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丁書兒鬼鬼祟祟地潛入霍青桓的書房中,翻箱倒櫃地欲找出那封密函。
「奇怪,收房就這麼一丁點大,怎麼可能會找不到?」
不行,事關理大,無論如何,她也要把它找出來,否則她怎麼向主子交代?
好不死心地又搜尋一次,連小細節也不放過,但仍是徒勞無功,於是她心煩氣躁的揮了書架一掌,這一掌卻令她看見書架避藏率機——有夾層,她小翼翼的推開書架,果然就看見密函。
「皇天不負苦心人,接下來,我就可以奪付阿郡了,哼!」
她迅速地取下密函,把一切都恢復原狀,才放心地離開,沒人黑暗之中。
她的一舉一動,早落在佇立在黑暗中的霍青桓的眼裡,他萬般沒想到,丁書兒竟是趙風武身邊的人,他更沒想到,自己竟引狼人室,更想不到看來柔弱的丁書兒,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他不由得想起阿郡初來時,劈頭告訴他的話,被阿郡救起的那個男人,因良心發現而脫離組織的丁奕,在臨終前曾說過有個妹妹被趙風武控制著,莫非丁奕的妹妹就是書兒?
霍青桓從懷中拿出真正的密函,歎了口氣,如果不是季厚的飛鴿傳書,告訴我趙風武端午2地有行動,要我好好保管密函,恐怕我也不會這麼早知道丁書兒的心懷不軌。
夜深了,他歎著氣,步履蹣跚的走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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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前夕,霍青桓領著三知士兵,直搗趙風武在江南的官邸,趙風武在睡夢中毫無抵抗的能力的束手就擒,由副交軍石靖押解回京定罪。
季厚收到消息後,心裡也總算鬆口氣,便想回揚州看看霍青桓,也不知道青桓最近過得如何,再者,梅烈隨我回關外也有數月之久,想必他心晨也掛念著家裡,雖然他什麼都不提,但他眼底的思鄉情懷可沒逃過我的眼睛,應該找個時間和他談一下,我想他也會很樂意接受我的提議。
孟梅烈整個人泡進滿是玫瑰花瓣的澡盆中,優雅迷人的香氣充整個房間,也連帶使她陶醉在其中,究竟有多久沒能洗過舒服的澡了,她已經記不起來了,只覺得這熟悉的時味,彷彿又讓她回到揚州的那段日子,記得她每次洗澡時,娘總會吩咐小佩在澡盆裡灑滿玫瑰,久而久之,她也愛上玫瑰獨有的香氣。
她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水面上漂零的玫瑰花瓣,熟悉的氣味讓她為之心酸,忍不住落下淚來。
娘,我好想你,好想你,多希望此刻我就在你的懷抱中,享受你給我的溫暖和你對我的慈愛,曾經這是稀鬆平常的天倫,而我卻將它視為理所當然,到現在我出門在外,才感受到親情的可貴,我真是人在福在不知福……
季厚才剛走到門外,就聽見裡頭傳來陣陣的低啜聲,他一個心急,馬上破門而人,可當他看見孟梅烈垂著長髮坐在滿是花瓣的澡盆中,依稀可見玲瓏有致的曲線,他不禁倒抽一口氣,腦子還來不及分辯什麼時,盂梅烈已嘶聲尖叫。
「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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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行雲和小佩聞聲而至,一個極力遮掩卻無計可施,另一個是滿臉通紅,傻傻地站在那兒不敢動,看他們兩人發的模樣,季行雲和小佩不禁交換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各自將他們帶開。
等到季行雲和季厚兩父子終於離開後,孟梅烈才如夢大醒的般的,快速起身穿好衣服,兀自坐在床上生悶氣,「小佩,我不是要你守在門外的嗎?」
名節乃是一個女人最重要、最寶貴的,現在她教一個男人看光了身子,這要是傳了出去,她還要不要做人?
