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芯不明白闕尚火這些天為什麼對她冷若冰霜?她向來不去計較他有多少女人,因為她明白這個世界上沒人拾得住他,也沒有人能長期忍受他的火爆脾氣,唯有她能忍受得了。雖然他總是若即若離,但她相估他是在乎她的,這麼多年以來她一直這麼告訴自己。然而,這個禮拜以來,他如困獸般焦躁不安的樣子,打破了她的自信。
最教陶芯不安的是,他竟然連碰都沒有碰過她。不管她怎麼誘惑他、挑逗他,他都不動心這樣的他不像以前那個每次見面便急於和她溫存的火爆情人,難道……
「尚火,你變了。」陶芯躺在闕尚火的身邊,一雙手不安分地優遊於她最愛的身體上。
「別胡扯了,想睡覺回房間去睡。」他閉著眼睛下逐客今。
陶芯將身子貼著他,性感地糯動著,「不,我要你愛我。」
「你再亂動,就別怪我把你丟下床了。」闕尚火冷冷地睜開眼睛,推開她僅著薄紗、若隱若現、玲瓏有致的身體。
「你到底怎麼了?」陶芯忍不住了,再地無法像以前一樣在他眼前維持著一貫的風度和冷靜了,她可以感覺到他明顯的改變,也隱隱約約瞭解這種改變絕對不利於她。
「你在質問我?」他有著她,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燒,表情危險之至。
「我……我只是關心你而已。」她害怕地滑下了床,跪坐在地上動也不敢動。
「滾回去!」闕尚火蠻橫地下達命令後,又閉上眼睛。眼睛一閉上,腦海裡卻又浮現紀莎藍和倪央晨相依偎的親熱模樣,教他怒火更熾。乾脆到健身房流些汗好了!他想。
正想爬起來的陶芯被他突然跳下床的動作給嚇了一大跳,她擁著心口,心驚地問道:「你要去哪裹?」
「你來西收一枚,回加拿大去。」闕尚火頭也沒回地丟下話,人就走了。
闕尚火三步並作兩步地衝下樓,正想彎進地下室,卻突然被趴在角落工作的身影給吸引丁過去。
紀莎藍細細、嚴格地審視著所有的漆面,專心得沒注的一自到後面鬼鬼祟祟接近它的關尚火。沒想到小舞竟然會和黑炎湊成了對一她笑著。恐怕闕尚火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妹妹為了逃避黑炎跑回台灣,目前正躲在她家吧!否則他早就一把火燒到她家,逼著找她要人丁。
「這十天你跑到哪裹去了?」他盡量不在乎地研究著自己非常不喜歡、卻不得不接受的英式沙發椅。什麼狗屁優雅,他怎麼有不出來?
紀莎藍撫著心口轉過身,責備道:「闕尚火,你嚇了我一跳!」
「你在想什麼患得那麼入迷,連我接近了都不知道?」一定是倪央晨,闕尚火替她想好了答案。
「要你管。」她轉過身,不理他。
闕尚火用力扳過她,讓她知道他的心情非常不好。「你不敬業,有違小舞所托。」
他幹嘛!陶芯的伺候不夠周到是不是?火氣這麼大。
「我不敬業就不會來了。你呢?除了會破壞我的成果,你還能幹什麼?」說好不生氣的,她幹嘛又生氣了?這樣對胎教不好啊!紀莎藍不知不覺地摸著肚皮。
「晚餐吃了沒?」他看到她的動作,又想起那天那個姓倪的專程於了雞湯來給她喝,以為她肚子餓了。
「被你氣飽了,哪還吃得下?」經他這麼一問,她才想起來應該以孩子為重,三餐不定時,小寶貝會營養不良的,她得出去隨便吃點什麼。
闕尚火以為她氣得想走,情急之下伸手拉住她,「你才來多久而已就要走了?」
