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間安靜的咖啡館,漪帆點了杯冰咖啡和點心,卻一口都吃不下。
她只是想離開辦公室換個心情,因為再繼續待在那裡看那些礙眼的花,她可能真的會發瘋。
歎了口氣,她正在考慮著要不要再打個電話給瑞甄時,突然有人向她打了聲招呼。
「嗨,漪帆!」
她一抬頭,便看到老朋友湯儀恆一臉興奮地看著她。
漪帆很驚訝。「儀恆哥!你怎麼會在這裡?」
湯儀恆笑著在她對面坐下來。「我約了客戶在這裡談公事,剛談完,正想離開時就看到你。」
湯儀恆關心地看著她的臉。「怎麼了,你的氣色不太好,身體不舒服嗎?」
漪帆煩躁地歎氣道:「不是身體不舒服,而是心情很壞。」
「為何心情很壞?說吧,我永遠是你最好的垃圾桶!」
漪帆跟湯儀恆是鄰居,兩人可以說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後來,雖然湯家搬到別的縣市,不過,湯儀恆始終跟漪帆保持聯絡。
當然,他也從不掩飾自己對漪帆的好感,不過漪帆早就跟他說清楚了,當朋友可以,再進一步就免談──她珍惜他這個朋友,不想毀了兩人之間多年的友情。
所以,現在湯儀恆很有技巧地把愛慕藏在心底,他相信「日久生情」這句話,只要能跟漪帆一直維持著好朋友的關係,終有一天,漪帆一定會接受他的。
「唉……」漪帆支著下巴,一張臉悶悶地道:「說來話長,反正我就是很不幸的惹到了一條瘋狗,然後……」一直把湯儀恆當作垃圾桶的她,簡單地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湯儀恆沉吟道:「麼聽來……那個叫樓采風的男人想追求你嘍?」他自己也有事業,對商場不陌生,當然明白樓采風背後所代表的是版圖驚人的「樓氏集團」。
「他才不是要追我!」漪帆氣慎地反駁。「他只是條瘋狗,閒閒沒事做,看到女人就見一個騙一個,一騙到手立刻毫不珍惜地拋棄!這種男人最沒品了!無恥、噁心!」
聽到漪帆對樓采風的惡劣評語,湯儀恆稍稍放了心。他曾經在財經雜誌上看過樓采風的相片,很清楚對方的條件有多麼優秀。如果他真的對漪帆發動猛烈攻勢,他還真擔心漪帆會被他給追走了。
漪帆氣憤難消地繼續罵著。「我最恨最恨的一點是──那惡棍居然利用我來甩了瑞甄!這下可好了,我成了搶學妹男友的無恥女人,簡直像只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她最氣這種莫須有的罪名。
湯儀恆看著她。「你認為樓采風只是在利用你?也許……他真的很喜歡你,才會那麼大膽地表白心意。」他試探著,必須確定漪帆心底真的沒有樓采風才能放心。
漪帆一臉嫌惡。「省省吧!那種性愛泡濫的爛男人?!在我眼底,他只是個一無可取的空心大佬官,視女人為玩物!喜歡我?哼!他那污穢的心靈根本不知道『喜歡』這兩個字要怎麼寫吧?」
聞言,湯儀恆笑了。「看來,你真的很討厭他。」
「當然!」吐了些怨氣,漪帆總算有胃口喝咖啡了。「儀恆哥,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喜歡太帥的男人。也許這麼說對帥男人不公平,但──坦白說,在我週遭的帥男人真的沒有半個是好東西,個個都自認是曠世大情聖,好像不去拈花惹草就會死掉似的!」
漪帆會對帥哥這麼反感當然是有理由的,從小到大,她看到的帥男人,還真都不是好東西。
首先,是她老爸汪弘年。汪弘年英俊瀟灑,桃花運一直非常旺盛。所以,儘管他娶了美麗的妻子,可婚後還是不改風流本性,外遇不斷。
從小,她就看著母親天天哭、天天鬧,原因不外乎是老爸在外頭又有什麼風流韻事。坦白說,汪弘年是個還不錯的父親,很疼愛四個女兒。但,在當人丈夫這一點上──他非常非常的失敗。
母親之所以一直隱忍著不離婚,其實也是為了面子。她認為離婚對女人而言是件很丟臉的事,殊不知,大人的種種行徑看在她眼底,卻更加深了她對婚姻的負面印象。
