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上班好幾天,朱昕總是找不到機會整岳曦。 為了要引起岳曦的注意,朱昕最近在上班時,故意穿了一雙直排輪鞋,在辦公室裡面溜來溜去的。 全公司的人都好驚訝,這裡又不是大賣場,她有必要穿成這樣來上班嗎?這天,朱昕打掃完總經理的辦公室後,她又滑著輪鞋,拿著一塊抹布,準備溜進岳曦的辦公室。 門一打開,她就直衝進去,怎知突然竄出一個人影,她沒了重心往前傾去。 「啊——」 「哇!噢……」岳曦痛苦的呻吟。 只見地上一對男女相疊,一聲一聲的哀號不斷傳來。 岳曦平躺在地上,在他躺下之前,後腦勺先撞上了桌角,而朱昕手中的抹布又正好蓋在他的臉上。 朱昕整個人壓在他身上,而腳上的輪鞋,一腳踢到他的膝蓋,一腳直接命中他的要害。 她不知道他怎麼會出現在門邊,自己也嚇了一跳。 岳曦甩開臉—亡的抹布,頭被撞時他就痛得哇哇大叫,馬上又被她一腳踢得差點殘廢,另一腳又撞至重要部位,這會兒他正痛得一直哀叫個不停。 他的氣越來越虛弱,扭曲著一張臉,猛抽著氣。 「你這個笨蛋,還不趕快起來!」岳曦咆哮著。 朱昕還傻傻地壓著他,連那兩隻肇事的「凶腳」都還不曉得要趕快離開肇事現場,姿勢還擺得好好得。 「噢……噢……」這麼重這麼痛,她是存心跟他過意不去的是不是? 朱昕聽他一直哀叫,整個人都看呆了。 岳曦想著,難道她已經室踢足球好手,否則怎麼每次都這麼準確? 朱昕趴在他身上,好像在看猴子一樣。 他氣得想要推開她,無奈她卻像被水泥定住了,緊緊趴在他身上動也不動。 「喂!你是準備一直壓著我,直到我斷氣為止是不是?」岳曦對著她的耳朵吼到。 朱昕被他的怒吼嚇了一跳,馬上回了神。她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岳曦又吼,「你對不起有什麼用,我都快要斷氣了。」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奇怪,沒事老愛在我面前鬼吼鬼叫的,我都跟你說對不起了,你還凶什麼凶?放心,如果真的把你壓到斷了氣,我一定會負責幫你收屍。」 「什麼沒事對你吼?」他實在痛得沒有力氣再跟她抬槓下去了。 「你還不趕快起來?」 「不是我不起來,是我現在這個樣子爬不起來!」朱昕很委屈的,也朝他的耳朵吼了回去。 「什麼叫爬不起來?你手搭著地,雙腳站穩了,不就起來了嗎? 你這個白癡!」岳曦仰起頭說。 「是沒錯,可是我現在一副「朝山」的模樣,跪在地上,又沒有人過來拉我一把,你叫我怎樣起來?你才是個白癡!」 朱昕不甘願的再吼了回去。 岳曦詭譎的看著她。「莫非你暗戀我很久了,否則怎麼一直趴在我身上不想起來?」 朱昕反倒被他這句話弄得很不好意思,她立刻雙手抱住他的頸邊,一腳彎曲,一腳伸直,腳上的輪鞋沒了重心的滑來滑去,身體像是在做瑜伽—樣,弓著一個非常不容易做到的姿勢。 「該死!」岳曦試著將彎曲在他膝蓋上的左腳慢慢抬起,輕輕地往後放直,沒想到這個姿勢卻讓她變成了劈腿。 朱昕一腳前、一腳後地跌坐在地上哭喊,「好痛啊!」 而被放下的左腳,因為著不到位置的岳曦,正不偏不倚的將它跨放在腳踝上,痛得他幾乎叫不出聲,又一直猛抽著氣。 他再深呼吸幾次,不死心的想把她的右腳抬高「哇!我的腳啊!」從沒練過劈腿的朱昕,痛得差點將眼淚逼出來。 「白癡!你不會用你的兩隻手用力撐在地上幫忙嗎?」岳曦現在已經是滿頭大汗,身體都快麻木了。 「你才白癡!