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軒轅泓風來到二哥軒轅泓嵇府中,兩人正在商量朝中局勢,突然下人跑進來報說,三皇子來訪。軒轅泓嵇不由一愣,三弟素來不與人親近,就是登門拜訪也未必見得到他,何曾主動過府訪客?何況還是在這極為敏感的時候,他此來究竟有何目的呢?
他抬頭向軒轅泓風望去,那雙冰冷了四年的黑眼睛此刻竟然燃起了熊熊的火焰,就連端著茶杯的右手也情不自禁的微微顫抖了起來。這樣失控的六弟,就連一直緊緊跟隨在他身後的自己也從未見過。
“讓他進來吧,他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看看他究竟有什麼要事。”軒轅泓風的聲音很平靜,顫抖的尾音卻洩露了他激動的心情,“我先在屏風後躲一躲,聽聽再說。”
難道他是擔心自己輸掉這場戰爭?又或者他是來相助自己的?
三哥,你可知道,只要你心中有我,我便已心滿意足,世間的種種榮華富貴,高位權勢對我都不再有任何的意義。區區皇位,我又何嘗屑於一顧?
迎進了軒轅泓雲,兄弟兩人略微寒暄了幾句,軒轅泓嵇便不再開口,隔著座位暗地打量著對方,一時猜不透三弟的來意。他可沒有軒轅泓風那般一相情願的樂觀,倒覺得軒轅泓雲躊躇不定,似乎想說什麼又不便開口。
沉默了好一會,軒轅泓雲終於沉吟道:“二哥,小弟此來其實是有一事相求。此事,哎,說起來我本不該過問,只是……”
“三弟但說無妨。”
“多謝二哥。事情是這樣的,昨日我去清螺寺上香,偶遇到了六弟妹。”
“哪個六弟妹?咱們的六弟妹可不止一個呢。”軒轅泓嵇笑問。軒轅泓風府上嬌妻美妾著實不少,是兄弟中進屋藏嬌數量最多的。
軒轅泓雲皺起雙眉,忍氣道:“自然是六王妃,陳老中程的孫女陳若梅。”他緩了緩口氣,繼續道,“六弟似乎和她處的不太融洽,若梅妹妹神色間甚是沮喪。按理說這是他們夫妻之間的家事,我不該多問。不過我和若梅妹妹從小一同長大,情同兄妹,實在不忍見她如此。我想,六弟素來和二哥親近,你的話他應該會聽,我想請你找機會勸勸他,讓他多關心若梅妹妹些,莫要……”
突然他看到軒轅泓嵇的笑容奇怪的僵硬了,而炙熱粗重的呼吸聲從身後傳來。他轉過身,意外的發現軒轅泓風不知何時已站在了身後。
只是冰冷的面具早已碎裂,呈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張如受傷的野獸般猙獰的面孔。深黑的眼底,凝結了令人心碎的痛楚,熾熱的情感在瞬間不斷膨脹,似乎在下一刻就要沖破他的身軀,將一顆流血的心暴露在軒轅泓雲的眼前。
“六弟,有話慢慢說,別……”軒轅泓嵇上前一步,想要阻止沖向軒轅泓雲的六弟。可是他的身體在接觸到軒轅泓風的眼神時不由自主的僵住了。記憶中的六弟,始終掛著成熟冰冷又仿佛蔑視眾生的笑容,而此時的軒轅泓風卻已幾近瘋狂般的暴怒。那怒火如太陽般火熱,又如王者霸氣般令人顫栗,竟在一瞬間讓軒轅泓嵇本能的不敢上前。
軒轅泓風火紅著雙眼一步步靠近,軒轅泓雲站起身,還來不及閃避,就已被突然沖上來的軒轅泓風牢牢地壓在了牆壁上。
單以武功而論,軒轅泓雲絕不輸他,可是此時的軒轅泓風手勁竟大的出奇,緊緊的鎖住了他的動作。軒轅泓雲運氣奮力掙了掙幾下,竟然紋絲不動。
“放開我,六弟。你這樣子成何體統!”軒轅泓雲平靜的口氣中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嚴。
“放開?體統?”軒轅泓風把臉湊近,滾燙的呼吸噴射到那日思夜想的白玉臉頰之上,邪獰的笑容中透著嗜血的危險氣息,“收起你那套假道學的倫理道德來!你和那個該死的女人卿卿我我了一個下午還不夠,還特意跑來這裡要我多關心她。若梅妹妹,叫得好親熱啊。在你心裡,連那個蠢女人也要比我還重要嗎?”
