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嘟著嘴巴走到傲天的身後,沒想到她一個不小心喪失良機,本來應該是受到大家羨慕的注目,卻變成敵意及不屑的眼光,甚至連該給她安慰與支持的傲天也沒看她一眼。
「傲天,我累了……」玫瑰將手放到傲天的肩上,以求得憐憫的口吻說。
「累了就找地方坐。」傲天正在專心觀察涵語得到人心的原因,對於玫瑰不識時務的打擾,冷淡地回應。
玫瑰臉頰脹紅,垂下頭,眼角向上抬,委屈的神情惹人憐惜,但是沒人將同情浪費在她的身上,被羞辱的感覺讓她想發火,但是望著傲天英俊的側臉,芳心一軟,氣就消了。
沉默的氣氛中,隨從仍自在忙碌,不一會兒,淡淡的茶香飄過來,隨從奉上熱茗,請小姐解渴。
「小姐,請喝茶。」不語接過茶盞,轉而奉上。
「嗯!茶。」涵語接過茶盞,隨口吩咐,掀起杯蓋,輕聞茶香,舒適的情況,宛如身在合閣,而非在塵砂飛揚的驛道旁。
大家都想為小姐出一口氣,她的命令下,眾人加倍展現能力,快速地送上茶水及茶點。
傲天驚訝地看著一切,各司其職,紀律分明,讓他佩服,尤其眾人的表情是出自內心,而非嚴令,這種融洽的情況和蕭樓不一樣,讓傲天更加佩服。
這是因為她嗎?
傲天望著她,他並不認為她可以服眾,眾人應該是因為孟盟主而盡力的吧!
玫瑰驚訝地看著這一切,她沒想到出門在外仍可以如此被侍奉著,孟家的財勢不容小覷,這種陣仗,讓她心驚。擔心地看了一眼傲天,他也舒適地喝著茶,難道他也為財勢所迷惑?
「白姑娘,請用茶!」
玫瑰看到送上眼前的熱茶,覺得礙眼,為何她是最後一個被送上茶的人?不滿的情緒發作,素手一揮,斥喝:「坐在這裡喝茶不像話。」
沒控制好力道的揮掌,掌風掃過杯盞,可能會傷到別人,但是玫瑰不以為意,心裡不爽,最好別人和她一樣不快樂!
「哎呀!」
能夠被小姐挑上隨行外出的人,不會是弱者,只見玫瑰掌風一起,隨從的身影立即消失,接著一股熱流往她身上襲去,事出突然,玫瑰驚叫了一聲,便被茶水淋到。
「嗚!傲天……」玫瑰低頭看著被茶水淋濕的衣衫,泫然欲泣,撲向傲天尋求安慰,但是……
還是一樣,站在傲天身旁的莫問,發出掌風阻止,這次莫問再也不許有人在小姐面前放肆,侮辱到小姐的尊嚴。和莫問同心態的人不少,或明或暗,都採取相同的行動。
不同的方向,共同集中在她的身上,玫瑰瞬間臉色慘白,直覺知道要往後閃避,但是她的應變能力太差,致使身軀仍向前撲。
「啊!」
她沒有停止,還繼續撲向前,出乎大家的意料,雖然有人機警地將勁力改成護住傲天,但是仍有人將掌風繼續推向她,只聽到她慘叫一聲,玫瑰的身軀便如斷線風箏,軟軟地飛了出去。
來不及阻止,也料想不到會發生這種情形,在玫瑰的慘叫聲中,涵語一個縱身飛了出去,在玫瑰還未落地前即接住了她。
涵語反應及速度之快,震驚了所有的人。
她真的擁有武功,而且不俗!這個想法流竄在每人心中。
「白姑娘,你沒事吧?」涵語將玫瑰放平,立即按住她的手腕診視,她的脈象平穩,只是受到震動,涵語先輸入內力穩住她的傷勢。
玫瑰睜開眼睛,看著涵語關心的眼神,心中一酸,淚水潸潸流下。
為何不是傲天來救她呢?為何她想倚偎在他的懷中的心願,直到現在還無法完成?
「還痛嗎?」涵語疑惑地問,她不懂,行走江湖的人不是打落牙齒和血吞、寧可流血不流淚,忍痛力驚人嗎?為何玫瑰的表現如此軟弱?
