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什麼?」施哲宇問鄭美森。
「前世的我含冤而死。」她語氣悶悶的。「那你呢?」她反問。
「我查出幕後指使人,還你清白,也為你守墳終老至死。」
「我們的前世竟是如此悲慘。」
「那現在什麼都大白,你也不用負責娶我了。」
「還起有一件事未解。」
「什麼事?」
「那塊玉怎麼來的?為何會封住我們的記憶?還有,老頭如何預知我們每一次的行動?」
「包括知婆的眼睛。」
「沒錯,一定要追根究底才行。」
他倆達成共識。今夜的事如夢如幻,不太具真實感。
「我先回去,記得若有蛛絲馬跡,要先通知對方。」
「行,小心點。」她送他出門,回到房內。
「奇怪,為何和他在一起時才能進入過去世界?」她有點迷惑。
自此過後,她不是忙著拍戲就是出唱片、做宣傳地四處跑。有一回她在南部巡迴演唱時,恰巧碰上一名瞎眼的老相命師,在Alice慫恿下,讓對方摸了骨;當她坐下時,那名老先生竟先開口。
「你終於來了。」
他似乎老早知道她會來似的,其實她並不是有此打算,只是剛好路過而已;加上Alice又一直鼓動她,所以她們才會坐下來讓他看命。
「你知道我是誰?」她想試探他是不是真能未卜先知,故問他。
「當然,你來得晚了一些,不過還來得及。」他自始至終都一直撫順著他的鬍鬚,好似一切全在他的掌握中。
他喃喃地說——本是天上一雙鴛,無奈妒意硬拆離;
今生無分成舊緣,只怨心中鎖魂玉。
她先是一震,他竟是來指點他們的。他們正迷惑那塊血玉的緣由,原來就是它鎮住她的靈魂、使他們生生世世永不得再聚;就算再聚也只有重落輪迴的命運,週而復始——他的誤會,她的受冤,她的了結生命,他的自責一生,生生不息。不過他接著又說——鎖魂玉雖名鎖魂,唯真心戀人能解;
若要知其何時破,伊人三九年華齡。
鄭美森聽了之後內心百味雜陳,他真的道盡他們尋也尋不得的答案,可是似乎仍有下文——若道三生人倫悲,伊人不禁淚俱下。
言至此,鄭美森已不知不覺淚水潸然,完全不作假地一陣心酸湧上心頭。
Alice嚇住了,鄭美森怎麼突然算命先生說一句「伊人不禁淚俱下」,淚水就如開了的水籠頭似一洩不止。
可恨郎君薄耳背,不知仙界已結怨。
她心想,莫非他們結仇之人已來到今世,否則——六百年來輪迴終,及時卸下百年仇;
重回天界歸正膺,玉碎能享凡人情。
Alice見這名老相士已偏離主題,忍不住打斷——「我們是來問名利,不是來聽三生果。」
「命重要還是名利重要?」那名老相士伸出一隻手來制止Alice。
「這話怎麼說?」Alice很緊張地問。
這事態重大了,鄭美森可是她手中的王牌,豈可有三長兩短。
「你再幾個月滿二十七歲?」
「再兩個月又八天。」她清楚且想也不想地說。
「為什麼耽誤這麼久?」他似乎惋惜她這麼遲才來找他。
這陣子自有那一次的顯像後,她已不再去找施哲宇了,故一直忘記尋玉這件事,現在經這位老相士一提,她才又想起這件事來。
「我忙著開演唱會、出片、演戲,所以——」她不太好意思地說。
「對方已開始催討了,你這兩個月會很難受。記住,只要是身穿紅色,無論男人或女人,都必須十分小心;尤其在你感覺出不對勁的氣氛時,一定要非常非常小心,否則過不了這個交接關口,你必須再等上六百年。」他神色凝重地給了她提示——非常明顯的警告。
「我會的。」她知道這件事攸關她的生死,所以也不敢掉以輕心。
「還有誰給過你提示?」
「我知婆和施順彬——一個朋友的父親。」她照實回答他,希望由他解出端倪來。
「他們倆還在?」
聽他的口氣似乎對他們倆很熟悉。
「你認得他們?」她很訝異他們三人竟是舊識。
「當然,我們還是——」他突然閉口不說。
