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也不曾被人如此纏過的可茹,真有點招架不住了,原以為蘇常霖會就此打退堂鼓,不料卻更節節逼進。
下班鈴響了,才想溜走的可茹卻被門口的蘇常霖給堵上了,她認命的歎口氣,有點怨自己當初為何氣走蘇常霈,而替自己引來個纏人功夫一流的蘇常霖。
唉!可茹無奈的歎口氣,頗含怨怒的雙眼瞧著蘇常霖,“你究竟想怎麼樣!告訴你很多遍了,我不愛你,和你根本不來電,更何況我是個有夫之婦,為什麼你就是聽不懂?”
“藍可茹,你是真不知還是裝糊塗?你以前的同學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對你的感情,就偏你當事人不清楚!更可惡的是柏璦琳竟惡意拆散我們,她蓄意破壞我們的感情是會遭天譴的。”他始終忘不了柏璦琳未將他的信轉交給她一事。
藍可茹聽他說完,不禁翻起白眼,“蘇大少爺!璦琳從來也未曾拆散過我們,因為我和你根本未談過一句話,更別說有感情,何來她蓄意拆散我們感情一事?”她質問。
“我不相信你對我沒有一丁點感情!”他駁斥,“要不是璦琳搞鬼,也許今天你的稱呼會是蘇太太,而非柏禹文的妻子。”
藍可茹簡直拿他沒轍,“隨你怎麼說好了,請讓一讓,我想回家了。”
“回家?!回柏家?一下班就急著趕回那冰冷的家?可茹,你是不是腦子燒壞了?!”
藍可茹氣結得正想破口大罵,不料有人卻先出聲了。
“怎麼?蘇二公於,難道你有意見?捨下真這麼冰冷我怎麼一點也不知情?另外還真得多謝你如此厚愛的關心我柏禹文的妻子!”站在門口的人正是柏禹文。他面帶寒霜的盯著蘇常霖,語音非常的森冷,滿臉陰騭的對著蘇常霖射出凌厲的光芒。
蘇常霖倒抽了一口氣,他下意識的挪開不安而又心虛的眼神。
柏禹文面色深沉的瞪了一眼可茹,可茹馬上噤聲的緊咬下唇,阻止自己繼續發笑。
原本心虛的蘇常霖,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猛抬頭,“對!你家就像座冰庫似的教人不寒而栗,而可茹下嫁到你家更是個錯誤的抉擇,為了不讓你們再有機會羞辱她,我決定助她離開柏家。”他鼓足了所有勇氣放手一搏。
藍可茹沒想到蘇常霖竟然如此有勇氣,她一時也反應不過來的呆愣原地。
“很好!謝謝你將我妻子的不滿轉達給我,我想,既然她是我的妻子,而她對我給她的家是如此的不滿意,那我只好帶她一起回家研究、研究該如何改善,該如何將冰庫改成一座大暖爐,你說是吧!”柏禹文好風度的說完,示意可茹先行離開,然後別有深意的看一眼蘇常霖,按著也迅速離開,留下尚獨自發呆的蘇常霖一人。
柏禹文的臉色白得嚇人,他呼吸沉重,目光如炬的投視在可茹的背後,眼眸中燃燒著一簇足以把人燒成灰燼的熊熊怒焰。可茹雖感覺到他沸騰的怒火,卻不知該如何澆熄它,所以在回家的途中只有一直保持著緘默,而柏禹文也不想打破這窒人的寂靜。
一直等到回了柏宅,兩人還是不發一語的進屋,可茹向公婆問了聲好便回房沐浴去了。
而同一時間裡,柏禹文也回到自己的房間,來來回回煩躁的踱著步。
可茹和蘇常霖不清楚的關系一直困擾著柏禹文,嫉妒的心態更是緊纏著他不放。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吃醋,就連對任雪鈴也未曾有過這種感覺,唯獨對她--藍可茹,而這種感覺教他害怕,教他無從防備起。
他很清楚自己是愛上了隔壁正在沐浴的小女人,問題是他不清楚自己愛她到底有多深了,而她對自己呢?他相信可茹絕對是愛自己的,問題是受到何種程度?他突然好想了解。
猛然,他沖動的打開兩扇相接的房門,進入可茹的臥室。這是他第二次進入她的房間,裡頭的擺設和自己的可說有天壤之別!自己的是用搶眼的黑白為主,而可茹則是一系列的粉。他回頭望一望自己黑白相間的臥室,再折回可茹的粉色系臥房,禁不住啞然失笑。
他從自己的房間來到可茹房間的感覺,就好像剛從地獄來到天堂般,這種感覺怎能不教他露齒一笑。
浴室裡頭傳來可茹清脆悅耳的歌聲,柏禹文再度笑了笑的來到可茹的床,躺著等她沐浴出來。他沒想到她竟然洗個澡洗了將近一小時,而略顯疲倦的他,也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藍可茹關上水龍頭後,用干毛巾略微擦拭了頭發,圍上大浴巾走出臥室,才想坐上梳妝鏡前,卻瞄到床上有人。她驚嚇的轉過頭後才發現是柏禹文--她的丈夫。