「我突然覺得肚子餓,想出去吃點東西,行不行?」她甩著他的手想走,可是怎麼也甩不掉,她突然生氣的罵著:「闕尚火,你想餓死我啊!」
「跟我來。」他硬拉著她到廚房,「坐下。」將她推進區隔著飯廳和廚房的餐椅上後,在她的注視下不自在地圍上白圍裙,從冰箱裹拿出蛋,俐落地打著。
紀莎藍太訝異了,得撐著下巴才不至於脫臼。闕尚火在炒飯咄!她定定地瞪著它的背影,眼睛膛得出牛鈴遠大,心底百不相估奇跡真的出現,整理家務、帶小孩、做飯,他還真成了道地的家庭主大了。
見她默然不語,他不禁回過身瞧她,「只有蛋炒飯了,要不要吃隨你!」
紀莎藍點點頭,就是說不出話。
「該死的,你到底是喜不喜歡炒飯?」她點頭點得似乎很勉強。
「要……不……喜歡。」她已經驚訝得語無倫次了。
「喜歡還是不喜歡?」他固執的想得到答案。
「如果不麻煩,我可不可以點蛋包飯?」迅速恢復好心情的紀莎藍笑吟吟地點餐。
「你當這裡是餐廳啊!」闕尚火不悅地轉過身炒著飯,沒多久,一盤色香味美的蛋包飯就出爐了。
「哇!你的手藝真不是蓋的。」她垂涎地盯著盤中金黃色的食物,口水直淌,「有沒有西紅柿醬?」
「紀莎藍!」闕尚火虛張聲勢地叫著,話中可沒一丁點不悅。
「別這樣啦!迭佛迭上天了。」食指大動,正大快朵頤的紀莎藍接過他不情不願遞至約西紅柿醬,好滿足地笑著,「你可以去大飯店當廚師了,麻煩再幫我拿個盤子。」
看她吃得渲麼高興,他亞然覺得很快樂,照顯她的感覺竟然追麼好……他到底怎麼了?闕尚火將盤子拿給她時還在想。
「這一半給你吃,我吃不了這麼多。」她分出一些到另一個盤子,再將盤子移到闕尚火面前。
「吃完。」他把盤子推了回去,不甚高興地說道。
「對了,忘了幫你加西紅柿醬。」加好醬後,她又移了過去。「很好吃,快吃。」
闕尚火火大約叉把盤子推了回去,「你要是再把它推給我,我就……」
「尚火。」陶芯不甘願多年的感情付之一炬,她想了想,便追了下樓,直至看到在廚房拉拉扯扯約兩人,一把憤怒之火熊熊燃起,她這一喊,喊斷了兩人的爭執。這算什麼?恩愛的心夫妻嗎?她陰沉地看著紀莎藍,不明白她到底哪一點比自己強?「給我吃好了,我正好肚子餓。」她走進廚房,坐在闕尚火的身邊拿過他面前那盤蛋包飯,優雅地吃著,「還是這麼好吃,你的廚藝比以前進步了。」她偏過頭,好柔媚地朝他笑著。
紀莎藍突然食慾全失,又不願被比了下去,只好和著心酸硬吞,「是嗎?我的運氣真不錯,竟然可以吃到這位大廚所料理的佳餚。」
「他一向樂於展現他的廚技的。」紀莎藍算什麼?不過是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怎能比得上在社會上打滾多年的她?陶芯冷淡地瞄她一眼。
若不是和陶芯有這麼多年的親密關係,不想拆她的台,他早就叫她滾了。
「言多必失,你在商場上打滾這麼多年,應該瞭解這句話的道理。」闕尚火警告地看著陶芯,要她自己拿捏分寸。
既然他能為了這個女人不要她,連抱她都不願意,她又何必和他維持君子風度?陶芯笑得好美麗,「尚火,這幾天若不是你細心的「安慰」,我一定會被那些流言給傷得遍體鱗傷,你其是我最好的避風港。」她大膽地撤下漫天大謊,一點也不在意它的瞪視。
紀莎藍的心碎了。猜測是一回事,可是經由陶芯親口證實,又是另外一回事。她一百以為闕尚火不會碰陶芯,他對她應該還是有份感情在;事實上,她猜錯了,他不在乎,他根本不在乎她的感覺,他對她根本沒有別的想法,一切只是她一相情願的想法而已,誰教她自作多情?
