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月負傷也過了一個多月,在嬌漓和宮招的細心照料下已好了大半。這些日子來除了雀末亦來替他換藥療傷外,夏侯真提更是不時就跑來看他。剛來時看見雨月的傷,夏侯真提氣得大罵了龍行一頓,而虎嚴也在嬌漓和宮招的安排下前來探望,連最好的朋友薩多斯也來過,可是雨月最想見的人卻一次也沒有踏進這個房間。
「唉!」
雨月坐在椅子上輕歎著氣,他不知道怎樣才能讓龍原諒雨族,更不知道自己以後該何去何從。
龍的不聞不問讓他有些難過,也許他的自殺行為讓龍厭惡吧!也或許此刻是他該離開的時候了,可是真的要他離開,他又有種不捨的感覺。
離開?留下?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愈想眼眶愈是泛紅,豆大的淚珠也隨之落下。
這時宮招拿著早膳進來,看見他落淚便趕緊放下手上的飯菜,來到他的身邊。
「月,你怎麼又哭了?」
「宮招姐,我沒事的,是沙子跑進眼裡了。」趕緊拭去淚水,雨月強忍著內心的不安笑著回答。
一個聲音卻打斷了他:「「是嗎?屋內也會有沙子,那是怪我們打掃得不夠乾淨了?」
「啊!嬌漓姐,我沒有那個意思。」雨月趕忙解釋。
「和你開玩笑的啦!那麼緊張,怎麼?又是爺的事讓你傷心吧?」一眼
便看出他內心在想些什麼的嬌漓笑著道。
「我……」雨月知道她一向能看穿自己的心事;也不多作強辯。
「唉!爺也真是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都過了一個多月了,連一次也沒來看過你。」對主子的行為,宮招也有些抱怨。
「官招姐,不要這麼說,龍能讓我這雨族的人在這兒療傷,我已經很高興了。」雨月雖然這麼說,但是口氣中卻聽得出他的無奈。
「是嗎?」漓笑了笑,「待會兒把這衣服穿上。」
望著桌上的那—件白如明月的衣服,雨月有些不解的看著她。「換衣服?」
「月會泡茶吧?」宮招笑得詭異的說。
「會。」
「那就好啦!來,先吃飯。」宮招笑著將飯菜擺在雨月的面前。
「好。」也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雨月只好照著做。
用過早膳之後,嬌漓和宮招為雨月換上那件衣服,打點好一切。
「哇!好美,月就像天上的明月一般,果然純白色的絲綢最適合你。」宮招滿意的看著有如娃娃般的他。
「嗯!」對自己的眼光.嬌漓可是自信滿滿的,看成果果然一如預期的好,她笑得開心。
可雨月並不這麼認為,面有難色的看著她們。
「可是這不是……女裝?」好看不好看他並不瞭解,可是他知道自己身上穿的應該是女裝才對。
「哎呀!反正龍雲莊內的人少之又少,不會怎樣的啦!」宮招可不想讓他將這身衣服給換下。
「這……」雨月有些為難,應該不是這個問題吧?再怎麼說他也是個男子,怎麼可以穿女裝呢?
「就是啊!穿著,不然我可會生氣哦!」嬌漓不想讓自己干挑萬選的衣服被換下,尤其穿在雨月身上是那麼的適合。
「嗯!好吧!」
詭計得逞的她們笑得好不開心,將茶具拿給雨月。
「那你快去吧!知道怎麼走嗎?」
「嗯!」
於是雨月被兩人推著出門,帶著—套相當精緻的茶具離開了房間。
「嬌漓,我們這樣做會不會被爺罰啊?」宮招有些擔憂。
「只要能讓月留下來,什麼都好。」這些日子來,雖然爺從不來看雨月,可是總會不經意的問起他的近況,嬌漓感覺得出爺真的變了。
拿著茶具來到東閣的雨月,躊躇的在門外站著,想敲門卻又不敢。
該不該敲門?這是龍辦公的地方,要是他生氣怎麼辦?可又不能不進去。
正在猶豫不決時,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誰站在門口?做什麼還不進來?」正在房內整理著公文的龍行,聽見外頭有聲音便開口問道。
