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看到丹妮時,恐懼的眼睛張得好大。
「你……」
「伯伯,是我,別怕。」
老鼠立刻縮回被丹妮碰觸的手。「你……快走!」
「不!」丹妮一臉愧疚。
隱身在空氣中的藍光不滿的一直扁著唇,想聽聽老鼠怎麼說他。
「快……走!」老鼠又要推她,只是力不從心,全身都是繃帶的他連聲音都是沙啞的。
「不……」丹妮難過的直搖頭,還以為他是被藍光打成這樣。
老鼠恐懼地一直推她,要她快走,因為林三一直派人想要抓她,下一個遇害的對象就是丹妮,可是他一激動就一直咳嗽,根本說不出話。
「對不起,」丹妮蹲了下來。「我不知道他會把你打成這樣,我已經打了他一巴掌做為警告了。」
藍光氣呼呼的。
「你不要緊吧?伯伯。」
老鼠恐懼得直搖頭,他不是被打的,是被撞的,快走,丹妮,下一個就是你。
「我已經看到爸爸的信了,謝謝你,伯伯。」
老鼠疑惑地睜大眼。
藍光不滿地撇著唇。笨!這全是他的功勞。
要不是他利用總部那一台無所不能的計算機,過濾世界各銀行所有的帳戶,侵入銀行的計算機查出銀行保險箱裡每個客戶的資料,一般人怎麼可能查得出來?
她還以為這些都是老鼠好心提供的?真是單純到不行的女人。
「爸爸有沒有寄放些什麼東西在你那裡?」
怎麼可能?藍光又一臉受不了的表情。
有早就被瓜分光了,笨女人!
老鼠閃躲的避開她的眼,知道丹妮指的是什麼。
一些酒、一些錢、他們統統昧著良心沒有交給丹妮,甚至當林三把魔掌伸向丹妮時,他們也沒有出面阻止,明知道林三的目的就是為了老友遺下來的錢,可是他們統統都沒有講義氣。
「過去的就算了。」丹妮看出他的愧疚,「我只是很想要再擁有爸爸的東西。」當時林三怕她「睹物思情」,把一些東西全部丟掉了,現在想想他的動機並不單純。
老鼠搖搖頭。
看得出老鼠什麼都不敢說,丹妮只好放棄的站了起來,替他削好了水果放在盤子上,准備告辭。
「我走了,伯伯,明天再來看你--」
就在這時候門突然被打開,走進三個面容凶惡的男人,老鼠馬上一臉恐懼地叫著要她快走。
「你就是簡丹妮?」
丹妮立刻後退。「不是。」
「不是?」三個男人哈哈大笑,面容十分猙獰。
「我們等你好幾天了,就知道這只老的能把你引出來。」對方咬牙的狠狠拍拍老鼠吊在半空中的腳,把他嚇得差點死了過去。
「說!那個男的在哪裡?」另一個陰狠的問道。
「我不知道。」丹妮慌了。
就算是知道也不會告訴他們,她怎麼可能害X光先生?尤其他為她付出那麼多。
她的心突然揪了下,眼睛濕了起來,沒錯,X光的確為她付出好多好多,而她一直覺得他很混帳、可惡,她突然好希望此刻他就在身邊。
「你不知道?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對方凶狠的拍打她的臉頰,打得她頻頻後退,最後摔在地上。
藍光生氣的舉起了槍--
「林三說她還是處女呢,一直沒嘗到很可惜。」三人一陣淫笑。
丹妮駭得臉都變了。
她畏懼男人碰觸的臉頓時勾動藍光的心,某種大膽假設牽引他的直覺,讓他覺得丹妮的「畏懼」--跟林三有關。
他立刻收起槍,咬牙的忍住,打算親手解開這個一直纏繞在丹妮心中的謎題。
好,他就再忍一忍,看看林三能把丹妮怎麼樣。
三個人打算把丹妮押走,其中一個折了回來,站在老鼠的身旁,示意兩人先押著丹妮走,他「處理」完後就跟上。
老鼠一臉驚駭的瞪著身旁的人,像一只被貓叼在嘴裡的老鼠,連掙扎都無法掙扎。
「伯伯!」丹妮淚流滿面的頻頻回首呼叫,隨即被捂住了嘴。「唔……唔……」
她不忍老鼠即將被殺害。
門一被關上,站在老鼠身旁的男人立刻舉起了槍--
「咻--」滅音手槍突然扣下。
只見老鼠驚惶的睜著眼--眼睜睜的看著他身旁的男人圓著眼倒下。
「咦?咦?」老鼠一臉驚駭。
他只聽到「咻」一聲,隨即倒下的是欲殺他的人,他圓著眼說不出話。
想不到自己竟能從死神的手裡逃脫?!