玫瑰緩緩搖著頭,心裡的傷痛,不是言語可以形容。
「你怎麼了?」傲天也走過來。
他終於來了!玫瑰的淚水因他的安慰,更難以控制地流下。
「怎麼了?別哭!」清清的淚水流過艷麗的臉龐,傲天將眼前的臉龐和記憶中彩霓妹妹最後的表情重疊,悲痛襲上他的心頭。他只得著急地勸她別再哭了,心中忍不住又想起了彩霓妹妹……
傲天扶起玫瑰,將她溫柔地抱在懷裡,拭去淚水。「別哭!別哭!痛嗎?」
傲天見玫瑰蹙著眉,遷怒地瞪著涵語。「魯莽!」
赤裸裸的指責、無可忽視的怒氣,讓涵語蒼白了小臉,這件意外,她不能推諉,巔巍地站起身,對著隨從說:「安排一輛馬車給白姑娘休息。」
「不必!」傲天抱著玫瑰,走向軟轎,小心地將她放入。
涵語看著他抱著玫瑰,心如刀割,痛徹心扉,喃喃地告訴自己,救人要緊,但是……她知道,騙不了自己,因為劇痛是明顯地在絞著心。
「拿給白姑娘服下。」涵語取出一顆藥丸給不語,強撐著心裡的悲痛,走向自己的馬車。
不語明白小姐的心思,走到軟轎旁說:「姑爺,讓小的服侍白姑娘。」
「嗯!」傲天突然醒悟,他怎麼了,怎麼將玫瑰看成了彩霓妹妹?他將她交給不語服侍,立即轉身離開軟轎,走向他原本乘坐的馬車。
「傲天……」玫瑰嬌弱地呼喚。
「你好好休息。」傲天頭也不回地走向馬車。
「白小姐,請服藥。」不語掌中托著一顆藥丸,送到玫瑰的面前。
「我不要吃!」玫瑰不想快點痊癒,她想繼續傷著、病著,好讓他關心照顧。
不語聳聳肩,若不是為了小姐,她才不願服侍別人,尤其這麼任性的姑娘!不語將手裡的藥放在玫瑰手中即離去。
玫瑰放下轎簾,看清掌中的藥丸,淡綠色的藥丸正是聞名的療傷聖藥,她知道她的傷不重,不必浪費這種名貴的藥,取出手絹,將它密密包好,放入腰袋。
玫瑰躺在軟墊上,臉上浮現如夢幻的笑容,在他懷裡雖然短暫,但也夠她不時的回味了。
由傲天剛才緊張的神情看來,她猜測他喜歡柔弱的女子。玫瑰打算慢慢養傷,內傷最好一直永不痊癒,以便讓他心生憐惜。
軟軟的被褥滿滿都是傲天的氣息,玫瑰深深吸了口氣,翻身抱著被褥,暖暖的感覺,有點像他的懷抱,不禁讓她沉在美夢中。
望著窗外的風景,涵語明白,如畫的風景並沒有留在她的眼中,落在不知處的目光,只是為了清理自己的內心。
自從心中放了他以後,涵語一直注意他的消息,雖然沒有介入他的生活,但是能說她的心和他同歷風霜。
除了由父親處得到他的消息外,她還派人注意他的事情,所以她知道他身邊所發生的事情。
知是不難,懂才是困難,每次接獲到他的消息,她即用他的個性來猜測他的想法及做法,雖然不能說很瞭解他的做法,但是也能拿捏出六、七成。
但是現在……不懂!涵語真的不懂,關於傲天的紅粉知己傳言很多,但是不曾傳過他有對任何一位女子失禮過,這件事可以說明,沒有任何女子進駐他的心。
在茶樓中,玫瑰一出現時,涵語就知道她將情意纏繞在傲天身上,由傲天的表現,涵語不認為他對玫瑰有興趣,涵語暗自鬆了一口氣。
但是……剛才傲天為何將玫瑰擁入懷中?他的臉上為何出現焦灼的表情?他的心在想什麼,為何她不能猜出來?
