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底,軍訓結束的時候,秦炎等到了謝棋的電話。
「我不回家了,你呢,過來吧?」
秦炎長吁一口氣,回答:「我跟家裡說說看。」
謝棋說:「那你快點定下來啊,十一期間火車票不好買。」
秦炎說:「知道了,你好好想想帶我去哪玩吧。」
放下電話,秦炎唇邊漫開一絲笑容。其實早早就跟家裡說好了的,這個十一和同學約了一起出去玩,不過是在等謝棋的電話,好去買火車票。想起要一個人在火車上度過漫長的十六個小時,秦炎的笑容僵了一下。
他還是第一次一個人出遠門呢。
***
秦炎下火車時,謝棋已經等他老半天了。秦炎只背了個書包,比起謝棋上次去看他,裝備輕便多了。在火車上僵硬的坐了十六個多小時,再加上車廂裡塞滿了人群,煙味,汗臭味,熏得秦炎頭昏腦脹,他第一個念頭就是好好去洗個澡。
謝棋帶他回了自己宿舍,秦炎一腳踏進去,嚇了一大跳,怎一個亂字了得!
空間本來就不大,還擺了四張上下鋪的床,外加八張拼在一起的桌子。襪子內褲掛的亂七八糟,滿地的插線板拖鞋煙頭衛生紙。謝棋說:「我靠!昨晚上才打掃過衛生的,怎麼今天又變這樣了?」
秦炎憋住笑,把書包往他身上一扔,說:「得了吧,又不是今天才認識你。快讓我去洗個澡,難受死了!」
謝棋接過書包,幫他放下,帶著他進了衛生間,笑嘻嘻的問了一句:「要我幫你洗麼?」
秦炎反手就把他推出去了:「給我滾!還嫌我一路上不夠累是吧?」
謝棋隔著門在外面怪叫:「大人一路辛苦了!大人您慢慢洗,小的我等大人出來後,脫了衣服給您捶腿按摩!」
秦炎大罵:「你他媽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等到洗完澡,秦炎覺得神清氣爽,推開門出來,謝棋當然沒有脫光衣服在床上等他,正翹著二郎腿,抓緊時間玩CS呢。
秦炎說:「你倒是爭分奪秒的!」
謝棋回頭問他:「要不要休息一下,養養精神?」
秦炎說:「不用了,火車上睡夠了。」
謝棋退出了CS,站起身來,笑著說:「那就去參觀參觀本大爺美麗的校園吧?」
秦炎點點頭,謝棋便帶著他出門了。出宿舍樓大門時,秦炎突然看到門上貼著碩大的一張海報,謝棋穿著黑色的T恤,牛仔褲,坐在橙黃的燈光下,眼神專注的彈著吉他,看起來還真……他媽的帥!
秦炎跟著謝棋進宿舍樓的時候還沒注意,以為是哪個明星演唱會的廣告打到他們學校來了,目不斜視的走過去了。現在發現了,便不由多看了幾眼,心想謝棋這小子還真會出風頭,就他一個人佔了海報正中間最好的位置,其餘人在他的上下左右露出那麼半張臉就像是陪襯的。
八成設計這張海報的也是被謝棋煞到的某個妞吧?
謝棋回過頭,見秦炎正欣賞那張海報,嘴角咧開得意的笑:「帥不帥?」
秦炎說:「帥!怎麼不帥?」
謝棋說:「你拿出點誠意來讚揚一下好不好?」
秦炎說:「你已經帥到日月無光,天昏地暗……再多看幾眼我就把持不住了!」
「啪」的一聲秦炎冷不防被謝棋一口親在臉頰上,他嚇得差點跳起來,左右看看,還好沒人。回過神來就大罵:「有病啊你!大白天的發什麼神經?」
謝棋邪笑著看著他:「我怕你把持不住,先給你下下火,晚上再來正餐。」
秦炎立刻紅了臉,流氓啊流氓!當下撇過頭去,沖在謝棋前面直挺挺的走了。謝棋跟在他身後,臉上掛著笑,好心情的吹了聲口哨。
晚上兩個人吃了飯,沒事就去逛超市。秦炎喜歡吃零食,謝棋陪著他,偶爾也撿幾樣自己喜歡的往籃子裡扔。兩人說說笑笑的,買了一大包零食,回了寢室。謝棋同宿舍的室友不是回家了就是被他趕到別處去了,秦炎說:「你同宿舍的還真好說話,你讓他們騰地方就真給騰地方?」
謝棋說:「我還不是那句老話,說我馬子過來了,他們還能不識相?」
秦炎受不了他那句話:「什麼你馬子?說話別這麼難聽行不行?」
謝棋貼著他耳朵說:「我是真把你當我馬子看了。」
秦炎一呆,謝棋已經拎著籃子衝過去排隊交錢了。
一路上秦炎都在心神恍惚,謝棋那句話,半認真半開玩笑,也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意思——真把他當馬子看?秦炎心裡恨恨的說,都是男人,誰是誰馬子?
