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真的不要我陪您去嗎?」厄爾欽為上官棧披上外套,擔憂的間。
「嗯-放心吧,有虎牙陪我不會有事的,說完我很快就會回來。」上官棧望著一旁的虎牙笑得開心的說。
「是嗎?」看了一眼虎牙,厄爾欽還是很擔心的彎身對它說:「棧少爺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好好保護他哦-」
虎牙吼了一聲,彷佛是答應了。
「那我走囉-」
「您真的不要我陪嗎?」雖然有虎牙在,厄爾欽還是很擔心。
「嗯-」
「那您自個兒小心點。」
於是上官棧就與虎牙偷偷的離開了九王府。
****
上官棧走在楓林中,今夜無月光,此處顯得格外的黑暗。
上官棧與虎牙走在林間,直走至楓橋處。
夜色昏暗,但還是見得著一些零星的光點。
星光下一人立於橋上,銀白的發絲隨風飄動。
走上前,上官棧喊了聲:「虎……」
虎嚴轉身看向他,多日未見,一時他竟無語。
望著已康復的他,虎嚴感到十分高興,但再仔細一瞧,卻覺得他又消瘦了許多。
見虎嚴一直沒有說話,上官棧感到疑惑,搖動他擔憂的問:「你還好嗎?」
「哦-我很好。」沒想到自己對上官棧的思念是如此的深,才見面竟然讓他魂不守捨。
「是嗎?」上官棧莞爾一笑,低頭說:「謝謝你還肯來見我。」
「什麼?」為何他要這麼說呢?自己真的很想見他。與師父談過後他也想了很多,然而自責與痛苦都遠不及他對他的思念。
望著上官棧,虎嚴真的有股沖動想緊緊的抱住他。
「嘻-沒什麼。」本來想笑的,可是上官棧的淚水卻不聽話的落了下來。
「你怎麼哭了?」拭去上官棧的淚珠,不懂為何他要哭,但是他的淚卻牽動著虎嚴的心魂。
「沒什麼,高興呀-」虎嚴還是一樣的溫柔,可是這份溫柔已不可能再屬於自己了。
「是嗎……找我有事?」
「嗯-」上官棧蹲下身來,撫摸著虎牙雪白的毛發。
看著他一臉對虎牙的膩愛,虎嚴不禁好奇的間:「你很疼它嗎?」
「嗯-」抬頭看著他,上官棧微笑的說:「因為它很像你,也很像我。」
「咦?」虎嚴一臉不解的望著上官棧。
「因為第一次見到它時,它的母親死了,就如同我一樣沒有娘親疼,而後來你將它轉送給了我,它又和你很像,所以我把它當成是你。」
「是嗎?」原來上官棧對他的情是那麼的深!
「可是最主要的是虎牙是你唯一給我的禮物,我希望無論如何你都不要將他要回去,好嗎?」自己真的很疼愛這只白虎,不管是為了何種理由,他就是很喜歡它。
「本來就是屬於你的,不是嗎?」
「謝謝你。」
望著上官棧,正當虎嚴想說出自己的內心感情時,上官棧比他先開了口——
「對不起……」
「什麼?」為何要道歉?上官棧何時做了對不起他的事?該道歉的應該是他才對,要不是他,上官棧不會遭遇到那種事。
「這幾個月來我一直纏著你,你一定覺得很煩吧-」上官棧將臉埋入虎牙的毛裡,不讓自己欲哭的臉被看見。
「你怎麼了?」不知道為何他要說這些話,虎嚴有種不好的感覺。
「我想該是放棄的時候了。」
「放棄?你要放棄什麼?」
「你。」心好痛,他感覺得出自己聲音顫抖。
「我?」難道說他想?
上官棧站起身來,淚水早以沾濕了他的臉,可是他還是強顏歡笑的說:「我不會再纏著你了,對不起-這幾個月來帶給你那麼多困擾。」
不,他不要就這樣放棄-現在正是他想對虎嚴表達自己內心感情的時候,為何他卻選擇了放棄?