藍光只是冷冷揚了下嘴角,隨即追上了丹妮,想解開她的秘密。
林三獰笑的看著被拋在床上的人兒,眼裡閃著淫欲。
「你……你想要干什麼?」丹妮沙啞而戰栗的尖叫了起來。
「小美人兒!」貪婪饑渴的雙眼鎖住她,彷佛要吞下她一般地飽覽她的全身,「你甚至比我夢想中的美。」
丹妮渾身打顫。
林三後退一些,脫掉自己的衣服。
而她只能動也不動地注視他。
林三伸手碰觸她的小手,緊緊地握住並捏擠了一下。
丹妮嚇得叫了起來。
「你的身體真美妙。」林三淫笑,大手緩緩沿著她的手臂爬到肩上,再輕柔地滑下,愛撫她的背,令她痛恨地叫了起來。
「不要碰我--」她祈求上帝能再一次顯靈,救她脫離苦海。
「我愛你,丹妮。」
丹妮惡心得想吐。
「我一直想象我們兩人身體緊緊密合著的情景,每當我看著你的時候--」
丹妮駭得幾乎吸不了氣。
「別碰我,我都可以當你女兒了,別忘了,你答應我爸爸要好好照顧我的。」此刻她才發現自己所學的心理學根本派不上用場。
「是啊,我是有要好好照顧你。」他瞇著眼淫笑,整個人燃燒在熊熊欲火中。「我現在下就好好『照顧』你了嗎?」他呵呵笑道,正打算為所欲為。
丹妮尖叫了起來,拚命地想要掙扎,可是林三仍是得逞的撕開她的襯衫,整個人壓了上來,臭嘴也亟欲接近--
「啊--」可怕的模糊黑暗從她腦海中銳利閃過,而此刻她還得面對更恐怖的黑暗。
「嘿嘿嘿……」林三似乎極端喜歡她的掙扎,金牙閃閃發光,臭嘴卻努力想要接近她。
「不要--」丹妮尖叫,「救命--」一陣劇烈的痛楚火辣的貼在她的臉上。
「婊子!」
「救命!」丹妮不放棄掙扎,拚命高呼,「救命!救命!」任由臉上的疼火辣辣的蔓延。
林三咬牙攫住她的手,將它高舉。
「我今天一定要得到你,這回我一定要得到你。」
突然,又一陣閃光劃過腦中。
某種熟悉的恐怖回到她臉上,她彷佛想起了什麼似的,倏地睜大眼。
「你……」
那……那……一天……十八歲的某個夜晚,她思念父親,抱著父親的相片哭著睡著,突然被某個東西壓住。
她想起來了!她想起來了!
她一直害怕、不願意去想的某些回憶被勾了起來。
她想起來了!
「你!」
她簡直不敢相信,那天壓在她身上的男人……會是林三?
林三「嘿嘿嘿」淫笑,臭嘴一直噴著氣。
丹妮的腦海裡閃過千百種破碎的記憶,竟然自動的組合起來。
藍光在旁看得齜牙咧嘴。
打他呀!踹他呀!他全身空隙那麼多,你怎麼不會注意看?只知道害怕?
真是把藍光氣得半死,咬牙把鐵拳按得「喀喀」作響,一度快要發狂。
「是你--」丹妮印證的叫了起來。
「怎樣?我兒子性無能不能抱你,可是我卻能讓你生兒子,如何?我還是能給你滿足。」他的唇用力擠壓在她的胸脯上。
丹妮拚命推。
突然,她身上的力道整個減輕,林三整個人被藍光捉在半空中。
「你!你……」林三被勒緊脖子而漲紅臉,肥短的腿在空中拚命的蹬。
丹妮大哭。
一見到X光,她立刻嚎啕大哭起來,內心的傷痛像泉水般不停地湧出,讓藍光看得心都痛了。
「他就是你怕男人的原因?」
丹妮無助的哭著直點頭,所有的一切她全都想起來了。
藍光狠狠地把人丟在地上,一腳踩住。
「告訴我當時的情況,」他生氣的說,「讓我決定是要剝他的皮,還是抽他的筋?」
林三掙扎著要起來,卻動也動不了,只能咬牙的趴在地上踹。
丹妮顫抖著捂住唇哽咽,淚水和回憶一塊排山倒海而來。
那天晚上,她突然被某種壓在她身上的東西驚醒,對方的淫笑及噴著臭氣的嘴讓她怵目驚心。
她瘋狂掙扎,對方拚命毆打。
黑暗中她根本看不清對方的臉,就在對方的手指解開她胸罩上的絆扣……最後一件衣物滑開她的身軀時……她瘋狂的抓住某種東西,狠狠地往對方刺了下去--
慘叫聲伴著一記重擊擊向她的頭,她暈了過去,醒來後她就躺在醫院裡了。
她……她……她一定是……已經……被林三……