你沒看見我也很努力的雙手雙腳的,把所有的力氣全用上了嗎?」朱昕不甘示弱的回罵他。 「噢!很痛啊!」岳曦又大叫,「手用力撐著就好,我可沒要你連腳也用力呀!」 朱昕—直想爬起來,但腳下的輪子卻一前一後的猛向他的胯下「按摩」。 「噢!你真像個笨蛋……啊——痛啊!」岳曦的太陽穴處浮現了一條一條的青筋。 她的後腳不能用力,前腳又卡在他的……天哪!他覺得自己的寶貝被她腳上的輪鞋這麼來回「按摩」幾下後,褲襠內的小兄弟硬是被逼得迅速「甦醒」,彷彿由毛毛蟲變成一條巨蛇。 朱昕急著把一直「捨不得」離開他胯下的右腳慢慢縮回,沒想到手才剛剛伸出去將它抬起時,竟被岳曦因怕她發現他的異樣,也趕緊伸出手去想要阻擋,結果他太心急了,反而打到她的手背,就這麼兩隻手同時重重地拍了下去。 「哇——」 慘絕人寰、淒厲的叫聲響起,巨蛇猛然地馬上化為原來的毛毛蟲。 「我要抬起我的腳,你幹嘛打我?」朱昕被打得有些莫名其妙。 岳曦這一生最自豪得「驕傲」,竟被她摧殘得快要萎縮。 他悻悻然地對著她說:「將來我若是無法生育,不能讓我得老婆幸福得話,我肯定先找你算帳。」 ◆◆◆ 「副總早。」 「副總早!」 每個同事看見岳曦進來,此起彼落得問候聲不斷。 只見岳曦無力的向他們揮揮手,算是回應他們的招呼。他跛著腳,一拐一拐的從大門進來,兩腳開得好遠,活像是個電力不足、鬆了螺絲得機器人,搖搖晃晃地走進他得辦公室。 一會兒,朱昕也進來上班。 她也好不到哪裡去,腳上一雙涼鞋,一搖一拐、蹣跚地走到櫃檯旁邊的架上打卡。大腿淤青紅腫,她只好穿長裙遮醜,而腳踝也腫了起來,所以她只能穿著沒有鞋帶的平底涼鞋。 可憐的岳曦,自從昨天被朱昕這麼一撞,全身內臟移了位不說,連四肢都變成了棉條一樣,軟軟的,整◆天都使不出力。 昨天他好不容易連滾帶爬的進了那間和室小套房,一進去,他就攤平了,直直地躺在地板上起不來。 他痛苦呻吟,「頭不能躺,腳不能彎,屁股也不能坐,連尿尿的地方竟然也可以痛一天,還滴不出半點東西來……」他哭喪著臉。「完了,它真的完了,現在夏天未過,它竟然敢垂頭喪氣的,難道它真的打算就這樣「冬眠」一輩子?」 幸好昨天有交代總機小姐,決定住辦公室裡「罷工」一天,因為他痛得實在連翻身的力氣也沒有。 若不是今天有客戶要來,他老哥人又在桃園,他也不會在第二天還要到公司丟人現眼。一生的幸福,一世的英名,全都被朱昕給毀於一旦。 岳曦百思不解。「怎麼只要遇見她,我總是只有被踢的份?」唉,他是招誰惹誰了? 朱昕連續在公司裡「公休」,做了一個星期的跛腳大仙,所以她決定從今天開始「重現江湖」。 腳踝的地方消腫得差不多了,人一旦沒有了什麼嚴重的病痛之後,就會開始作怪,在她心裡,她還是不忘向岳曦報仇。 小女生總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小心眼,她努力的想著,看有什麼方法可以整他,又不會讓自己無故遭殃。 其實她對他也是有「一點點」過意不去,他雖然害她平白花了一千塊錢的乾洗費,可是看他這一個星期以來兩隻腳像是踩著高橇一樣,總是—副陰陽怪氣的表情很努力的走進公司,他應該痛得比她嚴重才對。 坐在旁邊的林小姐問她,「你有沒有再跟副總講話呀?」 朱昕搖頭。 「你怎麼不去跟他道個歉呢?好歹他也是我們的副總咽!」 朱昕吐吐舌頭,害怕的說:「我不敢。」她內心也有些不安,但內疚歸內疚,她還是無法忘記他小器的可惡行為。 「沒關係啦!找個機會跟他道個歉,副總應該不會跟你計較才對。」 「我知道,基於禮貌,我還是先向他說聲對不起好了。」 「是呀!