她對著睡著的他露齒一笑,放柔表情的也來到床畔駐足,凝視熟睡中的他。
可茹發覺她的丈夫睫毛很長,忍不住伸手輕觸一下後又下滑他高挺的鼻子,再往下滑至他的唇,始終未發覺他早醒了,在她輕觸他眼時便醒了,直到他輕吻她撫上他唇的指尖。
漲紅臉的可茹迅速的想縮回手,卻被柏禹文出手制止了,他凝視她羞紅的臉,手卻抓著她的不放,並將吻印在她敏感的手腕上。
可茹更加羞紅臉的想掙脫他坐起身,不料在掙扎中浴巾竟滑落,她整個人全裸露在柏禹文眼前,她驚呼一聲,想拾起卻無法動彈,兩手始終被柏禹文抓著不放。
他貪婪的目光流連在她身上,眼中盡是一片贊歎。他迅速的坐起身子,兩人的目光膠纏一起,誰也無法移開。
柏禹文感到自己全身的欲火正熊熊的燃燒著,他控制不住,也不想控制的將可茹全裸的身子拉進自己懷裡,而嬌羞的可茹低垂著臉全身悸動不停。
他抬起她的下顎將自己的吻撒落,深深的采取她的甜蜜,雙手也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移,逗得可茹嬌喘不已,全身緊繃得難受,而他的吻也不安分的滑下她誘人的頸項,滑下她醉人的小耳垂,更進而滑至她胸前……
“可茹……可茹……”柏禹文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充滿欲望的低喃著可茹的名字。然後他迅速的褪掉自己的衣服,他需要她,他無法再等待的使兩人的身體融合在一起合而為一,但,就在他進入她時,一道強烈的障礙阻礙了他,他來不及停止也無法停止了……
※ ※ ※
柏禹文背對著藍可茹,穿上自己的衣服,他無法面對那欺騙自己的妻子,只因藍可茹根本是個處女,也就是說,他竟被她耍了,被一個他愛的女人耍了。
他憤怒的雙手一直打顫,衣扣差點沒法扣上,憤怒加深了他剛硬的線條,令人望而卻步。他穿好衣服後,冷冷的望一眼尚呆愣在床上的她,望著她含淚的眸子,他感到自己的心揪人的抽痛著。
藍可茹感覺到柏禹文投來的視線中滿含著憤怒,一時竟無法知道他的怒氣由何而來,只能傻愣愣的瞪著自己的手。
是不是自己不夠好?還是她哪襄做錯了?這不能怪自己呀!自己根本一點經驗也沒有。她愕然抬起頭,凝視柏禹文森冷的面孔,她努力的控制自己顫抖不已的唇,淚水悄然滑下,她羞憤的抱緊自己的身體,而剛才因嬌羞而通紅的面孔此刻已轉為蒼白。
“禹文,對不起……我……”可茹淚眼汪汪的抖著唇,輕輕低喃:“我……”
“你住嘴!”柏禹文狂吼:“什麼都別說了,一切真相大白了是吧!你,藍可茹還有柏璦琳兩人聯手設計了我!你們將我當成個傻子玩弄,在背後大笑我的蠢是不是?是不是?!”
“不是的,不是這樣,你聽我說,我真的不是故意欺騙你的,只是形勢所逼……”淚水滑得更凶,她一眼見他掉轉頭想離去,慌得她從床上滾下,她不能讓他誤會自己,絕不能,她拉住他,“求你聽我說……當時可傑到你的工廠做粗活,而我媽又臥病在床,債主又像討命鬼追得我們無路可走,而璦琳為了幫我,她才想出這計策,才……”
柏禹文臉色灰白,難以忍受的渾身漲滿無處發洩的怒氣,雙手死命的握緊成拳,他只要一想到可茹是為了她的家人,而並不是為了喜歡他柏禹文而出此下策,便感到胸腔內有股排山倒海而來的怒火;他緊咬牙關,太陽穴旁的青筋全浮起,他從齒縫中擠出話來。
“好!你說你是迫不得已,那為何遲遲不告訴我實情?為什麼一再欺騙我?你和璦琳是存心看我的笑話是不是?!”他忍不住反扯住可茹抓著他的手怒道。
藍可茹緊咬下唇阻止自己哭出來,她慌亂的眼眸泛著層層哀求,哀求他的諒解。
“我和璦琳絕沒有這個意思,真的!”可茹噙著淚努力的解釋,深怕自己解釋不清。她眨眨眼,將欲奪眶而出的淚水逼了回去,“前天,璦琳要我找個時間對你坦白,可是……可是我怕你不原諒我,怕你一怒之下離我而去……所以我不敢對你坦白,可是……我沒想到……沒想到……”她慘然又無助的瞅著他。
而柏禹文只是狠狠的死命瞪著她,“告訴我全部的情形,我要知道你們是如何安排好這幕,教我這大傻瓜掉入你們設計好的圈套。”
可茹閉了閉淚水凝聚的眼眸,開始訴說她和璦琳一手策劃的圈套。
當可茹結束後,柏禹文嘲諷一笑,“我是天字第一號大傻瓜,你說是不是?”