唉!想不透的事就先丟到一旁,以免越想越鑽入死胡同。
涵語打起車簾,曲著肘支著下巴看風景;雖然父親沒將她關在合閣,但是她也沒到過外界。自離家後一路行來,也沒有嘗到所謂風霜之苦;父親也深知她的能耐,所以才同意她出來「護夫」。
唉!以涵語的觀察,傲天的武功只會比傳言中好,哪需要被保護?她的武功只怕還不如他吧!
「小姐,請放心,白姑娘所受的傷不重。」燕鵠見她打起簾子,立即驅馬上前,瞥見她蹙著眉頭,心知她是因白姑娘的意外而煩,出言寬慰她。
涵語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她當然放心,先不說玫瑰只是點小傷,在她給了武林療傷聖藥之後,再大的內傷亦不容她擔心。
燕鵠在她的笑容中感到一些尷尬,他試想由她的笑容看到她的內心,自從遇到她之後,他多想知道她的內心。
「謝謝。」即使燕鵠是她的護衛,但是涵語的心中不曾有階級之分,對他的關心,笑著回禮。
「不客氣。」燕鵠愣愣地回答,這種愣樣當然又引起她的笑意。
燕鵠不知自己怎麼回事,一向豪邁的舉止,在涵語的面前竟然無法施展;談吐笨拙,簡直有損他的形象。
唉!有損又如何,望著她平靜含笑的臉,口才早在癡迷中被丟到九霄雲外了。
「談一些江湖趣事給我聽聽。」沉默的氣氛讓人氣悶,加上燕鵠的盯視,雖然不至於引起涵語的反感,但是能不被盯著瞧,會讓她更覺得舒服,所以她淡淡地打開話題。
唉!她只想讓傲天盯視,雖然他每次的盯視,都會引起她心跳失速,紅暈滿面
但是啊!她還是愛他盯著她瞧。
燕鵠在孟家莊,常看到涵語纏住孟盟主,問一些江湖軼事;知道她愛聽,他當然盡力將所見所聞,一一說出來,企圖引起小姐展顏一笑。
車隊在燕鵠的盡力介紹中緩緩前進,隆隆的車輪聲中,偶爾夾帶涵語的輕柔問句,以及燕鵠豪邁的笑聲。
燕鵠騎著馬跟隨著馬車,不時因看到涵語探出車窗的嬌容而失神,接著在她似笑非笑的神情中回過神,繼續說著江湖軼事。
她如高高在上的仙女,不是他這個凡夫俗子所能攀附,燕鵠常這樣告訴自己。尤其知道她已許配給人後,一段未曾萌芽的愛戀只能深深埋藏在心裡,他只想好好地守護她,就心滿意足。
但是……她所許的人竟然是如此人品,小姐嫁給他,簡直是被糟蹋了!
那他自己呢?他有能力保護小姐,愛她的心寧可自己受傷,也不容她受到半點委屈,這樣的他夠格攀上小姐嗎?這個想法鑽入燕鵠的腦中,讓他心生彆扭,只好找個光明磊落的理由來安慰自己他是為了小姐的將來而著想。
唉!即使他有心,但是燕鵠看得出來,小姐對傲天是一往情深。
愛她就要讓她快樂!
燕鵠拉緊韁繩,忍住心中的不捨,是的!自己告訴自己,小姐的快樂最重要,因愛她、因身為護衛,他必須讓她快樂,為她排除所有不快樂的因素。
車隊在各人沉思中緩緩前進,才前進沒多久,跟在軟轎旁的人在玫瑰的堅持下令中,不甘願地策馬到傲天的馬車邊,隔著車簾說:「姑爺,白姑娘不舒服,請您過去探視。」
「嗯!我知道了。」傲天淡淡地道。
冷靜的傲天,知道玫瑰所受的傷不足為道,他的嘴角上揚著,他當然知道她話中的弦外之音,便揚聲對著莫問說:「告訴小姐,休息一下。」
「是!」莫問聲中隱含著怒氣。
自從當了傲天的車伕後,對於他三步一小停、五步一休息的走法,莫問用休閒旅遊的心態以對,自己反正無事,就陪著爺遊山玩水;但是現在延誤行程,與小姐有關,小姐的委屈柔順全看在屬下人的眼裡,讓莫問不由心生怒氣。
莫問將駕車的任務轉給別人,前往小姐的馬車。
「姑爺要休息?」涵語問莫問。
「是的!」
「他累了嗎?」涵語挑眉問,傲天休息的次數未免太多了吧。
「不!是白姑娘傷後不宜趕路。」莫問掩不住不屑神情,吱!誰管那個不請自來,只會嗚嗚裝嬌的姑娘傷勢啊。
涵語揮下手,示意不要吵,讓她好好想一下。
玫瑰剛受傷時,她已輸入內力穩定傷勢,加上療傷藥服下,她有把握玫瑰傷勢不重,而且玫瑰坐的是軟轎,根本震不了傷勢,為何他要用此理由休息?
