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王爺府大門,不待馬車伕上前為他開門,杜衛天便立即開門跨下馬車,然後一手把坐在馬車裡的昭儀拽下車來。
天啊!好痛!硬被拽下馬車的昭儀差點站不住腳,她強忍著疼痛,咬緊牙關不肯叫出聲,她才不要成為他眼中的弱者。
杜衛天將她拽下了馬車,緊緊地扣住她的手時,還不忘低頭看她一眼。
看到她的狼狽模樣,他竟然有點心疼,但是他更氣的是,昭儀毫不把他放在眼裡的態度,所以,他內心固然不捨,但是他絕不能讓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好歹他也是個有功於大唐的王爺,昭儀雖貴為公主,但是嫁給了他之後,她就是他的夫人,一個「名副其實」的杜夫人,他才不管她以前是什麼身份。
是公主也好,是下女也好,總之,成了他杜衛天的妻子之後,眼裡就只能有他,而不能像現在這樣,對他愛理不理的,老是不把他放在眼裡。
才過門一天,就把整個王府鬧得快掀了。更過分的是,她動不動就拿公主的身份來壓他,現在該是有人教教她王妃這個位子該怎麼坐的時候了。
他才不管她疼不疼。
心不甘、情不願的昭儀被強迫地拖著進了王府大門,一堆僕人全吃驚地看著這一幕,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一向以冷靜著稱的王爺,竟會氣沖沖地拖著……
沒搞錯吧?王爺拖著的……竟是公主?!
一群人全震驚得當場傻眼。
「王爺!」從正廳出來的杜忠看到這個情形時,心臟差點停止跳動。
「怎麼會這樣?」跟著出來的昭筠看到時,也吃了一驚,連忙走到姊夫的面前,伸手攔住他們。
杜衛天看到昭筠,連忙緊急煞住,被他拖在身後的昭儀,原本就跟得非常辛苦,根本就沒料到他會突然停住,立即整個人撞上他的後背,差點摔在地上,要不是杜衛天機警地環住她的腰,她早摔得鼻青臉腫了。
「你搞什麼?沒事站在路中間?」想不到杜衛天竟連昭筠也一起吼。
昭筠不太敢相信地瞪著他。
有沒有搞錯?才剛見面的第一天,她的姊夫送給一她的竟是這個──用吼的招待她?
「應該是我問你,你搞什麼?」昭筠指了指自己的姊姊,瞪圓了杏眼看著面前所謂「姊夫」的男人,「請問你,我姊姊到底是犯了杜氏家法哪一條,需要你這麼待她?」
杜衛天被她這麼一問,一時之間竟答不上話來,低頭看著懷中的昭儀,一股氣竟又被她提上來。
想不到他懷中的人根本毫無悔意,一臉不怕死的表情,竟用一雙非常痛恨的眼光怒瞪著他,一副死不肯悔改的模樣。再有耐心的人,也會被他懷中的人兒磨光,他手一揮,當場揮開擋在路中間的昭筠。
這下子換昭筠也跟著傻眼,用非常不可思議的表情,目送杜衛天和昭儀離去的背影。
奇怪,她竟然不會生氣,反而還為姊姊感到高興?真是想不到,她的姊夫竟是這麼有個性的男人。她想,姊姊這一生,只怕從此都會被姊夫管得死死的。
看來她是來對了。原本她有點替姊姊擔心,因此不管皇兄答不答應,仍堅持出宮探望他們不可,想不到才進門沒多久,就看了一場免費的精-好戲,同時也目睹了姊夫的廬山真面目,他們兩個真是絕配!
姊姊平常就愛使點小性子,現在有人能治好她的「毛病」,她可以放心地回去向母后還有皇兄報告,順便討賞了。
一進入寢室,杜衛天就大吼著要僕人全部離開,然後用力地關上房門,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地將昭儀丟在床上。
這下子,她真的全身都是傷了。昭儀摸了摸全身被摔疼的地方,一雙眼還是不服輸地瞪著杜衛天,是他教她痛成這副德行的,他憑什麼這麼待她?