可茹只能死命的猛搖頭,痛徹心肺的喊道:“禹文,我愛你,我真的、真的好愛你,求你相信我……求求你……”再也阻止不了泛濫的淚水,可茹掩面輕輕的啜泣出來。
“你愛我?!哈!你現在說你愛我?你用什麼人格要我相信你所說的每一句話?從我一認識你開始,你似乎從沒對我說過一句實話,而如今在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謊言後,教我該如何相信你?你欺騙我欺騙得教我必須懷疑你所說的每一句話,你知不知道!”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騙你的……”可茹柔弱又無助的任淚水滑落。
柏禹文望著她楚楚可憐的臉龐,整個五髒六俯緊緊的絞在一起,臉扭曲得教人害怕,他多想過去擁著她,不讓她再受委屈,可是……她騙了他,教他如何……
“我沒有辦法再相信你所說的每一句話了。如果你真愛我的話,便該相信我、信任我,而不是一直瞞著我。”柏禹文心灰意冷的看著可茹愈加蒼白的臉,低歎口氣,“對不起,我無法原諒你的欺騙,我想,我最好離開家裡一段時間,我必須找出解決的方法,來解決我們之間種種的問題……我……”他再次瞪了她一眼,無情的往兩間房相通的門口走去。
上鎖的“喀”一聲徹底的粉碎了可茹堅強的心,她趴在床上放聲哭出來。她明白得很,柏禹文原本對她敞開的心扉又己合上了,他再次將她無情的排拒在外。
※ ※ ※
“柏璦琳!我還真不知道你的頭腦這麼好!為了阻止我和雪鈴步入禮堂,竟想出了個如此絕妙好計,誘我入甕!”柏禹文離開可茹後,怒氣沖沖的待在客廳等他夜歸的妹妹,一等璦琳踏入便開炮。
“哥!你都知道啦!可茹都告訴你了吧!”璦琳笑嘻嘻道。
“都告訴我?哼!”他嗤鼻的冷冷嘲諷一笑,“這件事你要如何對我交代?”他雙手交抱,凌厲的盯著她。
“交代?交代什麼?你呀,要不是我頭腦好,想出了一條絕妙好計,你能娶得到可茹嗎?”璦琳尚未發覺柏禹文的冷峻,自傲的向他邀功,“你看你該如何賞我這大媒人呀!”她還一副自得意滿、沾沾自喜道。
柏禹文一見璦琳非但不悔改認錯,竟還敢邀功,怒氣一發不可收拾。
他“啪”!的一聲,將手打在沙發桌上,站了起來。
“哥,你怎麼了?!”她小心翼翼的來到他身邊,謹慎的開口,“可茹不是將實情都告訴你了?”
“你倒真行嘛!”柏禹文咬牙切齒的低吼:“怎麼?你真以為我知道實情,就能如此容易的原諒你們?你搞清楚點,被玩弄的人是我柏禹文,並非你柏璦琳,你有如此好的胸襟,我柏禹文可沒有!”
“可是,你不也愛著可茹嗎?”璦琳慌了,她沒料到事情怎會出了差錯?這……不可能嘛!依禹文的個性是個凡事化小、小事化無的人,怎麼今天全走了樣呢?
“我愛她?”他冷哼,“我什麼時候告訴過你我愛她來著?根本是你們一廂情願的想法在作怪!”
“好嘛!都是我們一廂情願的想法好了,可是就算是我們一廂情願的想法,但你和可茹旱已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在法律上她是你柏禹文的合法配偶了。”璦琳委曲求全道。
“合法配偶?要不合法也很簡單。”他冷酷道。
“哥!”璦琳驚慌的叫著,她不明白禹文是什麼意思,她試探的問道:“你該不會想和可茹離婚吧?!”
“很好的提議!”他面無表情的說,完全未發覺站在樓梯上偷聽他們講話的可茹。
可茹無意偷聽,只是怕璦琳為了她和柏禹文起沖突,沒想到卻聽到這令人心碎的無情話語。
可茹的雙腿發軟得無法繼續支持她的重量,“碰!”一聲,可茹從樓梯滾落。
怒視中的兩人往聲音望去,皆驚惶失措的跳起來沖向可茹。
可茹沒受什麼傷的站起來,乏力的對著兩人抱歉的一笑,“別為了我吵,求求你們!”眼眸內打轉的淚水在光線的照射下閃了閃,她努力的眨眼希望逼回淚水,偏它就不聽使喚的滾落著……
她淒楚的容顏刺痛了柏禹文,他才想上前扶住她,她卻轉身沖回樓上自己的房間。
可茹呀可茹!這種結局不是早就在你的意料中了,為何證實了卻還止不住淚水?為什麼……為什麼……無數個為什麼抽痛著她,由胸口蔓延至全身,而她抓緊了胸口,卻還是阻止不了傷痛的蔓延,阻止不了凝聚眼眶中的淚水呀!她再次趴在床上痛哭失聲。
※ ※ ※
柏禹文怔怔的任藍可茹沖上樓,內心裡卻是情緒激動得翻騰不已;他一方面憤怒她的詭計,另一方面又心疼地淒楚的容顏,直想追上樓將她輕攬懷裡。他煩躁的耙了耙頭發,完全無視璦琳在場的來回直踱步。
“哥,想上樓就上樓去,沒什麼好猶豫啦!你再不上去安慰、安慰可茹,她會哭上一整夜。”璦琳看出禹文眼中的不捨。
“她會哭上一整夜干我什麼事!”他口是心非的堵上柏璦琳的口。
“哥!你明明是愛著可茹,為什麼就死不承認?可茹當初會答應我設計你入圈套,完全是因為我逼的,我用人情攻勢逼她的,她毫無選擇余地,為什麼你就那麼死腦筋的要計較可茹騙了你?更何況,要不是這樁計謀騙你入甕,你會發現雪鈴的虛偽,會發現可茹的真誠嗎?”璦琳愈吼愈大聲,她無法制止自己想怒吼禹文清醒點。
“對!雪鈴是虛偽,但她至少不會欺騙我,而你又明知我這輩子最痛恨被人設計,卻又不知死活的設計我,然後又告訴我說我愛上籃可茹,你憑什麼證明我愛藍可茹?!你又憑什麼證明可茹的真誠?如果她真的是想真誠待我的話,就早該告訴我實情,哈!誰知她千算、萬算也沒算到她控制不住情欲的對我投懷送抱,而破壞了她能繼續成為我柏禹文的妻子!”