回了謝棋宿舍,謝棋問要不要玩會電腦?秦炎搖頭,於是兩個人自然而然的洗了澡就上床睡覺。
睡覺這個名詞,也就自然而然的轉換成了一個動詞。
謝棋的興奮和一個月前去秦炎學校看他時的那個晚上截然不同,雙手象徵性的在秦炎後背上撫摸了兩下,狠狠的親吻著他,一隻手已經滑到他的後面去了。
秦炎心裡一驚,不動聲色的擋住,低聲說:「別亂來!」
謝棋說:「每次你都不讓我做下去,這不是存心憋死我嗎?現在是我的地盤,我說了算!」一邊說,一邊把秦炎的手使勁掰開。
秦炎慌起來:「你……你不是從來沒想過要真做嗎?上了床……那是變態!」
原以為謝棋聽了這句話要翻臉,誰知道他竟然毫不在乎的笑起來:「變態?那就變態好了,反正除了我們自己,也沒別人知道。」
秦炎想這是什麼邏輯?原來謝棋不怕做變態,只要別人不知道他們是變態就行……可是,上次來看他的時候,謝棋還沒有這個念頭啊,他們明明也沒有做到最後的。於是掙扎著說:「上次你也沒要做到最後啊,怎麼現在……」
謝棋說:「上次?你不是還要軍訓嗎?」
秦炎心下陡然間就清醒過來了,原來上次謝棋手下留情是顧及到他要軍訓……這個混蛋,怪不得走前要他十一的時候到他學校去看他,原來是為了這個!
他是在想,整整七天,足夠在床上消磨了吧?!
謝棋正蓄勢待發的準備做下去,誰知道秦炎突然一個翻身,冷冷的把他壓在身下:「你真要做?」
謝棋還沒搞清楚狀況,下意識的點頭。
秦炎說:「好,那讓我在上面!」
謝棋滿腦子的風光旖旎頓時被這句話打得煙消雲散:「你說什麼?!」
秦炎騎在他身上說:「你讓我做!」
謝棋大怒,一把掀開他,反身壓住,死死的按住不讓他掙扎:「你是我馬子,讓我在下面?操!反了你?!」
秦炎又氣又怒:「誰是你馬子?我也是男人,憑什麼讓你上我?!」
謝棋說:「就憑我比你狠!」一面說,一面低頭吻住秦炎的嘴,不讓他再說其它自己不想聽的話出來。
秦炎畢竟也是個男的,拚命反抗起來謝棋也沒那麼容易得手,他一面扭開臉龐躲開謝棋的唇,一面憤怒的叫:「我靠!我坐了十六個小時的火車過來就是讓你上的?你他媽放開我!不讓我做,你也別想做!」
經過一場激烈的肉搏戰,秦炎和謝棋氣喘吁吁,彼此瞪著對方,衣服是早被扯得亂七八糟了,兩個人都是恨不得把對方撕了吞下去的惡毒表情。
最後,謝棋突然笑起來,很溫柔。
秦炎打了個哆嗦。
謝棋說:「不如這樣,第一次我先做,你回學校前再讓你做。」
秦炎說:「怎麼不讓我第一次先做?」
謝棋說:「難道你想被我上了後,再坐十六個小時的火車回學校?受不受得住啊你?」
秦炎咬著牙,不說話。
謝棋放低聲音,語氣愈發的溫柔:「你既然都來了,做是一定要做的,至於誰上誰,還不就是個先後的問題?」
秦炎動搖得厲害,思想鬥爭激烈中。
謝棋終於使出最後一招,二話不說,直接就壓上去,舌頭撬開秦炎的嘴唇,一個濃濃的深吻就下去了。
秦炎渾身一軟,不由自主的反手摟住了他。
我在上面!我在上面!謝棋得意得幾乎要高唱起來,終於要吃到手了,心花怒放。
最後他離開秦炎的唇時,秦炎給了他一個絢爛到極點的微笑。他一陣心神恍惚,呆呆的看著。
「不讓我在上面,那就乾脆別做到最後,就這樣好了,我怕痛。」
謝棋的笑容僵硬在了臉上,然後眼睜睜的看著秦炎推開他,翻個身睡了。
***
十一長假的第一個晚上這麼莫名其妙的混過去了,不,確切的說,是謝棋被秦炎混過去了,被他甩了句怕痛,還威脅說不讓他在上面,那就大家都沒得做的混過去了。
所以大清早,謝棋正在垂足頓胸的懊悔中。
自己怕也是腦子進水了吧?壓都已經壓在他身上了,只差一步就「合二為一」,他一句要睡覺,自己就真跑衛生間去就地解決了?我X的秦炎,你人都被我拐過來了,絕沒有白白放你回去的理!