軒轅泓嵇想要上前勸說幾句,卻被軒轅泓風的暴扈所震懾,不知是否該開口。他驚奇的發現,一向溫和的三弟此時竟然能絲毫無懼的回視著軒轅泓風的憤怒,四年的沙場拚殺,在這個溫文爾雅的弟弟身上,又歷練出了另一種沉穩無畏的膽識和氣魄。
軒轅泓風俊朗的面孔在痛苦中逐漸扭曲,嘶啞的聲音昭示著撕心裂腹的痛:“我愛你,我愛你啊。四年了,沒有一天我不在思念中度過,沒有一晚你不出現在我的夢中,我所作的每一件事,我所犯下的每一樁罪,全都是為了你!我這麼的喜歡你,難道還不夠嗎?在這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人比我更加愛你了,你知道嗎?知道嗎!為什麼,為什麼你還忍心用這種方式來傷害我?”
軒轅泓雲沉默片刻,柔聲道:“泓風,不管我們之間有過什麼過節,我一向以對待弟弟應有的親情和關愛對你,對待其他兄弟我也是一般無二。你初進宮時諸事陌生,我對你多加照顧也是情理之中,你不該誤會有他。如今你已成家立業,前途似錦,那些少年一時糊塗的念頭也該收起來了,你要明白,你我之間,那只是兄弟情誼,與情愛是不同的。”
“不是,絕對不是!”軒轅泓風嘶吼著,“我對你,從一開始就沒有什麼兄弟之情。是你讓我像著了魔一樣的愛上了你,是你讓我發瘋般的愛上了你!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接受,不肯承認!我不要你待我和其他兄弟一般無二,我不要你對我一視同仁!我要你的心裡全都是我!我要你的心裡只有我一人!我要你把我當作獨一無二最特殊的存在!”
軒轅泓雲臉一沉,聲音也冰涼了起來:“那是絕不可能的。”
“不可能?在我軒轅泓風的字典裡沒有這個詞語!”軒轅泓風笑了,笑的僵硬,笑的邪惡,笑的淒然,笑的絕望,笑的毀滅,笑的瘋狂。
“你知道你母後是怎麼死的嗎?”
如他所料,那一向平和超然的面孔在一瞬間緊張了起來,清澈的瞳孔中,終於只余下了他的存在。
如果不能成為你的最愛,那麼就成為最恨吧。
如果不能讓你為我而笑,那麼就為我而哭吧。
我要化身一場摧毀一切的風暴,席卷你平淡無波的心湖,讓它從此為我波濤洶湧,風浪滾滾。在你的心上,我要一刀一刀刻下我的名字,哪怕它為此鮮血淋淋,傷口從此不能愈合。
偏激嗎?殘忍嗎?也許。可是在你留給我的選擇中,這已是我最後愛的方式。如果只有如此才能割開你遠離我的硬殼,讓你美麗的眼睛從此只看我一人,那麼,痛吧,我們一起!
“是我買通她身邊的太監,在她的飲食中下了慢性的毒藥,是我讓她生了重病,是我殺了她!哈哈……”
“你……你撒謊!”