「下次不准讓我再發現你有私自出府的情形發生。」杜衛天咬著牙,警告地看著昭儀,堅持要得到昭儀的親口承諾。「你聽到了沒有?」
「沒有。」昭儀朝他吼了回去。「我又不欠你什麼,我幹什麼要聽你的。別忘了我是個公主,你也只不過是個王爺,本公主愛怎麼著,就怎麼著,你管不著!」
杜衛天生氣地立刻走近昭儀的床前,一把掀住她的雙手,用著十分危險的眼神盯牢她,「昭儀,不要考驗我的耐性,我的自制力有限,如果你夠聰明就不要再惹我生氣,聽我的話,把這一身不適合你的衣服換掉。」
「我偏不!」昭儀生氣地想扭開杜衛天的手,不怕死地偏要跟他唱反調,然後在床上坐直起身子,「我不夠聰明,不夠伶俐,我是個小呆瓜,而且我不知好歹,所以永遠不可能聽你的話,我就是這種人,你敢對我怎麼樣嗎?」
「你──」杜衛天拉住她,忍不住地用力一扯,幾乎把昭儀整個人自床上拎起來,昭儀痛叫出聲,他趕緊放輕力道。
他早晚有一天會被這個小女人給活活氣死!看著跪在床上、不住想要掙脫他的昭儀,心中真是氣到了極點。
「你不脫?行!我幫你脫!」
說著,就真的用力扯開昭儀的衣服,她先是吃了一驚,隨即恢復正常,立刻對他又咬又踢,猛掙扎個不停。她一時情急之下,猛力一揮,她的右手結結實實地賞給他一個鍋貼。
氣氛頓時僵住了。
杜衛天震驚地抬起臉,不敢相信地摸著自己的臉頰,隨即雙眼瞇了起來。
看他的眼神……昭儀也被自己的這一耳光嚇了一跳,不自覺地想往床內縮,又被他硬扯了回來。
「啊──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用力?」她的手被他拉扯得好痛。
「我曾經警告過你。」杜衛天的聲音陰沉又危險。
她的心立刻七上八下起來,後悔自己給他那一巴掌,明明知道他不能忍受別人打他,她卻偏偏要出手。
「是你的錯。」她仍在逞強,不服輸地說,明明自知理虧,嘴巴卻怎麼也停不下來。「誰教你要硬脫我的衣服,如果你不硬脫我的衣服,我就不會出手打你,我如果不出手打你就不會這麼……生氣,所以錯在於你,是你逼我出手的。」
說來說去都是他的錯,他該負責。
杜衛天牙關咬緊,這女人也知道他現在很生氣,怕了?
昭儀小心翼翼地看著他,杜衛天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不知道是不是已經被她氣瘋了?她咬了咬下唇,決定趁他還沒有發作之前,趕緊逃離這個已經快成為瘋子的男人。
然而,杜衛天像拎小雞一樣地,在她的雙腳還沒有構著地面之前又將她拎回床上。
「我說過,不許你再動手打我。」他的臉孔逐漸逼近她,臉色鐵青,表情十分駭人。
昭儀緊張地吞了一口口水,「打都已經打了,你敢把我怎麼樣嗎?別忘了,我是個公──」
「住口。」杜衛天幾乎是用吼的,然後單手高舉,將她的雙手固定在頭頂上方,另一隻手朝她身上的衣服猛烈撕扯,沒幾下,昭儀身上的衣服就成為破布條,被杜衛天丟在地上。
「你──」昭儀想要尖叫,看到杜衛天豁出去的眼神後,又趕緊壓抑住,整個王府裡杜衛天最大,誰敢在這個時候衝進來?更何況,她現在這個樣子根本就不能見人。
杜衛天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你要幹什麼?」昭儀開始掙扎,看他的眼神,她也知道他要幹什麼。
他將她壓在身下。
杜衛天一手撥開了紗帳,雪白的輕紗在半空中劃下一道圓弧後,自動地合上,將他們兩人鎖進迷濛的氣氛中。
「是公主就很了不起了嗎?」他急促地在她的耳邊說道,開始輕吻她的頸項,「只要我願意,你會永遠躺在我的身下,就像現在這樣。」他的吻蜿蜓而下,灼熱地在她的肌膚上印下他專屬的紅記。
昭儀想要掙脫他,卻敵不過他的力氣。
「怎麼樣?你覺得無奈是吧?」他的手在她的身上來回游移,令她驚喘。「更無奈的還在後頭,你得幫我生兒育女。」
「我不要!」
「你得要!」他定住她的下巴,肯定地說,然後開始執行他做丈夫專屬的權利。
她這個大小姐,從來沒受過這種對待,明明知道自己是屬於他的,這是他應得的,可是淚水就是不受控制地滴淌下來。
她的自尊心嚴重受創,她覺得好難堪。
杜衛天嘗到嘴裡的鹼濕味道後,懊惱地抬起頭,原來她真的不愛他。
熱情、怒氣全被她的淚水沖離,他心中一緊,無法面對眼前梨花帶淚的人兒。
「你別哭。」他用手指拭去她臉上的淚水,拉過薄被輕輕蓋在兩人的身上,然後擁緊她。
「我偏要。」她埋在他的胸腔上抽噎,悶著氣回答。
杜衛天在心裡頭歎了一口氣,都什麼時候了,他懷中的人兒仍是這麼倔強。
「我要你道歉。」
「什麼?」杜衛天幾乎失控,差點將她踢下床。
「我要你道歉。」她用力捶著他,開始放聲大哭。
這下子,他真的歎氣了,娶了這樣的妻子,他上輩子是沒燒好香嗎?
