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妍才一轉身拔腿欲逃,冷不防竟撞進一個人的懷裡,她定睛一看,立時急中生智地大聲說道:
「啊?比利,我正在找你!」
這句話是故意說給後面的人聽的,一方面是不想被他們發現她無意中偷聽到了那段談話,另方面她也是於心不忍。她大可以和宋介安分道揚鑣,但是她不想去揭發拉娜的姦情和陷害介安。
身後的來人頓然失去了動靜,倒是比利有些正中下懷、受寵若驚地說:
「你在找我!?那正好,這裡也沒人,我們在這花前月下好好談談心。」
紫妍連忙擋開比利伸出的綠爪,如果他再多用一句成語的話,她大概就要吐出來了!
「比利,我們到前面花園去說。」
「在這裡說不是更好?」
比利仗著此地無人,又看紫妍生得嬌柔可欺,竟膽大妄為地想一把抱住她。
紫妍可是受過軍事訓練的女孩,她反手一扭使出一記擒拿術,輕易地便把比利的甩手壓制在他背後,力勁之大痛得他哇哇大叫起來——
「你……你還會用中國功夫!?」
紫妍鎮靜無比地冷笑道:
「我還可以把你打得滿頭包!比利先生,我們是不是可以和平地到前面去談話?」
「好……好……」
走到明亮人多的前庭,紫妍才鬆開手。比利一副委屈地直撫著被抓疼的手腕,不敢再造次地輕聲問:
「你說你在找我?」
「對,我在找你。」
剛才只是要引開他,以免當場爆出一場家庭戰爭,她可不在乎拉娜有沒有婚外情,事實上,也不干她的事。但是即使她不去想及介安的部分,在一場宴會中發現女主人和情人調情,也是一件相當尷尬的事!
就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認為她已經偷聽到了!?
但是無論如何,她都已經沒有興致再待下去,她不想去多想,但是又不得不自己、個人好好想一想。
她必須把介安的影像徹底排出她的腦海之外,她必須強調自己再回過頭來把他當作一名嫌疑犯看待。
紫妍吸了吸酸楚的鼻子,胡亂編了個謊:
「你是男主人,我是要告訴你,我突然覺得身體不太舒服,所以想提早告退了。」
比利也不知是真心還是假意,反正有些緊張地說:
「你不舒服?要不要叫醫生來?宋老總呢?」
她急急止住他道:
「不!不要叫他!我自己搭計程車回去!」
「那怎麼行?要不然我叫小郭開車送你回去!小郭!小郭——」
不由分說,比利已朝賓客群中喊人,小郭應聲奔來,但是幾乎在同時,介安也從別墅裡走出。
「小郭,你去準備車送畢小姐……啊,老總,你來得正好!」
介安臉上倒沒有絲毫異樣表情,只是一陣納悶地說:
「紫妍,你上哪兒去了?怎麼啦?你臉色怎麼變得這麼蒼白難看?」
紫妍暗自咬牙齒不說話,心中有種被人耍得團團轉的感覺;比利大約是做賊心虛的成份比較多,這時變得超級熱心關懷地說:
「老總,畢小姐說身體不舒服,我正要叫小郭送她回家哪!」
介安滿眼憂慮緊張地說:
「怎麼會這樣?要不要緊?叫小郭別忙了,我開車送——」
紫妍真怕自己克制不住,要在介安的面前哭出來,她悲憤交集地斷然說:
「不必了!總經理,我知道你忙得很!」
因為妒恨攻心,一時她還是洩了口風,然而介安竟一頭霧水地納悶道:
「紫妍,你是在跟我生氣嗎?我——」
小郭適時把車開過來,並輕按了一聲喇叭,介安想作解釋也無從解釋起,紫妍只冷冷拋下一句:
「對不起,我先走一步!宋總經理,我身上這套禮服的錢,星期一我就會還給你。」
說完,紫妍頭也不回地鑽進車內,比利吩咐了兩聲後,小郭便把車駛向大門口;紫妍不敢回頭去看介安,他此刻臉上又有什麼樣的表情呢?