「為何你要這樣說?」虎嚴激動的抓著他的手,「你知不知道我愛你?我愛你啊-棧……」
「虎-」聽見虎嚴這麼說的上官棧真的感到好幸福,可是又能如何呢?他已沒有資格擁有。
緊抱著上官棧,虎嚴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情感,狂吻了他的唇。
脫軌的情感交纏於星光下,虎嚴忍不住褪去上官棧身上的衣物,粗糙的手掌撫摸著他那滑嫩如雪的肌膚。
「啊-虎,不……」這種感覺讓上官棧憶起了那夜的溫柔,他的神智開始迷茫,迎接著虎嚴帶給他的快感。「嗚——」
「棧-棧-」對虎嚴來說,這和夢中的感覺好象。
他不安份的手移至他的私密處,然後緩緩的將沒有任何濕潤的手指強硬的探了進去。
「啊-痛……」敏感的地方被強行進入,上官棧忍不住嬌歎。
「好可愛-」
親吻他的頸,看著因痛楚與快感交錯的上官棧那份嬌柔美態,虎嚴不禁有種快要克制不住的感覺。
「啊呀,虎……」雙手緊纏著虎嚴的頸子,上官棧整個人往他的身上趴著,不時在他的耳邊發出嬌喘。
這樣的聲音、這樣的動作、這樣的表情,教虎嚴怎麼忍得住?
「不行,我要你……」
不等他的答復,虎嚴一挺身,將欲望中心埋入……
「啊……」
****
不知來回了多少回,直到兩人精疲力盡,虎嚴才肯離開上官棧的身軀;星光下,他緊緊抱著赤裸的上官棧。
「還好嗎?」他溫柔的間著。
自己剛才真的太沖動了,還沒有等到他適應就……地上還可以見到自己強行占有他後所留下的斑斑紅跡。
「沒、我沒事-」羞紅著臉,上官棧趕緊穿上衣服。「讓我起來。」
「不,我想再多抱抱你。」虎嚴一把將他拉進懷中。
「哇-別……虎……」上官棧一抬頭,卻看見他正深情的望著自己。
「告訴我為何不再追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虎嚴真的覺得很奇怪,一直以來大家都反對他們來往,自己也做了那麼多他討厭的事,但上官棧從來沒有放棄過,為何事到如今已沒有什麼大障礙了,他才選擇離去?
虎嚴的話讓上官棧從甜蜜的愛河掉入萬丈深淵中。
他的淚水忍不住落下。自己實在太不應該了,不是要放棄了嗎?為何還要做這種事?他是個沒有資格擁有他的人啊-
「怎麼又哭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拭去他的淚,見他哭得如此傷心,虎嚴的心都慌了。
上官棧望著虎嚴啜泣的說:「我不應該這樣的,請、請不要管我,也不要再來找我,對不起、對不……」
說完,他再也受不了虎嚴的溫柔,逃離了他的懷抱,撿起被丟至一旁的衣物,哭著消失在黑夜中。
「棧-」看著他消失的身影,虎嚴不懂為何事情會是這樣發展的。「為什麼、為什麼……」
****
拖著疲憊的身心,上官棧走回了府中。
一直站在偏門等候的厄爾欽一看見馬上上前攙扶。
「棧少爺-」一見主子的模樣,厄爾欽震驚不已。
天啊!這到底怎麼回事?他不僅衣衫不整,還滿身的吻痕。
「棧少爺,您怎麼了?」厄爾欽緊張的抱緊站不穩的上官棧
「我和虎分手了……」上官棧像在對自己喃喃自語般。
「什麼-」怎麼會?
「我、我……」
話未完,他就已經昏了過去。
「棧少爺-」
****
隔日
「這到底怎麼回事?不是說已經康復得差不多了,為何還會昏倒?」
上官相順本來要出門,聽見下人們來稟報上官棧昨晚昏倒了,這下也管不了什麼重要約會,轉身便往他住的地方而來。
「是小的照顧不周,請老爺處罰。」厄爾欽是個不會推卸責任的人,既然是他讓主子變成這樣,當然所有的錯他會一肩擔下。
上官棧虛弱的笑著說:「爹,您不要發火嘛-是棧兒不好?沒好好養病才會這樣,您不要怪厄爾欽好嗎?」
「棧兒,唉-真拿你沒辦法。」看著跪在一旁的厄爾欽,上官相順怒道:「這次就算了,要有下次絕不寬貸。」
「是的,老爺-」
「嘻-我就知道爹最好了。」上官棧緊抱著父親。
「你啊……」他就是拿他沒轍,誰教他疼他呢?
