸裸的站立在她前方自負地道:「我不會故作姿態的圍條費事的毛巾。」
他將毛巾和肥皂塞進她手裡。
她憤恨的睜開眼,強自鎮定的告訴自己,男人的裸體還不是兩只手兩只腳,睜開就睜開,快點替他洗完省得麻煩,但她錯了--
「為……為什麼你……你……的……」她驚恐的猛指他的下體。
「我、我、我怎麼了?」他眉頭皺得更深,「閉上你的嘴,以免滿屋子的人當我是禽獸在浴室裡強上了你。」
她真正驚覺到男女的不同,男性的軀體比她剛硬結實,而且他也沒有胸部……沒想到男人的裸體是長這樣。
「為什麼你會多突出一個東西?」她有些口乾舌燥,眼中是純然的好奇,還有--
一絲絲不知名的擾動。
「你不會想告訴我,你沒見過男人的性器官吧?」他嘲諷道,這女人愈演愈過火,眼中還當真塞滿好奇和單純!?
「當……當然有!」她虛張聲勢,不想被他看扁。
她回答的太快,反而令他心生質疑,仔細的研究她紅通通的臉頰和瞳眸,是純真沒錯,但她臉上的妝和五官,分明是成熟女人……
他挑高她的下巴,「你玩什麼游戲?」
她呆然無辜的眨眨眼,不明白他指的是什麼?
他低咒一聲,低頭猛然的吻住她的唇,明明知道她的無辜表情是裝出來的,但那無邪卻誘得他「陷」進去了。
當他嘗到她唇的滋味,忍不住呻吟地放任感官去恣意享受她的美好。這女人的味道如他所想像,醇而不膩,渾身帶有水果的甜味,他更進一步的入侵她口內,舌頭放肆的和她交纏,手滑到她頸背將她拉靠近,他要更多!
雪擰著眉頭,不習慣這樣的入侵,她很恐懼卻又有一絲興奮,尤其他身上的氣味,惹得她陶陶然,兩腿癱軟的倚靠在他身上,感受到他腿夾著自己,輕輕而感性的廝磨著她。
「啊……」怎麼回事……他到底在做什麼?雪無法正常的思考,也從沒想像過男女之間是這麼回事,她從小被保護得很好,而在學校對同齡的男孩又沒有興趣。
唯有他……若有似無的撩撥……
「很好……再偎緊一點……」他啃囓著她的肩,滿意她的敏感度,熟透的果子正等著他來擷采。
手下滑進單衣內,撫弄她腿部的細嫩肌膚,往後捧住俏臀壓向自己,他不禁從喉底發出愉悅的咕噥,兩人的身體曲線從上至下完全緊貼,沒有細縫。
「勾住我。」他抱起她,分開她的大腿,直接讓她攀住自己的腰際。
她乍然清醒過來,單衣下她沒有著任何底褲,那真實炙熱的硬物正抵住自己的私密。
無助、懼怕,霎時占滿她所有的思緒,令她禁不住地頻頻顫抖。
沒有任何布料掩住自己,那復雜的異樣感覺更讓她驚慌,開始抵抗的扭動身子。
但她越是扭動,遠越克制不住自己,他疼痛的推擠著她。
發出一聲難耐的呻吟,他迫切的欲挺身進入她。
「不要!」她搥打他,身體想往後閃躲,但不知何時遠已將她逼到牆邊,後腦硬生生的撞擊到牆壁,昏死的垂靠在他肩上。
他輕歎一聲,來不及護住她。
「你可是第一個在我懷裡抵死不從的女人。」他一定是在浴室熱昏了頭,不然怎麼會對一個心懷不軌的女人,產生這麼強烈的慾望,完完全全忘了這婚約的目的。
懊惱的攔腰抱起她,用腳踹開門,就這樣直接抱她回房,看著她孱弱的氣息,放柔動作地將她安置在棉被上,單衣已經被浸濕,她曲線盡現在他眼底,浴室內那股未息的慾火又繼續灼燒著他。
他頰邊肌肉克制不住地抽動,捺著性子換下她的衣服,抓起棉被覆上她的身子。站起身來打開窗,冷風讓他的腦子冷靜了一下,這才穿上早准備好的浴衣。
回到床邊,他沉靜的盯著昏迷的人兒,無意識的伸手撫過她的頰邊,突然他笑了笑,「哈哈哈,確實是個有趣的女子。」
女人在他眼前沒一個敢造次,雪算是相當放肆的一個,他倒想看看她能再做出什麼更惹毛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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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迷迷糊糊的醒過來,天已經亮了。
她渾身僵硬抽痛的坐起身,後腦更是腫了一大塊,昨天那幕景象乍然闖進腦子,她昏過去了,那……
抬頭看到遠坐在椅子上,雙臂抱胸的打著盹。
雪驚愕於他這舉動,心中滿是疑惑。
他是因擔心她而守著她?