一路上,紫妍一直保持沉默,她極力想穩住自己內心的紛亂情緒,然而卻又忍不住自己內心的紛亂情緒。
車行了十餘分鐘後,小郭打破沉默地關心問道:
「畢小姐,你還好吧?」
紫妍回過神,心中忽然又浮起那個猜測的想法:小郭會不會是情報局所派來的臥底幹員?到底基於什麼理由連對她也不能直說、曝光?
她斂了斂神色,先衝著他露出一絲苦笑,繼而小心翼翼地試探問道:
「小郭,你就住在鮑先生的家裡?」
「對……因為我家在南部,而鮑先生又常要用車。」
小郭不善辭令,只是輕描淡寫地答著;紫妍也想暫時忘卻介安和拉娜那件事,便又主動攀談起來。
「你進偉勳企業也有段時日了,感覺怎麼樣?」
小郭不輕不重地一問一答道:
「還好,薪水也不錯,只是我現在的司機工作比較沒有固定上下班時間。
「如果宋總有安排,你可能會擔任別的職務。」
「這……我也不強求。」
「我聽說你是二專畢業的,在學校學什麼?」
小郭似乎有種她問得很奇怪的表情,直說:
「電腦啊!我是學電腦技工的,像修理維護這一類;偉勳企業征招的人都要有電腦背景,只是當時我正好碰上一個沒人要做的缺。」
「擔任比利的司機?沒人要做?為什麼?」
小郭有些躊躇,頓了半晌才說:
「你現在也是偉勳的員工,我想,跟你說應該沒關係,要不然公司不准員工提這件事的……」
這似乎有些蹊蹺,紫妍警覺起來,但是仍故意裝出不甚熱衷地說:
「如果你願意告訴我,我很感激,但是不說也沒關係。」
小郭側過頭來瞥了身旁的紫妍一眼,微歎一聲說:
「其實也只是巧合,我個人並不迷信的。我剛進偉勳一個月的時候,鮑先生也剛結婚不久,但是就在那一個月裡,連續死了兩名司機……」
「你是說比利的司機?」
「對!一個聽說是車子失控而發生車禍,另一個則是服過量的安眠藥自殺,死在比利家裡。」
「什麼?真有這種事?」
這是巧合嗎?還是……
「小郭,公司方面怎麼說?」
「發了很大的一筆撫恤金啊!但是後來就有人在謠傳,說什麼比利租的那棟別墅不乾淨等等的,我才不信這種事;我干到現在快半年了,什麼事也沒有!」
紫妍想不透其中奧妙,沉吟了一會兒後又問:
「那……你覺得比利好相處嗎?」
小郭投過來一絲理解的眼神,微歎著說:
「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實鮑比利人還不壞,壞就壞在他本性難改,喜歡對女同事動手動腳!」
這個她已經領教到了,但是她也給了比利教訓。
「那比利的太太拉娜呢?」
小郭突然機警地急促說:
「我向來只開車,放了假就出去,其他人家的家務事,我一概不管。」
其實這句話中就洩了底。紫妍心想,小郭一定看見或知道什麼,但是她也可以推測出七、八分,於是便不再多問下去。
兩人又靜默下來時,紫妍的腦海中一直盤旋著一個問號:在短短一個月內,就有兩名擔任比利司機的偉勳員工相繼出事身亡,這根本不太像是巧合;她也曾和介安討論過小郭的職務,但是對這兩件意外,為什麼介安卻對她矢口不提?
如果她讓想像力再豐富一點——出事的兩名司機,會和大半年後才發生的軍事磁碟遭人攔截盜錄的事,有任何前後的因果關連嗎?如果有的話,那表示盜錄磁片軍事機密的人,也同時是殺人兇手——
這個人,會是宋介安嗎!?……
神思之際,小郭已將她送到公館,她下車前顯得心事重重地機械說道:
「小郭,謝謝你送我回來,也謝謝你告訴我那件事。」
「噯,沒什麼……那我回去了,星期一見。」
小郭把車倒出巷口,紫妍正轉身掏著鑰匙要開公寓的木門。巷口又有輛車駛進來,強烈的車燈大剌刺地直照射在她身後。她並沒有特別去注意,不料車子卻停在她身旁一尺之遙,一個人匆匆忙忙跨出車外——
「紫妍!」
她微吃一驚地回過頭,來人竟是宋介安!