“投懷送抱?!那……不是可茹告訴你實情,而是你們……你發現可茹是處女?……”璦琳呆呆的問道。
“沒錯!她心虛得不敢對我坦白,她害怕對我坦白一切後,將會失去現在所擁有的頭銜,怕我不替她償還她藍象的一切債務,怕我收回成命的取回她在翔禹的股份,這些不費她絲毫力氣、輕而易舉的東西是不是?!”他冷冷一笑。
“哥!可茹不是愛慕虛榮的女孩子,她不是這種人,她真的只是不願可傑為了債務而荒廢學業,不願藍媽媽擔心債務而加深病情,才答應我參與我的計謀,你不能冤枉她呀!”璦琳急得加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快哭出來了,“而且,可茹根本不知翔禹有她的股份哪!我從來也沒告訴過她,我叫我的人格保證!”璦琳苦苦哀求著禹文的信任。
“對我來說,你和可茹早已沒有人格,你和她的話我再也不會相信了。”
“哥!”璦琳怒吼:“你認為我沒人格我並不在乎,但我不准你批評可茹,可茹在這整團亂當中也是個受害者呀!你不能因一時的憤怒,而毀了你和可茹一生的幸福。”
“一生的幸福?璦琳,唉!愛情是重要的一環,可是如果當中摻雜了對對方的不信任,就沒有幸福可言了,你懂不懂?既然可茹對我沒有這麼大的信心,就表示她根本對我是毫無感情,為何你老是不清楚?什麼都別說了,我真的很累了,對你還有對可茹。”
“哥!那你打算如何處理你和可茹的事?你不會真的想和可茹離婚吧?!可茹是真的愛你的呀!哥!”璦琳苦著臉續道:“更何況你和她已真的是名副其實的夫妻了呀!”
“璦琳!你能不能饒了我?你一天到晚的要我幫這幫那的,又整天在我耳邊聒聒噪噪的,教我如何理這一團亂?”柏禹文無力的想支開煩人的璦琳。
“我擔心可茹呀!她不能失去你,這是她親口告訴我的。”
“璦琳!說謊話也該適可而止了吧!”他不相信可茹真的愛他。
“我沒有說謊”她憤怒極了,“這真的全是可茹告訴我的。”
“她為什麼不親口對我說?”他的眼眸露著灰暗。
“哥!可茹是女孩子,她有她的矜持!”璦琳努著嘴。
“是嗎?!”柏禹文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很晚了,去睡吧!你明天一早不是還有屈教授的課!”說完逕自回到自己的房間。
璦琳和禹丈各懷心事的低頭回自己的臥房,以至於沒瞧見一閃而逝的黑影。
※ ※ ※
隔天一大早,藍可茹微腫著雙眼,搭璦琳的便車來到翔禹企業大樓,留下柏禹文和柏家兩者繼續他們未完的早點。而柏禹文見可茹原本瘦弱的身子又加上蒼白的面容,不禁緊扯住他的心弦,也無心吃早點的跟著也離開家。
在他們皆離去後,柏樹青吃完自己那份早點,才起身到電話旁,撥了幾個數字。
“喂!麻煩幫我接一下屈教授,謝謝!”柏樹青耐心的等候對方,一聽話筒傳來熟悉的聲音,忙喚道:“屈老弟,您好,您好,真對不住要你百忙中抽空聽電話。是這樣的,前不久璦琳托你幫她申請法國的學校,我考慮了很久,她既然想繼續深造我也不阻止了,就請你盡快替她辦好手續,喔!對了,暫時先不要告訴她,我想在她生日當天讓她來個驚喜。”他頓了頓的聽屈教授談笑,“是呀!是呀!天下父母心,她既想得那麼久了,我縱然再捨不得她離開身邊,也無可奈何呀!”
柏太太在一旁聽著丈夫和屈之洋談電話,一邊疑惑的盯著柏樹青,她不明白他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也只有靜觀其變,誰教她是傳統的婦女,一切聽從丈夫行事。
※ ※ ※
蘇常霖凝視著始終低垂臉的可茹,明白她是在躲避他,她那紅腫的眼怎能令他不起疑?莫非是和自己有關了,難道會是昨天在辦公室他纏她的那幕教相禹文氣得回家找可茹出氣?這該死的柏禹文,這該死的豬!竟教可茹哭腫雙眼!他恨不得找他算帳。
“蘇常霖,你進來我的辦公室是不是夠久了?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是否能請你回自己的座位?我還有些客戶必須聯絡,沒什麼時間陪你耗。”她冷冷的下逐客令。
蘇常霖毫不在意她不客氣的話,只是安靜的將門上鎖,隔開門外嘗雜的一群人。
“你干什麼?我要你馬上滾出去!”可茹聽到門被上鎖的聲音,防衛性的抬起頭,“你想做什麼?!我要喊人囉!”在蘇常霖漸漸逼近時,可茹大聲叫道。
“你放心,我什麼也不做,我只想聽你說心事。”
“沒必要,而且我也沒有心事!”可茹凶巴巴的說道,然後,當她望見他那受傷的表情時深深的歎口氣,放柔了聲音,“常霖,將視線從我身上移開,你一定會發現比我更好的女孩子,別再浪費時間在我身上了好嗎?”
他賭氣又任性的不說話,可茹再次無奈的歎口氣,“好吧!你究竟想怎樣你說吧!想知道我和禹丈的事,我會一五一十的告訴你的,問吧!”她認命的又一次歎口氣,索性將桌上的公文全收進抽屜,收拾好後站起來,坐進招待客戶的沙發椅,“你也坐下吧!我想我們該好好談談了,否則你也無心於公事是不是?”