「我突然想起還有事,先走了。」再怎麼逞強,她也無法自在地在他們面前談笑風生,她只是個很平凡的女人,不是神。
「莎藍。」闕尚火看見她眼底的傷痛,急急地想解釋,可是陶芯卻緊纏著他不放。眼見它的身影消失在門外了,他挫折得想拆了這個死纏著他的女人。「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喜歡她?」她靜靜地指控,一點也不在意他是否會宰了自己。
「不是。」闕尚火極力否認。
「既然不是,你又何必擔心她的感覺?」她要親耳聽到那個答案才肯死心。
「她……她是……」他煩躁地抓著頭,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她對你很重要?」陶芯直截了當地指出。
「不是。」
「是。我認識你三年了,從沒吃過你為我做的任何東西!她算什麼?竟然偷走了你的心!你怎能這樣對待我,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對你的感情?」她流著淚控訴。
「陶芯!」闕尚火狂怒地吼著,「一開始我就曾向你表明我們的關係只限於房間,不談感情。你明明知道我對你沒感情,也知道我們在一起只是單純的男女需要,為什麼現在你卻把一切責任都推給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男人有多少個嗎?」他實在不喜歡這種翻臉不認人的感覺。
「我不像你那麼無情,我有我的情感,更不是無動於衷的木頭人。」她喊,「對,我有許多的男人,可是我最愛你啊!你為什麼不懂?」陶芯傷心地趴在桌上哭泣,十分哀淒地說道。
「我就是不懂,也不愛你,如果我早點知道你對我的感覺,我會結束我們的關係,不會讓你一錯再錯。」為什麼她的眼淚不能打動他的心?為什麼?
她抬起爬滿淚水的臉龐看著鐵石心腸的他,「她到底做了什麼,竟然能攫獲你的心?陪你上床嗎?她的床上功夫比我好嗎?」
「夠了!」他咆哮,臉上寫滿了怒氣,「不要再說任何話來傷害她,不然我就教你吃不完兜著走,滾!」
「哈……」陶心和著淚水仰頭大笑。突然,她停住了笑聲,拭去臉上的淚水,「你知不知道你的話已經明白地告訴我,她對你的重要性了?」
「是與否都不干你的事。你走吧!趁我還沒大發雷霆之前快走吧!」他挺著背脊走下地下室。
陶芯知道他們真的完了,她早知道他不會回報自己的愛的。自始至終他都明白地表示不願牽扯上情愛關係,是她自己不爭氣地動了心。
她氣闕尚火的麻木、怨他的無情,同時更恨自己的沉淪。她該怪他嗎?她知道她沒有資格,畢竟她的情人不止闕尚火一個,她只是不甘心敗在那個女人手上罷了。
紀莎藍從那天以後就變沉默了。她不變搭理闕尚火,懶得和他吵嘴,也不在意陶芯為何突然失蹤,一心一意只想早點完成這份惱人的工作,盡快遠離闕尚火。
再則,她必須盡快將這裡的工作結束,她的小腹已經漸漸隆起,她打算這陣子就搬去打擾阿啟他們。紀莎藍顧忌地瞥了坐在沙發上講電話的關尚火一眼,他的房間可能要交給別人經手了,她會盡力把其餘的部分打點好,剩下的就交給下一任設計師去傷腦筋,她要帶著小寶貝退隱山林一陣子,百到寶貝出生再重現江湖。
「小舞要結婚了。」電話襄面的聲音說。