「爹不是和人有約嗎?我沒事的,您趕快去吧-」
「真的沒事嗎?」
「嗯-」上官棧點點頭。
「好吧-那爹就出門了,有事叫人通知一聲。」上官相順轉頭看向伺候上官棧的下人們。「好生照顧著,聽見沒?」
「是的,老爺。」
上官相順才走不久,這時有個把月沒來的夏侯真提帶著上官棧喜歡的糕點來到了九王府。
才踏進府中,他就聽見下人們說上官棧昏倒之事,他便馬上來到房間內。
「棧兒,你還好嗎?」
「真提哥哥。」上官棧笑得開心的坐起身來。
「別起來、別起來,真是的,怎麼會昏倒了?」
「哈……」上官棧抓了抓頭笑著。
「還笑得出來啊-我才多久沒來,怎麼事情會演變成這樣?說,到底怎麼回事?」當然夏侯真提問的不是上官棧,而是一旁的厄爾欽。
「棧少爺,能說嗎?」厄爾欽還是征求上官棧的意見。
「都什麼時候了,還問棧兒?快說就是了-」夏侯真提真是快受不了了,哪有人這麼直的嘛-
「沒關系,你說吧-反正到頭來真提哥哥還是會知道的。」
「是的。」厄爾欽得到同意之後,便開始說出這段日子所發生的事情。
「什麼綁架、分手?棧兒,這到底怎麼回事?」天啊-還有沒有更離譜的事?
別再刺激他了。
「我和虎分手了,而且是我提出的。」上官棧說得很淡然。
「你提出的?這又是為哪樁啊?」實在搞不懂,現在已經沒什麼大阻礙,而且他只要堅持,上官相順一定會心軟答應,為何在這節骨眼上他竟然自動放棄?實在讓人不解。
「我……」
「不行-我要抓他來和你當面說一下才行。」
「不、不要-真提哥哥……」
「你不要也不行。」
說完不管三七二十一,,夏侯真提就到龍雲莊抓人。
****
硬被夏侯真提抓來的虎嚴被上官棧給拒於外面。
連服侍上官棧的所有人都被趕了出來。
厄爾欽一臉不高興的怒瞪著夏侯真提。
這到底怎麼回事?竟然做得這麼絕,把所有人都趕了出來-看著這樣的情形,夏侯真提真是傻了眼。
「棧兒快開門,我帶虎嚴來了。」
沒響應。
「快開門啊-」夏侯真提猛敲著房門。
還是沒響應。
這下連夏侯真提都有點火了。「你再不開門我就撞門進去,聽見沒?」
威脅還是沒用。
「可惡?給我撞開。」
一旁的下人一臉難色。
「放心啦-有事我來擔,快撞開。」
聽見他這麼說,所有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好一會兒後,還是打算撞門了。
可就在要撞門時,門竟然開了。
下人們見狀趕緊恭敬的彎下腰。
「你們下去吧-」上官棧道。
「是。」
等所有人都退下之後,上官棧冷淡的看著虎嚴。
「請你回去。」他冰冷的聲音感覺不出任何情感。
「棧兒,你到底怎麼了?」一旁的夏侯真提被他那無表情的臉給嚇一跳。
「你真的不想我?」虎嚴開口問。
「請你回去。」
「是嗎?那我告辭,我要離開這裡了,以後不會再回京城。」
說完,虎嚴便轉身離去。
「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夏侯真提轉頭看向上官棧。
望著離去的身影,上官棧的淚水終於忍不住落下,支撐著自己冷酷的力量在虎嚴消失的瞬間化為烏有,全身無力的癱在虎牙的身上。
他要離開了,他要離開這裡了,以後真的見不到他了嗎?