「那…打擾了。」
雨月被嚇了一大跳.怯怯的走進房內。
進入後,緊張的雨月抱著茶具低頭站著,不敢看坐在案桌前的龍行。
龍行抬頭看著雨月,一個多月不見,再見他讓人有種不真實感。
龍行實在不敢相信,竟有人能長得如此的美,那純白的衣裳就如同只為他存在.美得今人咋舌。
看著抱著茶具—動也不動的雨月,龍行便知道是嬌漓和宮招在搞鬼,他冷淡的說:「站在那兒做什麼?你是來泡茶的,還不快泡?我口渴了。」
「泡茶?哦!好的。」看著自己抱的茶具,雨月這才想起是來幫忙泡茶的,可他剛剛真沒想到竟會是為龍泡茶。
放下茶具,雨月熟練的開始泡起茶來。
他這項技藝該感謝那個他始終想不起容貌的母親,在他七歲之前就教授他正統的泡茶技術,聽說他爹是個愛喝茶之人;娘親是為了他才自學的。
泡好了茶,雨月將之放在桌上,然後站在一旁看著龍行。
一個多月不見他,雨月內心相當激動,龍行更加的威嚴而神聖不可侵犯。看著他,雨月有種說不出的崇拜感。
此時工作到一段落的龍行,將桌上的茶拿起來飲了一口。
雨月緊張的望著他,等著他給的評論。
「嗯!」輕應一聲,龍行隨之放下茶杯。
這使雨月怎麼猜呢?難道是泡得不好?他不禁感到氣餒,歎了口氣。
聽見他的一聲歎息,龍行放下手上的公文看著他。
「怎麼?為我泡茶你不高興?」
話中聽不出龍行內心真正的想法,可是卻可以感受到他的不悅。
「沒、沒有,只是……」怎會不高興?能為龍做事他不知有多興奮,只是沒想到自己的手藝那麼不成熟.會讓龍不滿意。
「嗯?說吧!」
「龍不喜歡我泡的茶嗎?」雨月怯怯的問。
「沒有。」
「是嗎?一定是我手藝不精,我還以為從小學的茶道能夠讓您滿意。」說著說著,雨月的淚又在眼眶中打轉。
看著將落淚的雨月,不知怎麼龍行有著萬分的不忍。
他很想為雨月拭去眼眶中的淚水,可是他不能.他忘不掉那段記憶,那段讓人無法撫平的傷痛。
「擦掉你眼中的淚。」龍行口是心非的對雨月吼著。
「啊!對不起。」聽見他這麼說,雨月趕緊用手擦掉淚水,他不想惹龍行不高興,可是為什麼淚就是不聽話的落著?
看著還是淚流不止的雨月,龍行拿起茶杯遞到他的面前,還會意不過來的雨月呆呆的看著眼前的杯子,隨後又看著龍行。
「「倒茶啊!」
「哦!好。」知道意思之後,雨月破涕為笑,高興的跑去將茶壺拿過來,為他又倒了一杯。
看龍行喝著自己親手泡的茶,雨月好高興,沒想到自己也能為龍行做事。他忘我的看著品茶的龍行,就在此時一隻動物竟在他腳下磨蹭。
「哇!」
這一嚇,不只手上的茶壺掉了,雨月更下意識的緊抱著龍行。
「怎麼?」
被他一抱,龍行有些不知所措,他沒想到雨月會有這種出人意料的舉動。
身與身的接觸,龍行可以感受到雨月身上傳來沭浴過後的一股淡淡花香味。
好香!沒想到一個男子競也會如此讓人心動。
雨月緊張的抓緊龍行的前襟,埋首於他的胸前,眼中泛淚光。「有……有東西在我的腳邊……」
從小雨月就很膽小,族中的小孩子又總是調皮捉弄他,所以就算現在這麼大了,還是一點小事就會把他嚇得哭出來,更何況是他沒看過的東西,
望著雨月手指的地方,龍行將他所說的東西給抓了起來。
「喵!」那東西輕叫了聲。
「別怕,這是貓,很溫順的動物,不會咬人的,你把頭轉過來看看它。」龍行有如在哄騙小孩般,輕聲的對發著抖的雨月說。
「不、不要!我怕……」
「別怕啊!有我在,來。」龍行拍拍他的背,微笑的說。他沒想到這麼大的人還有如此可愛的動作。
「嗯!」雨月點點頭。
說不怕是騙人的,可是龍行都這樣說了。
不知為何,雨月對龍行說的話競覺得那麼的可靠,他緩緩的將頭從龍行的懷中離開,看著那小東西。
「哇!好可愛。」小貓全身毛絨絨的,吸引著雨月瞪大他那雙靈眸看著它。
「要不要摸看看?」
「可、可以嗎?」
「嗯!」雨月跟個小孩子根本沒什麼兩樣,真的好可愛!