再怎麼說,他也是我們的頂頭上司,你總不會願意因為這樣而丟掉這份工作吧?」 是呀!這份輕鬆、待遇又不錯的工作,以她的能耐來說,是再也不可能找到了。 如果真像他所說的那樣,害他將來無法生育,那她怎麼辦?總不能要她生一個孩子還他吧? ◆◆◆ 朱昕趁午休大家都出去用餐時,一個人偷偷地來敲岳曦辦公室的門。 「請進。」有氣無力的聲音從裡面傳出。 她小心地把門推開,生怕上次的事情再重演一次。 關上門後,朱昕就站在原地心虛不安的看著岳曦。 見進來的人一直沒有出聲,岳曦從電腦螢幕前轉了位置抬起頭來。怎會是她?朱昕不自覺的搔搔頭,絞扭著手指,不知道要如何向他開口。 還是岳曦先說話,「進來怎麼都不說話呢?趁著午休公司沒人時你跑進來,想要怎麼樣?難不成是想跟我約會,不好意思開口?」 「嗄?」朱昕一臉愕然。 「嗨,小姑娘,你打算一直站在這裡含情脈脈地看著我嗎?」他打趣的問。 她怎麼覺得他笑得很詭異?可是又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 「副總,我……真的很抱歉。」 「抱歉?究竟為了哪樁事?襯杉?還是我的西裝外套?」岳曦故意裝傻。 「不是啦!跟你的衣服沒有關係,是、是……是那個……」 朱昕急得舌頭打結,結巴道:「那個……我……你的小孩……」 哎呀!什麼跟什麼呀!朱昕氣自己說的話跟大腦想的完全兜不起來。 岳曦丈二金剛摸不著頭地問,「我的小孩?」 「是啊!你……就是你要生小孩……的那件事情嘛!」朱昕臉紅得可以媲美關公了。 岳曦不解地搖搖頭,完全聽不懂她在講些什麼。 「哎呀!就是你的那個……哎呀!我不會說啦!」朱昕急得直跺腳。 岳曦還是搞不懂。 她又叫著,「你要生小孩啊……」 「什麼我要生小孩?我目前生得出小孩來嗎?」 他還未婚,現在公司又在桃園擴大營業,整天忙著業務,根本無心去交女朋友,他要找誰跟他生小孩?但朱昕並不清楚他所謂的生不出小孩指的是什麼意思,而將他說的話給誤解了。 她欲哭無淚的顫抖著唇,「喱?你……你是說真的?真的、真的確定你生不出小孩?」 他點點頭。「確定啊!」 朱昕大慌,這下可慘了。「你去給醫生檢查過了嗎?」 岳曦還是一頭霧水。怎麼她今天淨跟他說些他都聽不懂的話?他反問她,「我為什麼要找醫生?」難道交不到女朋友,可以找醫生幫忙?朱昕紅著臉,「你一定要去找醫生啊!」她吞吞吐吐的,「上次你不是說,你將來可能……生不出小孩?」 「哈……」岳曦終於搞懂了她所指的是什麼。朱昕急得快要暈倒了,蒼白著臉說:「我都快要急死了,你怎麼還不緊張?居然還笑得出來?」 「你還會擔心我?」岳曦似笑非笑的瞅著她。 「禍是我闖的,但我不是有意的。」朱昕很緊張,急著向他解釋,「我很抱歉,如果真是、真是這麼不幸的話,我想我……該要負起這個責任才對,你最好去一趟醫院,這樣我也比較安心。」 他饒富興味的問道:「去一趟醫院,就能檢查出來?」 朱昕很認真的猛點頭。 「但我想最快的方法,就是乾脆找個人來證實一下,可能會比較快。」岳曦語帶玄機的說。 「嗄?」朱昕張大了嘴。 「他也一臉認真告訴她,「是啊,到醫院還要排隊掛號,做一連串的檢查,太浪費時間了。」 「可是……」她還是一臉的猶豫。 「我的問題是你惹出來的,你不是也說,你應該要負起這個責任嗎?」 朱昕困難的說;「呃、是沒錯啦!可是……」 「既然你這麼有責任感,我當然要找你負責。」岳曦又說出一語雙關的話。 朱昕一臉的苦相,叫著,「嗄?你真的要找我哦?」 他又逗她。「不找你,要找誰?」 「哦!那我該怎麼向你負責啊?」