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你對味 第六章
    他異常的賣力與投入,讓尊子更加的興奮。她發誓,她要擁有羽全部的愛,不管他是快樂或是悲傷,她統統要了。

    沒有前戲,只是一味的發洩,不復見往常的溫柔,只有悲傷的奮進。激情過後,帶來的是身體上的痛楚,但她也願接受。

    羽雖然反常,但仍小心的做好「防備」。尊子問他:「羽,我願為你生下子嗣,為什麼你總不肯呢?」

    他默然凝望純白的天花板,暗喃:「我孩子的母親不會是你,那人該是……」一時間找不出個人選,遺忘的記憶全數湧上,母親臉上的面具,拿下來竟是純柔的形象。他無由來的低咒一聲:「啐!」

    尊子沒聽仔細。「羽,你剛說什麼?」

    他輕撫著尊子柔滑的秀髮,心底想的卻是純柔那一頭長髮是不是也如同這般的光滑亮麗,摸起來的感覺,是否也是如此的柔滑。

    尊子聽不到他的回答,也不多問。今天的事,她也鬧出了分,實在不該在這個敏感時刻胡亂說話節外生枝,壞了他們之間的和諧。她滿足的靠在他熾熱的胸前,溫存著他男人的體香,很自然,也很對味。

    「羽,當年我如果不嫁小田,而是嫁給你,今天也用不著繞一大圈,只能與你在這小套房中廝磨。」

    這話聽在羽的耳裡,卻有了另一番解釋:「你要我買棟別墅送你?」

    尊子放亮了眼。「羽,你說真的還是開玩笑?」

    羽的雙眸淡了下來,冷笑自己求來的全是貪他一身名利的女人,但他無怨給尊子一棟別墅,至少,她在他年少時期,真的給過他開心的時光。

    離開尊子的寓所,天色逐漸黯淡,車窗外的霓虹卻喧嘩競起,五彩七色,兀自爭奪失色的天空。

    街道上,開始蒸騰鼎沸,隔著一層淨亮的車窗玻璃,便是川流熙攘的人潮。他為自己荒誕的行徑感到苦悶。

    瞎著眼出席屬於他的宴會,純柔是既緊張又無措,即使織香全程陪著她。

    今天的頒獎盛會,可折騰了她大半天,先有髮型師為她設計髮型,連禮服配飾也有珠寶商特別為她打理,她第一次感到被服侍得有如女王般的尊貴,但她一點也不快樂。

    「織香,我覺得我像一隻華麗的娃娃,只能受人擺佈。」

    織香大肆的誇讚她:「不會吧!你今天看起來既美麗又高貴,就算像個娃娃,也會是個生動的真娃娃。尤其社長為你挑選的禮服,穿在你身上,真是難以想像的合身,由此可見社長對你的用心。」

    雙手觸摸身上的衣裳,它們是如此的柔軟且光滑,輕盈的布料穿在身上,心裡倒覺得不實際了起來。「它們一定很昂貴。」

    「不會的,只要是穿在你的身上,它們就不昂貴,因為它們找著了適合穿它們的主人。」

    沒有多少時間可供她發牢騷,她們隨即被安排上車。

    才踏進會場,便惹起一陣騷動,純柔無法明白他們所說的話,但吵雜的聲音與不斷的私語,叫她一陣退縮。

    「織香,他們在說什麼?」

    織香也不知該怎麼對她說,他們談論的話題全是她。

    「純柔,沒什麼,他們只是對你的美麗驚艷罷了。」

    「真的只有這樣?」

    如果純柔知道事實的話,肯定要受不了的,因為在場的,還有社長的親密愛人——瑰園社長。

    他們議論的是,純柔怎敢這麼大方的陪同島悟羽出席這頒獎典禮,島悟羽應該知道,瑰園今天也會出席,他怎麼可以殘忍的攜帶新歡前來,此舉肯定刺傷瑰園的心。

    他們不敢在島悟的身前嘩然,但他一走開,口水便淹沒他們。

    織香刻意的帶著純柔閃躲到角落,但還是制止不了隨時飄過來的一道道惡毒眼神。瑰園是上流社會的高級交際花,除了與她有過節的貴婦,大部分的人都與她站在同一陣線。

    純柔在織香的帶領下坐了下來,她倒不在意耳邊的嘰喳吵雜音,只覺得這裡不像上流聚會,反倒像是小型菜市場。

    「織香,你幹麼安靜下來?」

    她們現在可像處在夾板中的獵物,這個要圍剿,那個要攻殺,狀況只能以淒慘來形容,但純柔對此情形是毫無感應,所有的針鋒只得全由她一個人攬了下來,真教人想逃之而後快。社長又不知跑哪去了,叫她倆孤軍難敵眾兵呀!