不可能,他們兩人是敵人,她的死活根本不關他的事,他可以任她自生自滅,無須同情憐憫她,可是他這行徑又該做何解釋?
她覺得這個男人越來越令人迷惑、難以捉摸。
脾氣明明是壞得嚇人,個性還自大、霸道、狂妄、冷血無情。
可是卻又在小細節上表現得如此溫柔,整晚守著她……舉弓射箭那副英姿也令人忍不住心生傾慕。
到底是外表狂妄,抑或是內在的溫柔才是他的本性?
但……是否就因為他那外冷內熱的性格,才會深深的吸引住她的目光,教她想更深入的了解他……
「我……」她睜大眼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語道:「我喜歡上他了嗎?」
不可以!她強烈的否定掉內心深處的真實答案。他是你的敵人,要是喜歡上他等於是背叛了自己的親人。雪提醒自己的立場。
頓時,她又有了和他對峙下去的信心,下床回房換上制服,時間已經很晚,到學校的電車早開了,而司機還在清木家沒過來。
「只好拜托『親愛的』。」她學著遠膩聲喚她的口吻,吐了吐舌頭道:「惡心死了,花心大少!」她嘟著嘴心裡微微的不悅,沒察覺自己的語氣滿是妒意。
她小跑步沖向原來的房間,想搖醒他,不過這個交感神經露在外面的男人,警覺性強到她一踏出房門,他也就跟著醒過來了,打理好自己正要出門。
「你的頭沒事吧?」他壓根沒注意到她的穿著,淡然的像例行公事般的問道。
「托『親愛的』好心照顧,我的頭--好得很。」
他挑高眉興味地盯著她,這小女子覺得她抓到他的把柄了嗎?
「我沒那種丟下昏迷女人不管的嗜好。」
「哦--喔--」她發著怪聲音道:「我是『女人』不是『BB』了嗎?」她可是記得很清楚,昨天他不也為她意亂情迷的。
「伶牙俐齒的,反應很快嘛,不過我比較希望你在『床上』反應快。」
「我不夠快?我記得你被我快速的反應惹得『嬌喘連連』。」雖然她沒有經驗,但文辭上可一點都不輸人。
他被「嬌喘連連」四個字逗笑了,「好一個嬌喘連連,那晚上我可以讓你見識見識『鸞鳳和鳴』。」他邪邪地挑著她的下巴,這時才發現她盡褪彩妝的臉龐,是一張清麗的少女臉龐。
「不要碰我!」
「你……」訝異的發愣,腦袋回溯到昨晚--
她的單純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真的對男人一無所知!?
「竟敢騙我!扮成女人來戲弄我,很好玩是吧?」霎時他怒氣攀升地斥道。
他怎麼老是說些她聽不懂的話,昨天說她「玩什麼把戲」,今天又說她「戲弄、玩弄」他?
「我哪有玩弄你什麼?」她緊皺眉頭。
他被問傻了。「你到底幾歲?」
「穿水手領的制服還能幾歲?」她嘲笑道。
「老實的回答!」他嚴厲地瞪著她。
雪不滿地噘嘴道:「十七。」
他感到一陣暈眩,十七?
親愛的好老哥,對他可真是好的不得了,居然弄來一個未成年少女塞給他,害他昨天差點犯了罪。
「誘奸未成年少女」真是個響亮的罪名,他身邊的女人環肥燕瘦,多得不可勝數,若教他背上這一個罪名,可會讓道上的人笑掉大牙--
他狂狼誘奸未成年少女!?
