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進一座私人的大花園,終於停止。
原轍想,他總算可以結束他的酷刑了。
他率先下車,再對車內的蘇沅伸出手。"不許再哭了,下車。"命令的語氣,但聲調卻是柔和的,該怎麼解釋呢?大概是滲和了蘇沅眼淚的緣故吧,她一路上就這樣啜泣,擾得他心煩意亂、心神不寧、心亂如麻,心……唉,反正就是整顆心全為了她亂了。
奇怪,不過就是一些眼淚嘛,哪個女人沒有?怎生掛在蘇沅臉上的就教他特別難受?
蘇沅低垂著螟首,看也不看他一眼。
白癡,她雙手被反綁,他對你出手有啥屁用啊!
不過,話說回來,她就算雙手沒被反綁,她也不會對他伸出的'爪子'有所回應的,她才不屑碰他呢!
"嗯?"原轍臉色不善,這女人怎麼回事?還沒被他凶夠嗎?
"主人,蘇小姐的手被綁著呢。"司機小聲地提醒他。
原轍皺眉,不發一語繞到另一邊,還算溫柔地將她拉出。
"如果答應我乖乖地不反抗、不尖叫,我立刻為你鬆綁,如何?"實在狠不下心了,她腮上的淚痕,讓原轍半投降。
蘇沅還是不看他一眼。
原轍索性捏住她的下顎,強迫她抬頭。"我在問你話,沒聽見嗎?快回答!"
"主人,蘇小姐的嘴巴……"這個司機實在很好心。
"囉唆。"原轍顯然惱羞成怒。"把車開走!"見鬼了。他到底怎麼回事?眼睛不知被啥蒙住了,心也飛了,頻頻出狀況。
司機摸摸鼻子,趕緊將車駛離。
哈!豬頭就是豬頭!蘇沅著原轍那股子羞怒樣,覺得似乎出了一點點怨氣,眼睛不自覺浮出爽快的光芒。
"你是嘲笑我嗎?"
蘇沅睨了眼他,算作挑釁,本以為此舉會換來原撤一陣惱火,但出乎意料之外的沒有,還得到了他一抹迷人的笑容。
"罷了,如果我耍笨能夠博君一笑,那也值得。"原轍突然發現,這是第一次在蘇沅眼中看見笑意,自見面以來,她看待他就如同揮不去的蒼蠅,幾時對他露過一絲笑容了?
唉,她這般美人胎,若肯對他溫暖一笑,那肯定不只百媚生,他也願做唐明皇,日日芙蓉暖度春霄,管他誰家天下。
咦?不對啊,接手中國城成為一方霸主是他自懂事以來便執著的功業,如今居然為了一個麻煩的女人,竟前起不愛江山的蠢念頭,這……
原轍反常的一句話彷彿一枚炸彈,轟傻了蘇沅的心。這男人此刻肯定吃錯藥,狗嘴裡居然吐出象牙來?她克制不住自己狐疑的眼光飄向他。
"你那是什麼眼神?懷疑的話就當我沒說!哼!"他不太高興地扯下她口中的手帕,一邊解開她的繩索,一邊出言警告道:"你最好老實一點,別動逃跑的……"
話來說完,繩索已經解開,蘇沅一獲自由,也不管他的警告,猛力推開他,立刻發足狂奔。
"該死!"原轍大怒,俊臉鐵青,本想隨後大步追去。但猛然想到還有一個更佳的方法,可以教訓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
他手指彎曲成圓,湊近嘴邊,吹出了長哨,不一會兒,花園裡傳來了凶狠的犬吠聲。
"汪汪、汪汪、汪——"三隻精壯的杜賓犬極有靈性,追著陌生的氣味,朝蘇沅一路狂吠包抄。
"啊——"蘇沅嚇得尖叫,她連迷你狗都怕,何況是這種兇惡的大狗,這臭男人還真知道要如何欺負她啊!