所以,從小她就討厭帥哥,因為他們根本就無法安定下來,老是像蝴蝶一樣地留戀在花叢中,永遠沒有滿足的一天。
接下來,是她的三位姊夫……不,應該說,是她的三位前任姊夫。
她的三個姊姊都長得很漂亮,嫁的也都是帥哥。但──婚姻卻都陸續出現了問題。
她知道,婚姻這種事,會出現裂痕並不是單方面的責任。但,偏偏她的三位前任姊夫通通是因為外遇才離婚的,所以,導致她對帥男人的印象更加惡劣,男人越帥,她越想保持距離。
當然,她自己本身也有不少追求者,因為她長得漂亮,個性又分明,這樣的特質很吸引男性的目光。不過,她卻完全沒有談過戀愛。坦白說,她真的看怕了,從小就天天看著母親的眼淚,長大後,三位姊姊的婚姻也都以離婚收場……在這種情況下,她怎麼可能還對男人有信心呢?
尤其是帥哥,更是她的拒絕往來戶。當然,包括那個姓樓的!
聽她這麼說,湯儀恆故作傷心狀。「喔∼∼你這麼說,我很沒面子耶!難道就是因為我長得很不帥,所以你才一直跟我當好朋友?」
「儀恆哥,你別扯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把你當好哥兒們看待,跟你帥不帥沒有什麼關係!」坦白說,湯儀恆長得非常斯文,再加上紳士般的溫文氣質,所以深受女人歡迎。但,在漪帆眼底,他只是個好朋友、好哥兒們,完全談不上男女之情。
湯儀恆聽了後,心底有些沮喪。唉,努力這麼多年,漪帆還是只把他當哥兒們看待
不過,這樣也好!他替自己打氣。至少,靠著「哥兒們」這層關係,他還有機會多多接近她。
他相信,漪帆終有一天會被他感動的!
但……他心底還是很不安。因為,他很清楚樓采風是個多麼英俊出色的男人,如果他真的對漪帆發動猛烈攻勢的話……
湯儀恆道:「漪帆,我看這個姓樓的好像不會輕易放棄,不如這樣好了,我假扮你男朋友來逼退他,你覺得怎麼樣?」
以前,每當有男人對漪帆死纏不放時,湯儀恆總會適時地扮演護花使者的角色,讓對方不得不死心。
漪帆搖頭。「不行,儀恆哥,你巳經幫過我太多次了,欠你這麼多人情,我心底很過意不去。」
「我們不是好朋友、好哥兒們嗎?你幹麼跟我說什麼欠人情?」湯儀恆正色道:「漪帆,你聽我說,樓采風是獵艷高手,接下來他不知道還要出什麼怪招,你一個入對付不了的。」
漪帆聽了更加煩惱。也許儀恆哥說得沒錯,那個樓采風的臉皮真是此銅牆鐵壁還厚,她可不想每天一大早就因為收到他送的花而搞亂心情──就像現在。其實她根本不該坐在這間咖啡館裡的,她應該在辦公室處理一大堆公務才是。
該死!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才不要被那個爛男人攪亂自己的生活步調。
「可是……」她猶豫地看著湯儀恆。「我還是覺得很不妥,萬一被你的女朋友知道而誤會了怎麼辦?」
湯儀恆兩手一攤,笑道:「我哪有什麼女朋友?我的交友情況你又不是不清楚。」他最想追求的對象就是她,只不過,他知道目前還不能說出來,免得把漪帆給嚇跑了。
漪帆奇怪地看著他。「奇怪,儀恆哥,你為什麼都不交女朋友?上次過年我陪媽咪去你家拜年時,還聽到伯母憂心忡忡地說你一直不結婚,她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抱孫子呢?」
漪帆真心把湯儀恆當哥哥看待,所以,她壓根兒沒想到他對她一直存著男女感情,而不是兄妹之情。
湯儀恆笑著打太極拳。「感情的事是要看緣分的,緣分到了,我自然就會結婚。」
漪帆認真地建議。「對了,不如我幫你介紹女朋友吧?我們公司有許多很不錯的人選喔!像是有一位王小姐,她不但容貌端莊秀麗,個性更是溫柔體貼,絕對是好妻子的人選。」她很自然地把王秋潔跟儀恆哥配成一對。
湯儀恆舉手做投降狀。「拜託你,漪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排斥相親這一套了。你放心,我沒打算打一輩子的光棍,只要緣分到了,我一定會結婚生子的。」
他在心底歎氣,唉……傻漪帆啊,優漪帆!這麼多年來,你為什麼就是不開竅呢?你就是我一直等待的那個女孩啊!