得到龍行的許可,雨月慢慢的伸手輕觸它,而且愈摸愈感興趣,最後用雙手觸碰著。
「好軟哦!龍,這小傢伙叫什麼啊?」
習慣之後雨月也放大膽的玩起了貓。
看著笑得如小孩般的雨月,龍行也不禁微笑。「湯圓。」
「湯圓,哈!好怪哦!」雨月逗弄著龍行所說的湯圓,逗得它喵喵的叫著。
「喜歡嗎?」
「嗯!好喜歡。」
「以後它就是你的。」
「耶?」雨丹不解的望著龍行。
看見龍行那俊傲的臉龐離他只有半寸,溫熱的氣息直傳到他的雙唇時,雨月嚇得趕緊從龍行身上跳起。
「對、對不起,」沒想到自己竟會如此失態.雨月臉紅得不敢抬頭看他。
雨月的跳離,讓龍行竟覺得有種失落感,為了隱藏自己內心的情感,他冰冷的說:「以後湯圓就由你來照顧。」
「咦?照顧?」
「沒錯,以後泡茶之事也由你來做。」
「我?」呆呆的想了一下,雨月才想通他話中之意,笑得開心的說:「那您是說我可以留在這裡了嗎?」
看著一臉高興的雨月,龍行只是冷冷的說:「要是我不滿意,我會毫不留情把你趕出去,懂嗎?」
「嗯!我會努力讓龍滿意的。」肯定自己能留下的雨月,心中有說不出的歡喜。
「好了,把湯圓抱走。」
「嗯!好。」說完,雨月開心的抱著貓出去。
唉!不是要他離開嗎?為何現在又留下他呢?不是說不原諒嗎?
會留下雨月,龍行實在也不知道為什麼。
在他靠近自己時,自己競迷惑了,實在沒想到雨月的一顰一笑,競都能牽動著他的心,而對他的情愫又是什麼呢?為什麼在看見他時總是能讓自己安心,而且在他第一次碰到自己時,自己就已經發現到了,雨月身上所傳出的溫熱暖意,讓他十分害怕,可是內心卻又渴望著擁有那種感覺。
「我真的瘋了。」歎口氣,龍行自嘲的說。
這日龍行出莊之後,雨月高興的抱著貓兒,拿著親手做的點心來到虎嚴工作的地方。
一群工人正在忙著修補牆面,雨月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見了虎嚴。
「虎大哥。」
聽見叫著自己的人是雨月時,虎嚴放下手上的工具,來到雨月的身邊。
其他兄弟們看見雨月來,也放下了手上的工作,跑到他的面前。
「你怎麼來了?身體如何了功何不好好休息呢?」虎嚴滿臉憂心的看著他。
「虎大哥,我已經好很多了,你不要太擔心。」
將點心給其他兄弟之後,兩人坐於一旁。
「看你一臉幸福,怎麼?有什麼事讓你這麼高興?」雨月一來時,虎嚴就已看出他一臉的春風。
「嗯!龍終於肯讓我留下了。」
「是嗎?」看著一臉笑意的雨月.虎嚴輕歎一聲。
看見憂愁的虎嚴,雨月擔心的問:「虎大哥,你怎麼了,有心事?」
還沒等虎嚴說明,一群人就七嘴八舌的搶著說話「還問呢!不就是那隻小老虎羅!」
「對啊!不然老大哪有什麼可煩心之事丁」
「就是說啁!真不知道那隻小老虎在想些什麼?一直纏著老大。」
「可是他真的很可愛耶!好像叫……叫什麼來著?」
「呵,那小老虎叫上官棧啦!真是笨。」
聽著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雨月這才明白他們口中的小老虎是誰,原來是自己前幾天看到的一個小孩子,長得十分可愛討喜。
「虎大哥是為上官棧而苦惱?」雨月十分不解,那小孩那麼可愛,有什麼讓他煩心的地方?