「棧少爺……」厄爾欽將他抱進房內。
看著他這情形,夏侯真提不難猜出發生了何事。
「我想與棧兒單獨談談,你可以先下去。」夏侯真提對厄爾欽道。
「可是……」看著一臉堅持的他,厄爾欽不再多說什麼。「好吧-不過請不要再剌激棧少爺。」
厄爾欽離開後,夏侯真提來到床沿坐下。
「現在沒人了,可以告訴我實情了嗎?」他為上官棧擦拭掉臉上的淚珠。
「真提哥哥-」多日來的煎熬讓上官棧已快承受不了,緊抱著夏侯真提,尋求著一點溫暖。
「別哭了,說吧-到底為了什麼你選擇離開他?」
「我、我沒有資格擁有他。」
「為什麼?」
「我的身子被人污辱了。」上官棧不想回想起那件事,可是那段過去卻又在在的告訴他,自己是個污穢之人。
在他的觀念中,自己純潔的身子只能獻給一生最愛之人,要是讓其它人占有就是不潔,沒有資格擁有自己喜歡的人。
「你、你說什麼,是誰?」真是太可惡了,竟然對他做出這般禽獸不如之事-
「那人死了,被虎給殺死了。」
「哼-死得好。」夏侯真提又問:「虎嚴知道這件事嗎?」
「不、我不敢讓他知道,我也不想讓他知道,我竟是個如此污穢之人。」要是真的讓他知道的話,那他寧可去死,他不要在虎嚴的心中留下半點不好的印象,他希望給他的是最美的感覺。
「你為了這原因放棄他?」心中雖然明白上官棧的想法,可是就這樣放棄真的好嗎?夏侯真提實在不這麼認為。
「我寧可他記住最好的我,也不要讓他跟最差的我在一起。」放棄心很痛,可是他不願虎嚴討厭自己。
「棧兒,你還相信我的命理之術嗎?」看著如此堅決的他,夏侯真提使出了最後絕招。
「當然,真提哥哥的命理之術是最棒的。」在上官棧的心中,夏侯真提所卦算出來的一定都會實現,他可是他頭號信奉者呢-
「那為何要放棄虎嚴呢?他是你夢中的新娘不是嗎,難道你不相信我所說的話了?」
一向迷信的上官棧也開始遲疑了。
「不是,可是……」
「這樣吧-我再為你占卜一次,如何?」
「真提哥哥……」再占一次又怎樣呢?不潔的自己真的能得到寬慰嗎?
「如果你還是想放棄,那就作罷-」夏侯真提知道上官棧心中相當迷惑,於是他故意這麼說。
放棄嗎?上官棧內心掙扎不已。
「放心吧-」撫摸著他的頭,夏侯真提安慰道。
上官棧最後還是依著夏侯真提的意。
夏侯真提拿出吃飯工具,在桌上擺出陣式,口中喃喃念著,手中搖動龜殼,然後他將龜殼中的銅錢倒出來,看了一下銅錢位置又點撥手指測算。
「哦-是嗎?」他笑了聲,似乎很滿意的點點頭。
原來如此啊-雖然是自己順口說的一句話,可是他們兩人命裡早已注定之事,任誰都躲避不了。
看他這個模樣,上官棧感到好奇不已的跑來他的身邊。
「真提哥哥,怎樣?」看著桌上的銅錢位置,上官棧不明白的問。
撫摸著他的頭,夏侯真提故作神秘的說:「你信得過真提哥哥嗎?」
「咦?」上官棧不解他為何這樣問。 「中秋快近了吧?」
「嗯-」聽到這句話,上官棧才想起他和虎嚴也快認識一年了。
這一年裡多少風風雨雨,有甜也有苦,可是到頭來不也是一場空?
「再去一次楓橋。」
「楓橋?」上官棧不解為何還要再去那個與虎嚴相識的地方。「不要-」
他不要破壞他們倆最初也是最美的回憶。
「答應真提哥哥好嗎?」就知道他會拒絕。
「我不要,那裡是……」那裡是讓他感到最甜也是最苦的地方。
「就這麼一次,今年中秋再去一次,就算真提哥哥求你好嗎?」唉-真是的,自己為何要這般辛苦來著?
「我……」他很不想,可是見夏侯真提如此求他,他又很不忍。
「這次一定能讓你見到真正的新娘,而不是夢,好嗎?」
上官棧點頭了,其實去與不去又有什麼分別?現在唯一能占據他的心的只有虎嚴而已,答應再去只是想重拾以往的記億。
「那就這麼說定了,一定要去哦-」
「嗯-」
夏侯真提看看天色。
「時候也不早了,我該走了。」
「真提哥哥要走了嗎?」上官棧有點不捨,很想再與他聊聊。
「嗯-再不回去有人會念。」夏侯真提苦著一張臉,似有內情的模樣。
「是嗎?」很想留他多陪陪自己,可是還是作罷-「那真提哥哥路上小心。」
「棧兒,那天一定要去哦-」夏侯真提再次提醒。
「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