    「不是我安靜,我是在找人。」

    「找人?誰?」

    織香東張西望找尋社長的蹤影,實在沒空回答她的問話。

    瑰園這時走了過來,身邊還挾帶她那一票娘子軍。

    「織香,好久不見。」

    是很久不見,但——最好還是不見。

    「瑰園小姐,您今天看起來特別的漂亮。」

    今天而已嗎?在她的記憶中,她可是每天二十四小時都很美的。

    「謝謝,對了,她是……」

    「瑰園小姐,她是純柔小姐,她是個外國人,所以聽不懂我們的話,再加上——」

    她才正要補充純柔的缺憾,瑰園已直接用英語與純柔對話。

    「你和島悟是什麼關係?」

    純柔還搞不清楚來者何人,更好笑的是,瑰園站在織香的面前,而純柔絲毫未發覺她所站的位置角度與自己的搭不上來,三人成一直線站立,在外人眼中可是不搭調得緊。

    「我們只是朋友,很普通的朋友。」

    口氣之冷淡,險些誤導了瑰園的主觀意識。她本來就覺得純柔不對勁,但美若天仙的她,除了一雙眼不夠水汪外,似乎沒什麼異樣,但看這情形……

    「你是個瞎子?」

    瑰園的話並不傷人,她本來就是個瞎子,但她的語氣實在刺耳。

    純柔平淡的回應:「我只是暫時看不見。」

    氣氛之僵,叫織香立即挽著純柔便想離開,純柔卻制止她的動作,向發話的人問道:「你還沒告訴我你是誰?」

    瑰園瞇起了雙眼。打滾商場多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誰是朋友,誰是敵人,她一眼就能分辨。純柔的態度叫她起了莫名的擔心,恐怕她是面臨了最強悍的勁敵了。轉身瞥見羽的目光朝她射來,看來這名女子已經征服了羽的心思。

    不為難一個視障者,也不想和羽為敵。

    「織香,我還有事……」

    「小姐,你還沒告訴我,您尊姓大名呢!」

    瑰園看了織香,又望向純柔。

    「我叫瑰園惠理,若你不嫌棄,咱們或許可以做個……」

    「瑰園,少打擾她。」羽不知何時跨進她們之中。

    瑰園一張濃妝艷抹的冶艷面容霎時浮現一抹笑意,單手攀上羽的後頸。

    「羽,我沒糾纏純柔小姐,是她開口問我,我叫什麼名字,我可沒纏著她不放,你若不信,可以問織香。」

    瑰園是一隻渾身佈滿彩艷的花蛇,美麗但有毒。羽不著痕跡的推開她的手。

    「瑰園,純柔不是你那個世界中的人,別來犯她。」

    「你不高興純柔認識我?」

    「瑰園,大家都怕你,我也不例外。」

    怕?他若怕,為什麼不直接投入她的懷抱?而她又為什麼征服不了他的人?他太抬舉她了。

    「羽,你今天這話,真叫我受寵若驚呢!但我會謹記在心,你竟也會怕我。」

    他並不在意她的話,只是挽著純柔,緩緩的離開。

    瑰園的娘子軍不時的在她耳邊鼓噪:「你真的願意就這麼退下來馮?」

    「是呀!瑰園社長,她不過是個小女孩,憑什麼和你爭島悟先生呢?」

    廢話,都是一些廢話,她瑰園惠理什麼時候說過,她喜歡島悟羽的?她們一人一句,可煩得她肝火上升。使了一記白眼,叫三姑六婆們頓時啞然無聲。

    自從那一次之後,純柔不再陪同羽出席任何一項公開的宴會,後來的那第三套衣裳,她也不曾有機會打開過。

    東京醫院來電——

    「島悟先生,您申請的角膜已到。」

    這麼快?!

    羽陪笑表示:「好,奧田小姐,我會盡快安排她過去。」

    這通電話宛若告訴他,該是抉擇的時候。明知純柔重見光明的那一天,便是她離開日本的時候,他還是打算賭一賭。今晚他沒回尊子的小別墅,直接回到家中。

    月子乍見他歸來,開心的迎向前去。「少爺,您終於回來了。」

    「嗯,純柔人呢?」

    月子指向後面,「在房裡。」

    羽點頭,並示意月子這裡沒她的事了。

    短短三十步的腳程,對他來說,卻沉重得叫他心煩意亂。來到純柔的房間,打開門後,卻不見她的蹤影。心中正納悶她上哪去,身後立即傳來聲響——

    「月子,晚餐先放桌上,我還不餓。」

    他這才發現純柔坐在矮灌木叢下的石階上。信步走了過去。

    他身上Cerruti的古龍水味伴隨晚風飄散在她的週遭,她知道來人不是月子。

    「是你。」

    好冷淡的一句。

    「純柔,今天我來是有件好消息要告訴你。」

    「是不是角膜到了?」如果是這事,她早知道了。她只是在等待,他打算何時告訴她罷了。

    這麼靈,未卜先知嗎?