他又把話題導入正軌。「言歸正傳,為了不讓樓采風繼續騷擾你,我看,這一陣子我必須扮演你的男朋友才行。今天我就去接你下班,以後也都由我負責天天接送你上下班。」他在心底打著如意算:這樣一來,他就有許多機會可以接近漪帆了。
「這樣真的不好……」漪帆還是很猶豫,她不想欠儀恆哥太多人情。而且,她向來獨來獨往,不習慣有人接送。
湯儀恆看著她。「難道你真的要讓樓采風發動更強烈的攻勢,把你的生活搞得一團亂?」
這句話可真是說到漪帆心坎裡了!沒錯,她的確不喜歡被騷擾,更不想天天在辦公室收到花後大發脾氣,放著公事不做,一個人悶悶地跑出來喝咖啡。
「那,就這麼決定了!」湯儀恆微笑,眼底閃著希望的光芒。「下班後我去接你,順便一起吃晚餐。」
下午五點
開著最新款的PORSCHE跑車,樓采風笑容滿面地來到漪帆的公司門口。
奇異的火焰在他眼底跳躍著,他感覺體內有一陣陣騷動。無可否認的,他對汪漪帆這個女孩的興趣越來越大了!
一開始,他只覺得她是個漂亮卻很有個性的女孩。但,經過昨天晚上,她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已經變得更加特別,也更加深刻了。
深刻到他發現,自己居然一整天都在想著她那張既憤怒又俏麗的臉蛋,怎麼也無法專心辦公。
這輩子,他從沒被女人以那麼不屑的眼光嫌棄過,更沒被女人潑過水。
坦白說,當汪漪帆把水潑到他臉上時,他除了錯愕之外,也有憤怒。畢竟,那是公共場合,她那麼做太不給他面子了!
不過,怒氣過後,他發現自己越來越想得到這個女孩了!她夠辣、夠倔,像是根最辣的小辣椒。
他從沒遇過這樣的女孩,如此冷傲、自信、慧黠、聰穎,渾身上下散發著智慧與活力,跟他向來交往的那些女人截然不同。
而且,還有最特別的一點──她甩都不甩他,完全沒把他的男性魅力放在眼底。
這一點,激起了他莫名的好奇心與探究欲。從來沒有嘗過情場敗績的他真的很想知道,汪漪帆是故作姿態,還是根本不把他放在眼底?
像是獵人終於遇到棋逢敵手的獵物般,對這朵渾身帶刺的玫瑰,他的興致是越來越高昂了。
至於潑水事件……算了!樓采風想了想,覺得自己也有錯。他明明知道汪漪帆是許瑞甄的學姊,竟然還在瑞甄面前坦承自己喜歡的是汪漪帆,並且要追求她。
他簡直是害死了汪漪帆,叫她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所以,他一早就親自到花店,挑選了最精緻的進口玫瑰送去當賠罪。說實在的,他從來沒親自替女人選過禮物,不管是鑽石或名牌服飾,統統是由秘書代勞的。
他還在卡片上留下了自己從來沒給過別人的一支行動電話號碼──那支電話是私人專線,只有他的家人知道,他不曾給過任何一個女件。
不過,如他所料,汪漪帆果然沒打半通電話過來。呵呵……這女人的確有個性、又辣、又迷人!