「有啊!可我一時內急,匆匆忙忙地跑去上茅廁,誰知道季么子說法隨後而至?」她可沒敢說這是她和季行雲的計謀,反正季行雲老早就想把他們配成一對,只是礙於苦無良機,不過,現在可扭轉情勢了,在她和季行雲的奸計得逞之下,小姐和季公子不配對兒正不行了。
「那現在你教我怎麼辦?以後呢?我如何去面對他?」
「小姐,容小佩斗膽,我看得出來,小姐也頗傾心季公子,那何不趁這次機會,換回小姐原來的模樣,小姐可以重新面對季公子,季公了也可以重新適應小姐呀!」
「你說的倒簡單。」想到日後相處的尷尬,盂梅烈就不禁眉頭深鎖。
「小姐,你別洩氣呀!你也曾說要找到幸福,然後因揚州求取老爺、夫人柝,現在幸福就在你身邊,只要你付出,就唾手可得,我相信季公子並非無情無義之人,你總要讓他看見你的優點,重新認識溫柔婉約的小姐。」
是嗎?儘管她燕不否認自己對季厚的確存有好感,但他對自己呢? 她輕搖著頭,不想再探索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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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行雲匆匆地拉著季厚進書房,劈頭就是指責他的不是,完全沒讓他有開口的機會。
「你這死小子,人家可是個黃花大閨女,可現在,名節全救你破光了,你如何向人家交代?你要負責到底,唯今之計,只有娶人家了。」季行雲n出咄逼人的樣子,好像他才是這個事件的受害者。
「爹,我……」
季行雲看他遲疑的樣子,不免冒火地直跳腳,「哦——你現在不想負責了,你打算讓她身敗名裂後,就不要她了,天哪!我是生了什麼樣薄情寡義的兒子來,嵐祥,你看到了嗎?你的兒子是個負心漢呀!枉費我一生剛正不阿、始終如一,誰知道竟出了個這樣無情無義的兒子來。」他欲哭無淚地問天。
季厚實在佩服季行雲無中生有的功夫,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從頭到尾他也沒有說過不負責啁!只是這狀況來得太突然,太教他手足無措,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相處幾個月的好兄弟,竟是個嬌滴滴的大姑娘,他還沒完全意會過來,就被冠上負心漢,教人怎麼不冤枉?
「爹,你先靜下心來,聽我好好說,我沒打算逃避責任,儘管這是我無心之錯,可梅烈的身子的的確確我看光了,所以她也算是我的人了,無論如何,我都會負起對她的責任,只晃這來得太突然,我像是被狠狠地挨上悶棍,一時間失去思考的能力,可我不會逃避,現在我就去找她談談,你不介意吧?」
季行雲喜出望外地拉著他問:「你是說你要娶梅烈?不會後悔?」
季厚幾乎沒有遲疑的點頭,反正他現在還是昏昏沉沉,的也不清楚他負起的純粹是道義上的責任,抑是還有其他的因素。
輾轉之間,季厚已來到盂梅烈的門外,他呼吸急促,忐忑不安地敲了門,「梅烈,我可以和你談談嗎?」
「門沒鎖,進來吧!」
孟梅烈已調好自己,盡力地使自己看來心平氣和的,但心中的波濤洶湧卻無法忽視。
「梅烈……」季厚靜靜地望著孟梅烈,此刻換回女裝的她,看來更添一分清新,他已經快記不起著男裝的梅烈究竟是怎麼樣?那一切彷彿已是遙遠的記憶。
好半晌,孟梅烈才溫吞地開了口:「對不起,原諒我對你的欺騙,其實剛才的事也不能全怪你,我也有一些責任,是我讓你以為我是道道地地的男人,才會造成剛才的誤會。」她稍稍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我剛剛……也想了很多,這陣子也麻煩你夠多了,我不會死皮賴臉地要你負責,我會走得遠遠的,不讓你心煩意亂。」
「你在說什麼傻話?不准離開,我都還沒說出我的心裡的話,你怎麼可以擅自替我回答?」
盂梅烈聞言低頭下去,又是一句對不起。
季厚強扳起她的臉,無奈地求道:「別再跟我說對不起,現在你聽好,我要告訴你,我的想法,我的感覺。」
孟梅烈瞪大眼睛,專注的看著他,心中有個小小的希望。
「我為我的沉默道歉,因為它讓你產生猜忌和不安,現在我要說的是——我要娶你,不是因為我道義上的責任,在與你相處這麼久後,如果說對你沒半點好感,那是騙人的,我知道你是個女的後,我的確呆了,傻了,愣了,那並不表示我排斥這樣突來的轉變的局面,只是我一時還處在失神的狀態下,請你答應我,在你嫁給我之前,請給我個機會,讓我重新去認識孟梅烈姑娘,好嗎?」