「嗯!」虎嚴輕應一聲。
「虎大哥討厭他嗎?」雨月覺得上宮棧長得那麼可愛,疼愛都來不及了,有何討厭之理?可是看虎嚴的樣子,又好像真的很不喜歡他。
虎嚴無言。
「虎大哥?」雨月擔心的看著他。
這時虎嚴用他那粗糙的手安撫著雨月,「我可能不會再來上工了。」
「為什麼,難道你真的那麼討厭他嗎?」
「唉!」虎嚴低頭,若有所思的說:「我不討厭小棧,只是我不能回應他。」
「虎大哥?」
虎嚴溫柔的看著雨月,從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的無奈與深情。
「等你有一天遇到你真心想愛卻又不能愛的人時,就可以明白我現在的感受了。」話語中聽得出虎嚴內心萬般的不捨。
「虎大哥……」
雨月還未將話說完,一個身影就衝了過來。
「你這傢伙,到底對小棧做了什麼?」夏侯真提怒氣沖沖的抓住虎嚴的衣襟。
還搞不清狀況的雨月趕緊上前關心。
「真提,你在做什麼?快放開虎大哥啊!」
看見是雨月時,本來一臉怒氣的夏侯真提一下子就變成了笑臉,「啊?月,原來你也在這兒啊!」
「真提,你為何生這麼大的氣?虎大哥做了什麼嗎?」望著怒氣沖沖的夏侯真提,雨月憂心的問。
「不是我,是小棧。」
「小棧?」雨月一臉不解的看著虎嚴。
「這事以後再和你說,我現在要把這傢伙帶走,下次再來看你。」
雨月望著一直沒說話的虎嚴。「虎大哥?」
「沒事的。」
「好了,快走啦!」
說完夏侯真提便硬拉著高他半個頭的虎嚴離開了,留下一臉迷惑的眾人。
晚風輕吹,帶著涼涼的寒意,山洞中四道人影隨燭火的光影搖擺晃動。
「要進行了嗎?」棲奄問。
「嗯!月圓時就是行動時。」
「哇!太好了,這樣就可以回族裡了。」般則那爾高興的說。
查多看著一臉無表情的薩多斯。「你呢?要參加這次的行動嗎?」
「哼!你想呢?」薩多斯知道查多會如此問只是不想讓他妨礙了行動。
「我想你也見過雨月了吧?」
「那又如何?」薩多斯怒瞪了杳多一眼。
「你還為那事不高興?」
「哼!」
看著一臉怒意的薩多斯,查多不知該說些什麼,可是這行動要是沒有他又無法完成,只好硬著頭皮加以勸說。
「你也要為雨族想想,要是這次任務失敗,雨族也完了,難道你要見到如此的慘況嗎丁」
薩多斯無語。
「就是啊!別再嘔氣了,你也該為族人著想。」這時棲奄也插話勸說。
般則那爾跑到薩多斯的身旁,拉著他的手臂說道:「哥哥,求求你別生氣了嘛!」
看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薩多斯也不忍說些什麼,確實雨族再沒有找到水源恐怕也活不了多久,雖然自己也求了水回去,可是也不能老是以嚴苛條件換取水,況且天祭林的要求又是那麼無理。
薩多斯無奈的歎口氣,「好,我可以答應你們完成這次的任務,可是我要你們認同雨月是雨族之人的身份。」
「什麼?認同他?」
「役錯。」
「這算是要求嗎?」
望著一臉堅定的薩多斯,查多也不再說什麼。
他知道再多說也是無用。
輕風吹動著雨月的絲絲細發,此時他正在亭台之中與湯圓玩耍。
龍行答應讓他留下已過了一個多月,除了龍行在莊內時必須服侍在他身旁、為他泡茶以外,只要是龍行外出,雨月就會和湯圓玩。
這日龍行有事外出,於是雨月帶著湯圓來到了東側的樓台。
追逐著貓,雨月猶如小孩子般的天真可愛。
「湯圓別跑!」
正在玩耍時,雨月一個不小心將懷中的月龍墜給掉了下來,眼尖的湯圓競一口咬了去,「啊!湯圓,快將那個還給我,別跑啊!」
誰知不說還好,一說湯圓更是跑得快,追在後頭的雨月是上氣不接下氣的,緊跟在它後頭跑。
「湯圓別跑了,快還我啊!」
此時湯圓回頭看了他一眼,便頭也不回的跳進了一間房內。
「啊!湯圓快出來。」
雨月跑上前想抓住它,可惜慢了一步,湯圓已經跑進了屋內。
雨月望著那沉重的大門,他記起嬌漓和宮招的叮嚀,在這龍雲莊內任何地方都可以走動,可是就只有最東側的房間不能進去,那是龍雲莊的禁地,要是誰膽敢進入,必遭嚴辦。
「怎麼辦?」
嬌漓和宮招又出門去辦事,這幾天不可能回來,去拜託龍行那肯定是不行.可是又不能不把月龍墜拿回來,該怎麼辦才好呢?