朱昕傻傻地問。 岳曦神秘兮兮地向前靠近,緩緩地說:「我還能不能生,那得由你來幫我證明一下嘍!」他覺得自己已經有點喜歡上這個女孩子了。 「但我又不是醫生!」朱昕瞠目大叫。 「這種事不用麻煩到醫生。」岳曦瞟了她一眼。 既然大話都說了,她只好向他妥協,「好吧!如果你真的這麼堅持,那我答應你就是了。」 岳曦目不轉睛的瞧著她,露出一個邪佞的微笑。「嗯,有機會我會讓你親自證明一下,我到底……還能不能生。」 她無奈的點頭。「好,那有機會再說吧!我沒事了。」 岳曦示意,「那你去忙你的吧!」 朱昕退出辦公室。 想了一個下午的朱昕,還是想不出來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證實他能不能生小孩。 「啊——怎麼辦?怎麼辦?」她一直抓著頭髮,頭皮都快被她抓破了。 她懊惱的想著,如果回家告訴爸媽她闖的禍,肯定又會被罵。 「咦.既然老媽都生下我們三個小孩,那我是不是可以找她幫忙生一個賠人家?反正她也不差多生這一個吧?」 朱昕高興不已。她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呢? ◆◆◆ 這幾天朱昕成天跟只加菲貓一樣,腫著雙眼、半睜開著,一點活力也沒有,與之前整天嘰嘰喳喳的,真的是判若兩人。 她今天特地把「欠」岳曦的那兩件衣服帶來,本來打算親手交給他,但又怕他會催討要她對他負責的「那件事情」,只好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悄悄把衣服掛在他辦公室裡的衣帽架上。 但是幾天過去了,他仍然沒有動靜,依舊忙著公事,就這麼讓她日復一日的過著提心吊膽的口子。 心急如焚的朱昕,暗地望抱怨著。這個死人,到底要用什麼法子要她證明?都等了這麼多天了,他還不吭聲。存心想讓她得心臟病嗎?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 「副總,你找我?」朱昕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問道。他是要找她負責了嗎? 岳曦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昨人下午你把那份新的報價單傳真到哪裡去了?」 好險!原來找她來不是為了負責那件事。她想了一下他的問話,「不是要傳到長鴻嗎?」 岳曦點了一下頭。「剛才長鴻打電話來,說他們並沒有收到傳真。」 「不可能呀!昨天我明明有傳真過去啊!」朱昕皺著眉頭。 岳曦又點了一下頭。「你是有傳真過去,但是你知道你把它傳到哪裡去了嗎?」 她喃喃的問答,「不是傳給了長鴻嗎?」 岳曦的目光冷得嚇人。「你確定嗎?在長鴻打完電話以後,桃園分公司的人也打了電活過來,問我把報價單傳紿他們做什麼。」 朱昕愣了一下。 「你竟然把報價單傳給了分公司,害得長鴻空等了一天,還以為我們公司不想接他們這筆生意了呢!」他的口氣越來越冷。 她怎會這麼不小心!朱昕心想。 「幸好你是把它傳到了分公司,如果傳錯了其他經銷商,你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嗎?」他冷峻的直視朱昕。 朱昕自知理虧,垂頭不語。 岳曦生氣的對著她吼,「你究竟要迷糊到汁麼叫候?」 朱昕不敢為自己辯解,畢竟是自己太不專心所造成的結果。 