孟梅烈又驚又地掉下淚來,唇邊也漾著一朵燦爛的笑容,看著季厚不禁怦然心動。每一個細胞都在心悸著,季厚突然想到一首詩,「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他終於明白緣乃天定,仍乃人求這句話。
此刻了緊握住孟梅烈的手,沉穩有力地說:「從今兒個起,我們都是脫胎換骨的人,我們都要理新認識彼此,上天給了我們起頭,我們沒道理不繼續下去,從今後,我們不用再尋尋覓覓,且用一顆最真誠的心接納彼此,嗯?」
孟梅烈感動的直點頭,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因為她的心正一波波地感受到季厚的慶懇真切,對於未來,她想,是充滿著光明的,正如她現在的心情是豁然開朗的。
小佩和季行雲地門外正好聽到季厚的一番話,所有的緊張及擔心總算塵埃落定,他們相視一笑,笑容是欣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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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石靖押解趙風武及一千相屬關人的等回京時,卻因一個疏所,讓趙風武脫離枷鎖逃走,趙見琛在得知此事後,深怕趙風武會去找霍青桓報仇,遂快馬加鞭趕到揚州,準備告知此事,並且他也打定主意,要和霍青桓並肩作戰,同進退,但他心底最掛記的還是阿郡,他打算在這件事落幕後,就帶阿郡回宮,並奏請父皇冊封阿郡為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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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書兒淚流滿面的說著前塵往事,「趙風武是撫育我長大成人的,他也是我的生子,我根本沒有分辨是非的選擇,對於我來說,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權威,我也不能不接受,那無疑是自尋死路,這些年來,我是他安排在煙雨樓的棋,為他打探無數的情報,我別無選擇,一切完全都是懾於他的淫威之下,請你一定要相信我。」
丁書兒的處境教人同情,即使是鐵腸石心的人,也不能不心軟,就像阿郡,她從頭到尾從怨過丁書兒加諸在她身上的傷害,現在又聽丁收兒那段不堪回首的往回憶後,她更是無法和丁書兒計較些什麼!
「青桓,其實書兒的本性並不壞,況且她也沒犯過什麼大錯,我想這事就我們三個知道就好了,過去的已經過去,給他一個重生的機會,我相信她會改過的,況且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
霍青桓原本就不打算論她罪,只是趙風武已被押解回京,他也想知道丁書兒的打算,是執迷不尼,抑是改過自新,所以當他拿出密函時,丁書兒臉色大變,自知無法再欺騙,遂全盤托出,當場淚潸潸地大感後悔,霍青桓見她的神情不像是主謊,當下心裡也開始相信她的身不如已。
「書兒,丁奕是你什麼人?」
「他……他是我大哥,一直以來,我們相依為命,也替趙風武工作,自半年前,大哥負起暗地招兵賣馬的工作後,我們就不曾再見面。」
霍青桓這才將緊握在手心的玉珮交給她,對於即將古訴她的殘酷事實,他也有些不忍,「你大哥早在數月前,因執意脫離組織而被迫殺,雖然阿郡救起他,但仍是回天乏術,他在嚥氣前,最掛念的還是你,也希望你能脫離趙風武的控制。」
丁書兒的神情激動地直落淚,緊握玉珮的手直顫抖,終於不能克制的朝阿郡怒吼:「不是我救了他嗎?為什麼他還會死?是不是你根本沒盡力,還是你壓根就不打算救他?」
「不是——」阿郡也喊著:「我已經盡力了,可我又不是大夫,在我還來不太請大夫時,他就因傷重而去了,我並非故意見死不救,我盡力了呀!」
有什麼是比親耳聽到的兄弟去世還要來得悲傷的,從小到大,她唯一的親人就是丁奕,現在他不在人間了,她竟然連他最後一面也沒見到,還傻乎乎的以為大哥是暫時受趙風武的控制,只要等到趙風武奪取江山後,他們兄妹倆就能團聚,而最令她受不了的是,大哥生前最後見到的竟是阿郡,她的情敵啊!
我無法原諒你的過失,「是你,就是你,他是我最親的人呀!而你竟然眼睜睜地看他傷重死去,你於心何忍?難道還在我唯唯諾諾的向你叩頭致謝嗎?」
「我沒有,我沒有……」阿郡的眼眶也紅了,她不知道該怎麼去向丁書兒解釋,當時的情況盯當危急,在她還不及煎好的藥餵他喝時,丁欒就斷氣了,她也是很自責的呀!