粉嫩的拳頭在他身上叮叮咚咚地持續著,逼得他不得不投降。他抓住了拳頭。「好吧,我道歉,你饒了我行吧?」夫妻之間讓一讓,不會吃虧到哪裡去,這叫「大人有大量」。
帶淚的臉蛋立刻從他身上抬起來,破涕為笑,隨即又是一臉的不屑,「你真沒個性,叫你道歉你就道歉,太不像男人了,我不喜歡。」她皺眉扁嘴,還是那副德行。
「你──」杜衛天幾乎失手掐死她。
他正在考慮要不要這麼做時,想不到昭儀卻搖了搖他的身子,要他起身。
他不明所以地從床上坐起後,昭儀用著一副十分垂涎的表情瞅著他。「我好渴。」
杜衛天開始悲歎自己的命運,哀怨地從床上坐起,認命地倒杯茶給昭儀解渴。他想起他是怎麼帶她回來的,想起他為什麼帶她回來時是一個堂堂男子漢,竟敵不過一個女人的眼淚攻勢,唉!下輩子他考慮要不要換當女人了。
喝完了,昭儀把茶杯遞給他,他只好乖乖地再把茶杯放回去,然後走回床邊,認命地看著她。
想不到昭儀一把拉下他的頭,主動獻上她的唇。
「你──」他有些驚訝!
昭儀對他搖搖頭,用嘴唇堵住他所有的問題。她的丈夫真的很可愛,他是愛她的,否則他不會低聲下氣跟她道歉,叫他做什麼就做什麼。
或許他應該跟她約法三章……在墜入溫柔鄉之前,杜衛天恍恍惚惚地想著,她的妻子或許是刁蠻了些,但並不是完全不講理,也許假以時日就會……就會……
怡心苑內傳來昭安爽朗的笑聲,直貫雲霄,英姿勃發的臉上饒富興味地盯著杜衛天直瞧。
「笑什麼?」杜衛天故意裝得一派嚴肅,想要嚇阻這位正在朗朗大笑的師弟,擺明了不想給他當笑話消遣。
他不自在地摸摸臉頰。早上起床時,不小心被昭儀的「鳳爪」抓了一下,到現在還留著一道鮮紅的指痕在臉上。
「這是什麼?」昭安湊近他,假裝不懂地問他,而且還故意用手指頭輕刮那道傷口,然後搖搖頭。「嘖嘖嘖,不輕哪!」
當然不輕,你自己妹妹的爪力,還會不清楚?杜衛天瞟了他一眼,懶懶地回答:「被貓抓的。」
昭安哈哈大笑的聲音再度震盪開來,只有這個時候,他才能夠享受難得的輕鬆與自在。沒有煩死人的呼號,不必硬端著臉,擺起架子。在自個兒大師兄的面前,他只是個暫時不受任何束縛的渾小子,即使是短暫的片刻也好。
「你找我來,就只是為了聽你的「嘯」聲?」杜衛天拿起桌上的花生米,一顆一顆拋進嘴裡嚼著。
一粒黑子兒,就這樣入了杜衛天的棋碗中。
昭安再度輕笑,他才不管他棋盤裡的子兒會被幹掉幾顆,他有許許多多的問題想問呢!他自動奉送一顆黑子到昭安的虎口裡。
杜衛天抬起頭:「怎麼搞得,沒心情下棋?」那顆棋子他自動接收。
「你和昭儀……?」還有什麼更精-的,被他錯過的,他很想知道。