“當初你家逢變故時,為什麼閃電式的和柏禹文結婚?是不是他用什麼卑鄙的手段逼你嫁給他?你是不是因為飛翔才不得已?”他不得答案誓不罷休。
可茹苦笑的搖搖頭,“你真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她茫然的盯著前方的掛鍾,卻視而不見的輕啟朱唇,“飛翔倒了,我爸也走了,留下的卻是一筆為數不小的負債,單憑我一個人根本無力償還,我只是一朵溫室的花朵,一向被人照顧慣了,而今卻要我來照顧別人,背負那筆天文數字的債務!可傑很上進,很有責任心,他認為該是他負起這擔子,因為他是藍家唯一的男孩,所以他休學了,可他才多大?!他有什麼能力背起這龐大負債?而我媽當時臥病在床,急需醫藥費,她知道家裡的狀況,死也不願待在醫院裡再花錢……”
她深吸口氣再緩緩吐出,接著又道:“璦琳為了幫助我,要禹支用不合理的價錢買進飛翔,她知道飛翔對我和媽媽、可傑的意義,不願飛翔落入別人手裡,而另一方面又能替我還些債。”
“這和你下嫁柏禹文又有什麼關聯?”他不甘心的說:“難道就為了這件事逼你嫁他?”
“沒有,老實說,柏禹文從頭至尾根本就不認識我,也沒見過我,所以更不可能逼我,事實的真相是我設計了他,是我逼他娶我而非他逼我嫁他。”她傷心的說著自己的故事。
“你逼他?!不!你愈說我聽得愈糊塗!”蘇常霖聽得一頭霧水。
“唉!”可茹深深歎口氣,反正只是包不住火,而且禹文已知道真相了,再瞞下去似乎……“聽完後也許你會唾棄我,不過,為了不想連累你,我想你是有權知道真相的,記得嗎?禹文下個月便要競選縣議員,而璦琳和我聯手灌醉了他,在他酒裡下藥,然後聯絡些記者制造了件丑聞。就這樣,為了保全我的名節和他的聲譽,所以他娶了我。”
而蘇常霖訝異極了,他簡直無法相信一向柔弱文靜的可茹竟會設計人?!不!他無法相信,尤其她又一再強調是她和璦琳合謀策劃這件事,如果自己猜得沒錯的話,這整件事的主謀人便是柏璦琳,而受害者便是藍可茹和柏禹文,一定是柏璦琳逼可茹就范的,否則,她明知自己對藍可茹一往情深,且可茹的事,自己哪有不幫的道理?
柏璦琳真是小人!他憤怒的噴著氣,為了讓可茹嫁他哥哥竟耍手段,他恨不得掐死她,一洩心頭那股得不到可茹的恨。
“反正你不是因為愛而下嫁柏禹文的就是了,那表示我還有機會是吧!”他雙眼閃閃發亮,信心十足的開口。
可茹愕然的盯著他,她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聽錯了,蘇常霖竟不輕視自己,還鄭重聲明他有機會。“你是不是沒聽懂我說些什麼?我是個會耍心機的壞女人,為什麼你還如此待我?!我不值得你一往情深呀!”可茹在望進蘇常霖無怨無悔的眼眸後,淚水不禁滑落了,她劇烈的搖晃頭,“我不是個好女人,更好的女人外面多的是,別把時間浪費我身上,不要……”
可茹低聲啜泣起來,如果現在站在眼前的人是柏禹文該有多好?聽她輕訴的人是他,那麼教她下地獄她也願意哪!為什麼禹文就不能和蘇常霖一樣聽她解釋,諒解自己殘破的心呢!為什麼不是他?為什麼……她悲愴的無聲吶喊。
蘇常霖心痛的來到可茹身旁,情不自禁的將可茹輕擁在懷裡呵護,懷中的可人兒不斷的抽搐、哭泣,他輕拍她的肩喃喃安慰著,誰也沒發覺上鎖的門教人用鎖匙給開啟了。開門的不是別人,正是柏禹文,直到他進入後,狠狠的甩上門,受驚的兩人才驚嚇的抬頭瞪著他。
可茹的身子還是被蘇常霖輕擁在懷裡,兩人摟抱一起的畫面教柏禹文被怒火、妒火侵蝕得快要爆炸了,他一直壓抑、一直壓抑的深吸口氣,雙拳死命的在西裝褲袋裡緊握成拳,臉上毫無表情的鐵青著,令人不容察覺他的心思。
“怎麼?堂而皇之的在辦公室裡摟摟抱抱?”柏禹文森冷又嘲諷的揚揚眉,將自己排山倒海而來的怒火隱藏得很好,一對凌厲無比的眸子投注在兩人身上。
可茹羞憤的紅著臉,掙扎的想掙脫蘇常霖的懷抱,而蘇常霖並不合作,還是一樣死命的摟緊可茹。
可茹低聲哀求蘇常霖放開她,而他不依的一意孤行。
“可茹!你並不愛他就不用怕他!”他低頭對著可茹道,實際上卻是說給柏禹文聽,“我們並沒作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更毋須委曲求全。”
一旁的柏禹文雖憤怒已極,卻咬緊牙關,“是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只不過在上班時間大搖大擺、毫不避諱的摟在一起是吧!還特別的將門上鎖,難怪其它人通知我時,我還半信半疑,一個是我柏禹文的妻子,而另一位呢,則是好友蘇常需的弟弟,你們說,這種組合奇怪不奇怪?”他極盡嘲諷,咬牙切齒道,輕視的眼眸始終盯在可茹臉上。
可茹瞬間刷白臉,囁囁了老半天還是擠不出話。她只感到一陣冰冷漸漸的從雙腳冷到頭頂,一陣陣的暈眩一直襲向自己,她感到好累好累的不想再作解釋,也不想多費唇舌為自己辯解,只因她明白,縱然她說破了嘴解釋,柏禹文還是不會相信的,那又何必作無謂的掙扎?