謝棋恨恨的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秦炎,發誓今天晚上絕對不會手下留情了,然後爬起來,進衛生間洗漱去了。
秦炎當然不知道謝棋這番心理活動,兀自在睡夢中快活。
什麼夢什麼內容?
少兒不宜。
可惜天公不作美,謝棋計劃著要做攻的第二個晚上,他同宿舍的室友回來了,愁眉苦臉的抱怨說謝棋太不人道了,逼他去別人的寢室睡覺,而且還騙他說什麼女朋友過來了——這不明明是個男的麼?
謝棋要發作找不到理由,加上自己本來就心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位不識相的仁兄大搖大擺的爬上了床,還和秦炎聊得熱火朝天。
「你是謝棋他以前同學啊?高中同學?」
「不止啊,幼兒園就一起念呢。」秦炎笑著回答,「他住我家樓上。」
「一起長大的啊!」那位同志頗為感慨了一番,「真不錯,我搬了好幾次家,朋友換了幾圈,還真沒個你們這樣的。」
謝棋貓在洗手間,嘩啦啦的開著水洗衣服,一肚子不滿全發洩在桶裡。
他室友伸著脖子喊他:「我們找人打牌吧?再叫一個過來!」
謝棋用力把衣服往桶裡一扔:「操!」
秦炎肚子裡憋著笑,他知道謝棋現在火大,也不去撩撥他,只是和他那個室友胡天胡地的亂侃一氣。這時候他們寢室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那個兄弟爬過去接,喂了一聲後,衝著洗手間喊:「謝棋,你老婆電話!」
秦炎臉色陡然一變,謝棋已經衝出來了,瞪了那位還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話的老兄一眼,接過電話走到門外,秦炎只依稀聽到他說了一句:「你找我幹嗎……」然後房門就關上了,隔斷了一切聲音。
這邊謝棋他室友已經把話題轉到CS上面了,說的興高采烈,言下之意很想跟秦炎切磋一番。秦炎定了定神,勉強打起精神,笑著說:「我玩那個不厲害,菜鳥一個。」
對方很失望:「謝棋可是高手呢。」
秦炎笑笑:「是,他玩這些都很在行。」
兩個人又神侃了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謝棋已經講完電話進屋了,劈頭蓋臉對著他室友一頓爆罵:「姓葉的你下次少亂講話,誰是我老婆?!」
姓葉的很是委屈:「那人家三天兩頭的幫你打飯洗衣服,不是你老婆,難道是你保姆?」
謝棋說:「我又沒求她!那女人已經纏得我夠煩的了,拜託你別添油加醋的,叫那麼大聲,深怕她不把自己當我老婆是不是,葉陌涼?」
葉陌涼身子一縮,嘟噥了一句:「平時開玩笑也沒見你這麼火大啊……不叫就不叫了,那人家本來就是個美女啊,還以為你喜歡這種類型的呢。」然後探下頭去繼續和秦炎說話,「我們剛才說到哪裡了?」
秦炎好脾氣的回答:「說到……」
謝棋跑過去一把打斷:「聊什麼還沒聊夠啊?我衣服都洗完了!都十一點了,睡覺睡覺!」
秦炎無奈的笑了一下,也只能遷就謝棋,正換了衣服準備爬到謝棋的床上去,偏偏葉陌涼又加了一句:「你們擠一張床?多熱啊!秦炎你睡我下鋪吧,那人的床剛換過床單,很乾淨的,我不會跟他說。」
謝棋這下子真是怒從心頭起,惡向兩邊生,恨不得竄上去掐死葉陌涼才好。秦炎有些尷尬,只好感激的向葉陌涼笑笑,轉身睡到了他下鋪。
謝棋想我明天一定要把葉陌涼這頭豬趕出去!哪怕讓他睡大馬路呢!再不然就只能跟秦炎出去開房了……我靠!什麼世道!