杜衛天瞪他。這小子忙昏頭了,竟變態得想知道別人家的閨房情趣?「想知道,自己不會也娶一個回來。」接著他又非常不耐煩地說:「拜託你,專管你自己的事情好不好?免得不小心把「家」給敗了,那多不划算。」
昭安搖搖頭,「我可是好意想要傳你幾個絕招──專治潑貓的絕招,你不愛聽就算了,當我沒說。」
要你多管閒事!杜衛天白了他一眼。
杜衛天不想理他這個令人頭疼的師弟,「閒話一句,」他糊掉了桌上的星子兒。「程雲那邊的情形有沒有進展?」
昭安臉上的頑皮笑容不見了,他正經地搖著頭。
這就怪了!鰲不入甕,如何個抓法?杜衛天蹙眉。
「對方很小心!我猜,他可能知道他還留了個活口,令他忌憚的是,他知道我們一定在暗中埋伏了不少高手等他入網,所以遲遲不敢出手。」
「將這個餌從月軒觀裡放出來,否則魚兒不會上鉤。」杜衛天冷冷地哼道。
「我也正有這個打算。」只要將糟老頭兒自月軒觀裡引出來,再派幾個高手於暗中保護,任對方再怎麼厲害,也得逞不了。
「當初說好的,抓到了人之後,他的命是我的。」杜衛天警告地看著他。
昭安搭著他的肩膀安撫他,「兇手死在誰的手裡都一樣,別忘了,他的目標本來是我父皇。」
杜衛天沉吟了一會兒,覺得他說的有理。「那老者,你打算怎麼處置?」
「你說呢?」
「一個殘廢的人,對我們構不成威脅。」
「難說。兇手就是兇手,只要他沒有悔改之心,隨時都有再度危害的可能。」
昭安知道他的師兄又心軟了,當了多年的兄弟,他比誰都清楚杜衛天的個性,不過身為一國之君,凡事必須秉公處理,心軟不得。
杜衛天看著他,不得不同意他的說法,他站了起來。「就這麼約定,抓到元兇交給我處理,那糟老頭兒就交給你了。」
「遵命。」昭安也跟著起身,開玩笑地要朝杜衛天拱手行禮。
杜衛天趕緊制止他,「你好玩也得要有個分寸,雖說我是你的師兄,但你也不能如此折煞我,不小心讓人看見了,還以為我才是皇帝,你是我派來充當皇帝的。」
昭安聽了表情有些無奈,整天將他綁在宮裡已經夠委屈了,連這點玩笑也開不得,當皇帝實在無趣。
「沒有我的命令,他們沒有人敢私闖進來。」
看著師弟無奈的表情,他只好搖頭。「當皇帝就得認命,誰教你生來就與眾不同!」也只能這麼安慰他了。
「我回去了。」杜衛天一心想著昭儀,想打道回府。
「娶了妻子就不一樣了,現在的鎮寧王爺眼裡只有老婆。」昭安忍不住取笑他。
「等你有了老婆後,再笑我也不遲。」
杜衛天走遠後,昭安只好收拾起玩笑的臉孔,繼續正正經經地扮好皇帝,畢竟他這個皇帝還得當下去。
無聊死了!