    「你怎會知道?」

    純柔抬起頭來感受和風的輕拂,幽幽對他說道:「醫院打電話來,是我告訴奧田小姐,要她打到公司找你的。你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了。」

    語氣之平淡,叫人聽不出任何情緒的波動。

    可是她並不懂日文的。「月子為什麼不接電話,而是由你接?」

    「她正在忙,所以我代勞。」

    「你又不懂日文,怎麼和奧田小姐溝通?」

    怪不得他犯疑。「她會英文,我們是以英文對話。」

    「既然你知道了,也用不著我多費唇舌。本來我還想問你的意見,看來也可以省下了。」

    她還以為他會百般刁難後才答應帶她上醫院接受手術,看來是她多心了。

    「我的眼睛已失明很久,我極需要光明。」

    「明天我先帶你去醫院檢查,看醫生怎麼說,再決定手術的時間。」

    「謝謝你,只要我重見光明,我一定會想辦法支付這陣子受你照顧的費用。你放心,我不會白吃白拿你的東西的。」

    如此的生疏叫他心寒,原本他還想……算了,留不住的,終究不是他的。

    次晨,她早早便穿戴整齊,等他載她上醫院,重見光明的希望所帶給她的歡愉是掩藏不住的,在等待的過程中,她都不知道已在房間來來回回踱了幾十次。

    十點鐘一到,他已姍姍而來。

    聽見木質長廊響起熟悉的腳步聲,她便開始計算他進來的時間,就連分秒她都不願放過。

    羽踏入房間,便看見不知已恭候多久的她。他覺得心灰意冷,不大自然的開口:「你在等我?」

    純柔甜甜的笑說:「今天的日子特殊,昨夜我興奮得睡不著覺,一大早便起床了,不過我一點也不疲倦,精神很好呢!」

    她的歡喜之情,與所說的每句話,都深深刺傷他的心。

    「我們走吧!奧田小姐在等我們呢!」

    她看不見他的落寞,也幸好她看不見,不然他會更加痛苦。沒想到,一向堅強的島悟羽竟會敗在她的冷漠無情下。

    一路上,她興奮得像只飛出籠的小鳥,不安分的時而笑、時而喃喃不停。

    羽好想在半路上便劫走她,教她永遠都看不見,永遠的留在他的身邊。他要囚禁她,他不要她離開。然而,他卻見不得她傷心難過,更不願看見她鬱鬱寡歡,也不要她鎮日鎖愁眉。來到東京醫院,奧田小姐已候著他們。

    「MissShu?」

    「Yes,Iam。」

    兩人在電話中已聊過,現在見了面,就像熟人一般。一路上,奧田與純柔恍若無人的交談不斷。來到眼科室,將他們交給醫生後,奧田才離開。

    「三上醫生,依你們的會診,純柔什麼時候可以開刀?」

    「純柔小姐的情況很好,我會盡快給她安排時間。」

    盡快?能不能再遲些日子?

    「三上醫生……」

    他正想開口,純柔已焦急問他:「醫生怎麼說?」

    羽看了她一眼,輕歎了口氣。「醫生說,你的狀況很好,可以馬上替你安排開刀的時間。」

    「太好了,太好了。」她終於可以重見天日了,這會可管不了連日來的暗地傷心氣結。「我終於可以回台灣祭拜父親了。」

    一思及可以到父親墳前上香,可以再見瀚洋,她心中的抑鬱一掃而空。

    羽心痛的想著:在她可以看見世界後,她第一個想法,還是想回台灣?

