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是最沒有意義的行為,不過那卻是減少世界人口最快又最好的方法之一。所以看著這部描寫著第二次大戰時德國跟蘇俄的戰爭片時,看著死了滿地的軍人,若桑只是覺得可惜,因為死的人全都是臨時演員,而且他們只是在演戲,對減少世界人口並沒有什麼幫助。
但是不可否認的,這是一部相當不錯的戰爭片,只是她不懂為什麼感覺好像變成了兩個人的戰爭,不過她卻可以理解那個軍官所說的「給人們一個希望」,她之所以能熬過那段艱難的日子,也是因為心裡有著一個希望的關係。
不過她現在最希望的是,有杯冰冰涼涼的飲料可以喝。她簡直無法相信,現在才五月而已,台灣就已經熱得讓人受不了了,雖然她記憶中的台灣是很熱的,但是她記憶中的熱跟現在的熱比起來,好像有些小巫見大巫了。現在她還真有些懷念西伯利亞冰冷的天氣。
看完電影後,若桑就拉著雲弄笙找了間餐廳坐下來,點了杯冰涼的飲料來喝。台灣悶熱潮濕的空氣,已經快要讓她喊救命了。
「你還好吧?」雲弄笙拿出手帕來替若桑擦汗。
「還好,我只是快要喊救命了。」她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狗狗覺得熱的時候會把舌頭伸出來了,因為她現在也很想這麼做。
若桑的話讓雲弄笙笑了起來,現在的若桑才像是個二十歲的女人。
「現在不是五月,五月不是台灣的梅雨季節嗎?為什麼不下雨呢?」只要下了雨就不會這麼熱了,為什麼還不下雨呢?
「現在才五月而已你就受不了了,那到了七八月時你該怎麼辦?」台灣的夏天才剛剛開始。
「到了七八月的時候我就要搬到冰箱裡去住了。」她寧可冷死也不要熱死。
「家裡頭有冷氣,不需要搬到冰箱去住。」看若桑那被熱得紅通通的小臉,雲弄笙深受吸引的伸出手來撫摸著她的臉頰。
雲弄笙的手安撫了若桑體內的燥熱。「我記憶中的台灣沒有這麼熱啊!」
「習慣就好。」台灣的夏天是很悶熱,但是只要習慣就好了。
若桑喃喃自語的說:「只怕等到習慣時,我也被曬成人干了。」
「放心,你不會變成人干。」若桑這副可愛的樣子,讓他看了就想笑。
一個身穿黑色蕾絲長袍的女人走了過來。「先生、小姐,要算個命嗎?」
「我不相信算命。」她相信人定勝天。
黑衣女子笑著說:「小姐,命是天生的,但是運卻是可以改的,你不就是靠著自己的力量改變了自己的命運嗎?」
「你是誰?」若桑的臉色一變。
「我只是來傳話的而已,克蕾依要我告訴你,你可以在台灣多留一些時候,但是別忘了你該做的工作,她已經要人幫你準備好了一間實驗室。」傳完話後,黑衣女子就轉身走了。
慘了!來台灣的這段日子,她忙著唐季如的事,都忘掉她的工作了。
「那個女人也是克蕾依的手下?」他看得出來那黑衣女子也不是普通人。
若桑聳聳肩說:「大概吧。」這三年來她絕大多數的時間都待在西伯利亞,一有空就去看姐姐,根本就沒有時間跟其它克蕾依的手下打交道,所以克蕾依的手下她也沒有見過幾個人。
「看來你悠閒的日子已經過完了。」若桑要來台灣工作,是雲弄笙求之不得的,這樣他們也就不需要分隔兩地。
「是啊,悠閒的日子是已經過完了。」她得打起精神來工作,只是沒想到克蕾依居然會幫她在台灣準備一間實驗室,她並不需要這麼做啊!難道是因為她知道她跟雲弄笙的事,所以才特地這樣方便她的嗎?
雖然她從來沒有試著去瞭解過克蕾依,但是這卻也是她第一次去想跟克蕾依有關的事。
「你在想些什麼?」雲弄笙看著陷入沉思的若桑問。
「我在想克蕾依。」雖然她替克蕾依工作了三年,但是見過她的次數用一隻手也算得出來。
「克蕾依的事有什麼好想的?」他只聽過克蕾依的名字,從不曾有機會見過她,老實說他也不想有機會去認識她。
若桑老實的說:「我在想,克蕾依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聽我二姐提過克蕾依一次,她是這麼形容克蕾依的,她說克蕾依是個像貓一樣的女人。」至於他二姐為什麼會跟克蕾依成為好友,這一點他就不清楚了。
一個像貓一樣的女人,會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呢?