閣尚火心不在焉的和他家老大通電話,閒聊之際他的眼神總會情不自禁地尋找紀莎藍的身影,並順惱於兩人之問的僵局。
「老二,小舞要結婚了,你聽到了沒?」闕尚風發現他對小舞的婚事似乎不怎麼感興趣,不禁哈哈大笑。「聽陶芯說你被一個叫莎藍的狐狸精給迷住了,是不是?」嗯,莎藍,其有她的。
多嘴的女人!闕尚火回過神,狠狠地警告著,「你要是敢散播謠言,看我不宰了你才怪。」
「是,在下謹遵聖旨。」他這弟弟的怒氣可真夠教他害怕了。
「你最好教教陶芯這個道理,惹怒了我,她絕對不會好受。」他憤怒地壓低嗓音吼著,不想打擾一班工人。
「我會好好教導她的。」平心而論,陶芯是位優秀的助理,闕尚風可不想因而失去了
「最好如此。」他不滿意地看著紀莎藍經過他面前,連看也不看他。
「老二,麻煩你將電話轉給莎藍小寶貝好嗎?」闕尚風忍住笑聲。
「閉嘴!她不是你的小寶貝。」闕尚火不悅地吼他。
「好,好,她不是我的小寶貝,是你的,可以了吧!」不過開個無傷大雅的心玩笑嘛,何必生氣?
「你找她幹什麼?」他才不想把電話接給莎藍,他大哥太風流了,憑著幾分英俊四處招搖撞騙,噁心的傢伙!
「拜託你將電話轉給她,我會盡力不拐走她的。」他低聲下氣地求著。
「甭想。」闕尚火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好吧,既然如此,你只有自己來了。」闕尚風對著旁邊的人說道。
闕舞雨倚著未來夫婿笑吟吟地接過電話,「尚火哥,我想和莎藍說話,你叫她來聽啦!」
「大哥在黑島?」他明明記得一個月前小舞被黑炎抓到黑家的小島了,這個小島非黑姓人氏不得進入,小舞是因為黑炎的關係,那他大哥又憑什麼進去?
闕舞雨咯咯輕笑,猜透她二哥的心思,「他來島上和黑家人討論婚禮細節啊!」電話裹又傳出一串輕柔的笑聲,「尚火哥,你要帶莎藍一起來參加婚禮喔!」
「她不會自己去。」闕尚火想起她這個月封他的態度,不覺一陣惱怒。
「你又來了!好啦,把電話轉給她,我要邀她當我的伴娘,頑固!」她笑罵。
「喂,紀莎藍,」闕尚火粗魯地喊著她,「你的電話。」
「我的電話?」紀莎藍奇怪地揪著他。
「你叫紀莎藍吧!」把電話塞給她後,他逕自走進吧檯等候歐陽谷。這傢伙說好三點要來,現在都已經三點五分了還沒到,等來了他不剝掉他一層皮才怪!
大老粗!她生氣地瞪他一眼,才悻悻然地接過電話,「喂,我是組莎藍,
「莎藍,我是小舞啦!」
「我正好有事要找你。」太好了,乘機把事情告訴她,也好早點休息。「小群,我告訴你,我打算……」
「我要結婚了!」彼端的女人突然大叫。
「你要結婚了……和黑炎?」她癡癡地吼著。
「不然還能跟誰?」闕舞雨笑得好樂,「你當我的伴娘,我會讓人回去接你來的。」
「伴娘?不行。」紀莎藍斷然拒絕,突然升高的音量惹得吧檯內的關尚火側目,也嚇了電話那頭的人一跳。由闕尚火投至約眼光,紀莎藍發現自己好像過分激動了點,於是她趕緊放柔聲音,「我是說,我這陣子身體不太好,可能沒辦法去參加你的婚禮了。」她要是去參加小舞的婚禮,一定會被小舞發現她懷孕的事,然後她辛苦保密的工作就得毀於一旦了。
「你不但不當我的伴娘,還不打算來參加我的婚禮?」闕舞雨倚著黑炎好傷心地問道:「是不是尚火哥又給你氣受了?」難道陶芯說謊嗎?她不是說尚火哥是因為莎藍的關係才甩掉它的?