「我十七歲又沒礙到你,別一副吃人的模樣!」
他直勾勾地望進她眼內,果然其中只有坦白、無邪,她不是城府深沉、善用計策的女人,那些都是她的本質,不是演戲。
愛恨分明,坦白、直率的真實性格。
這認知引來他渾身一顫,昨夜的的確確是她的真實反應,對他熱情、狂野,毫無丁點的掩飾。
他遽然瞇起眼道:「我該拿你如何?」
該死!他「心動」了,不敢相信!但他真的心動了。閱人無數的他,什麼樣的女人都看不上眼,竟會對一個「未成年少女」心動?
對她的熱切坦白而心動?
她不了解他莫名的反應,但他深沉的凝視盯得她滿臉通紅,心髒不聽使喚的狂跳起來,她到底怎麼了,情緒緊張得「難以呼吸」,她是不是病了?再這樣被他瞧下去,她會昏過去的。
「我……我上課快遲到了,你能不能開車送我去上課?」她急促的問道,企圖掩去那莫名的鼓噪和悸動。
「走吧。」他收回目光,冷冷答道。
他早就過了年少輕狂的時代,七老八十才來和一個高中女生「談戀愛」,不了--他可比較喜歡「調情」。
他又變了,怎麼一會兒火熱的盯著她不放,一會兒又變得冰冷不屑?
「不用勉強,我有很多『男人』,只消打通電話他們就會來接我。」她故意要氣他。
「你懂什麼是『男人』嗎?」他不悅地道,明明就是一個連情愛都分不出來的BB,還敢在他眼前舞文弄墨。
「當然知道,你以為現在是維多利亞時代啊。」
這話擊中了他的痛處,成年人復雜多疑的歪念出現,他厲聲質問道:「誰教你的?」僵著臉逼近她。
扣住雪的雙腕架在她頭上,兩眼釋放寒光的低下頭,在她白皙的頸子狂暴的吸吮,留下紫紅色的吻痕。
她咬住下唇,無力的攀住他的肩,心又開始騷動。
「說,哪一個?」他吼道!
明明打定主意不要她,但這股嫉妒狂潮卻來得如此洶湧,快得讓他沒有意識到自己狂烈的占有情緒。
原是想胡謅一個名字,但遠殺氣騰騰的模樣,嚇得她不敢造次,只得乖乖的承認?「你呀!」
「我?」他呆愣道。
「經過昨晚,我感覺一下成長了五歲。」她現學現賣。
他狂笑且放心道:「小孩子,不過夠冰『雪』聰明。」他不得不訕笑自己是個思想色情、污穢的大人,面對一個「小」女生,根本不用太認真。
「我是小孩子,那你就是有『戀童癖』。」不喜歡他當她是孩子,她已經是個可以和他平起平坐的「女人」。
「隨便。」他心情很好,尤其是在得知她的真實本性之後。「昨天是我讓你提早成長五歲,不過也只限於肉體,你的精神還停留在十七歲。」
「我不能自己提早成長呀?只要開口,有成堆的人願意。」
她不是用計要惹他嫉妒,而是很單純的直言,但他還是不悅地道:「我勸你最好不要,你是『顯東』的人。」還不想承認她是他的人,這事要好好的再三思考,對她所產生的特別情愫說不定是一時的沖動而已,目前有很多結尚未解開,他不能輕易的愛上她,要止於兩人是對峙的敵視關系。
「不要開口閉口就說我是顯東的人!」她猛然想起身上所背負的任務,他會專注於她全是為了要順利接收式部,並不是出於他個人的占有慾。
她到底在期盼什麼?
又為什麼在他當她是「孩子」、「敵人」時,會讓她難過得直想落淚。
「這是你的宿命。」想要抑或不想要她?矛盾令他更加冷酷。
此刻她真的痛恨他。「對,是我活該倒楣,不用你送!我自己去。」雪負氣的奪門而出。可惡的他,但為什麼她心好痛……情竇初開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潸然落下。
如果她是一個歷盡滄桑的女人,一定可以更自若的應付他,而不是他每講一句話,她就得猜個半天,有時還為了他一句話,心情起起伏伏不能安定……可恨的是她為何才十七歲!
望著她落淚離去的身影,他一拳打壞紙門咒聲道:「可惡!」
嘴上不肯承認,但內心卻為她的眼淚而痛心,真實感覺是不會騙人的,他確實漸漸走上了愛她的不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