這一刻,若桑對克蕾依真的充滿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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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個調香師,不是公關人員,為什麼參加宴會這種事會落到她身上?
雖然不明白克蕾依為什麼要她參加這個宴會,但是克蕾依是她的老闆,老闆有令,身為下屬的她不能不聽,所以她拖著雲弄笙一起來。
這是她第一次參加宴會這種東西,再加上她在台灣根本是默默無名的,所以當她跟雲弄笙一踏進宴會裡,立刻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雲弄笙在台灣是知名人物,所以他一到了宴會,便立刻有一堆人前來打招呼,當然其中也包括了不少女性。
「看來你的人緣很好嘛!」她絕不承認她有種酸酸的感覺。也絕不承認她是在吃醋,她只是心裡有些不舒服而已。畢竟雲弄笙是她的男人,她當然沒有那麼大的肚量看雲弄笙跟別的女人打情罵俏的。
雲弄笙當然聽出了若桑語氣裡的酸意。「如果我告訴你,來的那些人有絕大多數我都不認識,你心裡會不會好過一點?」
「會。」若桑很誠實的回答。她雖不是個佔有慾很強的人,但是也絕對不許她的情人腳踏兩條船。所以說如果雲弄笙以後敢腳踏兩條船的話,那麼她才不會管他是不是雲弄影的弟弟,她會先毒死他,讓雲弄笙到地獄去腳踏兩條船。
這還是雲弄笙第一次發現,原來若桑也是個小醋桶。「我們來跳舞吧。」
「我不會跳舞。」除了土風舞例外。她可從來沒有機會學跳社交舞這種東西,也從來不認為這種東西有什麼好學的。
「我教你。」摟著若桑的腰,兩個人就這麼滑進了舞池裡。
俊男美女本來就是引人注目,雖然那個美人是誰沒人知道。但那個俊男可是很多想要釣金龜婿的女人及世家千金們心目中的理想對象啊!很快的,兩人就吸引住眾人的目光,也惹來了不少羨慕與忌妒的目光。
在不引人注目的角落裡傳出了這麼一段對話。
「為什麼會想要把若桑跟雲弄笙湊在一起呢?」他可不相信她現在的興趣是作媒啊!
「撇開雲弄笙的醫術不說,他還是雲弄月跟雲弄影的弟弟,若桑的姐姐若夢也是樊天磊的女人,若他們在一起的話,對我有莫大的好處。」
她雖然跟雲弄月雲弄影都有交情,但是她們卻不是她的手下,交情這種東西可是會隨著情勢的改變而改變。但是只要若桑跟雲弄笙在一起,一旦有事,雲弄月跟雲弄影絕不會置身事外。而若夢也絕不會棄若桑而去,那時樊天幫又是另一股力量。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現在的興趣是作媒呢!」不愧是克蕾依,不管做什麼事都要對自己有利。
克蕾依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如果你想的話,我也可以幫你作媒。」
男人連忙搖頭的說:「這我可不幹。」
開玩笑!誰知道克蕾依會不會為了自己的利益,幫他找個徐娘半老的女人,或是什麼任性的富家千金,他可不想自找苦吃啊。
當若桑跟雲弄笙離開了舞池後,立刻有一群男人走向前來邀舞,但是若桑一個個全都拒絕了。整晚她都依偎在雲弄笙的懷裡,兩個人看起來有多恩愛就有多恩愛。
「若桑、弄笙,你們怎麼會來了呢?」
看到雲弄笙跟若桑時,齊少懷還以為自己眼花了。雲弄笙向來最討厭參加宴會,他一年參加的宴會次數用一隻手都可以數得出來,沒想到今天居然會在這看到他們。
「少懷。」會看到齊少懷,雲弄笙可不覺得吃驚。
雖然她跟齊夫人的關係已經有所改善了,但是並不表示她跟齊家其它人的關係也改善了。所以若桑看到了齊少懷也只是點點頭,就當作打過招呼了。
「今晚在這遇到你們剛好,我本來打算明天要去找若桑。」對若桑的行為,齊少懷並不以為意,畢竟現在若桑待他的態度可比剛開始時好多了。
「找我有什麼事?」齊夫人不是已經出院了嗎?那麼齊家還有什麼事要找她?