“撒謊?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父皇。你能想象父皇知道這件事後怎麼說的嗎?他說,那個女人十六年前就該死了,他還要謝我呢。哈哈哈哈……”
憤怒的紅潮湧上白皙的臉頰,軒轅泓雲右腿一記橫掃,來勢凶猛的向軒轅泓風踢去。軒轅泓風不敢怠慢,身體急速閃避開來。趁著他雙手掌力微收,軒轅泓雲掙出雙手,雙掌前推,一招如來神掌打了出去。勁力所到之處,疾風撲面。不諳武功的軒轅泓嵇雖站在數尺之外,也被勁風逼的呼吸困難,一個踉蹌向後倒去,幾乎摔倒。
軒轅泓風狂笑著向後縱去,避開了他的掌力鋒銳,饒是如此,幾縷青絲仍是被激蕩的掌風掃過,悠悠的飄落下來,烏黑的長發散落下來,披散在雙肩。
“軒轅泓風,倘若你說的屬實,我絕不會原諒你!”鏗鏘有力的話語,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
語畢,軒轅泓雲邁開大步,轉身向外走去。在他身後,那泣血般瘋狂的長笑久久不能止息。
為什麼,為什麼你我一定要成變成不共戴天的仇敵。我明明,只是想要……愛你……
“六弟……三弟他,已經走了……”
軒轅泓風的笑聲嘎然而止,與年齡全不相符的冷漠狠辣神情猶如一副堅固的面具,遮去了所有的表情。此時的他,已經回到了往日軒轅泓嵇所熟悉的六弟,冷酷的尋不到感情的存在。只是……
“你看著我干什麼?”軒轅泓風冷哼一聲。
“不,沒什麼。只是,六弟,你哭了……”
軒轅泓風伸手摸去,觸手之處一片濡濕,不知何時自己竟已是淚流滿面。
在那如同冰雕般俊美卻又冰冷的面孔上,只有這眼淚,是滾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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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得二皇子府,軒轅泓雲縱馬一路狂奔,直向皇宮而去。他要去問問父皇,母後是否真的是被六弟所害,為什麼知情的他又對此不聞不問?
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揚鞭的聲音劈開了清冽的空氣。
馬到宮門前,軒轅泓雲卻突然一拉韁繩停了下來。初出二哥府第時的狂怒在清風吹拂中逐漸散去,發熱的大腦也冷卻了下來。不要說他見不到父皇,就算見到了,自己難道能指著皇帝的鼻子厲聲質問嗎?
他呆坐在馬背上遙望著高高的宮門,突然揚起鞭,調轉馬頭,催馬回府。
接下來的幾天,軒轅泓雲多方調查當年母後的死因,奈何事情過去多年,各種證據早被掩埋,一番辛苦調查卻毫無結果。有時他憤怒的想,既然是六弟親口承認了的,難道還會冤枉了他不成?可是每逢此時,四年前那個天真活潑的軒轅泓風的樣子就情不自禁的浮現眼前,剛硬的心腸又稍稍和緩。六弟畢竟年輕,把兄弟之情錯解為愛情也是年少胡塗,等到再大些自然也就忘了。那些話許是他一時激憤之語,無憑無據,做不的准的。兄弟一場,沒有真憑實據,自己無論如何不能輕易下毒手。
想來想去,要想查明此事,只能去翻閱大內密探的文檔。不過這些秘密檔案存在宮中,一向由重兵把守,非得聖旨不能翻閱。如今父皇對他猜疑重重,他又如何請的來旨意?
這樣左右為難了幾天,突然軒轅泓風差人送來個木匣,他打開一看,裡面放著幾頁舊紙,翻看之下,竟然是當年大內密探關於皇後死因的調查報告文書。短短幾頁紙,詳細記錄了軒轅泓風是如何買通太監下毒,又如何在皇後暴斃後殺人滅口,湮滅證據。
軒轅泓雲越看越是心寒,且不說當年六弟一個十五歲天真燦漫的少年竟有這般狠辣的手段,就是父皇又怎麼忍心對十幾年結發之妻的死置之不理?
他突然又想到,軒轅泓風既然能獲准取閱這種秘密文檔,可見父皇對他的信任已非一般。空缺的太子位人選十之八九就要落入他手中。一旦他作了太子,他日再登基為帝,莫說殺母之仇再也難報,就是那鎝氏和自己也要任他踐踏欺凌了。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軒轅泓風當上這個太子。
想到這裡,他叫進管家,吩咐道:“差人去四皇子府下帖,就說我今晚過府拜訪。”
月上柳梢,傍晚時分,軒轅泓雲來到四皇子府第,進了大廳,軒轅泓德早已等候多時。軒轅泓雲無心與他多作寒暄,開門見山的說明了要相助他登太子位的來意。軒轅泓德一拍手,道:“好,三哥果然是快人快語,我們後廳說話。”說著,引他進了後面的小廳。
小廳內早已賓客雲集,軒轅泓雲仔細望去,在座的十之八九都是京中大員,其中還有負責京城防務的總兵李齊。軒轅泓德微圓的臉上露出險惡的笑容:“有了這些人,再加上三哥在北部的兵力呼應,還愁大事不成嗎?”