"救命啊!"她沒命地在大花園裡東奔西跑,身後惡犬窮追不捨,幾番差點撲上她,又讓她尖叫連連,最後她實在沒轍了,只好跑向安全的方向——原撤所站的地方。
"救命啊——"千鈞一髮之際,她縮到原轍身後,三隻杜賓大見到主人,立刻停止攻擊,但仍對蘇沅發出不肯善罷甘休的凶聲惡氣。
"哼哼,就一個女人而言,你堪稱飛毛腿。"逃命永遠很快!原轍惡劣地挖苦她。
"你——"蘇沅喘死了,跌坐在地上,這死男人絕對是專生來克她的!
"哈,老是學不乖,在我手底下,你有那麼容易逃脫嗎?"原轍得意地笑道。"今天別說是三隻杜賓犬,就算是三雙吉娃娃都能嚇得你哇哇大叫,我對你夠不夠瞭解啊?你注定要讓我吃得死死的,乖乖認命吧,別再做無謂的抵抗了。"
"我不想同你說話!"蘇沅挫敗地大吼。
"悉聽尊便,我落得耳根子清靜。"原轍挑挑笑,用力將她自地上一把拉起,不由分說地拖著她往屋子走。
"放——"蘇沅本想大叫,但猛然想起自己才剛說不跟他講
話,怎麼可以這麼快就自打嘴已?因此她立刻噤聲,決定改用肢體攻擊退他放手。
"嗯,不要踢我比較好喔。"原轍早料到她的意圖,"我的小杜、阿薩和戰神可是相當忠心的,它們會毫不猶豫咬斷你逞兇的腳。""三隻被點名的杜賓大立刻配合的發出示威的吼聲。蘇沅氣得咬牙切齒,天啊,這男人不只有一批黑蝙蝠手下,還有三隻惡犬,她勢單力薄,羊入虎口,這下……嗚嗚嗚,誰來救她啊?
***
原轍踹開門,將蘇沅丟向軟軟的大床上。
"乖乖待在這,我事情辦完了再來找你算帳。"匡的一聲,門被鎖上了。
蘇沅環顧四周,真是一個美麗的牢籠。
她無力地躺在床上,不明白這樣笑不出來的鬧劇怎麼會發生在她的身上? 要如何掙脫這個野蠻、霸道、兇惡、難纏、惡劣的男人的魔掌呢? 嗯……嗯……嗯…… 蘇沅的峨眉愈皺愈深。
***
"查出那輛車的線索了嗎!"原轍坐在書房的大桌前,向著慕一品。
"一如預料,那是輛贓車,駕車的傢伙顯然也是個練家子,有辦法擺脫咱們的追獵棄車逃逸。"
"所以你一無所獲。"
"目前……是如此,但屬下會盡全力再追查的。"慕一品有些惶恐地回應。
原轍陷入沉思,他在思付著究竟是什麼人、什麼原因,為何竟會想對單純的蘇沅下殺手?
"主人,你是在想為什麼會有人、或者是什麼人想致東方之珠於死地嗎?"
"不錯,這當真很耐人尋味,不是嗎。"
"會不會是……歐陽先生?"
"歐陽?"慕一品的揣測讓原轍有些許詫異。"我很難接受,畢竟那老頭子訂下的勝負規則是'降服東方之珠',歐陽不該有加害蘇沅的理由。"
"按常理推論是如此,但當時主人你也在場,一切就會變得複雜了。"
"嗯?"原轍經他有意的提醒,腦子開始飛快的轉動。"你的意思是歐陽想借蘇沅的死來除掉我這個勁敵?"