第三天,沒等謝棋出招趕人,晚上回來的時候葉陌涼已經不在了。他女朋友過來了,所以他屁顛屁顛的陪他女朋友去了,留了個條子說這幾天都不會回來了,還叫秦炎放心睡他的床。
秦炎簡直無語,轉個身,謝棋粘上來,嬉皮笑臉:「不如我們今天……」
秦炎說:「幹什麼?洗了澡去睡覺!」一臉的正氣。
謝棋說:「你今天別想混過去!」一邊說,一邊抓著秦炎往床上拖,「都他媽浪費兩個晚上了,總共才七天哪!你也不想想,大老遠的來一次容易麼?」
秦炎掙脫不開,一下子就被謝棋壓在了床上,他立刻就怒了,這男人腦子裡除了上床還有別的嗎?!
連澡都不讓他洗!
可惜語言跟不上行動,謝棋和秦炎不同,他高中時開始交女朋友,雖然只交過一個,可是除了最後一步,該做的他都做過了。如何調情,如何讓對方在自己身下興奮,他也算經驗老到的高手——起碼和秦炎這種保持著想等到大學再交女朋友的菜鳥比起來,算是他祖師級別了。
秦炎被謝棋壓在下面,身上的衣服三下五除二就給剝了個精光,要罵人的力氣被謝棋低頭一吸,魂飛魄散。
謝棋埋首在他的胸前,含混不清的說:「好小……」
秦炎臉紅耳赤,操他奶奶的,把他當女人呢?還嫌他胸部不大?
謝棋騰出一隻手,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兩個人這麼赤裸相呈,還真是第一次,不知怎麼的,謝棋的動作停了一下,直直的看著秦炎。
秦炎大窘,伸手就要拖被子過來蓋住自己。他想謝棋你不是才發現我是個男人吧?你要敢說出什麼蠢話來,我今天就廢了你!
然而謝棋遠沒有他想的那麼複雜,他不過對著秦炎小發了一會呆,注意到秦炎要去拖被子,立刻拽住他的手:「幹什麼你?遮什麼遮?大男人還學女人害羞?我都讓你看光了,你有啥不好意思的?」
秦炎掙開他,吼起來:「誰稀罕看你!我說了不要做,本來跟你變成現在這樣子就夠奇怪的了……你不是愛女人的嗎?你真要做變態?!」
謝棋懶得聽他說,直接把他拖過來:「跟你做是因為我想要你!誰規定跟你做過了就不能愛女人了?變態?我就只在你面前做變態,不可以?」
一句話,蠻橫到極點,也無理到極點。好像一切都是秦炎想的太多,在謝棋看來,上床無非是他想要做,他覺得水到渠成,沒什麼大不了。誰知道秦炎鐵了心一樣的不肯,拚命的掙扎,弄得兩個人都氣喘吁吁,大汗淋漓。
謝棋終於不耐煩了:「你究竟想怎樣?你就非要在上面?」
秦炎咬著嘴唇,瞪著他:「我不喜歡……我不喜歡這樣子!」
謝棋「哧」的一聲笑出來:「那你喜歡什麼樣子?哪個姿勢?嗯?」收起臉上的笑容,他慢慢貼近秦炎的耳朵,「白癡……鬧什麼彆扭?喜歡你才會想跟你做,你計較什麼啊?在下面就這麼吃虧?真的很痛的話,我不做到最後好了。」
秦炎大大的抖了一下,他被嚇到了,謝棋說喜歡他?喜歡他所以才會想要跟他做?亂了亂了,兩個男人怎麼能說什麼喜歡呢?這不是他設想中的答案啊……
略一走神,謝棋已經得手。
***
關於這個第一次……只能說,慘不忍睹。
兩個人都是從沒有過經驗的,謝棋再厲害,那也只是理論上。好不容易進去了,卻是秦炎痛他也痛,又都蠢得死,也不知道事先要潤滑的,謝棋還以為拚命進去了到後面就好了,所以鼓足勁的往裡面衝。秦炎痛得眼淚狂飆:「你他媽給我出去……出去!你怎麼這麼爛?我不做了!!」
謝棋咬著牙:「不可能……我技術怎麼會爛?」
折騰了半天,秦炎像個破布娃娃一樣的掛在了床上。謝棋好不到哪裡去,他是有苦說不出,還是沒做到最後……秦炎的樣子太慘了,好像還流血……畢竟不是女人,那裡可以天生容納男人的,想來是真的很痛吧?