「書兒,你先冷靜下來,理智面對呀廣
丁書兒已悲傷的喪失理智,在她遭逢喪兄之痛後,霍青桓不但不幫她,還口口聲聲叫她冷靜、理智一點,她怎麼接受得起霍青桓的安撫,又如何不將這筆帳全記在阿郡的頭上。
丁書兒像發了瘋似的,拚命搖著阿郡的肩膀,不可原諒地控訴、指責,「這一切都是你的過錯,為什麼要告訴我這麼殘酷的事,為什麼,為什麼?從今以後,我必須孤零零地活在世上,不會再有親人的依靠及陪伴,我是——無所有了,你對我做了緊嚴厲的懲罰,你是魔鬼,魔鬼——」
霍青桓眼見事情已一發不可收拾,遂當機立斷,沉重地打了丁書兒一巴掌,希望這一掌可以將她打醒,要她面對事實。
「求你停止吵鬧,停止不滿的情緒好嗎?」他將阿郡護在自己懷裡,「阿郡並不是始作俑者,更不是罪人,兇手,她算是你大哥的救命恩人,你看看你以什麼態度去對她,我能瞭解你現在的心情,但人死不能復生,你該打算的是你的未來,而是計較職權郡沒能救活你大哥的事,阿郡並沒有任何過錯,你不要把悲憤的情緒全發洩在她身上。」
丁書兒撫著發熱的臉頰,踉蹌的退後幾步,她無法不去恨阿郡,就像現在,霍青桓懷著護著的人是阿都,而不是悲傷至極的她,單單這一點,她不不能原諒阿郡。
阿郡心力交誶的搖搖霍青桓,不忍地求他,「你不要再落井下石,難道你看不出書兒是悲傷過度,情緒才會這以激烈的嗎?你何必又不留餘地嚴厲地指責她?這件事我也不要負起責任,不要怪她口不擇言,不要計較她的極端情緒,這乃人之常情。」
對於她的善良及寬大的心胸,霍青桓除了憐惜、敬佩、動容之外。也無力再多說些什麼,於是他摟著阿郡就要離開,臨行前還不忘回頭瞥了丁書兒一眼,「別把自己困在悲傷仇的恨狹小空間,你該學著用感謝的心去珍惜週遭的一切事物,今天也夠混亂的了,你好好冷靜下來想一想,我們還仍是朋友,我不會因此鄙棄你,也希望你偃兵息鼓,重新開始。」
隨著他們腳步愈走愈遠,丁書兒也一步步投向更黑暗的深淵,她深愛著青桓,所以絕不能坐視與阿郡成雙人對,雙宿雙飛,不計任何一切的代價,她都不會讓阿郡如願,因為她深信,只要除掉阿郡這個阻礙,青桓還是會選擇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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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柔柔輕瀉在一地,南風伴著蟲鳴輕輕唱和,仿若無人境界般,遠離白天的法囂煩惱,而阿郡就斜靠在霍青桓溫暖的臂彎中,此時無聲勝有聲,兩人沐浴月光下,什麼話都不必多說,一個眼神,一個笑容,就可以窺控到彼此心中表達的訊息,兩人就如同一塊坐在月亮的頂端,享受著一時半刻的幽靜。
兩人靜靜的,靜靜的……最後,是阿郡先開口了:「你知道嗎?這一切對於我來說,就好像是夢一般,我從未想過會有這麼一天,能靠在你懷裡,聽你的心跳聲和呼吸聲,這一切就好像只能發生在我的夢裡,沒想到它竟跳脫到現實中。」
霍青桓托起她的臉,兩隻手仍環著她的股,灼熱的眼神寫滿愛戀,唇邊載滿柔情。
「郡兒,我也從未料到,你會在我的心裡、我的思想裡、我的生命裡,佔了這麼大的份量,我更不敢想像,我對你的愛,遠超乎我想像的多、的理,是你讓我總算瞭解到,原來愛一個人可以愛得這麼深,這麼無怨無悔,如果有人問我,我最珍視的東西是什麼,那就是你,縱使萬劫主復,我也甘之如飴。」
阿郡卻迅速的捂了他的嘴,眼角掛了一滴淚,「不准你為我萬劫不復,我不准,我不要成為你的負擔,哪怕你只是輕輕皺了眉,我也會心碎的。」
霍青桓則緊緊抱住了她,磨蹭她的發、她的額頭,陶醉在她身上的淡淡花香,這種刻骨銘心的感覺主他意識到,今生今世,他都不能再放開阿郡。
「阿郡,我答應你,我答應欠,雖然我們之間的愛,談不上驚天動地,轟轟烈烈,可這種細水長流、一點一滴積沙成塔的愛情,我們更要去珍惜,即使萬劫不復,粉身碎骨,我仍是那個會為你生、為你死的我,從今天起,我們是共同體了,誰也無法拆散我們,更沒有人能替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如果這份愛有個期限,我希望它是一萬,萬萬……年。」