「小舞,我剛才不是說過我身體不太好嗎?你別胡思亂想了。」她心虛地瞥著直勾勾瞧著自己的關尚火,實在不曉得該怎麼編派謊言來搪塞好友。
「我不管,反正你一定得來。」
「小舞,我真的不行,事實上我正打算把你二哥的房間讓給別人設計了呢!」她不想再「既然雙方合作得不愉快就不要做了。」終究是唯一的妹妹,他也不想見她整日愁眉苦
「我是這麼想啊!可是小舞就是不肯放過我嘛!」而且我的責任心也不容許我這麼做,她恨可憐的補充,卻沒有真的說出來。一旦開始做一件事情就要貫徹始終,這也是紀莎藍處世的原則之一。「她竟然抬出她老公來遊說我,你說她狡不狡滑?」
「喔?」提起他暗戀多年、如今卻將下嫁他人的女子,紀浪平心中仍有幾許苦澀。
察覺到他突然的緘默,紀莎藍納悶地仰頭,卻看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痛楚,她突然好愧疚,「哥,對不起,我不該……」
「算了,小藍,小舞嫁入已成事實,她是你的好友,總不能不理她吧!」他輕聲地安慰著。「再說,你既然答應要幫她二哥裝潢房子,就不該半途而廢,這可不是你的作風。」
明白他不想談及過往,她只得配合了。「可是他很野蠻的,脾氣又特爛。」
「人都有弱點,我想你不會不戰而屈吧!」他笑笑。
「問題是我已經戰敗逃回家了。」她實在不願意承認自己輸了這場意志之爭,可是三分鐘前她才答應黑炎,她會回去完成闕尚火的房間,這不擺明她已敗下陣了?
唉!本以為自己穩操勝算的,哪知道小舞會搬出她老公。她那老公有股不怒而成的氣勢,即使透過電話線她也能明顯感覺到那股沉重的壓力,所以她只好膽小地屈服了。
「小藍,你不能老足和他硬碰硬,你沒聽過「滴水能穿石」這句話嗎?何不試試懷柔政策?」身為男人的他做出良心的建議。
「要我對那個混蛋好聲好氣?」紀莎藍這會兒可是直接跳了起來,「憑什麼?」
「憑你這張可愛、有個性的俏臉啊!」紀浪干顯然會錯意了,「只要你願意,便沒有人能抗拒你的魅力。」他替妹妹打氣。
「那麼闕尚火就不是人了。」它的話又讓地想起闕尚火對她不惑興趣的樣子。
「小藍,不可以罵人。」紀浪平微皺著眉頭,不表贊同。
「我哪有罵人?你不知道我……扼……」她突然打住,不知如何說完。
總不能告訴他,她強押著闕尚火上床,然後有了孩子,現在又像個怨婦不敢見人地躲在家裡自艾自憐吧!只怕她一說出來,不到一小時,那比她激動上萬倍的莎紫姊便從板橋殺到士林,罵她個狗血淋頭後,啃得她屍骨無存。
眼看自己上課就要遲到了,紀浪平哪還有心去追究她吞吞吐吐的原因。「好了,我要趕著上課去了,剛才那個建議你自己斟酌看看。」即使趕時間,紀浪乎也絕不會莽莽撞撞的,它是那種情願遲到也不願虐待自己的男人,性急的紀莎藍顯然沒遺傳到這點。她一蹦一跳地跳上靠近陽光的沙發上躺著,懶洋洋地享受太陽的洗禮,瞪著蔚藍的天空發呆。
天氣很好,小舞是明天出嫁。頁服了她,出嫁在即,竟然還會想起闕尚火那未裝修完成的房間,敢情是參加婚禮的關尚火給她顏色瞧了?