謝棋做不下去,在秦炎被他一使勁痛得連罵都罵不出來了時,慌忙的把自己抽了出來,膽戰心驚的看著秦炎。
秦炎嘴唇都白了,被謝棋那麼粗魯的一插,下面立刻裂開了,他是很想抓著謝棋大謝八塊,可惜力不從心。
謝棋小心翼翼的拿著衛生紙幫他擦傷處:「我不做了,不做了……還疼不疼?」
秦炎說:「你他媽試試看?」
謝棋陪著笑臉:「下次不會痛了,就算是女人,第一次也是會痛的嘛。應該做慣了就好了,我們只要多練習幾次……」
「啪」的一個枕頭砸在他臉上,秦炎咬牙切齒:「還下次?你不弄死我不甘心是吧?」
謝棋萬分委屈:「那以後幾天……」
秦炎大罵:「滾!」
翻個身準備睡過去,秦炎卻是睡不著。他想我不過是不小心著了這小子的道,被他一句「喜歡你」蒙了頭,沒反應過來就被壓倒了……不過話說回來,初聽到那句話,是真的呆住了,以至於謝棋撲上來的時候都沒有反抗……難道是心理作用?即使是被男人上了,有了那句喜歡你,也可以不計較了?
秦炎大駭,立馬翻身抓住謝棋:「你不准睡不准睡!你說喜歡我是什麼意思?說清楚!」
謝棋昏頭昏腦:「就是喜歡你唄……還有啥意思?」
秦炎說:「我是男的!」
謝棋說:「我四歲就知道了!」
秦炎一下子語塞,反而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了。
謝棋伸出手來抱住他:「想那麼多幹嗎?你不喜歡我也不會跟我這樣吧?這還要問?白長了這麼多年麼?」
秦炎聽著這番話,迷迷糊糊的,好像是這麼個理,不喜歡也不會和他變成這樣子吧?然而這就是喜歡嗎?就是所謂的戀愛嗎?
身體走在了感情前頭,還沒弄明白呢,就已經一頭扎進去了。
秦炎想算了算了,那就這樣吧。
以後的事,誰也說不準,現在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不如順其自然。
他枕著謝棋的手臂,安心的睡了。
***
十一七天,秦炎和謝棋玩得很盡興,分別時還挺依依不捨的。謝棋不讓秦炎坐火車回去,非要給他買機票,秦炎不肯,說:「那多貴啊,我也沒那麼嬌貴!」
謝棋說:「我怕你下面……」
秦炎頓時脹得滿臉通紅,怒道:「都這麼多天了,早好了!」因為那個極其失敗的第一次,謝棋被嚇破膽,不敢冒冒失失再對秦炎怎樣,剩下的幾天倒也老實,忍著每次都沒做到最後。秦炎知道他是體貼自己,但是沒辦法,謝棋那個技術實在是爛,而且自己親生體會到了那個痛法,秦炎也不想在謝棋身上試一下了。
那麼痛,不如不做!
謝棋最後順了他,把他送上火車,還捨不得下去,說:「媽的,要等到寒假才能見你了!」表情很是痛苦。
秦炎「撲哧」笑出來:「少肉麻啊,你回去吧,車都要開了。」
謝棋偷偷在他手背上擰了一把,笑笑,下了火車。
秦炎貼在車窗上看著他,謝棋向他打手勢,大拇指食指和小手指翹起來,是我愛你的意思。
秦炎慢慢的紅了眼眶,然後火車發出一聲長嘯,漸行漸遠,直到謝棋的身影消失在他視線範圍。
或許未來無知無畏,至少這一刻是蜜裡調油一般的幸福。
懵懂微酸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