「若桑,再過一陣子爸爸就要從美國回來了,他想要見你。」這次如果不是為了那筆重大的生意,父親說什麼也不會丟下生病的母親離開台灣。
「不見。」她又不是應召女,誰想見都見得到。
若桑看了一眼齊少懷後,問:「怎麼沒看到齊少雪呢?她還好嗎?」
對若桑會問齊少雪的事,雲弄笙有些吃驚,他可不相信若桑會去關心齊少雪。雖然若桑對齊少雪稱不上是有敵意,但是她也絕稱不上喜歡齊少雪。
齊少懷就沒有想那麼多了,對若桑會問起少雪的事,他以為那是若桑開始擔心齊家人的表現,所以他也就不隱瞞少雪的情形。「少雪自從出院後,就一直把自己關在家裡。」
若桑隨口問道:「她的傷還沒好嗎?」
「傷是好了,但是她還是……」提起了少雪,齊少懷忍不住歎了一口氣。「等過一陣子就會好了吧!」
看到女兒為了感情的事如此的失意,齊夫人她會怎麼做呢?若桑不知道她該用什麼樣的心情去看待,如果她猜得沒錯,齊夫人應該會來找她吧?但是齊夫人來找她後,她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呢?
這是第一次若桑對一件事充滿了希望與絕望,就好像三年前她在打那通電話前的心情是一樣的。
雲弄笙看著若桑問:「你在想什麼?」
若桑依偎在雲弄笙的懷裡說:「我在等待。」
「等待什麼?」他不明白若桑的意思。
若桑沒有回答雲弄笙,因為她也不知道她等待的會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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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是自私的,她從五年前就很明白這個道理,所以當齊夫人找上她時,她並不覺得吃驚。因為從齊少雪自殺後,她就一直在等著她,等著看她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齊夫人看著若桑,若桑是她的女兒,少雪也是,手心手背都是她的心頭肉,這兩個女兒她都同樣的愛,也都希望她們能夠幸福。
但是沒想到她的兩個女兒卻愛上了同一個男人,她知道若桑跟雲弄笙是相愛的,她也知道若桑比少雪更適合雲弄笙。但是她卻沒有想到少雪居然如此的深愛雲弄笙,愛到如果沒有了他就很可能會活不下去的程度。
自從少雪出院後,她就不曾再尋短見了,所以也就放了好一陣子的心,心想只要再過一陣子,讓少雪慢慢釋懷她對雲弄笙的感情就行了。但是沒想到少雪的身體卻愈來愈差,她知道少雪是因為雲弄笙的關係才會這樣。本來她還想要再等一陣子,看看情況如何,但是沒想到前幾天少雪卻暈倒了,經過醫生檢查後,她知道她不能讓少雪再這樣下去了。
所以她來見若桑,希望若桑能夠成全少雪。她知道她這樣做很自私,若桑也一定不會諒解她,但是她實在沒有選擇的餘地了。若桑是這麼的堅強,她一定能夠熬過沒有雲弄笙的日子,但是少雪卻不行啊!
看著齊夫人那充滿內疚的表情,若桑再笨也知道齊夫人是為了什麼而來,但是只要齊夫人沒有開口,那麼她願意再給自己一絲希望。
「桑桑我……」齊夫人知道若桑已經知道她的來意了。
「你今天是為了齊少雪而來?」人都是自私的,這句話說得還真是好。雖然她是齊夫人的親生女兒,但是又怎麼比得上她一手養大的嬌嬌女呢?
齊夫人內疚的看著若桑。「桑桑,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自私,但是少雪真的不能沒有雲弄笙。從小她就深愛著雲弄笙,一直希望自己能快點長大好當他的新娘。」
若桑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所以你是來求我離開雲弄笙?」
「桑桑,你一定能找到比雲弄笙更好的男人,所以……可不可以請你把雲弄笙讓給少雪?」若桑跟雲弄笙認識的時間還沒有很久,他們之間的感情也還沒有很深,就算分了手,若桑也不會痛苦太久的。
「如果我找不到比雲弄笙更好的男人呢?」若桑失望的看著齊夫人,這就是前陣子還口口聲聲說愛她的女人嗎?