阿郡深切地感受到他那份情意,一份比天高、比海興的情意,這使她心理了有份共識,如果失去他的愛,她寧願自己變成一縷飄遊的靈魂,於是她的手主動攀上霍青桓的頸,奉上自己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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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古朝中,只有一盞燭火忽明忽暗的閃爍著,四週一睛靜寂,似有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勢。
丁書兒惶恐的跪在地上,驚慌的匍匐在趙風武的卻下,「主子饒命,書兒真不的不知那密,函是假的呀!如果書兒早知道,就算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存有二心,主子,書兒跟在您身邊這麼多年,一越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戰戰兢兢地為主人拚命,主人,您明察秋毫呀!」
趙風武不屑的將她踢倒在一旁,眼中的寒氣教人不寒而慄,「要不是因為你的失誤,我也不至於落到這樣的下場,你可知道,我苦心經營的一切大計,全在一夜之產付諸東流,他為烏有。
「主子,主子,只要你吩咐一聲,書兒一定照辦。」
趙風武冷笑一陣。「我會教霍青桓付出代價的,而且,我會讓她嘗嘗什麼叫做生不如死的滋味,而那個丫頭,就交給你了,最好你別再失敗,否則我也不會主你好過。」
他現在一副落魄潦倒的樣子,全是拜霍青桓所賜,明明計劃是天衣無縫,如探襲取取,要不是霍青桓的話,他早就可以今晚發兵,攻佔就城,奪取大宋江山,如今卻因為霍青桓,他堂堂三王爺成了階下囚,若不把他千刀萬剮的話,他此恨難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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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仁現在是公公看媳婦,愈看愈喜歡,對於他們小倆口明朗化的感情,他是抱著樂觀其成的態度,雖然一開始,他對阿郡是無魚蝦也好,因為青桓成親前夕遭新娘逃婚,這帶給他的打擊很大,在抱孫心切的心理上,他打了阿郡的壞主意,可是經過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他發覺阿郡愈來愈投他的緣,私底下疼阿郡的程度,比起青桓有過之而無不及,沒辦法,阿郡的個性和他太像了,那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實善良的連只螞蟻也不忍踩死,於是乎,他的心都被阿郡的熱情、率真、不服輸紿收賣去了。
下意識的,霍仁拚命地夾菜到阿郡的碗裡,「多吃一點,聽小圓說你沒用早膳,我好擔心,現在你得連早膳的份一塊兒吃。
霍青桓一聽,更是不悅了起來,當場臉就拉下來,「阿郡,為什麼不吃早膳啁,你知不知道空著胃很損身體的。」
阿郡心虛的低下頭,囁嚅的解釋:「我不是故意不吃早膳的,是因為我一大早就去幫阿旺清理蓮花池,結果一忙就忘了,好不容易挨到晌午,我就第一個跑來這兒佔位子了啊!」
她說得理直氣壯,似是而非,倒教霍青桓不知該氣抑或:該笑,為了防止同樣的事情再發生,而她又編好一大串的理:由,教他無法反駁,所以他也只好現在就對她嚴厲一點,以免她「沒斬節」,於是他佯怒地說道:「好,我知道你勞苦功;高,可你得答應我,下不為例,否則我就毒打你一頓。」
阿郡對他的恐嚇威脅絲毫不以為意,還嗤之以鼻,「哼!你才捨不得歐打我呢?如果你真的狠下心,要打我這瘦弱的身軀的話,霍伯伯也不會見死不救的。」為了自保,阿郡趕怪轉向霍仁,尋求他的庇護,「霍伯伯,你是不是一定幫我!你也不忍心見我被青桓荼毒吧?」