這麼神秘,令她更相信他們三人的來處一定有關聯。知婆自她有記憶就已存在,她二十年前的模樣與現在並沒什麼改變,她早該起疑心了。
「恕我再問你一句,玉在施順彬手中嗎?」
「天機——不過反正你也沒多少時間去找了,我給你一個明示;你往南走,只要有一名穿青色衣服的女人,就告訴她玉的主人來了,她會給你的。記住,拿到後必須由我們三人同時替你解下這道咒語,方可重入輪迴,否則你會一直盤旋在人界。」
他想若再不幫她恐怕就來不及了,所以只好忍著洩漏天機將得到的殘酷刑罰。
聽完後,兩人才回宣傳車,往下一站目的地去宣傳,順便尋找玉的下落。
她們一行到達時,天空有點灰暗,空氣十分陰沉,她們各自卸下行李,進駐飯店。
「美森,等一下要上南都電台,你準備一下。」Alice通知她。
「好,阿健人呢?」鄭美森問Alice。
張健維是她私人的保全主任,專門保護她的安全,成員包括小邱邱准將、阿水康逢水、BB,四人小組,因為她可是公司台柱,不僅替公司進帳不少,也替公司打響了名號。
「Soct,我覺得氣氛不太對勁。」
「又要出什麼事了嗎?」Soct真的很怕她開口說出氣氛不對,上一回演唱會雖如期完成,可也是動用大批人手以防萬一,現在她又——「不是啦!我上電台也不需你們在場吧!只要阿健、BB陪我就行了。」
她也不過是個人罷了,Soct緊張什麼勁,未免太敏感了。
「原來如此,不早說。」scot鬆了一口氣。
鄭美森才想到好久沒聯絡施哲宇了,連忙Call電給他。
「喂——堯雋企業。」對方傳來甜美女聲。
「請問施哲宇先生在嗎?」
「您有預約嗎?」
「沒有,不過請你告訴他,鄭美森找他。」
在她想掛上電話時,施哲宇已插上話來了。
「美森,有事?」
她嚇了一跳!他怎麼會——「你怎麼知道我會打來?」她雖訝異但也開心今天沒有撲空。
「他有交待。」施哲宇平淡無奇地回答。
「他可真神奇,莫非他是神仙?否則我們的一舉一動他全瞭如指掌。」她終於印證了那位老相士之言,他們三個同是一夥的。「哲宇,我有線索了!今晚我在T市體育公園內有場歌友會,你到玉景飯店701室等我。」她想和他辟室談談對策。
「幾點?」
「七點開始,四十五分結束。」
鄭美森希望他來,尤其在她此刻心情混亂之際,她需要他。
「我會去的。」他在另一端承諾。
「我等你。」她期待他的到來。
「我收線了。」
「OK,bye!」他們掛上電話,她也整裝準備上電台做宣傳。
這一回的主打歌是這張專輯的第三首歌——怒火狂花。她的每一首歌皆可作為主打歌,且易琅琅上口,這使得她名利雙收。不過她並不貪心,她手中的現金從來不超過五千,她所有的金錢全由知婆處理,知婆總是一句——多行善,積陰德;
去冤債,離因果。
故她不會過問,也不知她實際上有多少資產。
南都電台是南部最大的一個電台,收聽率很高,主持人薇薇訪問她一些問題——「美森,你這一回將在市立體育公園辦一場免費的歌友會,是為主打歌烈焰情人還是怒火狂花?」
「這一次的重心放在怒火狂花,它雖不是主打歌,不過我滿喜歡的,希望美森的歌迷也會喜歡。」鄭美森發現電台主持人薇薇今天穿著一身青衣,不正符合那老相士所言?鄭美森示意要薇薇進廣告,薇薇也順從她,畢竟她是紅透半邊天的天後巨星。
當控音進入廣告中,鄭美森急著問薇薇——「薇薇,你身上有沒有一塊含血絲的玉?」
「你怎麼知道?」薇薇詫異。
「反正你也不用問了,有還是沒有?」她焦急的目光準確無誤地傳達給薇薇。
「有,他有交待要玉的人就是玉的主人。」
其實打從她至大陸玉攤買回這塊血玉後,莫名其妙地發生一堆怪事!先是在大陸機場遭竊,接著出境時又丟了護照,回來台灣後又同交往多年的男友分手,一連串的不如意令她煩透了,也讓她起了疑心——莫非是這塊玉在搞鬼!?
