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進自己的房間,起先單菁很緊張「你是誰?誰讓你進我的房間的?請你快點出去,否則我要叫人了……」
那如同看陌生人的眼神讓唐皓宣的人一古腦的爆發了出來,他一步上前,揪住了她,在她大叫抗議之前,給了她一記懲罰的吻。
但這一吻可不容易那麼結束,一開始的確只是想要懲罰她對他的漠視,但是這些日子來對她的思念卻也因為這一吻而爆發,而且一發不可收拾。
他吻著她,欲罷不能。
她被動的被吻著,卻無力也不想推開他,這吻可不像敖傑的吻,敖傑曾經吻過她,可是她卻沒這種全身幾乎要著火的感覺,而且對這個男人的吻,讓她有似曾相識的奇怪感覺。
她應該推開他的,但是為了證直自己的感覺沒有錯誤,她勾住他的頸項,回應他熱情如火的吻。
就在這記吻的忘我的時候,唐皓宣的手很自然的對她的身體觸摸了起來,似乎想要感覺她的每一寸肌膚。
但……這也太過份了吧?怎麼可以這樣得寸進尺呢?雖然她發覺自己不討厭,但還是覺得他做很過火。
使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她一把推開他,香氣微喘的瞪著他質問:「你到底在做什麼?」
「做什麼?」突然被推開,唐皓宣有些錯愕不已,想剛剛還好好的,也發展的很自然,現在的她卻又恢復成剛剛對他感到陌生的表情,她的表情令他氣憤,「我才要問你到底在做什麼?」
「問我?你這男人可真囂張,你亂闖進別人的房間,對人家動手動腳的,還敢理直氣壯的問我奇怪的問題,是不是想要我報警?」
「然後再說我綁架?那是你使出的把戲吧?」
為什麼他顯得很恨她?她被他眼中的恨嚇到,甚至感到心痛,剛剛她明明感覺到他對她那想將她燃燒的愛意,難道是她會錯意?
「你到底是誰?如果你想要找我爸爸,請到樓下等,或者可以去公司找他。」
「你別裝傻了,我找的是你。」
單菁很迷惑,「我?我認識你嗎?」
他愈來愈無法忍受被她玩弄於股掌之間,她愈是說她不認識他,他就愈認定整個事件都是她與單松璽串通好的計謀。
「你最好給我交代清楚,否則我就不會輕易的饒過你。」
交代?她該給他什麼交代?她很害怕,即使面對死亡的剎那,她都不曾如這刻這般恐懼過呢!
* * *
「她的演技很好。」唐皓宣對單菁自始至終的表現打出這樣的成績來,他已經不相信單菁失去記憶,反而相信傳言所說的,她與單松璽計謀了整曲戲,為的是要打擊唐家,而他們的確做到了。
「我會讓他們明白,唐家不是好惹的。」他並不是那種只等著攻擊而不會反擊的懦弱傢伙,他決定要討回公道。
「皓宣,我可不許你亂來,就算單松璽那老狐狸真的很可恨,但是我們不必去招惹他。」
「我不會輕易的放過他們的。」
唐皓宇擔憂的問:「老二,你打算怎麼做?」
他只是笑著這樣說:「老大,陪我走一趟單家。」
「做什麼?」
「提親。」
唐家上上下下,莫不瞪大了眼看他,以為他開玩笑,個個紛紛問著,「你開玩笑的吧?」
雖然很希望在今年度裡看自己所有兒子都結婚,而她最大的希望便是見到這個老二定下心,但是她知道他這個兒子其實是很專情的,只有愛所以才會生恨,而意氣用事下決定的終身大事可不會幸福的,所以唐惠鵑不贊同的說:「我反對!」
「媽,您不是一直希望我快點結婚?」
「話是沒錯,但是你並不是真的想結婚,而是意氣用事,我不願意看到你後悔,更不願意見到你受到傷害,所以我反對。」
唐皓宣卻是心意已決,「我決定了就不會改變,我會徹底執行我的決定。」
「皓宣,你聽我說……」
「媽,說不定單菁已經懷了我的孩子,您也不希望您的孫子流落在外或者是被拿掉什麼的吧?」
唐惠鵑訝異極了,「啊?」
「我和單菁雖然沒有結婚,可是過得可是有實無名的夫妻生活,我也沒有避孕,所以說不定單菁現在已經懷了我的孩子,這樣您還要反對嗎?」
這下可就又另當別論了,既然是唐家的子孫,當然沒道理讓他流落在外,而也許孩子的力量可以讓不幸轉為幸福也說不定,唐惠鵑心中再度燃起一絲美麗的希望。
* * *
乍聽到唐皓宣所提出的要求,單松璽報以一個嘲諷的大笑,羅佩婷很不甘心的在一旁扭著自己的手指,單菁震驚的瞪大著眼,心不住的狂跳著。
這個男人真的不是普通的勁爆,第一回見面就把她吻得七葷八素,第二次見面竟然是提親,她連他叫啥姓啥都是別人告訴她的,而他竟然說要娶她?