「我是個明理的主管,只要本身工作正常,我是不會去干涉員工的辦公室戀情,希望你日後多加注意,我不想再有昨天這種事情發生。」 朱昕聽了很不服氣的說:「什麼辦公室戀情?是我自己工作太不小心了,與你口中所說的無關。」 岳曦諷刺地睨視著她說:「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你跟小李同進同出的事,難道你不是為了他而整天漫不經心?」 聽見他的指控,一肚子的委屈頓時湧上心頭,對於他的誤解,朱昕只是心痛的低下頭拚命落淚。 岳曦見地始終沒有反駁,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一股莫名的感覺漸漸在心中擴大。 「希望以後你能公私分明,上班的時間,我不想再看到你跟他個人的情緒,而影響到公司,畢竟我這裡不是專門讓員工來談戀愛的地方。」越講他的心裡越不是滋味。 朱昕再也忍不住了,眼淚撲簌簌地流下來,淚眼婆娑,抽噎著對他哭喊,「你怎麼就這麼確定我跟他有什麼噯昧關係?你怎麼可以說我是為了他而工作漫不經心?你怎麼就這麼自以為是的認為我跟他在談戀愛?如果不是因為我擔心你的身體,害怕對你所造成的傷害,而讓你有了一輩子的遺憾,我又怎會整天渾渾噩噩的,像個沒有靈魂的人?我整天想的都是你,是你害我無心工作,是你害我天天提心吊膽,是你害我整個心思全部放在你的身上。而昨天的失誤,你卻怪罪於我的「辦公室戀情」?你怎麼可以這樣誤解我?你有問過我嗎?光憑同事的話就把我跟小李亂配成一對,我從來就沒有跟他談過戀愛,更沒有喜歡他。你這樣說對我公平嗎?」 岳曦怔住了,愀然訝異著她的告白。 看著她哭得梨花帶雨又一臉酡紅的模樣,他心中竟有些抽痛。他的耳邊一遍一遍重複「我從來就沒有跟小李談戀愛,更沒有喜歡他」這句話。不知道為什麼,他竟有些竊喜。 他悄然地走到她面前,很自然的將她擁入懷裡。 她也很自然的靠在他的胸膛,不斷地抽噎飲泣,他只是無聲無息的輕擁著她。 他的下巴抵在她頭頂上,空氣中傳來陣陣淡香,他分不出來是她身上的體香,還是從她發中散發出來的洗髮精味道。 她又弄濕了他的衣襟,這回他沒有開口要她拿去送洗,反而輕輕抬高她的下巴,就這麼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唇。 朱昕忘了哭泣,任由他吻著。 而他這一吻,卻吻得一發不可收拾。 朱聽覺得頭暈,覺得全身沒有力氣,只是軟軟地靠著岳曦的身體,好支撐著自己。 總之,她已經悄悄地愛上了這個唇的主人,與這個吻的滋味。 岳曦的這一吻,不知道吻到了第幾個世紀,終於不捨的離開了她的唇。 眼眶還含著淚水,朱昕靜靜地抬頭望著他。 看她欲語還羞的盯著自己,岳曦又忍不住了。 這回朱昕忘了閉上眼,靜靜地看著他一臉陶醉的表情,帶著不可思議的眼神直盯著他。她有些不知所措,便一把推開他。 正沉醉在慾海的岳曦,被她這突如其來的推開,一時也驚愕得無法言語。 他們互看了幾秒鐘,只見她又淚眼婆娑地紅了眼。 朱昕掩住口,轉身向門外跑去,,她把自己關在廁所裡頭,淚如雨下,一直耿耿於懷岳曦所說的話。 一聽見他說她跟小李在談戀愛,她心裡就覺得很不舒服,但又說不上原因。她淌著淚水自問,「我這麼衝動脫口而出,不知道他會不會嘲笑我太自作多情?或許他的問題根本毋需我替他操心,搞不好「要我負責」這句話也只是當時他順口說說而已,她又何苦為了這件事而自尋煩惱……只是他為什麼又會突然吻我?」她輕撫著自己的嘴唇。瀟湘書院獨家製作凌羽璇掃瞄tianshi91827OCR