她找了個大師鑒定,果真如此,依大師所言,這塊玉鎖住了一位女人的冤情,替她封住的人,是要她帶著冤恨生生世世向對方催討直至還她清白。需有三位天人替她解咒方可重入輪迴,不再屈於這段冤情之中。
不過大師已暫時制住這冤玉,他有交待過,那塊玉的主人在什麼時候會來要回這塊玉,如今時辰已到,只是不知它的主人竟會是天後巨星鄭美森。
「那玉在哪?」
「你等我下了班到我家去拿,我不隨身攜帶它,因為它給我惹來不少麻煩。」
她是怕了,一連串的不順讓她心底直發毛,她不想惹更多的麻煩上身。
剛好也該繼續她們的談話——「美森,關於……」
兩人一搭一唱也熬完了訪問,鄭美森心裡急著想告訴施哲宇她找到它了,有了玉,她也等於完成了四分之三;等知婆、算命老先生和施哲宇的父親一起替她解下封印,一切終歸正常,她不用再忍受一世又一世地被冤而命歸九泉的宿命。
「在這。」薇薇拿出一隻錦盒交給她,她接過手,內心有點激動,這塊關係她六百年的玉終於出現了。
她緩緩打開它,心裡突然一陣沒來由的酸痛,似乎玉正向她嘶喊著,訴說它這數百年來的冤屈。
鄭美森淚水潸然滑落,薇薇看呆了,她怎麼一見到玉就淚水滿面。
「美森,你怎麼啦?」
「我不知道,淚水不聽使喚。」
阿健和BB立即向前問她。
「鄭小姐,你怎麼——」
「沒什麼,也許它含冤太久了,一打開它,就如向人伸冤似的,將數百年的委屈如洩洪般宣洩殆盡。」此時,她的淚水也漸漸止住,如同她已說出它的悲切而消些怨氣似。
「現在物歸原主了,希望能替我招來些好運。」
「會的,你將它帶回台灣,讓我能和它再一次會合,謝謝你,我衷心祝福一切美好全賜予你。」
「拜你美言。」
鄭美森取走了這塊半月型的血玉,自從她接過手後,玉的血絲愈來愈濃,如凝聚她的元神似。她在保全人員護送下回到飯店時,已五點半,她又急急讓Coco上妝好去市立體育公園赴歌迷的約會。這一次由全體人員陪同出席,她在六點五十分抵達時,露天舞台已坐滿歌迷。
Alice上台主持——「各位支持美森的朋友們,今天美森南下宣傳,很開心能有機會在這同各位好夥伴共聚一堂,她會先獻唱這一回主打歌,然後有半個小時的時間與各位面對面談話,希望各位把握機會。現在,讓我們歡迎美森出場——」
約二千名歌迷齊聲嘶吼,使偌大的體育公園內熱鬧滾滾,場面十分活潑。
「美森——美森——我愛你——」
此起彼落的高喊讓鄭美森信心滿滿。
「晚安,各位好夥伴,我是美森,很開心在這和各位夥伴共聚一堂,現在先來個熱身,你們想聽什麼歌?」她將麥克風朝向群眾——「怒火狂花——」歌迷高低不一地異口同聲喊著。
「OK!」她的舞群已動了起來,燈光變暗,氣氛一時沸騰至極點。
有人說你是一團怒火熊熊火焰如熔岩吞噬人心有人說我是一朵狂花美麗卻滿佈荊棘深扎人心怒火中容不下狂花綻放明知是無結局我硬穿過烈焰任憑怒火狂燒至燼終是無悔怒火的你如此灼熱熨燙著我內心浮動的不平狂花如我如此執著深植你內心禁錮已久的心釋放出能量不斷的熱情放縱他讓他自由解禁他讓他狂野怒火狂花怒火狂花Let'sbeonfire——一曲動感快歌結束後,她也香汗淋漓,Alice讓她先休息一會,以緩慢快速跳動的心跳。