嘿!涵語眼睛一轉,可以確定此次傲天是要測她的心胸。
既然有把握玫瑰平安無事,別人如何猜測她的心胸,就請便,她無力也沒空去理會別人的猜測,至於他嘛……讓他猜測比漠視她還好多了。
「告訴姑爺,車隊到孟家別莊再休息。」
「是!」小姐不再讓爺有求必應,莫問暗自開心,高聲應答。
莫問回到馬車,對傲天說:「小姐吩咐到別莊後才休息。」
「哦?」傲天輕哦一下即沒作聲,讓莫問準備好為小姐抗辯的心願落空。
她不是完全順著他的心意嗎?難道這次休息的理由是因為玫瑰,而不是因為他,所以涵語拒絕休息?
嘿!真是小心眼、獨佔欲過強、不懂三從四德、沒有容納心胸的女子。傲天心裡因被拒絕而不悅,竟然用他視之無物的道統來評論涵語。
等等!若是因為他,她會打破不休息的決定嗎?嘿!值得以身來試。
隔沒多久,一道道有氣無力的呻吟聲自車廂內傳出,可以聽出隱含壓抑的痛苦,聲音雖細,但也沒逃過莫問的耳朵。
爺出事了?
莫問一把掀起車簾,看到傲天臉色蒼白,額上淌滿了豆大的汗粒,眼神渙散,神情像在忍受極大的痛苦,不曾看過傲天出現這種狀況,莫問心驚,一翻身,腳尖數點,轉瞬間就到了涵語的車邊。
「稟告小姐,爺……爺情況不明。」莫問急著說。
「下令車隊停止前進。」
「是!」
涵語聽到莫問的稟告,心中一驚,身似飛鴻穿窗而出,還沒在大家視線中留影,她即消失在眾人眼前。
涵語瞭解莫問的穩重,他若會驚慌,表示傲天的情況是真的危急,在這種情形下,她也顧不得什麼男女之防的規矩,掀開車簾鑽入。
是她!傲天驚訝地看到涵語滿臉驚慌,也訝異於她不顧禮教地鑽入男子的馬車之舉。
是為了他!不必信誓旦旦,她的行動已說明他在她心中的重要性,忍不住又慚又愧。
他早知她是真心一片,而他卻還在測試她,讓他汗顏。
唉!不值得的,傲天心中為她的癡而暗歎。
他的眼光轉成「哀傷」?難道他痛苦到自知「時間不多」?