霍仁輕咳一聲,嚴重警告霍青桓:「是呀!不准你苦毒郡丫頭,她現在可是我最寵愛的一塊寶,你要是對她說話大聲一點,我可跟你沒完沒了。」
阿郡贊成的直拍手叫好,對霍青桓露出個小人得志的可惡笑容,幸災樂禍地咧嘴大笑,「呵呵呵,我現在是霍伯伯的掌心寶,以後你不可以再像管家婆一樣,在我耳邊羅裡八唆了,嘻嘻嘻——」
「沒關係,我會找到辦法治你的。」霍青桓也不含糊的回她一句,逗得阿郡牙癢癢的。
事到如今,阿郡只好再度向霍仁搬救兵,她不衣地嚷道:「霍伯伯,你看青桓啦!他不聽你老人言,硬是把我治得死死的,你要替我主持公道。
霍仁當務之急就先安撫阿郡,「好好,郡丫頭,我們別跟他計較,回頭我傳授你的幾招,當年我虐待他的招數,等你學成後,嘿嘿,青桓就吃不完兜著走了。」
「爹,你怎麼可以陷害我?」看到他們連成一氣,霍青桓不禁擔憂自己的未來,而對父親已教他吃不消了,現在又加上古靈精怪的阿郡,那他以後可真是永無寧日了。
從頭至尾,丁書兒就像個隱形人,她不發一語,冷眼旁觀一這幕和樂融融的畫面,心裡完全放在談笑風生的霍青桓身上,嫉妒把她啃蝕得體無完全膚,對阿郡的仇恨也與日俱增,只是苦無機會對她下手,不過她很有耐心,她會等到機會的。
午膳過後,霍青桓偕著阿郡來到後花園的蓮花池旁,他們居高臨下,相偎在欄杆邊,嬌艷百太的蓮花都盡收在他們眼底,午後的太陽雖烈但不傷人,阿郡任著陽光徜佯在她臉上,回頭,她向著陽光,祭出如向日葵般的笑容,看得霍青桓一陣迷醉,又在她臉上啄了一記。
「我愛你。」阿郡癡癡地說著。
霍青桓受憐地扯掉她發上的絲帶,讓她的黑髮圍繞在霍青桓的手上、胸前。
「姑娘家不可以成天將愛掛在嘴上,人家聽了會笑話你的。」
阿郡嘟起小嘴,不管的說:「我不怕人笑,因為我就是愛你嘛!我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這樣就不會有不識相的人跟我爭了,我也是很小心眼的。」
霍青桓寵溺的捏著她的蘋時臉,佯裝受不了的叫著:「你可真是大言不慚喔!等趙風武的事告一段落後,我就帶著你上孟家,徵求他們兩老的諒解,然後等我們成親後,咱們雲遊四海,做對只羨鴛鴦不羨的仙的眷侶,你願意嗎?」
阿郡睜大眼睛,藏不住喜悅的問:「真的嗎?咱們真的可以拋開一切,雲遊四海?」
「傻瓜,我怎麼會騙你。」
阿郡心中一熱,情不自禁在抱住他,開心的說:「是的,我已經將整顆心都交給你了,怎麼會不相信你呢?只是那種閒雲野鶴的生活,我早已響往很久,在乍聽到你給我的承諾時,立刻驚住,不敢相信我的夢想即將成真,我真是太滿足了,我願用一生跟隨你,不管天涯海角,我都跟著你的足印,倚著你的臂彎,不管日出日落,春去秋來,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她堅貞的話早巳將霍青桓的心收服,此生此世,阿郡就是他的唯一、最終的歸依,她毫無遲疑的愛,早已將他的猶豫粉碎,他動容的再芳擁抱住阿郡,他相信就是行萬匹馬,也不能將他們拉開。
「阿郡,阿郡……」他深深的低喚著她,話裡已包含太多、太多的柔情,但他仍覺不夠,不夠清楚明白的刻劃出他的愛,「你是燦爛的陽光,我是蛟潔的月亮,我是溫暖的春風,你是涓涓的流水……如果我的生命沒有了你的存在,那麼我會變成枯萎的草木、暗淡渺小的星子寒冷的冬天,乾枯的石頭,但是我不會失去你,我會永遠守著你,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我都會找到你的,守住你。」
阿郡聽得都癡了,這就是所謂的天籟嗎?那麼她已經聽見了,而且置身其中,她甚至癡癡的落下淚來。
霍青桓低頭吻去她的淚珠,那晶瑩剔透的淚珠,帶有鹹味的淚珠,就是最美最好的誓言,「阿郡,別哭別哭,你哭我心慌了,我最愛的就是你的笑容,來,笑一個,別苦皺著臉,嗯?。
阿郡吸了吸鼻子,淚中帶笑,有些傻氣的咯咯笑,「好,我不哭,以免把形象都全破壞光,我想,你一這不喜歡看我滿臉鼻涕,那好,從今以後,我要整天笑嘻嘻的,這樣你也會笑嘻嘻的,只要你開心,那我也會跟著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