這個男人這麼囂張,她應該會討厭的才對,但是又為什麼她覺得自己一點都不討厭他呢?
難道這就是戀愛?一見鍾情?不可能吧?
但是她的一顆心真的小鹿亂撞呢?像小說寫的那樣,卜通!卜通的敲著鑼鼓,像在宣佈著那裡從此不屬於自己一般。
她不由自主的望向提出這荒唐提議的唐皓宣,結果發現他也正在看著她,那一眼又讓她想起了那個火辣的吻,嚇得她慌忙把視線轉開。
嫉妒之火會讓人失去了理智,同樣是女人,羅佩婷輕易的就看出單菁小女人的心事,所以她高唱著反調,「老爺,您可不要答應得太快,想他們唐家不知道是不是要用這種方法併吞我們單家的事業,您可要三思才好。」
「夫人此言差矣,我們唐氏從來不想併吞任何公司,況且我弟弟向來不過問公司的事情,所以這一點請大可寬心。」
羅佩婷連忙又說:「那就更糟,二個不務正業的男人,我們怎麼可能放心的把女兒嫁過去嘛!況且唐二少爺的風評似乎不怎麼好,單菁可是我們單家的掌上明珠,萬一嫁過去之後二少爺還是不改風流本性,那我們家單菁豈不是欲哭無淚?老爺,你可要想清楚。」
「為什麼不問問單小姐本人呢?」唐皓宣望向單菁,蠱惑的笑著。
壞男人是嫁不得的,明知道這層道理,但是那深情的一吻已經深深的烙印在單菁的心底,她只記得那個深情的他,羅佩婷的話她則聽不進半句。
單松璽認真的說:「你是認真的想要娶我女兒?」
「當然是認真的,婚姻又不是兒戲,我不會拿自已的一輩子來開玩笑。」當然別人的一輩子就例外。他已經被恨沖昏了頭,根本沒有多餘的理智去看清事實,現在的他只想著如何報復這一對玩弄他於股掌的父女也嘗到被玩弄的滋味。
「你為什麼想要娶她?」單松璽狐疑的問。
「當然是愛嘍!」
這是單松璽的把戲,他故意讓單菁認定她不認識唐皓宣,「她不愛你,甚至不認識你。」
唐皓宣沒有扯破他的西洋鏡,只顧自笑說:「我愛她就夠了!」
愛,那個從他口中逸出的簡單的字,卻足夠把單菁綁住。
而單松璽,打的當然是如意算盤,雖然他並不喜歡唐家,但是和唐家成為親戚,對單家的事業只有利而無害,而要若能掌控住唐氏的四分之一股份,那麼將唐氏併入單家事業的夢想將不再只是夢想。
* * *
口頭上單松璽答應將單菁嫁給唐皓宣,但是私底下他卻希望單菁不要對唐皓宣投人真正的感情,他把單菁當成是他安排在唐家的一步棋。
「爸爸,您的意思是要我監視我未來的老公嗎?」她實在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父親會這樣要求她?身為長輩,不都是希望看到自己的子女得到幸福的嗎?