「你!?你幹嘛跟蹤我?」
紫妍立刻束起防備武裝,介安則顯得手足無措,想拉住她又不是,卻又怕她躲入門後不見人,愣了幾秒他才急迸出話說:
「這就是人家所說的:『女人心、海底針』嗎?」
「你什麼意思?」
她已將公寓門開了鎖,兩手交抱在胸前防衛著。也許他已經知道她發現了他和拉娜的事,如果要作最壞的打算,難不成他是跟蹤來殺她滅口?
介安氣急敗壞,憂心忡忡地說:
「我才想問你,你這是什麼意思?不聲不響就走人,我還以為我們是並肩作戰的夥伴——」
她冷若冰霜地打斷他的話說:
「再也不是了!」
「為什麼?」
「你自己應該最清楚,我什麼也不用多說。」
介安簡直是在抓狂邊緣,他無助地亂揮著雙手急欲解釋,但是他連該解釋什麼都還搞不清楚!
「我清楚什麼?你又在說什麼?哎,紫妍,你都把我搞糊塗了,前一分鐘你還和我是親密戰友,後一分鐘你卻又已經把我列為惡敵,我到底是哪裡做錯了?」
她早也按捺不住,無助的酸楚淚水,已瑩瑩晃晃地浮聚在眼眶中。她的理智頓失,也忘了自己是在一項重大的秘密任務之中……
紫妍悲切淒惻地含淚直吼道:
「我親耳聽見的,還會錯嗎?」
介安不得不強迫自己要冷靜,他循著她的話找線索。
「等一等,你說你『親耳聽見』,你聽見了什麼?你『看見』了嗎?告訴我!」
連最壞打算都已經想過了,她再也無所忌憚地說:
「我是沒看見,但是我聽見了!怎麼?你還隨後跟蹤來找我對質嗎?接下來呢?」
介安如果不是真的不知情,要不然就是天底下最會演戲的男人;他仍顯得滿頭霧水地說:
「對質什麼?我是跟蹤了你,但是接下來我就——」
「哼!你少裝蒜了!我可不怕,難道你想動手殺人?」
「什麼?紫妍,對不起,我實在忍不住想笑,但是你會不會看太多偵探小說了?我動手殺你?天地良心,那絕不會是我做得出來的事!」
「那你來干什——」
她的話還沒說完,介安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他伸出兩臂緊緊將她一環抱,使出的勁力大得讓她透不過氣來。她的腦海中頓因驚嚇而成了空白一片,她的自衛本能也失去作用了……
就在她的腦際閃過一句「完了」時,她感到自己快被窒息了——然而他並不是要殺她,他是在吻她!
這一驚更是非同小可,畢竟若是被人殺死,也就沒有任何知覺思想了,然而這一吻可是她這一生中的初吻!
她瞪大了眼珠愣望著近在鼻尖上的他。他迷戀沉醉地合起雙眼,然而大概他也沒什麼吻人的經驗,倒是沒有她在浪漫愛情小說中所讀到的「伸舌頭」這一類的事,反而她因為緊張而緊閉著牙關!
這一吻把她給吻傻了,她有若驚弓之鳥不知所措,但是從他嘴中傳出的溫柔,和他身上散放出的男人魅力,全部都令她意亂情迷……
介安頗有要吻成一世紀那麼久的意思,他不停地輕啄著她的櫻唇,他的呼吸逐漸濃濁沉重起來;在他透氣的幾秒鐘空檔,還不斷呢呢噥噥地輕喚著:
「紫妍,噢,紫妍……」
她呆若木雞地立在那裡,忘記了要抗拒,等到想起時,這才意識到兩臂被緊夾在他的懷抱裡。
片刻,介安微喘著氣離開她的唇,見到她那無措表情時忍不住邪笑說:
「我敢打賭你沒被男孩子吻過!哪有接吻時兩眼瞪得那麼大的?」
「宋介安,你——」
他又再度俯下臉封住她欲言又止的小嘴,緩卷深情全在唇香之中遞送。這一吻雖然笨拙依舊,但是卻顯得纏綿無比,她情不自禁地微合起眼瞼,腦袋中一片被甜蜜佔據後的空白轟然,她感到陣陣暈眩……
至這一剎,她才領教到吻的力量無窮,她竟感到全身酥麻乏力,背脊上起了一陣僵硬痙攣!