正在猶豫不決時,他隨手按於門上,門竟應聲而開。
「啊!開了,怎麼這麼容易就開了?既然如此,那就進去好了。」說完,雨月放大膽走了進去。
雖是大白天,但由於光線不足顯得非常暗。香煙繚繞,燭光將裡面照得燈火通明,猶如夜空下的星光閃爍。
他抬頭一望,竟是—幅巨大的人物畫,圖上繪著兩名女子,一位如太陽般耀眼動人,另一位則如明月般柔美可愛,兩人有著相當強烈的對比。
望著她們,雨月發出讚歎之聲。「好美的女子!」
「在這禁地竟掛著兩位美人的畫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雨月偏著頭,不解的想著。
正當他思索之時,看到被湯圓叼走的墜子正平躺在地上,他伸手拿起。
「太好了。」看著又回到自己手中的墜子,雨月高興的笑了。
高興之餘,眼光正巧瞄到放於供桌上由龍形雕成的圓墜子,雨月走上前拿起。
看著這個墜子,雨月疑惑極了,這雖然和他的月龍墜不大相同,可是上頭卻都有著龍圖形。
「怎麼會?這圖形應該是只有月龍墜才有,怎麼……一雨月想起小時侯娘說的話,娘曾說這龍圖形是世上獨一無二的,是遠古時代一位玉匠花了一生的時間所雕刻而成,如真龍般栩栩如生的墜子,他不解為何這裡會有和自己的一樣的龍圖形墜子。
「娘!」呼喚著自己記不清樣貌的母親,就在不知該如何是好時,他抬頭看著那幅畫,一道靈光突然閃過腦海,一時像是想到了什麼,他驚訝的叫著:「怎、怎麼會……」
望著那如柔月般的女子,他淚水滴落,沒想到一直想不起母親的模樣的雨月,在看到那女子之後全想起了。
「娘,為什麼娘的畫像會在這裡,為什麼?」雨月不解,滿心的疑惑。
就在雨月想得正入神時,一個聲音叫醒了他!
「月!」
雨月像做了壞事的小孩,下意識的將手上的曰龍墜藏進懷裡,隨之轉頭看著出聲之人。
「薩多斯!」看見來人時,雨月笑著走到他的身旁。
前些日子來過龍雲莊觀看地形的薩多斯,在這禁地一直因有結界而不得其門而人,沒想到再來時,不僅大門大開,雨月還在裡頭。
「你怎麼會跑來這裡?」
「我是來拿回月龍墜的,湯圓把它給叼了進來。」雖然發現來的是自己的好朋友,可是做壞事就是做壞事,雨月不能否認,所以怯怯的不敢看著薩多斯。
「湯圓?」
「啊!那是龍行養的貓,很可愛哦!」看著一臉不解的薩多斯.雨月趕忙為他解答。
「是嗎?」溫柔的撫摸著雨月的頭,薩多斯由雨月說著龍行的事情時那甜美的表情,他感覺得出雨月對龍行的情感不再只是尊敬而已,而是多了一份依戀。
看著這樣的他,薩多斯不禁憂從中來。
「月,龍行對你好嗎?」
「龍對我很好。」點點頭,雨月微笑的說。
「月,別對龍行太……」薩多斯實在很害怕要是雨月知道他和龍行
的關係會發生什麼事,但又不能明說,真是左右為難。
「咦?」「呃!沒什麼。」不能,還是不能說,要是說出來了,也許就無法完成任務。看著薩多斯欲言又止的模樣,雨月好奇的望著若有所思的他。
「啊!」突然雨月叫了一聲。「月,怎麼了?」聽見他的叫聲,薩多斯從沉思中醒來。
「薩多斯,你看你看……」
「嗯?」雨月興奮的拉著他來到巨畫的面前,指著那柔美的女子。「很像吧!很像我娘對不對?」
看著那幅畫,薩多斯無言以對,沒想到這裡竟然有雨月母親的畫像,難怪這裡被當成了禁地。
可讓他更訝異的是,雨月竟然想起了他母親的樣貌,難道封印開始瓦解了?
「薩多斯,你看是不是很像啊?」
「月,你想起你母親的模樣了嗎?」薩多斯想確認那封印是否真的失效了。
「嗯!雖然其他的事我還是想不起來,可是在見到這幅畫時,突然一道靈光在我腦中閃過,讓我想起了一直想不起來的娘親的容貌。」雨月很高興的說著自己能記起一直無法想起的母親樣貌的喜悅。
「月!」難道時間到了嗎?薩多斯抱著雨月.不忍的輕叫。「為什麼要想起呢,為什麼?」
「薩、薩多斯?」雨月不解他為何要這樣說。
抱著雨月,薩多斯內心做出了某種決定,親吻了一下他的臉頰後道:「月,我會來接你走的。」
「咦?」
「再見。」
再看了雨月一眼後,薩多斯便離去了,留下一臉不解的雨月望著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