一直以來,她以為自己的父親很疼愛自己的,但是現在她卻感到陌生,好像是一個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陌生人。
「我無法那麼做,如果您要我嫁進唐家的意思是要我當一個線人,那麼我無法答應這門親事。」為什麼會答應這商業聯姻?是因為她對唐皓宣有一股好感,也期望著這一樁婚姻可以和其他的商業聯姻不一樣,更希望唐皓宣可以如他自己所說的,愛她。
可是,她並不想要一樁有目的的婚姻,更不願當一顆棋子。
「爸爸,為什麼您非得和唐家過不去呢?難道您就那麼厭惡唐家的人嗎?厭惡到連女兒的一生都犧牲掉也不惜要將他們扳倒?」
「犧牲?你不會白白犧牲的,我想要扳倒唐氏,也是為了要替你鞏固一個堅固的王國,你不知道近年來我們公司的生意幾乎都落到唐氏企業的手中,我當然不能忍受這口氣,如果你不照我的意思去做,那麼我們家遲早會完了的,你願意看爸爸倒下或者家道中落?」
「我……」如果她可以那麼無情,只想到自己,她早就不留在這個家了,會留下是因為她答應她臨死的母親會好好的照顧父親,不會讓他孤孤單單,結果竟換得這樣的結果?到底他的決定是對還是錯呢?她真的不知道呢!
「我得考慮……」
「好吧!反正你還有三天的時間,你就用這三天好好的想想吧!爸爸是真的需要得到你的幫助。」
單松璽似乎是不再勉強她,但是她知道,這以退為進正是她父親的手段。
* * *
一早,唐皓宣接到羅佩婷的電話,現在人已經抵達了羅佩婷指定的見面她點,「汽車賓館」這種地方通常都是男女幽會或者偷情的地點,這羅佩婷的目的也未免太明顯了吧?
「單夫人,你這麼明日張膽的約我在賓館見面,不怕被熟人瞧見了嗎?」
「如果怕就不會約你了,你不問我為什麼約你,倒先怕起我來了,你的膽子就只有那麼小嗎?」
他怕?他當然怕,如果被記者看到,那可丟臉極了,人家會說他飢不擇食,要偷吃也要懂得品味嘛!
「好吧,你不是說有重要事要告訴我?」
「你真急性,坐下來喝杯酒再聊也不遲嘛!」
他可不願意和她瞎耗,「我很忙,如果你沒有什麼重要事,那麼我可就要離開了。」
羅佩婷扯住他,挽留著,「好了!我說就是,你的耐性真差。」
特地約唐皓宣見面,為的是搞破壞,她不願意單菁嫁給唐皓宣,更不想單菁過得太幸福如意,所以她偷聽單松璽和單菁所有的對白,然後把它源源本本的說給唐皓宣聽。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話?」
羅佩婷嬌笑道:「當然是不願意看到那死老頭那樣對付你,也不希望你掉入那老狐狸的圈套,你當真以為他會那麼輕易的就把他的心頭肉割下來給你?如果你那麼認為,那你就真的是太天真了!」
「我從來不認為他會真心的要把單菁嫁給我,但是只要單菁嫁給我了,他便再也無法控制她,因為主導權只能在我。」
羅佩婷呵呵笑說:「別說得那麼好聽,你滿眼寫著對她的愛,一旦真的要你拿出對策對付她,恐怕你也做不到的。」
「你似乎認為自己很瞭解我?」唐皓宣冷聲哼氣,對羅佩婷這樣大費周章的用心,是挺佩服的,但是卻也厭惡到了極點。
也許人就是這麼賤,愈是得不到的,就愈想要擁有,而那些像蒼蠅般纏著人不放的虱子卻讓人作嘔並避之準恐不及,羅佩婷就是一個實例,他並不喜歡那些投懷送抱的女人,所以在他母親提出那樣的約定時,他沒有找以前的女人幫忙,就是怕會沾惹上甩不掉的麻煩。
「這件事不勞你費心,你這樣偷聽他們說話,要是被單松璽聽到,大概不會輕易的饒過你吧?」
誤以為自己吃得開,又誤以為唐皓宣是在關心她的處境,羅佩婷離開座位走向他,並且將自己一半的重量交付給他,幾乎想把自己全部都交給他。
「我就知道你還是會關心我的,你這種男人總是捨不得女人受苦,真遺憾沒能早點認識你,如果能早點認識你,我就不會嫁給單松璽那老狐狸了。」
唐皓宣冷漠不帶情感的扯開她的手,冷笑道:「我看結果不會有所不同。」
「怎麼說?」
「因為你在我這裡得不到好處,而你絕對放不下榮華富貴,所以我說你還是會選擇嫁給單松璽。」