    在手術日子排定後,他像是消失般的不曾出現,她還擔心他是否會忘了,幸好當天他準時出現了。

    「月子,純柔的盥洗用具都備齊了?」

    「好了,全好了。純柔小姐從那天回來後,就全收拾妥當了,等的就是今天。」

    她不說還好,一說,他的心情更加跌宕,臉色陰沉得嚇人。安排好住院手續,他便離開,只遣派織香過來陪她。

    貴子實在想不到,竟有離婚的女人和她搶羽,這太不像話了!那宇花寺尊子算什麼?竟敢與性感美艷的她相爭。

    在得知這個消息後,她嚥不下這口氣,氣沖沖的殺至尊子的住所。

    叮咚、叮咚,門鈴催得可急。

    尊子一身薄綢紗睡衣,睡意正濃地出來應門。

    「誰呀?」門一打開,見著了一名氣焰不小的妙齡女子,尊子的睡眼半睜問道:「你找誰?」

    貴子一身的超迷你短裙緊得不能再緊,花俏成熟的打扮,宛若電視劇中麻辣情婦的打扮,來意不善的質問:「歐巴桑,借問一下,誰是宇花寺尊子?」

    歐……巴桑?!

    尊子老大不開心來人拆穿自己的年紀,更可恨的是來人點名找的正是自己,但自己卻不認得她,這……太說不過去了。「你找哪一位尊子?」

    「這有很多叫尊子的人嗎?」

    據貴子瞭解,這棟小別墅中只有住一名叫做尊子的狐狸精,眼前這個身穿性感睡衣的歐巴桑貓貓狗狗的,雖是徐娘老婦,但風姿猶存……咦,難不成她便是宇花寺尊子?

    貴子拉下臉來求證:「你不會就是宇花寺尊子吧?」

    尊子最氣不過他人拿這種審視的眼神看她了。「算你長眼,認得出來。不過,你又是誰?幹麼一大清早跑來我家亂吠。」

    一大清早?都上午十點半了耶,歐巴桑也學人睡美容覺?再說,如果不是她太過分、敢和她搶男友,她才沒那個心情在這個時間來見她。竟然還敢說她亂吠,這口氣她哪嚥得下?

    「醜八怪、老女人,你實在大膽,什麼人你不去搶,敢搶我川真貴子的男友,你是活膩啦?」

    什麼老女人、醜八怪,尊子也不先問貴子指派什麼名目,只聽到丑和老二字,就再也堆砌不來氣質與高貴。

    「臭三八,乳臭未乾的野丫頭,敢跑來我這瞎扯,小心我撕爛你的臭嘴。」

    想撕爛她的嘴?誰怕誰呀,她川真貴子不發威,她是絕對不會知道她的厲害的。

    貴子出其不意的出手,又是捶,又是打,尊子的衣著可是禁不起動粗的薄紗,一拉一扯間,雙雙掛采不說,尊子年老氣也旺,不服輸的窮追猛打,拳打腳踢全派上了用場。

    貴子年紀雖小,但見多世面,打架這事一點也不肯輸人,尊子想倚老賣老,那算盤可就打錯了。貴子什麼片沒拍過?雖說是做戲,但為求逼真,偶爾也會來上幾招真槍實彈。她將尊子的性感睡衣扯落還不罷手,一路猛追打到別墅區的道上。

    尊子為求自然呼吸、壯大胸圍,睡衣底下是一絲不掛,經這麼一撕扯,春光大大的外洩,竟在光天日下裸奔著。

    「賤貨、騷婦,今天我川真貴子不修理你個精光,絕不罷手。」

    潑女的追逐戰,震動了整個別墅區。最後還是守衛打電話通知島悟先生前來才終止。

    羽已夠煩了,尊子還在他煩心時添上一筆。當他抵達時,眼前的狀況可教他看傻了眼。尊子往日的高雅尊貴氣質全上哪去了?以她現在的模樣,當務之急應該是拿個蔽體物,再找個地方躲起來遮羞,而不是在大庭廣眾下與人追逐著。

    玩鬧也該有個分寸!

    「尊子!」

    貴子聞得叫喚,當場愣住,傻眼望著羽。

    貴子不知何時反成了尊子的獵物,羽所撞著的是,尊子衣著不整,暴露整片的豐胸追趕著也是一身狼狽的貴子。

    尊子一見救星來了,不追貴子,反奔向他尋求庇護。

    「羽、羽——」

    避入他頎長偉岸的身軀,那模樣是楚楚可憐得緊。貴子冷笑地看著尊子那一副老大姐撒嬌樣,覺得噁心又好笑。

    救星出現,尊子再也忍不住地告狀:「羽,她莫名其妙的先是侮辱我,說我是歐巴桑,還動手打人,你看、你看——」

    指著方才一番廝鬥所遺下的瘀青傷痕。

    羽脫下外套交給她,並命令她:「先回去換上衣服。」臉色鐵青得嚇人。

    尊子也不是寡廉鮮恥之人,若不是貴子過分,她才不至於當街半裸,犯下平生唯一一回的糗態。依他的話先行回去,臨走還不忘恨恨的瞟貴子一眼。

    羽冷眼看著這一幕。

    貴子拉整衣服,緩緩走向他。「羽,你的新歡還真是高齡,怎麼你的胃口愈來愈差,連老母雞的肉也咬得下。」

    不是她損人,只是羽竟然捨棄得了女強人瑰園和她這個美艷紅星,而去藏那個年長的老嬌,這像話嗎?