小舞也終於知道她懷孕的事了,紀莎藍拉下嘴角淡淡地展露愁顏,為自己不得不告訴小舞懷孕的事而懊惱。若非小舞不斷地打電話炮轟自己,非要她參加婚禮不可,她又編不出好理由搪塞,只得說出一半真相,她也用不著縮在這裡煩惱不已了。雖然小舞發誓不洩密,她也保留的沒告訴她小孩的父親是誰,但若是闕尚火不小心知道她懷孕,一定會起疑心,也-定會找她問清楚的。
唉!現在只能虔誠地祈禱小舞不要太長舌了。
「莎藍。」於啟快活地提了一袋水果在門外喊著,打斷了她的冥思。
「阿啟,我不是告訴過你們不要再為我迭吃的來嗎?」紀莎藍幫他開了門,丟給他一個燦爛的笑容,極力隱藏起心裡的憂傷,又跳回沙發窩著。
「不行,你一向不怎麼注意自己的身體,我擔心。」他輕柔地撫茗她的髮絲,寵愛地摟茗她,眼底閃著擔憂和一股特別的光彩。
「放心,我很注音竺二餐,不會有事的。」她摸了摸小腹,充分流露出內心的喜悅,「阿啟,它會動了咄!」她抓起於啟的手放在肚子上,感受著生命的喜悅,
「傻瓜!才四個月而已,哪有這麼快。」於啟笑她。
「可是我明明感覺到了嘛!」她偎著他,輕壓著他的手,「這樣有沒有感覺到了?」
「你頁傻。」他笑著抬起頭,定定地凝視著她,「莎藍,你變美了,也沉穩了不少,是
:是不是孩子帶給你的影響,還是你仍愛著闕尚火?」他痛苦地摟緊她。
一缸嗎?我已純何螞媽的味道了?」她輕輕地挑動秀眉,自我調侃,說不出內心那股安定和喜悅是來自於小生命的形成,還是對闕尚火的情感。
「你有股成熟的風韻,讓你變得越來越迷人了。」於啟話中合著苦澀。
「我本來就很迷人啊!」她不悅地抬起頭反駁,卻見他憂鬱地鎖著眉頭,像在煩惱些什麼。「阿啟,你有心事嗎:是不是追央晨的人太多了?」
「他那張臉本來就容易招蜂引蝶,我是防不勝防。」他冷漠地笑著。
紀莎藍輕輕地推開他,正規著他,「阿啟,我不喜歡你這麼說央晨,長得好看不是他的鉗,他對你的感情也始終如一,你說這種話讓我覺得心寒。」
「我只是在開玩笑,你現在連玩笑話都分不出來了嗎?」於啟放開緊鎖的眉頭,溫柔地敲著她的頭。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怎麼會……」
「算了,懷孕期間脾氣總是不太穩定。來吧,吃點水果。」他打開袋子,拿出橘子幫她剝,「奇怪,人家懷孕都會噁心、嘔吐,或想吃點酸梅,你怎麼都不會?」他打趣道。
她好笑地接過橘子吃著,「每個人的體質不一樣,症狀自然有所不同,老天爺比較疼愛我嘛!不過,我會特別想喝珍珠奶茶。」
「我去幫你買。」於啟跳起來就衝了出去,快得紀莎藍阻擋不及,這個阿啟真是的,都已經幾歲了,還追般莽撞。
紀莎藍好笑又好氣地閉上眼睛,享受著日光的曝曬,以及難得的寧靜,這樣安靜怡人的午後,讓人神清氣爽。她動也不動地蟋縮在沙發裡,直到一陣腳步聲驚擾了她,她才回過神,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本以為是於啟買東西回來,誰知殃人眼簾的卻是闕尚火凝重的表情和繃得死緊的身子。
「闕尚火,小舞明天就要結婚了,你在這裹幹什麼?」紀莎藍驚呼。