他濕熱的唇片顯得那麼柔軟甜美,他頸項間所流散出的古龍水香味令她陶醉得不省人事……
她多麼希望可以永遠依偎在他溫暖的懷裡,她多麼想就這樣在濃情馥愛中吻過一生一世,她——
她突然恢復了一些理智,她這又是在幹什麼?宋介安可是軍事機密疑案的嫌疑犯,甚至還有可能是涉及兩件意外死亡的兇手,而她……
她竟然在與敵人共吻!?
紫妍又羞又氣地奮力掙開他,無助的淚水氾濫成災,她心亂如麻地朝他咆哮泣訴: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他一時也慌了陣腳,氣急敗壞又滿懷愧疚地說:
「紫妍,別哭,都是我一時衝動——」
「別以為你吻了我,我就得什麼都聽你的!」
她那梨花淚雨的楚楚嬌容,更令他心疼不已,他恨不得能將心掏出來捧在手心中送她瞧個究竟。
「你到底誤會了我什麼?你不說清楚,我怎麼——」
「誤會?我沒必要誤會你!從今以後,我跟你只有公,沒有私,請你別再來打擾我!」
她轉身想進門去,不意他一手又拉住她急喚:
「紫妍……」
「放開我!你聽見沒有?你要我喊救命嗎?」
他頹喪乏力地鬆開她,深遂的黑眸中蒙上一層淒迷的淚霧,心口上正滴淌著血。
「我到底什麼地方做錯了?即使是刑犯也有向法官申訴的機會啊!」
她決然地閃入木門後,重重地用背頂關上。隔著一道有若鴻溝深淵的木門,她噙淚泣血地說:
「你走吧!我不想聽,你自己最清楚……」
「紫妍!紫妍……」
他在門外傷心地低喚了幾聲。她咬著下唇決定要狠下心腸,否則她將會被兒女私情這把利刃割得體無完膚!
介安不死心地在門外又徘徊了良久,等到他頹然的腳步聲漸遠了,她才拭著淚痕走進屋裡。
小客廳中,黎莉正在接聽電話。方才在門外的一陣爭執,黎莉八成也聽得一清二楚,這時見紫妍走進來的心碎模樣,她連忙朝話筒說:
「喂,請你等一下,她剛進門!」
摀住話筒,黎莉掩抑不住滿面憂色地問道:
「紫妍,找你的,上次那個人,說有非常急的事,如果你不接,我可以——」
「不!我來接!」
紫妍迅速地平復著情緒,一邊拭淚,一邊接過話筒,清了清喉嚨才說:
「喂,我是畢紫妍。」
「我是天劍!」
「我知道,請說!」
羅上將在電話另端沉吟了片刻,才說:
「我知道你身旁有人,我以下的問題,你盡量用是或不是來簡答就好!紫妍,你令晚是不是有什麼新發現?」
「是……」
「是跟鮑比利有關?」
「不是……是,是……這個問題我可不可以暫時不答?我想這並不重要。」
「你的意思是跟案情無關?紫妍,容我直問一句,你還好吧?你的聲音……」
她急急掩飾道:
「沒什麼!受了點風寒。」
羅上將卻直截了當地又問:
「今晚你是由小郭送回家,而宋介安隨後跟蹤而到?」
「你……你怎麼知道?」
羅上將的聲音透著一絲輕責說:
「你是我放出去一顆卒子,而我也說過,在你四周有一位我方的情報員,我怎麼會不知道?你好像想瞞我這件事?」
這時心情不好的紫妍,連脾氣也上火了——
「那你為什麼不事先告訴我?你又在隱瞞我什麼?」
「紫妍,你朋友在旁邊,說話小心一點!」
這個間諜遊戲她已經玩得有點膩了,她老實不客氣地說:
「我有權利知道,不是嗎?我們一物換一物,我現在就要知道個清楚。」
羅上將對紫妍的倔脾氣曾有耳聞,而進行任務一切為了小心起見,逼真得連紫妍的休學證明都是正式有效的,她可以用非軍校學生的身份來拒絕回答他的問題,羅上將不禁有些後悔懷疑,找了一個太細心聰明的辦案幹員,這究竟是好是壞?