「桑桑,不會的,以你的條件一定會有比雲弄笙更好的男人來追求你。」她相信以若桑的條件,絕對會有一堆男人追求她。
若桑大笑起來,她的笑聲裡有著失望與難過,她以為她跟她那寶貝女兒一樣,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富家千金嗎?她可是撒旦之女克蕾依的手下,也是世界一流的調香師,只要她願意的確會有一堆人來追她,但是那些人卻不會是單純的只愛她的人。
齊夫人聽出若桑笑聲裡的失望與難過。「桑桑……」她知道她的要求是太過分了一點,但是她真的沒有選擇了。「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若桑告訴自己該對齊夫人死心了。
「什麼問題?」
若桑看著齊夫人問:「在你的心裡我到底算什麼?」
齊夫人知道她傷若桑很深,她不是不愛她,而是因為少雪比她更需要她的照顧跟保護。
「桑桑,你是我的女兒,我知道我的要求是自私了點。但是那是因為少雪她真的不能沒有雲弄笙,少雪她不像你那麼堅強,她……」
「夠了。」若桑失望的閉上眼睛。她並不是天生就這麼堅強,是環境逼她不得不堅強。
「桑桑。」齊夫人滿懷歉意的說:「對不起。」
「你走吧。」她不想再跟她待在同一間屋子裡了。
「那雲弄笙……」
「你要我跟雲弄笙分手,就自己去跟他說。」若桑轉身就離開。
齊夫人含著淚看著若桑,她知道她這次真的失去這個女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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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弄笙看著齊夫人,他真的不敢相信她居然會跟他提出這樣的要求,難道她不知道她這樣的行為對若桑是多麼大的傷害嗎?第一次,他對齊夫人這個長輩充滿了失望,這些日子以來他本以為齊夫人是真心的想要彌補若桑,沒想到一發生了事情,齊夫人就毫不猶豫的準備犧牲若桑。
齊夫人當然也看出了雲弄笙眼裡的失望,她也知道她的做法不對,但是她不能讓少雪再這樣下去了。「弄笙,齊伯母也知道我不該這樣要求你,但是你跟少雪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你應該清楚少雪對你的心意,就算是齊伯母拜託你,你可不可以……」
「齊伯母,愛情不能建築在同情上,而且你不覺得你這麼做對桑桑太不公平了嗎?」他可以想像齊夫人拜託若桑這件事時,若桑她會有多麼傷心難過。
她當然知道她這樣做對若桑是太不公平了,可是她沒得選擇啊!「桑桑她……比較堅強,我相信她經得起失去你的打擊,但是少雪卻不行啊!」
「我並不愛少雪,我也不想欺騙少雪。」如果齊少雪她想不開,那也是她自己的事。
「我並不是要你去欺騙少雪,我只是想請你去安慰少雪。」現在少雪最需要的就是雲弄笙的安慰。
雲弄笙冷冷的看著齊夫人問:「那等少雪的身體好了之後呢?」
「弄笙,我相信只要你肯給少雪機會,你一定會愛上少雪的。」只要雲弄笙肯給少雪機會,少雪她會變得堅強。
「要是我沒有愛上少雪呢?」他跟少雪認識幾年了,如果他會愛上她,也早就愛上了。
雲弄笙的話讓齊夫人愣了一下,但是她不願去多想。「只要你肯給少雪機會,我相信一定會的。」
雲弄笙失望的說:「齊伯母,沒想到你是那麼自私的人。」
雲弄笙的話讓齊夫人慚愧的低下頭,她知道她的作為是很自私,但是她也只是一個愛女心切的母親。
「齊伯母,你想過桑桑為什麼會那麼堅強嗎?」什麼叫作若桑比較堅強,所以她就比較經得起打擊?齊夫人她看過若桑她脆弱的一面嗎?若桑不是比較堅強,而是環境逼她不得不堅強。
就因為有想過所以她對若桑才會充滿了內疚。「我以後會補償桑桑……」
「你想桑桑會要你的補償嗎?」齊夫人真是一個最失敗的母親。
她知道若桑不會要的,也知道在她去找過若桑後,她就真的是永遠失去若桑這個女兒了。「弄笙我……」
「齊伯母你知道桑桑這五年來是怎麼過的嗎?」本來他是不想告訴齊夫人,但是齊夫人真的太讓人失望了。
「少懷告訴過我,桑桑這五年來是跟她姐姐若夢在一起。」其它的少懷就不肯再說了。就是因為少懷他不肯說,她知道若桑那五年一定很不好過。
「齊伯母,你聽過克蕾依這個名字嗎?」他想齊少懷是不可能會告訴他母親,畢竟齊少懷是一個孝順的兒子。
齊夫人搖搖頭,克蕾依是誰?為什麼雲弄笙會提起這個人?
雲弄笙緩緩的把若桑這三年來的事告訴齊夫人,齊夫人聽了眼淚忍不住的流下來,她真的沒想到,沒想到她當年的一個疏忽,居然把若桑推進了地獄裡。難怪起先若桑會那麼恨她,好不容易她才讓若桑諒解了她,現在她居然又……這次若桑絕對不會再原諒她了。
看著齊夫人的淚,雲弄笙歎了一口氣。「齊伯母,我告訴你這些,並不是要讓你傷心,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你的作為對桑桑的傷害有多麼大。如果可以,桑桑也想當一個受人呵護的女兒跟妹妹,但是她卻沒有選擇啊!環境逼得她不得不去堅強的面對一切,因為如果她不堅強的話,她早就-不下去了。」
「我該怎麼做?」齊夫人流著淚看著雲弄笙說:「告訴我,我該怎麼彌補桑桑?」
雲弄笙搖搖頭說:「我不知道。」
她錯了,真的錯了,她該怎麼辦?只是她知道,不管她現在多麼的後悔,若桑都不會再原諒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