"相當有可能,不是嗎?"募一品說出自己的想法。"雖然我們不知道東方之珠和黨魁真正的關係,但無可否認的,黨魁異常地重視她,甚至用畢生經營的中國城做籌碼下注,如果東方之珠在你的勢力範圍下損傷或隕命,歐陽先生極可能咬住這一點來指責你無能,不足統管中國城,而黨魁在悲傷之餘,必也會遷怒於你,屆時,歐陽先生肯定成了接手中國城的唯一人選。"
"可惡。"原撤重重捶了下桌子。"歐陽若膽敢如此心狠手或,想傷害無辜的蘇沅來得到中國城,我絕對饒不了他!"他冷冷地說,心裡實在不願忖度這個可能性有多少,畢竟他一直視歐陽齊是個光明磊落的可敬對手,兩人雖時常競爭,但彼此都相當君子。
"防人之心不可無,主人,屬下會盡快調查出來的。"
"我相信你。"原轍向他最得力、最信賴的手下點了下頭,由椅子上站起。"此事交由你全權處理,倘若查出真是歐陽做的,別妄動,我要親自對付他。"
"屬下明白。"
"明白就好,現下我得去處理另一件棘手的事情。"
"是東方之珠。"慕一品不自覺露出大大笑容。
"是又如何?很好笑嗎?"原轍惡狠狠地瞪他。
"不,不好笑……"慕一品有幾個膽啊,立刻告退,腳底抹油。
"哼!"原轍踩著沉重的步伐,一路走向蘇沅所在的房間。
他沒有費心敲門,直接一腳踹開。
"看見你乖乖躺在床上,無可否認,真讓我如釋重負。"原轍居高臨下,立刻形成蘇沅天空上的一大片黑雲。
"哼!"蘇沅不答腔,蜷起身子,別過頭去。
"喔,我差點忘了,你好像使性子不肯同我說話嘛。"原轍老實不客氣的在她身邊坐下,軟綿綿的床鋪因他的重量而產生了令人無法忽視的震動。
明知人家不理他,他還無恥的靠近!嗟!厚臉皮!蘇沅在心裡暗罵。
"好吧,你不同我說話,那我同你說好了。"脫下鞋子,他居然大刺刺地在她身邊躺下,灼熱的身體緊靠著她的背,一手撫上她的肩頸。"阿沅,你有沒有聽過一首詩?'一笑相傾國便亡,何勞荊棘始堪傷,小憐玉體橫陳夜,已報周師入晉陽。'當時馮小憐必定就如你現在這麼玉體橫陳的嬌媚模樣吧?"原轍故意將聲音調到無比性感的波頻。
蘇沅的俏臉立刻羞怒地漲紅。
該死!這男人說這些不三不四的話,分明是蓄意羞辱她、激怒她,好迫使她開口。哼!她偏不上當。
蘇沅像小蟲一樣蠕動,遠離他親密的貼近。此外,為了防止自己因他臉上的熱氣心猿意馬,她決定開始在心裡背詩。
背什麼好呢?正氣歌?不錯!他有邪氣,吾有正氣,不怕!不怕!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上則…
"哇!"一隻魔爪由身後入侵她的身子,蘇沅發現她微弱的正氣根本抵擋不住他滔天的邪氣,大叫一聲,立刻要滾下床逃命去!
但雙腳連地板都還來不及沾到,立刻又落入一個邪佞的懷裡。
"呀——"
"你是要認輸開口,還是要我施展更進一步的手段?"原轍得意地緊緊將她箝制在懷,柔軟的床鋪為他們提供了舒適的談判空間。
"我說話!"蘇沅不敵,豎起白旗,這男人卑鄙下流,她純真無邪,沒辦法!
"好,說吧。"
"要我說什麼?"蘇沅對他皺眉,其實她很想對這男人大吼
"滾離我的身邊?",但她知道這句話對這個惡質的男人不僅起不了作用,反而會帶來反效果,還是忍住別說的好。
"隨便你。"
"隨便你。"她立刻當自己是只鸚鵡。
"我是要你愛說什麼都可以,不是叫你學著我的話。"原轍懲罰性地勒緊她的腰肢,這女人一定是故意裝傻。
"噢…"蘇沅被他勒得差點喘不過氣。"好嘛,那……現在很晚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
"我很想睡覺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
"我們孤男寡女應該避嫌,所以你應該快回你的房間,以免招人議論,毀我名節,這個道理你知不知道"
"知道。」
"既然知道,為什麼還不趕快滾。"蘇沅終於忍不住吼出來了。
"我已經在我的房間裡了。"
"啥?"
"這裡是我的房間,我是主,而你是客。"
"瞭解,該走的人是我,再見。"蘇沅求之不得,但無奈她要走,他偏不放。
"你也該放手了吧。"蘇沅忍著氣,抱她抱那麼久,豆腐未免吃得太過火。
"該不該由我來決定,你無權置噱。"原轍給她一個強勢的笑。
"你很難纏喔,到底想怎麼樣?"