電話另一端靜默了足足一分鐘,最後聲音才恩威並重地傳來。
「紫妍,我可以老實告訴你實情,但是我希望你仍然能夠以國家安全大計為重,畢竟你受過軍校的洗禮和栽培!」
她是騎虎難下了,但是她又能回頭嗎?
「這個我知道,你請說吧!」
「很好!我先前怕告訴你會影響任務的是,在半年前,當政府和偉勳電腦企業已經交涉籌劃到某一階段時,我方曾經先後派出兩名臥底的情報員,但是卻莫名其妙地被人暗殺了……」
「是鮑比利的司機?」
紫妍大吃一驚,一顆心立時沉入黑暗谷底。
「你已經知道了?……沒錯!所以我們這次要特別小心,而且整個經國號合作案也進行到白熱化的程度了。」
「那麼小郭……」
「你是說現任的飽比利專用司機是不是第三名情報員?老實說,我也不知道,這次情報員是由調查局直接秘密派出的,但是為了安全,這可以說是『死間』,連你我都還不能知道,以免你在調查中受到影響或洩漏跡象。」
紫妍喃喃自語起來:
「死間?那我又算什麼?我的安全呢?」
「紫妍,小心說話!我也是迫不得已……」
羅上將哀求她。紫妍定了定神,連忙轉頭向黎莉說道:
「小莉,你先進去房裡好嗎?我沒事,你別擔心!」
剛才的談話內容,黎莉是有聽沒有懂,她無奈地歎口氣,然後踱進臥房裡;這時紫妍才回到話筒上說:
「請說吧!現在沒問題了。」
羅上將迫不及待地問:
「那你今晚發現了什麼?」
她並不打算告訴羅上將有關她和介安之間的私人恩怨情仇,於是風舵一轉地直說:
「不是今晚,是今天下午!宋介安和我在『腦庫』的電源開關上,找到了一具攔截電訊、並且可以遙控傳遞訊息的黑盒子。」
「太好了!紫妍,你果然不負眾望。」
她不想居功,加重了語氣又強調一次:
「請你聽清楚,是宋介安和我找到的,而且老實說,這一切全是他的功勞,是他想出來要去查電匣的!」
「宋介安!?」
羅上將似乎很不敢置信,停頓了片刻後又說:
「紫妍,我們現在所面對的敵方太莫測高深了,你必須小心,這也可能是一道陷阱!」
紫妍心煩意亂得只想快快結束這一通電話。
「我自己會小心!其他還有事要指示嗎?」
「有!有兩項事情。第一,根據我方情報員的情報,你下個星期起,最好再暗查一下偉勳大樓的安全系統;注意,不是『腦庫』,而是高級主管的辦公室,而且要注意安全!」
她心中不禁在嘀咕,這件事情,那名神秘情報員不能一起查嗎?她分明只是一名打先鋒的敢死隊,畢竟她只是一名軍校生,根本比不上一名受過調查局花大把經費和時間所訓練出來的專業精英諜員重要!
「那第二件呢?」
「第二件可以說是一樁壞消息——我們在國外派員追查的那些可疑郵包,其中有一件被輾轉送到菲津賓政府的一名軍事專家手上……」
這表示那位盜錄軍事磁片的人,絕對不是為了一己的好奇或好玩!
「這麼說,這件案子已經可以證實是件國際間諜案!?」
才剛峰迴路轉,沒想到又急陷入一個更加危險四伏、撲朔迷離的八卦迷陣!
紫妍心知肚明,這一來,她這名打先鋒的女鼓手角色是越來越難扮演了……
她真正嘗到了四面楚歌的滋味,在這張間諜迷網中,她根本不清楚誰是戰友,誰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