已經是下班時間了,由辦公大樓內陸陸續續走出了許多人。樓采風把車停在停車格裡,好整以暇地等待汪漪帆出來。
突然,他的視線被前方的一個雜物箱所吸引。那個雜物箱扔在資源回收桶的旁邊,裡面裝了許多可以回收的紙盒。
吸引他注意的不是那些紙盒,而是──雜物箱內居然還放了一束花!呃……坦白說,那實在不能再稱之為「花」了,應該說是花的「屍體」比較恰當。
樓采風下車,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不會吧?但……這束花分明就是他親自去花店挑選的那束進口玫瑰啊!紫色花瓣的周圍滾了一圈深紫色的邊,非常別緻,店員說這是由荷蘭進口的稀少品種。
他甚至看到自己寫的卡片被撕碎,一起扔在雜物箱內。
剎那間,辨風臉上忽青忽白,這這這……破天荒頭一遭,他,大情聖樓采風親自去挑選的花,竟然受到如此淒慘的命運!那些花被蹂躪得好慘好慘,看得出來是被人用力地踐踏、踩爛、再跺碎……
他幾乎可以想像汪漪帆收到這束花之後的反應──她一定是暴跳如雷地把花扔到地上,然後又踢、又踩、又踹、又叫,幻想那些花就是他樓辨風本人,巴不得狠狠地踩死他!
「噗──」樓采風由喉頭爆出大笑。哈哈哈,太有趣了,這汪漪帆真是太有意思了,完全不橡他以前交往過的女人,超辣、超倔強,卻──超級吸引他。
他決定了!
勾起莫測高深的笑容,樓采風也再度加強決心──汪漪帆,就算你是朵渾身帶刺的野玫瑰,我也摘定了!
辦公室內,漪帆一臉痛苦地掛上電話。
公務就已經夠繁忙了,令她氣得想跳樓的是,今天她還至少接了不下數十通的老同學來電。
這些人,有的是同班同學或同期學友,有些是學長、學姊,也有學弟、學妹,反正,他們的共同點就是──統統認識她跟許瑞甄!
她念大學時任校,許瑞甄是她的直屬學妹,兩人不僅同系,還住同一間寢室,再加上她們又參加同一個社團,所以,共同認識的人非常、非常多,多到他們打來的「關心」電話,足以把她搞到精神崩潰。
疲倦不堪地趴在桌上,漪帆突然好佩服許瑞甄的體力。昨天晚上瑞甄哭著衝回家後,就拿起通訊錄和電話簿,把她所有能想得到的學長、學姊、學弟、學妹統統聯絡上,然後一個個地向他們哭訴她有多麼慘、她被耍了,不但被男朋友狠心拋棄,橫刀奪愛的第三者竟然還是她一向信任的學姊──汪漪帆!
唉,瑞甄還真是體力驚人啊!