"想睡覺。"
"去別地方睡。"
"這是我的房間。"
"我願意離開,你放手啊!"
"放不放手由我決定,你無權置噱。"還是那句老話。
"你到底想怎樣?"這男人有完沒完啊?
"想睡覺。"原轍咧嘴而笑。
"啊——"蘇沅崩潰了。
老天,居然又給她饒回話頭,他究竟打算糾纏到什麼時候?
***
一場毫無意義的饒舌,蘇沅投降了,她纏不過這男人,嗟!纏不過,又走不掉,她索性閉嘴,任由他強霸的接著她,彷彿過了一世紀那麼久了。
他的胸懷寬闊結實,是每個女人都會夢想棲息的港口,這一點蘇沅無法否認。
她轉轉靈動的眼眸偷瞄他,他閉上雙眼的臉龐英俊迷人,但睜開眼之後,卻十足是個難纏,自大、又狂妄的頭痛人物。
這莫名其妙出現在她生命裡的男人,攪得她曾為愛情所傷的心潮掀起驚濤駭浪。
幾曾有哪個男人令她這般沒轍,節節敗退?只有他!將她吃得死死的,彷彿前輩子欠了他。 噢,這種男人太危險了,聰明的女人就快逃!
蘇沅觀最著原轍似乎已沉睡,又施起小蟲功,輕巧的想蠕動出他的懷抱,但革命尚未成功,頭頂上方傳來了一個似笑非笑的低沉嗓音。
"你難道不明白你這種姿勢、這種動作會給你帶來什麼樣的危險?"誘人的嬌軀居然敢貼著他男性的身體蠕動,這種極盡挑逗,天底下能有幾個男人受得了?真是單純的女人!
蘇沅燒起眉頭,"睡覺就好好睡,囉唆什麼!"
"一個誘人垂涎的軟玉溫香在我身上游移,只要是男人都會睡不著。"
"你胡說什麼!誰在你身上游移?噁心!"蘇沅羞紅了瞼。
"不用抵賴了,咱們心知肚明,想挑逗我,邀請我更近一步的動作開個口就好了,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原轍將她往上拉,直到與她鼻尖相對,對她邪邪地惡笑。
"閉嘴!你閉嘴。"蘇沅的臉紅得不能再紅。"我沒有挑逗你的意思。"
"那你方纔的舉動是暗示什麼?"
"我沒有暗示,我…我只是想回家,我明天還要到學校上課,你不能指望我當真在你這兒過夜吧?"
"有什麼關係。反正你已經被解聘了,根本不用去學校上課。"
"解聘?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我是不打算干了沒錯,不過也得等帶完這一學年吧!"
"就是現在,解聘你的人就是我。"
"你?你有什麼資格?有什麼權力?"蘇沅大怒。
"我有辦法將你綁在這裡、這就是我的資格。我的權力,還不夠明顯嗎?"
'你簡直是惡霸!"這男人真是氣死人不償命!"哼,你還是別妄想囚禁我比較好,你要知道,我好歹是中華民國國民,有戶籍,有工作,我失蹤了,總會有人想到要找我,屆時說不定會動用到警方搜尋,你絕對會被列入頭號嫌疑犯,看你能關我多久?"
"聽起來很嚇人,不過很遺憾,這種事發生的機率微乎其效,即使發生,也是在很久很久以後,到時你早就成了我的人,台灣警察再大,也管不著我的家務事。"原轍扯出很欠揍的笑容。
"你憑什麼這麼有自信?"蘇沅很火,真可惡,為什麼"狂妄"這兩個字對這男人而言,簡直就像是天生的本能!
"咦,怎麼還問我?也不想想自己的人緣有多差,這世界上去想到要找你的,除了你的父母之外,大概就只剩下一個交情不錯的汪慧貞。你父母此刻遠在夏威夷。樂不思蜀,根本不會想到要找你,至於汪慧貞嘛……"原轍因蘇沅臉色愈來愈難看而笑得愈來愈得意。"我想。以她的警覺心來揣測,她想到要報警找你,起碼也要十天,那時就來不及,我早已經把你帶回美國了。"
"氣死人了!"蘇沅重重地在他胸膛捶下一拳,就她而言,可是使了不少力氣,但就原轍而言,八成比被蚊子叮了一下還微不足道,因為他根本連動都不曾動一下,仿怫一塊堅硬的頑石。
"你老想著帶我回美國做什麼?你自己回去不行嗎?"