她閉了閉淒楚的眼眸,一滴痛苦的淚珠悄然落下,她卻無力再擦拭它了,任憑它滴落衣服,侵蝕她柔腸百轉的心。
蘇常霖不相信的看著可茹為了柏禹文的誤解而痛苦不堪,不相信她竟愛著柏禹文而不是自己!而柏禹文竟也不愛惜可茹對他付出的感情,天呀!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都被搞迷糊了,原以為自己還有機會的蘇常霖在可茹及柏禹文兩人臉上徘徊一陣後,頹然的將充滿希望的心丟入冰凍的冰庫裡了。
他發現柏禹文傲然的面具下,隱含著被嫉妒所吞噬的痛苦,在他輕視可茹的眸光中可發覺到,恐怕連他自己也不清楚的情愫正滋長、擴大。而另一方面的可茹,卻是毫無保留的表露著深愛禹文的感情,而該死的柏禹文竟未發覺的一再傷害可茹,用那殺人不見血的嘲諷語氣直傷害她,可茹卻全部無怨言的接收回來,磨成利刃的刺向自己。
蘇常霖有種想放聲狂笑的沖動,只為了他似乎瞧見可茹刺向她自己的那把利刃,也似乎正刺向自己,這不是很好笑嗎?他悲哀的盯著他倆,也悲哀的看著自己血淋淋、殘破不堪的心正刺痛著。
愛是付出而不是占有。這句話諷刺的到過蘇常霖不甘的思緒,啃咬著他,誰教他愛她,卻始終不敢開口傾訴,而隱瞞了近四年了,如今平白的拱手將可茹讓給了柏禹文那頭笨驢。
如果可茹今天愛的人不是柏禹文,說什麼他也不會將她讓給他,誰知她愛的卻偏是他,哈!她不但想騙自己,更想騙他,而這根本是自欺欺人嘛!只要看見她看禹文的神情,連白癡也知道她愛他。
所謂的當局者迷吧!蘇常霖澀澀一笑。
那頭笨驢若再不清醒,他只有助可茹一把,讓那頭笨驢再多吃些醋。
“柏大哥,真是對不住,你也明白得很,感情的事是任誰也猜不透、摸不著的,而我對可茹也就真是這種感覺。我控制不了自己澎湃的感情,只有諒你能成全了。”說著還故意摟緊可茹,深情的凝望她一眼。
不等柏禹文出聲,可茹已先開口,“蘇常霖,我求你行行好,別將事情鬧得更不愉快了,好不好?另外,能不能請你放開我?”她懇求著。
“蘇常霖,別仗侍著常霈在環禹有股份,我依然有辦法要你隨時滾蛋,別逼我!”
“唉呀!”蘇常霖裝模作樣,“柏大哥,我不知道你是這種仗勢欺人的人,你不是一向最痛恨這種人?!怎麼,何時染上這種壞習慣?”
“蘇常霖!”柏禹文差點控制不住自己差點脫口而出的粗話,“朋友妻不可欺,難道你不懂?”
“柏大哥,朋友妻固然不可欺,但,可茹和我相識也不只一兩年了,而如今她有苦對我訴,我這舊情人多少也得念舊情,更何況我對可茹真是無法忘情哪!”
柏禹文簡直快無法克制那排山倒海而來的怒氣,他壓抑的渾身緊繃,“你的意思是,可茹嫁我之前最親密的男友是你囉!”
“沒錯!要不是你家寶貝璦琳出的鬼主意,今天的藍可茹冠上的夫姓將會是蘇太太,並非柏太太。”蘇常霖一副咬牙切齒,尤其說起柏璦琳這三字時,恨不得她在場而掐死她。
可茹在一旁灰白臉的任他們針鋒相對,頹喪的臉龐滿是倦容。
蘇常霖趁禹文不注意時對可茹眨眨眼,可茹滿頭霧水,不解的愣愣盯著蘇常霖。
“很好,說來說去,好像一切的禍端皆起源於我柏家人是不是?這是你的意思吧!”
“這可是你自個兒說的,我可沒說,不過大致上就這個意思啦!”
“那你最終的意思不就希望我和可茹離婚,而你便是補我的缺的最佳人選?!”
“唉!柏大哥,並不是我補你的缺,你只不過是暫代我的缺,這兩種含意可不相同!”