「各位支持美森的朋友,現在可以問問題,台下有麥克風,請依序發問。」
「美森,你有沒有男朋友?」
「美森,你下一次專輯何時會出?」
「美森——」
一連串的問題令她有些招架不住,可是她還是沒有一點大牌架子地一一回答,一些敏感話題她也四兩撥千斤地巧妙帶過,以滿足所有在場的歌迷。
差一點超過時間,不過幸好控制得當,她也如時回到飯店。在進入飯店時,與一名全身紅衣的女子擦身而過,她原本沒放在心上,可是又猛然想起算命先生所交代的——小心穿紅衣的男人或女人;莫非——玉,這個念頭閃過,那塊玉仍放在房內。她趕緊衝回701室,門並未上鎖,她更慌了;推門而入,發現擺設不變,她也較為安心。還好沒事,她喃喃念著,此時剛好施哲宇來找她,她便帶著玉同他至樓下餐廳部用餐。
「哲宇,玉找到了。」
她拿給他看,他今天仍是一身中山服,風度翩翩、玉樹臨風。
「你找過瞎子算士?」
「你怎麼知道?」
「老頭已通知過我,他要我八點半準時帶你出來。」
「為什麼?」
「我不知道——」語未畢,突然一陣爆炸聲由樓上傳來,使得警鈴大作,飯店人員雖緊急疏散,不過仍有一名女子逃離不及被碎片波及而喪命。待警方查清後才發佈是701室被放置炸彈,幸好房客鄭美森已及時出門,不過鄭美森也因此事受驚不小。
透過電視的大幅報導,使得一些關心鄭美森的歌迷們紛紛趕至現場安慰和鼓勵她,讓她十分地感動。
「美森,今夜住我家比較安全。」
「是啊,別住飯店!」
歌迷熱情的關心和建議,一時令她也無了主張失了神,Alice怕她承受不住突如其來的驚嚇,故先行驅散歌迷。
「不如直接回台北。」Alice提議。
「太晚了。」大伙也忙了一夜,她不好意思要一大票人跟著她奔波勞累。「不如先找個飯店住下,明天再回台北。」
「也好。」徵求大家的意見後,決定先住下來。
她終於明白血玉一到她的手上,就要有足夠的心理準備應付層出不窮的意外,在封印未開之前,她必須非常的小心。
「哲宇,老頭還有交代什麼?」
「明天早上九點十分不能搭任何的交通工具。」
他現在和她可是在同一條船上,若一邊掉以輕心,可能導致另一方喪命。
「既然如此,就不要在那個時候走。」
這很好辦,只要時間一過就沒事了,不過只好讓大夥兒陪她一道捱了。
他們在一家飯店住下,由於體力透支,她睡到八點四十七分才起床。這家飯店不供應早餐,再加上工作人員都還未離開暖床,鄭美森只好自己出門張羅早餐;由於離早餐店有一段距離,她只好叫車,可是一上車,東瞧西瞧,竟看見指針在九點○三分,她腦中的警鈴大作——「司機、司機,我要下車。」
她這才發現司機竟穿紅色衣服,她更慌了。
「你搞什麼鬼?」那名男子破口大罵。
「反正我要下車,多少錢無所謂。」
司機只好就近停車,她丟下千元大鈔,人急忙閃得遠遠的。此時手錶指針在九時○九分,Taxi於九時十分正,碰!撞上人行道邊護欄而且起火燃燒,她一時腳軟癱坐在地上;她真的嚇壞了,就這麼千鈞一髮——玉沒來由地退了些血絲也冰了些。