「你該死的為什麼沒關門?你不知道現在的治安不好嗎?」他不曉得自己急急忙忙趕回來做什麼?也不知道為什麼小舞告訴他,紀莎藍的身體狀況不好時,他的心會揪成一團,如火焚燒般的痛苦。他在擔心她,他一直以為自己很討厭她,因為她是那麼崛強,處處和他作對,可是耶揪心的痛楚卻又明顯得令人無法忽視。
「你一天不教訓我會難過是不是?」一定是阿啟跑出去時忘記關門了。
「小舞說你的身體不好。」他平靜、專注地看著她。
「我不舒服?」有嗎?怎麼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穿了件大罩衫縮在靠窗的椅子裹曬太陽,臉色看起來很紅潤,臉龐也豐腺了不少,整體而言,地似乎變漂亮了,紳采飛揚的,哪像個生病的人?闕尚火有種上當的感覺。
他就是為了小舞這句甜而匆匆趕回國的嗎?她紅唇微啟,杏眼圓瞪,正想說話時,卻被於啟興奮的喊叫聲給打住了。
「准媽媽,你愛喝的珍珠奶……」他衝進客廳時大聲嚷著,直到看見闕尚火才急忙掩住嘴,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你也沒關門……」她的指控聲隨著闕尚火飄向她肚子的陰森眼神,條地降低了。
「准媽媽?」闕尚火臉色陰晴不定地看著她微凸的小腹,「你懷孕了?」
「關你什麼事。」他一定就是小孩的爸爸闕尚火了。於啟擋在紀莎藍的前面,遮去了他的怒硯。
「滾開!我問的是紀莎藍。」這個人又是誰了?她的另一個男人?天殺的,她到底有多少男人?一個美得不像話的男人還不夠嗎?他憤怒地掃開他,抓起紀莎藍。
紀莎藍生氣地推開闕尚火的手,「你可不可以斯文點?我是孕婦咄!」既然他已經知道,就沒有隱瞞的必要了。
「孩子是我的?」那日兩人纏綿的鏡頭一幕幕掠過他的心,他也分明記得她把第一次獻給了他。闕尚火狂怒地問她,他只想知道孩子有沒有他的份。
「不,阿啟,你不要說話。」她搖手要好友別插嘴,他說得越多越麻煩。「你先回去吧!我想和他單獨談談。」她擠出笑容,安撫著於啟。
「我留下來陪你。」於啟不肯走,闕尚火的模樣像要宰了她,他不放心。
闕尚火乾脆抓起他,把他去出去,鎖上門。他早就想這麼做了,礙眼的傢伙!
外面的於啟擔心地直拍門,「闕尚火,你再不開門我就報警了。」
「再不滾開,就教你的家人等著幫你收屍了。」闕尚火低沉地威脅著,臉色越沉越黑,聲音也逐漸壓低。
「阿啟,你先走吧!他不會宰了我的,放心好了。」她對外頭喊著。
沉默了好久,於啟才憤怒地跑到窗子邊,極其不悅地揮手向她道別,順便去了個陰寒的眼神給闕尚火,警告他最好別輕舉妄動。
紀莎藍的笑容在轉身面對闕尚火時消失了。「你還是以為我是那種隨便和人上床的女人嗎?」他要是敢點頭,她一定宰了他。
這麼說……
「孩子是我的。」他大吼,隨即出人意外地例開嘴朗聲大笑。可是,他的笑聲突然中斷了,「你不打算告訴我,卻讓別的男人知道?」
還沉醉在他開心的笑聲裹:久久不能恢復的她,被他發自內心的喜悅給觸動了內心的溫柔,暖意從腳底徐緩地襲上心頭,如果不是他發神經的突然質問她,地想她會抱住他,和他一起分享快樂。