哽咽又不甘願地指向林三,「他的肩窩上……一定有傷口!」
「傷口?」藍光低語的重復。
隨即彎腰將人拎起,一掌剝開林三的衣服。
沒有。
他干脆又扯下另一邊,果然一個怵目驚心、硬幣大小的傷痕就在林三的肩上。
「這是你用剪刀刺的,我發誓一定要討回來。」林三到現在還在逞強。
藍光一拳狠狠地往他的臉揍了下去,只見林三悶哼一聲的又跌回地上。
「你打算讓他怎麼死?」藍光又咆哮。
丹妮心碎的瞅著林三,恨不得能將他碎屍萬段。
藍光咬牙的舉起槍,連扣五下扳機。
林三整個人突然扭作一團,頭部還流著血,卻無法斷氣,只能嘴巴愈張愈開……眼睛愈睜愈大……
「我替你報仇了。」藍光氣悶的吁口氣,立刻脫下了外衣走向她,將她輕柔的包裹在大衣裡。
丹妮突然嚎啕大哭起來,像一個心碎的孩子,像一個失去爹娘的孩子,憤怒的將她所有的心酸全掏了出來。
「沒事了,沒事了。」他沙啞的低語,緊緊抱住她,滿臉不忍。
她只是哭,心碎的哭,受到了很大的傷害,無法逃避他的眼神和問題。
她突然害怕他的詢問,因為一切是那麼難堪。
可是他的懷抱是那麼溫暖,她的心像找到了歸宿,讓她既不捨卻又知道自己終究只能放手。
她又嚎陶大哭了起來,這一次是不捨。
有誰會愛上一個……一個……被……
「我愛你。」藍光突然說。
丹妮震驚的睜大眼睛。
「我愛你。」這一次他肯定無比。濕潤了下干燥的嘴唇又立即補充道:「如果你真的愛我,就嫁給我吧!」
她的眼中充滿不相信的神色。
藍光捧住她的臉,溫柔的直瞅著她傷心的表情,知道她在害怕什麼,逃避什麼。
「我知道你的感覺。」藍光淡淡的說,唇角無所謂的扯開,下巴抵著她的腦袋又說:「總括一句,對你,我感覺很圓滿。」
丹妮別過臉去,一臉的不相信。
他知道傷口需要慢慢愈合,回頭又看了看林三。
「他再也不能騷擾你了。」
丹妮打了個冷顫,想起了林三的黨羽。
「那三個我已經解決掉一個了,另外兩個就丟給我那兩個朋友。」
「你?!」她震驚。
藍光無所謂的聳了下肩,不再多說一個字,打算扶起她離開。
「你是……殺手?」
「不是。」他點了下她的鼻尖。「不過我會為我所愛的人殺人。」他肯定的說。
她的臉突然黯淡了下來,眼裡又蓄滿了淚水的低下頭。
「我不值得你愛。」
「胡說!」
「不--」她的頭激動地左右亂動。「我不值得你愛--」她崩潰的大吼。
他深深吸進一大口氣,眼中充滿絕望。她受的傷真不輕,他該如何治療她?
她這個心理醫生--婚姻顧問兼「性愛救世主」,反倒要他這個處男來拯救,好象有點……上帝搞錯了,
「為什麼你不值得我愛?」藍光只好放開她蹲下來,看著她的眼。
「我已經……已經……」她半赤裸著身軀坐在床沿,臉上又空茫了起來。
藍光難過的皺緊了眉頭,唇抿得緊緊的不說話,一直看著她。
她受不了他的凝視,緊張地想要下床,胡思亂想之下又開始吼:「我不適合你,將來你一定會傷害我!」她看過太多這樣的案例,她應診的客戶中,有一半以上的男人懷疑自己的老婆有外遇的可能。
或者心裡一直想著「第一次」的男人,懷疑她們的心裡還刻印著曾帶給她們「歡愉」的男人的印記,因為她們都不是處女。
她接過太多這樣的案例了,如今同樣的情況發生在她身上,她怎能希冀有例外發生在她身上?未來她更不知道如何應付那顆狂跳的心--當他傷害她的時候。
「我說過,你給我的感覺是很圓滿的。」他是說真的,就算他愛的人是個外星人,他也不在乎,只要她能讓他動心的話。
丹妮的俏臉充滿了焦慮和無奈,卻改變不了已造成的事實,只能用拳頭堵住唇,想發狂。
藍光的雙肩垮了,一臉沉重的將她抱了下來,不知道該如何安撫她那顆受傷的心,只好先離開這兒再說。
藍光帶著丹妮上了高速公路,帶著她一塊兒去尋覓新窩,就讓所有的一切都成過去。多的是時間讓他慢慢來愛她,兩人住在一塊兒,可是他看到的卻只是她空洞的眼神。
怎麼辦?