「那是你還不知道我的魅力,所以才會那麼說,比起單菁那丫頭,我絕對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如果你不信,可以自己試試。」羅佩婷自我推銷著。
「試?」羅佩婷行為舉止比妓女更像妓女,他忍不住問:「那老狐狸無法滿足你的需求嗎?」
羅佩婷不知恥似的呵呵笑說:「那老狐狸根本就是中看不中用,自從我替他生了個兒子之後,他就不曾再碰過我。」
「你的意思是說我眼中的你是個寶嘍?」他可不信,這樣重慾望的女人,不可能安安分分而不偷腥的。
「是不是寶,你試了就知道嘛!」羅佩婷拉著他,不停的誘惑,但唐皓宣始終都沒有反應,而且毫不留情的扯開她不安分的手。
「我沒興趣碰別人的老婆,請自重。」他可不屑從一個喜歡紅杏出牆的女人身上挖取機密,「這是我第一次和你單獨見面,但也是最後一次單獨和你見面,我不希望你再打電話給我,否則後果請你自理。」
他轉頭,但卻可以想像羅佩婷聽到那些話的表情,此刻,她必然是恨死了他,但,又何妨,男人的壞,向來就是女人的最愛,所以女人的苦,也只能說是自找的,所以基本上他認為,怨他不得,也與他無關。
* * *
才第一回約會,但卻已經是未婚夫妻,這種關係奇怪的,望著眼前就要成為自己的丈夫的唐皓宣,單菁有如置於夢境的感覺。
可奇怪的是,她為什麼會覺得這種感覺很熟悉?應該是不曾見過他的,但是對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有那種似曾相識的感受,好像這並不是他們第一回的約會。
「你為什麼那麼看我?」
是她的眼神引起他的問題,她知道。
看一個男人看呆了,這也是頭一回,單菁不好意思的轉開頭去,可唐皓宣卻伸出手,輕輕的將她的臉扳了回來。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有沒有人說他笑起來很迷人?她想問他。
說男人的笑迷人很奇怪,並不是娘娘腔,而是真的很迷人,她不需要他給答案,就認定那是無庸置疑的,一個有魅力的男人絕對不可能缺乏女人的注視,但這樣的他,為什麼選擇她當太太呢?單菁不解。
「你真的要娶我?」
「你可得先回答我的問題,我才能回答你的。」
「為什麼?」
「為什麼?這問題很簡單,是我先提出問題的,所以這是順序的問題,正常都是這樣的不是嗎?」他反問,好像她問了很奇怪的問題。
但是,她的問和他的問題並無交集,不是那先後的問題,而是他到底看上她哪一點呢?
「你討厭我爸爸對不對?」
「對。」唐皓宣不諱言坦白。
「那麼應該也不會喜歡我爸爸的女兒我才對吧?」
這個問題,他回以一個搖頭,「不對!我是個恩怨分明的人。」
可以期待嗎?他真的只是因為喜歡上她,所以決定娶她?那麼他們的婚姻將可以很正常,而不會有有名無實的問題存在?
「我們真的可以結婚嗎?」
唐皓宣握住她的手,笑說:「我們已經要結婚了,你問這問太遲了點吧?不過我還是想知道,你是不是不願意嫁給我?」
「我……」
他搶先說著,「我可不想聽到拒絕的話,那對男人的自尊心是個嚴重的傷害,你不會願意傷害我吧?」
感覺上,他好像是認真的想要和她結婚,他的態度也找不到什麼缺失,但是她為什麼有一股不祥的預感呢?
單菁看著他問:「你說你愛我?」
「對。」
「可是我們應該沒有見過面,充其量,我們只見過四次面,愛一個不很熟的女人,不會很奇怪嗎?」
唐皓宣認定了她是那種善於偽裝的女人,假裝失去記憶在欺騙他,而他決定以牙還牙懲罰她。
「那是你的說法,我對你很熟,熟到包括你的身體每個地方我都知道……」
他的手在離她幾寸的地方一再下滑,他明明就是沒有碰到她,卻讓她有一種被愛撫的感覺,而那種瘋狂的感覺讓她全身戰票起來。
她閉上眼,想要甩開那種荒唐的念頭,但是他卻突然托起她的下巴,並命令著,「張開眼看著我。」
她被動的、聽話的張開了眼,注視著他。
「你只要全心全意的想著結婚的事情就夠了。」
她被動的、聽話的、乖乖的點了頭,決定要全心等著做—個待嫁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