她發現每一次出事前,玉如火燙,事後它會褪了血絲恢復冰冷,這真是太神奇了。
她在公共話亭call了施哲宇的行動電話。
「我差一點出事。」
「我知道。」
「你為什麼知道?哦——我知道了,他有說是吧!」
「聰明,不過這些只是牛刀小試,往後——尤其是在你滿二十七歲的那一天,你若逃得過,我們才算解脫了。」
她真的快崩潰了,這兩件事還算小事,那大事不就——她實在沒有勇氣想像那會是什麼樣子。
他們一行提早回台北,並且由Alice出面對下一站的電台及歌迷們道歉。
她回到公寓後,除了通告外,所有應酬一律推辭。
「美森,電視劇去不去?」
「剩幾集?」
之前她已有趕拍數集,現在只剩尾集,不拍臨時找不到人替代。
「十集吧,反正只要兩、三天即行。咱們小心點,他們四個人會一齊出動保護你的安全。」
她想若不完成,對往後的演藝生命可是一大污點。
「好吧!不然也不好交代。」
她同意,Alice也就放下心來。導演催了幾次,她也不好以怕出事推脫,著實是怕被人譏笑為無稽。
Alice也通知了導演擇期補拍,日子已定了下來,而鄭美森也有兩、三個禮拜沒出事了,出門也沒將玉帶在身上,因為怕弄丟。由於老相士暫時沒空來一趟,所以破咒之事也就暫緩下來。她在阿健、阿水、小邱及BB的護送下到了攝影棚。
「美森,先換衣服。」
今天拍的是一場結婚戲,由於她飾演小老婆,故不穿鳳袍只是一身紅衫,看那一身紅,她起先還不在意,反正是自己穿的應該無礙,殊不知——當她準備好拍戲還沒什麼異樣,他們四人一直在她的四周站崗,戲才拍完六集,她突然覺得背部一陣陣刺痛,由於紅衫的關係,故鮮血流出仍沒人發現她的不對勁。
直至她受不了這種痛楚而大叫一聲——「好痛!」
她蹲下身,Alice急忙神色慌張地跑向前來。
「怎麼回事?美森?」Alice緊張地詢問。
「我的背——我的背——」
Alice立即脫下她的衣衫,背部是一排排針扎的痕跡,鮮血自傷口汨汨流出。
三十隻左右的針原本是插在衣縫內,隨著她身子的擺動,這些針才因磨擦而劃破她嫩白的肌膚,扎入她的背肉,血淋淋的模樣令人觸目驚心。
「衣服是誰負責的?」道具及服裝的管理主任憤怒說道,這攸關天後巨星的傷害事件,豈可輕視。
「沈先生,那套衣服已三、四天沒人穿了,沒有人去動過。」負責的助理邊哭泣邊發抖地說著,她也不知這衣服會出問題,還扎傷了美森小姐。
他們趕緊送鄭美森去醫院,等他們離開病房之後,施哲宇才進來探視她。
「她已找上你了。」
「又是老頭說的?」
「趕快把老相士叫來,只剩下四十六天了,再不快點會來不及的,她已催急了。」
他照施順彬交代的全轉訴給她,要她自己小心點。
「為什麼我們既是同命,你卻一點事也沒有?」
她不明白,每一次出事全是她一個人承擔,而他卻可以悠閒地告訴她她該防些什麼,這實在太不公平了。
其實這也是有緣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