軒轅泓雲大吃一驚:“你……你這是想篡位謀反?”
“三哥言重了,我這是兵諫,不過是請父皇退位,另舉賢德罷了。”軒轅泓德拉著他坐了下來,“軒轅泓風不過是個有一半漢人血統的乳口小兒,父皇卻因為寵愛他死去的母親,對他一味的偏愛縱容。近年來,就連大內密探組織也交給他掌管,這和要傳他皇位還有什麼區別?有了父皇的袒護,就算你我聯名進言也不可能整得倒他。難道我們就眼睜睜的看著軒轅泓風順順當當的當上太子,再繼了皇位,把掌管我們的性命的生殺大權交到他手上?”
軒轅泓雲默然無語,軒轅泓德知他心動,趕忙說道:“三哥放心,小弟絕不會做出弒父殺弟這樣大逆不道天理難容的事情來。”軒轅泓雲想想除此之外,果然別無他策,驀然間又想起母後不明不白的慘死,咬咬牙,點頭道:“好,說說你的計劃吧。”
看著軒轅泓德臉上現出的得意笑容,不好的預感如陰雲般慢慢聚攏在軒轅泓雲心中。
軒轅泓德的計劃很周密,軒轅泓雲又在兵力部署上提了些補充,一行人直商量到半夜才散去。剛出了四皇子府,眾人還來不及各自上馬上轎散去,突然萬千火把平地間點了起來,在漆黑的夜裡如點點繁星般聚攏過來,包圍了眾人。在耀眼的燈火之首,軒轅泓雲看到了軒轅泓風獰笑的臉。在他身後,是無數身著暗紅的御林軍。
第二天,正帝明昭:三皇子,四皇子及五皇子謀反,三十二名京中官員尾附。六皇子軒轅泓風帶兵一夜掃平叛黨,功不可沒,晉封太子。
軒轅泓雲被關押在宗人府中,這裡是專門審問皇室宗親的地方,站著進來的人,從來只能躺著出去。
牢房中處處散發著潮濕的霉味,殘破的牆壁上布滿一塊塊暗紅的血色痕跡,不知是何年何月何人留下的。
他輕輕移動下身體,全身的每個傷處都在叫囂著疼痛。自從被關進這裡後,他幾次受刑,卻仍不肯承認那鎝氏與此次謀反有關。審問的官員一臉的勢在必得,搬出了種種非人的刑罰,卻都被軒轅泓雲咬緊牙關挺了過來。他想,軒轅泓風必然早已知曉了四弟謀反的事情,可是卻隱忍不發,反而用母後被殺的事情激怒自己,引自己於激憤中倒向四弟,然後借機將他與那鎝氏一網打盡。何其周慮的籌謀啊!
望著頭頂暗灰色的牆壁,軒轅泓雲咬緊下唇咽回了呻吟聲。中了軒轅泓風的圈套,他一人死則死矣,可是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他不能連累了那鎝氏,無論如何,他也不會屈打成招的。
一聲鎖鏈解開的叮當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他轉頭看去,剎那間雙眼悲憤的睜圓,從打開的牢門中走進來的人正是軒轅泓風。
第一眼看到全身鮮血的軒轅泓雲,軒轅泓風回手就狠狠的給了跟在身後審問官一個巴掌:“混蛋,誰讓你給他動刑的!”
平白無故的挨了一掌,審問官又不敢發火,只能收起往日的威風,捂著臉低聲申辯道:“太子爺,我們這裡對不招供的犯人慣例一向如此的,小的不過是……”
“滾!”不待審問官話說完,軒轅泓風便不耐煩的吼道,“滾,都給我滾。”得了這句話,跟在後面的幾個官員急忙一溜煙的跑了出去,牢房中只剩下了軒轅泓雲和軒轅泓風二人在寂靜中的互相凝視。
軒轅泓風一腳踏出去,又收回來,一雙眼睛緊緊鎖在軒轅泓雲身上,卻始終遲疑著不敢靠近。良久,軒轅泓雲突然問道:“告訴我,我母後果然是你所殺嗎?”