換他也煩惱了。
真該死!幫助她打開了記憶,換來的卻是她對人生的灰心,藍光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突然,他想到她可以再重新執業,也許對她有幫助。
「不,」丹妮淒涼地笑笑,「我死心了。」
他輕輕握住兩手,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你只是太累了,也許休息一陣子--」
「不,我是真的累了,」她肯定地搖頭。「王氏夫婦的案例,讓我深深明白婚姻的挽救得靠雙方努力,誰都介入不了。」她是徹底的醒悟這個道理。
喔喔!糟糕,這是她對人生充滿失望的證據,瞧,連「性愛救世主」她都不當了。
「那……嫁給我吧!」
丹妮懷疑地凝視他。
他挺直身軀,堅決的說:「我會是個好丈夫喔!」
她別開臉。
唉!藍光幾乎要洩氣了,但馬上又振作的說:「而且還會是個好爸爸。」他趕緊揚起笑容。
她的額頭無助的貼在玻璃上,突然痛楚的閉緊了眼眸、咬住了唇。
「你該不會是為了我的錢吧?」
藍光瞪著她,懷疑她具有分裂的個性。
「是不是?」她想激他離開,可是大眼裡卻充滿了不捨。
他忍住氣,「只有精神錯亂的人才會把你的話當真。」可是還是忍不住生氣的說。
丹妮盡力擠出一絲笑容,稍稍仰起頭用職業化的口吻說道:「即使我拿到了我爸爸的錢,我還是不會分一毛給你,這樣你還要賴在我身邊嗎?」
藍光堅實的身軀輕快地走向她,她不禁睜大眼睛。
什麼時候她才能學會以最短的時間打發他呢?喊「不要」也沒用了,因為她已經被他擁入懷中。
「你實在很可憐。」藍光低聲的吐了口氣,「可是愛上你的我更可憐,你使我瘋狂。」
她仰起的下巴抖了起來。
他攏緊環住她的手臂。「不要這麼折磨自己,這不像你。」
他寧願她像只凶貓一樣的又甩他巴掌,也不願她隱忍住淚水,簡直像要把他撕裂。
「我對你的錢沒有興趣,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讓你知道,某間銀行裡頭有多少我的存款。」
丹妮傷心的哽咽,「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那樣只會讓她更難過。
現在最簡單也最不會引起麻煩的解決方式就是吻她,也許這是令她振作最有效的一帖藥劑。
溫柔的吻使她停止一切思緒。
她不打算吻他,永遠也不打算再吻他,但卻感覺自己的身體顫抖了,淒冷的心也突然變得熾熱狂野,輕易地就被喚起在他身上體驗到的所有感覺。
他灼熱的大手滑過丹妮的背和兩側,野蠻的力道逼得她仰頭啟開雙唇,感覺他的舌迅速而自信地碰觸她的舌,激起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感情,使它們浮出表層。
他的手緊抓住丹妮的腰,將她釘牢在他身上,雙唇則一次又一次地吻著她,直逼近興奮的頂點時,卻突然放開她並往後退,呼吸變得疾速、短促。
「我會用愛證明我不在乎的。」
丹妮只覺得搖搖欲墜,連忙伸手撐住落地窗玻璃,他的吻再度震撼了她。
「我不值得你這麼做。」
藍光的臉上幾乎要露出失望的表情,但他隨即驅走那份失望。
「我比你還可憐,我從來沒有談過戀愛啊,丹妮,想不到我的第一次--什麼都是第一次,卻一直慘遭滑鐵盧。偏偏我又放不開,連你都看不上我了,還有誰會愛我?」他故意把自己說得很不中用,讓她知道比她更糟的大有人在。
她的心被溫暖包圍,知道自己要鼓起勇氣,抬頭迎向藍天。
「如果你走不出去,那麼它們就一直折磨著你,嗯?」
丹妮的眼裡迸射出了光芒。
沒錯,那麼每一分、每一秒她都一直被吞噬。
她若有所悟的一直看著他。
藍光薄薄的唇上露出輕松的笑容,「晚上一起吃飯好嗎?」
美麗的唇瓣漸漸彎出一個好看的弧度,「誰教你這些的?」她一直走不出去。
最後心理學教授試著教她選擇釋放記憶,遺忘。
於是她將傷口蓋起來,任由它發臭、腐爛,以為這樣它就不存在;可是他卻教會她真正的道理--只有正面迎戰,她才能重新檢視自我,原來那些傷害她的因素……其實可以不存在。
除非她允許。
她帶著一絲委屈的笑容點點頭。
「我還是需要一點時間,不過今天可以一起吃飯。」
「太好了。」藍光爽朗的笑了起來,「老實說我實在不會燒菜。」
她故意-了他一眼,「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姓名呢,還有你都靠什麼維生?」
藍光突然斂住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