昭儀用力地放下書,直盯著桌上發呆,看了一早上的書,現在看不下去了,不知道要做什麼好。
麗霜被衛天送回杭州了。他可不敢再讓這兩個搗蛋鬼湊在一起,否則不知道會有什麼更恐怖的事情發生,所以他「恐嚇」麗霜,威脅她,說什麼要隨便找個婆家把她嫁掉,而且說做就做,馬上要僕人備妥紙筆,準備大貼告示:凡是能在三招內將鎮寧王爺手中的硃砂筆搶過來,麗霜就許配給他。末了,還恐嚇她:萬一他累了,一個閃失,那支硃砂筆剛好被嘴歪眼斜、癩痢頭、麻子臉的人給搶走了,他可不負責。
這話當場把麗霜嚇得哇哇叫,直嚷著要回杭州,一刻也不敢停留,隔天一大早,就要杜衛天派人護送她回杭州。他鬆了一口氣,今兒個才敢放心地出門,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都是他害的!害她無聊了一個早上,連個談心的對象都沒有,不管了!她決定出去走走,於是拉開了房門。
「公主,你要去哪兒?」門一拉開,小晶正好端著茶走進來。
「出去走走。」
「不行!」小晶整個人幾乎黏貼在門板上。「王爺交代過的,他要我們看好你,不准你再私自出王府。」
去他的王爺!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回來。「我只是在花園走走,瞧你緊張成這副德行,怕我會突然消失?還是出去了就不再回來?真是的。」她輕啐道。「拜託你,別帶著一大堆人跟來跟去的好不好?你煩不煩哪!」她可是快被煩死了。
你以為我愛呀!公主。小晶當然不敢把「心聲」說出口,只能搬出王爺出來,希望王爺雖然不在,但「餘威猶存」,能鎮得住公主。
「這是王爺吩咐的。」
又是王爺!昭儀朝天翻了個白眼,怎麼她身邊跟的全是些聽他話的人。「難不成他要你們把我鎖住,直到他回來?」昭儀開玩笑地隨便問問,想不到小晶竟認真地點頭。
好呀!他竟派人盯梢,這下子她更是非出王府不可了。
「不行!」小晶對她搖頭。
「小晶!」昭儀語帶警告地看著她。「你知道我的個性。」
「你自己看我的後面。」她讓開了,身後立刻站出了一大堆丫鬟。
昭儀傷腦筋地拍著額頭,小晶身後的丫鬟像座山似的堵在門口。不行!今天她是非出去不可。
「我問你們,王爺不在的時候,這裡誰最大?」
「當然是王妃您了。」丫鬟們異口同聲。
「這就對了。」她笑著拉開了小晶。「既然王爺不在的時候,我最大,你們就該聽我的。」
「這──」丫鬟們猶豫了一下,隨即讓開。
真乖。她笑咪咪地跨過門檻,一道人影迅速遮住她的上空,看清楚是誰後,她立刻生氣地指著他罵:「你把我關在房裡是什麼意思?」原來不是她厲害,是丫鬟身邊的人厲害,才會乖乖地讓開。
他揮了揮手,要她們全都退下。
「現在我回來了,誰最大?」他反問她。對她,他實在是氣不起來。
幸虧他回來得早,否則這丫頭不知道又要去哪裡野了。
昭儀生氣地返回房裡,小嘴翹得老高,一副打死她都不肯再理睬他的表情。
「又生氣了?」杜衛天坐到她的身邊,一手摟起了她的腰,將她放在自己的腿上。
「我生氣了。」她生氣地轉身面對著他,雙手環住他的頸項,決定向他撒嬌。「我好無聊,你又不准人家出去,當然會生氣。」說完,她啄向他的頸子,對他密密細細地親了又親。
她愛撒嬌,他知道,因為每次都能讓她得逞,這一次也不例外,享受之餘,他決定好好地促狹她一番,這樣才有樂趣。
「這邊。」他指了指她的傑作,昭儀的唇馬上印上他的臉頰。「還有這裡。」他朝自己身上的多處傷痕比了比。
「死相!」昭儀一掌拍向他的臉,杜衛天指向不該指的地方要她親。
「你!」杜衛天的臉刷地一下變了色,馬上轉黑,怒狠狠地瞪著她。
「怎麼了?」她不解地問。
「你剛才在我臉上做了什麼?」
「沒有哇,我──」昭儀忙咬住指頭,她……她又打他巴掌……這是他的大忌諱!她驚慌失措了起來。
盛怒的臉孔一寸寸地朝她逼近,鉗住她腰的手愈來愈緊,這是發飆前的前兆;她緊張得猛嚥著口水,臉一寸寸地往外移。
「衛天,我……我不是故意的。」她緊張得求饒,這是打出娘胎來頭一遭向人求饒。
他盯住她的眼,她……實在是不能再往外移了。
「我知道。」在罩下他的唇之前,他突然輕柔地冒出這麼一句。隱忍不住的笑聲,還有昭儀的驚駭,全被他的唇舌一起吞併掉。
他的唇舌需索著她的,昭儀愣了好一會兒。
「你去死!」可惡的男人!抗議不成,只好轉化為甜言蜜語、陣陣呢喃,不時地從這對愛慾交織的男女口中逸出。
再醒來時,恐怕夜已經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