    在以則,他會為尊子受侮辱而抱不平,然而此刻,他反倒贊同貴子的指控,他實在不該再和尊子湊在一塊。

    「貴子,你怎會出現在這?」

    她也不想呀,只是羽這一次真的激怒她了,她倒不是氣他另結新歡,但他要找也該找個年輕一點、貌美一點的,像宇花寺尊子,算哪門子的藏嬌人選?年紀大得足可當她媽,就算羽喊尊子一聲阿姨也不為過,那種人老珠黃的貨色,怎麼能讓羽迷戀心?

    她們幾個羽的前女友,這回可是炮口一致的不允許羽和尊子瞎混。而貴子是甫敗下陣的舊愛,最有資格出面挑戰尊子這個第三者。

    「羽,她都能當你媽了。」

    他當然知道,但尊子曾經帶給他的快樂,他是怎麼也忘不了。

    「那是我和她之間的事,與你何干?」

    這關係可大了。「你知道現在外面人家都是怎麼說的嗎?」

    他島悟羽幾時理會過外頭的風風雨雨了?要是他在意,當初就不會和貴子來往,也不會允許她上他的床。

    外頭的傳言不是指向島悟,他當然可以不加理會,但這回的矛頭全指向她,她能不急著跳腳?

    「他們這一次傳的主角是我,不是你。」

    「是你?那我更沒什麼好擔心的,反正你早習慣成為花邊新聞的女主角。以前你都不在乎,現在這些流言又怎傷得了你?」

    他說的也是實話,她確實喜愛獨領風騷的風光味,那是她生財的本錢呀,新聞愈炒人愈紅,人紅了之後,片約自然不斷。但這一次的標題可惹惱她了,×報竟大篇幅報導她川真貴子被甩了,還說她輸給了個年長她數十歲的老情敵。

    哎唷,這可大大傷了她的自尊心,島悟羽怎麼可以做這種事?他要找女伴,至少也要比她川真貴子年輕貌美,要不然,也得找個學歷比她高、家世比她好的,但他竟挑了個沒有上述其中任何一個條件,而且還離過婚,又年長他數十歲的歐巴桑同居,這算什麼嘛!

    「羽,我實在不懂,那個老女人憑什麼獲得你的青睞?說長相,普通得可以;看身材,又走樣得厲害,像頭乳牛一樣,你到底看上她哪一點?」

    羽沉思了半秒。「貴子,我的事,你用不著費心。」

    「我不是費心,我是關心,你的腦子是不是秀逗了?」

    不管是對尊子、貴子、瑰園,還是以前來往的女伴,甚至是純柔,他心中拿捏的那把尺早已失去準則,連他也對自己的感情走向備感茫然。現在他只想快快結束這場鬧劇。這個時間,純柔應該已經在手術室中接受手術。

    「貴子,我還有事先走了。但我鄭重警告你,別再招惹尊子,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

    下最後通牒?沒效的,她川真貴子可是大伙推派出來的談判人選,沒鬧出個結果,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那很抱歉,我已受人委託,今天這事沒個解決,我是不會罷手的。羽,這一次你可犯了眾家姐妹的大忌了。」

    不曾見貴子如此藐視他的威嚴,羽反倒欣賞起這樣的她。想想尊子荒唐的行徑,他也認了。

    「隨你。」不再拒絕貴子的介入。就算他想阻止,貴子死纏爛打的決心連他都感頭痛。

    女人間的戰事,實在毋需他以浩大工程來解決。算了,尊子也不是軟角色,光她身邊的那兩名大將,對付貴子的驕悍已是綽綽有餘。轉身不是回小別墅,而是走向別墅區外的車道,上車揚長而去。

    貴子有把握,只要他不干預,那宇花寺尊子,在她眼中不過是小小角色,要修理她,不難。

    自手術開始到出院,他始終沒有出現。

    純柔知道他一直不希望她重見光明,所以也不怪他的反應。

    月子好奇的問起此事,只可惜,她與純柔間語言上的障礙,難以暢談無阻。只有織香來時,她們才有溝通的媒介。

    「織香,你問純柔,她和少爺是怎麼回事好嗎?」

    織香樂當中間人,欣然答應月子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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