這個想法嚇著了涵語,急忙捉起他的手,纖細的手指冰冷、顫抖地搭上他的脈搏。
為何感受不到他的脈動,為何只感受到自己無力的心跳、急促的呼吸……
不行!她必須鎮定下來,她必須診出他的病痛,現在的她絕對不能慌,她要救他。
涵語深吸口氣,舉袖揮去臉上的冷汗。
「別急!我沒事。」她的惶恐,讓傲天覺得不捨,舉起手輕拂涵語臉上的冷汗。
他碰了她?這是長久以來夢境的延續嗎?涵語一動也不敢動,擔心一動之下,他的溫柔會消失,她會失望地發現這一切只不過是夢幻。
但是……身體不敢動彈,臉上卻逐漸加溫,不斷提高的熱力,提醒她,這一切是事實。
她的臉皮真薄!真容易臉紅,傲天的手掌不禁覆上她的臉龐,感受可以燒焚神智的灼熱。
「你的閨名叫什麼?」傲天低沉的嗓音也同樣含著能毀人神智的力量。
「孟涵語。」嬌柔的聲音也轉為低沉,如夢似幻般地回答。
「涵語。」傲天注視著吐出名字的櫻唇,這片嫣紅映著嬌羞,讓他沉迷,慢慢地低下頭,以唇試著接觸她的艷紅。
他在做什麼?涵語瞪大了眼睛,盯著他近在眉梢的臉龐,軟軟的唇瓣被他吸吮著,吸走她的神智,吸走她的力量,眼皮漸漸無力地合上,黑暗中,他冷冷的唇轉為熱切,在他的舌尖撥弄下,她如身處大海,浪濤一波波地淹沒她。
即使身懷絕世武功,此時也無力抗衡,涵語只能順著求生的本能,伸出手,緊緊地攀住他。
兩人灼熱的氣息相繼,分不出誰是火源、誰是撲身投火的人。
車隊突然停在原地,玫瑰不知發生何事,隔著轎簾發問。眾人對她的問話聽而不聞,惹得玫瑰怒極,正想開口教訓,身為軟轎的護衛才說出傲天「病危」的消息,也才平息她的怒火。
「病危?」玫瑰伸手摀住嘴,阻止逸出的驚叫聲,立即衝出軟轎,跌跌撞撞地衝向傲天的馬車。
玫瑰開口即想呼喚,一指指風彈中她的啞穴,讓她有口難言,她轉頭怒視點她啞穴的人——燕鵠。
但是……她的怒意立即消失在燕鵠凝重的神情中,燕鵠及所有護衛全部嚴陣以待,這種情形只能有一種理所當然的解釋——涵語正在幫傲天療傷,不得打擾。
想到這裡,玫瑰不必別人解釋,立即噤聲,伸手自解啞穴,但仍不禁狠狠地瞪了燕鵠一眼。
沉靜的車廂,沒有任何聲音,安靜的氣氛緊繫住大家的心靈。
車廂內到底發生何事?傲天的傷勢嚴重嗎?涵語能救他嗎?
「傲天,你怎麼了?」玫瑰忍不住,淒淒地呼喚。
眾人來不及阻止,神情緊張地盯著車廂……
車廂應玫瑰的呼叫,搖晃一下,接著無動靜,只聽到車廂中傳出濁重的呼吸聲讓人緊張,不由得作最壞的打算。
玫瑰的呼喚震醒了兩人,傲天望了涵語一眼,沒有阻止她立即抽離他懷抱的動作。
他在做什麼?傲天望著嬌羞難當的涵語,深垂螓首,由紅透的玉頸,可知她的嬌容上的燥熱。
「傲天,發生何事?你們回答我。」玫瑰接到大家欲殺人的目光,堅持要得到答案。
耳邊聽到玫瑰不罷休的問語,傲天擰起眉頭。現在的情形不能讓人看到,如果玫瑰衝上馬車的話……想到這兒,他立即沉聲說:「安靜!」
冷冽的聲音,震得大家不敢作聲,但是……
「爺,小姐可否安然無事?」燕鵠焦急地不管兵家大忌,開口追問。
「小姐沒事,燕鵠,要大家安靜。」傲天看了涵語不斷聳動的肩頭,看來她調了半天氣,仍不能平穩,便開口代她回答。
不管車外的人如何猜測,傲天看著涵語如雲的髮鬢,心知他在場,她不敢抬頭,只好低聲在她的耳畔說:「我先下車,你休息一下。」
說完,傲天立即下車,動作快速到無人能夠窺探一眼。
「傲天。」玫瑰迎上前,上下打量他的狀況。
傲天沒有理會,對著燕鵠說:「小姐在調息,先叫車隊休息。」
關心則亂,燕鵠緊盯著傲天,想由他的臉上,看出剛才在車廂內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姐沒事。」傲天淡淡地向他保證。
「是!」既然小姐沒事,燕鵠領命離去,安排大家休息,但是離去前狠狠地瞅了玫瑰一眼,心中決定,以後要多防這個惹禍的麻煩。
「傲天,你怎麼了?」玫瑰在燕鵠欲殺人的目光中畏縮,拉著傲天的袖子,欲求保護。
真煩!傲天揮開玫瑰的手,一言不發地走到路旁坐下,兩眼盯著毫無動靜的車廂沉思。
他怎麼了?明明一心想退親,為何還要吻她?難道他的心不小心沉淪在她身上?
唉!一切都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