“是我命人下的毒不假,不過……”
“夠了,不必再說了。”軒轅泓雲打斷了他的話,“你知道你母妃鄭貴妃臨死前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嗎?她說,總有一天,她的兒子會代她報仇的,我的一切,你都會奪走!五年了,這句詛咒終於還是應驗了。”他昂起頭來,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直視著對方:“成王敗寇,古來如此,敗在你手裡我沒什麼話可說,欠你的,我拿命還,可是要我連累無辜者,我是決不會屈服的。”
“無辜者?”軒轅泓風冷笑道,“那鎝氏無辜嗎?他們有沒有謀反之心你心知肚明,只不過他們沒有老四這般敢想敢作的膽量就是了。其心當誅,說的就是他們這幫人。我和老四爭了這麼多年,如今就算他輸了,我倒還佩服他的膽識,總勝過你那個老奸巨猾的舅舅和懦弱無能的大哥。”他走近幾步,伸手去撫摸那蒼白的容顏:“不過我的目的只有你,要借此除掉那鎝氏的人倒不是我,你倒猜猜是誰?”
“難道……是父皇?”
“沒錯。父皇這次可是立意要為我掃清日後繼承皇位的一切障礙。”軒轅泓風輕佻的抬起軒轅泓雲的精巧的下巴,語帶淫褻的說道,“不過呢,只要你來求我,我就能幫你保全那鎝氏一族性命,怎麼樣?”
“你無恥!”軒轅泓雲一巴掌打去,傷後無力的拳頭輕輕巧巧的便被軒轅泓風接了下來。軒轅泓風臉上掛著迷人的笑容,右手卻加大力量捏緊了軒轅泓雲的下巴,軒轅泓雲雙目圓睜,銳利冰冷的目光直射了過去。
“三哥,你知道嗎?我寧可看你受傷發怒的樣子,也不想看你無欲無求,把這世間的一切都不放在心上的樣子。你可以不來求我,反正你現在已經落在了我手裡,我要上你,你一樣只能任我予求予取,不過那鎝氏什麼下場,我可就不敢保證了。是要我用強,還是你放下自尊來求我,要怎麼做,你自己決定吧。”
軒轅泓雲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在痛苦中顫動著,良久,終於顫抖著開啟了雙唇,輕輕說道:“求你了,六弟,我一切……都聽你的……”
軒轅泓風心中一喜,輕輕的將軒轅泓雲摟入懷中,在他臉上印下一吻:“別怕,我今天不會對你怎樣的,我先叫太醫來給你療傷,你好好養傷。我不會再讓那些狐假虎威的官員作踐你,我會耐心等你傷好了再說。”
軒轅泓雲只能乖乖的任他抱著,突然雙眸倏忽睜開,冷冽的射向軒轅泓風:“你聽著,軒轅泓風,如果你敢對我食言,我絕不饒你。”
軒轅泓風的心情立刻沉了下來,他對自己,果然還是沒有半分的感情,片刻的溫順,結果為的還是別人。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對他百般體貼?
他猛地將軒轅泓雲推倒再地,身體接著便強壓了上去,開始用力撕扯他身上的衣物。布帛應聲而裂,軒轅泓雲的身軀很快赤條條的裸露在他眼前,雪白的肌膚上布滿縱橫的傷痕,甚至還有鐵烙的傷處。
可是軒轅泓風剛硬的心腸卻絲毫沒有變軟,他獰笑著:“好,既然我說的話你不相信,那我就先收報酬,收了報酬,我自然賣力給你做事。”說著,他將軒轅泓雲修長的雙腿大大扯開,推倒胸前,單手解開褲子……
軒轅泓風在他體內瀉了三四次,才稍稍緩解了積淤已久的欲望。這才發現軒轅泓雲早就昏死了過去,身上的傷口幾乎都被撕裂了,處處血跡斑斑,被他蹂躪過的下半身更是慘不忍睹。他拍拍軒轅泓雲的臉頰,觸手處一片冰涼,居然毫無反應。軒轅泓風這才慌了起來,大聲叫道:“來人,快來人,去傳太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