“蘇常霖!”柏禹文怒吼,“別欺人太甚!虧你哥和我相交甚深。”
“柏大哥,這你就又不懂了,愛情的規則裡並未包含了敬老尊賢,並未規定孔融讓梨。”蘇常霖決心好好刺激一下柏禹文,以解他輕易擄走可茹的心之怨,“更何況,你和可茹根本思想懸殊太大了。”
“誰告訴你我和可茹思想相差懸殊?”他怒聲責問。
“不用誰告訴我,光憑你們年齡的差距……”
“蘇常霖!”藍可茹和相禹文驚訝的低叫出來。
柏禹文額上的青筋暴起了,他憤怒得想送上一拳給蘇常霖,卻又教自己硬生生的給逼了回去,他告訴自己,揍了他,不正是告訴了他們,他被擊倒了,不!他的心怒吼著。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你不是大上可茄八、九歲嗎?這八、九歲的差距可就築起了代溝呀!”看著柏禹又一陣青、一陣白的臉,蘇常霖愈說愈起勁。
柏禹文聽完蘇常霖尖酸刻薄的話,眼底無由的竟閃過一絲復雜而交織著痛楚的神色,他緩緩、無意識的輕點了點頭,狼狽的白著臉,如遭重挫般粗魯的拉開門,強忍心裡陣陣抽搐的痛,強迫自己擺出無情又不屑的神情,灑然自若的邁開沉重的步伐甩門而去,留下淒然的可茹和一副無所謂的蘇常霖。
“告訴我,為什麼故意這麼做?你明知道我和禹文的誤會已深得無法解釋,為什麼還讓誤會加深?這對你究竟有什麼好處,難道你真希望我和他離婚是嗎?蘇常霖,你聽清楚了,縱然我和他離婚了,和你也還是單純的朋友,絕不可能更進一步。”在柏禹文離去後,藍可茹淒然一笑的告訴他。
“我知道我根本一點機會也沒,不管你是否和柏禹文離婚。”
“那為什麼故意激怒他?”她懷疑的看著他。
“氣他不懂得憐香惜玉。”蘇常霖義憤填膺的說著。
“憐香惜玉?常霖,我並不是個值得別人憐香惜玉的女人,我是個女騙子,你忘了嗎?他沒有理由包容我。”
“可是,你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明媒正娶?哈!是騙來的吧!他未娶我之前便有個未婚妻了,既已論及婚嫁,想必感情已是深厚,沒想到卻冒出我這程咬金,便生生拆散他們,如果是你,你不生氣嗎?別告訴我你不會,因為我不會相信。”
“不管你的婚姻是不是騙來的,重要的是柏禹文愛的人是你,這是不容辯駁的事實。”他真心誠意的告訴她。
“他愛我?”她茫然的瞧著自己的婚戒,“有誰會愛上個騙子?愛上個利用自己還債的騙子?我從來就不是個自欺欺人的人,我明白自己在別人心目中的份量。”
“可茹!你是當局者迷,就連柏禹文自己也未發覺到愛你已深,也許他只知道有一點點的愛上你,並不清楚已深到他自己也看不到底的深淵了,否則以他的個性,他鐵定會成人之美的。”他也不知為什麼,竟幫著柏禹文說話。
“你猜錯了吧!”她笑得令人為之心酸。
“我並不是猜的,而是看的。”他氣結,“你睜大你的雙眼看,柏禹文絕對是愛你的。”
“我累了也倦了。我不希求他的愛,只求能在他身旁。”她無力的說著。
“你真狠心,竟在我的傷口上撒把監,你存心痛死我是不是?”他瞪著她。
可茹不好意思的漲紅臉,“別這樣,瞧你一副想將我推向柏禹文的樣子,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可茹,愛你的心,我絕不亞於柏禹文,可是,既然你愛的是他,我只好忍痛將你奉還給他,不然你以為我剛才是干嘛?我要激怒他,激起他對你的感覺!”
“別給我沒有結果的夢,我會滿懷希望的,你知不知道?一旦希望愈大,破滅後的傷痛更是痛徹心肺,你懂嗎?”她才燃起的希望,又被自已給勸退了回去。
“我不懂什麼痛徹心肺,我只希望幫助你激起他埋藏的感情罷了,希望你能配合我。”
可茹無奈的搖了搖頭,不忍拒絕他的熱心。
※ ※ ※
可茹才踏入柏家,即發現輕松的氣氛洋溢全室內。她不解的皺皺眉,柏家自她嫁入,即未曾感受到令人愉快的氣氛,這種氣氛對可茹而言似乎特別詭異。
“可茹,恭喜我囉!我可以留學法國了,這消息是不是令人興奮!”璦琳一見可茹回來,興奮的跳上前拉住她的手。
可茹一聽璦琳要到法國留學,眼眸閃過一絲恐懼。
“什麼時候?”
“下禮拜二,我生日那天!你看,爸、媽多壞,通知早來了,事前串通好都不告訴我,原來想讓我有個驚喜。”她開心的拉著可茹直跳。
“璦琳!”柏樹青權威的喊:“你也真是沒大沒小,可茹長、可茹短的叫,一點規矩都沒有,論輩份她可是你嫂嫂,要叫嫂嫂知不知道。”
所有在場的人全愣住了,包括在落地窗旁站定的柏禹文,他不了解父親的想法,才一夜的工夫,轉變竟如此大,讓他無條件的承認可茹是柏家的媳婦?
他皺眉的望一眼藍可茹,而她也正好抬起激動的大眼望向他這邊,柏禹文被可茹那強忍激動淚水的大眼睛扯得心弦不定。他冷然的撇過頭,掩飾自己起伏不定的感覺,而這一切全落進柏樹青眼裡,他暗暗冷笑,表面不動聲色的微笑著。
“爸!”璦琳興奮的驚叫:“這是比送我去法國留學還更好的生日禮物,爸,謝謝你肯接納可茹,喔!這下我更可放心無憂的來一趟浪漫的法國之旅。”璦琳懂憬著。
“浪漫的旅游?柏璦琳,是讓你增長學識,並不是要你去玩!別玩過了頭,兩手空空的沒拿學位回來!”柏禹文嚴峻道。
“呸!你少咒我了,沒拿學位?你在說哪一國的天方夜譚?憑我柏璦琳的頭腦,要什麼學位有什麼學位!哼!本姑娘今天心情特別好,不想跟你一般見識!”說完拉著可茹往她的房間跑。
“走!嫂子,幫我准備些東西,順便換件漂亮的衣服,今晚有人要破大財了。”
“破大財?什麼意思?”可茹問。
“璦琳,要開飯了,你拉著你嫂子做什麼?”柏樹青喚道。
“爸!我和嫂子不在家吃了,有人要請客。”璦琳叫回去。
“請客?誰要請客?”柏樹青不明就裡的問道。
“蘇家的男孩,蘇常霖。”璦琳說到蘇常霖三字時,還別有深意的瞥一眼柏禹文,由他那咬牙切齒的模樣,她猜,蘇常霖的鬼激將法將會大大的奏效囉!她開心的拉著可茹一蹦一跳的上樓。
等關上璦琳的房門後,可茹不悅的雙手交抱胸前瞪著柏璦琳。
“別告訴我你想配合蘇常霖那無聊的激將法,那對你哥是不管用的。”
“誰說的?我倒覺得滿行得通,你沒瞧見哥氣成那樣!幾乎恨不得沖上樓掐死我哩!”