"不行。我來台灣的目的就是為了你,豈能空手而返?我的東方之珠。"原轍再自然不過的在她額頭印下一吻。
"東方之珠究竟是什麼東西。"
"你「
"我?我為什麼會是東方之珠?"
"我也不知道,將來你可以親自去問那個老頭子。"
"老頭子?"蘇沅皺起秀眉,"什麼老頭子?他是誰?"
"現任的中國城之主。"
"中國城?哪裡的中國城?"蘇沅臉上的問號愈來愈多。
"舊金山。"
"舊金山的中國城……咦?那不是該由加州州政府管轄嗎?為什麼還會有中國城之主?"
"因為中國城是個相當複雜的地方,理論上由加州州政府管轄,實際上卻是個治外法權的地帶。中國城有自己的一個小小政府在維鑿秩序,它一方面肩負繁榮城中經濟活動及管理城內居民,另一方面則與官方保持良好的關係,協調兩種不同的文化,使能和平共容。而長久以來,青年黨一直負責這樣的工作,青年黨的黨魁便是中國城之主。"
"真是初次聽聞。不過這和我又有什麼關係,我不記得曾經認識……晤……"蘇況還有一連串的話想說。但明顯他不許,一記熱吻倏然封住她。
"你問太多問題了,而我也回答太多。不知道為什麼,今夜的我特別仁慈慷慨,居然有問必答。"他邊舔放著她的香唇,邊輕聲地說。
"你……"蘇沅覺得唇上細碎的小吻彷彿針刺,每一個接觸都引發她一陣心悸。"你這算啥有問必答?"回答得沒頭沒尾的,反而引發她一連串的疑問。
"你還想問什麼?"
"為……晤……"又被吻住了。
"想問什麼?"原轍瞅著他,這番動作夠明顯吧?
"為……晤……"第三個深吻,真是個單純可愛又粗神經的女人啊。
"還想問嗎。"
"不,不要了。"蘇沅面色潮紅,氣息粗喘,這男人啊,真夠可惡的,不要她發問,明講不就得了,居然來這招,下流!
"可惜,你如果能慢點覺悟該多好。"原轍歎了口氣。
"你經常這樣吃女人的豆腐是吧?"蘇沅不悅地瞪他。
"喔,又問問題了,很好。"他又要強吻她。
她趕緊伸出小手阻止他的進攻。"不問了,我不問就是了。"世界上怎麼有這種男人啊?
原轍被她羞窘的俏模樣逗得哈哈大笑。
氣死人了,蘇沅恨自己幹啥老拿他沒轍。
"你笑夠了吧,放我起來,我要去洗澡。"
'有什麼好洗的,你全身芳香誘人得像大師剛烹調出來的美食。"這是實話,原轍恨不得一口吞了她。
"你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比喻?還有,你的眼神給我放規矩點,不准在我身上亂瞄。"蘇沅不悅地緊鎖眉頭。
"哈,我抱也抱過,親也親過,此刻還共躺在一張大床上,我們有這麼親密的關係,連看你一眼都不行?"
"原轍!"
"叫得那麼大聲,給外邊人聽見了,可是會誤會的喔1"原轍若有所指地說,邪邪的一笑。
"你——"蘇沅氣得幾乎吐血,這男人永遠有本事惹她跳腳!
"我真是個氣人、損人、磨人的高手對不?沒錯,我就是要和你慢慢磨,磨到你點頭。"原轍又強勢地抱住她,不容反抗的往她粉頸輕輕咬下。
"呀!放手啦!人家要去洗澡——"
"不准。"他咬得不亦樂乎,齒頰留香。
"暴君。"
"囉唆。"霸這的嘴移上她的唇,又吻得她暈頭轉向。
想逃離這個難纏又磨人的男人,蘇沅得再加把勁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