「你有女人、你的脾氣差、你討厭我、我不喜歡你、我們在一起不到三分鐘就會吵架,所以我決定不告訴你,我要自己……」
「紀莎藍!」他無法控制地跳腳,「你竟然用這些不是理由的理由否定了我的權利,孩子的爸爸是我,你憑什麼自作主張?」
「憑我是孩子的媽、憑孩子在我腹中孕育、憑孩子和我共享我的喜、怒、哀、樂,」她激動地回嘴,
見她急速地喘著氣,闕尚火臉色發白地扶她坐下,「你是孕婦咄,能不能稍微控制一下你的脾氣,別老是人吼大叫?」
「如果你每次都用盡力氣吼我的話,我的小孩一定會提早出世的。」她不領情地撇開頭,不想看他,免得氣死自己。
「你的?他是我的。」這次他不敢太大聲,略略降低了音量,卻是堅定地扳回它的臉,清楚地讓她看見躲在他眼中的憤怒。
「白癡!」她調開硯線,生氣地踢他一腳。
「你又踢我。」他嘶聲道。
「怎樣?又想打我,打啊!」她把臉送到闕尚火眼前,不怕死地鼓吹道。
他的唇十分有力地蓋住她柔軟的唇瓣,讓地感覺他心中熊熊燃燒的烈焰,地做微地顫抖,痺鑾地抓緊他的衣服,熱切地響應他的親吻。他火熱的吻移向她的喉嚨,輕輕咬若她細緻的耳垂。
兩人有默契地憶及那夜火熱、令人沉淪窒息的纏綿,慾望逐漸竄出色來,一觸即發。
不知情的紀浪平推門而人,當他看到打得正熱的兩人後,十分難堪又想悄悄退出去,誰知退得太快,不小心跌了一跤。
紀莎藍聽到聲音後,排紅著臉,慌忙推開闕尚火,拉好衣服。闕尚火則擋在她前面,為她爭取整理服裝的少許時間。「好久不見。」他向紀浪平打招呼。狼狽的紀浪平慌亂地爬了起來,羞紅了臉地問他點頭,「歡迎。」「哥,你不是要留在學校寫報告嗎?」紀莎藍不好意思地從闕尚火的後面慢慢移丁出
「我……改變主意了。」他低著頭,朝廚房走去。
闕尚火好笑地看著他又僵又直的腳步,他只見過紀浪平一次,印象卻相當深刻,只因他是怕這輩子所見過最害羞的男人了。
「還笑。」她睡了悶笑的關尚火一拳。「你害我哥哥不好意思了。」
「我看你和他的個性可能生錯了。」他大剌剌地例著嘴。
「你在暗示我厚臉皮?」她奴著腰質問他,若不是她哥哥又及時出現在她硯線內,她一定教他好看。
「小藍,晚……晚餐我已經做好在冰箱,你用微波爐熱一熱就可以吃了,我要去圖書餡窩論文。」紀浪平交代好後,朝闕尚火點了個頭,便急急忙忙離開了。
「你的三餐是你哥哥負責的?」闕尚火要笑不笑地撇著嘴。
「不行嗎?」他話中的諷刺很讓人生氣。
「我沒意見。」他摟起她四處張望,「你的房間是哪一間?」
「幹什麼?」躺在他的懷裡真舒服,紀莎藍有點陶醉又得盡量克制掙扎著,不能顯得太陶醉,著實有些累人。
「別再問了,到底是哪一間?」他乾脆抱起她,頂著她的鼻子半強迫地問道。
「不告訴我幹什麼,本人拒絕合作。」她安穩地躺在他懷裡,老神在在地研究著指甲。
「從今天開回始,你搬到我那兒去。」他意志堅定地抱著她往外走。反正衣服可以再買,東西他可以派人來拿,紀莎藍和他們的小孩一定得住在他看得到、照顧得到的地方,他才會安心。「我們結婚。」
「轟隆!」一記青天霹靂當場炸空紀莎藍的腦袋,她愣住了,這一愣直愣到了「雷霆居」,愣進了闕尚火的別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