“我還真希望他能付諸行動,而不是單純的想。”
“可茹!我可是想替你敲醒我那呆鈍的老哥呀!別不識好人心。”璦琳無限委屈。
“老實說!你什麼時候和蘇常霖搭上線?”她忽然想起蘇常霖這件事。
“什麼搭上線!難聽死了,我是中午接到他的來電,而你們的那場戲……我都知道!真遺憾你們不盡早通知我,否則我一定買票捧場!”她還不忘調侃可茹。
“捧你個頭!我警告你,在禮拜二去法國前,行行好,別再亂出鬼主意,我消受不起!”可茹瞪著璦琳嘀咕:“我不知欠你哪一世什麼鬼債,今世要任你柏小姐擺布。”
“還說呢!你還惡人先告狀,我才是欠了你前世的鬼債,今世得為你的姻緣大事傷透腦筋,還得不到獎勵呢!”
兩人怒目相視不到一分鍾便噗哧笑出聲。
“好了啦,我的好嫂嫂,你就姑且再聽一次我這小姑的話,保證你不後悔。”她猛拍胸脯保證。
可茹無奈的歎口氣,不多說的搖了搖頭。璦琳一見她屈服了,忙笑咪咪的將可茹推上鏡前,她預備將她的嫂子打扮得驚人得赴蘇常霖的約,來氣死她那死頑固的老哥。
二十分鍾後,可茹的清新亮麗驚動了柏家上下,每個人都張嘴結舌,愣愣的追尋可茹及璦琳的身影,直到她們的身影消失在門的另一邊,而在關門之際,璦琳不忘特意瞄一眼她崇敬的哥哥,然後笑顏逐開的拉著可茹離去。
很好!她那故作鎮靜的哥哥已氣得整張臉鐵青著。璦琳滿意的笑笑。
※ ※ ※
“該死!”一連串的詛咒自柏禹文剛毅的雙唇飄出,他將第二包煙的最後一根捻熄,看一眼腕上的表,臉更加的綠了。
凌晨一點。
該死的柏璦琳!該死的藍可茹!而更該死的蘇常霖!
他發誓,他不將蘇常霖轟出翔禹,他就不姓柏!
再看一眼表。凌晨一點零五分正。
該死的表!他咒罵的將表拆下,甩在地上。
他們究竟將他柏禹文當成什麼了?!一點也不將他放在眼裡的到三更半夜了還不回家!他憤怒的在臥室內來來回回的踱方步……
※ ※ ※
藍可茹躡手躡腳的熄了大廳的燈,疲倦的回到自己的臥房,她將燈打開,才一轉身,一只強而有力的手臂已攫住她。她的尖叫聲尚未出口,柏禹文已一手捂住她。
“是我!別叫。”他在她耳邊低吼。
“你想嚇死我!”全身虛軟的跌靠他身上,忽地感到他全身躁熱,慌得她想直起身,而他卻不放松的死命抓著她不放。
“放開我,你抓得我好痛!”可茹痛得大叫。
“痛?哼!你忘了你已經是個有夫之婦了嗎?”他的手抓的更用力,臉部扭曲著。
“沒忘,沒忘,能否請你放了我?有事明天再談,我很累也很倦了,行嗎?”可茹疲憊道。
“你很倦?很累?哈!我還以為你是機器人哪,不會倦不會累的忙著出去招蜂引蝶。”他怒聲,“怎麼?跟舊情人敘舊敘到三更半夜還不想回巢?還是我柏禹文的巢像冰庫,凍得讓你不想回?”
可惡的璦琳,我真會被你害死!
璦琳整晚拉著她和蘇常霖東逛西逛的,搞得她疲倦不已,回到家還得接受柏禹文的疲勞轟炸,還真吃不消哩!
“對不起!我真的很累了,能不能請你行行好,回你的房去,我想睡了,有事明天談--”可茹話未說完,柏禹文已整個人沖過來。
他緊扯她的肩怒吼:“你!你有本事陪別的男人搞到三更半夜,你這麼需要男人來滿足你,你眼前不就站了一位!你真這麼想要,我隨時可以陪你……”說完刷的一聲,扯破璦琳特意替她挑選的性感露肩小洋裝。
“不!”可茹驚恐的喊叫,轉身想逃。她看見柏禹文充滿欲望的瞳孔,恐懼的一步步退後,沒想到竟退到床邊,不慎跌落床上。
“你是我柏禹文的妻子,不管你多不想要,你還是得對我盡一個為人妻最基本的義務!”他因她的拒絕憤怒不已,而妒火早已燒盡了他的理智,他只想將蘇常霖的影子從可茹腦中移除,他慢慢的……慢慢的迫近……
“不……”可茹的拒絕在柏禹文的碰觸後轉為一聲聲的呻吟,轉為一聲聲的柏禹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