所以,這些人在狐疑之際,不得不打電話來「關心」、「求證」一下。
講完最後一通電話後,漪帆也快累掉半條命了之這時,偏偏手機又響了起來。
SHIT!今天真是她最倒楣的日子,這些人就不能讓她清靜一下嗎?漪帆原本想直接關掉手機,但一看到上頭的來電顯示,賴馨玫,她還是接了電話。
馨玫是她最要好的老同學。
「喂?」漪帆慢吞吞地開口。
「漪帆?」馨玫的聲音很緊張,也很猶豫。「呃……我從昨天晚上忍到現在,本來不想打這通電話給你的,因為我覺得太匪夷所思了,不過……」
「我知道!」漪帆閉上眼,突然很希望火星來撞地球。她有氣無力的道:「全世界的人都在討?我是不是搶了學妹的男朋友?是不是在她面前不知羞恥地跟她的男友眉來眼去,還橫刀奪愛,讓可憐的許瑞甄哭成淚人兒?」
「你……」馨玫歎氣。「唉,我想,今天你一定接到很多通這種電話了。據我所知,許瑞甄幾乎聯絡了所有認識你的人……」
「是啊!」漪帆苦笑。「唉,既然她都一個個打電話了,幹麼不順便約個時間辦辦同學會呢?一舉兩得,多好!」
「漪帆!都什麼節骨眼了,你還在開玩笑?」
「難道你要我哭嗎?還是跳樓?」漪帆歎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馨玫很關心地問。她是真的擔心漪帆,跟其他那些包打聽、打來問八卦的人不同。
漪帆更沒勁地回答。「說來話長,總之,我很不幸地惹到一個神經病,他在許瑞甄面前說要追求我,然後就是你們知道的狀況了。」
「你的意思是……那個男人不但想甩了瑞甄,還在她面前說要追你?」
「對!」漪帆咬牙切齒地回答。「拜他所賜,這下我真的紅了!去選立委搞不好都選得上,或者我也可以去參加『台灣XX火』續集的試鏡,演一個超級壞女人!」
「我的天……」馨玫好擔心。「這男人真是神經病!漪帆,那你現在怎麼辦?其實今天我也接到好多以前同學打來的電話,她們認為我是你的好朋友,應該知道更勁爆的『獨家內幕』。」
更勁爆的獨家內幕?漪帆火冒三丈地想著,應該有吧,等到哪天她終於把樓采風那禍害給殺了,再狠狠地大卸八塊,保證可以讓那些三姑六婆們嚼上三天三夜的舌根!
馨玫煩惱地道:「漪帆,現在你該怎麼做?唉,瑞甄也真是太孩子氣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分手應該有分手的智慧與風度才是,她竟然不分青紅皂白,誇張地把你描述成一個最無恥、橫刀奪愛的女人!唉……」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漪帆翻彌白眼。「也許,我這一輩子最好都不要再接近我們以前念F大的同學們半步,或者再參加任何一場同學會,不然,我可能會被亂刀砍死!」
馨玫提議道:「漪帆,你找瑞甄出來嘛!當面跟她說清楚,告訴她這一切只是誤會,必要時,我陪你去談。」
「你認為瑞甄現在聽得進去我說的任何一個字嗎?」
「也對。」馨玫也跟著沮喪了。「那……到底該怎麼辦?總不能讓你承受這些莫須有的罪名啊!那些女生把你講得好難聽,而且還加油添醋,亂七八糟地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
「隨便她們吧。」漪帆不感興趣。「別人愛怎麼亂說,或把舌根都嚼斷了也是她們的事,與我無關。至於瑞甄……等過一陣子後,我會找她談一談的。」
馨玫也同意。「也好,現在瑞甄正在氣頭上,你說什麼她都不會相信的。對了,」她好奇地問著。「漪帆,那個樓采風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啊?真的很帥嗎?聽瑞甄的形容,他彷彿是人中之龍,她愛死他了,失去他,她簡直都快活下不去了!」
一聽到「樓采風」這三個字,原本趴在桌上的漪帆突然又殺氣騰騰地跳起來大罵。「那惡棍根本是最最下流的癟三、爛人、超級王八蛋、烏龜蛋!他哪裡帥了?一看到他那張死人臉,我就想砍死他、掐死他!」姓樓的在短短一夕之間害她成了人人喊打的放蕩女人,她不恨他才怪!
「呃……漪帆,好了,我知道樓采風惡劣透頂,你別太激動了。」馨玫趕緊轉移話題。「總之,你要小心處理這次的事,需要我幫忙的話,儘管說一聲。瑞甄那邊,我也會找機會好好地勸勸她的。」
「我知道了,謝謝你。」
沮喪地掛上電話後,漪帆煩躁地對著天花板大叫──
「啊啊啊∼∼」
天啊!她到底是招誰惹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